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肆恕!�
“坏人,哈哈……或许此时在圣上眼里我们才是坏人。”
“如果这次死不了,你最想做什么?”
鹿游园坐了下来,“我想……跟她白头到老,就我们两个人,没有这么多纷扰烦杂。”
“没事,就算是死,我们三个还是黄泉路上不孤单。”
“贤之,可能去求岐王了吧!”
“你别忘了岐王也是被蒙在鼓里。”
“是啊,我们死了不打紧,就连累了贤之失去岐王这个靠山,他聪明一点快快离开京师,不然还不知道李辅国他们要怎么趁火打劫。”
“他或许不会走,他这个人啊……”
闲人斋里,贤之和匿冥照例下这棋,可两个人的心思都飞到了天边。
“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既然李辅国可以联手疏离子,难道我们就不行?”贤之语出惊人。
“我们?你是要……”匿冥眼神飘忽,“为什么不选楚王!”
“岐王已经对我颇有诟病了,他们都是一样的。”
“你可以告诉岐王杀死洪荒那事是你出的主意,这样岐王不就可以……”
“七郎,来不及了,已经到了不需要挽回的地步了。”
匿冥发觉异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了?”
“七郎,你会背叛我嘛?”贤之问的毫无头绪,就算你问一个人是否背叛自己,他给了肯定答案,你心里不信还不是徒劳?
“不会!”
可是贤之却是信任匿冥的,信任他眼里的七郎。
“在朔方的时候,那个给闲人斋和丘阁起名字的游人是岐王派去的。”
匿冥攥在半空的棋子,“啪嗒!”落在棋盘上,把整盘棋打的纷乱,“你怎么知道的?”
“今日岐王亲口告诉我的,他只是在利用我,从我第一次进了岐王府,水井开始到现在,宗伯和之前那些事很多都在他的掌控之内,李辅国和张淑妃都不会是他的对手,而我,除了想救出鹤引大哥,也是别无他求。”
“什么?原来这朝局的水如此之深,你何不求他,救出他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不可能了,他很明显就是要他们去死。”
“动机呢,动机在哪?”
“五月,楚王荣升太子之位,你明白了吗?”
“他是要给新的储君肃清道路,鹿游园鹤引这些圣上的将臣都要慢慢除掉?”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联手疏离子了吗?”
因为叛党也好,敌人也好,他一直是要杀死的是对立者,可所谓的忠诚好人呢?杀的更多的都是自己人。
壹佰捌拾伍:握手言和 兴州梅花
李辅国和张淑妃还不知危险为何物,忘我地开怀庆贺。
殊不知,岐王已经把他们列为目标,但他们却把岐王当成了一个小绵羊。
圣上不是一点怜悯之心没有,他把鹿游园发配到了前线,拼死杀敌,而鹤引则贬为庶人,终生不得任用。
鹿游园在东边战场上和敌营厮杀,满身颓态,他打听所有从京师派过来的士兵,知不知道长安城鹿府的夫人,她们可好,孩子可好?
没有人给他一个答复,他就像是一个疯子,四下追问着。
楚王受了贤之的恳请对他多番照顾,可他越发糊涂,似乎是在得知侯督灵死讯之后越发严重了。
“游园君,这是贤之给你的衣物,这是吃食,这是书籍……”侍卫按照楚王的意思一一给他介绍着。
可是他眼神迷离,不知道此时此刻脑海中想着些什么,当他听到这是你夫人给你的镯子,他眼中一亮,一把夺了过来。
可他手里这个镯子并非侯督灵当年还给他的,他又转送给潇潇的那只,仅是潇潇的一个银镯子。
“她说他会把孩子好好养大,要你好好活着。”
“还有吗?还有别的东西吗!”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侯督灵到死都没有再给他留过一句话,一个字也没有,他们之间开始的轰轰烈烈,结束的冷冷戚戚。
匿冥到达安兵势力范围时,不禁被前线的局情一惊,他终于明白为何岐王如此急切下手了,安兵的架势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安兵的守卫之松散,只需用几个小小伎俩,比如调包计便把疏离子就那么带了出来。
“你是……魏贤之的人!”疏离子努力回忆着他的身份。
“你们安兵怕是不中用了……你有何打算?”匿冥看着对方。
疏离子盯着自己胳膊上的伤疤,“我现在谁的人都不是了,别把我和他们扯在一起了。”
“我们也是一样的!”
