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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运微微一笑,仿佛早就聊到这种情况,起身离座,缓缓向外走去。
但是,太后失声道:“方虚圣,切勿离开”
那景君呆了一息,竟然提起黄袍,噔噔噔快步从台阶上跑下来,最后用双手抓着方运的衣袖,用力向后拽。
“恩师,请您万万不要丢弃学生。”景君带着哭腔哀求,眼圈微红。
许多读人被这一幕感动,孩子虽小,但也是一国之君,能如此哀求,可见何等诚意。
姜河川轻叹一声,道:“方运,留下吧,现如今的景国,不能没有你。”
“方虚圣,您这是唱的哪一出?柳山离开是大好事,历经蛮族之战,景国百废待兴,最需要的便是您。您在宁安与象州的功绩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您若能执掌朝政,景国必然蒸蒸日上。咱是粗人,不藏着掖着,要不您定个时间,五年后辞官,如何?”
周君虎一席话让一些官员哭笑不得,这话哪像是朝堂上该说的。
陈知虚道:“方虚圣,您似乎忘了,柳山丁忧之后,或可卷土重来”
方运停下脚步,景君轻轻松了口气。
官员们在心里琢磨,暗道这位大元帅果然不一般,虽然不参与政斗,也很少上朝,可这一番话乃是真知灼见,直击方运最担心之处。
“如若柳山还能归来任职,诸位会不会太无能了?”方运毫不客气反问。
众多官员苦笑,曹德安无奈道:“他毕竟是柳山,除了您,这全景国谁能压住他?压不住。丁忧之后,他极可能晋升大儒,万一卷土重来,景国危急。”
赛志学道:“之前景国大儒稀少,所以只允许大学士担任左相、右相和辅相,只有文相由大儒担任。但现在文曲赐福人族,大儒与大学士数量暴增,我景国也会和那些大国一样,大儒执相位,大学士掌管六部九卿以及各州。柳山一旦回返,若凭执道者之身重争左相之位,我们应当如何?”
方运道:“再简单不过,直接让他带景国之兵前往两界山”
“您敢,我们不敢啊”
众多官员轻轻点头,没人敢小瞧柳山,当年柳山势力并不显赫,也没有显露执道者身份,完全凭着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左相之位并自建一党。一旦柳山成为大儒,携执道者之威,即便被朝廷委任闲职,一旦景国陷入危机,也可能拉拢现在朝堂上的官员,最后壮大。
姜河川道:“不仅柳山是隐患,蛮族同样危险。没有您,我们,不知能撑多久。”
金銮殿出奇地沉默。
几乎每个官员都从姜河川的语气中出异样。
其实,在陈观海化身被狼戮化身击败后,所有人都有了深深的危机感,姜河川虽然不提陈观海,但字字涉及陈观海。一旦陈观海圣陨,景国无半圣,那么蛮族会再次南下,景国皇室最多坚持一年便会彻底退位。
若是有方运这个虚圣在,大可以拖几年,或许能拖到方运或其他人封圣。
方运淡然一笑,道:“本王虽不在景国任职,但依旧是景国人,依旧是景国的济王,依旧有太师的虚衔。蛮族南下,本王岂会置之不理?”
大元帅陈知虚道:“名不正,则言不顺。不如这样,我卸任大元帅之职,由您担任,持笔从戎,如何?”
