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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万岁-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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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任务!

    其实,赵小臻天天往礼部跑,主要是为了即将到来的会试。

    会试相当于古代的高考,难易程度却远超过高考,考题内容暂且不论,单论住宿环境就天差地别。赵小臻去贡院里参观一番,回宫之后居然愁眉紧锁,柔肠百转无语凝噎惟有泪千行……

    “学子们苦啊,这是人待的地方吗!”

    “把贡院的房子修一修,把今年的考题改一改,哎呀太麻烦了,干脆把会试规矩都换了吧~”

    众大臣:“……”

    皇上,请你向前两步,臣等绝对不打死你。

    赵小臻虽然时而呆萌,时而疯癫,时而邪魅狂狷,大多数时候还是正常的!'呵呵……'

    改革会试制度事关国策,赵臻没胆子在这种大事上胡闹,更不是心血来潮或者临时起意,他是经过深思熟虑市场调查名师解惑并认真做过笔记哒!第一年改革难免动静大,但改革范围真心并不大,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本来就很挤,赵小臻也不想给这届学子太大压力。

    本次改革主要围绕着两个中心思想,一是提高住宿环境,二是新添三道'人文题'。

    虽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但全国学子都能参加的会试,不用玩这么大吧?忍饥挨饿这种事,还是留给'天降大任'的伟人吧,吾等凡人望其项背就好啦。

    其实考生‘蹲号子’传统由来已久,具体要追溯到千百年前的先人,虽然传统就是这样,皇上想仁德一回并非不能通融一下。只是广大文官难免心里泛酸,凭什么俺们忍饥挨饿九死一生的考科举,轮到这班年轻人就可以高床软枕享清福?

    不平衡!心里大大的不平衡!岂可修,丢人理由无法说出口!

    至于所谓'人文题',主要是考验一个人的价值观和最基本的道德观,赵臻在文武百官、贫民百姓、贩夫走卒中进行问卷调查,礼部官员贪黑起早忙了半个月,最终整理出千道考题。

    每个考生任意抽取一套题,一套题内共有三问,每问都是一个小故事,要求每个考生读完故事后阐述观点,综合考量学生的思想品德,待人接物,节操是否完好,三观有木有碎掉……

    赵臻治国,不需要'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更不需要'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才子’,朝廷取士不仅要学问好,更重要的是人品好。第一次尝试这种题目,赵臻自己心里也没底,为了稳妥起见,决定不将这道题计入试卷总成绩,考生可以选择答或不答,没有人会强迫你。

    只是你答或不答,三道题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皇上亲自出新题,自然不是为了陪你逗闷子,剩下的自己琢磨吧~

    有权!就是这样任性!

    **********

    辛苦忙活了半个月,总算搞定了会试的前期工作,赵小臻毅然决然抛弃了礼部和翰林院,一大早赶到开封府报道,兴高采烈拉着展昭去‘巡街’。眼看自家单纯的猫咪,被一肚子坏水的胖兔子拐跑了,白老鼠懒洋洋掀起眼皮,慢吞吞地跟上去……

    白玉堂的脚步,很符合慢性子特征,永远都慢条斯理不疾不徐。自从天气转暖,白五爷反倒越来越懒,冰冷的眼神睡眼迷离,一双桃花眼不知迷晕了多少无知少女!

    展昭吃飞醋吃的牙都倒了,赵臻给他出主意——“给白大哥买个纱帽吧!”

    注:此处的纱帽只有女款,只有女眷才会带纱帽。

    白玉堂还是那样懒洋洋,懒得生气,懒得斗嘴,懒得教训小包子,瞪了两眼不痛不痒,转个头就忘记要报复了。赵小臻深知'得了便宜莫卖乖,卖乖必定挨脚踹',避免了一顿‘毒打’……

    街上很热闹,随处可见斗诗赋、对对子和高谈阔论的书生,远远看去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

    天南海北的考生群聚汴京城,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尤其是一群年少气盛的书生。也幸好群聚的都是书生,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气急了只也会用文言骂人。近期最严重的一起斗殴,是两个书生用砚台和笔洗打起来了,两人隔着桌子彼此攻击,一个被淋了一身墨汁,一个被泼了满脸墨水……

    三年一次的会试,关系到每个学子的前途和命运,只要不是脑子有大坑的,或者故意捣乱的,争辩两句就会各退一步。大家都想息事宁人,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因此展昭的工作没有继续增加。

    汴京城西有老字号的酒楼名唤'太白居',以唐代诗人李太白为名,还有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的'太白酒'。'太白居'临湖而建,四季景致各有不同,每届会试结束杏榜高挂,总有兵丁敲锣打鼓来'太白居'贺喜,楼里状元榜眼探花出了好几个,进士及第更是多不胜数。

