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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周围冷香惟一认识的人就只有我。但看见她就会让我想起成钰喜欢她这件事,所以我总是躲着她。凡是遇上与她有关的事,都交给如意去办。
这府里只有三个人知道我喜欢成钰,一个是赵姑姑,一个冷香,还有一个就是成钰自己。
第一百二十二章(2/3)
赵姑姑从小看着我长大,我的心思她很少有不明白的。而冷香,凭借着女子对于心上人周围一切异性的敏感,再加上我曾向她坦承过,她自然明白。至于成钰,在断崖上时我说出过自己的心意,或许他以为我只是在演戏,抑或他明白,只是装作不懂。
过了一段日子,王妃见王爷始终没有因为我的事去找她,心里自然有些明白我已失去了在王爷心中的位置。她不再担忧,对我也失去了以前的兴趣,开始转移注意力到冷香身上。
府里都传说冷香是成钰喜欢的女子,将来的世子妃,未来的怡亲王府女主人。王妃见冷香并没有威胁到她现在的地位,倒也没有过于为难。时不时还带着她一起去参加各类贵夫人们的聚会嗉。
我想,或许王府真的不是久留之地。
这个地方除了从小相处的姐妹外,没有人是真的需要我。既然无人需要,留下来也不过是让王府多养闲人罢了。若说还有什么放心不下,那便是我走之后,成钰身边自然会少了人。从小都是我负责照顾他,院子里虽然也有如意几个机灵的婢女,但她们向来只做一些杂事,成钰贴身的事务一向是我负责。
必须在离开之前,找好接替我的人。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无论做什么,我都拉着如意一起去。她很奇怪,常问我这些事原本都不用她插手,现在为什么要改变。
我笑言以后世子成了婚,我们自然还要有一个去侍奉世子妃。带熟了她,以后就可以一边一个,两不耽误。如意深觉有理,便高高兴兴地学起来。
过了些日子,赵叔突然传了话,说王爷见府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太多,命拨些银子将他们打发回家,再另招些年轻的进来。话中还强调,选几个机灵的放在冷香姑娘身边照顾,不要让她在府中孤苦无依,受到亏待暗。
而这些事,也放在了我身上。毕竟把上了年纪的仆人放出去后,在府里我可算是最老资历的了
如意不忿,找我来诉苦。府里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风水轮流转,我已是虎落平阳。好在我从来对他们都不错,倒也不曾有人落井下石。反倒还为我抱不平。
我自然是一笑而过。
命人将招工的告示贴了出去,报名的人源源不断。虽然是买断终身,但王府身份高,福利也好,不少父母也愿意把孩子送进来。先剔除一些素日名声不好的,腿脚不便的,剩下的三天后正式开始面试。
选了一些长相清秀的小姑娘,再调几个勤快老实的小厮。招新工作便算是结束了。王府向来是分清内外,主次,甚而男女也是要有界限。
刚好赵叔有空,培训小厮的工作自然就交给了他。
而丫鬟们,则先住进了前院,等到熟悉规矩之后,才能搬到后院的下人房来。先带着她们熟悉王府环境,然后详说各种礼仪,比如见了王爷、王妃该如何问好,面对访客时又应如何面对。
到底都是些小户人家的女儿,进了这样的地方,神经就一直紧绷,不敢有半点行差踏错。对我说的每一个字,更是牢记在心,这也让我省心不少。
训了几天话,觉得都差不多了,便带着她们去见了王妃。王妃正在为皇后大寿准备贺礼,见我们一大堆人前来只觉心烦,不过粗略看了几眼就挥手示意我们退下。
恭敬领命,领着众人退下。刚出王妃院子便遇见冷香在花园中赏梅。
她穿着一件素白的袄子,襟口上有一圈白色的绒毛,衬着白皙的脸,更觉美不可言。
新来的婢女都没有进过内院,自然也不曾见过冷香。现下突然瞧见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亭亭立在花丛中,冷艳的面庞与梅花交相辉映,一瞬间都恍若误闯仙境,个个不由发出惊叹声。
如意无精打采地跟在冷香身后侍奉,瞥见我们,自然是欢喜地打招呼。我笑着颔首,朝身后婢女淡淡一声“走吧,带你们去看看房间”。众人也瞬间从美人的诱惑中清醒过来,高高兴兴地互相感叹着终于修成正果。
'文'我听得好笑,也不忍打断她们的小女儿心性。
'人'脚刚刚抬起,又险险落下。
'书'成钰一身白衣,踏着朝阳走来。桃花眼中流光溢彩,嘴角是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屋'身后跟着的是摇着折扇的钺少,一脸笑容,对着我的方向遥遥招手,笑容堪比阳光灿烂,自然引得一片惊叹。
成钰径直朝冷香走去,替她拢了拢衣襟,似乎还责备了几句。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看见冷香仰着脸,嘟着嘴,弱弱辩解一声。如意满眼艳羡,直盯着那对才子佳人。
垂下头,眼前出现一双靴子。
一柄折扇出现在我的下颌,使力迫我抬起头。一双闪着笑意的眼睛出现在眼前。
叹了口气,伸手别开他的扇子,叫住路过的下人,命他们把身后的婢女带到下人房安顿。一行人有秩序地离开花园,待她们消失在转角,方才回转过脸,对着钺少盈盈一笑:“钺少,好久不见,是否别来无恙?”
