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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夸大其词吧,真有那么神?”鹿游园点完吃食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老板。
“可神了,那王寡妇、裁缝铺老板,还有新晋探花都是那么求来的!”老板一本正经,没有半点的玩笑。
老佛爷见这摊位老板如此坚信,不禁来了兴致,“他们都各自求了什么去?”
“那可厉害了,王寡妇可是有了第二春,裁缝铺也卖了好些新装,探花就更准了,不去求老槐树,他都提不了名了他!”
“真这么厉害?”鹤引明显地难以置信,“贤之,你说呢?”
“或许吧,不然我们也去看看?”
匿冥听了这句,开了口,“不是要接着赶路,看什么老树?”
“匿冥君,不差这一个时辰,老板说了都是顺路。”老佛爷是想为自己也求一求。
就这样,几个人拿好行李就往百年国槐方位进发。不看不知道,一看很荒谬,这是贤之的第一感触。
远远望去,粗壮的国槐有参天之势,树桩被两圈矮墙围的妥妥当当,茂密的枝叶让站在它树荫下的百姓有身被庇护,遮天蔽日之感。
看不到任何地面根系盘根错节,亦或是扎根地下,地面平坦的模样,因为密不透风的人群像沙丘一样拥簇其旁。
“看到了吗,这就是神树的力量!”鹿游园打趣道。
贤之并不赞成,“应该是贪婪的力量吧!”
“贤之说的对,这就是贪心!”鹤引补充。
“走吧!去看看怎么回事?”
就快接近矮墙,几个统一着装一身绿衣的人拦住了他们,这是怎么说的,难道还有外地人禁止靠近不是?
“诸位,请留步,是来许愿的吗?”
老佛爷看出来可能是这老树定时有什么说法,“是,有何不妥吗?小君郎!”
“只要付了护槐费就可以过去拜了!”
这是哪家的王法,还真是头一次听说有这样的费用,“你们是在诓我们外地人吧,我怎么没听过有这样的说法?”鹿游园怒目圆睁。
鹤引把他往后拉了拉,走向前去,“怎么个收发?”
“不多,一个人五十两!”
“这还不多,你们这是人参还是蟠桃,我们连吃也吃不到,摸也摸不得,就要这么多?”鹿游园抻着脖子较着劲儿。
“我们这可不是普通的槐树,嫌贵,那就请回吧!”绿装君郎也不含糊,一点也不客气。
“既然是神树,神在哪里?”老佛爷有一点明知故问。
“你有求,它必应!”斩钉截的口吻。
贤之也不开口,观察着一批一批叩拜上香,往树杈上绑红缎子的人。
“如何证明一定会实现请求,实现不了还会把银两退给我们?”
绿装君郎毋庸置疑地回到,“没有先例,都能实现!”
“真那么神?”老佛爷瞥了眼贤之。
“去跟前看看吧。”贤之示意鹤引把钱给了。
许未初兴趣最大,走在最前面,匿冥一脸的鄙夷,拒绝凑这个热闹,一边去溜达。
几个人也入乡随俗象征性地买了红缎子,按照老乡们的指示,系得象模象样。
“贤之,你说他们真的都求得到?”鹤引小声在他耳边说着。
贤之也不上香,看着一群迷了心智的信徒,心不在焉地说:“未可知。”
每个做完这一套的人都会在另外一侧的出口收到一件绿装,被强制穿在身上,还有一个统一的双手拇指相抵的手势。
“这会不会有点奇怪?”老佛爷跟许未初耳语。
贤之在套绿装的时候,故意把它不小心掉在地上,“呃!”
“你!”绿装的一众人像是敌视异类一样死盯着贤之。
鹤引赶紧把它捡起,“来,再穿好。”
“不用了,你的心愿怕是实现不了了!诚意尽毁。”绿装君郎幽幽道来。
紧接着,“你、你、你……都落愿!”绿装君郎指着几个信徒,其中还包括老佛爷、许未初和鹿游园。
因为他们有的不是弄乱了衣带,就是卷了袖筒,总之一些不足为奇的小毛病都被人揪了出来,这未免有点夸张。
出了矮墙,贤之半开玩笑地对鹤引说:“看明白了吗?就是个圈套。”
“嗯,这么拙劣的伎俩,也不知道怎么就骗来了那么多人?”
