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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这两天把一年的活都干了。老子还想这快这过年了，能轻松轻松。”
“唉！能回去过年就不错。现在所里的压力真叫TM的山大。一边；这些子…；…；”说话的人看了看面前的黑袋子，顿了顿再接着说，“另一边，那些人可这都压着我们宝呢。”
说话间，两个人聊着看台子清洁得差不多了，合力一抬，把袋子甩在粗略清洁过的操作台上。叮嘱了句：“你俩不要乱动，等肖主任过来。”就又出去了。
苏艾看着黑色的裹尸袋，比起獠牙尸体，她更怕是个长像正常的人类，特别还是个孩子的话。
“佳欣，疤叔和余组长呢？”
“我刚下去的时候还都在。那时…；…；他们正在解剖…；…；一个，怪物…；…；”黄佳欣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东西。
苏艾揽住黄佳欣的肩：“佳欣。我们要勇敢。那些…；…；”苏艾一时也不知该怎么称呼他们，“他们就全靠我们了。希望所里能早日研究出治疗药物。”
苏艾和黄佳欣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他们再上来。
“我去找他们。”
黄佳欣一把拉住苏艾：“别。我一个人在这害怕。”
“我觉得今天很不正常。负一楼没有人，这里也没有人。”苏艾把心中的疑虑讲了出来。
“我就觉得这里好变态！好恐怖！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了。”黄佳欣说着说着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扯掉手上的橡胶手套，往外跑去。
“佳欣，佳欣…；…；”
苏艾追到标本楼外面，却已经看不到黄佳欣跑到哪了。苏艾很后悔刚才说的话，她觉得自己就是压倒黄佳欣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时，身后又是一阵嘈杂。有人在责问：“人呢？人都哪去了！”
苏艾听到喊声回到初处理室，看到又一辆平车，上面又是不一个黑袋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尸体！
她也快崩溃了！
但有个问题让她一个激灵。
尸体不是从外面来的！！因为她刚才就在门口。
那尸体是从哪来的？在这个楼里…；…；
她想到这个答案时，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0038章：进不去的培植科
正当苏艾看着两袋尸体手足无措时，初处理室的人回来了两位。这两个人回来后啥也没说，带上双新的橡胶手套就准备处理操作台上的尸体。
“请问，你们知不知道余组长在哪？”
“楼下…；…；”
苏艾实在不想再看到变异的尸体，一听到“楼下”装着找余组长有急事的样子跑出去。她再次推开负一楼的门，里面还是空的。
难道在负二楼？
苏艾顺着楼梯又下了一次。负二楼的门不是木头的，而是很现代的防护门。苏艾试了几次都没打开，应该是锁起来了。苏艾又折回一楼，从那怪怪的八卦电梯下到负二楼。
电梯门还没有开，苏艾已经听到嘈杂混乱的说话声和一些物体的碰撞声。
“叮”电梯门开了。
那些嘈杂声并没有变大，原来那些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眼前正对电梯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一间间的房间，像医院又像监狱。
黑色的钢制门，门的下三分之二部分是实钢板，上部分是防护栏。门头标着号码，墙着挂着记录本。透过防护栏，能看到里面空间并不小，有的房间除了床什么都没有。有的有些仪器和生活用品。
苏艾还注意到，走廊两侧的门不是对着开的，而是错开的。就是一个房间里面看不到另一个房间，只能看到对面的墙。
第一间是空的…；…；第二间也是空的。可能这层也没有人。
“余组长？”苏艾停下脚试探地喊了声。
“呜…；…；嗯…；…；”有个房间发出含糊的声音，像是在回应。
她屏息蹑脚往那个房间慢慢走近。
“余组长。”苏艾边走近刚才声音传来的房间边加大了声量，出于害怕她又抬高了分贝：“余组长！”
