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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随即棕瞳退下去了。
没多时,三个人都来了,棕瞳为首,快速进入此间,她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李辅国的侧手边榻上。
独眼则拎了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把王道捆得死死的。
这是一出什么戏?
“哟!知我者莫过于独眼。”李辅国一脸的满意之态。
“大人,这个王刀,我盯他很久了,他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厨子。”
李辅国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独眼看了一眼王道,“我跟踪过他,他每日都去同一家菜摊买菜,这太过于蹊跷。”
“独眼,你这是诽谤!”王道毫不示弱。
李辅国也不评判,“还有什么吗?”
“他的那把刀绝非什么至宝,什么样的人会把传家宝丢置于厨室,不应该是用过之后,小心保护,放在住处。”
“笑话,你见哪个厨子日日把切菜刀贴身了携带?”他嗤之以鼻之态。
李辅国知道他是垂死挣扎,无非就是要保住一条贱命。
“那我就送你一条,我们见过面的,王少卿!”
空气似乎瞬时冻住了,四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话。
“怎么,不敢相认了嘛?道,刀!你那道葫芦鸡差一点就把我糊弄过去了,可惜,你赌输了。”李辅国似笑非笑。
王道没想到他得宠到如此程度,“看来你还真是受尽恩宠,葫芦鸡吃过很多次了吧!”
李辅国缓缓竖起一个手指头,“仅一次,就终生难忘,你还差了远。”
“大人,不用跟他废话,直接交给我,我剁了他喂狗。”
“说起我那爱犬,为了把你毫无防备地推到我面前,我是下了本的。”
“哈哈,大人对人都是如此,又何况是对一只畜生呢!”王道不只是奉承还是讽刺。
“这么说你很钦佩我了,说起你的那些旧事,我们还真是志同道合的!”
棕瞳小心提醒了李辅国几句,大概意思是,留着他,这人够阴毒,是把锋刀。
“不过是英雄所见略同!”王道还在故作狂态。
“独眼,刚才你说什么?”
“回大人,这人来路不明,不除之留下来怕是个祸患。”
“哦,王少卿,……你不是应该被送去前线了,我没记错的话,怎么这是逃回来的?”李辅国故作发问模样,开始怀疑他的动机。
“为了能再次投靠到大人门下,我把自己最后的一盒金子都用来换命了!虽说做官时时运不济,但大小是个卫蔚寺少卿,能捞的时候也不会手软。”
“哦,哈哈……这么说,好!好!好!”李辅国正愁找不到大理寺的把柄,现成的就送到门上来了。
“你如何知道我会留你,说吧,说不好,就特赐你一个满意的死法。”
王道见过的阵仗也不少,此时的他泰然自若并无惧怕。
“大人自然会留下我,只有我对那大理寺最为熟识,大人最想要的东西,我全都清楚。”
“大人,怕是他心怀叵测,早在死牢内就蓄谋已久,说不准那于杜行都是他……”独眼解释着。
李辅国冲独眼摆了摆手,他立即不说话了,“你在死牢里都探到了什么?”
“大人,我王道虽是阶下囚,却不是个无用之人,这么说吧,那于杜行能做的,我一样不少可以做到,重点是他做不到的,我也可以。”
“空口无凭!”棕瞳开始了质疑。
李辅国瞄了一眼棕瞳,随即点着头,“说服我,我可以留你不死。”
“我,只有我活着,大人才能扳倒眼中钉。”
“何以见得?”李辅国追问。
“小的刚刚说了我是从犯人堆里买通上下数人逃出来的,我就是那大理寺的软肋,也是打垮他们的关键。”
李辅国一下就被说服了,这就是大理寺少卿的失职,这个死囚犯不是不可以死,是此时不能死,留着他打败了鹤引,不正好吗?
“你就不怕死?”李辅国不明白他为何针对大理寺,于是问到。
“怕,为了不死,我倾家荡产,早就抄了底掉的家,这最后的家当都是舍命保下的,我做这一切就是要报复大理寺对我的百般刁难。”
“还有吗?”李辅国继续催问。
王道很干脆地回答,“有,我要留在大人身边,保一条命,说句直白的,大树下面好乘凉!”
“混账!”独眼听他如此不敬,竟然拖着他往门外拽。
棕瞳焦急地看向李辅国,他也不制止,就那么注视着这个王道的神情,他非但不怕,还嘴角上带笑,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小人坯子。
人都已然到了院内,就差一点就被独眼抹了脖子,棕瞳一个飞镖把独眼的匕首弹开了,独眼丢下王道,自己闷闷不乐地走开了。
棕瞳却是很看好他,“搬过来这边的厢房吧,大人下令以后你就听命于我。”
“是,瞳娘子!”
