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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发生这种事情,午餐被打断,此时又重新生火造反,一派忙碌景象,徐远陪着沈攸来到湖边,沈攸看起来心情不错,笑呵呵的说道:“没想到你与本官还有这等缘分,若是你当时选择上京赶考,那今日。。。幸甚,幸甚!”
徐远此刻见周围也没有什么人也不知道那人武功有多高,便用同样大小的语气说道:“是啊,下官也是觉得冥冥之中必有安排!”而手上却是极快的递出一个纸条,沈攸自然是人精,快速接过也没有打开看,只是有些狐疑的看向徐远。
两人又说了一些场面话,那边饭做好了,而徐远也果真与沈攸在同一个桌子吃饭,两人把酒言欢,而在这时,一直照顾男孩的侍女跑了过来说少爷醒过来了,沈攸没有立刻去看,而且开心的又敬了徐远一杯酒,而那妇人请个罪便冲了过去。
下午登山望远,也没做吟诗的事,毕竟沈攸只是和家人来游玩而已,很快到了傍晚,一行人乘着马车便回去了。
徐远对于沈攸后面的手段没有问,但是这个下手的人,相信沈攸一定能够抓出来,而到时自己怕是也会有一些麻烦吧,徐远笑了笑,若是有麻烦,那就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走了一天路,两人都比较累,吃了晚餐便都早早休息了,第二日徐远早起锻炼身体,新的一天开始到来,依旧是正常的应卯,之前与刺史大人的相见仿佛没有发生,但是与庞参军聊天的过程中,徐远却知道,刺史府任司马一职的杜司马家中暴毙而死,死因不知。
徐远内心猛的一跳,动手了!而且动的如此之快,出乎意料,但是又在情理之中,但是一个区区一个从五品下的司马能够安排自己考取功名吗?徐远相信他后面还有人,而且此时隐藏的更加深,徐远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与自己背后那人是统一阵营的。
而和明堂的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庞参军坐在徐远身边,不屑的看着场中左右说话的录事参军沈元放,“他最近活跃的很,这杜司马一死,他上位的可能性最大,最近笼络各种关系,嘿,实在是让人看的生厌!”
“那他也不定能够上位吧!”徐远有些疑惑的说道。
“不,他还真有可能,一是他为录事参军与司马职责相差不远,二是他一直自诩为刺史大人同族,听他放出来的话中知道刺史大人确实有意在这和明堂中选官!”
徐远眨了眨眼道:“那他就有机会?”
庞参军低声道:“有,他母亲与刺史大人母亲相熟,平时关系最是好了,听说已经得到刺史大人首肯了!”
“竟有这等事?”徐远诧异道。
庞参军点了点头,便走开了,而沈元放此时也走到了徐远面前,笑眯眯的关心道:“徐大人,你来和明堂亦有月余,可还习惯啊?”
徐远站起身行礼道:“一切皆好!”
“嗯,这样很不错,不过年轻人也要有一点斗志嘛,不要整天萎靡不振的,咳!日后我若是荣升了,少不得要提点你几句!”沈元放略带严厉的说道。
徐远顿时感谢,同时也说一些以后还需仰仗之类的话,沈元放这才走到了一边继续与别人说话,大概意思就是大爷我要升官了,以后你们可得对我客气些,众人有些无奈但还是一一应允。
徐远一直在观察他,气度一般,与胡别驾相比相差十万八千里,更别提与沈攸相比了,一个天一个地,此时的得意洋洋正如孩童即将要收到生日礼物一般处处炫耀,此人没必要把他放在对手的位置上,他不配。
徐远沉下心继续看书。
这一日天空下着小雨,徐远在和明堂看书,“刷刷刷!”一行穿着蓑衣的士兵快步走了进来,然后便是一顶轿子被人抬入,堂内众官鱼贯而出,迎接即将下轿之人。
雨落在身上也无人去管,众人屏息等待。
片刻后一只纹着凤羽的靴子踏出,随着沈攸面无表情的脸便露了出来,早有人上前撑伞,沈攸也不看众人,进了屋,坐在他那金丝楠座椅上,众人又赶紧见礼,给徐远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刺史的权利很大,这种权利隐隐有一种军阀的感觉。
待众人坐下后,沈攸沉声道:“前几日,杜司马身死,本官痛彻心扉,彻夜难眠,命仵作验尸,若遭人陷害,本官必定严惩罚不怠!”
屋内气氛变得沉重起来,随知沈攸忽地抽噎道:“但,仵作却告诉本官,杜司马劳累过度,而累死了!呜呜,本官闻之,心中大悲,与杜司马共事十年有余,谁知这般年轻便与我阴阳两隔,本官心里苦啊!”
