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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墨桃花尽嫣然-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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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尉迟非玉不明就里一头雾水的时间里,影卫带来了身着汉服以掩人耳目的贺兰贞母子,也带来了一个满头银发的妇人——

那分明是尉迟非玉的母亲!

“娘亲?!”尉迟非玉许是没有料到萧胤会来这一手,见到自己母亲的那一刻,错愕得近乎目瞪口呆。可是,他到底是个不折不扣的孝子,见到自己母亲的那一刻,神态一下便有了大转变,跟在自己母亲的身后,显出了一抹自然而然的谦恭。

蓦嫣仔仔细细看了看那尉迟夫人,按照尉迟非玉的年纪推算,她至少也该年近五十了,但是却保养得甚好,不见一丝老态,银发绿眼,高鼻深目,很明显带着俄罗斯血统,像是一只血统纯正的波斯猫,即便是面无表情,可那举手投足的优雅使她看起来显得更有魅力。

而那北夷太后贺兰贞,也显然是个勾人心魄的大美人,在如此境况之下,面对着众人,竟然能显出不卑不亢,一丝慌乱也没有,即便是见到萧胤,也只是礼貌性的欠了欠身子,唤了声:“凌公子。”

蓦嫣有点诧异,这贺兰贞明显应该是知道萧胤的身份的,可是却仍旧称他为“凌公子”,难道,她和萧胤之间——

她开始忍不住有点胡思乱想了。

可是,萧胤对贺兰贞那冷漠的言行举止却让蓦嫣的胡思乱想就此打住。

“贺兰太后。”他也仅仅是礼貌性地略略颔首,脸上的笑容早就没了踪影,平静的声调如同无风无浪的湖面,泛不起一丝的涟漪,只是一种冷然的陈述:“今日之事,你只管做一个了断,朕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会言出必行。”这种言行和神态,似乎是只打算做个看戏人。

那一刻,蓦嫣突然领会了萧胤的意图。

要收服尉迟非玉这个随时可能会反骨的炸弹,决不能一门心思的按他的要求行事。他想要贺兰贞的命,所以,萧胤就真的把贺兰贞的“命”带来了!

这一招,真是有够毒的! 难怪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又说什么“只管做一个了断”。贺兰贞早前身在北夷,深受摄政王毁木赞的摆布,处处如履薄冰,而毁木赞的昏迷,只怕也是她一手促成的,就连请了鬼医前去,恐怕也是希望能尽早“治死”那欺负孤儿寡母的臭男人。只可惜,摄政王昏迷了,北亲王又虎视眈眈处处野心了,她和她的儿子若是再滞留北夷,迟早只有沦为他人刀俎下的鱼肉,也难怪她肯按照萧胤的安排离开。

只不过,蓦嫣有点拿不准,究竟萧胤答应了贺兰贞什么要求。

贺兰贞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到那尉迟夫人面前。“表姑姑……”她低低地唤了一声,显得颇为恭敬,可是那唤出口的称谓却让蓦嫣差点被嘴里的瓜子给卡住喉咙。

表姑姑?!

这尉迟夫人与北夷,果然是渊源匪浅呀!

可惜,尉迟夫人对这低声下气并不领情,只是仅只将眼一斜,满脸漠然,无动于衷。

贺兰贞垂着头,继续低声下气,似乎是提起了多年之前的往事,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知你对我父亲恨之入骨,恨他当日不该牺牲了你和你父亲,保全整个贺兰家,可是,你也要想想……”

“贺兰贞,不用废话了!”许是因为尉迟夫人被剪了舌,没办法出声阻止贺兰贞的辩解,于是,她朝自己的儿子使了个眼色,尉迟非玉立刻便厉声喝斥。此时此刻,他似乎很有些激动,面对仇人时,那素来平和的外表已经被染上了一层极重的戾气,似乎这数十年来耳濡目染的仇恨,已经深深植入了骨髓:“你父亲倒是颇会算计,牺牲了我娘亲和外公,保全他身为贺兰氏族长的地位,你如今说这些虚情假意的话,有什么用?难道能抵得了我娘这些年的所受的折磨么?父债女偿,天经地义!”

