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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成绩在教化一科虽占有不小的比重,但并非能一锤定音,毕竟殿试进士治理一县的时间很短。
青乌府有一座府城和七座县城,共八城竞争。
一般来说,每年秀才前十中,宁安县每隔一两年才能有一个秀才位列前十,如果是一年有两个秀才位列前十,在任的县令甚至会得到朝廷嘉奖。
方运往下看,看完前十名后,却愣住了。
万院君突然激动地道:“方……方大人,我是不是看错了,秀才前十,我宁安县竟然有四人在列?竟然与府城的人数相等?这可是建国后从未有过的事啊!等我揉揉眼睛……对,没看错,虽然排名不如府城的秀才高,但的确在前十中占了四位!”
方运抬起头看着万院君,没想到万院君真动手揉了揉眼睛,不禁莞尔一笑。
“往下看吧。”方运道。
“嗯。”
方运看完前三十名后停下来,因为前三十名的秀才可以上书山,相对。
而这三十名新秀才中,竟然十一人是宁安县人,府城的秀才不过只有十人而已!
前三十中,宁安县全面超越青乌府府城和各县。
“大……大人,您教弟子的能力太厉害了吧!您不用自谦,宁安县什么水平我们都知道,计知白去年宁安县童生能在府试取得好成绩,差点累吐血,结果只比前年多了一个秀才,今年倒好,您一出马,位列前三十的宁安秀才数竟然压过府城!”
方运微微一笑,道:“往下看,此次录取一百六十位秀才,前三十我宁安最多,但总数未必。”
两人往下看,方运是进士,万院君是举人,方运提前看完,发现一百六十个新晋秀才中,宁安县占了足足五十四位,超越府城的四十三位,更不用说其他六县。
方运抬头一看,就见万院君正盯着面前的传书,似是痴傻。
方运笑着摇摇头,走到书桌前,铺开早就准备好的金榜纸张,开始抄录本县秀才的名次。
“府试第五,张昀,乙中,乙中,乙上。府试第六,徐昌伟,乙中,乙中,乙上。府试第八……”
等方运抄录过半,万院君才醒悟过来,忙道:“下官没想到会是如此惊人的结果,失态了。”
“无妨。”方运说话间扫了一眼官印,从自己抄录名次开始,一直震个不停,估计又是许多友人的询问或祝贺。
方运也不去管官印,道:“文院外面的百姓还在等着,先抄完再说。”
方运足足抄录了三页金榜才写完五十四人。
“来人,张挂秀才金榜。”方运道。
“诺!”门口的两个差役走进来,两人因为听到万院君的话,表情有些诧异,往桌子上一看,吓了一跳。
“三页金榜?”那差役说完闭上嘴,往年一页金榜足够。
“去吧。”方运道。
万院君却前抢两步,抓起一页金榜,道:“下官亲自去张贴。”
“可。”方运笑道。
“这是宁安县的大喜事,大人您不亲自出面?”万院君道。
“本官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方运轻轻摇头。
万院君一愣,若有所思,意识到方运早就超脱了自己所在的层次。
“那下官便去了。”
就见万院君手持一页金榜在前,两个差役手持金榜在后,三人喜气洋洋快步走向文院前门。
一路上的官吏看到三页金榜无不愣住,随后个个两眼放光,快步跟上。
县文院正门缓缓打开,万院君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舌绽春雷道:“放……榜……喽……”
愉快的声音传遍宁安县。儒道至圣
第925章 微服私访()
县文院的门口聚集着一部分宁安县的百姓,有的是参与本年秀才试的童生的亲友,有的是宁安县的读书人,无关人等只占很少的一部分。
尤其是本县的读书人最为热切,上到七老八十的老书生,下到七八岁的小蒙童,对他们来说,每年的科举放榜是比过年更有意义的事情。
那些老读书人正在高谈阔论,说着往年的种种趣事,年轻人听得津津有味。
在三张金榜出现后,文院外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凡是多次看过县文院放榜的人,都本能地感觉怪异``。
“怎么三张金榜?”
处处有人发问。
“不会是写大字吧?”
“不会,金榜的大小都有基本的规矩,不可能随便变大。”
“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先等等看,别高兴太早……”
众人紧张地,等三张金榜张贴后,附近的人急忙向前涌,结果最前面的那些人和看守金榜的差役都被挤到墙上,脸贴着墙皮,苦着脸大喊别挤了。
后面的宁安县人哪管这个,一边挤一边仰头看着金榜,不断惊呼。
“好多秀才啊!”
“怕是有四五十!”
