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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欢凉:湿身为后-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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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指了指司空畏,“这位是黑煞门司空门主!”

苏墨风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半天才回过神,连忙起身,抱拳道:“久仰司空门主!”

司空畏面具后的黑眸淡淡落在他的脸上,唇角始终一抹微弧,他略一颔首,“三王爷客气!”

看着两人,千城突然想起了君子如兰、彬彬有礼这样的形容。

“坐吧!”千城指了指凳子,自己先在一方坐了下去。

两个男人互相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方才各自一撩袍角坐下。

千城崩溃,这虚礼还真多。

“都是自己人,就不要那么多的规矩礼节吧!”

司空畏轻轻一笑,黑眸熠熠生辉,“本人一介草莽,可不敢高攀,跟三王爷称自己人。”

苏墨风脸色微微一变。

千城连忙拉拉司空畏的袖子,笑道,“撇开各自的身份,都是我的朋友嘛!”

司空畏又是一笑,未语。

苏墨风亦是弯了弯唇,脸色稍霁。

“对了,听说你得了自闭症,是不是真的?看你生龙活虎的样子……。”司空畏话没有说完,一双黑眸兴味地打在她的脸上。

千城一怔,竟然连他都知道。

想到苏墨沉,她心中一黯,那样的男人,她竟然为了他自闭,还弄得世人皆知,想想只觉得可笑。

“没有,谁说我自闭了?”她扬起小脸,掩饰着自己的卑微。

司空畏眸光一敛,大手端起桌上茶盏,轻啜了一口,淡笑,“那许是我的消息有误,没有最好,我还担心呢!那。。。。。。你来大漠又是所为何事?”

“找你啊!”

司空畏一怔,“找我?”

“嗯!”千城点头,一本正经道,“是这样的,当今的皇上病了,太医开了副药方,可是煎药的水必须是温碱水,听说温碱水只有黑煞门总舵有,所以……。”

她看着司空畏,没有说完,言下之意却很明显。

司空畏缓缓眯起眸子,一抹复杂的神色从眸底掠过,稍纵即逝,他笑道,“所以,文帝派你来取水?”

“不!”千城摇头,“皇上是派三爷来取水,然后,我看,我们是朋友嘛,就……”

“那你凭什么就认为,我会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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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227】她不是外人

   “那你凭什么就认为,我会给你?”

他唇边笑容不减,摄人心魄,声音也带着戏谑,可是千城却生生听出了寒意,有些意外,就怔怔地望着他,抿起了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司空畏心口一滞,他最见不得她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是心中有气,又无法排解,只得别过视线,又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苏墨风见千城委屈不语,一时心疼,忍不住伸手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深深,胶在她的瞳里,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要不,我们算了吧媲。

“嘭——”一声脆响,司空畏重重将手中杯盏置于桌案上。

杯盏里的茶水溅泼出来,有些还溅到了千城和苏墨风的手上。

两人皆是一震,不明其意。

司空畏骤然起身,拉了千城的腕便走。

千城不意他会如此,一时更加莫名,“你带我去哪里?”

边上的苏墨风见状,脸色一变,亦是连忙起身。

司空畏冷冷一笑,“你不是要温碱水吗?不跟我去总舵,怎么取水?”

千城怔了怔,接着一喜,“你愿意给我们水了?”

我们?

司空畏只觉得这再平常不过的两个字眼竟深深划痛了他的耳膜,唇边冷魅的笑意更甚,“当然,不然也对不起你千里迢迢而来不是?”

千城笑笑,没说什么,不管他这话发自真心还是讽刺,毕竟,他终究是答应了不是,于是就任他拉着腕,紧随着他的步子而走。

苏墨风微蹙了眉心,大步跟在边上。

三人走了一会儿,司空畏突然顿住脚步,眼梢轻掠,掠过边上的苏墨风,淡淡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们黑煞门总舵从不接待外客。”

言下之意……

千城和苏墨风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司空畏心中怒意更甚,直截了当,“三王爷请止步吧!”

苏墨风怔了怔,微微一鞠,“千城去哪里,我便去哪里,还请司空门主成全!”

好一个她去哪里,他便去哪里。

那曾经她在天牢,怎不见他在天牢?

