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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送你一程?好,三日后我去你家门口接你。”李文鹰道。
众人心中羡慕,李文鹰虽然不是那种狂傲的人,但必然讲究尊卑,哪怕一位翰林要搭他的车,李文鹰也不可能这么说,他竟然说去接方运,那就是把方运当成和他地位接近的人物。
方运急忙道:“万万使不得,三日后我去大人家门口等着。”
“也好,你和我一起吃午饭,然后回大源府。”
“谢院君大人。”
李文鹰起身,所有人相送。
送走李文鹰,众人继续吃饭,到了晚上,众人陆续离开,最后方运也告辞。
一个人离开冯府后,直奔文院鸿雁传书给京城,而且是用只有双方才知道的密文传书。
不多时,京城的新密文传书到了大源府,传到一个八品文官的手里。
那八品文官破译完密文,走向柳府。(未完待续……)
第152章 名胜悟道河()
大源柳家,柳子诚书房。
从见到这八品官员开始,柳子诚的手就一直在抖,进了书房仍然在抖。
“你可知曹魏为何被司马家篡夺?”
“曹植才高八斗,有半圣之资,曹丕生怕曹植成大儒威胁他的皇位,于是命令曹植前去灭妖,致使曹植死于妖族之手,后半圣一言诛杀曹丕。自此曹家大势已去,数十年后被司马家夺得江山。”柳子诚老老实实道。
“方运之才,已超同龄曹植。你连番加害,他今日妄图查清,圣院刑殿必然插手。一旦确定你有罪,左相只会名誉受损,但你兄长柳子智和一族必然受到牵连,再无科举的可能。”
“那是他成名前的事!他这是在报复我!”
“他若两次杀你,你当如何?”
柳子诚沉默不语。
那八品官员缓缓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白绫,扔到柳子诚脚下。
“你写好遗书,承认一切罪行,向他道歉,一人做事一人当,望他放过柳家其他人。”
“我……”柳子诚现在不仅手臂在抖,连两条腿也在轻轻颤抖。
“你是自己死,还是要拖累柳家几十口一起死?”
“可是……左相大人他真的不能救我吗?”柳子诚问。
“他若能救你,我就不会来了。”那人平静地道。
“若我不想死呢?”柳子诚心虚地问。
那人看了看窗外,道:“我只给你半个时辰。”
柳子诚突然惨然一笑,道:“当然,我不死,你也会杀了我。我只是不甘心!他明明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寒门子弟。凭什么几日不见什么都会了!他极可能是妖族潜伏到我人族的孽种!他必然会危害人族。”
那人冷冷一笑,道:“那日文院前,史君亲自与他对话,说在圣院等着他,你还猜不透吗?”
柳子诚愣住了。惊讶地道:“史君是南……那位的弟子,而那位游戏人间,你是在说,方运实则是那位之徒?”
“你知道就好。他掌管的那件文宝,你心里也清楚,方运为什么能在短时间有如此成就。一切也说得通了。那位引领当代史家,你竟然敢连番害方运性命和文名,一旦逼得那位开口,不要说你兄长,连左相也地位不保。”
柳子诚呆了许久,目光暗淡。缓缓道:“既然有那位教导,那我便死了这条心,你务必转告我兄长,若有机会,亲自找方运负荆请罪,化解两家之仇!怪不得那位看重他,其实。我已经服了,已经悔了,只是……只是不甘心罢了。”
“我说,我写。”
“是。”柳子诚用颤抖的左手抓紧颤抖的右前臂,然后右手握笔。
“我说什么,你写什么,开始。一切错在我,与柳家其余人无关……”
不多时,柳子诚写完最后一个字,把笔扔在地上。跌跌撞撞拿起白绫,手抖得更厉害。
那人拿过椅子,夺过白绫,然后把白绫掷过房梁系紧。
柳子诚双腿抖得更厉害,眼泪不由自主流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
“我好后悔啊,我害谁不好,非得害半圣弟子,非得害方运!我怎么那么傻,怎么那么蠢……”柳子诚唠唠叨叨踩上椅子,双手抓着白绫,缓缓把脖子送入白绫套子中。
“我怎么就那么蠢……”柳子诚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再也不像是那个名门的公子哥,而是如同一个怨妇。
那个八品官员突然踢走椅子,柳子诚的身体悬空,惊慌失措,手臂乱抓,两腿乱踢,最后却突然不挣扎了,静静地吊在白绫套中等死,同时看着那人,像是要说什么。
眼看柳子诚就要断气,那人阴冷地一笑,道:“你兄长不知今日之事,我也不会阻止你兄长为你报仇。”
“唔……”柳子诚眼中迸发出无尽的恨意,然后气绝身亡。
“哼,你们大源柳家让左相背了污名,自然要自己去洗净!”
