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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谷-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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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直没有结果。无论在江湖黑道间,还是市井泼皮中,都没查访出十分可疑的对象。

  其实,这也在昌有师傅的意料之中。

  从留在五娘尸体上的那封信看,绑匪当是刘国藩所蓄外室雇佣的,还点明是一班街头青皮。可这封信的真实内容,京号的戴掌柜万般叮咛:不可向任何人泄露,包括津号的伙友,津门镖局的武师,甚至二爷。日后,此信也只能向两个人如实说出,一个是康老太爷,一个是孙大掌柜。昌有师傅目睹了刘掌柜自尽、津号被挤兑的风潮,自然知道了这封信的厉害,答应戴掌柜会严守秘密。所以,他虽名为与津门镖局合作,实在也是各行其是。

  当时在大芦现场,他拆阅那封信后,曾含糊说出绑匪是一班市井青皮。镖局老大重提此事,昌有师傅只好故作疑问:那信上所言也不能太相信了,说不定是伪装,街头青皮哪敢做这么大的活儿?镖局老大说,他们也有这种疑心。于是就分兵两路,一面查访江湖的黑道,一面查访市井青皮。而昌有师傅,更派了自己带来的武师,暗访青楼柳巷。

  戴掌柜还担心,要是给津门镖局查获凶手,揭出刘国藩丑事,那将如何应对?昌有师傅提出,那就不用劳驾天津镖局了。可戴掌柜说:出了这样欺负我们的大案,不大张旗鼓缉拿绑匪,那以后谁也想欺负我们了。老太爷也一再发来严令:谁竟敢这样欺负我们,务必查出。所以,还不能避开津门镖局。不借助人家,哪能搅动天津卫的江湖市井?

  又想破案,又怕给外人破了,丑事外扬。昌有师傅就看出来了:此案只怕难破。果然,忙活到头,终于还是没有理出一点眉目。江湖市井,都没找到任何可疑迹象。青楼柳巷也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近期并未死了或跑了哪位角儿姐儿。在那封神秘的信上,有“只待来世”字样,还不是要死吗?或许刘掌柜的这位外室,不是结缘青楼笑场,而是秘觅了富家女?

  富家出了这样案事,也不会默无声息吧?总之是什么也没有探查出来。

  见是这种情形,昌有师傅也不想在天津久留下去了。他毕竟是武人,这样云山雾罩地唱文戏,也提不起他太大兴致。于是,他便先把归意对二爷说了:“来天津也有些时候了,贼人虽没捉拿到,局面也平静了。太谷还撂着一摊营生呢,不知能不能先回太谷走走?”一直逮不着绑匪,二爷早有些不耐烦了,一听昌有师傅也有归意,就说:“怎么不早说?那咱们回太谷!缉拿贼人,就叫津门镖局他们张罗吧。”

  二爷跟戴掌柜说了此意,戴膺倒是很痛快就答应了,直说,二位太辛苦了,字号惹了这样的祸,连累二位受苦,实在愧疚得不行。昌有师傅就明白,缉拿绑匪的声势,看来已经造足了。

  离津前,昌有师傅陪了二爷,去跟五爷告别。

  失疯了的五爷,什么都不知道了,就知道一样:死活不离天津。二爷和戴掌柜商量后,只好在天津买了一处安静的宅院,将五爷安顿下来。从太谷跟来伺候的一班下人,也都留了下来

  。给五爷保镖的田琨,总觉是自己失手,闯了这样大的祸,所以表示,要终身伺候五爷。可其他下人,尤其像玉嫂那样的女佣,就有些不想留在天津,成天伴着一个傻爷。

  二爷来告别,又对下人训了一通话,叫他们好生伺候五爷。嫌闷,就跟着田琨师傅学练形意拳。昌有师傅听了,心里想笑:以为是你自家呢,练拳就能解闷?他就说:“二爷的意思,是在天津卫这地界,会练拳,受人抬举呢。各位伺候五爷,他想疼你们,也不会说了。二爷临走,也有这番意思,先代五爷说几句疼你们的话。五爷他成这样了,伺候好,康家会忘了你们?”