    因此,'太白楼'也叫'状元楼',闻名遐迩举国皆知。

    '太白居'收藏了全国各地才子的诗词,就算不是会试的日子,也有无数学子慕名而来,只求欣赏前人佳作。一旦到了会试的日子,太白居更是人满为患,有些囊中羞涩的学子,宁愿和友人合租一间,也要在'太白居'挣得一席之地。

    一是为了讨个好彩头儿,二也是为了结识志同道合的朋友。

    赵臻对太白楼闻名已久,机会难得,自然要过来瞧瞧。

    **********

    太白楼内人声鼎沸,似乎是在'斗诗'。

    展昭见大厅人太多,一把抱起满地乱跑的赵小臻,防止他被人群挤到踩到,或者被拐子卖掉。

    不要误会,展昭对赵臻很放心,怕只怕挤到踩到赵臻的人会被暗卫拖出去分尸,拐走的赵臻的拐子会被暗卫剁碎了喂狗。或许该给赵臻挂个牌子,上书——'咬手,勿动!'

    白玉堂手上拎满了师徒俩的吃食,用巧劲分开人流,三人轻轻松松避开人潮走上二楼。

    二楼雅间都排满了,三人只好坐在楼梯扶手边。听说有些官宦人家的适龄小姐,也会慕名来到'太白楼',一边看热闹,一边擦亮眼睛挑相公。若真有瞧上眼的,放榜那日派下人守在杏榜下,若那书生得了好名次,说不定就能抱得美人归,金榜题名和洞房花烛一条龙服务!当然也没少出过乌龙,比如两户人家同事看中一个少年,你争我夺大打出手误伤路人堵塞交通什么的……

    赵臻爱热闹,踩着凳子往下看,“今天的题目是'雪',限韵一东,你俩要不要下场试试。”

    展昭眨眨眼,咽下一口桂花糕,“你让我背诗还可以,作诗就免了吧。”

    白玉堂靠着椅背开始昏昏欲睡,“你怎么不下场试试。”

    这个'你'自然是指赵臻,赵小臻仰着脖子一脸骄傲,“我下场,那是欺负他们呢!”唐代的不能抄,宋代的可以剽窃一下,反正陆游、辛弃疾、李清照这些大大还没出生呢!谁怕谁!

    白玉堂懒得理他,即使在如此吵闹的环境中,白五爷依然迅速进入睡眠状态。展昭用各种美食引诱无果,表情十分忧郁:“回去找公孙给你看看,这几天睡太多了,冬眠也该出窝了吧?”

    赵小臻唯恐天下不乱道:“每个月总有几天身子不适。”

    白玉堂正想说话,忽然眼前光线一暗。“两位兄台打扰了,楼上实在没有空位,可否……”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站在桌边,神色有一点点窘迫,言行举止斯文有礼,看得出家教很好。

    “兄台太客气了,快请坐吧。”

    展昭向里挪了一个位置,把趴在栏杆上的赵小臻拎回来,塞进白玉堂怀里,又把铺了一桌的吃食归拢好,给青年让出半张桌子。读书人说话最喜欢引经据典,展昭不擅长应付这类人,对读书人的态度一项是敬而远之。当然,公孙绝对是读书人中的异类,说话天生不会拐弯,比承重墙还‘耿直’。

    楼下似乎进入白热化了,争论声越来越大,赵臻又不会作诗,看一会儿就腻歪了。

    或许是被白玉堂传染了,或许是一背诗就犯困的毛病,从上辈子起而不舍地遗传过来。赵小臻很快开始揉眼睛打哈欠,困歪歪的模样神似白玉堂。展昭坏笑一下,从油纸包摸出一块山楂糕,掰开两半分别塞进两人嘴里……赵小臻嚼了嚼,白玉堂呆呆的含着,片刻之后——“嘶!!!”

    赵臻和白玉堂同时惊醒,白玉堂捂着腮帮子,赵小臻五官都皱起来了。

    赵小臻灌了两杯茶,才把山楂糕咽下去,“山楂糕做这么酸,他家厨子要图财害命吗!”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青年书生,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正想开口道歉,就被人从身后搂住脖子。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不满道:“敬之你居然在这里躲清闲,快过来助阵,姓李的太阴损了!”叫‘敬之’的青年眉头一皱,挣开勒在脖子上的胳膊,似乎有些不情愿。

    对展昭三人拱拱手,还没站稳就被浓眉大眼的自来熟拉下楼去。

    赵臻抻懒腰,“回去吧,斗诗又不会死人,没啥好看的。”

    话音刚落地,就听楼下一阵哗然——“死人啦!杀人啦!”