疏离子似是一惊,“你们……”
“走吧,贤之还在魏府等着你呢!”
东都洛阳魏府老宅,老旧的门楼因为战事破损严重,重新翻修过,如今显得格外好看。
四个人围坐一桌,简单的饭菜吃的津津有味,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贤之第一个开了口,他看着对面的疏离子,“你来了,我们就差一个人了。”
“要去救游园君吗?”鹤引追问,此时的他换下了官服,一身百姓装扮,倒也舒坦。
“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不宜妄动,我已经给楚王去了信,他暂时是不会有事的。”
疏离子喝了口酒,“没想到有这么一日,我们几个人我可以坐在一块吃饭。”
“我也没想到。”贤之嘴角一提。
“我还是担心李辅国他们会杀过来!”匿冥提醒着诸位。
“不会,他正忙着盯紧岐王,我们于李辅国而言不过是小小的虾米,只要我们离开京师那地段,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须费心!”
“我总感觉好像回到了几年前。”匿冥感慨,望着窗外的旧景致。
“除了你和我,人都是新人。”贤之看着他。
“故事却还是老故事。”
“明日一早我就把潇潇和孩子送到兴州水木潭去了。”鹤引看着贤之。
“好!”他一口应下。
疏离子坐在书房里看着匿冥跟贤之下棋,“贤之,我们从前隔水相望,你在灵武城墙之上,你看到我的豺狼黑熊,觉得我们会是朋友吗?”
“是不是朋友我不知道,可我清楚你是跟错了主人,我也跟错了人。”
“最是无情帝王家,成王败寇都是一个鬼样子!这倒不出乎我的意料。”疏离子感慨。
匿冥也不搭腔,贤之带着疏离子来到老佛爷那个原来的家,对着一个破败的院址,“这地方你应该不陌生吧?”
“呵呵,熟悉得很,早有耳闻,但这还是头一回来。”疏离子看着府门。
“你告诉我,老佛爷到底是什么来路?”贤之追问。
“贤之,我们现在是一伙的喽?”疏离子也抛出疑问。
“先前你在十字谷没有杀我,是因为老佛爷要利用我。这次我把你带到了我的家,我没有任何目的。之前我跟七郎说和你联手对付他们,可是在你来之前圣旨就下了,如今鹤引和鹿游园还有命,我就无欲无求了。”
“你真的不再问世事了吗?”疏离子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我现在只想知道一直困惑我的事。”
疏离子微微一笑,一头细辫整洁细致,“我是党项族和蒙古族的后裔,算是安兵内的一个派系吧!”
“我猜到了你的地位要高于他们。”贤之插话。
“他们两个,应该说是老佛爷他自己就是安禄山极为普通的一个爪牙。”
“安禄山那么早就有了反叛之心?”
“这些不好说,那时候打探的或许仅仅是一些朝廷里政敌的消息。”他口吻平淡。
“宗伯跟老佛爷是不是上下级关系,宗伯也不知道老佛爷的真实身份,是不是!”
“那边单线联系并非什么特例,他混的一直不好,所以一直备受排挤,正是如此他对多数人怀有敌意,这里边也包括我。”
“原来如此!”贤之一脸的淡然。
“你有很多机会可以为官的,那样的话你就有了权利,为何不去?”
“我对朝廷或许还是有恨,所以拒绝为官。”这话极为坦诚,毫无掩饰之意。
“所以当初我要和你联手,你不答应我,是在假清高?”
”那个时候我看到的大唐和今日起看到的视角不一样。”
“难道你觉得皇帝是个昏君?”
“是不是昏君我真的不在意了,我伤心的是许多人见风使舵,处心积虑,墙头之草,唯利是图,一切从利益出发,不是我假清高,是我盼着有所改变,可终究天不遂人愿。”
“你就是想得太明白了,其实你没去救我之前,我都想好了,活到哪一日,就糊涂到哪一日。”
“你知道我会去救你嘛?”贤之看着对方。
“说实话,我没想到,因为你跟唐兵的关系太密切了。”
“过犹不及!”贤之叹了口气,“你不也是一样的道理?”
“我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往远了看一眼,我又何尝不是呢!”
贤之算尽所有,到头来才想明白,自己不过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当身边所有人都不得善终,自己的聪慧又从何处彰显?