“哦,你知道我的名字?”
王道摇了摇头,“我见娘子瞳色新奇,冒昧唤之,如若不妥,还望娘子包涵。”
“确是个聪慧机智的,就是人长得差了点,也罢,后面我帮你就好了。”棕瞳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独眼看也不看一眼前来收拾行李的王道,所谓行李,不过就是个破旧包袱,那把他花了五两银子街口买的传家宝贝菜刀此时正举在他手里。
“怎么,我杀你不成,你倒要灭了我的口,”独眼用他仅剩的一只眼睛,眯看着对方。
王道却缓缓把刀放在了对方的手里,“独眼,你这个朋友我是认的,先前欠你的情儿,今儿个我算是还清了,往后我们互不相干。”
“你就不会报复我?”独眼并不相信他的话,这世上哪有人会跟之前想要了自己命的人共处。
“我说了,真的是一笔勾销!”王道颇为认真地说。
独眼接着一句“好!兄弟,那我们日后就各凭本事吃饭吧,怎么样?”
王道一咧嘴笑了,“那我就搬过去了,你早点歇着吧,对了,你猜的没错,我跟大人是旧相识。”嘴上说是要走,脚却一步未迈。
“那你应该了然大人的做派,竟然敢如此胆大妄行,把大人当做了什么,蒙骗至此?”
“你知道为何他不第一时间揭发我,反而陪我演到现在?”
“因为你就是个眼前还有一点点价值的工具,不过啊,往后自求多福吧!”王道幽幽叹道。
“说的好!一个人就算是还有一丁点可被利用的价值,也比押在死牢内暗无天日地斗老鼠强!”
两个人互看了一眼,彼此都露出爽朗的笑声。
“要不,你就还留着吧,那厢房死过人,我劝你吖,不如住在这舒坦。”
“哦?莫不是因为这一层,你才一直留宿于这边?”
“你猜错了,大人给我的许诺可是一座别院。”
王道算是见识了他在李辅国心内的地位,不禁紧绷的神经又紧了一下。
既然已经跟了棕瞳,那边的动静可以顺势把控,此时,不搬走则为最好,他原也是不想丢失了独眼这一边的线索。
赶巧了,两个人碰面聊的还算热络,于是便顺水推舟,不搬走住了。
“那可不行,我怕瞳娘子怪罪我不识抬举。”嘴上他却反其道而言。
独眼鼻孔出气,轻哼了一声,“你安心住下就是!”连解释都懒得说了。
鬼马的王道一下子就察觉出这里边的道道,自然是他们两个之间彼此互看不顺,自己倒不是夹在中间受气,正好可以左右逢源。
“那我就先睡了,你的呼噜,我睡晚了就等着看房梁吧!”
“哈哈哈……这才有滋有味!”王道斜着眼撇了这边,他也是不愿这块肥肉跑到别人碗里。
壹佰叁拾贰:自作主张 引蛇出洞
疏离子兵分两路,一路明里布控朔方,一路出了城。目的地是那山南西道,他慨叹:赈灾这样的大善事怎么能够那么顺风顺水,岂不违天道。
可贤之这边貌似是毫无察觉,还在聚精会神地巴巴盯着李辅国,殊不知那安分了没多久的疏离子早开始蠢蠢欲动了。
城外的御林军探子把一个消息报告给了头领鬼见愁,鬼见愁听闻即刻往鹿府去报信儿。
他见到鹿游园礼都顾不得行,就三个字:出洞了!
“好,走!”鹿游园语气铿锵,像是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一样,兴致勃勃的样子,才出府门,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你立即去大理寺把鹤大人请来。”
“属下遵命!”鬼见愁行动敏捷,眨眼就跨出去好远。
鹤引赶到城门楼上的时候,鹿游园正清点着部下人数,见了他,散了众人。
“这么急着唤我来,可是有什么大事?”
鹿游园冲着那片林子后面的山谷,“有人怕是等不及了!”
“哦?我当日带御林军的时候就曾几次想缴了他们的老巢,无奈贤之阻拦,只得作罢。”
“今日唤你来,就是要让你亲眼看御林军的飒爽英姿,凯旋归来!”
“这么说,你派军进谷?”
