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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墨桃花尽嫣然-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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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此时,路旁恰好有个凉亭,亭里挂置着一口巨大的铜钟,上头布满绿色的斑斑铜锈,看上去很是破旧。蝶儿布灵机一动,将蓦嫣背到那凉亭里放下,

“郡主,委屈你先在这里躲藏片刻。”

还不等蓦嫣反应过来,她已经将蓦嫣整个人给推到了钟下,用匕首斩断了挂铜钟的绳子。只听一声沉沉地闷响,蓦嫣被罩在了铜钟里。

蓦嫣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差点没被铜钟内部经年累月积蓄的灰尘给呛得背过气去。

早知蝶儿布不可能会真的拼死保护她,不过,没将她往路边随意一扔,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如今将她藏在这么个大铜钟里,她还能说什么呢?哎,穿成个半残废果然是害人害己呀,就连落跑也是个拖累他人的累赘,叫她情何以堪!?

不过片刻,外头传来了一男一女的谈话声,蓦嫣心一紧,生怕是那一路追杀的黑衣人,便屏住呼吸,从铜钟上那参差的缝隙里往外窥视。

半路□

凉亭里站着两个人。

正对面的那个倒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从容貌到气质,从身姿到装束,无一不精致,无一不销魂,而盈盈步履间,更是充满了万种风情!这样的绝色,要是放在古言里,即便不是活脱脱的女主,那也肯定是勾人魂魄的极品女配呀!

只见那美人以飘逸的水袖掩住唇,盈盈启齿,笑得妖媚非常,就连声音也温柔得像是能掐出水来:“金弩银算盘,阁下莫非就是叶家大公子叶楚甚?”

嗯?

叶家大公子?!

蓦嫣心里一紧,连脚趾头都蜷起来了,立马仔仔细细打量那个被称作叶楚甚的男人。

那个男人背对着美人,看不清样子,可那一身白衣,身量颇高,后背的腰带上别着一把应该是黄金制成的弩,弩把上挂着一个小巧的银算盘。从背影上看,这个男人倒很有几分英俊优雅,风神俊秀的味道。

白衣男人——

不知是不是人品作祟的缘故,蓦嫣没有从这个气宇轩昂的背影联想起和温润如玉的花无缺,倒是第一时间想起了玉面飞狐卓不凡。

她敢拿一箩筐小黄瓜和干菊花打赌,端看这个男人如同狐狸一般的高贵和优雅,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极品腹黑。

和萧胤那狸猫有得一拼!

那个男人一直不曾转过身来,低沉而浑厚的声音里微微带着笑意,淡定自若似秋潮浣花,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恁地狡黠的:“好说,姑娘一定就是玉面夜叉姒霏卿。”

“我与叶家二公子叶思禹相约此地幽会,却不知叶大公子前来有何指教?”美人娰霏卿沉默了好一阵才继续开口,语调更加妖媚了:“常听江湖上传言,叶家大公子俊逸潇洒,卓绝非凡,今日一见,果真是所言非虚。”

“多谢谬赞。”叶楚甚语调平静,面对着如此美人的如此赞美,竟然镇定若斯,没流露出一丝心猿意马,看样子,是早就习惯了他人惊艳的眼光了。“舍弟性情单纯,初涉情关,与姑娘萍水相逢,无端被迷惑得神魂颠倒,姑娘便居心叵测地指使舍弟前往墨兰坞,盗取医神向家的翡翠还魂丹,却不知可有此事?”

说到此处,他突然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里带着一丝隐匿的冷漠。

就连写惯了美男的蓦嫣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叫叶楚甚的男人实在是具有组建粉丝尖叫团的丰厚本钱呀,不仅在外型上绝对得天独厚,就连举止也从容不迫,优雅动人,之前将“英俊优雅”和“风神俊秀”这两个滥俗的辞藻用在他身上,实在是极不负责任的做法!

蓦嫣暗暗倒抽一口气。

倘若这个狐狸帅哥就是狸猫胤为她指婚的人,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在死水一般平静的心里孕育出一点希望的火苗?