第二日一早,方运正在读书,书房的六品县伯官印突然形成奇异的波动扩散。
“有鸿雁传书?”方运走过去,伸手握住官印,就见一只文字鸿雁飞出,最后在方运面前解体,铺成一篇黑色的文字悬浮在空中。
方运神色不变,慢慢看完全文。
这是大源府的孙知府发来的传书,详细说明了柳子诚的死亡情况,最后让方运警惕。
方运一挥手,文字消失不见,随后扭头看向窗外。
“不愧是左相,这一招先发制人用得很好。不过,我方运不怕背负逼死柳子诚的骂名,倒是柳山逼死柳家人,却是会让他手下警惕。堂堂一国左相绝不会如此大意,接下来必然还有后招。可惜我纵然是文人表率,也无法奈何百官之首,但等我成为进士入朝堂的那一天,就是你柳山日薄西山之时。”
“柳山,你不是把我现在的功劳转成文功么?那你继续,我也会继续立功。我只是很好奇,第一次官袍加身的时候,我到底会是几品!”
方运心里略一盘算,若是能考中进士,至少会在学宫得一个八品的编修或学宫讲郎的职位。加上现在积累的文功已经可以升三级,从七品、正七品直到从六品,已经超过一县县令。
“而状元更是一步到七品,品级更高!进士试分贡试和殿试两场。不过十国的殿试十分不同,不是国君在金銮殿里殿试,而是半圣坐镇众圣殿亲自考核和评判,最后由半圣确定各国进士的排名。那殿试的考试内容,更是不同寻常。”
“多亏了书山幻境,举人和进士考的诗词、经义与策论已经不在话下,接下来就是不断积累,空暇越来越多。为了将来的殿试,我过几天必须要开始实践。在文院、官府或军中任职一段时间,不然,我以后要做的那些事便没了依据!无论是兵法、农工商等书籍,都必须有合理的借口才能出现。”
方运心里想着,奋笔疾书把《白蛇传》剩下的部分写完。方运喜欢大团圆的结局,所以最后让“饰演法海”的蔡禾悔过,去边军守护国境,而许仙和白娘子隐居,其子许仕林终成一代大儒。
书成,方运用自己的官印给唐大掌柜发鸿雁传书。让他尽快出版《白蛇传》。
只要在圣庙周围,有官印的人都可以接收或发送鸿雁传书,但远离圣庙之后,官印失去各种神奇的效用,若官印是文宝还有作用,像方运这种不是文宝的爵位官印。远离圣庙一点用处都没有。
随后方运把奴奴叫来,奴奴认真看完《白蛇传》的结局,然后高兴地扑到方运怀里撒娇感谢。
“你很喜欢这个结局?”方运问。
“嘤嘤!嘤嘤!”奴奴挥舞着小爪子开心地轻叫。
“那就好。”方运又仔细重新看了一遍《白蛇传》,修改了几处地方,正式定稿。
圣元大陆人与妖的恋情时有发生,只要是不吃人的妖族,人族对其都抱有同情。
但若是吃人的妖族。无论怎样都会被人族所痛恨。所以这《白蛇传》纵然有反对声也不会太大,毕竟这书还是宣扬人族至上的思想,并不背离原型安承材守护人族的信念。
把原稿放在一边,方运不由得想起《桃花源记》的残稿,心里总想完善。
“圣墟不仅有那七尊半圣遗留的圣血、圣玉或文宝,应该还有别的大儒污文和真文,毕竟每十年人族和妖蛮的精锐都会进入其中,若是能补全《桃花源记》,大儒真文的力量将更加强大。传说死过众圣的古地还会有笔老、墨女等怪异的东西,用处极大。连半圣都求之不得,不知道圣墟会不会有。”
不多时,玄庭书行的唐大掌柜传书而来,说他明日就到玉海城。
方运看完唐大掌柜的传书,又有一只鸿雁。方运打开一看,无奈地笑着。
写信的是玉海府的著名绘画大师胡墨远,他原本进入丹青二境许多年,几乎再没可能突破,但自从方运说出那番“阴阳三面”理论后,他的画技不断增长。胡墨远在半个月前就去了悟道河,而就在两刻钟前,他在悟道河边悟道,绘画水平更进一步,进入十国罕见的丹青三境。
胡墨远最后说,八月前后他会以丹青三境的力量画一幅妖将战画,赠送给方运表示感谢。
方运摇头轻笑,有了冯院君和胡墨远两人悟道,以后悟道河畔别想安生了。
不一会儿,济县县令蔡禾发来鸿雁传书,内容洋洋洒洒数千字,核心内容是让方运继续为悟道河造势,而他准备以悟道河为主、以方运的文牌坊为辅,打造一个闻名十国的名胜。信中还说主要是为了方运的文名和济县的发展。
“这个蔡县令,明明是在捞政绩。不过,把我老宅的井水用来卖钱,命名为‘圣前水’,是不是太过了?把我常在的河段封闭起来,改成‘悟道城’收费进入,这也太会捞钱了。虽说有我的分红,可卖书的名声可比这个好多了,《西厢记》赚的钱至今花不完。不行,不能被他骗,他可以收费,但给我的分红,应该建立书院,免费招收寒门子弟入学!”