司空畏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未响,却也一动不动。

千城看了看两人,伸手轻拉了一下苏墨风的手臂,弯唇一笑,“三爷,你去客栈等我,我去取水。”

苏墨风张嘴,欲再说什么,千城连忙朝他轻轻摇了摇头,他剑眉拢起,噤了声。

两人的眉来眼去,司空畏尽收眼底,讥诮一笑,再次擒起千城的腕便走。

苏墨风只得站在原地没有动。

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他略一沉吟,还是跟了过去。

虽然千城说,她跟这个门主的交情颇深,可他看这个男人的脾气太过古怪,终是放心不下。

不过,他只是远远地跟着。

司空畏何等精明的一个男人,自是知道他在后面,唇角冷冷一勾,也懒得去理会。

************

难怪世人都不知道黑煞门总舵在哪个地方,千城发现,下次再让她一人来找,她也不一定能找到,因为真真是十八弯、九连环,就像走迷宫一样。

到了总舵里面,倒是别有洞天,如入人间仙境,亭台楼阁、绿树红花、曲径通幽,司空畏一直紧紧拽着千城的手腕,似乎有些愠怒,又似乎生怕她丢了一样。

千城一边被拉着疾走,一边歪着脑袋瞅他,“司空畏,你怎么了?”

司空畏抿着唇,未响,脚下不停。

“这可不像你!”千城仍旧瞅着他不放。

司空畏冷笑,“那你觉得我应该是怎样?”

以为她自闭,他心痛得要死,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给她,只要她能敞开心扉,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

担心她出事,他又自责得要命,几欲崩溃,只差将整个大漠翻过来。

结果,结果……

他径直将她带到一间厢房,“你就住这里!”

说完,扭头就往外走。

住?

千城有些懵,她是来取水的,怎么说住?而且这个男人似乎在生气?他气什么呢?

“那……”她追了出去,“那温碱水……”

司空畏头也不回,冷冷道,“三日后给你!”

三日?

还要三日?

心中甚是不愿,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是她有求于人家,三日便三日吧!

她鼓鼓嘴,便回了房。

司空畏紧紧抿着唇,冷凝着脸,走得极快,脚步翩跹,突然想起什么,抬手一个击掌,有黑影翩然而来,落于身后。

“让我们的人都回来,不用找了。”

左右使一愣,方应道:“是!”忽又想起什么,“听说门主带了一人进来?”

司空畏面色沉静,未置可否。

左右使互看了一眼,眉心微拢,躬身小心翼翼道,“我们黑煞门的规矩,不是外人不能……”

“她不是外人!”

左右使的话还没有说完,已教司空畏沉声打断,男人回过头淡淡一瞥,扫了二人一眼。

二人一惊,便再也不敢多言。

************

夜凉如水

千城坐在灯下,百无聊奈。

也不知那个司空畏让她住在这里做什么,一天也不见他的人影,饭菜都是让下人送过来的。

怕有什么禁忌,她又不好到处乱逛,一整天都呆在这间房里面没出去过,当真是烦闷。

而且特别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最怕。

可能有些事情,有些人,白天你可以用别的事情去淡忘,但是,一到夜里,他就像毒蛇一样,拼命往你的骨血里面钻,你想忽视都难。

也不知道,云蔻的病好了没有?

也不知道,苏墨沉后来回去找她没有?

看到她不在,他会担心吧?她想,他会的,只是一旦跟云蔻扯上边,她就成了被忽略的那个而已。

有下人端了热水进来,她简单盥洗了一下,就上床睡了。

窗外,一抹身影静静伫立,夜风习习,卷起他的白衣,孤寂地盘旋。

他弯唇自嘲一笑,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将人带回来,然后又晾在那里不管,不管便不管,结果又为何在这里偷看?

到底是怨她,恨她?还是念她,放不下她?

苏墨沉啊苏墨沉,你几时变成这样?

******

不知是心中有事的缘故,还是因为挑生床的原因,千城辗转反侧,久久难眠,好不容易酝酿出一点睡意,又是被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惊醒。

“谁?”她本能地翻身坐起,就看到一抹俊逸挺拔的身影立在桌案旁,白衣飘渺,翩然如仙,是司空畏。

他正端着桌案上的灯盏,似乎在往里面添加灯油。

司空畏好像也不意她会突然醒来,微微一愣,淡声道:“吵醒你了?”