叶楚甚,有没有可能就是她等待已久的男主?!

“没错,翡翠还魂丹是我让他去偷的。”娰霏卿笑得颇有几分得意,兀自摸了摸自己那修长的手指,朝着叶楚甚抛了个媚眼:“今日是叶大公子前来此地,莫非是专程告知我,思禹他失手了?”

叶楚甚眉眼稍稍一抬,犹如一尾狡猾的鱼,看似不在意地微笑,可眼神里的冷漠却渐渐似冰雪一般蔓延开:“姑娘,叶某不过是想请你高抬贵手,莫要再纠缠舍弟。”顿了顿,他从衣袋内掏出了一个乌木盒子:“这些,权当作是叶某的一点心意。”

“南海夜明珠呵,叶大公子出手倒是恁地大方。”娰霏卿打开那乌木盒子,啧啧地赞叹了一声,突然狡猾地笑了起来:“我听过你再过几日就要成亲了,如今,居然还有兴致来管这等杂事?”

叶楚甚不置可否,只是微微蹙起眉头:“看来姑娘对我叶家所知甚多。”

“你要成亲的事,别说是徽州,整个江南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当今皇上亲自赐婚送嫁,也只有你们叶家才能有如此的风光。”娰霏卿将颊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软软的嗓音中隐隐有几分唯恐天下不乱:“我本还寻思着催促思禹将我尽早娶过门,让我这福泽衰薄的草根女子也一并沾沾皇家的贵气……”

叶楚甚轻扯唇角,似笑非笑地打断她:“以感情设陷阱,玩弄他人,堪称手段下作。姑娘的相好遍布大江南北,舍弟这棵嫩草如何入得了你的法眼?”随即,他轻笑起来,玩味地斜睨了娰霏卿一眼道:“据我所知,姑娘上个月从尚家盗走了千年九尾狐毛制成的乾坤白毫笔,我想,尚家的人一定很想和姑娘叙叙旧。你说,依照尚家少主暴躁的脾气,他会不会在你这娇媚倾城的脸蛋上,留下点什么纪念呢?”

美人听他这么一说,脸色骤变:“叶楚甚,你威胁我!?”

“威胁倒是谈不上,不过提点罢了。”叶楚甚意有所指地横睨了一眼娰霏卿,眸光深奥难测,语气纵然平静,笑意却暗藏着咄咄逼人:“我之所以息事宁人,只不过是不愿在即将成亲之时节外生枝,倘若姑娘一意孤行,我叶某随时奉陪!”

娰霏卿寒着脸,半晌之后才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话:“哼!算你狠!”语毕,她便带着那乌木盒子离开了。

事到如今,蓦嫣以为叶楚甚完成了花钱摆平风流债的任务,必然也会就此离去,可是,他却以极慢的速度微微眯起眼,扭头盯着蓦嫣藏身的大铜钟,神色平静如水,一步一步直直地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犀利如剑,仿佛已经透过铜钟将蓦嫣整个刺穿,她不敢再偷看了,只是努力把身体蜷成一团,心随着他慢慢逼近的脚步而狂跳。

正在此时,凉亭外传来杂乱的脚步。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女人背着个残废经过?”

嘈杂中,蓦嫣听见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问道。

叶楚甚并不说话,只是沉默。

“是不是你把她们给藏起来了!?”紧接着,蓦嫣又听见有人用极阴险的调子继续发问:“识时务者为俊杰,阁下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楚甚还是不说话。

沉默呀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被杀!

蓦嫣的心不由如筛糠一般狂抖,在心里暗暗骂这叶楚甚没见识,就算做不来把敌人带进包围圈的王二小,也至少要会敷衍两句嘛!一边骂,她一边安慰自己,大难不死是穿越小强的特质,不必太过忧心。

就在她努力安慰自己的时候,只听一声巨响在头顶上炸开,那铜钟突然没预兆地被劈成了两半,倒向两边,使得原本躲在下面的她顿时无所遁形。蓦嫣愣愣地继续缩在那里,好似阴沟里的老鼠,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眼睛往上瞟了瞟,顿时怔住,汗如浆出,湿透全身!

