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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休坏坏一笑,才不会告诉闲之她这段时间每日跟踪他,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派人把她关在闲人斋。
没多久功夫,一桌乡村野味摆满桌案,四人围坐。林婶就像是一个媒婆一样,身负重责似的一个劲儿夸之休懂事乖巧,听得贤之就要拍案而去。
他不是否认她的可爱,只是这样一直夸,哪一个不知道就是说给他听的。如果不是林婶收了她什么好处,贤之就一头扎下不远的池塘里。
林婶也不是个市侩的,给她钱财肯定是不合适的,之休那么聪慧,一定是投其所好,看看那后院多出来的两只小白兔,不用说,就是她带来的。
鹤引吃的明显没有平日里多,他知道不是他告诉她来这里的,但是,还是闷闷不乐,原本今天想和闲之聊一聊关于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可是这吵吵闹闹的他也没有什么兴趣开口,更不悦的事,这个茅舍是自己散心冥想的私人空间,如今也都变了味儿。
看着鹤引明显变暗的脸色,贤之很是尴尬,但也无计可施,可气的是之休还在喋喋不休地在他面前表现着,搞得大家都很辛苦。饭后也没闲话,鹤引先一步撤了,贤之赶忙带着之休也和林婶告了别。
回去的路上可没有先前的欢快,两个人一个闷着无话,一个小心翼翼不敢开口。
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前边几百米是鹤引矫健地奔走,后边两个活宝晃晃荡荡,就这么走了没一刻钟,路最前方洋洋洒洒一队成亲的村民欢天喜地地冲着他们来了。路过鹤引,他头也不抬,径自往前走着。
之休像是逮到了新鲜物件,拉着贤之的衣袖一个劲儿地往前凑,妄想赶到前边去有机会瞄一眼新娘子的芳容。
贤之也被这喜庆的场面搞的晕头转向,那唢呐吹的,惊天地泣鬼神,不知怎的好像比平日里办喜事的都要吵和乱。
对,就是乱,可在乱也没有贤之此时的心境乱。
这一队人刚刚行至鹤引与贤之他们之间的位置,突然停了下来,陪轿的媒婆不知怎么回事坐在地上哭天抢地,那轿子随即停了下来,一个轿夫四下张望着,像是要求助人一样。
“贤之,你快看,他们这是怎么了?”之休拽着他往前快步走。
贤之挣脱了衣袖,“与我何关,回家!”
“小君郎,你行行好,看看我们新娘子这是怎么了?”那个轿夫巴巴地望着贤之。
媒婆还在地上四仰八叉地哭嚎着,这场面把之休看懵了,怎么回事?难道是新娘子暴毙啦?
之休没有心思理会,自己也不是华佗在世,根本不认识他们管什么闲事呢,如果换作平日心情好一点的时候或许会拔刀相助,但绝对不是此时。
之休呢,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可能是为了和贤之多有机会相处一会,也想和他多一些共同的回忆,于是絮絮叨叨墨迹他,无非就是要他伸出援手。
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贤之靠近了那个红艳艳的轿子,两个人一个揭开轿帘,一个规劝老妇人,这新娘端端正正坐在其间,看不出有什么异,贤之唤了对方一声,没有反应。
那边之休还在搀扶媒婆,贤之也管不了那么多,一手掀起盖头。
柒拾:迎亲劫匪 山洞受困
“呼啦!”一片白色粉末状烟雾充斥整个轿厢,那新娘贤子根本就没看清是什么样子,甚至是男是女他都晕头转向了。
一个貌似男扮女装的蒙面者一个突击,反手一捆,贤之就被彻底拿下了,他本就没了功夫,身子也瘦弱,加上这迷药的劲儿也慢慢上来了,对手的有备而来又出手不凡。
瞬时,之休也被轿夫绑起。
之休见状不妙,“鹤引!救……”一嗓子吼了出去,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堵住了嘴巴。
鹤引还在前方闷声不响地走着,仿佛听到了有人叫他,奇怪的是,不是男声,确是女声,以为他们在开玩笑胡闹,也没有理会,继续走着。
霎时,他发觉了有那么一丝异样,这结婚都是上午早起时,怎么会黄昏接亲呢?这不是匪夷所思么!
