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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气小紫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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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陷入一阵慌乱,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博夫人扶到椅子上,并命人送来嗅盐,好半晌后,博夫人才幽幽醒转过来,只见她眼未开,便先轻叹一声,然后抬眼一瞧,随即双眸蓦地瞠大。

“嘉儿?”她两手一伸,就粗鲁地揪住了傅子嘉的衣襟。“你……你没死?”她这时候可一点儿也不像是个贵妇,倒让人不禁怀疑,傅子嘉那种个性是否是源自于她的。

“没啊!娘,您没瞧见吗?我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离死还早得很哪!”傅子嘉笑咪咪地说。“嘉儿舍不得您嘛!”

“少来这一套!”傅夫人嗤之以鼻地狠狠甩开他,可眸眶中却炫然欲泣。“既然还活着,干嘛不早点滚回来?害为娘的为你……为你……”尚未抱怨完,泪珠儿就争先恐后地滚了下来,她哽咽得无法再言语了。

“娘呀!”傅子嘉连忙单膝跪在一旁,紧抓着娘亲的手安慰道:“嘉儿被辽兵俘虏了,若不是有人前来相救,嘉儿恐怕到现在还回不来呢!而且,嘉儿被救之后,就已经尽快赶回来了,没故意拖延呀!”

“好了,夫人,儿子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咱们该高兴才是,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傅正国终于说话了,伸手把傅子嘉扶了起来。“嘉儿啊!你说是有人救了你,究竟是谁?为父的得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傅子嘉还未来得及回话,傅子香便傻傻地指着悄然伫立在大厅门边的紫瑚说:“不会是她吧?”绝不可能,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那个美得教人嫉妒得想海扁她一顿的少女也差不多跟她同样年岁而已,不教人家救她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是她救了二哥呢?

傅子嘉却笑着走过去牵来紫瑚,“哪!没错,就是她摸进了辽营里救出我的。”说着,他把紫瑚摆到爹娘的面前。“别看她这副风一吹就会不见的样子,她可是厉害得很喔!而且啊……”他又把紫瑚拉回身边,大方地搂进怀里。“我已经收她作妾了。”他们早已事先讨论过了,为了避免家人会大惊小怪,他们决定不把紫瑚能够和鬼魂沟通的事透露出来。

跟着,他又微笑着让出紫瑚。“紫瑚,还不赶快叫人?爹、娘、大哥,还有小妹子香。”

紫瑚听话地嫣然一笑,上前裣衽道:“紫瑚见过爹、娘、大哥,还有小妹。”

所有的人顿时全傻住了,一时之间,他们实在很难接受这种事。堂堂六尺以上的傅子嘉居然是被这么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飘逸美少女救的?

傅子嘉笑了笑。“我了解、我了解,当初我也是很难相信自己竟然是被这么一位小姑娘救的,可这是事实,不由得我不相信。不过呢……”他温柔地望住紫瑚。“虽然收妾室没有这么大的规矩了,然而,我还是希望至少能让她正式拜祭一下祖先、见过舅姑,咱们自己家人吃顿喜宴,给她个正式的名分,不知道爹娘意下如何?”

傅正国点点头。“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谢谢爹,那么我想……”傅子嘉沉吟道:“就后天吧!刚好赶得及清明扫墓。”

一提到扫墓,傅正国立刻想到了一件事。“啊!嘉儿!有件事应该先告诉你,我们……”

“我知道、我知道。”傅子嘉笑着截断他的话头。“爹为我娶了一位邓家小娘子,而且,她已经在两年前过世了,对吧?”

“咦?”傅正国顿时愕然。“你怎么知道?”

傅子嘉瞄了一下紫瑚。“紫瑚告诉我的,当初虽然没一个人想到我还活着,可她就是不相信我死了,所以才特地远从京城到边关去找我。”

傅正国皱起眉头。“可是卢禾天说他亲眼见到……”

他这一说,立刻提醒了傅子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啊!爹,就这个事,相当麻烦的,我想,我必须先和您和大哥研究一下,我究竟该怎么处理才好?”