那黑衣人定然是力大无穷,手中的刀将那口铜钟自中间给硬生生砍成了两半,如今,刀刃正紧紧挨着蓦嫣的头皮,只要再稍稍用力,蓦嫣的脑袋估计就和砧板上的西瓜一样,被直接劈成两半了!

不过,她的脑袋之所以还没有被劈成两半,并不是因为那黑衣人手下留情,而是那叫叶楚甚的男子,用两只手指稳稳地夹住了刀背!

就在那一瞬间,蓦嫣回过神来,立马发挥出身为后妈的极限狗血才能,用尽吃奶的力气扑过去一把抱住叶楚甚的大腿,也顾不上自己满是泥泞的手,七分刻意地将他一尘不染的衣衫给贴上了两个大大的黑手印,径自装出虚弱可怜的声音,哀求出口。

“叶楚甚,救命!”

话一出口,她便在心里祈祷,等待着随之而来的撒狗血英雄救美剧情。

就在蓦嫣怕死地扑过去抱住叶楚甚的大腿时,她颈上的绳子突然断了,狸猫胤给她的那块玉玦掉到地上,发出清脆铿然的声音。

那一刻,众人俱不作声,一片死寂的沉默。

蓦嫣可怜巴巴地抬头瞥了瞥被她抱住大腿的叶楚甚,发现叶楚甚正微微垂首,用高深莫测的眼光打量着她。

至于那些愣在原地的黑衣人,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瞪大露在黑布外的双眼,干瘪地问了一句:“你就是叶楚甚!?”接着,尚不等叶楚甚进行解答,便兀自扔下了刀,与众黑衣人呈鸟兽散状火速逃离!

啊!原来这叶楚甚不仅是个救场男主,名号还大到没动手开打,就能把宵小之辈给吓得抱头鼠窜的程度!

那一瞬,蓦嫣在心里暗暗下决心: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把他当做长期饭票,以后,她就跟着他混了!

叶楚甚扔掉黑衣人留下的刀,一言不发,任由蓦嫣继续抱着他的大腿,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好几遍,好半晌才开口询问。

“你是谁?”他扬起眉梢,两道飞扬入鬓的眉显出极为完美的弧度,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身上怎么会有皇家的物什?!”

真是好眼力,居然一下就看出这块玉玦出自禁宫之中。可是,如此非常时刻,蓦嫣又该如何将一切来龙去脉告诉他呢?

于是,关键时刻,为了逃避追问,她翻了个白眼,身子一软,很俗套地——假装晕过去了!

叶楚甚见她晕过去了,并没有如她料想中那样来怜香惜玉地搂抱着她,而是上前一步,径自捡起了那块玉玦,仔仔细细看了起来。蓦嫣躺在地上,很有点头皮发麻,生怕他下一刻就转身,带着那玉玦施施然而去,留下她在这里瓜兮兮的继续装晕。

不过还好,叶楚甚到底是候选的男主之一,并没有卑劣地见宝起歹心,而是就着那断掉的绳子,将玉玦栓回蓦嫣的脖子上,尔后,他将蓦嫣夹起来——没错,不是抱,是夹——快步下山,往马背上一扔,便翻身上马,一路狂奔!

可怜的蓦嫣,刚刚经历完跳河与追杀,又遭遇如此颠簸,看来,的确是人品作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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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楚甚玩命儿似的骑着马飞奔了也不知道几个时辰,在蓦嫣全身的骨头即将被抖散之前,马终于停下了。那一瞬间,她眯缝着眼偷看了下,止不住的感慨。

她打算用作长期饭票的这位救场男主叶楚甚果然家世不凡,不愧是当朝首富,单瞧瞧府邸门口那两尊威严的汉白玉狮子和那闪着金光的牌匾,就知道这绝对是一个常年投机倒把剥削劳动人民血汗的奸商家庭!