迅速回身,不看不打紧,还真是出了状况,那轿子歪歪斜斜停在路上,有人正掳着他二人往远处奔着。
这还了得,鹤引一手拔剑,飞身追逐,还没待观者眨眼睁开,他就已经赶至了那群人附近。
刀光剑影,这些人也绝对不是江湖混饭的,个个武艺精湛,几个回合下来,鹤引虽说没有站在下风,但毕竟是寡不敌众。
他怕再耽搁一会,他就会拖不住所有人,这样他们兵分两路,带走了贤之,就麻烦了。
这一分心,让敌手趁了机,鹤引一个抽身不顺,左上臂被划了一刀,不是很深。
但眼看着有人就要带走了他们,鹤引斗开眼前人,前去阻截,那群人中一个摔在地上一个烟雾弹,转眼间就云山雾罩了,再等鹤引睁开被熏迷了的双眼,三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四下搜寻贤之的影子,不知所踪。
夜里,鹤引也被带到了一处秘密之地,来的时候蒙着眼睛,完全辨别不出方向,这间屋子或许不可被称作是屋子,就是个山洞,鹤引竖着耳朵用心地听着,附近都是些动物的声音,有马嘶似乎也有狗吠。
没有人靠近,过去了好长时间,好像有人进来了洞中,一个人靠近了他,最后面对着他停了下来,一个用力把他眼睛上的黑布扯了下来,长时间的蒙眼导致一下见了光很不习惯,鹤引皱着眉头使劲眨了眨眼,虽然洞内的火把光亮不强,还是有些不太舒适。
眼前的男子与鹤引年纪相当,留着精心修饰的过披肩长发,没有像他们一样束起,而是编制成条条细辫,每一条辫子中都加入了彩色的丝绳,长相清秀,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姑娘家。
“久仰大名,鹤大人!”那人幽幽开口,音色极媚,却不令人厌恶,跟他的外表极其吻合,秀气的眉毛微微一挑。
鹤引还没摸清楚对方底细,言简意赅回到,“阁下是?”
美男子缓缓侧身,从鹤引的腰带上坠下圣上御赐的玉牌,这是身份的象征,也是最容易招来杀身之祸的什物。
“我是谁不重要,我冲着谁来的才最为重要。”
鹤引看着他对那玉牌甚是上心,“你若求财,大可放心,我如数奉上,但万不可伤害那小郎君。”
美男子只是皮笑肉不笑,也不搭腔,玩够了玉牌。把它又给鹤引系在了腰间,然后缓缓坐在了洞内的石桌旁,“我只求人。”
“你到底要怎么样?”鹤引明显地沉不住气,有一点拿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妖人无从下手了。“你如何可以放他?”
“好生过夜,小心着凉!”美男子没有回答鹤引的问话。
鹤引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有火气无处发泄,一口唾沫吐在一旁,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夜。
山洞里阴冷潮湿,也不知道那两个被关在哪里,自己受了伤,又被捆了手脚。如果鹿游园或者闲人斋的人再不敢来,怕是他们会下毒手。
贤之的境况可谓与鹤引大相径庭,他苏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处较小的洞内,里面灯火通明,布置的不可谓不温馨,有精美的床铺和刺绣的屏风,他一个人平躺于石床上,睁开眼的时候,之休正端着一碗汤靠在一边盯着他。
“贤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之休一脸的关切,不忘把一勺汤送到他嘴边,“快喝点东西。”
贤之轻轻推开她递到嘴边的小勺,“这是哪?”
“你别担心,那群人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意思,他们只是不想让我们出了这个山洞。”
之休告诉贤之,他们被那群佯装迎亲的人劫持以后,鹤引前来营救,恶斗了一番终归是一不敌十,他们二人先被带到了这个山洞,她猜想鹤引最后也被抓了来。这个什么地方她也不清楚,因为被蒙了眼。
但是她敢肯定的是他们没有离开朔方,而且这样大的山洞,外边肯定是山峦叠嶂,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城外的山区。
贤之看到了洞口外的守卫,都是一些怪异的装扮,说是怪异只是跟他们的装扮有些不同罢了,无非是不束发,不长衫。都是些披头散发,衣服的样式也不是汉人的模样。
贤之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听之休说已然过去了一夜,闲人斋不知道他们的位置,这样等下去恐怕变数极多。
于是,他施法用了未卜先知术,结果显示这是一场阴谋。
阴谋,指的是什么?实际上,三人会平安无事,但具体怎么个平安脱救,还看不出来。
贤之用了技法之后,体力失了一半,原本迷药的后坐力还在,顺水推舟,心生一计,他叫之休去通报守卫,就说他昏迷不醒,把他们的头领引来。
之后,这群人的头领自然要救他,他如何知道是这样,当然不是光靠测得,如若那人想要他们的性命,又怎么会给他们如此待遇,早不下手,等的不就是谈条件,抑或是周旋。
之休照做以后,那美男子匆匆赶来,随即还叫来了一个巫师,这架势大抵是要给贤之做法,之休把笑硬生生憋了回去,然后配合着贤之,焦急呼唤着他,巫师以为这人有生命危险,还杀了他们的一只野猪,开始了一系列的生祭祀法。
过了半日,贤之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觉也睡足了,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这个貌美的男子,张嘴就一句,“姐姐,鹤引呢?”