“咣！”
耳边的铁门传来一声撞响。转头一看，铁门里两张怪异的脸挤在铁栏上，张着大嘴、伸着两条又长又大的舌头。
再一看，两个头下一双大手疯狂地摇晃着铁门。
“啊…；…；”苏艾尖叫一声，撒腿往回跑。
这时她才发现，原来大多房间都不是空的。它们像是被苏艾的叫声吵醒了。一下子，不同的声音从不同的房间里传出来。
有和她一样的尖叫声，也有哭泣声竟还有像极了狼的嚎叫声。
苏艾跑到电梯口，她再回头看走廊，有几条长长的手臂伸到外面挥舞。
电梯的数字卡在负三层不动，不知道是坏了还是下面有人在用电梯。苏艾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不停地按着按钮，时不时地回头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过来。
终于电梯上来了，门一开，里面是一位全身黑工作服的人，带着一个七八的孩子。再一看那并不能说是一个孩子。更像是日本传说中的河童。
他佝偻着瘦小的身子，满是皱纹的容貌看起来分明是个小老头。头上也只有枕骨一圈有稀长的头发。一双空洞无物的黑眼睛正直直地盯着她。
苏艾回回望了眼那些有铁门的房间，她犹豫着再等一会电梯。
“你怎么在这？”黑衣人说了话。
是安佑的声音。
“安佑？”
黑衣人把那个“河童”拉到他身后。苏艾认出来他的眼睛，就是安佑。她钻进电梯，和他平肩站着，一直很想哭。
“你怎么这在？”安佑又问了遍。
苏艾极力平复了情绪，正想回答他，突然那个“河童”一伸手拉住了她的。
“啊…；…；”
苏艾吓得甩着手，躲到安佑近面前。
“没事的，没事。”安佑轻轻环住瑟瑟发抖的苏艾，“他没有恶意的，他认识你。”
他认识我？
苏艾怀疑自己听错了，抬起头向安佑求证。
“你还记得…；…；”安佑话没说完，电梯门开了。安佑转而说：“你到门外等我。”
安佑带着那个“河童”往二楼走去。“河童”临走前还望了望苏艾。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安佑一个走出来。
苏艾问：“他呢？”
“他等下会被安排到别的地方去。”安佑再次问了遍，“你怎么会在这里？”
“疤叔叫我们来的。噢对，余组长找我。”
苏艾想起这个，转身准备回去。安佑顺手拉住她工作服的衣肩。
“别去了。不差你一个。”
此时来讲，比起回去工作当然是和安佑在一起比较好。
“没关系吗？”
安佑看出苏艾想留下，流露出一丝笑意：“没关系。我会跟她说。”
“你刚才说，他…；…；认识我？”
“嗯。”安佑慢慢走着说：“你还记得在保山咬你的那小孩子吗？”
苏艾回道：“嗯。”
“就是他。”
“怎么可能？！”苏艾当时看到的是确实是一个孩子，除了瘦了点脏了点。但身体和样貌都是个孩子。
“你被人扔下车，不是不记得了吗？你当时晕了，是他救了你。把你藏在草堆里。给你送吃的和水。”
苏艾将信将疑：“你怎么知道的？他刚才怎么没和我说话？”
安佑走到自己车前，打开门示意让苏艾先坐进去再说。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保山，是我带他回来的。他现在已经不能说话了。他需要治疗…；…；”安佑停住了，想了一会才继续道，“他说看到你的时候，本来是想喝你的血的。可最后竟然救了你。”
苏艾惊讶：“喝我的血？”
“他也感染了。”安佑回答得很平淡。
“那刚才那些也是想喝我血吗？”
安佑今天很有耐心回答道：“负二楼那些？他们不是。他是天生或是因核而基因变异。”
“那他们没有家人照顾吗？生病了不应该在医院吗？”苏艾又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还有我们所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尸体？”
安佑一言不发直直地望着这个涉世不深的女孩。最后，他伸手过去…；…；拉出安全带帮她扣上。
“我们快找到方法了。”
苏艾这么一听，很认真地纠结了一会后解下安全带。慎重地说道：“作为一名正式的医学研究人员，我去上班了。”
苏艾壮着胆子从一楼找到负二楼。还是没有余组长。她想一定是在负三楼。出了电梯，苏艾才发觉，这一层才是标本楼的工作重心。大大小小的工作间、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还有各式样的医疗器械。