“我景国托文曲星变和方虚圣的福,科举名额增多,可一个宁安县也断不能有四五十,那几乎占了全府的三成,当其他城的童生在闭着眼睛答卷么?”
“不信你自己数数。”
“是周兄!周兄上榜了!天道酬勤!天道酬勤!”
“周兄竟然高中了,他去青乌府城前还说,今年若是不中实属正常,若是中了,那定然是方虚圣教化有功!”
“还有,小林那小子也中了秀才,才十七岁啊。他可是最喜方虚圣的诗词文章,完全当半圣之文来學习,他说今年只是去凑个热闹,谁知道竟然中了!”
“哈哈,我大侄子中了,全府排第七十八!哈哈……”
来看榜的许多人喜气洋洋,尤其是他们的同校同窗,最是兴奋。
“方虚圣的教學有大用啊!那些没来听的人吃大亏,吃血亏了!”
“我这就回去把方虚圣的讲學一字不差默写一遍,待到九月考举人。我至少比去年多了两成的把握!”
“对对对,我宁安县什么时候在科举中如此风光过?多亏方虚圣啊!以后每年我都去县衙门口拜一次狮先生!”
“嘿嘿,我听闻正知书院的那位欧阳公子因为与左相奸党的官吏有旧,不听方虚圣讲學,不去拜方虚圣亲封的狮先生,结果怎么样?他去年只差十几名就高中秀才,今年本来必然高中,结果呢?呵呵,金榜无他!”
“不能这么说。也许是他坚定追随左相,用自己落第不中来证明方虚圣管辖的宁安县不通教化,舍生取义!”
“哈哈哈……”周围的學子被这种刻薄的说法逗笑。
方运虽然稳坐文院中,但能听到门外众人的议论。轻轻点了点头,便拿出笔墨,道:“镜子。”
敖煌立刻取出一面镜子捧在方运面前,笑嘻嘻道:“又要微服私访?本龙喜欢。不过你不会是借着微服私访吃遍宁安县美食吧。”
方运也不答话,对着镜子利用画道二境的能力,配合才气和墨汁。把自己易容成新面孔,然后换上普通的粗布蓝衣服,连童生都不是,看上去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普通书生。
敖煌摇身一变,变成一个五六岁的顽童,笑嘻嘻跟着方运向外走。
走到外面,大多数人都乎这两人,文院管进不管出,而且亦有寒门學子在文院内读书。
临近门口的时候,有士兵发现两个人衣着普通,而且是生面孔,上来盘问,方运拿出官印,一震文胆,道:“是本县。”
士兵恍然大悟,立刻站直身体并低下头,目送方运和敖煌离开。
走出文院侧门,方运瞥了一眼文院前门,的人拥堵在金榜之下。
孩童敖煌擦了擦嘴边的口水,仰头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方运,用脆生生的童音问:“方公子,咱们今儿个吃哪家店?”
“老张卤肉的卤酱极佳,下水更是一绝。”方运道。
“好!好!好!就吃那家了!”敖煌又开始流口水,一双懵懂的眼睛全被吃占领。
方运笑着看了敖煌一眼,敖煌不过一两岁,如果按照龙族的年龄算,现在还相当于婴儿,若不是变成人,很难把堂堂真龙当成小孩。
宁安城的文院街上,一个少年书生手持折扇,悠闲地前行。身后,一个五六岁的顽童用肉乎乎的小手揪着少年的衣角,踩着穿过树叶缝隙的斑驳阳光,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随行。
“不许吃太多。”
“就吃二十……不,三十盘吧?”
老张卤肉坐落在人较大的长白街上,哪怕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一楼的十余张桌子也被占了一半,外卖的窗口有三个人在排队。
店里的伙计瞥了新进来的客人一眼,发现两人衣衫平平,本不欲去接待,随后看到少年的眼睛,这人不过是随意一扫视,伙计却觉得这人仿佛在虎视八方,睥睨天地,好似能谈笑灭敌,只手安天下。
腹有诗书气自华。
伙计心头一震,眨了一下眼再看,却发现少年已经扫视完店里,变成一个面带微笑温润如玉的书生,除了看上去成熟一些,没有丝毫的特别之处。
“客官请!二楼的雅座都空着。”
柜台后的掌柜抬起头,发现伙计竟然让一个身穿粗布衣的少年去雅间,略感疑惑。
方运微笑道:“就在二楼找个临窗的桌子便好。”
“好,小的给您带路。”伙计微笑着走到前面。
一楼的客人各吃各的,有人只是随便瞥了一眼。
走到楼梯前,方运回头笑道:“要不要我抱你上去?”