傅正国一眼就注意到傅子嘉的眼神有异,于是颔首道:“好,那我们到书房去谈吧!”

也不知道他们关在书房里密谈了些什么,只知道傅正国出来后,神情相当凝重不悦,即使连一向温和的傅子青脸色也很难看,似乎被什么事惹毛了,而傅子嘉则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明天就交给你了,大哥。”他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把自己的事推给了别人。

傅子青点点头,“我会处理的,但是……”他望向父亲。“爹,咱们还是要仔细想一下,若是卢禾天仍不肯罢休的话……”他停住,言下之意已不言而喻。

“我知道,”傅正国蹙眉道:“以他而言,对嘉儿的嫉妒或许已经胜过对彩凤的爱恋执着,希望他能就此收手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事,不过,目前先只能这样处理了,之后我会另外再好好思索一下最好的解决方法。”

“太好了,那就全交给你们啰!”语毕,傅子嘉转身就走,笔直往花厅而去。“现在呢!最要紧的是去看看我那个刁钻的小娘子和娘,还有小妹相处得如何了!”

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宋太宗伐辽惨败不久,国内又爆发青州地区川蜀农民王小波、李顺之乱,这下子,宋太宗的脑袋瓜子就更大、更痛了。

同时,宋廷内部的恐辽情绪也日渐滋生,一大堆的内忧外患搞得宋太宗焦头烂额,不得不决定重新调整内外策略之后再来考虑其它。

正当此时,傅子嘉不但把君子馆一役的俘虏都给救了回来,甚至还逮回两位辽将,又烧了辽兵的粮草、衣物、被褥,毁了辽兵的兵器。在连连战败的阴影下,他一个人(嘿嘿!才怪!)就能搞得辽兵团团乱转!这也可谓是小小地板回一城了。

于是,宋太宗不但未追回赠勋抚恤,甚至还加封傅子嘉轻车都尉与左金吾卫中郎将,每月俸给增二十千,春、冬绢各十匹,冬绵三十两,再恩赐剑履上殿、紫金鱼袋和食实邑(每户每日计钱二十五文,随月俸领取)两百户。

想当然尔,他原来的龙卫左射厢都指挥使早就被卢禾天占去了,但是这不打紧,龙卫屈直厢都指挥使的空缺刚好让傅子嘉顶上,气得卢禾天险些一当场发飙,因为傅子嘉的职位刚好压在他的顶头上。

然而,卢禾天自己却从来不知道要反省。

或许在刚听说傅子嘉生还回来时,他还曾不安过,可他转眼一想,只要自己抵死不认帐,谁又能奈何得了他?于是,他照样若无其事的上朝去,果然,傅子嘉根本就没提到被偷袭的事。

可是,当他一听到傅子嘉又是赠勋,又是赏赐的,教他心头那把嫉妒之火不禁又熊熊地燃烧起来了。最后,在下朝退班之际,傅子青又拉住他悄悄跟他说了几句话,更教他老羞成怒地发誓一定要让傅子嘉死得更凄惨!

什么不打算计较了?什么把那些都忘了吧?还不是怕就算摊开来理论,他们也斗不过堂堂的兵部尚书,讲得那么好听干什么?

无论如何,从傅子嘉抢先和彩凤订下亲事的那一天起,傅子嘉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而眼中钉若是不及早除去的话,搞不好眼睛很快就会瞎了!所以……哼哼!傅子嘉很快就会明白和他对峙的后果是什么了!

至少,彩凤已经被他抢到手了,不是吗?