“妙”曹德安笑着点头。
“不错”
众官纷纷支持陈知虚。
按理说,权臣掌军最让人忌惮,可景国军方的将军有许多是半圣世家子弟或姻亲,即便方运担任大元帅,也没有夺权的可能,反倒是担任左相更让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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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强者如云的大玄幻世界,有这么一家小店,以黑店为名,所烹饪的菜肴极少,可每一道菜肴的价格却非常惊人,即便如此,却依旧使得无数强者趋之若鹫。
一道食材,只做一种料理,至于怎么做,完全要看店主的心情,而他,则是被无数的强者称之为美食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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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8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第2058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恩师允文允武,宁安城之战更是威震天下,得兵家文台,这大元帅之位最适合您不过。”景君仰头望着方运,用少许哀求的语气说着。
“唉……本王,”方运沉数息刻道,“之所以辞官,是为冲击大儒,也一定全力冲击半圣之位。更何况,我要去葬圣谷,无论是近期还是长期,都无心朝政。”
“您真要去葬圣谷?”赛志学无比惊诧。
在场的许多官员也很诧异,还有一些文位较低的人虽然对葬圣谷所知不多,但近日论榜上也有相关的消息,知道那里极为凶险。
圣墟、登龙台、进士猎场等等所有地方都危险,但历代葬圣谷,出现过全军覆没,而且不止一次。
毕竟,传说中葬圣谷是埋葬众圣之地,里面的众圣力量和活着的时候不一样,曾经有一次葬圣谷开启仅仅一天后,各族全灭
后来万界众圣用尽一切手段才推演出来,是有一头皇者惊醒了一具完整的圣骸,这还不算可怕,可怕的是这具圣骸被极凶之念操控,刚一苏醒便视所有活物为敌,大杀四方。
若是各族在里面停留很久,获得足够的圣气和圣骸,还有机会联手抗衡那具凶念圣骸,但他们进入的时间太短,所获的圣气都不足以从海贝中取出宝物,单凭自身根本无法战胜那么恐怖的力量。
多年后葬圣谷再次开启,万界各族竟然没有多少诸王皇者愿意去,而当时妖界还有一尊祖神在,逼得那位祖神损耗极大的力量才让那具沾染极凶之念的圣骸陷入长眠,同时妖界也牺牲了众多大妖王与皇者,损失极大。
不过,也有幸运的时候,万一遇到葬圣谷的宝物喷发,又称神赐,许多人会带着大量宝物离开,孔家一位大儒就曾遇到过一次神赐,并安然回返,在之后的百年里,孔家大学士与大儒的数量直接翻倍
葬圣谷历史上曾经形成过四次神赐,每一次神赐之后的百年内,必然会让万界发生极大的改变。
妖蛮与古妖的末日之战,就是在第一次神赐之后百年发生,所有人都说妖蛮在第一次神赐中获得无尽的好处,成为战胜古妖的决定性力量。
但无论葬圣谷有多大的好处,每一个景国读人都不愿意方运进入。
毕竟,方运在葬圣谷得到的好处未必能帮到景国,但方运若在葬圣谷陨落,则景国将跌入无尽深渊,万劫不复。
“方虚圣,您再想想吧。”
“您有什么要求,我们满朝文武一定尽力满足”
所有人纷纷请求,但方运却不为所动。
方运衣袖一动,景君的手滑开。
方运再度向前行走。
少年景君看着方运的背影,想要再次挽留,却发现不知为何,自己无法迈动脚步。
“方虚圣”
“济王”
“您不能走啊……”
许多官员痛心疾首,仿佛方运一旦离开金銮殿,则景国崩毁。
但是,方运未曾回头。
众官不再挽留,只是呆呆地望着方运,或绝望,或悲痛,或灰心,或伤感……
方运出了金銮殿大门,一边诵诗一边继续前行。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圣道半缘君。”
众人原本就被方运的离开引动情绪,听完这首诗,竟然难以自已。
姜河川苦笑道:“方虚圣去意已决,那我等便鉴诗送行吧。”
众人无奈点头,在送行的时候,一些远游的读人写完诗词后因为太伤感会马上离开,留下送行的人鉴,便是鉴诗送行。
“这首诗,像是情诗,看似是为情人而作,但用在此时,却又不像。”
“前两句从字面上很好理解,曾经见过最广阔的海洋,所以再难被那些普通的河流湖泊吸引;普通的云朵太过平凡,只有传说中巫山神女行云布雨时的云朵,才叫真正的云。但是,联系后两句话,就很难确定这是方虚圣在为杨玉环所写,还是为辞官所作。”
“后两句字面上的意思也不难,即便身在万花盛开之中,也懒得多看一眼。之所以这样,一半是因为心中有圣道,另一半除‘君’之外心中难容其他。这君,不知道是指杨玉环,还是指皇权,或者是官位。”
“这首诗,情深隽永,乍一看懂了,可细细读,又似是别有意趣。”
“不过,我更倾向于最原始的诗意,是方虚圣历经磨难,发现自己亏欠方夫人良多,这次辞官,一半是为了圣道,一半是为了她。”
“不错,这首诗意境极美,沧海水,巫山云,又有花,美而不艳,隐而不晦,更像是情诗。此诗的写法,与花街柳巷的艳丽浮夸之诗词不同,又与《诗经》的思无邪情诗有异,怕是能引领一种新风潮。”
“我倒是觉得,这首诗中隐隐透着一种遗憾,第一句叹无水,第二句叹无云,第三句叹无花,第四句,我看未必如字面上解释的那样一半为了圣道一半为了君,更像是隐含疑问叹息,只是所叹何事,恕在下愚钝,难以探究。”
“不,这首诗既然在此时所作,绝非情诗。那沧海之水,为何不是观海先生与狼戮化身交战之景?那巫山之云,为何不是那日中秋文会,所见孔家家主圣云?所谓花丛,为何不是满朝文武百官?”