敖煌见方运调笑自己,立刻昂首挺胸,道:“本……我自己上!用不着你!”
“好。”方运先行上楼。
敖煌一步一步上楼梯,在别人看起来有些吃力,实则十拿九稳,只不过实在太小了伙计捏一把汗。
方运到了二楼后,一边向临窗的桌子走,一边道:“把你们店里的肉菜各来一盘。”
伙计一愣,随后笑道:“好哩!客观您喝什么酒?”
方运看了一眼敖煌,道:“有孩童在,便不喝了,来店里最好的绿茶即可。”
敖煌一愣,小声嘀咕:“还是喝点好,我保证不耍酒疯。”
伙计笑道:“好,客官您稍后,马上送到。”
方运点点头,看了一眼窗外的街道,坐在窗边。(……)
。。。
第926章 两个吃货()
二楼只有自己这一桌,等敖煌吃起东西来不用顾及什么,方运心里想着,看向爬上二楼的敖煌。∑頂點說,。。
他脸红扑扑的,笑嘻嘻走过来爬到椅子上,可实在不够高,站在椅子上又太失礼,便跪坐着,挺直身子,手扶着桌沿,一脸认真地做好开吃的准备。
“记得回家给奴奴带一些,否则她拿你撒气可别怪我。”
敖煌立刻露出沉痛之色,用力头,道:“一定要记住,狐狸的鼻子很厉害。”
不多时,伙计端着两个托盘上来,敖煌一脸大爷的模样,就等着吃,方运起身接过放着茶水的托盘,微笑道:“谢过。”
那伙计的双眼变得比方才亮了一分,一边放盘子一边笑道:“现成的都切好了,都在这里,还有几个菜正在热,马上上来。”
“麻烦你了。”方运一边摆茶壶茶杯,一边看着伙计摆好盘子。
六盘酱卤摆在桌子上,香气扑鼻。
敖煌伸手就要去抓眼前的卤菜。
“讲规矩。”方运一板脸,敖煌悻悻收回手,跪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候。
伙计笑着:“客观一看您就是有礼数的。前几日有个熊孩子作闹,往别人桌子上扔东西,当爹娘的不管,我和客人都提醒了,熊孩子爹娘还是不管,孩子嘛,都淘气。可接下来倒好,那熊孩子见爹娘不管,就跟得了圣旨似的,作妖,后来竟然朝另一个孩子扔骨头,结果扔到那孩子眼里。可把另外一家人气坏了,于是男主人上来理论。熊孩子爹娘根本不当回事,赔几十文钱而已,护着那熊孩子。那男主人喝了酒。一气之下踢了一脚熊孩子。”
方运和敖煌相视一眼,一起微笑。
伙计不知道两人笑什么,道:“后来两家人就打了起来。这事本来是交由刑房管,于典史犯了愁,不知道怎么判才合理,就请教了方县令。方县令可是虚圣,哪能被这种事难住,就那男主人打孩子不对,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但熊孩子的爹娘教子不严。理当受罚,就按照新的什么处罚规定,罚两人扫长白街三日。”
方运笑着给自己和敖煌各倒了一杯茶。
伙计接着道:“这处罚来有些怪,可仔细想想,还真没错。得亏那孩的眼睛没大碍,若是瞎了,赔钱就完了?上哪儿理去?好了,不了,我去看看您的热菜。”
楼上楼下相距不远。伙计的话被楼下的人听到,有几桌人讨论,有的反对,有的。之人提出书院欺凌事件方运重罚暴徒的父亲后,反对的人没了声音,也都知道有些爹娘与其是纵容孩子犯罪,不如是在教唆孩子犯罪。
卤酱的肉香在二楼飘荡。敖煌吸了吸鼻子,扭头看着方运,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
“饭前应当如何?”