“那最好的招牌就是探花!”老佛爷一语道破。
“他们本就是一伙的。”贤之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糊涂蛋趋之若鹜,多明显,王寡妇串通了裁缝铺的老板,打着探花上榜的口号,把一棵百年老国槐变作了神树。
“这个探花太急功近利了!”鹿游园轻哼。
“怎么会是他,必然是裁缝铺嘛!”老佛爷指正到,“那么些绿装要赚个盆满钵满了。”
鹤引却不以为然,“我倒是觉得王寡妇,她最可疑,女人面对爱情是可以做出如此疯狂的事的。”
贤之淡然一笑,摇着头走向前去找匿冥了,虽然他依旧不太理会自己。
“七郎,你猜鹤引许了什么愿?”
匿冥装作听不到。
鹤引赶了上来,“你知道?”
“当然!”贤之信誓旦旦,“你想辅助你的主子更上一层!”
鹤引突然被猜中还有一些不好意思,匿冥一点兴趣也没有的样子,往老佛爷的方向靠了靠。
继续赶路,鹿游园对老国槐的事依旧耿耿于怀,“贤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们?”
“反正我也不便插手,说与不说有何区别?”
老佛爷确是兴致满满,“不妨说给我们听听,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你想知道吗?”贤之仅仅盯着匿冥。
匿冥却转头看向老佛爷,老佛爷明显示意他点头,匿冥很顺从地点了头。
“这个乌龙事件的始作俑者正是录取榜眼的当地官员。”
老佛爷第一个开始追问,“何以扯上了官方?”
“看到今日的阵仗,想必平日里也是人头攒动,比此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没有官方势力怕是早就给取缔驱散了!”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但贤之不说他们又都想不到这层。
“官员的目的不用说肯定是图财!”鹿游园抢答。
“没错。”贤之给予肯定。
鹤引这时又发了问,“为何选了这几位帮凶?”
“很简单,代表性!一个收获男人即爱情,一个助力生意即金银,一个金榜题名即收获名望。”
“足以吸引来大部分有需求的求愿无门者。”鹤引不觉点头。
“为何不选状元或者榜眼?”这问题问得众人发笑。
“自古赢家是状元,他是名利双收,无需此举。对**的渴求他和榜眼加起来都不急探花,或许榜眼也是秘密参与者也未可知。”贤之随口一说。
“什么样的人做事最极致?”匿冥一反常态抛出了问题。
老佛爷不假思索,“强烈欲求者。”
**是最强大的动力,也是最锋利的凶器。
玖拾肆:黄河沉粮 神医入宫
南平萃原本是打算借着御医的由头等师父进了后宫,再想对策进一步阻止张婴离去,可还没待贤之给许未初牵线,那张婴就这几多变故,简直是一波多折,唏嘘慨叹。
可先前他在许未初那可是做足了劝慰,许未初原本是觉得不妥,毕竟他浪迹江湖几十载,怕触犯了那高强内的繁文缛节。
但后又一想毕竟还有个闲人斋作为后盾,就算有什么不顺,还不至于求助无门。
于是,来了个逆转变成了大大地赞成,还主动找到贤之,一番自荐说辞。搞得贤之很是无奈,不去帮他疏通都有点交代不过了。
可贤之那段时日焦头烂额,于是,这个事就暂时悬在了半空。
不巧,那宫内莲昭容小产一事,圣上接连赶走了不少御医,于是后宫方士空虚,宫里的管事正在城内招募,南平萃是个时常外出走医的,消息灵通的很。
“师父,我看宫内正在招募御医,你明日便去一试可好?”
许未初听闻甚是开怀,“自然是好,这样一来就可顺理成章进入宫内,贤之再在岐王那边美言几句,也不作难了,想到他日方能将我许氏医术发扬光大,岂不快哉!”
“那我准备一下,明日助力师父马到功成。”
那日夜里,南平萃见到了黑面人,和他传达了宫内张婴的一系列遭遇,还自告奋勇地说了许未初去宫内当差的事,虽然他也知道有可能会被否定,但还是说出了口。
黑面人背对着他,“什么,进宫?”
“原本是打算进去阻止张婴离开,可还是晚了一步。”
安静了半晌,黑面人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南平萃,“还真是歪打正着,甚好!接下来保证每月最后一日和我在护城河碰面。”
“这个您放心,我牢记于心。”
“让你师父在宫内好好当查,你的坦途都记挂在他身上了。我们最终是要达到怎样的高度,想必你心知肚明。”
“主子的意思是,借由师父之手?”南平萃暗暗下决心,“狗皇帝不死我难以翻身!”
“你莫慌,待到他顺利进入宫内再议不迟。”
贤之这边又被南平萃耗上了,“好了,好了,你切莫说,现在不追着鹤引大哥和七郎,又轮到我了!”
