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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那甘醇的嗓音幽幽而至,“我的确担心。”
“咳……”我差点没气岔,看到血液都冲上鼻梢。“你……”
那个男人倾刻间化作春梁碧稻,他扳正我的肩膀,我傻傻的望着孙翼。
他说,“子愚,回朝以后,我就上门向公主请罪。”
我点了点头,想通了,很好。你本来就对不起我家公主。又喝了口茶,水刚入喉,只听那男人说,“公主大度,应该不会介怀,方便我娶你。”
“扑!”
我喘着气,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含笑与我对望。
我猛然推开孙翼,“谁要嫁你?”
他蓦的一窒,脸上阴云重重,“你嫌弃我。”
“没有没有。”我举起手,“我发誓,我不介意你的身世,真的。我不相信。”
“我知道。”他淡淡的回答,“那你为何不嫁我?”
真是根木头。
“我为何要嫁你?”
孙翼认真的问,“你有婚配吗?”
“没有。”
“有钟情的男子?”
我耷拉着脑袋,耳后一热,“没有。”
他俯下身子,直直望进我的眼,穿透我的心魂,“我也尚未婚配,也没有钟情的女子,我们正好一对。”
什么话?
下一刻,我蒙起被褥,绝不看他,这个呆子!
只听孙翼喊道,“子愚,子愚……你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
我在气什么,我只感到胸中有火一片,用力的踢了踢被子。狂乱的起身与他对望,“你没说错!你漏说了一样,我子愚虽然是贱婢,但还不至没人要!要和你将就。”
他如遭电击,坚毅的唇边漾起浅弧,他的手碰上我的脸。
我受惊的躲开,他说,“你在生气吗?”
“没有。”我撇开头。
孙翼将我拥入怀中,温暖隔绝了冰冷,我却抗拒得想逃开。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喊道,“我是漏说一样,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我喜欢你。能不能,嫁给我……”
我愣愣的由他抱着,那句“你不喜欢我”刺痛了我的心。
我说,“孙翼,我的身份……”
他苦笑的打断我,“你都不嫌弃我,我又怎会嫌弃你呢?”
“可如果他日……”
孙翼长剑一柄,寒光一刺。
“孙翼!”我喊道。
血从他手背上落下,一如我的手上那道疤痕,当日春雷虽断,但我仍是被伤。
孙翼说,“我也发誓,我不再困于凶运,你也不是宫中贱婢,你只是我心爱的女子,天下女子,我只要子愚。”
我咬着唇,还是没敢问,他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擦去孙翼的血痕,下刀真重,也不当是自己的肉,可我为什么会痛呢?
我咕哝着,“发誓也不用割手啊,真是只大笨鸟。”
“傻丫头。”他怔愣着凝视着我。
我抱着孙翼,小声的自言自语,“其实,你不凶的时候,也是不错的。笑起来比较好看。”
他不知有没有听到,我只感到,有人紧紧护我在他怀里,那个人虽然是个木头,但是心比城坚。
琴音并非谁都能弹得出,公主能为孙翼伴乐,我却不能。
“子愚,你怎么哭了?”姐姐斥道。
我回神,发现弦上有泪渍,连忙抚去,还好,没有沾湿琴身。
姐姐拭去我的泪,说,“你也喜欢他吧?”
我沉默的点了点头,我怎么能不喜欢他呢?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他是将军却要背负命运的不公。他怜惜我,我更怜惜他。
我还有姐姐,孙翼有何人?
他一根木头,直肠通到底,那夜大雨,我倚在门边望着他呆立的身子,啜泣了一夜。他为了我,低头向姐姐陪罪,我出言伤他,他竟还要在清凉殿外为我淋雨。
这样的男人,我怎么能不心疼他?
“姐姐,我好想嫁给他,和他每天在一起。”我抱住姐姐的腰。
姐姐笑了笑,“傻妹妹,明日就是婚期,你在担心什么?不会有人和你抢孙翼。他是你一个人的。”
我忙推开姐姐,擦去眼泪,笑道,“是,我多想了。他是我一个人的。”
我轻声说,“姐姐。”
“嗯?”
“子愚,这辈子都很笨,但却做了一件最对的事。”
氤氲的光线里,我仿佛又回到那日。
孙翼追我来到玉淋池边,他一把拥我入怀,他的唇直直碰上我的,他的温暖平复我的不安。“孙翼,你会嫌我不够好吗?”