“妙妙妙如此一来,那圣道不用解释,那君,或许是方虚圣心中之‘我’。”
“妙极那‘半缘君’,与陶圣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和‘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意境极为相似。方虚圣为何辞官?为圣道,也为那颗隐世之心。”
“的确,跟孔家家主比,跟陈圣比,我们的确难以为水为云,不值得方虚圣留恋。”
“这,大概便是虚圣胸怀,国士之志”
“唉……细细想来,这首诗不仅仅是方虚圣在写自己,也是在写我们每一个人。”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平静,许多人细细回味这首诗,慢慢地,叹息声陆续响起。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姜河川低声呢喃,双目之中流露着无尽的惆怅。
在众官鉴诗送行时,方运离开京城,乘平步青云直飞象州总督府,为了陪杨玉环,也为了交接象州事务。
还未飞远,方运就收到姜河川的传。
“葬圣谷中,小心衣知世。当年文鹰未入四大才子,据说与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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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9章 衣李之谜()
第2059章 衣李之谜
方运收到姜河川的传后,便飞出京城范围,在抵达下一座城市之前,再也收不到传。
方运很想回返问清楚怎么回事,但思索片刻,继续向象州飞行,不过坐在平步青云之上,紧闭双目,周身才气涌动。
记忆回溯,寻找过去与李文鹰与姜河川有关的所有记忆。
无论是论榜还是谈话,所有那些之前方运并没有特别关注的内容,纷纷浮上记忆的水面。
方运一目十行,在读的时候绝不会错过任何内容,但在论榜上浏览的时候则不一定,往往会为了自己特别关注的内容而忽视一些讨论,至于在文会等地更是如此,也不可能完全记住所有人的谈话。
不过,只要在视线与听力范围内发生过,即便之前未能记住,方运也能重新寻找。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方运睁开眼睛,找到了一些与李文鹰和衣知世有关的信息。
论榜的回复有两次,而文会之上有三次,对当时的方运来说,如余光掠过,并未注意,但现在则如那日重临,回忆起所有的信息。
不过,目前有两个说法。
一个说法是,当年武国为了打压景国,在评选四大才子的时候,用了一些手段,把景国唯一可能入选的李文鹰强行剔除在外。因为四大才子评选是由一部分人评选,其中几位评选人联系到绝对能成为四大才子之首的衣知世,想问清楚衣知世的态度,毕竟当时衣知世便已经如日中天。
结果,衣知世沉默以对,于是,李文鹰就落选四大才子。而且,据说庆国也曾经插手。
第二个说法,是衣知世曾在私下批评过,李文鹰不研经义,不重文章,过于注重杀伐。这件事传到评选人的耳中后,导致李文鹰未能入四大才子。
方运又思索姜河川的话,很显然,姜河川不清楚当年的内幕,也不想说过重的话当小人诽谤衣知世,可又偏偏在乎他的安危,生怕他在葬圣谷中被衣知世暗算,所以才说这种话。
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对姜河川来说算是一个小污点。
方运思来想去,觉得衣知世私下批评李文鹰之事应该是子虚乌有,当年衣知世的修养已经堪比大儒,绝对不会批评李文鹰,毕竟李文鹰的杀戮只对妖蛮,并未对人族。
不过,说到武国与庆国联手打压景国,可信度极高,宗家与柳山布局多年,遏制景国与李文鹰乃是必然,武国上一位国君也非是寻常,为了自己国家利益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至于衣知世的态度,难以判断。
方运思索许久,没有认定衣知世如何,但更倾向于衣知世知道这件事却选择作壁上观。
方运没有评判衣知世当年的选择对错,但可以确定一点,如果身为文豪的衣知世现在做这种事,的的确确是错误。
在靠近长江后,方运的平步青云就越来越快,在离长江百里后,方运平步青云的速度是平时的两倍