“贤之,我没有面子,可我师父曾是帮了你大忙!”南平萃最会见缝插针,“听闻你今日要到岐王府走动,一定要美言呀!”
南平萃哪知道那朝堂上的事,贤之还在为如何安抚义父的事忧心,这个时候去求他办事,未免有点得寸进尺,只得敷衍一二就出了这闲人斋。
在岐王府的时候,贤之明显感觉的到岐王的冷淡,理会但不如之前热络。
其实岐王的内心是矛盾的,他知道贤之不是个胡来的人,他需要时间放出诱饵证明自己的判断,放了杀人凶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可他拒不透露关键的进展和线索,就让他觉得茫然无措,这搜查了数日毫无所获。
一个张婴了结推出去顶罪,圣上看在亲叔叔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那背后还有一个事事拉横车的李辅国,如果他心里藏着坏,告个状,岐王的办案不利也够糟心。
再想想那个短命的独子,心口憋闷也就没什么好脸色给贤之。
贤之呢?没别的办法照单全收。
“义父,听闻这次广平王反攻前夕突然还朝事关重大,你可知道此事?”
贤之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广平王的事这段时间顾之不及,他赶快提起。
岐王舒了口气,“嗯,不该回来的回来的,自然是个麻烦!”
“一定是为了那八万吨粮草,义父,真的都沉了?”
“这个时节最是多雨,水位暴涨,一粒未剩呀,连同押运,粮草督运均葬身水底。圣上之所以对张婴幕后黑手问也不问,是想拿粮草的事一并考量我。”岐王一阵胸闷,茶也喝不下去半口了。
贤之心里明白,“这事,不是天意使然。”
“我的人已经去查了,只说那片水域河道险峻,最是危急,别说满载粮草的负重,就算是空船都是要熟练的船工方可侥幸通过!”
“当初,何故要走水路?难道前线的物资储备连这几多日都捱不住了?”
“广平王当时的快报是说被叛党混进来的人把粮草库给点了火,为了这事,还斩了好几个管事。”
“眼下正是战事吃紧之际,不能耽搁。那广平王怎么会擅自离战,如今前线只得那中军郭子仪?”
“原本我那八万吨粮草是兵分两道,一道四成分量至广平王战区,另一道则是进入睢阳。”
贤之还不知情,原来,河南节度使张巡真乃大唐豪杰,别看他一个小小官吏却大敌当前,毫不退缩。
安兵占领河南后,安禄山之子安庆绪便认命了他们的河南节度使尹子奇。
他走马上任后第一要务就是扫荡全域,各处城镇节节陷落。唯剩军事重地睢阳,仅以区区六千八百余人拼力抗击叛军。
“多的时候你猜一日以内击退叛军几次?”
岐王说到这里就提起了精神和斗志,看得出他的满腔热血。
“多少?”贤之着实不敢妄下断语。
“你猜猜看!”
“五次?六次!最多也就十次!兵力相差太悬殊!”贤之一语道尽。
岐王拍着案子,“二十余次!你说这个张巡了不得呀!这可是连续奋战半月有余,可是现在我大唐有如此死士为国坚守,依旧还有为了私利忙于内斗的不耻之人。”
“义父,这么说他们现在急需粮草,依我看来第一要先解决战备粮草问题,再忙于追查沉船之事。”
岐王摆了摆手,“不可,倘若那粮草是叛党细人所为,这两件事就要同时进行,不然恐怕筹够了粮食还是会重蹈覆辙。”
贤之点了点头,“义父,如今这叛党横行,何处筹措粮草?”
岐王也是一筹莫展,如今这个整个大唐濒临凋敝,唯有另寻他法。
说到这里,贤之看岐王的心绪较之进门之前还能振奋一点,虽说多半是忧国忧战之愤慨无奈,起码话还是多了起来,于是抓住时机。
“义父,如今内忧外患,我更是担心圣上的龙体安康,想那安党的眼线都已经放到了我们眼皮子底下,加强严防自不必说,宫内的医术也该有所提升吧!”
“不是已经开始招募了?”
“我正想跟义父商量此事,如今外边的人谁还敢用?”
“你这意思是你有可靠人选?”
贤之微微一笑,“义父,你可都见过的,许大神医!”