他俊朗的笑道,“子愚,不要多想,我是你的。”
他像孩子一样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胛上,他轻声说,“子愚,你不要离开我。”
我扬眉一笑,说,“孙翼,你是天煞孤星,我也是天生贱命,我们正好天生一对。”
那个午后,所有的明亮都在孙翼的脸上,我所有的记忆,对宫廷的恐惧都不及他的怀抱。
风,吹乱了写满明字的书簿。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将军就算要出战,也请不要离开我,永远和我在一起……
明日,我要嫁给孙翼,做他的夫人。
我踌躇在房里等待不知有多久。
终于,眼下有双男人的鞋,我含笑,锦帐微启,他面如冠玉,是位俊俏的新郎,他神采弈弈,再没有谁比得过他清浅的明朗。
我正想开口,孙翼单手压唇,说,“嘘,不能说话。”
待红盖头被秤杆挑至一旁,我松了口气。
孙翼凌空抱起我,我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孙翼叹道,“要娶你还真难。皇上竟帮着宋玉来整我。”
“你有没有事?”我忙上下打量起他。
孙翼沉默的注视了我半晌,将我拥得更紧,“我们一样一样来。”
我捶了他胸膛一下,“你以为是打仗啊?”
孙翼从身后取出一张纸,“公主说,你喜欢这首诗?不如我教你。”
“你会?”
孙翼皱说道,“竟敢小看你的夫君,该罚。”
我含笑说,“好……罚什么?”
孙翼拉我走向桌沿,勾起我的手腕,“先喝交杯酒,从此祸福同兮。”
我点了点头,淡淡的酒香迷晕我的眼。
我想喝完,但他说,“一口就好,你还病着,况且……”他轻笑,“你不胜酒力。”
我羞愧难当,想来那件事已经成了我的小辨子。
孙翼暧昧不明的声响说道,“接下来……是洞房花烛。”
我隐忍住咳嗽,心跳得不像自己的。
他抱起我,我在他怀里,颤抖着身躯。
孙翼温柔的将我放在榻上,他说,“娘子,别怕。”他的声音几近沙哑,浓黑的眸子更显黯沉。我紧紧纠着他的衣襟,想合上眼去。
他问,“怎么了?”
我视死如归的说,“没有。来吧。”
他朗声笑道,“娘子,我们是洞房,不是杀敌。”
我被笑得心中有火,推开孙翼,我扭过头去,说道,“你在取笑我吗?才成亲就欺负我。”
他扳过我的身子,我不理他,他无奈的依到我的身后,“傻丫头,这样就生气了。今夜就这样睡吧。”
“什么?”我心中一凉,眼里不禁湿了。“孙翼,你是什么意思?”
我暴跳如雷,横目相向,他在嫌什么?我低头望着自己,是不是我身材不好?还是……
他笑意更深,吻上我的唇,“傻瓜,你病了。”
我心中蓦的柔软,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的胸膛,探入他的衣襟。
他猛然阻止,脸上一黑,“你在干什么?”
我娇笑一下,“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不好意思的俯上他的耳边,低语道,“我已经没事了。我……我想做你真正的妻子。”
我手下,他的身子怅然一松,身上一沉,他刚硬的身躯压到我,他摩梭着我的唇畔,低哑的说,“既然你不要我的体贴,那我就不客气了。子愚,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我心心念念的孙翼,我拥住他的肩,对他说,“你再不是一个人,我是你的妻子。”
我等这一日,也等了很久。我们都是苦命的人,别人欺他一分,我就还他十分,我紧紧扣住孙翼的手,心中已有决定。任凭风吹雷打,也绝不松开。
他的唇如火一般,燃烧了我的全身,我害羞不已。
孙翼抚着我的腰,皱起眉头。我全身冻结,他又在嫌什么?这煞风景的男人。他竟心疼的说,“病了都瘦了。”
一刻间,泪如泉涌,我抱住他,细吻上他的唇,虽然有些青涩,但我已经尽力。我想要他,真的很想要他。
孙翼愣了愣,他解开我剩余的羁绊,我羞赧的直视他的身体。他调侃道,“子愚真是不知羞。”他怎么会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我多么想记住他的全部。我笑道,“我就是不知羞,你是我的相公,我为何不能看你?”
他的笑如蜜一样,他的身躯重叠上我的,我们相缠的身影映在红帐里,麝香味起夹有粗喘声,我纠紧了丝锦,额上飘有微汗,他轻拂而过,大掌仍是抚着我的胸房。
我说,“够了。阿翼……你,我可以了。”他细细的吻上我的唇,但手上的劲道却一寸寸的加深。我感到,他支撑起我的双腿,期待,我只有期待。
疼痛如期而至,我咬着牙,他霸道的说,“咬着我的唇。”我怔怔望着他,他晕红的脸上只有清朗一片。
我的眼眶又湿,是因为幸福。他在我的身体里,我无声的请求他的怜惜,让我更痛一点。这样我才能感到你的存在。
他笑了笑,我的脸变得更烫,我们疯狂的交缠在一起,最后,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的嗓子因为释放的情欲,嘶哑不堪。
醒来之后,在他的怀中,赤裸的身体亲密交缠,孙翼面有愧意,他说,“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大笨鸟。”我骂了他一句,汗湿的头发在他坚硬的胸衣摩梭,我心疼他的小心,我轻声问,“我只想是你的。”
他呆愣了很久,吻上我的额际,“真的吗?”
