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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笑道:“小女子徜徉于山水之间,偶有所感,便禁不住弹奏一曲,未想竟得遇知音之人。”说完,腮上已泛起一抹晕红。
云不归瞧见女子的姿态,顿时又是一呆。
“相逢即是有缘,未请教姑娘芳名?”
“小女子玉如烟。”
回燕山前云玉逢,无情襄水有情筝。奇缘乍起人多羡,未解红尘魂道生。
与玉如烟的相识好似上苍的安排,使得两个红尘孤寂之人寻得人生的另一半良缘佳偶。
自那以后云不归便日日思念着佳人,使得他原本就多病的的身子越发憔悴起来。
儿子的模样令父亲云逸文十分担忧。
他将小童换过一旁,问道:“这次你和少爷一起去回燕山,可曾遇到了什么人?”
小童不敢隐瞒,将云不归和玉如烟相识之事讲了出来。
云逸文听罢,先是一惊,又是一喜。
要知道云不归自幼体弱多病,虽有不世之才却总是念及自身必然早早离世,因此一直不肯娶亲。
如今他终于寻得意中之人,又怎能不叫云逸文感到惊喜?
“去查一查那女子乃是何家的小姐?”云逸文一声令下,自有众多仆从为其忙碌不停。
然而待到结果出来,云逸文却感到了一丝无力,因为那名唤作玉如烟的女子竟是当朝丞相玉鸣城的千金。
云家虽然家产颇丰,但较之一国之相却万万不及。
再说了云不归身患重症之事尽人皆知,玉鸣城纵然能够抛却门第之念,也未必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病秧子。
“父亲大人!”正在云逸文无力哀叹时,云不归虚弱的声音从其身后传了过来。
“不归,你重病未愈,怎不好好歇息,出来作甚?”云逸文赶紧扶过儿子。
“孩儿知道,父亲大人这几日为了孩儿之事操心劳神,孩儿适才也知道了如烟的来历。虽自知身份悬殊,性命天壤,孩儿亦想去玉府试上一试。”说到最后,云不归的脸上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坚定。
云逸文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儿子,心中涌出一股豪情,赞道:“不愧是我的儿子,为父这就叫人准备聘礼,明日为父与你一起前往相府下聘。”
“云不归?就是这个人令我烟儿牵肠挂肚吗?老夫倒要瞧上一瞧。”相府之中,玉鸣城听闻云不归父子前来下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便起身出门。
“老夫虽居相位,却并无门第之念,然云公子身缠恶疾之事,众所周知,请恕老夫实在不能答应这门亲事,以免小女将来多增苦恨。”玉鸣城出到门前,开门见山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但是他的眼眸深处却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似乎在等云不归来说服他。
“一世虽有长短之分,却无根本之别。所托非人,纵白发而孤寒;两情相悦,虽短促乐余生。丞相大人,晚生与烟儿虽只有一面之缘,却已视彼此为执手之人,还请丞相大人务必成全。”云不归带着虚弱之声缓缓道,其言辞恳切挚情。
玉鸣城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同时又想起女儿的一番话来。
“父亲,若女儿委身他人,心无爱意,纵千秋万载,亦如清秋苦旅,有何滋味?而女儿得遇云郎,已是不易,若能与之相守,哪怕只是片刻时光,此生便已足矣。”
这两人所言,何其相似。
“好,云公子对小女之情,老夫心中既感动又欣喜,总算小女没有看错人。今下会试、殿试在即,若云公子能在二试中连中双元,老夫便同意你这门亲事。”
“听说了吗?京都云府的少爷云不归前日向丞相府提亲,丞相许其若能在会试、殿试中连中双元便将掌上明珠许配给他。”
“云公子?我听说过他的大名,据闻其风流俊雅,才情傲视,只可惜天生恶疾,恐怕命不久矣。”
“唉,谁说不是呢。云公子心也颇善,经常行些仁义之事,只可惜天妒英才。”
“虽然相爷今次不以门第为阻,又不嫌云公子身体孱弱,但想要连中双元,也绝非易事。今次大考,墨州的孟寒山,京都的李又开,燕州的季子鸿这些当世英才都来参与,想要从中脱颖而出,实在困难。”
玉、云二府对于玉鸣城和云不归所约之事并未多加掩盖,是以不出三日便已传遍整个宣都。
而全国各地的士子名流在上心科举之余,也都关注着云不归此次会在大考中取得什么样的成绩,是否真能连中双元?