  昌有师傅这几句话,还说得下人们爱听。

  五爷倒也在一边听着,但只是会傻笑。来跟他告别,其实他又能知道什么?他只是一味对二爷说:“我哪儿也不去,哪儿也不去!车也不坐,轿也不坐,马也不骑,哪儿也不去!”

  所以,二爷回来后,康家上下问起五爷,一听是这种情形,谁不落泪?

  二爷归来,实在也没有给康家带来多少活气。他也不是爱理家事的爷,回来不久,就依然去寻形意拳坛的朋友,习武论艺,尤其是和武友们议论天津正流行的义和拳。

  在津时,他和昌有师傅还真拜见过义和拳的大师兄。怎么看,这些人也不像是正经习武之辈。他们大概也知道昌有师傅的武名,所以也不论拳,只是一味说通神请神的功夫。形意拳是看重实战的真功夫,昌有师傅对义和拳也就不怎么放在眼里,只是在当时没有给他们难堪吧。昌有师傅的这种态度,很影响了二爷。此前,车二师傅也认为,义和拳不过是武艺中的旁门左道。于是,二爷对武友们说起义和拳,当然也甚不恭敬。来年,即庚子年,竟因此惹出一点风波,先不说了。

  九月将尽,离家近两年的三爷也先于老太爷,回到太谷。

  经邱泰基再三劝说,三爷的怒气本来已经消了,不再想招募高手,赴津复仇。他决定先回太谷。临行前几日,不时和邱泰基在一起说话,越说越畅快,又越说越兴浓,依依不想作罢。

  三爷真是深感与邱泰基相见太晚,这许多年,就没有碰见过这样既卓有见识,又对自己心思的掌柜老帮。邱掌柜,就是自己要寻的军师诸葛亮!日后主政,就聘邱泰基做天成元的大掌柜。

  总之,邱泰基是把三爷的万丈雄心,更提起来了。所以,三爷就想多逗留几日,不急于踏上归途。

  邱泰基见三爷气消了,又不想走了,就怕他旧病复发,再来了脾气,陷入大盛魁和复盛公之间的胡麻大战。于是就劝三爷:如能把五娘遇害深藏心间,不形于色,此时倒是赴京津的一次良机。

  “怎么是良机?”

  “危难多事之际,正可一显三爷的智勇和器局。老太爷虽在汉口,江汉却并无危局,而京津之危,可是牵动全局之危。三爷去京津,正其时也。”

  “邱掌柜,不是你拦着,我早到天津了。”

  “我是怕到了京津,三爷您沉不住气,一发脾气,文的武的都来了,那还不如不去呢!正热闹时候,都盯着看我们呢,去丢人现眼图甚?”

  邱泰基这是激将。果然,三爷就坐不住了,决定赶往京津。说:“邱掌柜把人看偏了,我能连这点气度也没有?”

  很快,三爷就取道张家口,赶赴京师去了。

  邱泰基本来是有才干的老帮,担当过大任,经见过大场面,遭贬之后自负骄横也去尽了,所言既富见识,口气又平实诚恳,谁听了也对心思。不过,最对三爷心思的,还是邱泰基说的那一层意思:三爷不能再窝在口外修炼了,要成大器,还得去京津乃至江南走动。三爷听了这层指点,真犹如醍醐灌顶!以前,怎么就没有人给他作这种指点?他来口外修炼,听到的都是一片赞扬。口外是西帮起家的圣地,西帮精髓似乎都在那里了。要成才成器,不经口外修炼,那就不用想。连老太爷也是一直这样夸嘉他。可邱掌柜却说:西帮修炼,不是为得道成仙,更不是为避世,是要理天下之财,取天下之利。囿于口外,只求入乎其内,忘了出乎其外,岂不是犯了腐儒的毛病吗?真是说到了痒处。