“你说得不错。”贺兰贞惨然一笑,抬起头来,直视满脸木然的尉迟夫人:“我也没有打算要逃避什么。当日,我父亲固然是为了保住他的地位,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让贺兰氏所有人都在那场注定失败的易储之乱中陪葬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尉迟夫人便哼了一声,那尉迟非玉像是与自己的母亲心意相通一般,立刻紧随着那轻哼,从唇缝里挤出了一大串轻蔑地反问:“哼,他要是不保住自己的地位,怎么能送你入宫,看你平步青云,从太子妃一路变成皇后?”

贺兰贞似乎是早就有准备的,并不介意尉迟非玉尖锐的挑衅,只是缓缓诉说着那其实并不存在于自己记忆中的一切:“表姑姑,你当日贵为宸妃,深谙内廷各派的倾轧和争斗,最终离皇后之位只一步之差,自然是输得不甘不愿的。不过,你如今也是做母亲的人,自然明白,你父亲当日,难道不是为了要给你留一条后路,才假借他人之子妄图谋害陛下以易储的么?若那一日换做是你,你会不会选择为你的儿子留一条后路,而狠下心负了所有人?”顿了顿,她复又垂下头,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我父亲不过也和你父亲一样罢了。”

也不知这贺兰贞所说的酒精是真是假,总之,尉迟夫人被气白了脸,而尉迟非玉也是一脸愤然,用四个字作为总结:“诸多狡辩!”

那一刻,蓦嫣总算把眼前的人和《千秋策》上所记载的只言片语给联系起来了。

当年,尉迟非玉的母亲贺兰馨身为北夷明宗皇帝最宠爱的宸妃,长袖善舞,甚得恩宠,离皇后之位仅一步之遥,在得到明宗“母凭子贵”的承诺之后,她信心满满怀胎十月,不想,生下的竟然是个死胎,一时情急,便让自己的父亲从宫外觅得一个婴孩,李代桃僵。尔后,明宗欣喜若狂,意欲废掉早已被立为太子的赫连贵妃之子,将那婴孩立作太子。不料,贺兰馨身边服侍的宫娥却被赫连贵妃收买,泄露了此事。贺兰馨无路可走,他的父亲便打算先下手为强,谋害明宗,嫁祸给赫连贵妃。在北夷,每一位宫妃的背后都有一个强大的氏族作为后盾,贺兰馨的父亲有了这一打算,自然是需要得到当时身为族长的贺兰渊的支持,只不过,贺兰渊不仅不同意这个提议,反而联合赫连氏的族长,将贺兰馨父女的计划上疏告知了明宗。

一时之间,这“易储之乱”牵连甚广,因着贺兰馨身份特殊,朝中不少重臣都曾受过她与她父亲的恩惠,有不少凭着侥幸心理为她求情告饶。明宗无法忍受这等后宫争权夺利的倾轧之事牵连了朝臣,一怒之下,将所有求情的官员都下了狱,贬官的贬官,撤职的撤职,还将贺兰馨的父亲当众凌迟。至于贺兰馨,许是明宗顾念夫妻之情,并没有将她处死,只是悄悄剪了她的舌头,将她流放至边疆为奴。

岂料,这贺兰馨美得太过引人注目,还未流放至边疆,便被盗匪看中,抢了去肆意□,过得生不如死,尔后,才辗转成了尉迟长垣的妾室。

从北夷深受恩宠的宸妃,辗转成了盗匪手中的玩物,最后变成了大汉一介粗鲁武夫的妾室,这样的天差地别,贺兰馨自然是无法接受的。只不过,贺兰馨最恨的或许不是明宗,毕竟,明宗到底顾念了夫妻之情,她最恨的恐怕是当日不仅不肯帮忙,反而倒打了一钉耙的贺兰渊。

不过,在蓦嫣眼里,这贺兰馨和她的母亲殷璇玑多么相似?