不出两日,许未初就被岐王引荐入宫当了行宫正牌御医。
贤之送他进宫那日,他还喜笑颜开地跟闲人斋诸位保证,自己不忘初心。
“好了,好了,搞得这么奇奇怪怪,不过是宫内当差,宫外小住,虽不是日日返家,也不是见不到了!”老佛爷劝着各位。
贤之也附和,“就是就是,快去吧,别误了时辰。”
玖拾伍:何来粮草 广平蓄力
勤政殿内,圣上跟广平王相对而坐。
“儿,这次紧急召你返城是有一事不得不当面嘱咐。”圣上声音压得很低,他这也是思来想去的万全之策。
“儿臣愿听父皇调配差遣!”
“这次秘密把你叫回来,是因为睢阳一役恐怕是顶不住了,张巡也是视死如归,但毕竟是敌强我弱,这半年来,他竭力牵制叛军,我打算令你此时反击。”
“此时?”广平王心有疑虑,“可父皇,我们的两批粮草都分毫未保,军营之火,儿臣愿领罪受罚!”
“这个暂且一放,重新筹措粮草的事我会交给你岐皇叔去办,你且领命务必最短时间内收腹两都,不可错失战机!”
“只要张巡的睢阳城再坚持上个半载,儿臣必当取回长安洛阳,献给父皇!”
“好!半月之内,我命岐王把粮草备齐同你一并东去前线。”
这会儿,门口当值的小宦官敲门而入,说是岐王到了。
“让他进来,好了,儿,你先回去听命。”
广平王起身,垂手退去,在廊内碰见岐王,也只是微笑点头,没有多话。
岐王见到了圣上,先是一顿控诉。
“圣上,你可知那群背后的黑手都开始行动了,如果不揪出叛贼,这沉粮还不知要闹上几回?”
“这次,睢阳捷报频频,张巡在那里拼了命死扛,皇叔可要给朕把粮草凑齐了!”
“可……圣上,那这案子……”岐王无心筹措粮草,一日不抓隐匿于朔方和东去路上的叛贼,就没办法保证粮草的顺利抵达。
“案子的事我会交给鹤引去处理!”圣上不喜欢别人对他的安排指手画脚,“皇叔,你只管去征收粮食,运送的事我自会找人加强保护。”
有了圣上这话,岐王才算是吃了半颗定心丸,总算是交代出去半份差事,运送不再忧心。
可战时国库空虚,赋税累累,硝烟弥漫,老百姓的嘴里也没有余粮了,这灵武朔方战区的粮草早已经吃的连种子都没剩多少了。
一想到这层,岐王边往宫外走边叹气。
鹤引受圣上之令任战时灵武行宫大理寺少卿,这个官帽子可没有那么好戴,走马上任的同时,桎梏之锁就来了。
圣上前脚封赏完毕,后脚就命他严查朔方叛党之事,最为紧要的是查清楚黄河沉粮的始作俑者。
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原本才高兴三分钟,还没等缓过神来,人又给高高吊起,也不知这圣上是为岐王分忧解难,还是给心腹上上枷锁。
如果查不出来,估计鹤引也难道一罚。其实圣上心里明白得很,两个大麻烦,一个丢给岐王去找粮草,这世道哪来能找得出来?
二个抓叛党,此时的大唐看似处处有叛党,又好像都是良民,阴魂不散却也来去无踪。
可圣上不是在有意刁难自己的犬马功臣,他是心明镜地知道有那位奇人出手相助,别说抓几个叛党,就是端了叛党在西北的老巢还不是信手拈来?
既然他不愿意出仕任职,那就让鹤引得了这个明面上的褒奖。
贤之、鹤引、鹿游园三人城内一酒馆边吃边叙。
“这么说,你们俩都身负重任了!”贤之刚捡了两口菜,就迫不及待得放下筷子开怀起来。
“你何故如此高兴,莫不是终于可以看到圣上大意灭心腹了?”鹿游园一脸愁容,他是在为自己的新差事发慌。
“粮草督运,你看官职不大,却能看出圣上对你的器重。”贤之说着风凉话。
“这还是器重,怕是看我在朔方清闲自在给我当头一棒喝!”
“诶,游园君,话不能这么说,粮草之事事关大唐存亡,如若不是圣上看重,又怎么会派身边最亲近的属下亲去护送?”鹤引解释着。
“鹤引大哥,说的有道理,一方面是圣上重视此事,另一方面是重视你这个人。”
“你总还是愁不过我的!”
贤之看着这两个以升职庆功为由,相互诉苦的人,不禁有些苦涩,想着除了这两位,还有一个在府内沉郁,不由得开始担心。
“我倒不是贪生怕死,只是……”鹿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