“洗手。可是店家不给脸盆啊,这是酒楼,又不是客栈。”敖煌振振有词,就是不想洗手。
方运则直接以才气浣洗双手,夹起一块酱肘片,道:“不洗手就别吃了。”
敖煌无奈叹了口气,凭空唤来水洗干净手,然后马上由愁眉苦脸变成满怀期待,拿起筷子先夹了一段大肠,送入嘴中,一边咀嚼一边露出满意的神色,连连头。
“香……香而不腻……没异味,好吃……”敖煌完又夹了一段,吃的满嘴流油。
“口味真重。”
方运依次吃遍六盘菜,每吃一口便轻轻头,这家的卤酱做的的确不错,不过……
方运仔细看了看盘子和桌面,卫生是个大问题,这种客大的老店,很难把卫生做好,这就导致许多老店很难发展起来,地位较高的人不会来,而且也会让人吃坏肚子,不是问题。
“看来得把普及卫生知识和强制卫生安全提上日程了。”方运心道,不过他并非矫情之人,依旧下筷子。
合格的吃货可以克服的阻力。
伙计再次端着托盘和一盘热菜上来的时候,愣了一下,因为桌子上的六盘卤酱已经吃光了,干净得跟舔过似的。
方运道:“我比较能吃,再来六盘同样的菜。”
“仗义!”敖煌觉得此刻的方运无比伟岸,比龙圣爷爷都高大。
“好哩!”伙计见过吃几十盘菜的进士将军或蛮族私兵,很快接受眼前的事实。
第二轮六盘上来,方运没再下筷子,都是敖煌自己在吃。
敖煌吃得太快,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方运轻咳一声,道:“食不言。”
敖煌立刻心领神会,闭上嘴慢慢咀嚼。
可吃了一会儿,敖煌又张嘴吃饭发出很大的声音,方运微笑道:“咀嚼食物的时候尽量闭着嘴,不然会漏掉食物。”
“哦。”敖煌答应道,改变咀嚼方式,并没有觉察到方运婉转的规劝方式。
可敖煌终究是个孩子,吃了一会儿又忘了,又吧嗒吧嗒张嘴乱吃,方运只是淡然一笑,这次没有提醒,以后也不会提醒。
和纠正敖煌这些不会害人害己的毛病比起来,敖煌的自尊心更。 更何况,如果连敖煌这瑕疵都无法容忍,那也配不上两人的友谊。
人无完人。
方运微笑看着敖煌,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敖煌用头蹭了蹭方运的手,露出满足的笑容,嘿嘿一笑,大吃大嚼。
圆滑世故未必是成长,但宽容一定是。
方运心有所感,这便是礼与义,便是仁与智,不是什么大道理,而是生活中处处存在的。
只不过,宽容有度。
敖煌吃着吃着竟然站起来踩着椅子,方运一声冷哼,敖煌立刻重新跪坐着。
日上三竿,街道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斜对面是一处茶楼,在现在没到饭口,里面的人比酒楼多一些。
茶楼里,一个书先生正在书,的不是别的,正是方运新编的《白蛇传》,常常引来满堂喝彩,隔得老远都能听到铜钱叮当声。
方运想起那安承材和蛇妖之恋,轻声一叹,《白蛇传》所赚取的银钱已经全部用来重建卢家镇,多余的钱则用来培养卢家镇的孩子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多读书,吃穿用度都好于以前。
不多时,书先生讲完《白蛇传》,茶楼寂静下来。
方运转回头,发现桌子上只剩空盘子。
“没吃饱……”敖煌心翼翼望着方运。
。(。。)
第927章 歌女()
“吃吃吃,就知道吃!”方运说着向楼下喊,“小二,再来一套。”
卤肉店的伙计噔噔噔跑到二楼,稍稍弯下腰,问:“这位公子,什么叫再来一套?”
“就是之前上过什么,照样都再来一份。钱从这里扣。”方运说着,抛出一个小银元宝。
伙计急忙接住,用手轻轻一捏就感觉是真金白银,脸上乐开花儿,忙道:“两位公子稍等,小的马上上菜!”一边下楼一边心道这年轻公子真不一般,看得出来自己怀疑他没钱付账,不用自己开口直接扔过银子。
敖煌望着刀子嘴豆腐心的方运嘿嘿一笑≠∝wan≠∝书≠∝ロ巴,a♀ns←☆m,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双目有光,做好再一次大吃的准备。
这时候,楼下有人讨论蛮族的祸患,方运便仔细倾听。
经过几次微服私访,方运发现宁安县人普遍对未来不抱有希望,可祖祖辈辈居住在这里,去了外地没田地,万一又找不到合适的营生,恐怕过的还不如现在。不如走一步算一步,等实在打不过蛮族再逃离。
还有一些人虽然对景国不报希望,但对圣院报希望,相信最后圣院肯定会派人拯救景国。
方运一边体察民情,一边思索如何解决蛮族南侵。
北蛮势大,以全人族之力自然可以消灭,但以景国之力绝无可能解决。
方运正想着,就听到茶楼里传来琵琶声和古筝的合奏声,随后是歌女的歌声,珠圆玉润,清脆婉转,极为悦耳。
那歌女唱的曲调是,歌词正是那首传天下的战诗。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