第三章 新婚

露如微霰下前池,

风过回塘万竹悲。

浮世本来多聚散,

红蕖何事亦离枝。

……七月二十九日崇让宅作·李商隐

五更不到,城里各寺院就有人敲着铁牌子或木鱼来通知街道巷弄里的居民们天就快要亮了,他们一面报时,一面在固定的“地盘”内化缘。

各门桥、街坊首先开放通行,奴仆婢女、各行各业,还有准备上朝的人也都陆续起床了,于是,街道上的人迅速地增加,开店做生意的、购早点的、买菜的、从城外入城来做买卖的,从五更到天大亮,人车络绎不绝!沿着御街直到皇城南门前,各种吆喝叫卖此起彼落,显出无比的活力与生气。

缓缓的,傅子嘉牵着紫瑚的手从州桥西面的果子行走向城西花圃,就见紫瑚时而地挥舞着一只手讲个不停。

“……所以啊!敏妹妹最喜欢一大早和我溜到这儿来逛了,买些果子、买些花,顺便吃块满麻、喝碗羹,回程时,更不忘包些蜜饯果干什么的回去,告诉你喔!那样可真是惬意的不得了呢!”

傅子嘉始终专注地聆听着,这时,他才笑着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敏妹妹爱吃甜的,对吧?”

紫瑚立刻响亮地弹了一下手指。

“答对了,她真的是很喜欢吃甜食呢!你知道吗?嘉庆坊那儿的李树很有名,结的果子特别甘美,我和敏妹妹就常常在夏天跑到那儿去摘李子!回去后,自己试做各种味道的蜜饯,有时候好吃得令人快哭出来了呢!可有的时候一吃下去,就马上吐出来,然后苦着脸将整锅倒掉,真是可惜!可是,隔天我们照样会去摘回来腌,然后又是一大锅浪费了,连敏妹妹她娘都忍不住骂我们浪费,说好吃的果子都被我们摘光了,那别人还吃什么?”

傅子嘉听了不禁仰头大笑。“你们两个可真是皮哪!”

紫瑚耸耸肩。“还好啦!反正都是自家关起门来闹笑话,丢脸的事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了。”

傅子嘉摇摇头。“原来你们的消遣就是做这种糗事?”

紫瑚俏皮地皱皱鼻子。“才不是呢!我们还会去抓鱼、打猎。告诉你喔!我比敏妹妹会打猎,可是敏妹妹的抓鱼技术就比我好喔!”

傅子嘉凝视她半晌,而后深深一叹。

“我真的很后悔没能跟敏妹妹好好的认识一下。”

紫瑚瞟了他一眼,随即垂眸望着地下。“其实,刚送敏妹妹去投胎的那一阵子,我真的是很伤心,每次一想到会再也不能看见她,我就好想哭!”她闷闷地说:“可是,后来你说你想知道敏妹妹的一切,所以,每当我想念敏妹妹的时候,就会尽情地向你倾诉,之后,我逐渐发现到一件事……”

她抬起眼望着前方的人面子(与桃子很相似)摊子。

“其实,我根本不必特意去想念她,因为她早就在我心底深处刻划下永不褪色的痕迹,我也毋需伤心,因为她始终在我心里陪着我,我们两个永远都会在一起的。所以,我现在就不再伤心了,反而觉得很高兴我们曾经有过那段快乐的日子,当然,也就是因为有那段日子,才让我永远都忘不了她!”

傅子嘉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既然有你在身边提醒我,那么,我当然也永远都忘不了她啰!”

紫瑚斜眼一瞧,恶狠狠的说:“那当然!你敢忘了我就掐死你!”

傅子嘉眨了眨眼。“勾结情夫谋杀亲夫,嗯?”

紫瑚立刻嗤之以鼻地哼了哼。“哪用得着勾结别人?我一个人就绰绰有馀啦!”

“是喔!我好怕喔!”傅子嘉赶紧装出一副窝囊相配合一下。

“少来!”紫瑚用力一扯他的手。“走啦、走啦!那个人面子好象很不错,我们去买来吃吃看,如果好吃的话,就多买一些回去给他们吃。”

“那边的巴览子好象也不错喔!”

“好象是耶……哦!对了,待会儿记得上酒楼买些脆筋巴子和酒蟹回去,晚上爹和你,还有大哥喝酒时才有下酒菜可以配,还有,娘说想吃蜜煎雕花,子香要花钿,嫂子要点胡粉……”

“等等、等等……”傅子嘉不可思议地喊停。“你干嘛呀?什么时候你成了府里的采买啦?”