  所以,这次三爷来到京师,京号的伙友都觉这位少东家大不一样了,少了火气,多了和气。他去拜见九门提督马玉昆时,马大人也觉他不似先前豪气盛,不是被天津的拳民吓着了吧?马大人断定,康府五娘就是被那班练八卦拳的草民所害。他们武艺不强,只是人众,有时你也没有办法。但也不足畏。三爷静听马大人议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感谢马大人及时援助。

  京号老帮戴膺听说三爷到京,从天津赶了回来。见到三爷,除了觉得他又黑又壮,染着口外的风霜,也觉三爷老到了许多。戴老帮就将绑匪留下的那封密信,交给三爷看了。三爷看过,也没有发火,想了想,就问叫谁看过。戴膺相告,除了昌有师傅,几乎没人看过,连二爷

  也没叫他知道。三爷听了很满意。

  戴膺见三爷这样识大体,就向三爷进言,津号的事先放一边得了,当紧的,是望三爷在京多与马玉昆大人走动,探听一下朝廷对天津、直隶、山东的拳民滋事,是何对策?这些地界都有我们的生意,真成了乱势,也得早做预备吧。何况,直隶天津真乱起来,京师也难保不受连累。这不是小事。

  三爷真还听从了戴掌柜的进言,一直留在京城,多方走动,与戴膺一道观察分析时务。直到秋尽冬临,听说老太爷已经离开上海,启程返晋,他才决定离京回太谷。返晋前,三爷弯到天津,看了看五爷。见到五爷那种疯傻无知的惨状,他脸色严峻,却也没有发火。

  三爷回到太谷家中,第一件事,居然是去拜见老夫人。这在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他一向

  占了自负暴躁的名分,远行归来,除了老太爷,肯去拜见谁?尤其对年轻的老夫人,总是把不恭分明写在脸上,一点都不掩藏。所以,他如此反常地来拜见老夫人,又恭敬安详,还真叫老夫人惊骇不已:三爷他这是什么意思,一回来就听到什么风声了?

  三爷看老夫人,也觉有些异常,只是觉不出因何异常。

  十月二十,正是小雪那天,康笏南回到太谷。

  在他归来前半个月,康家已恢复了先前的秩序。尤其是大厨房,一扫数月的冷清:各位老少爷们,都按时来坐席用膳了。

  老太爷回来前,六爷亲自去看望了一趟何老爷。他竟然也恢复过来,不显异常。于是,就将其接回学馆。

  老夫人那里,吕布也早销假归来。老夏给派的一位新车倌,她也接受了,依旧不断进城洗浴。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未完待续)

过年流水

  1

  晋地商号过年,循老例都是到年根底才清门收市,早一日,晚一日,都有,不一定都熬到除夕。但正月开市,却约定在十一日。开市吉日,各商号自然要张灯结彩,燃放烟火,
于是满街喜庆,倾城华彩,过年的热闹气氛似乎才真正蒸发出来。跟着,这热闹就一日盛似一日,至正月十五上元节,达到高潮。

  西帮票号的大本营祁、太、平三县,正月十一开市,铺陈得就尤其华丽。内中,又以“祁县的棚,太谷的灯”,负有盛名。

  “棚”,就是“结彩”的一种大制作吧,用成匹成匹的彩色绸缎,在临时搭起的过街牌楼上,结扎出种种吉祥图案。各商号通过自家的“棚”,争奇斗艳,满城顿时流光溢彩。

  太谷的灯,则是以其精美,镇倒一方。与祁县的临时大制作不同,太谷的彩灯,虽也只是正月悬挂一时,却都是由能工巧匠精细制作。大商号,更是从京师、江南选购灯中精品。当时有种很名贵的六面琉璃宫灯,灯骨选用楠木一类,精雕出龙头云纹,灯面镶着琉璃(现在叫玻璃),彩绘了戏文故事。这种宫灯,豪门大户也只是购得一两对,悬挂于厅堂之内。太谷商号正月开市,似乎家家都少不了挂几对这种琉璃宫灯出来。其他各种奇巧精致的彩灯,当然也争奇斗胜地往出挂。华灯灿烂时,更能造出一个幻化的世界,叫人们点燃了富足的梦。