美男子往后撤了撤,眼球一转,瘪着嘴,“你还是多考虑一下自己吧!”
“他是不是就在附近?”贤之还不甘心,继续追问着。
“他没死,你倒是死里逃生。”
贤之原本就测得他不会有事,故意这么问,就是想探探他的口气,猜猜他的动机,“你是那轿子里的新娘子?”
“胡闹!小爷我也是你能拿来打趣的?”美男子故作气恼,转而平静下来,“你想不想回去?”
“回哪去?”贤之还真是糊涂了,他还真以为自己在这游山玩水呢。
“那就好好在这躺着吧!”美男子觉得这傻小子简直是个怪人,也不是他们所说的什么奇才,不愿理会他,就出去了。
这么下去可不行,贤之预备起身自己去找鹤引,可这会洞口传来了一片噪杂声,原来是之休和守卫吵了起来。
她内急想去方便,可那群人偏偏不让她出去,不出去如何解决,守卫像是局外人似的指了指洞内,这不是开玩笑呢,他一个姑娘家,里面是贤之,洞口是守卫,都有男人,她怎么解决?
贤之闻罢,把她拉了回来,“他们是不会让你出去的。”
“那怎么办?要憋死我嘛?”之休有点急了。
“那里!”贤之指了指屏风后面。“放心,我不会看的。”
之休接着就爆努了,“不行,我还未出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的是你我倒没什么,但你现在却让我在你面前方便?”
贤之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面前啦!”
“这么近怎么可以?”
“你要么憋死在这,要么就去。”说着他就往洞口方向走去了,尽量远离屏风。
之休无计可施,只能是去后面解决问题,她也着实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她安慰自己既然心里有贤之,算了,就当作他是自己的夫君好了。
这时候贤之跟守卫嘀咕了几句,然后就跟着其中一个守卫出了山洞。
完事后的之休以为贤之还在不远处,就开口唤他,可哪里还有贤之,她一脸的诧异。
自己费尽了口舌都出不去,他是如何做到的?
柒拾壹:南平做戏 秉烛夜谈
三个大活人凭空消失这还了得,匿冥找到了鹿游园,两个人发动了身边所有人力,各处找寻,唯独没有上报圣上和岐王,鹿游园了解鹤引的身手,不到最后一刻还是要私下自己解决。
匿冥通过老佛爷的分析,或许他们是遇到了什么与鹤引结怨的江湖人士。
本要一并加入寻人,可匿冥担心罗若云那边承受不住,于是嘱托老佛爷去照顾好她,自己和洪荒出了城,一寸一寸地摸排查找。
南平萃趁着天色渐晚被人引着摸进了十字谷山洞附近,那人一个转身消失不见了。
南平萃按照先前的约定,先是杀进了贤之所在的山洞,那些守卫都是酒囊饭袋,摆摆花架子还成,正儿八经武斗都是纸老虎。
很快南平萃就冲了进去,把贤之跟之休引了出来,到了另外一个山洞,解救鹤引的时候可就没那么顺利了。
南平萃的意思是让他们二人先逃跑,可他们偏偏不动身,反而拖累了南平萃,在与美男子一决高下之际,南平萃险些被封喉。
千钧一发直接,贤之灵机一动,砍断了鹤引手脚上的藤索,两个会武之人相互配合,不给美男子一丁点喘息的机会,就这样拼杀了大概一个时辰。
因为没有半点敌方援兵出现的迹象,最终是美男子败下阵来,灰溜溜地往山的深处逃窜而去。
贤之在他们打斗的地方拾起来一个铁环。复古色调,还很异域风格,他还挺感兴趣的,便小心收在了口袋里,想着那“姐姐”被掀开盖头是模糊不清的脸,这两日精致的眉眼不断浮现脑海。
“贤之,还不快走!”之休一嗓子把他惊醒。
在南平萃的引路下,四个人匆匆下山,待到上了大道,贤之不禁回首望了眼这困住自己的地方,“好一个悠长的山谷呀!”