长江流域,便是方运的天下,方运一念之间便可驱使江河做任何事。
在长江流域内,方运的所有能力都会增强,至少翻倍
方运若在长江流域使用跟水有关的战诗,威力直接提升一境
这也是蛟圣当时敢出面镇压方运的原因,若非孔家家主自孔城北上,郦道元遗留的力量未必是蛟圣的对手。
来到长江流域,方运的思绪活跃,即便快到总督府也没有浪费时间,立刻一心二用,让分神学习,效果是平日的数倍,令人欣喜。
回到总督府,方运先与杨玉环以及家人叙旧,不管任何政务,只是聊天交谈。不过在聊天的闲暇,方运通知象州所有八或以上的官吏明日前往文院。随后,象州牧董文丛则以州牧的身份,邀请象州所有举人或更高文位的读人,准备举办一个与方运有关的文会,实则是巩固方运的地位。
之后,苏小小和往常一样,抱着奴奴离开。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方运神清气爽离开总督府的后宅,前往文院。
象州文院之中,已经汇聚象州各地的官员,最远处的官员甚至骑着蛟马连夜疾驰而来,至今未合眼。
当方运缓缓从文院大门进入的时候,所有官员的脸上都充满了期盼之色。
从现在起,无论文院之中官员原来是什么派系,但从现在开始至少算是半个宁安党人。
身为官僚集团的一员,任何人都清楚方运此次召集象州众官的目的,也的确有官员并没有赶到,或抱病,或在慢慢赶路。
但是,现在只要在这里,必然清楚自己做出何等选择。
“见过总督大人”
所有人齐齐作揖行大礼问候。
方运一边向里走,一边微笑道:“诸位客气了,本王现在已无官身,不再是三州总督。此番到来,主要是为交接政务,当然,也包括对象州未来的规划。”
众人听到最后,悬起的心终于落下,方运并没有让他们失望,虽然已经辞官,但并没有解散党羽的意图。
董文丛等人面带微笑,从某种程度上说,方运不是不想全身而退,而是不能,为了这些人,也不能袖手旁观,那必然会导致众叛亲离。
这世间,无人孑然一身。
方运走到自己的座椅前,缓缓坐下。
所有人站立,无一人立刻落座。
秋日的阳光洒落在巴陵城文院,为清冷的清晨增加一丝暖意。
方运面带淡淡的微笑,扫视所有人。
“从现在起,凡是被本王点名之人,离开文院。”
许多人猛地打了一个激灵,遍体生寒,意识到方运此次召集众官另有他意。
随后,方运开始一个一个点名字,被点到名字的人,神色各异。
有的面露懊悔之色,有的心惊胆战,有的轻声叹气,有的面带笑容,不一而足。
每一个人都顺从地离开文院,不曾抗争。
剩余之人隐约明白,这些人,或者意志不坚定,或者心怀鬼胎,或者只是来旁观,并不想真心加入宁安党。
待最后一个官员离开,剩下的所有官员都敬畏地望着方运。
这种力量,已经远超普通大儒,半圣之下恐怕只有衣知世才能有如此洞悉内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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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0章 小杏坛()
第2060章 小杏坛
“诸位请坐。……”方运道。
众人这才老老实实坐下,一部分人甚至只敢坐半个屁股,其余人则正襟危坐。
敬如神,畏如圣。
接下来,方运开始处理象州的政务,一开始只涉及州衙门和各府衙门,后来涉及到各县衙,最后甚至还指出一些乡镇或街道的问题。
所有官员越听越敬佩,尤其是一些杂家官员,差一点当众膜拜。
杂家的最高目标是“兼儒墨、合名法,于百家之道无不贯通”,但后来发现这条路极为难走,吕不韦之后,杂家的主攻方向变更成为官。
对于政务的处理,每一个杂家读人心中都有一种骄傲,他们甚至认为,无论是儒家还是法家,包括其余各家在内朝堂之上都远不如杂家。一些杂家甚至还认为,儒家非常适合教化,也非常适合负责礼仪,但并不适合为官,因为儒家要把自己当圣人,要把官员当圣人,这绝对不可能实现。
杂家始终认为,儒家对政道有错误的理解,应该从人的角度看待官员,从人的角度约束官员,从人的角度要求官员,若是用圣人的角度来看待、约束和要求官员,这就是彻头彻尾的灾难,甚至成为儒家的遮羞布,最终会引发极为严重的危机。
一些杂家大儒私下曾经说过,幸亏人族有圣院,也幸亏儒家有力量,若是儒家失去力量,那官僚们必然会为一己私欲使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