    赵小臻眨眨眼,乖乖捂上自己的乌鸦嘴。

    方才展昭和白玉堂脸色一变,同时伸手想捂住赵臻的嘴,可是鼠猫的同步率太高了,互相扯后腿早已不是第一次了。这次两只手打在一起,谁也没捂住赵臻,于是悲剧发生了……

    乌鸦嘴是绝症,公孙表示束手无策。

    作者有话要说:~~~~(》_

第104章 死因成谜() 
好好的斗诗会,怎么忽然就死人了?大厅里虽然人满为患,毕竟都是层层科举选拔上来的饱学之士,众人惊慌失措了一阵子,在展昭的组织下,很快又恢复冷静,总算没发生什么踩踏事件。喜欢就上。

    展昭从二楼翻身跳下去,亮明身份接管命案现场。展昭离开前,用眼神示意白玉堂——看住赵小臻。读书人都有心眼儿,赵小臻更不是省油的灯,暴露身份可不是闹着玩的。

    御猫大大又轻盈又帅气又犀利,赵小臻闪着星星眼无比羡慕,也想从二楼一跃而下,瑞气千条的黄金包也要荣耀登场!赵小臻挽起袖子,提起衣摆,手脚并用爬上栅栏,刚想一跃而下,就被白玉堂拎着腰带提溜回来,“老实等着,别捣乱。”

    赵小臻不服气,“我什么时候捣乱了!”

    白玉堂淡淡道:“你本身就是个麻烦。”

    全城百姓都知道,龙椅上的小皇帝喜欢逛街,天天粘着展大人走街串巷,美其名曰'体察民情'。参加会试的考生自然不是傻子,看到展昭身边跟着个小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赵小臻气哼哼,摆出鱼死网破的架势——大不了喊破身份一拍两散!

    白玉堂扶额,“下面已经够乱了,你别暴露身份。”

    “一进门就暴露了。”赵小臻摆摆手,“二楼虽然没有空位,能拼桌的位子还有好几个,那个'敬之'为何不找其它书生拼桌,反而凑到咱们这桌。”赵小臻语气沉重道,“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师傅一看就是练武的,我又是个小孩儿,'敬之'和咱们坐在一起,即不能畅所欲言讨论诗词歌赋,又不能志同道愉快地玩耍,还不如找个书生拼桌呢,你说他过来干嘛?”

    “你说他另有所图?”白玉堂倒没看出来。

    “我就是随便猜猜。”赵小臻摇头晃脑,“或许'敬之'是无辜的,但是后面上来的'浓眉大眼'一定是另有所图。他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实比'敬之'聪明多了,反正我是没看懂他的目的。”赵臻调侃道,“你两耳不闻窗外事,眼睛只盯着展昭,我却注意到那人离开时的眼神和动作。”

    白玉堂摸摸鼻子,“咳咳,你看出什么了。”

    赵臻意有所指道:“'浓眉大眼'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敬之',还对我拱拱手表示'歉意'。”

    白玉堂本就聪明,脑子转两圈就想通了。

    赵臻只是个小屁孩,'浓眉大眼'如果因为打扰他们而道歉,也该对自己和猫儿拱手,可他直接对赵臻拱手,言外之意就是'我知道你的身份,但我不点破,我也不想巴结你'。既显示了他的小聪明,又表现出读书人的清高,还给赵臻留下深刻印象,一举三得的确比'敬之'聪明多了。

    白玉堂想了想,“你让'敬之'坐下,却在'浓眉大眼'出现后提出离开,为什么?”

    赵臻鼓着脸颊,“'敬之'的眼神很干净,状态却有些焦虑,他不像过来巴结我的,倒像有话要说。但'浓眉大眼'明显是不怀好意,表面亲和自来熟,实则傲慢又清高。我现在还不能确认,'浓眉大眼'是想踩着'敬之'拔高自己,还是故意打断'敬之'未出口的话。前者倒还罢了,如果是后者……”

    赵臻若有所思,“只有一点可以确认,'浓眉大眼'彻底堵死了'敬之'的后路。咱们三个走在一起本就显眼,被猜出身份也不奇怪,除了他俩一定还有别人知道,只是大家都选择按兵不动。'敬之'忽然坐过来,实实在在打破了众人的默契,估计要得罪不少人。这时候'浓眉大眼'把'敬之'拉走了,落在有心者人眼中,'敬之'就成了不识时务、贪慕虚荣、马屁没拍成、拉低了全体考生格调的人。”

    白玉堂皱眉,“读书人最在意名声。”名声臭了,学问再好也是枉然。

    赵臻点点头,“于是问题回到原点了,'浓眉大眼'有什么目的?他和'敬之'什么仇什么怨?”

    “等等。”白玉堂忽然反应过来,“你今天是故意的?你明知会被考生看出身份,还拉着我和猫儿进来凑热闹,比起那两个人,你才是别有所图吧?”白玉堂眯起眼睛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赵臻挠挠下巴傻笑:“呵呵……”

    白玉堂的好奇心不高,赵臻不想说,他也不是非得知道。这些绕来绕去的阴谋阳谋,听得白玉堂头都大了,忽然觉得赵小臻也挺不容易。常言道'人老成精',其实并非指年纪大,而是经历阅历的累积。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赵臻小小年纪就这么聪明,不晓得吃了多少'堑',遭了多少罪。

    白玉堂摸摸赵臻的小脑袋,“被人这样算计,你生气吗?”