叶楚甚一把将蓦嫣自马背上抓下来,也不理会迎上前来牵马的小厮那惊愕的眼神,径自夹着就入了家门。

亭台楼阁,水榭回廊,这叶家实在有钱得离谱,这些景致看上去也和皇宫差不多了。一路上,蓦嫣一边感慨剥削阶级与被剥削阶级的贫富差距,一边祈求叶楚甚加快脚步。因为,他这么夹着她,她觉得胸腔里不断有血气在翻涌,要不是为了装晕而极力忍耐,恐怕吐了也不知几桶血了!

“大哥,看招!”

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女子娇俏的声音,蓦嫣心中警铃狂响,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极轻微的“嗖嗖”声。

根据她的后妈作者经验,一般在“看招”这样的台词之后,上场的都应该是暗器之类的玩意。话说,真要暗算别人,千万不要出声提醒,否则,实在是堪称脑残代表。

不过,叶楚甚武艺高强,自是不慌不忙,从后腰上拔出黄金弩,左右挥舞,只听见“锵锵锵”几声,那些暗器都被挡开了,不过,也不知是那叶楚甚刻意为之,还是蓦嫣运气太背,那黄金弩将暗器挡完之后,最后挥舞的那一下,不偏不倚,刚好敲中她的头,直将她给敲得眼冒金星,一群鸽子围着脑袋打转。

“晴晴,不要胡闹了,我有要紧事!”叶楚甚丝毫没有误伤他人的罪恶感,将黄金弩别回后腰上,把那放暗器的女人当丫头使唤:“快,去把二娘请到断弦居来!”

“大哥,你都快要成亲了,怎么还带个女人回来?”那个叫“晴晴”的暗器女似乎完全没有该有的家教,不仅不懂措辞的礼貌,还对着装晕的蓦嫣大呼小叫,评头论足:“而且还是这么个脏兮兮的女人!啧啧,面无三两肉,尖嘴猴腮的,你的品味怎么越来越低了?”

“是么?”叶楚甚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突然冒出一句雷得蓦嫣风中凌乱外焦里嫩的话。

“她可是我的新欢呢。”

话传到蓦嫣耳朵里,她真是恨不得能够大吼一声醒过来,然后再昏过去一次以显示强烈地抗议。

虽然尚未过门,可她好歹也是狸猫皇帝指婚给这狐狸做老婆的人,如今,他所谓“新欢”的认可听起来甚无底气,如同见不得光的□一般。

呵,倘若她与他真的有□,那么,这□也不是勾搭出来的,而是一路夹出来的!

嗯,长见识了!

死不认账

到了断弦居,叶楚甚将装晕的蓦嫣直接抛到了床上。

啊,床!

在这自古以来最容易天雷勾动地火发生□的地方,她满身是伤,叶楚甚会不会马上给她敷药?

敷药就意味着要脱衣服,脱了衣服就意味着……

啊,对不起,接下来的剧情或许会很黄很暴力,为了配合《未成年人保护法》,请各位18岁以下的看官自觉屏蔽,谢谢合作!

蓦嫣万分期待地纠结着不良剧情是否会来临,可惜的是,叶楚甚似乎是对那块玉玦更有好感,自她脖子上一把扯下之后,绕过屏风,将玉玦拿在手里翻过来复过去的看,看了又看,基本不在意她的死活。

胸口的血气翻腾得有些狠了,蓦嫣耐着性子继续装晕,好一会儿之后,听见屋外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眯缝着眼,隔着那半透明的水墨画屏风偷看,发现叶楚甚迅速将玉玦收到衣襟里头,装做若无其事的模样,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品着茶。