“恭喜云老爷,令公子今次大考妙笔横挥,谱下锦绣文章,被当今陛下钦定为殿试头名。继上次会元之后,令公子已是连中双元了。”
很快,时间已是二月之后,云不归真的做到了和玉鸣城的约定,一举在会试和殿试中拔得头筹。
“云公子才情惊世,现在老夫信守承诺,将小女许配给你,望你以后莫要委屈了烟儿才是。”
“不归在此立下终生之誓,有生之年必不有负于烟儿分毫。若有违誓,冰羽之神必诛之!”
云不归和玉如烟终于将前次回燕山之缘延续下来,使得有情人成了眷属。
或许天地亦为此情而感,和玉如烟成婚之后,云不归原本清瘦憔悴的身体竟然慢慢硬朗起来,往日的疴疾也一去而不复返矣。
事情到此,似乎已是圆满之局。
然天道无常,总不叫人事事随心。
“报!寒风国举百万大军迫我边境!”
安逸祥和终究只是庶民之愿,于权势者而言,只有无尽的征服才是最痛快的。
高位者一念,便荡起四处刀兵,使得饿殍随地,赤河千里,八荒骨肉分离。
自古王侯成霸业,痛的只有高位者眼中的所谓浊泥。
朝堂之上,雨国国君俯视着堂下的文武百官,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期盼。
“如今寒风国大军压境,众卿可有退敌之法?”
“陛下,寒风国国强兵盛,实非我雨国可以抵挡,依臣之见,不如向其称臣纳降,以此护佑万民之安。”
“杨大人所言极是,臣等附议!”
“臣有话要说!”云不归看着满朝文武的丑恶嘴脸,越众而出,向着国君高声道。
“云卿有话请说!”
“臣曾闻,国之尊严,不在强弱,而在于勇;国之长存,不在苟安,而在于战。今敌国大军压境,若我等不战而降,上愧于先祖,丧其百世基业;下愧于黎民,烙其亡国奴印。如此行径,冰羽难容!落雪难消!再言之,我雨国虽然国力微小,亦非任人随意欺凌之辈。微臣请战,势必保我国土不失!还请陛下应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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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幻境()
听雪历352年,一支来自寒风国的宏大使团抵达雨国宣都。
在过去的三年里,雨国以孱弱国力挡下了寒风国的铁骑入侵,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而这个奇迹的创造者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状元郎云不归。
寒风国南下入侵时,云不归临危受命,展现出令人惊叹的军事才华,一次又一次地打退了寒风国的攻势,最后真的如他所言保得国土不失。
其间,朝中的依旧没有死心,他们一面劝说雨皇不要彻底激怒寒风国,一面进言说云不归的声望越来越高,总有一天会功高震主。
但雨皇的主战态度异常坚决,且对云不归信赖有加,全力支持其抵挡寒风国的行动。
现在,雨国终于等到了寒风国想要重修旧好的意愿。
“殿下,属下已经打探清楚,边境战事停歇之后,云帅已将所有军务全权交予副将慕容威。而云帅本人已经回到宣都,今日协同夫人一起去往襄水边游玩。”
寒风国的使团中,地位最高的乃是大皇子桃风。
桃风此时没有急着觐见雨皇,而是打听起了云不归的消息,因为正是这个人在战场上多次打败了寒风国的不败之师。
桃风听完属下的汇报,笑道:“传言慕容威领军较之云不归还要更强,难怪他敢放心回来。只不过此人倒也有趣,不去陪同雨皇准备如何应付我国来使的刁难,反而携美游玩去了。”
笑罢,他又带着一丝神往道:“常闻雨国的襄河连接着名山回燕和国都宣城,称得上是一处奇景。今日还有些闲暇,我们便去瞧上一瞧,也顺便拜访一下雨国的‘白衣云帅’。”
韶华不驻玉人消,
总使红颜共影寥。
几多情,付寒涛,
一任落花抛。
郎君未晓心间事,
忍把罗裙做绣袍。
多了离别,淡了朝朝。
只愿江风可属我,
嫁与春红不负娇。
还是曾经的那首歌谣,此时再由玉如烟的口中发出,却已不见了当初的凄婉之意。
七弦泠泠,更有箫声相和。
云不归看着爱妻抚弄琴弦、吟唱歌诀的绝世之姿,吹起一管竹箫与之同鸣。
他眼中的温柔之色不减,一如当年初见之时。
“好曲!好曲!”曲声方落,一声赞叹平出。
桃风施施然走到了云不归和玉如烟的身前。
暗中护卫云不归的侍卫们心中俱是一惊,以他们外放期的修为竟然没有一人察觉到桃风的到来。
“好一个浊世佳公子!”云不归看着突然出现的桃风,心中赞道。
桃风一袭白衣不染纤尘,唯左侧肩头处绣着一枝带露的桃花,此等风情即使是同为男子的云不归也不由得心生好感。