“这些人,我不会放过他们的!”鹤引补充道。
“先回去再说吧!”南平萃催促着。
回到了闲人斋,几个人先是沐浴更衣,在饭桌上,开始了奇遇闲谈,多半时候都是贤之和之休在高谈阔论,鹤引只顾着向南平萃道谢。
贤之听闻,虽说不那么待见他,但毕竟此番人家是舍生冒死,还是举起了杯子,恭敬地敬了一下。
“南平君,大恩不言谢!”
南平萃收获不菲,有贤之的认同,更有鹤引的感激,不禁心头一热,“应该的,应该的,不是大事,不过是报恩。”
老佛爷爷起了身,“都是自己人,快,都坐下慢慢聊。”
匿冥心也安了下来,“南平君,你是如何知道他们被绑上了远郊的山上?”
这话问的甚好,问到了贤之的心里,他谢归谢,对此也是捉摸不透。
南平萃只说不怕你们笑话,我那日见之休因为贤之的心直口快闷闷不乐,正赶上贤之去了岐王府,之休就出了闲人斋,原本这是她自己的事,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直直出了城,岂不有危险,我便一路暗中保护。
贤之原本还有那么一丝谢意,听了这段回答,反而心生厌恶,“有劳了!”语气冰冷。
这南平萃行为不端,色胆包天,竟然是跟踪着之休,进而跟踪了他们。
南平萃像是没有听出来这其中语气的变化,“客气,客气!”
鹤引的脸色也难看了几分,那个茅舍以后断断不可再去了。
罗若云向来都不掺合这样的聚会,这一夜却破了例,带了上好的春茶,亲自来到厅堂谢过了南平萃对之休的解救之恩。
表完了谢意之后,之休扶着罗若云先行退出这间,鹤引也急着回去报平安,就此告辞。
贤之特意问许未初要了几副上好的中药,让他好好养着胳膊上的伤,他只连连回复,“不打紧,皮外伤。”
南平萃由于打斗疲累也回房休息了,有洪荒的照顾,匿冥陪着闲之准备去书房,老佛爷原想一同前往,被张婴叫住了,说是南平萃那边的伤还不算轻,叫着去看一眼。
“你赶快去找许方士,别在这耽搁了!”老佛爷催促着。
“佛爷,我们也去看看吧!”贤之询着。
“不碍事,你们去吧,这边有我们。”说着,老佛爷就往南平萃的屋子方向走去了。
书房内,贤之和匿冥相对而坐。
“那伙人什么来路,有无什么线索?”匿冥听闻了他们的遭遇,实在想不出来有哪伙人会费尽周折布下陷阱,冲着贤之还是鹤引呢?
“现在尚不清楚,他们潜伏在城外应该不是一日半日了,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贤之每次认真思考的时候,都与平日里的欢脱模样判若两人。
匿冥接着说到,“何以见得?”
“囚禁我们的山洞虽是天然形成,但那里有大面积人工修饰痕迹,从规模上来看,应该有几年了;我和鹤引的待遇天上地下,鹤引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
“鹤引怎么说?”匿冥少有的关心他人,大概是怕后期还会牵连贤之。
“今夜太晚了,加之家中人多烦扰,我明日和他详细聊聊。”贤之记起来刚才的张婴,不禁问起,“那个张婴是怎么回事?”
“哦,这几日看你一直在忙,还没和你说,东都之行半路救下来的,你猜她什么来路?”匿冥学会了贤之语气的卖关子。
贤之俏皮回到,“要不要我未卜先知一下呢?”
匿冥马上一副“你真无趣”的表情,“她可是那个被斩首的东都刺史张寅的女儿!”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他们家居然还有活口,还真是命大。”
匿冥又告诉贤之,除了这个巧合之事,那个乌檀寺也是危机重重,他曾被困寺内,从当日负气上山,揭穿失利,无从抽身,佯装囚禁,种种细节倾诉给对方,贤之还细心地问了几个问题。
你们迁坟的地方离乌檀寺当真很近?
是的。
乌檀寺的武僧有意放你逃出去?
是的。
老佛爷没第一时间拖着你离开东都?
没有。
“平安回来就好,明天就是我替哥哥挑选的黄道吉日,我们把哥哥好好安葬,让他入土为安。”贤之跳转了话题,他心里明白了这一行的大概,便不再纠结。
一听到关于魏卜的事,匿冥把其他的全都抛在了脑后,“好,明天我来安排,你早些休息。”
“好,你也是,最近事情太多,注意身体。”贤之起身,跟匿冥一并往外走。
“还有一事,先知,你跟我来我这边,有些东西交给你。”
原来从乌檀寺出来的时候,匿冥把那两摞书都来了个顺手牵羊。
这些书都是从前从智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