他做宠若惊状,甚至伸手捂胸,模样滑稽可笑。
见我没有半分笑意,他才挫败地站好,在寒冷的冬天,依然打开那把折扇,潇洒地摇晃几下。
“小清儿,许久不见,我发现你越发漂亮了。”他还是不正经,一双凤目上上下下打量我,“真是个美人。”
福身行礼,“多谢钺少。”
他脸上的笑僵住,半晌,苦恼地望着我:“怎么变得那么生疏啊?”合拢扇子,轻轻敲打自己的下颌。
第一百二十三章(3/3)
“怎么都变了?”钺少看起来很是困惑,“成钰不爱说话了,老是乱想些不知道什么东西。小清儿也变了,都不会跟我开玩笑。”他微微停顿,更是苦恼:“就连萧意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几个月都不曾见过他了。”
“什么?!”我突然大叫,把钺少吓了一跳。他不明所以地瞪着我,折扇一直抵着下颌忘了拿下来。
我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你说二公子没有回洛阳?!”
他顿住,半晌,莫名其妙地点点头:“是啊,自从……对了,就是你嫁人之后的不久,他离开洛阳,不知去了哪儿。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没有等他说完,我就撇下他,朝花丛中的成钰跑去。到了他面前,大口大口喘着气,像是想平息些什么。
冷香被我吓到,一双美目惊惶未定地望着我,倒是成钰沉得住气,淡淡开口:“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抬头镇定地看着他:“二公子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回来?”
他顿住,目光在我脸上逡巡,神色难辨。冷香的目光在我和成钰之间来回打转,她一直是昏迷着,只怕甚至不知道李萧意曾去找过我嗉。
成钰不说话,眼神里带了一种探究的神色观察我的表情。我不知为什么他不肯说,只是心里很烦、很乱,我不清楚他们下山以后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李萧意不是会让我担心的人。
他没有跟着我去暮云,他甚至没有会洛阳,我开始惶恐,他对我好,我心里也真的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
“那日我们下山后”,成钰终于开口,“他说他要等你下山,我急着带冷香回漠城休养,便没有再劝说。”
我僵住:“那为什么我回漠城后你也没有告诉我?”
他敛了目光,清清淡淡,似乎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我原想着过了这么久,他应当离开了。所以便没有说。只是不曾想到,等我们回了洛阳,却仍是没有他的消息。”
闻言脑子里一片混乱,等到耳侧惊呼响起,回复神志,竟看见自己的手堪堪停在距离成钰脸颊一寸的地方。他仍是面无表情,静静看着我,眼睛里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暗。
如意也是吓到,急急上前抓住我的手,将其拉回身侧,与我五指相扣。
“世子爷,对不起。清儿姐前几日受了风寒,头脑发热,不甚清醒。”她急急为我解释,表情担忧。
成钰不发话,甚至看都没有看如意一眼,目光仍是紧盯在我的脸上。
挣开如意的手,在她惊慌的呼喊下,转身离开。
如果继续站在成钰面前,我不知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从来不是鲁莽的人,我真的想不通他不说出李萧意在千圣等我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可是只要想到他或许是因为照顾冷香而忘了这件事,甚或是因为别的原因,我都会觉得心中冒起一股股火焰,像要破喉而出。