“先生也是懂曲之人?”他挥退了冷汗直冒的侍卫们。
几年的军旅生涯使得他的心境越发淡然起来,他很清楚如果来人真的有意刺杀他,凭这些侍卫根本抵挡不了。
“懂曲愧不敢当,只是乍闻仙音,一时情不自禁罢了。”
桃风说话之时,没有看向云不归,而是将所有心神放到了一旁的玉如烟身上。
“世间竟有如此绝代之佳人!”桃风此时的心情与云不归当年初遇玉如烟时何其相似。
只不过缘分天注定,他现在见到玉如烟已是晚了。
桃风的目光使得云不归感到一丝淡淡的危机。
他转身对玉如烟道:“娘子,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
玉如烟顺从地点了点头。
桃风看着离去的云不归夫妇,目中闪过一丝邪魅,喃喃道:“有趣,有趣,今次真是不虚此行。云不归啊云不归,本王本来还对你欣赏有加,但是现在看来可惜啊!”
翌日,寒风国使团正式觐见雨皇,不知是何缘由,雨皇竟未让如今的国之柱石云不归一同会见。
三日后,两国之间达成协议,从此寒风国和雨国成为兄弟之邦,百年之内不再互兴刀兵。
一时之间,举国欢腾。
毕竟对寒风国,雨国国民虽多有仇恨,但更畏惧它的国力,如今能够不再打仗,对百姓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
然而外人并不知道,除却两国的公开协议,寒风国大皇子桃风还和雨皇额外达成了一个私人协议。
听雪历353年,雨国新任国相云不归遭到神秘高手刺杀,当场身亡。
妻子玉如烟刚刚怀有三月身孕,下落不明
一个鲜有人至的荒野之中,曝露着一个新死不久的男子尸体。
尸体的主人前一刻还是雨国大权在握的一国之相,未想今日竟落得个曝尸荒野的下场。
人道国破家亡乃是人生最痛苦之事,而今国未破,家却毁在了曾经维护的皇权之手,此痛实在更加强烈。
或许是因为这份痛苦太过刻骨,所以即使身死,云不归的最后一丝意志仍不肯消散于天地间。
不过虽未消散,他的这丝弥留之意也已经忘了所有的前尘往事。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更不知道如何摆脱这种死寂状态。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自己的尸体一点一点地腐烂下去,看着路过的野兽随口咬下一块块腐肉,看着蝇虫在尸体上面肆意叮咬,直到原来的血肉之躯变成了累累白骨。
“好冷啊”
这一切的一切,使得这丝残存之意感到了无尽的寒冷、空虚、寂寞
他渴望温暖,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温暖。
但即使是炎炎烈日,也无法带给他丝毫的温度。
该怎么办呢?
慢慢的,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似乎再也受不了这种煎熬,所剩无几的意识开始剧烈碰撞,猛地迸出一股幽暗之光。
火,一团代表幽冥的魂火,就此点燃。
“哼!”蓦地,一声冷哼从一个未知的空间中响起,使得这团魂火骤然壮大起来。
“这里是?”白小飞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玄魂塔,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在他面前,正躺着一副人类的骸骨。
“这里是。”冰冷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白小飞心中一惊,这个声音正是第二人格所发。
“你肯和我说话了!”白小飞带着七分惊骇、三分喜悦回应道。
过去,第二人格每次和他说话,都只有一个“哼”或者那句“你太弱了”,没想到这次竟然肯和他说其他的话语。
“认真看吧!”第二人格留下这句话,便再次沉寂下去。
随后,白小飞也发现了自己的特殊状态,似乎是脱离了**,留下的只有神魂。
良久,一些断断续续,如梦幻般的记忆碎片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在梦里,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叫做云不归的男子,并且还有了一个妻子。
只不过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妻子被一个叫做桃风的御物期高手掳了去。
“这应该就是玄魂塔的考验了,不过和虚空幻尘说的不太一样,反而和镇封兄的经历有几分相似,难道我也是此塔的有缘人之一吗?”