“设立免费书院不仅是立功,也是‘立德’之举,是天下读书人都追求的。很多大儒都有属于自己的免费书院,我既然是文人表率,把悟道河所得银两用来建立免费书院,是最佳之举。”
方运想好一切,继续读书,临近中午,李文鹰发来鸿雁传书……
第153章 墨女()
“既然柳子诚自缢身亡,你可愿易容去军中历练?”
李文鹰的鸿雁传书只有一句,但方运却从字里行间感到一种莫名的沉重,想到了圣墟,想到了左相,想到了狼蛮,想到了逆种文人,想到了妖皇。
李文鹰似乎坐不住了。
“愿意。”方运的回答也无比简洁。
“你无军中经历,才气演武必然失败,为了以后的兵书,你必须尽早进入军中。你才华惊天,无需长年累月在军中,你需要的不是杀敌,而是感悟军中的氛围,感受军中之魂。若无军魂,你的兵家圣道终究有限。芦都督虽和童侍郎交好,但并不喜左相,反而跟陈帅交好,至少三年内不会依附左相,你在玉海城内依然安全。你可去找于兴舒,他会为你安排一切。”
“谢李大人。”
方运不得不佩服李文鹰的眼光,现在他的确需要最基础的历练,他在幻境中并没有军中基层的经历,而是到了进士直接领军。
“为了以后写兵书找合适的理由,我也必须尽早去军中。那军魂,应该只是李大学士激励我,所谓军魂,是一国所有军人的认可和感激,任何一个士兵不认可,都无法拥有军魂。除了那些半圣,哪怕兵家大儒都很难有军魂。就算是剑眉公他自己也没有。”
方运没有再多想军魂的事,而是跟杨玉环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前去定海将军于兴舒那里。
路过庭院花坛的时候,方运发现里面只剩三朵花,摇头笑着离开。
定海将军府位于南副城,但江州州军的衙门却在东副城,背靠主城,面朝东海。
张破岳走后,芦都督无声无息上任。没有引发任何波澜,一切都好似和张破岳在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连将校的职位都没用丝毫的变动。
芦都督官位是正三品,统帅江州州军,主要负责对东海龙族,手握重权。
定海将军于兴舒是四品大员,是芦都督的副手,负责州军的日常事务,权柄极大,但却曾亲自去大源府接方运。
马车在东副城前行。这里是江州最安全最严密也是最严苛的地方,哪怕方运的马车有州军的标记,也被检查了三次。
东副城表面上以江州州军为主,实际拥有最高指挥权的却是圣院,只不过平时圣院的人不管事而已,而圣院这些人的上级,恰恰是李文鹰,所以众人皆知,江州只要有李文鹰在。左相一系就翻不了天。
在江州,李文鹰的话比国君太后的话都更有分量,因为他可以代表圣院,其他人不能。
不多时。方大牛突然在马车门帘外低声道:“好像有大官的车从前面过来,我避让一下。”
马车减缓变向,不多时,方运听到一辆马车路过的声音非常沉重。掀开窗帘一看,只见一辆车厢有六丈长的大马车驶过,足足有十匹蛟马在拉车。
江州有资格用十匹蛟马拉车的只有三人。州文院院君、州牧和都督。
“竟然是芦都督的座驾。”方运看着外面心想。
突然,那辆马车的窗帘也打开,一个年过五十的老者扭头看过来,这老者不似张破岳那么粗犷中带着狡黠,也不像李文鹰儒雅中带着凌厉,而是一个饱经风霜的坚毅面孔,非常纯粹。
几乎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方运就知道这个人不可能当左相的走狗,但方运的理智告诉自己芦都督依然有跟左相同流合污的趋势。
方运没想到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在这种情况,很快就要错开,没办法正式打招呼,只能拱手问候。
那老者仔细看了方运一眼,似乎要把方运印在脑海里,点了点头,然后放下窗帘。
方运感到奇怪的是,这位老者的目光里似乎隐含别样的情怀,好像认出自己,而且没有敌意。
“可能是错觉吧。”
方运不由得想起这位芦都督的派系。