回到房间,立刻着手收拾行装。拿了几件贴身衣物,再带一件厚实的衣服,将平常积攒下来的月银和从凌襄那里得来的珠宝带好,提着包袱就走。
转身便见成钰站在门口。
他操着手,身上的衣服没有因为天气的变化而变厚,站在那里,粗粗看一眼,也是玉树临风,潇洒俊逸。
可是他似乎不怎么高兴。
走过他身边时,成钰拉住我的包袱,淡淡开口:“那么冷,不要去。”我轻轻一用力,包袱便从他手中脱离。看来他并没有花什么力气。
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什么也不说。越过目瞪口呆的钺少和满腹心事的冷香,出了院子,一路往后门。
如意追上来,不明所以地向我求一个原因。我亦只能抚着她的发顶,无力道一句“照顾好世子”。空余惆怅。
后来每次回想,总觉得当时的李萧意在我心中并没有占据什么很重要的位置,但我却会为了他险些打了成钰,为了他收拾包袱,一如当初奔赴漠城寻找成钰般地奔赴千圣,大抵是因为一种被需要感。
在王府已经没有人需要我。没有我,生活不会有任何变化。王爷照样上朝下朝,闲时关怀关怀冷香。王妃照样赏花弄草,与其他王妃公主吃吃饭,喝喝茶。成钰照样与冷香春花秋月,不知何时了。
可是李萧意不一样。
他在千圣等我,等我去找他。
我常把自己的魅力夸大,幻想如果我不去的话,他或许会一辈子都守在那里。
幸好这个世道,三国鼎立,各自为政。不交好,亦不战乱。花了小钱,就寻到肯拉我去喜镇的车子。
长路漫漫,无事时便翻翻在路过的镇子上买的闲书,或是看看沿途风景。赶车的马夫是个老实厚道的人,他见我一个弱女子孤身上路,对我也颇为照顾。并不曾敲诈勒索,更不曾以要把我丢在半路上为威胁逼迫加钱。因此我对他很感激,想着等到了喜镇之后,给他涨三倍工钱。
大烨近几年治安颇好,往常书中常见的山寨土匪竟没有冒过半个。
可上天从来不会对我这么好。
既无**,自然起了天灾。
来到一座名唤凤凰的城,刚找了客栈住下,天空就开始稀里哗啦下起倾盆大雨。雨势过大,我们没有办法继续上路了。
既然人力不可改,亦只能随遇而安。
遇到从喜镇来的商人,我去询问在喜镇可见过以为温润公子,将李萧意的摸样细细描述一番。那商人略略一想,只道:“姑娘说的公子,我并未见过。千圣雪山几日前发生雪崩,若是那公子当真在那里,要不是已经离开,要不就是长埋白雪之下了。”他说得低沉,目光亦是怜惜地望着我。
第一百二十四章(1/2)
我笑着谢过,坐回自己的位子上,端茶欲饮,才发现自己的手微微颤抖。
车夫不安地望着我,“小姐,凤凰城每年冬天都是大雨连绵,这一下,恐怕最起码也是十天半个月。”
我微微点头,抿了一口茶,抬目幽幽地看着窗外。“我们明天早上就走。”
“但是……”他一惊,急忙开口想劝阻我。
我低下头,嘴角仍是挂着笑,声音却平静得出奇:“工钱翻十倍。嗉”
他张了张口,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到后院喂马。
大雨凄凄沥沥,声音砸在我的耳膜上,让我从心底泛起寒意。如果他死了……如果。
不会有如果的。
强自镇定心神,脑海中却不断回响起他那日的声音。
“我不强求你的回应,只想要你知道,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陪你。”
他像一块世间最美的玉,却肯为我收敛起所有的光华。他那么直白地把真心捧到我面前,我却给不了任何回应。若他因为我出事,那么,我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暗。
第二天便套马上路,可到了城门,官兵却不允许出去。说是城外山路塌陷,为了保障城民生命安全,再修复其间任何人都不允许出城。
无论我怎么说,他们都不肯让我出去。
最后亦是车夫将我扯了回来。
重新住进客栈,重新过着听雨的生活。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思考其他,脑子里总是不断猜测着千圣雪崩到底有没有伤害到李萧意,他会不会已经离开,抑或还在那里等我?