很快,白小飞便将事情的原委猜出了七八分。
“唉,云不归,虽然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存在,也不知道我为何会进入你的记忆,但既然有此一番经历,你我便是有缘,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你继续曝尸荒野。”白小飞思绪稍定,看着地上的骸骨,不由得叹了口气。
然而等他想要拾起白骨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抓不到任何事物。
“咦?难道说我和幻境已经不在同一个空间了吗?但为什么我还能看到此间的各种事物?”白小飞思索良久,却完全摸不着头脑。
无奈之下,他只能按照第二人格先前所说,认真地看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白小飞却并未感到太多的无聊和寂寞,因为当初在时的感觉比之现在更加难受。
这些天里,他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云不归的神魂竟然没有散掉,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壮大着。
“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云不归该不会突然复活了吧?”白小飞的脑海中冒出一个看似可笑,又有些可怖的念头。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等到云不归复活的那一天,因为不久之后,这片荒野突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咦?这里竟然出现了一只神魂!”一个青衫秀士现出身来,看着云不归的骸骨讶声道。
白小飞看到此人时,也不禁吓了一跳。
“这种气势,是传奇高手!”
感受着青衫秀士身上的气息,他心中的骇然更加浓郁。
因为他对这种气势并不陌生,曾经的黄沙剑客便给过他这种感觉。
“百兵裂后,已无冥界。世间生灵天聚而成,死后自行消散,不再行转世之事。今日竟然有魂生出,莫非天将归于正道乎?”良久,青衫秀士看着地上的白骨,说出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来。
“我来看看你究竟是何人。”他闭上眼睛,默默感知片刻。
“原来你叫做云不归,呵呵,不归当为‘鬼’,云加鬼岂不就是魂。既然如此,我便唤你为好了。”
青衫秀士睁开眼睛,已经知晓了云不归的来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三章桃花往事【第三更】()
“你早已身死,如今只剩下这道残念。也罢,你既然有缘遇上我,我便成全你的遗愿好了。”
话音落罢,青衫秀士便消失在了原地。
白小飞的视线开始忽明忽暗,不断地变幻着场景。
他心中骇然道:“这就是传奇强者的手段吗?竟然已经摆脱了空间的束缚,身体可以随着心念不断地进行挪移!”
他突然发现一扇新的大门正向着自己敞开。
终于,青衫秀士停下了下来,到了目的地——寒风国。
“父皇。”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脆声叫道。
一个威严的身影将其抱在怀中,柔声道:“花儿,想父皇了吗?”
此人正是曾经与云不归有过一面之缘的桃风,只不过当初的寒风国大皇子如今已经成了一国之君。
“人家好想父皇啊,父皇你为什么不和花儿一起玩呢?”小女孩天真无邪的声音足以融化世间所有的寒冷。
桃风柔声道:“父皇在这里给你赔罪了,来父皇将你举高高!”
“咯咯,真好玩!父皇,花儿还要!”
青衫秀士看着这个场景,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小女孩的纯真笑声一下子扣动了他心中的某根无形之弦。
“化魂,这就是你的女儿,而你的妻子在知道你的死讯后便自杀了。不过她的尸体被你的仇人保存了下来,我带你去看看她吧。”
在传奇强者面前,戒备森严的皇宫内院也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很快,青衫秀士带着云不归的神魂到了一座冰库之中。
在那里,静静地躺着一位风华绝代的佳人。
“魅千殇?怎么可能?”白小飞看清玉如烟的模样之后,呆立当场。
“我和她曾经做过一场夫妻!”许多模糊而又清晰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玉如烟本身就是这个样子,还是我一厢情愿地把魅千殇的容貌给了她?究竟何为真实,何为虚幻?”
“不得了,不得了,这个女子竟然也有神魂残留!难道九幽之门真的要再次开启了吗?”青衫秀士看着玉如烟的尸体,惊叹道。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