“没有!”鹿游园一口否定,“我派了探子跟了那叛党一路南去了。”
“南去?”鹤引有一点不敢相信,“如今御林军首要任务可是要镇守朔方,你擅自出城,怕是不妥吧?”
鹿游园却无半点慌神,早就做足了准备,“现在来看,对朔方和圣上威胁最大的当属那十字谷内的叛党,既然几次智取不得而终,这次我倒要抓个现形。只要除了他们,一切的违背圣上的举止都会将功补过的。”
“你派了几人出城?”鹤引甚是关切。
“只三人!”
“三人怕是有点少,不会出什么差池吧?”
鹿游园信心满满的样子,“如今我这些部下个个精锐,三个都是抬举对手了!”
“有没有那疏离子的消息?”
“谁?这是何人!”鹿游园不知所指。
鹤引像是已经认同了鹿游园一系列的鲁莽行动,“就是那个叛党的头儿,那个像娘子一样的君郎!”
“你说他呀,他叫疏离子!呵呵,他并未出现,不过依我判断不出几日便会露出狐狸尾巴。”
“过几日就可以,你的人莫不是探到了什么?”
“是我先下手为强,派人把人工河拦截了,这样他们谷内就无法从下游获取水源,我赌那十字谷内没有山泉!”
“游园君,十字谷里怎么会没有泉水,你怕是做了无用功,快快疏通人工河,城内百姓如若怨声载道,圣上可是要发威的!”鹤引无奈地摇着头。
“可上次我们进谷,明明没有任何水源迹象!”
“他们这些人隐匿了这么久,水和粮食都是早就处理妥善了的。”
鹿游园像是被点醒了一样,“对啊,我光想着喝的,马上我就派人去查,他们的粮食源自哪里,我一定逼他出谷!”
随后,鹿游园派了鬼见愁带着两个得力干将去调查此事。
鹤引回到住处,坐立不安,虽说他也是禽贼心切,但毕竟先前贤之几次三番阻止他意气用事,自己都是答应了,可这次。
直到贤之主动找上门,他还是没敢开**代,生怕他责骂自己。
“鹤引大哥,你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他回答的很迅速,有点不同寻常。
“到你了!”贤之提醒他该出棋了,可他的心思实在没办法集中,索性就提议不下了。
这样一来,贤之就更觉得怪了,“鹤引大哥,说吧,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哪有什么事!”他还嘴硬。
“你看你的手,一直捻着棋子,还说没有事瞒我?”
“真是被你气死了,你不让做的事,游园君他做了,而且我们想成功得手后给你个惊喜,你这人如此无趣,什么都猜得出!”
其实,他不是因为惊喜失算了气鼓鼓,而是他也后了悔,是不是自己和鹿游园都唐突了!
“你们是不是动用了御林军,没有强攻十字谷吧!”
“那倒没有,你多次叮嘱我那山谷莫测,危机重重,虽说御林军时刻战备,我们有上两次的教训,不敢轻举妄动。”
贤之换上了一副冷峻面孔,“都有些什么动作?”
“你就不埋怨我没有阻止他?”鹿游园扯着其他,可贤之早就开始将计就计。
“游园君都做了些什么?鹤引大哥,你快说!”
鹤引被他大声的质问惊了一下,赶忙回复,“哦哦,先是断了人工河,不奏效便去查他们的粮食来源,以求逼他们自行出谷!”
“这事怕是没那么好查!”
“还有……”鹤引努力回想着。
“还有什么?”贤之追问。
“他还派了三个探子跟着疏离子的人去了山南西道了。”
贤之差点笑出来,“看来,他是闷了这么久,不得不给安禄山一点交代了。”
“你就不怪我?”鹤引还在纠结。
“如今来看只能是顺水推舟,那边查到了粮食的动静,你都时刻告知我。”贤之还不放心又重复了一遍,“第一时间,不要自己闷着,会出人命的!”
鹤引还以为他是关心自己,刚想说一句感激的话,赞赏贤之的非但不埋怨,还宽厚待他。
谁知,贤之抢先开了口,“这次要是再瞒我,怕是死的人,不是一个两个的问题了。”
原来他是说叛党会害无辜之人,并非指的是鹤引会闷坏身体。
鬼见愁的人在城内所有的粮铺摸排查探了两遍,没有任何可疑线索。
“看来这群家伙不是在城内搞到的粮食。”他喃喃嘀咕。
几个人马不停蹄就往乡下赶去,预备趁天黑前走完就近的这一块。
他们刚进了附近的村落,就听闻有人最近一直在高价收粮,这不就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嘛,鬼见愁还故意上前搭话。
“伙计,怎么收呀,我家还有去年的存粮,价钱好,都卖给你!”