    赵臻正在'阴谋论'的海洋中畅游,冷不丁被白玉堂打断,不假思索地反问:“为什么要生气?他们哄着我玩微服私访,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要哄着他们假装自己不知情。所谓君臣的相处之道,说白了就是你哄着我,我哄着你,大家互相哄着玩儿。”

    白玉堂嘴角抽抽,眼神十分复杂,难以用语言形容。

    赵臻咂咂嘴,“他们哄着我,让我觉得自己是明君;我哄着他们,让他们觉得自己是贤臣。如此'明君贤臣'相得益彰,才是史官笔下君臣相得云龙鱼水的美谈。”赵小臻老神在在,“下面这些学生只能算官员预备役,比起人老成精的京官儿,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并非所有聪明人都适合官场,比如我行我素的白玉堂,比如嫉恶如仇的展昭,比如性格倔强的公孙。

    白玉堂皱眉,“那你还下去,被人当猴耍有意思吗?”

    赵臻眨眨眼,“谁说我是猴子,我分明是耍猴人,我手里拿着猴子想要的香蕉,我知道猴子的计划却假装不知道。然后默默围观猴子们抓耳挠腮,在适当的时候递上香蕉,让猴子们喜出望外,拿出更大的热情抓耳挠腮,这不是很有趣吗?”

    “…………”白玉堂居然无言以对。

    赵小臻欣赏够了白玉堂纠结的表情,才慢悠悠道:“朝中一小半是务实派,他们不会溜须拍马,一颗心为国为民,这类稀有品种需要细心呵护,比如八皇叔包大人王丞相等等。剩下一大半圆滑世故,他们有本事,却只能看到自己的利益,不把本事用在正地方,对于这些'猴子'就要经常摔打。”

    赵臻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下面这些书生,也不全是'猴子',还有需要呵护的'好孩子',以及正在'猴子'和'好孩子'之间左右摇摆的,他们可能是未来的'天子门生',我要对他们负责哒~”

    →_→好话坏话全让你一个人说了,难怪都说'官字两张口',赵小臻不愧是'官头子'。

    白玉堂心塞塞:早知道就不拦着赵臻,让他大头朝下栽下去——永绝后患!

    赵小臻抱着胳膊抖三抖——有杀气?!

    ************

    展昭接管现场后,首先将外围不相干的学生驱散,将参加斗诗的学生集合在一起问话。远远看到白玉堂抱着赵臻走过来,展昭的表情很诧异——怎么把他带来了,不是让你拦着吗?

    白玉堂望天——一言难尽。

    展昭心领神会地拍肩膀——小白,苦了你了!

    赵小臻眯着眼睛,左看看展昭,又看看白玉堂——他俩在交流什么?眉目传情?脑电波居然不带我玩儿!(╯‵□′)╯︵┻━┻朕被排挤了!

    公孙来得很快,还带来开封府的衙役维持秩序。

    死者名叫李鸿,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江南才子,李鸿临死前正与'敬之'发生争执。方静安字敬之,正是方才在二楼拼桌的青年,方静安同样是本届会试的热门人选,也是江浙一带有名的诗词书画四杰中的'诗杰'。两人发生争执的原因,主要是李鸿心胸狭隘。

    李鸿虽然心胸狭隘,作诗的能力还不错,这次以'雪'为题一举夺下魁首,还在互评的时候讽刺其它参赛者,言辞非常刻薄。同样参赛的'浓眉大眼'杨继业听不下去了,言道:“你比不上敬之!”

    于是方静安躺着中枪了,被杨继业从二楼拖下来作诗。

    方静安并非争强好胜之人,本来想婉拒,谁知李鸿不识好歹,反而讥讽方静安名不副实、沽名钓誉。方静安脾气再好,也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被人骂成这样还不应战,岂非坐实了李鸿的谩骂,被在场所有考生耻笑!因此方静安凝神静气,提笔作诗,一蹴而就,稳压了李鸿一头!

    李鸿自然不服气,到手的魁首丢了不说,还要被人耻笑。李鸿有理有据,方静安本是后加入的,根本没资格参加斗诗,抢过方静安的诗稿,团了几下就要撕。

    方静安一开始就没打算夺魁,本想点到为止,赢了李鸿让他闭嘴就行。谁知李鸿竟竟如此小气,不管不顾就要撕他的诗稿!方静安是爱诗之人,将自己的诗稿视作生命,一把推开李鸿抢回诗稿,谁知就这么轻轻一推,李鸿倒在地上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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