胡别驾眼圈泛红,拱手道:“大人万勿伤心,洪州百姓还需要您!”
“大人节哀!”众人齐齐说道。
葛老更是动情道:“没想到杜大人竟然为洪州百姓,为社稷天下献出生命,当为我辈之楷模!”
徐远眼角余光正好看到沈攸嘴角抽搐的样子,差点没笑出来,但是秉持着对死者的尊重,徐远站出来道:“葛大人说的极是,大人为黎民百姓捐躯,但却苦了他家中妻儿老母,所以下官斗胆,希望大家都能帮帮他们,下官愿意出十两银子!”
沈攸点头,沉声道:“不错,不能寒了那些兢兢业业官员的心,本官捐出五两黄金,厚恤其家人!”
众人一听,便纷纷交出了钱,而原本一脸激动的葛老脸却苦了下来,只因他前些日子请人统计田赋,又管吃管喝,此时钱财不多,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银子,徐远见状便帮他交了让他以后有了再给,于是这突如其来的募捐便告一段落。
沈攸自然是看到了徐远的所作所为,不管是有意无意,这传出去名声可是落在自己身上,心中对于徐远便多了一丝好感。
沈攸叹道:“本官虽失良友,但司马一职极其重要,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兵不可一日雨将,本官思之良久,依旧难以决断,胡别驾,不知你可有良选!”
到了这关键时刻,众人皆正襟危坐,胡别驾拱手道:“大人,下官觉沈元放沈录事极其适合,一是他为官多年,为人稳重,顾全大局,二是他已多年未得晋升,此次当由他做这司马一职!”
沈元芳的顿时露出笑意,激动不已,对胡别驾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上面的沈攸不露悲喜,又点名问了别人,众人都是一致推荐沈元放,大家都以为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就连徐远都是这么以为。
那知沈攸猛的怒道:“若是本官选了沈元放,那本官岂不是任人唯亲!以后洪州百姓谁还服我!”
一句话顿时让沈元放原本得意洋洋志在必得的脸色变得苍白,胡别驾也是轻蹙眉头,下面官员更是呆滞当场,这语气不对啊。
沈攸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脸色,反而缓缓说道:“前些时日,有这么一篇诗词流出,‘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前两天,本官曾游梅岭,纵然以至秋,但这春色依旧满上遍布,回想此诗,本官亦是有种人从诗中出的感觉,实在是令人享受啊!”
徐远眉头挑了挑,沈攸便笑道:“徐远,那诗词是你作的吧!”
众人哗然,这首诗他们当然听过,但是完全没有想到诗作者竟然与自己等人共事这么久,徐远慌忙走了出来道:“回禀大人,是下官所作!”
沈攸含笑点了点头道:“你那管治匪患之中有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唔,很不错,很不错!能有这份心,朝廷之兴也!”
胡别驾顿时笑道:“既然徐大人文采出众,又有报国之心,这司马不如让徐大人试试如何?”
沈攸顿时笑道:“嗯,我与胡大人不谋而同啊,徐远,你可愿意啊?”
从一个从九品下到从五品下这可是一个质的飞跃,徐远顿时施礼道:“下官听大人安排!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好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本官没有看错人!走,本官亲自带你去任职!”沈攸哈哈一笑带着徐远离开。
沈元放面色苍白的看着他们走远,颓然坐在椅子上,而之前对他献殷勤的官员也是各忙各的,却无一人来安慰,当然,谁又会来安慰他呢,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与徐远打好关系。
今天就算瞎子也能看出来,刺史大人对他欣赏有加,而庞参军身边顿时汇聚了不少人,都是向他打探徐远情况的,可把庞参军风光了一把,而他也不笨,挑些好的说,加固了一下别人对徐远的印象,看的沈元放目眦尽裂,恨不得抓住徐远生而食之。
第四十章 军营()
轿子只能坐一人,徐远只能拿把伞步行,好在轿子前行不快,到也能跟的上,很快便出了城门,沿着官道向西走去,待走到十里亭时,沈攸从轿子中走了下来,招了招手让徐远跟着他走。
两人进了亭子,随从都没有跟过来,这边说话也不会被人听到,沈攸背对着随从,看着面前的景色,眯了眯眼道:“你可知为何本官带你出来啊?”
徐远摇了摇头,沈攸呵呵笑了笑,慢慢的说道:“有人想要杀我!”