收粮伙计一听有粮食,立马来了兴致,“保证比市价高出一倍!你放心,我觉不缺斤少两,一手交银子一手交粮。”
“那就走吧,去我那!”
收粮伙计不像是个本地的,他似乎并不诧异对方三人的统一暗服装扮,这不是官服,也不是寻常百姓家的穿搭,还揣测莫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杂役们。
“赶好你的车!”鬼见愁特意叮嘱了一句,“路不远,天黑路滑!”
这一句“天黑路滑!”差点吓到收粮伙计,怎么听怎么像是土匪。
往前也就走了不出二里,他就开始打退堂鼓了,“要不,明日里我再来吧!各位君郎,今日太晚了,小的还是回去了。”
说着他就想赶了马车调头,这会儿,鬼见愁还能放他走,几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擒住了,速速带回了大理寺。
鹤引听闻鹿游园连夜押了疑犯来了,饭也顾不得吃,就奔了去。
嘴里还不住地发问,“这是抓回来谁啦!”
壹佰叁拾叁:高价收粮 萧条粮铺
大理寺内,鹤引和鹿游园正对面正是那收粮伙计,他像是受到了惊吓,正畏畏缩缩地蹲在墙角。
“高价收粮,看你的样子莫不是给城内哪家粮铺收粮,谁这么大手笔,高出一倍的价钱?”鹤引询着。
收粮伙计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鹤引,看他不那么面恶,于是试探地回答。
“是……是……帮我主子收粮,我主子交代过如果透露了……他的名字,便会叫我吃不了……兜着走。”
鹿游园可没那么多耐心,他还急切地等着把疏离子牵出来,随即怒斥,“吃不了兜着走!你若不老实交代,怕你都见不到明天!”
这话一下子把那收粮伙计给震住了,“大人,大人,你别杀我啊,我没伤天没害理,你就饶我一条烂命吧!”
“说!你在给谁跑腿?”鹤引催促!
“草民是给……给城西的大亨粮铺收粮食,置于为何是高出市价的这些个钱,草民也实在不知情啊!”
鹤引看着鹿游园,鹿游园心领神会紧接着出了门,他带着鬼见愁直奔城西,这边剩下鹤引一个人面对着那个收粮伙计。
次日,鬼见愁听从鹿游园的差遣,陪同鹤引去闲人斋拜会贤之。
三个在书房刚一落座,鬼见愁就把昨夜查到的线索一一交代。
“魏大人,鹤大人,昨夜我们到了城西的大亨粮铺,那边似乎是早一步得知了伙计被捕,竟是人去楼空,就剩下个老太看门。我们盘问了几句,也没获得什么有用线索,倒是从左邻右舍处探听到一些消息。”
“把你知道的,捡最重要的详细告知魏大人。”鹤引嘱咐着,
鬼见愁冲同侧的鹤引点了点头,转看对面的贤之,“是这样的,这个大亨粮铺半多年前易过主,原来的店主是本地人,后来来了一家子外地人,盘了这个铺子。”
他说话声音低沉,嗓子不太好的样子,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到,“自从换了主子,这铺子的经营每况愈下,前些日子几近关门!”
“这就奇了怪了,他们不在外边四下收粮嘛,卖不出去还收什么,居然还是高价!”鹤引满是不解的神情。
鬼见愁表示赞同,然后补充,“还有呢,这家人是山南西道过来的!”
贤之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问鬼见愁,“看门老太都说了些什么?”
“竟是一些个家长里短的,没什么用处的嗦话,她就守在空铺子里絮叨着,他们人好,心善,自己娃娃都送了人,对自己狠啊,可能是个疯子吧!”
“他们,指的是谁?”
“应该就是店铺的掌柜的吧!”鹤引猜测。
鬼见愁确认着,“没错,就是一对夫妇。”
“什么孩子送人了?”贤之像是对这个老太的话颇为上心。
“魏大人,我见她是个神志不清的,原以为她的话不做数,也没有细问,要不我现在就去把她带了来?”
“怕是来不及了吧!”贤之也不责备,“你现在去查一下马车运粮进出城的低档记录,看一看这半年以来,大亨粮铺来回走了多少趟?”
随即,鬼见愁领命而去,剩下鹤引呆呆地看着贤之,“他们是开粮铺的,出入城运粮怕是没有几百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