“他和陈大元帅走得近,但又不是陈大元帅的嫡系。至于陈大元帅,是景**方第一人,据说自从去年左军战败后便深居简出,有的人说他是受伤了,有的人说他是闭关要冲击大儒,否则左相不至于这么得势。听说张破岳最推崇的人,就是那位陈大元帅。”
“左相、文相和陈大元帅,是景国文官、文院和军方的三位巨头,幸好有后两者在,否则左相恐怕已经一手遮天。而李文鹰是最可能成为三大巨头之一的人,他大概是名副其实的‘半相’。有他在江州,这位芦都督应该不敢针对我。”
不多时,马车停在定海将军大营外,方运报上名字,周围的士兵惊喜地看着方运,露出敬仰之色,但仍然没有放方运进去,而是进去请示。不多时,于兴舒的亲兵出来,带着方运前往中军大帐。
这是十国的传统,军官的办公地点全都按照野外行军的方案架设,为的就是避免军人骄奢,要他们时刻记住自己是在战场,不过士兵的军舍则好许多。
到了军帐门口,那亲兵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道:“方大人请。”
“谢谢。”方运客气地答谢,向里面走去。
于兴舒坐在桌案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对待方运,而是平静地看着方运,问:“你是来当兵,还是来体验?”
方运认真回答:“禀报大人,我是来从军的。”
“很好。这一个月你哪也不用去,就留在军中,当一个最普通的士兵。至于七夕文会,我会给你半天假,避免别人猜忌。一个月后,你可担任军中文吏,负责文书,之后会调往你所擅长的地方任职。”
方运立刻道:“卑职听命。”
于兴舒一推桌面的纸,那纸飞到方运面前,道:“你现在坐车离开,去纸上的地方,到时候你告诉他要丹青易容,他自会帮你。在去七夕文会前记得找他抹掉易容。离开文会后记得再去找他。你的名字不算罕见,我甚至见过几个同名之人,就继续用这个名字吧,纸上也已写明要去何处报道。”
“是,将军!”
“对了,圣庙最近有新的秀才战诗和强弓诗,你可先去学完再去易容。”
“是,属下告退。”
方运转身离开,心中对于兴舒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不仅没有反感,反而心生感激。
“不愧是四品定海将军。看似疏远我,实际是知道我因得文人表率而如日中天,是心态最容易出问题的时候。可他偏偏把我发配到军中最底层,这磨砺之意实在太明显了。若是我在最高峰跌落最低谷的时候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那么以后遇到任何事都不会骄傲自满。”
“这几个月我必须要低调,除了七夕文会,这个状态要一直持续到八月十五。八月十五入圣墟,照例会有一场十国才子齐聚的盛大文会,为了进圣墟。想低调都不不行。”
“军中阶级森严,我先当小兵,后当文吏,又不是上战场。应该没机会写诗词文,大概会平平淡淡度过。”
方运先去文院的圣庙装模作样学了自己的《擒王》和《石中箭》两首秀才战诗,最后来到明夜巷。
附近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方运嘱咐了方大牛许多事。然后让方大牛驾车离开,自己进入明夜巷,来到一家异常偏僻的字画店中。
方运环视字画店。又暗又小,十分凌乱,怎么看都不像是真做生意的。
柜台前坐着一个山羊胡老者,看样子有七八十岁,正拿着小茶壶对着嘴喝。
方运把于兴舒给他的纸递过去,道:“有劳老先生。”
老人睁开浑浊的双眼,接过那纸一看,卷成一团扔到火炉中,燃烧殆尽。
方运看着老人,想知道他用什么办法易容。
老人慢慢悠悠拿出笔和墨砚,那墨砚里的墨汁几乎满得要溢出来的,方运生怕他洒了。
方运心感怪异,任何读书人都知道墨汁不能研磨太多,用多少研磨多少,可看这老人的架势,似乎一直让墨汁满着,非常不好。
老人放好墨砚,然后把笔放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