徐远一惊,看向沈攸,沈攸缓缓点了点头道:“目前还没有查出什么头绪,但是杜司马却说了一些,可惜最后还是死了!”
徐远面色沉重,劝道:“还望大人出行一定多加小心!”心中一动,甚至想把自己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但是话到嘴边徐远又憋了回去。
“这个没事,他们暂时还不敢动手,我把你单独叫到这里来,其实是因为别的事!”沈攸笑眯眯的说道。
徐远顿时道:“下官愚钝,还望大人解惑!”
“唔,这么说吧,自从前些日子你救了我家孩儿我便格外看重于你,你家世清白,而且又好学不倦,更难能可贵的是你那一片赤诚之心,本官会重用你,同时也希望你能够好好做事!”沈攸笑眯眯的说道。
徐远顿时施礼道:“下官之前曾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亦是向大人说!”后背却是冒出冷汗,他调查了自己。
沈攸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道:“好,不错,很不错,哦对了,和明堂中孟参军你可与他多走动一二,当然,你和庞参军多有交流本官也不会去管,但是该说的可以说,不该说的。。。”
“下官绝对会管好嘴巴!”徐远躬身说道。
沈攸含笑点了点头道:“如此,本官就放心了,一会本官就不亲自过去了,会让人带你过去,今后你便在那当值!”
徐远领命,便跟着沈攸指派出来的人继续向前走去,走了不过一里地,只见一军营隐藏在山谷之中,走到门口被拦住,便出示了文书之类走了进去。
徐远一看到目前的场景顿时是大吃一惊,这是士兵?
只见操场上晒着腌菜,闲散的有一两个士兵无精打采的走过,还有五六个士兵则聚众赌博整个军营就听到他们的吆喝声,总之除了门口的士兵像个士兵样,这走了进来一看简直不堪入目,而他们战斗力也可想而知。
带徐远进来之人,仿佛早已见怪不怪,为徐远引荐了一人便离开了这里,徐远见的人是此处镇守,名为郭大猴,人很瘦,眼睛却很有神,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个省油的灯。
两人交谈了几句徐远这才知道,这所谓的军队完全就是一个摆设,之所以说是摆设,原因就是这里的士兵根本算不上士兵,只是一群农夫,‘春夏务农,秋冬为兵’这就是得到的信息。
长长出了口气,徐远也是彻底死了心了,又问了问自己平时要干嘛,郭大猴笑了起来,“大人,您什么都不用做,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您吩咐一声便是,之前杜司马可基本都不过来,当然,您也可以不过来,这边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这一听徐远彻底明白了,自己这个官也就是一个逍遥官了,谁都管不了,什么事也不用干,反正有人帮自己干。
知道了基本的事情后,徐远便转身离开了,现在正值秋收,这军营里面除了一些懒散户完全没人,呆在这里也没事干,索性回家等过段时间再来。
一路上徐远都在想沈攸的事,但知道有人要杀他的时候也是一惊,但是更多的却是对自己幕后之人的猜测,能量大,而且想扳倒沈攸,到底是谁呢?
而自己如今可谓是走到刀锋之上,看似左右讨好,但是一个不测自己的生命也就彻底结束了,徐远不想死,好不容易活到现在,对于生命就更加珍惜。而想要安全无忧的活下去,此时看来却显得比较困难。
长出一口气,看了看落日,加快脚步往家里赶去。
把升职的好消息告诉了骆小依,又把这丫头高兴的开心半天,两人吃着晚饭,骆小依有些犹豫的说道:“相公,奴家想与你商量个事!”
徐远停下筷子笑道:“你说,我帮你参谋参谋!”
骆小依嗯了一声,也停了筷子,“相公,如今家用虽还有一点,但是却不多了,奴家想出去做些小生意贴补一些家用,你看如何?”
“小生意?”徐元闻言愣了愣,接着笑道:“你会做些什么小生意?”
骆小依嘴一嘟道:“相公莫要看不起人,奴家会做糕点,拿出去卖自然会有人买的!”
徐远哈哈笑了笑,摇了摇头表示不信,这也不怪徐远,平时骆小依做菜水平就一般,若是去做糕点,这有没有市场还真难说!
骆小依有些郁闷的轻轻拍了一下徐远的胳膊,起身走到厨房,片刻后端出一个小碟子,眼神很是期待的道:“相公尝尝!”
徐远便伸出手拿了一个,样式比较简单,是桂花糕,颜色金黄金黄的,闻着便有一股浓郁的桂花味道,看起来不错,吃了一口慢慢咀嚼,渐渐的徐远的眉头便舒展开来,含笑点了点头道:“好吃!”