岐王没有错,他是要给自己留好出路,这样看来李辅国和张淑妃都没有错。
错的是圣上,他只有一个皇位,不然的话,就没有那么多杀戮和流血。
没多久,鹤引把潇潇和孩子送到了兴州养着,给贤之带回来一株梅花。
“之休说,当年在水木潭就是在梅林里面遇到的你。”
“那时候我被拒之门外好多次。”贤之玩笑模样。
“她还说下次你去还会吃闭门羹。”鹤引摇着头。
贤之嘴角带笑,“那我就在门外铺个席子,侯着她。”
壹佰捌拾陆:金子离间 最后一卦
岐王在圣上面前大事化小,“圣上,既然闲人斋关门了,就当它不存在吧!”
“我让魏贤之走了吗?”
“他心无大志,不走仕途,终难成气候,圣上,依老臣来看他终究是个麻烦。”
“来的时候神神秘秘,走的却鬼鬼祟祟,朕还没心思理会这些小事咧!这几日,李辅国去忙什么了?”
“我听闻他在永兴宫置办瓷器,侯尚书应该很清楚吧!”说着,岐王瞥了眼对方。
侯玄松被冷不丁这么一问,毫无头绪,“嗯……呃……是是是,圣上!”
“都建好了吗?”
“回禀圣上,已经收尾在即,请圣上亲阅。”
下午,圣上在永兴宫散步,在一处殿内,李辅国恭候圣驾。
“你的瓷器都置办好了?”
“瓷器都已置办妥善,请圣上过目。”
圣上在古董架上来回查看,“不错,不错,差事办的不错,赏!”
李辅国心里却美得很,就在半个时辰前,他和张淑妃在盘算着算计岐王。
“没有了魏贤之的帮助,岐王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娘娘大可放心!”
张淑妃也是心放宽了不少,“只要把岐王彻底扳倒,任凭以后楚王怎么蹦哒也是无济于事,他就是个毛头小子!”
“娘娘所言极是,岐王最近一直在圣上面前极尽谄媚,我听闻闲人斋空了,他表现得极为平静。”
“他就眼睁睁看着那个魏贤之走了?”
“好像还在圣上面前提起来着,不过是个江湖相士,郁郁不得志走了倒是免得我们再动手了!”
张淑妃笑的阴沉,“看来啊,这个岐王也是个过河拆桥的主,据说这次鹿游园和鹤引的垮台都是因为那个侯督灵!”
“是这么回事……”李辅国把那件事的始末一一道来。
“我还真要好好感谢一下这个鹿夫人,把这箱金子回头派人送给她。”
“娘娘……这是为何,她是为了一己私利,我们无需出面表示的!”
“这你就不懂了,送过去才有意思嘛!”
此时的鹿夫人正和贤之一行人同在一处,这次回到洛阳,原本鹤引是不同意带上这个潇潇,可贤之几番劝解,毕竟还有那孩子,那可是鹿游园的亲骨肉,况且女人间的争风吃醋是常有的事,她如果知道事情会到今日的地步,也不会那么草率。
“贤之,你说什么我都理解,可是,那一箱金子可是从后宫送出来的,你就不觉得蹊跷吗?”
“蹊跷自然是蹊跷,可是越是看起来不正常的事未必就真的不正常,张淑妃怎么会知道侯督灵的身份,这很明显她是在趁火打劫!”
“难道我们还会因为这个就怀疑鹿夫人的忠诚,杀了鹿游园的家眷?”
“张淑妃就是这样认为的,鹿游园可不一定没有翻身之日。”
鹤引摇着头,“张淑妃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对潇潇是有成见,但还不至于杀了他们娘俩,这金子怎么处置?”
“就用来安顿她们吧,拿出一些打点游园君那里。”边说贤之边不自觉地躺了下去。
鹤引以为他是累了,可走近一看他神情痛苦,“匿冥君……你快来看看,贤之昏倒了。”
经过大夫的诊治,贤之慢慢苏醒过来,“你们都在这围着我干嘛?”
“你的身体也太虚弱了,大夫说让你修养,不能再操劳!”鹤引叮嘱着。
匿冥却极为不合时宜地说了句,“这几年过得太苦!真不该去朔方!”