“你……”千城疑惑地看着他。

“添点灯油!”男人依旧口气清淡,听不出心中意味。

“哦”千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些事情要他堂堂一个门主来做?还深更半夜来做?

“睡吧!”男人拨了拨灯芯,将火光调到最大,再将八角灯罩罩上,转身,默然离开。

在她看不到的方向,男人又是自嘲一笑。

或许她已经不怕黑了。

“吱呀”一声,门被人自外面轻轻带上。

千城又坐在那里兀自失神了一会儿,才滑进被褥里面。

天色将亮时,她睡得正沉,有人轻轻摇她,睡眼惺忪中,她看着来人,见是司空畏,心中也不戒备,不满地嘟囔,翻过身想继续睡,却被他伸手捞进怀里。

她一惊,睡意全无,“你干什么?”

司空畏弯唇一笑,“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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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228】你恨我吗

   出了门,千城才知道这个男人是带她去看日出。

达瓬绿洲的东南边有座山峰,叫灵峰,以高耸陡峭著称。

山下,千城抬头望着那直耸入云的山尖,顿时信心全无,这么高的峭壁,还没有山路,怎么上去?

即使能上去,怕不是看日出吧,看日落还差不多媲。

司空畏亦是抬头望着山顶,倏尔又转过来,看着她,黑眸晶亮如星,“你会功夫吧?”

千城翻翻白眼,她那几下三脚猫功夫,难道让她飞檐走壁不成?

“我会不会功夫,司空大门主还不清楚,若真有功夫,当初,也不会让门主的月盈霜近身吧?”

司空畏身形微僵,似乎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旋即,垂眸一笑,长长的眼睫遮去眸中情绪,再抬眼,已是一片深幽,“你的毒……都解了吧?”

千城一愣。

这个他也知道?

当真是无孔不入啊!

她扬唇,嘲讽一笑,“当然!不然每个月还得可怜巴巴地等着门主来施舍解药,就怕门主一个不小心忘掉,我还得忍受非人的煎熬。”

司空畏倒也不在意,毕竟理亏,只是笑笑,未响,走到她的面前,长臂一捞。

骤然失去平衡,千城惊呼一声,本能地伸手攀上他的臂膀,等反应过来,已经离地几丈远,他们已经置身千仞绝壁中。

男人一手抱着她,一手攀着崖壁峭石,身轻如燕,动作翩然。

千城不敢低头看下面,一动不敢动,风声入耳,她不得不惊叹,这是怎样的功夫境界,才能这般随意轻松?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惊惧,毕竟万丈悬崖,不是闹着玩的,所以,她紧紧圈着他的脖子,脸贴在他坚实的胸前。

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她竟有些恍惚。

似乎,他们曾经很亲密,很亲密一般。

她又想起了天伦节那日的攀岩,有个男人徒手抓住了下坠的绳索,救了她和苏墨风,那个男人,那个男人……

“在想什么?”司空畏骤然低头。

两人本来就挨着近,他的唇几乎碰到了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酥。酥。麻麻。

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那人已经深入骨髓,男人的气息入鼻,她竟然觉得有股熟悉的清檀香。

那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怎么可能?

弯唇,自嘲一笑,强自将心中那人的影子抹掉,她没话找话,戏谑道,“我在想,如果这样掉下去,我们会不会粉身碎骨?”

低低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粉身碎骨也未尝不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本门主想,黄泉路上有你作伴,应该不会寂寞。”

他的话绞着几许兴味,几许玩笑,却还是听得千城一怔。

她微微抬头看他。

他覆着铁面的脸就在咫尺,她突然想,如果,如果,将这张面具揭开,会看到怎样的一张脸?

疤痕交错、丑陋不堪?还是面如冠玉、绝世惊艳?

她想,是前者吧!

毕竟这个男人,这样的身份,血腥江湖,应该一直在刀口上过日子吧?

见她沉默,男人又低低一笑,“怎么?不愿意?”

千城回神,也笑道:“当然不愿意,做人的时候受你欺负,做鬼可要离你远远的。”

她的话似乎愉悦到了他,只听他哈哈朗声笑开,这时,他们也已经到了山顶上。

一轮红日如盘,慢慢从天际破云而出。

因为绿洲边缘都是大漠,视线无任何遮挡,千城觉得自己就像站在云端,俯瞰着天地万物,顿时,心中腾起一种叫做豪迈的东西。

她侧首看向站在身边的男人,男人眯眸,面朝着东方,青铜面具在如火的朝阳下,闪着金属的光芒,有些晃人的眼睛,他突然开口,“千城,你恨我吗?”