骆小依顿时便笑了起来道:“那,这些相公都吃了吧!”
徐远笑着点了点头道:“若是做小生意也却是不错,你只会做桂花糕吗?”
“奴家还懂得芝麻糕,酥糖糕,红豆糕,嘻嘻!”骆小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徐远听完点了点头道:“如此,那你便去做吧,相公支持你!”
骆小依一喜,但是片刻后却犹豫道:“不过,如今相公可是有身份的人,奴家出去抛头露面定然会惹一些闲话,只怕给相公惹些麻烦!”
“没事,咱们不偷不抢的,别人爱说便去说吧,哦对了,隔壁嫂嫂不是闲在家中吗,不如这样,你我过去与他家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两家合伙做些生意!”
骆小依一喜,“那可是好!姐姐常与我说要做些事情呢,而且姐姐家中也窘迫,要去做些女红或是洗补衣物重活,若是你我去说姐姐听了定然是欢喜的!”
说罢两人吃好了饭便向铁牛家走去。
第四十一章 中秋节一()
铁牛如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说距离生龙活虎也不远,客气了一番,徐远便将做生意的事情说了出来,两家关系比较好,也不需要藏着掖着。
铁牛听完后眼睛一亮道:“兄弟,你不嫌弃俺家婆娘碍手碍脚便好,这生意俺同意了!”
他家婆娘没好气的拍了一下铁牛,几人笑了起来。
那剩下的事情便好办了,原本是准备弄个小推车之类的但是被徐远否决,要做自然要做大一点,不然赚的钱还不够买材料的钱,所以直接开始寻找店铺。
找店铺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成功的,徐远也不急,去了铁匠铺打了一些厨具,然后呆在家里整天琢磨着一些东西,偶尔又翻看自己写的备忘录,又过了两天,把几人聚集在一起开个‘动员大会’。
徐远笑道:“咱们做餐饮,虽然是小吃店,但是要做的有特色,让别人来了一次还想来第二次,那么就需要店里面有特色,怎样才能有特色呢,我这边有点小想法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考参考!”
看到众人都凝神静听,徐远便开口道:“想法就是咱们店只准女人进去买,不准男人进去,你们觉得怎么样?”
骆小依与嫂嫂一听皆是眼前一亮,铁牛有些犹豫道:“那岂不是少了许多生意?”
“不会!”徐远笑了笑道:“糕点好吃,妇人们总不会自己全部吃完吧,总归是会带些回家里的,所以不担心生意会少许多,关键是只准女人来买,那就会创造一个空间,创造一个只属于女人的空间,你们想想,到时只要妇人们想要一起聚聚聊些贴心的话要去那?只有咱们的店里,而且糕点生意只是一部分,还有一些别的生意,比如茶水或者胭脂之类!”
三人一听顿时觉得非常有道理,皆是连连点头,徐远暗笑,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咱们就这么定,不过这特色只能算是噱头,真正重要的是吃的东西,只能咱们有,正好现在店铺还没有找到,我再教娘子与嫂嫂一些小点心的制作方法!”
骆小依与铁牛娘子一听皆是一愣,谁都没有想到徐远还会做别的。
带着三人来到厨房,徐远走进屋拿出一个铁箱,片刻后又拿了一些和好的小面团出来,上面洒了芝麻,然后把铁箱架在了火炉之上,等了一会把小面团放了进去,不一会儿便传来香味。
“炊饼!这是炊饼!”铁牛笑嘻嘻的说道。
徐远也不答话,等了一会把面团拿出来分给众人吃,众人一吃皆是一愣,这种香脆的口感他们从未吃过。
徐远呵呵一笑,又把蛋糕,烤鸡腿,奶油等制作了出来,众人皆是交口称赞。
“这蛋糕是我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糕点,恨不得把手指头都咬进去!”骆小依眯着眼一脸沉醉的说道。
铁牛两口子也是一个劲的点头,徐远笑道:“那看来是有市场了,我先教你们做,不过这算是秘密配方了,万万不可被人学了去!”
几人点头,便跟着徐远学了制作糕点以及其它,虽然目前手法都不太熟练,但是这就是熟能生巧的手艺,练的多了便会了。
徐远除了第一次去那军营,其他时间从未再去过,一是不知道去了干嘛,二是就几个人,在那呆在也无聊,反而在家中教他们一些手艺显得更加自在一些,每每想到自己以前吃饭时别人饭店的优点便一一记录下来,如此到也写了满满几页纸,弹了弹纸,满意的吹干墨迹放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