想到头痛,一急之下竟冲出了客栈,忘了打伞,大雨哗啦啦落在我的身上,将衣服浸透。有雨水滑进眼睛里,苦涩,再流出来时却是温热,带有咸味的液体。
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街上不时路过三三两两的行人,皆是诧异地打量我。
有门面的店铺倒还是开着门,店伙计趁着老板不在,几个人围成一圈开始掷骰子。时不时发出欢呼声。
走过一段路,再踏上一座桥。立在桥上,低头看着泛黄的水底。看来这次的雨确实太大,把城外的泥土顺着河流冲了进来。
听说,这座城原是南乐的国都,后来被王爷攻打下来。听说这里曾有个容颜可倾尽天下的女子,名唤琦月,是南乐最后一任国主的夫人。
不知那琦月夫人比起冷香来又如何?到底怎样的女子,才可说得上是倾尽天下。
听说她在凤凰城破那日殉了自己的夫君,南乐百姓流着泪,将她的遗物埋在一棵柳树下,取名倾城冢。日日都有专人前去打扫,每月都有各地游人慕名而来。
找了路人询问倾城冢的方位,然后自己摸索着寻去。带到城西尽头,方见一棵青柳立于风雨中,摇曳堪比绝世美人。
现在已是寒冬,且有暴雨,可那柳树却青翠如初春,这倒也是见怪事。柳树下有一座圆形墓,目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是倾城冢三个字。
一笔一划不失细致,看来书写之人是用了感情溶于书法之中。只是那字体却很有些眼熟,细细一想,竟是王爷的手笔。心念一转,琦月夫人是在王爷破城之后殉的国,王爷感怀,为她立一块碑也不是什么怪事。
走到碑前,半跪下,伸手细细描摹着石碑的形状。这里埋着一个倾尽天下的女子,埋着一个传奇。
她想必很爱南乐国主,才会毫不犹豫便追随他而去。一个女人可以假装很爱一个男人,但她若不是真的爱他,就觉不会因为他不在了,而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若是也有这样的勇气,或许一切就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幽幽叹气,许是因为天气不好,负责打扫的人并没有来。周围也有些脏了。
不曾犹豫,便着手整理。我不希望一个这样美好的女子处在这样不好的环境。
大雨砸在身上,渐渐麻木,连最初的痛觉都已消失。直到最后,对着倾城冢深深一拜,还未起身,边听见一声渺远的“杏儿”。
这声音太过突兀,虽知叫的不是我,还是忍不住直起身子,侧首望去。一位中年男子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脚边跌落纸伞。他的面容不过四十,可是须发皆白,一眼错看,竟如迟暮老人。
他猛然望见我的脸,身子不由后跌几步。但也不过一个瞬间,便踉跄着朝我走开,张开手意欲将我搂在怀中。
我一惊,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却撞上柳树树干,两眼惊慌地望着他。
他见我惧怕,迟疑着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打探着我,眼中有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有一种看不清事物的迷茫。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神才慢慢恢复清明。将我上下仔细看了几遍,似乎生怕漏过任何一个地方。但最后也只能幽幽叹息。
“不是你。”
明明只有我们两个人,他这话却不是说给我听的。像是在回忆,但更多的是悲伤。
自嘲一笑,眼睛直直望着我。“姑娘,对不住,在下方才认错人了。”
惊吓之后是怜惜,他身上或许有一段故事。这故事中有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子,但这故事必定没有一个好的结局。
我摇摇头,“没事。”
知道他没有恶意,自然放松了许多。直起身子,朝着他身后走去。执起他方才掉落的伞,折身回到他身边,将伞撑在他头顶挡雨。
他的样子很落魄,不由自主就放缓了语气。“大叔,天气太冷,你快回家换衣服吧。不然受了凉,很难医治。”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很容易得风湿之类的病,倒时不知要痛成什么样。
第一百二十五章(2/2)
他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回过头,见我笑意盈盈地望着他,眼中分明有什么东西闪了闪。他看了看我身上湿透的衣服,笑道:“我家就在附近,姑娘不若到我家去歇歇脚,我找内人的衣服给你换上。虽说年轻,但也不能因此怠慢了自己的身体。”
本想拒绝,可他一脸暖暖笑意,让我实在说不出不去的话。
于是点点头,“麻烦大叔了。嗉”
他接过我手里的伞撑着,我们两人一边慢慢走,一边闲谈。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老夫从未见过你。”
“我在国都长大,姑且可以算作洛阳人。”轻声细语,不知为何,对着他时,总觉得很亲切,先前的烦躁全部消失不见。或许是因为他慈眉善目,或许是因为他看着我,那纯然无害的眼神。“我叫季清儿,大叔唤我清儿便可。”
“清儿”,他轻唤一声,笑道:“老夫姓许,清儿不见外,唤我一声许大叔也行。”
“许大叔”我礼貌地称呼一声,他的眉角又笑开几分。
“你今年几岁了?家中还有什么人?……”他也忽然发现自己问得有些多,不好意思地襟了口暗。
我却不在意。“清儿今年十六了,家中并无他人。”
他听我是个孤女,不由又多了几分怜惜。
不过才是一条街的距离,面前便出现一座红瓦白墙的府邸,一眼望去,并不觉得稀奇。最多不过是面积比其他地方大了些。
有小厮撑伞守在门外,看见我们,便一溜烟小跑过来。
“老爷,您可回来了。二小姐又带着容君少爷来了。”小厮一脸焦急,倒是许大叔仍是波澜不惊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