我一直不敢和他说,我抓起他的大掌,与他十指相扣,“阿翼,我嫁给你,不是同情你。是……是真的喜欢你。”我痴痴望着我们交缠在一起的手,他那样小心翼翼的,我怎么能吝惜一句情话?
我们穿上里衫,相立在案前,他抱我坐上他的膝头,吻了吻我的颈侧,“累不累?”
我低头笑道,“不会。”今夜是洞房花烛,即使再累,我也要与他一夜缠绵。
“你在想什么?”
“在想公主。”我如实的说,“不知她现在如何?”
他故作不满的说,“今后只能想我。”
我不禁莞尔。
他劲力一挥,谁想得到堂堂将军,一介武夫,竟写得一手好字。他悠声说道,“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他为我解释,为我舒心。
我说,“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孙翼笑答,“公主说你喜欢,我也是为了罚你。”
“真是记仇。”我撅嘴说道。
孙翼耸了耸肩,《击鼓》十句,他独写两句。
我泪眼已经模糊。
他清晰的声音飘至我的耳侧,“子愚,我罚你背下它,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红烛下,他拉起我的手,我摸着他手心的粗茧,泣不自己。我不能说话,我许不下承诺。天垂怜我,不要让我的孙翼再一个人,他出生带灾,已是孤寡,既然安排我嫁给他,能不能让我为他生个孩子?
他翊翊的双目闪烁如星,“子愚,你记住了吗?”
我紧纠他的长指,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然后呢?”
我撇开眼,笑道,“我忘了。”
孙翼朗朗笑着,“你在害羞?”
我摇了摇头,紧紧躲在他的臂里,“一个人一生可以和几个人有约?”
孙翼回道,“我只和你有约。”
我想再说什么,但今日良辰美景,我怎么能辜负他?再伤他的心……
春逝以后,不过数日,满院凋残,这天我对着铜镜梳妆打扮。
婚假已过,孙翼要入朝去。
“砰”!的一声,我震诧不已。
冷汗一身,但我仍维持着镇定,“怎么了?”
孙翼行至我身侧,撩起我的头发,问,“你今日进宫了?”
我心内一惊,“是……是啊。”
“所为何事?”他问。
“没有,我去见姐姐。”我执起梳子继续梳头。
他的声音冰如寒露,“子愚,为何要骗我?”
“你在说什么?我,我怎么听不懂?”我走到案边,对他一笑,拿起书纸,“你看,我有练字啊,就是练那首诗。”
他只是站着不动。我慌乱的拿起纸卷,“昨天,我昨天写的最好,怎么不见了?”
“豁”
我的眼被那一片红色刺痛,窗起风至,墨纸扬飞。
孙翼心痛的抱住我,他一点点的抹着我的脸,指尖樱红一片。“你为何要骗我?你的身体明明不好,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与我每夜行房?”
“我……我哪有。”
他拽紧我的手臂,指着地上的陈辣,“那是什么?你就是吃那些东西充你脸上的血色吗?”
“我喜欢吃辣啊。”我努力的笑道。
他深吸一口气,“你这女人,我真想掐死你。”
“你舍得吗?”我吐了吐舌头,轻快的回道。
孙翼拉我走至铜镜前,“子愚,好好看着你自己,你的脸色苍白不堪,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要不是我遇到窦清,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颤着手抚上镜里的自己,细声说,“我想,我的脸太圆,应该能瘦点。是不是这样比较美?”我转身对孙翼说。
他狂暴的拥我入怀,“不要再傻了,今日起,我们分房睡。”
“不要!”我抱紧他的腰,“阿翼,你不要我吗?”
“不是……你知道的,可是你的身体。”
“如果你不喜欢,我不会再缠着你要我,只是,只是你能不能不要和我分房睡?”我请求的说,我望着他的双眼。
他受伤的拉我走到床榻上,压制我倒下,轻声说,“我没有不喜欢,可是子愚,你不能不顾你的身子。”
我垂下头,说,“我只是想……想快点怀上你的孩子。”
他动容的吻上我的唇,“孩子没有你重要。”
“那……那你能不能不要和我分房睡?我保证什么都不做,你陪我睡,好不好?”我忙说道。
他笑着点了点头。“今天起,我不上朝了。在府里陪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拉着他的手,阖上眼,借由枕巾吸去我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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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直起身子,想照照镜子。但实在没有力气。
此时孙翼入内,他捧着药碗,笑说,“子愚,你怎么了?”