紫瑚不耐烦地斜瞪他一眼。“喂!那是你的亲生爹娘耶?你会不明白他们有多节俭吧?瞧瞧府里的奴仆婢女都没几个呢!所以说,现在你的薪俸最多,当然这些奢侈的东西都要由你来供应啰!”

“啊……”傅子嘉这才恍然大悟。“我倒没想到那么多。”

“那是当然,以往你们都把薪俸交给了娘,所以没花那么多心思,可是娘跟我说了,你和大哥成亲之后,薪俸就交给自己的老婆就行了,所以,就算你照样交给娘,娘也是不会收的,明白了吧?”

“对喔!”傅子嘉搔搔后脑勺。“以前我需要钱时,就伸手跟娘要,没想到成亲之后就会不一样了。”

“所以啊!”他们来到人面子摊子前站定。“我打算把三分之一的薪俸照样交给娘作家用,另外三分之一就作我们的私人用度,剩下的三分之一则存起来,布帛禄粟依然全归家用,这样可以吧?”

她边挑着人面子边漫不经心地又说:“其实,我原本是想交一半给娘的,可是考虑到大哥的薪俸差你那么多,如果你交出一半,那他不就一定要全交出来了?”

“那嫂子就可怜了!”傅子嘉点点头喃喃道。

“是啊!所以我才决定只拿出三分之一就好,免得大哥难做。”她选了一个在衣襟上擦了擦,随即一口咬下去,而后满意地直点头。“嗯、嗯!不错、不错,我们可以多买一些回去了。”

傅子嘉挑了挑眉。“真那么好吃?”

话落,他突然想到彩凤从来不会在大街上吃东西给人家看,无论在任何地方、任何情况,她总是那么自然地维持自己端庄优雅的形象,大概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会很文雅端庄地被压扁吧!或许这样的确会教人羡慕他能拥有一个完美的未婚妻,可是对他来讲,要陪她完成一副完美的假相也实在是太累了!

有时候,他甚至会好奇的想,要是彩凤不小心看见七孔流血的厉鬼,她究竟会如何优雅地尖叫昏倒呢?

嗯……实在很难以想象!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凑上前去,“给我吃一口看看!”然后就着紫瑚咬过的地方啃了下去。“唔……唔……真的很好吃!”

“我就说吧!”紫瑚以胜利的姿态把剩下的半颗人面子丢给他,而后迳自专心的挑捡起来。

“待会儿上东鸡儿巷的郭厨那儿买下酒菜吧!”傅子嘉一手拿着人面子又咬了一口,一手悄悄地滑上紫瑚的肩头搂住,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底隐隐有股满足和幸福的乐声在鸣唱着。

“那儿的味道特别好吗?”紫瑚随口问道,同时看看自己挑的差不多了,便交给摊主算帐。“哪!这些多少?”

“……”

咦?怎么了?不用钱的吗?

见摊主没出声,两人同时好奇地移过眼去,发现摊主正傻兮兮地望住紫瑚发呆,嘴巴还微微张开着,瞧他那副样子,说有多蠢就有多蠢!两人相腼一眼,不约而同地耸耸肩,傅子嘉似乎已经习惯了似的伸手去推推摊主。

“喂!老板,回魂啦!再不算帐,我们就要当作是免费试吃品拿走啰!”

碰上这种状况已经不稀奇啦!还有几次对方真的不要钱了呢!

“啊?呃、呃……不用了、不用了,这……没多少钱、没多少钱!”

瞧,又来了吧!

摊主依旧傻傻的盯住紫瑚,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头一qi書網…奇书次瞧见紫瑚,可却大概是第一回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瞧个一清二楚,所以才会不小心丢了魂儿。

傅子嘉不由得长叹一声,继而掏出几十文钱放在摊子上,然后拿起袋子,拉着紫瑚就走。

嘿嘿!要是哪天他被朝廷削去官职踢了出来,变成一个没有收入的无业游民,说不定还可以带着紫瑚到处骗吃骗喝呢!