  庚子年闰八月,习惯上是个不靖的年份。所以正月十一,商家字号照例开市时,都不敢马虎。

  初十下午,康家的天成元票庄、天盛川茶庄以及绸缎庄、粮庄,和别家商号一样,已经将彩灯悬挂出来。天盛川挂出一对琉璃宫灯,还有就是一套十二生肖灯。这套竹骨纱面的仿真生肖灯,虽然已显陈旧,但因形态逼真,鼠牛龙蛇一一排列开,算是天盛川的老景致了。天成元则挂出三对六只琉璃宫灯,中间更悬挂了一盏精美的九龙灯。这九龙灯,也是楠木灯骨,琉璃灯罩,但比琉璃宫灯要小巧精致得多,因灯骨雕出九个龙头而得名。在当时,也算是别致而名贵的一种灯。三对六只宫灯,加上这盏九龙灯,三六九的吉数都有了。字号图的,也就是这个吉利。

  商号开市,照例是由财东来“开”。而开市,又喜欢抢早。所以,十一这一天,康家从三更天起,便忙碌起来了。因为这天进城的车马仪仗,是一年中最隆重的。这一行,要出动四辆镶铜镀银的华贵马车:头一辆坐着康家的账房先生作前导;第二辆坐着少东家,一般都是三爷;第三辆才是老东家康笏南;第四辆坐着康笏南的近侍老亭殿后伺候。每辆马车,都派了两个英俊车倌,另外还有一个坐在外辕的仆佣。在每辆车前,又各备一匹顶马作引导。顶马精壮漂亮,披红挂彩,又颈系串铃,稍动动,就是一片丁冬;骑顶马的,都是从武师家丁中挑选的英俊精干者,装束也格外抢眼:头戴红缨春帽,身着青宁绸长袍,外加一件黑羔皮马褂。顶马前头,自然还有提灯笼的;车队左右,也少不了举火把的。

  康笏南也于三更过后不久就起来了。起来后,还从容练了一套形意拳,这才洗漱,穿戴。去年虽有五爷一门发生不测,但他成功出巡江南,毕竟叫他觉得心气顺畅,所以,今年年下他的精气神甚好。此去开市,似乎有种兴冲冲的劲头,这可是少有的。不过,他并没有穿戴老亭为他预备好的新置装束,依然选了往年年下穿的那套旧装,只要了一件新置的灰鼠披风,以带一点新气。

  穿戴毕,走出老院,五位爷带着各门的少爷,已经等在外面。康笏南率领全家这些众男主,款步来到德新堂的正堂。

  堂上供着三尊神主牌位:中间是天地诸神,左手是关帝财神,右手是列祖列宗。牌位前,还供着一件特别的圣物:半片陈旧、破损的驼屉子。驼屉子,是用驼毛编织的垫子,骆驼驮货物时,先将其披在骆驼背上,起护身作用,为驼运必备之物。康家供着的这半片驼屉子,相传是先祖拉骆驼、走口外时的遗物。供着它,自然是昭示后人,勿忘先人创业艰难。所以在这件圣物前的供桌上,是一片异常丰盛的供品。

  康笏南带着众男主走进来,先亲手敬上三炷香,随后恭行伏身叩拜礼。礼毕,坐于供案前。五位爷及少爷们,才按长幼依次上前磕头行礼。这项仪式,虽在年下的初一、初三、破五,接连举行过,但因今年老太爷兴致好,众人也还是做得较为认真。气氛在静穆中,透出些祥和,使人们觉得今年似乎会有好运。

  礼毕,众人又随老太爷来到大厨房,略略进食了一些早点。

  此时,已近四更。康笏南就起身向仪门走去,众人自然也紧随了。

  仪门外,车马仪仗早预备好。灯笼火把下最显眼的,是众人马吞吐出的口口热气。年下四更天,还是寒冷未减的时候。

  康笏南问管家老夏:“能发了?”