接着,有两个女人进来了。

年老些的那个虽然徐娘半老,可无论风韵还是身姿都很端庄,应该就是叶楚甚所说的“二娘”,至于年轻的那个,之前打过照面了,就是在花园里大呼小叫的暗器女叶蔚晴。

“二娘”很温柔,进来之后冲着叶楚甚点点头,也不多话,绕过屏风便来检查蓦嫣的伤口。而那暗器女则是鬼鬼祟祟地蹭到叶楚甚身边去了。

蓦嫣像头死猪似的瘫在床上,闭上眼一动不动,任由“二娘”摆弄。“二娘”褪了她的衣裳,忙活了好一阵,轻手轻脚地将她身上那些擦破的皮外伤一一擦拭干净,又敷上味道不太好闻的伤药,一点也没有把她弄痛。

那些火辣辣疼痛着的伤口在敷上药之后变得凉丝丝的,是被烧燎一般的疼痛感骤然降低,蓦嫣突然一下就感动了起来。自莫名其妙地穿越过来之后,除了卫王妃沈若冰和蝶儿布,这个“二娘”是第三个对她好的人,如今,沈若冰已经死了,蝶儿布明摆着是虚情假意,面对着如此温柔细致的“二娘”,怎能让她不油然而生想哭的冲动?

“二娘”处理好蓦嫣的伤口,将她身上换下的衣裳给拿走了。

这时,屏风外传来了叶楚甚和叶蔚晴的谈话声,蓦嫣立马像耗子一般竖起耳朵,决心一个字也不错过。

“你二哥呢?”叶楚甚的声音很是低沉,听起来颇有磁性。

“二哥被阿爹关在静室里,看来,短时间是不会放他出来的。”叶蔚晴回答得心不在焉,对于这个问题似乎并不关心,而是小声询问另一个疑惑,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有意无意地往屏风这边望了一眼。“大哥,她真的是你的新欢?”

“没错。”叶楚甚明显语调含笑,一派气定神闲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对于这段“夹”出来的□供认不讳,承认得落落大方,一点也不感到难为情。

“就这么贸贸然带个新欢回来养着,似乎太不给那个女人留余地了。”暗器女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纳闷,充满了疑问符号:“她半个月之后就要过门了,我们即便是不待见她,可她好歹也是皇上亲自指婚送嫁的郡主呀。”

那一刻,蓦嫣突然有点哭笑不得。

她还满心打算地将叶楚甚视为最佳的长期饭票,却不料,叶家上上下下早已经为她准备好了小鞋!

“那个女人?” 叶楚甚极慢地重复了一遍,也不知是不是刻意转移话题,立刻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晴晴,依你之见,皇上为何要为我们叶家赐婚,还亲自送嫁?照理,父亲早已辞官多年,一心经商,不再涉政,皇上此举的用意究竟在哪里?”

“皇上当然是因为蓦嫣们叶家有分量才下诏赐婚的!”叶蔚晴回答得很有些得意,得意之中还带着目中无人的骄纵:“皇上看得起我们叶家,向我们献殷勤呢!”

“皇上当然看得起我们。”叶楚甚轻轻哼了一声,并没有嗤之以鼻的味道,可蓦嫣却偏偏听出了腹黑的味道:“不过,无事殷勤,绝非善意。皇上看得起的,恐怕是我们叶家如今树大招风的万贯家财!”

“大哥!?”叶蔚晴怔住了,似乎没有料到自家大哥会突然有如此腹黑的见解。“此话怎讲?”

叶楚甚失笑地摇摇头,起身往前踱了几步,突然转过身去:“晴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猜猜,为什么皇上偏偏要将那个女人赐婚于我?”

叶蔚晴偏着头,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难道,就因为她父亲卫王与我们阿爹以前是死对头,所以,他希望我们收拾收拾那个女人?”

“倘若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叶楚甚略略低头,嗓音醇厚,半褒半贬地揶揄了一下,惹来那暗器女不服气的一哼。“昭和郡主萧蓦嫣乃是卫王的独女,自幼被软禁于禁宫之中,十数年来,没人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模样,或者说,根本就没人知道她究竟是死是活。而五年之前,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卫王前往京师奔丧,却意外猝死,号令青州北疆三军的兵符至今下落不明。”叶楚甚顿了顿,突然将声音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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