贤之缓缓闭上眼睛,“是我的错……”
鹤引看了眼贤之,转而看向匿冥,“他不是为了自己,不也是为了你的知己魏卜。”
“不要争了,七郎,我明白你是心疼我的身体,但我若不去,又怎么会看透这些?”
“如今可是都死心了?”
“原是因为你们都支持我,我年轻气盛,可如今人终归是斗不过天,鹤引大哥,你先去帮我熬点粥。”
鹤引眼一抬,“怎么,你饿了?好,我这就去。”
他前脚刚走,匿冥就看着贤之,“说吧!”
“我知道你不是反对我,只是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不好说就不要说了,远离朝野我是赞同你的,以后就好好过小日子,你哥哥也不希望你再涉险了。”
“我只知道安兵不长久了,把游园君想办法带回来,我们就功得圆满了。”
“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
贤之不解,“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先知,我一直坚信你是先知,你看到的和别人不一样,你可以做一众人的向导和引路者,可是这一次你是被仇恨蒙住了双眼。”
“不对,七郎,哥哥的事,父母的事我都看得很透,也一点不勉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向往之,绝非激进和执拗。”
“越是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越是在乎的很,你不是忠于这个所谓的超纲,眼前的圣上,你不入朝不就是不归心于他?”
贤之沉默了,“我承认,我一点从仕的意愿没有,我也不甘于为朝廷拼命,我只是周旋,只有叛党覆灭才是我给亡者最好的交代,至于大唐的命数那不是我能肆意揣度的!”
“所以你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选择离开,是因为你眼里曾经明事理的圣上伤害了你重要的伙伴。”
“我离开是因为我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只要结局是好的,又何必在乎是在京师庆贺还是在东都欢呼呢?”
“你没去过战场,这一场真的就那么顺利能赢!”
贤之格外坚定地说到,“那是我有生以来最后一卦。”
“最后一卦?”匿冥吃惊不小。
“没错,别问我为什么,我只知道是最后一卦,如果不准,我赌的可是我这条小命。”
“你就不怕万一有一个闪失,败了,你怎么收场?”
“国破人亡!”
两个人相视无语,鹤引端了一碗白粥匆匆进来,打破了屋子内的安静。
“我去看看蓝知更……”匿冥出去了。
鹤引察觉出他们的异样,“吵起来了?”
“没有!”
“他怎么就会惹你生气?”
“他是怕我们没有退路。”
“已经落到这步田地,我们还要什么退路,难不成圣上还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在圣上和李辅国面前我们都无需高估自己,他们要的是实力相当的对手,显然如今的你我,都太过弱小。”
“那张淑妃还拿金子来故意离间什么?”
“这或许就是她做事的手段,赶尽杀绝吧!”
“还好被你识破,不然我一个火气,游园君就算有朝一日回来了,也会怪罪我没能照顾好他的夫人。”
“还是好生照料着吧,你说呢,鹤引大哥?”
“是啊!还能怎么样呢……”
须臾在匿冥身边静静地站着,“何必还去给他伤口撒盐?”
“我一口应下他撤出长安的意愿,他回来就一病不起,我问了那么多,他就是不肯实话实说。”
“既然你都已经猜出个大概,又何必苦苦相逼,探个实底。”
“我就是不明白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候总是犯糊涂,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信赖?”
“或许是他有什么苦衷,又或者是自己也还没能接受。”
“算了,他毕竟不是魏卜,我不该逼迫他。”
“他是他,别人是别人。”
壹佰捌拾柒:技艺消失 游园获释
鹤引在乌檀寺的山脚下,来回踱着步,贤之恢复了大半,神色不错,他看不下去对面的人,“你把我带到这来,不要晃来晃去,是不是有话要说!”
“贤之,你看看山顶的寺庙,有没有恍如隔世之感?”
“不久之前,我们还在跟这方那方势力斗智斗勇。”
“你变了,不想把安兵赶尽杀绝,不想替双亲报仇雪恨?”
贤之走到他一边,一拍他的肩膀,“我们现在这样平淡的生活,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有一点小小遗憾。”
“我只想要你们都活着,督灵死的时候我就告诫自己不能再有人死去了,我们承担不起,在京师生命不是我们自己的生命。”
鹤引摇着头,“你在敷衍我!”
“我在闲人斋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圣上要杀我灭口,刀递到了你手中,我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你,你也离我现在这个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