  老夏就高喊了声:“发车了——”依稀听着,像是在吆喝:“发财了——”

  跟着,鞭炮就响起来,一班鼓乐同时吹打起来。马匹骚动,脖子上的串铃也响成一片。

  康笏南先上了自己的轿车,跟着是三爷,随后是账房先生,老亭。车马启程后,众人及鼓乐班一直跟着送到村口。

  不到五更,车马便进了南关。字号雇的鼓乐班已迎在城门外,吹打得欢天喜地。车马也未停留,只是给鼓班一些赏钱,就径直进城了。

  按照老例,康笏南先到天盛川茶庄上香。车马未到,大掌柜林琴轩早率领字号众伙友,站立在张灯结彩的铺面前迎候了。从大掌柜到一般伙友,今日穿戴可是一年中最讲究的:祈福,露脸,排场,示富,好像全在此刻似的。茶庄虽已不及票庄,但林大掌柜今日还是雍容华贵,麾下众人,也一样阔绰雅俊。老太爷头一站就来茶庄上香,叫他们抢得一个早吉市,这也算一年中最大的一份荣耀和安慰吧。

  老东家一行到达,被迎到上房院客厅,敬香、磕头行礼。礼毕,再回到铺面,将那块柜上预备好的老招牌,拿起交给林大掌柜。林大掌柜拿撑杆挑了,悬挂到门外檐下,鞭炮就忽然响起,此时,依然还不到五更。

  这一路下来,那是既静穆,又神速,真有些争抢的意思。

  天盛川客厅里供奉的神主牌位,与财东德新堂供的几乎一样,只是多了一个火神爷的牌位。因为商家最怕火灾。悬挂出的那块老招牌,也不过是一方木牌,两面镌刻了一个“茶”字,对角悬挂,下方一角垂了红缨,实在也很普通。但因它悬挂年代久远,尤其上面那个“茶”字,系三晋名士傅山先生所亲书,所以成了天盛川茶庄的圣物了。每年年关清市后,招牌取下,擦洗干净,重换一条新红缨。正月开市,再隆重挂出。

  今年康笏南兴致好,来天盛川上香开市,大冷天的,行动倒较往年便捷。不过,他在天盛川依旧没有久留:还得赶往天成元上香呢。等鞭炮放了一阵,他便拱手对林琴轩大掌柜说:“林掌柜,今年全托靠你了。”

  林琴轩也作揖道:“老东台放心。”

  康笏南又拱手对众伙友说:“也托靠众伙计们了!”

  说毕,即出门上车去了。

  到天成元票庄时,孙北溟大掌柜也一样率众伙友恭立在铺面门外,隆重迎接。上香敬神规矩,也同先前一样,只是已从容许多:因为吉利已经抢到,无须再赶趁。敬香行礼毕,回到铺面,也不再有茶庄那样的挂牌仪式,康笏南径自坐到一张太师椅上,看伙友卸去门窗护板,点燃鞭炮。然后,就对一直跟着他的三爷说:“你去绸缎庄、粮庄上香吧,我得歇歇了。”

  三爷应承了一声,便带了账房先生,出动车马仪仗,排场而去。

  开市后,字号要摆丰盛酒席庆贺。康笏南也得在酒席上跟伙友们喝盅酒,以表示托靠众人张罗生意。所以,他就先到孙北溟的小账房歇着。

  孙北溟陪来,说:“今年年下,老东台精神这么好?”

  康笏南就说:“大年下,叫我哭丧了脸,你才熨帖?”

  “我是说,南巡回来这么些时候了,我还是没有歇过来,乏累不减,总疑心伤着筋骨了。”

  “大掌柜,你可真会心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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