苏艾拦住人问：“请问余组长在哪？”
“培植科。”
苏艾左转右拐地在一处拐角看到一扇大门上标着“培植科”。敲了几次门没人应，拧了拧把手也打不开。她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这门是带指纹锁的。进不去的苏艾在门外呆站了一会，隐隐听到里面传来怪异的声音。
负二楼那么恐怖都没有设置进入权限。那么这个培植科搞这么神秘，说不定安佑讲的“方法”就在里面。
苏艾以等余组长的名义，等在大门外，她想或许余组长会让她进去帮忙，然后能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终于，培植科大门开了。出来的来还真就是余组长。当她看见傻狍子一样站在门外的苏艾一头熊火。
“你就这样等我一上午？我们所什么时候就这么闲了！找不到我，就不能帮着干点其它工作？现在年轻人…；…；”
什么也没看见的苏艾默不作声地跟着她后面，聆听她的教诲。直到电梯停在负二楼。余组长拿出一大串钥匙打开一间07号房门。
门一开，一股骚哄哄的气味冲过来。走进去，就看到一张简易床铺上侧坐着一个女人。她的头发很长而且很脏。打着结粘在一起。
“这些混蛋，一天到晚就知道混日子。”余组长重重地把门撞在墙上，“帮她扶到轮椅上。”
苏艾走近看到她的脸，那是一张很好看的脸，十五六岁的样子。只是那眼珠一动不动的，任凭苏艾搬动她。
余组长看忙不过来，想起来问苏艾：“我不是让找两个人来吗？还有一个人呢？”
“她…；…；她不舒服。”苏艾自己都听出来自己在撒谎。
余组长转腰看了看那女孩，起身对苏艾说：“你把她带到楼下洗浴间去。”
楼下洗浴间里已有人在等着。她利索地剃掉女孩的头发。再又手法娴熟地帮她清洗干净，换上干净的病服，衣服上面标有红色的“安化科远附属医院”。
苏艾推着小女孩回到负二楼。一出电梯，就被两个穿白大卦的医生接手带走了。
一看表到午休时间了。
黄佳欣。也不知道她在哪怎么样了。
0039章：被吓掉了魂（）
可别提黄佳欣这小妮子了。苏艾在宿舍里找到她时，她一脸苍白地蜷缩在床上。不想吃也不想不喝的。就是让苏艾下午帮她请假。
等苏艾下班再看到她，全身发烫，一量高烧40。9度。而且精神状态也不好，迷迷糊糊的。就在苏艾在考虑找谁帮她送黄佳欣上医院的时候，安佑打电话过来。
苏艾先开口问：“你在哪？”
安佑：“我在所门口。”
“那正好，黄佳欣烧到四十多度，你来帮我送她到医院。”
幸好有安佑，不然依黄佳欣软不达拉的身子，苏艾真弄不动她。
血项检查出来了，是病毒性感染发热。但血项值并不高，医生说可能是才感染，指标还没上来。没有什么大问题，吃些药在家休息，注意物理降温就行。
安佑帮着苏艾把黄佳欣安顿好，找了个机会和苏艾说：“出去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事？”苏艾走出到门外问。
因为是宿舍，时不时有人在走廊走动。安佑警惕地左右看了又看。
“那到我宿舍吧。”苏艾拿出自己的房间钥匙。
因为那个小厅用来烧饭和吃饭，现在能坐着聊天的只有床了。苏艾坐在一米二的床上，看着安佑在她面前跟个摆钟似的走来走去。
“哎。你晃得我头都晕了。有什么话说啊。”
“就…；…；就是这个给你。”
安佑说完，从大衣口袋掏出一个紫木盒子，放在苏艾坐的床边。
他补充道：“我奶奶…；…；让我给你的。”
奶奶让给的，不会是祖传宝贝吧。我绝对不能要！这一定很贵重，我又没个保险柜啥的，平时还丢三落四的，再给弄丢了。
“我…；…；哎…；…；”苏艾还没想好拒绝的理由，安佑已经开门出去了。
不对呀，祖传的给我干嘛啊？
想到这，苏艾觉得更不能要了。她拿着木盒追到电梯口。
“安佑！”
“如果真不想要，等下次见面还给我。”安佑趁电梯门关之前，淡淡地说完这句。
他看似平淡的话语中，让苏艾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怪怪的，像是带着一种伤感。
回到房间，苏艾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紫木盒子。一块旧时用的白手绢包着一个项链坠子。没有链子，只有坠子。那坠子像极了一颗水滴。水滴的形状，水滴般的透明。
苏艾又看正反看了看白手绢，是绸质的，没有任何绣花装饰。