卢禾天伫立在房门口迟疑半晌,在听到房里一声轻响后,才毅然推门进入。外室没有人,他再往内室走,随即停住脚步,一脸阴郁地望着默立在窗前的窈窕背影。

“彩凤,小翠说你在找我?”

井彩凤闻声,徐徐地转过身来,清丽的脸蛋上写满了哀怨。

“你告诉我你亲眼见到他死了的!”

他就知道她是要问这件事!卢禾天忿忿地暗忖。

“是又怎么样?”他大步来到床边坐下。“我是亲眼见到他掉落悬崖啊!那座悬崖那么高,掉下去绝无生还之理,谁知道该死的他居然恰好砸到一头熊,又那么恰好的有人去猎熊而救了他,这能怪我吗?”

彩凤轻叹着又转回去望着窗外。

“我原本该是他的妻子的。”

“可是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卢禾天隐藏不住愤怒地提醒她。“既然是我卢家的媳妇、是我卢禾天的女人,你就不能再想着别的男人,明白吗?”

“但是,在成亲之前,我就曾经告诉过你,我爱的人是他呀!”井彩凤喃喃道。

“那又如何?”卢禾天嗤之以鼻。“不管你说你有多爱他,最后你还不是嫁给了我?难道你以为用这个借口就可以和他来个藕断丝连、重续前缘吗?是吗?你是这么打算的吗?已经打算要让我戴绿帽子了吗?”

井彩凤忧愁地叹了口气。“我不敢。”

开封城西的顺天门外街北有座金明池,平时是皇帝与达官显贵巡游之所,所以是禁止人们随意出入的,只有在三月一日起到四月八日,这一个多月里是开放任人观赏的,因为皇帝要在此亲自校阅水军的演习和举行各种庆典活动。

在这个淡淡的三月天里,春光浪漫、锦绣处处,百花开放、烂漫如云,虽然是有风有雨的日子,可金明池的游人依然日日川流不息。

特别是金明池、琼林苑、宴殿、射殿、宝津楼、临水殿左进,是各种活动的重心,自然云集了各项买卖营业、赌博杂耍等,搭帐篷、结花彩,景象热闹非凡。

于是,这日里,傅正国夫妇带着两对儿子和新妇(宋时媳妇不论年限,一律称作新妇),还有小女儿也来凑热闹了。

在临水殿往西去数百步有座仙桥,桥的南北长约数百步,远看过去如天上飞虹跨越湖面一般,而桥头有五座殿亭恰巧位在池子的中心处,四周则是砖砌成的亭殿,桥上与殿亭的上下走廊中则排满了各种买卖。就在其中一座殿亭里,傅家三对夫妻各据一方地远眺金明池四周的景物。

可不到片刻,紫瑚就被傅子香硬拉着陪她去买首饰了,说穿了,就是她买首饰时需要有人帮她付银子就是了。

傅子嘉无奈地转回去靠着亭栏,同时露出有趣的笑容。傅子香从未主动接近过彩凤,甚至连话也没说上几回,傅子香私底下曾经向他招供,说她觉得跟彩凤在一起太累了,所以不太喜欢和彩凤在一块儿。

然而,紫瑚才来到傅家没多少日子,傅子香闲闲没事就会来缠着紫瑚,而且非常不识相,明明他和紫瑚正在亲亲我我、你侬我侬,傅子香就是有本事突然冒出来,又突然消失,还顺手把紫瑚也给拐跑了。

不敢?!

不是不想或不会或不愿意,而是不敢?

是吗?是不敢?

卢禾天倏然眯起双眼,随即起身来到她身后,双手重重地握住她纤细的双肩硬把她转过来与他面对面。

“彩凤,我不管你是不是曾经爱过他,也不管你现在是不是还想着他,我要你记住,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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