声音很轻,有些沙哑,透着一丝疲惫。

千城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缓缓将目光收回,也看向天边的旭日。

恨吗?她问自己。

他给她下月盈霜,那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她当然是恨的,可是,似乎每每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又都是这个男人在她身边,给她力量。

“我不知道。”

她如实讲。

“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恨我吗?”男人依旧望着前方,声音幽幽飘渺,艳红的晨曦斜铺过来,阳光下,他的身影翩然若仙。

骗她?

千城微愕,转过头,水眸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骗了我什么吗?”

男人缓缓将目光收回,垂眸想了想,又侧首凝上她的视线,“我说如果,如果骗了你。”

如果?

千城哭笑不得。

“没有发生的事谁知道呢?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假设的?”千城白了他一眼,只觉得他无聊。

男人低低一声轻叹,若有若无。

看他难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千城更是忍俊不禁,笑道,“非要回答吗?”

男人坚定的点头。

千城笑着想了想,“应该不恨吧!”

毕竟这个男人跟她没有太多的交集,而且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冲突,她想,他骗她的东西,应该也到不了大是大非的层面。

“不恨?”司空畏眸光一亮,如粼粼波光在荡,不过,只是一瞬,又黯然剥落,“为何不恨?是因为不在意,是吗?无论我骗不骗你,你都不在意是吗?”

晕。

什么人?

千城只觉得气结,斜了他一眼,“难道你希望别人说恨你不成?”

“如果是苏墨沉呢?”

司空畏骤然开口,千城脸色一变。

司空畏却并不打算放过,继续接着说道:“如果是苏墨沉骗了你,你还会一样说应该不恨吗?”

千城怔怔地看着他。

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也深深地胶着她,似乎等着她回答,千城从那黑瞳里面看到了自己的慌乱,她别过视线。

“能不提他吗?”她蹙了蹙眉,幽幽开口。

司空畏一震。

不提他?

她到底是有多抵触他?

他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瘦削的身影,清冷的侧脸,他突然有种将她狠狠揉进怀里的冲动,但是他没有,他缓缓转过头,和她一起看向那冉冉升起的红日。

山顶风疾,透体而过,司空畏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裹在她的肩上。

她似乎在看着日出,心中想着心事,肩上的触碰让她回过神来,看到身上的黑色绣金披风,她怔了怔,也没跟他推脱,微微一笑,还伸手将披风拢紧,又看向天边。

风带起两人的墨发和衣衫,肆意翻飞、交缠。

************

晚膳是两个人一起用的,司空畏还亲自下厨给她烧了烤鸭。

千城想起这是第二个夜晚了,便问了温碱水的情况,司空畏当即就让人拿着水袋去取了一水袋过来交给了她。

任务完成,千城也算松了一口气,一顿晚膳用得还算愉快,至少没有再提不开心的事,也没有再提不该提的人,两人甚至还喝了一点小酒。

晚膳用完,夜已经很深了。

司空畏让千城早点休息,说明日再带她去一个地方,有事跟她讲,然后,便离开了。

盥洗沐浴以后,千城正准备关窗睡觉,就骤然看到幽幽夜色下的院中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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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229】彻头彻尾的傻子

   盥洗沐浴以后,千城正准备关窗睡觉,就骤然看到幽幽夜色下的院中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过。

千城呼吸一滞,云蔻?

恍惚间,她直以为自己看错了,抬手揉了揉眼睛,再透过窗棂望过去,那一袭素色衣衫,身披同色披风、边走边环顾左右的女子,不是云蔻,又还能是谁丫?

她怎么在这里媲?

徐徐夜风中,云蔻正好回头,一张小脸清冷。

她一惊,怕被她看到,连忙转过身靠在窗楣上。

看样子她的旧疾发作并无大碍。

可是,苏墨沉呢?

她怎么会跑来黑煞门总舵?

忽然,千城想起一件事来,是了,云蔻也是司空畏的人,她竟差点忘了,她和她一样,都是被司空畏控制的人。

既是苏墨沉的人,又是司空畏的人。那这样,云蔻岂不就是无间道?

夹在两个男人之间,真正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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