苏艾似乎有些不甘心，又里里外外地看了看紫木盒。除了树木纹理，什么也没有。没有雕刻没有机关。
这个“祖传宝物”和想象反差虽然有点大，但苏艾还是不敢大意。找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把它藏在自己行礼箱底夹层里。
下次还给他。
可是一周过去眼看就放假了，再也没有见到安佑，就连电话都打不通了。而黄佳欣这边情况很不好，高烧退到低烧又烧到高烧，而且两次去医院检查都是血项不高。医院让她再挂一周的吊水。可是她这一周吃不下什么饭也不喝多少水，小脸已经瘦得只剩下眼睛。
培植科忙成这样，是因为上面有领导要来，所以在全面“整顿”。就连化分室张晓红也都被调用过来帮忙。苏艾心不在焉地再次看了看手机，还有十几分钟到点下班。她一直在想：如果佳欣再不退烧就打电话给家里人，因为还有两天就放假回家过年了。
张晓红凑近苏艾问：“你是不是也听说了？”
“啊？”
“别啊了。”张晓红贴近苏艾一边忙活一边说，“你说这大过年的，他家里人怎么过啊！”
苏艾听得直懵。
“什么啊？”
张晓红转脸盯了会苏艾：“不知道就算了。”接着，她抱起一箱记录着吃喝拉撒的作息时间表朝粉纸机走去。
她连忙活边部：“那个…；…；黄佳欣还没好啊？”
苏艾：“没有。”
张晓红：“所里也没人问问？”
所里现在上上下下都在忙活培植科，谁还有闲心问一个实习生发烧的事。
“没有。我想打电话给她家人，她又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可都要放假了，不放心她这样一个人回去。”
“打电话给她家人。这是想都不用想的事。”
苏艾刚才还以为张晓红是关心黄佳欣，所以才和她说这么好。可看她的神情语气，没看出丝毫担心什么的。
突然，张晓红又沉沉地叹了口气。
说话间已经到下班点，陆续有人离开。张晓红还剩最后一沓纸。依照平时，苏艾会等她一起，但今天她要陪黄佳欣去医院打点滴。
“张姐，我先走了。”
“嗯。去吧。”
回宿舍的路上，苏艾还在好奇张昨红到底听说什么了。但她脸皮薄不想像个八婆一样追问。
黄佳欣39。2摄氏度比中午高了一度五，苏艾顿时觉得心好累。
“佳欣，赶紧打个电话给你家里人。”
“发个烧又不会死。打什么电话。”黄佳欣烧得眼睛都瑟瑟发抖，却一脸的倔强。
苏艾拿起佳欣的手机：“你不打我来打。”
黄佳欣一把抢了过去：“你不想陪我去医院就直说，没关系的。你能陪我这么长时间已经很感谢你了。”
苏艾听她这样说愣了愣。虽然自己并不全是她说的那样，但也或多或少有被说中。她父母来了或是接她回去，不还是有病看病还是要陪她去医院的。
“不打就不打。走，去吊水。或许今天晚上就会好转的。”
苏艾陪黄佳欣挂完吊水，天色已经浓黑。腊月的风吹在脸上像冰刀。苏艾让黄佳欣在大门里等着，她先去拦出租车。她刚出医院大门没走几步就被一人堵住去路。
“唉，唉…；…；您干嘛？”
“姑娘，是我啊。你不记得啦？”话音是位年长的妇人。
苏艾一听是认识的，定下心仔细看了看，是有些眼熟。她又想了想，原来是柯子俊妈妈。
“是您啊。您怎么在这儿？柯子俊还没有完全康复吗？”
柯子俊妈妈不答反问：“你怎么在这呀？不舒服了吗？”
“没有。我有个同事不舒服。我陪她过来的，刚吊完水。”苏艾看到路边正好有空车，她想结束聊天去叫车，“我…；…；准备拦车送她回去。”
“我上次也看到你俩。她哪里不舒服？这么长时间没好。”
“是有一周了。她发烧。”苏艾看到空车被人拦了。
“光发烧吗？”柯子俊妈妈很关心的样子。
“是啊，光发烧。也不咳嗽什么的。检查说是病毒性感染发热。”
“是不是晚上烧得厉害，不想吃也不想喝？”
“嗯！”苏艾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柯子俊妈妈很肯定：“这是吓得。吓掉魂了。这在医院看不管用的。这个…；…；时间拖长了，可不容易好。”
苏艾听得惊了。可不是吓着了吗？！
“那怎么办？”
“我认识一个叫魂的阿姑。要是真是吓着的，今晚去叫，下半夜就能好。我好像还有她电话…；…；她离这也不远，我这还有事，不然就带你们过去了。”柯子俊妈妈开始翻找手机联系人。
苏艾记下电话回到医院里，把刚才的事和黄佳欣说了说。两个人都觉得反正又不打针吃药的，就去试试。
叫魂的阿姑在一个死胡同巷子的尽头。有棵大树，树上系着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