“我……我想照照镜子。”
他一滞,说,“你打扮给谁看?先喝药,你怎样都是最美的?”
我默默的执起碗,心中的不安慢慢的释开,他有事瞒我,即使他不瞒我,我也心里了然。
夜半时,我总是湿汗一身,孙翼抱着我,又怕闷坏我。
我静静的问,“阿翼,你睡了没?”
他说,“怎么了?”
“你不上朝,真的可以吗?”
他沉声道,“大不了不当将军。”
“胡说!”我斥道,“男儿志在四方。你这副样子,怎么可以?”
他沉默不语,将我搂得更紧。“别说了,我为你拿药。”
我忍不住撑起身子,他穿着衣戴都不是一般的打扮,他要去见什么人吗?我捂着嘴以免我咳出声来。
远远有余音传来,透过门缝,我听见,那是窦太医的声音。
“孙将军,令夫人的身子恐怕是受毒芒之疾所累。”
孙翼沉眸说,“毒芒不是解了吗?”
窦清叹道,“毒芒是解了,但夫人的病是体虚气弱,恐怕……”
孙翼说道,“窦太医,可有办法,我……”
我见他膝头松动,不待他跪下,我不知哪来的力气奔到他身边。
“阿翼!你这是干什么?”
他们惊愕的望着我,半晌以后,窦气叹息离去,独留我和孙翼面对一室的寂静。
“子愚,你怎么出来了?”他回复一脸的安和,从案上捧来汤药。
“走开。”我冷声说,背过身。
他仿若未闻,将药捧到我跟前,“先喝药,其他的我们稍后再谈。”
“我不喝。”我说。
他抓起我的手,不由分说的硬是将碗移到我唇边,“喝吧,喝了病才能好。”
我用力一推。
“啪”!的一声尖音,黑液散开流逸满地。
我大声的吼道,“我不喝药!你不懂吗?我已经没救了……”
“谁说的?”他怒声回道,喏大的厅里不时回荡他的声音,他从没有这样凶过,我呆愣在原地,他俯首,默默的拾着碎碗。
我抚住胸口,如被针扎,我不忍的蹲下来,说,“阿翼,不要拣了。”
“你不明白,药中含有冰莲,再煎一碗,往里……”
我颤着手拥住他的颈,“阿翼……”
他轻轻推开我,指尖一破,血丝浸染进我的双眼。
我哭着将他拉起来,“大笨鸟,你在干什么?你看你都受伤了。”
“傻丫头。”他压住我的双肩,深深凝望我,“我们不能放弃,懂吗?我只剩你了,你知不知道?”
我任由他抱我入怀,啜泣的说,“可你怎么能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啊。”
“黄金算什么?”他坦然一笑,“你若是能好,我舍去双膝也无所谓。”
我吸了口气,思考片刻,对他说,“阿翼,我答应你,我会乖乖喝药,你也要答应我,如果我……”
他捂住我的唇,我笑着退开,“让我说完,如果我命该如此,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他痛苦的望着我,可怜的仿佛被遗弃的小孩。
我咬牙,心一横,说道,“如果你不同意,今日我便了结了自己。”
孙翼缓缓走了过来,他的叹息是沉默的响应,他的声调悲伤不已,“子愚,你千万……不要丢下我。”
时间怎样流走,我已没有意识,晓窗推开了云雾,家婢偶有传声,汝王归朝又病,孙翼怕我耗神一分,立即下令,不允许任何家奴在我的视线范围出现。
辰夜到来,我隐隐感到身子有了力气,不知怎么回事?今夜不想睡,我顿足在窗外,孙翼此时入内。
虽然我没有天姿国色,但画画妆容也是好的。
他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恐惧,但很快消散,他总是笑脸迎人,在我面前从不表露一丝伤感,仿佛我还健健康康的。
我也极力掩饰,但,命是我的,我怎么能感觉不到,我的生命如残花般正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枯萎。
我执起春雷,一下一下拨动,笑道,“还没来得及为你奏一曲,我想,我是太笨了。”
孙翼沉声道,“喝药吧。”
我撒娇的说,“阿翼……今日能不能不喝药?”我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笑道,“是不是清瘦许多?”
他略笑着环住我的腰,“还是胖一点才美。”
“坏蛋。”我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