同样是狸猫换太子,殷璇玑能为自己换来后位,而贺兰馨却是毁了自己的一生。

不能不叹一声,天意弄人。

知道尉迟非玉母子此时定然是什么也听不进去,只寻思着要自己血债血偿的,贺兰贞幽幽一笑:“我也知道,你恨了我父亲很多年。今日,你即便是要我以死赎罪,我也毫无怨言。”她扭过头,看了一眼悠闲看戏的萧胤,目光中全是恳求:“凌公子,我只求你言而有信,我死之后,为我儿觅得活路!”

还不待萧胤点头应允,那原本呆呆地在一旁的小皇帝毁木崇,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下便扑到了贺兰贞的怀里:“母后!”他揪着自己母亲的的衣裳,嚎啕大哭:“母后,崇儿不要你死!”

哭着哭着,他又起身,跪在地上,胖胖的小手企图去拖那尉迟非玉的衣角:“求求你,不要杀我母后!”

“崇儿,生死由命!”贺兰贞抱住自己的儿子,即便悲伤,可是却能隐忍着不流一滴眼泪,只是将背脊挺得僵直:“以后,母后不在你身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更要记得,男儿膝下有黄金,即便是苟活于世,也不要在大汉皇帝的面前丢了北夷皇族的脸!”

那一刻,贺兰贞的一番话,令蓦嫣甚为动容。

怪不得贺兰贞肯带着儿子前来大汉,原来,萧胤利用的是一个母亲对儿子安危的关切,他定然是承诺,倘若贺兰贞肯拿性命解决这件事,他便定然会保她儿子毫发无伤!

那一刻,蓦嫣看着萧胤,突然觉得他那温润的眉眼透出了几许冷漠无情。

她突然有点心伤,还有点心疼。

只可惜,那尉迟夫人和尉迟非玉仍旧一副油盐不进认死理的模样。

“苦情戏也演够了。”尉迟非玉抽出要见的长剑,直指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贺兰贞,极缓慢地徐徐开口,可是字却咬得极重:“贺兰贞,你受死吧!”

那一刻,蓦嫣觉得自己无法再忍耐下去了!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把手里没有嗑完的瓜子往桌上胡乱一扔,两步便窜到了贺兰贞的面前挡着,冷冷地瞅着尉迟非玉母子,一字一咬,把话说得很重:“尉迟夫人,你也实在是铁石心肠,难怪当日能做得出妄图谋杀亲夫的事来。如今,这么些年了,你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为了自己一己之仇,不仅能眼见他人生离死别,竟然还能够这么若无其事地牺牲自己儿子的一生。天下的女人里,你的无情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此话一出,别说是尉迟非玉母子,就连贺兰贞也惊呆了。

整个花厅里,只有萧胤神色如常,一点也不见愕然诧异之色。

眼见得尉迟非玉手中的剑因气愤而颤抖,嘴唇轻轻蠕动,似乎是有话即将脱口而出,蓦嫣更加过分地对尉迟夫人回以蔑视的眼光,又是一番抢白:“难道不是么?这三十多年来,你日日耳提面命,让尉迟非玉为你一雪仇恨,你可曾想过,这些时日以来,你的儿子一直活在你仇恨的阴影之下。”说到这里,她无谓地凑近尉迟非玉手中的剑,也无谓地凑近脸色发青的尉迟夫人,笑得不屑一顾:“你这个母亲,做得何其失败!”

“你!”尉迟非玉没想到蓦嫣会突然半路杀出来做程咬金,更没有想到她会出言侮辱自己的母亲,自然是极怒攻心,手里的长剑眼见就要抹上蓦嫣的脖子:“你闭嘴!”

一声极清脆的“锵”声响起,尉迟非玉手中的剑骤然断成了两截,而那击断长剑的,竟然是蓦嫣方才扔下的一颗瓜子!

此时此刻,一直在看戏的萧胤终于抬起头,那湛黑深邃的眼眸懒懒的眯着,脸上无喜无怒,那神色,一点也不惧于承认那颗瓜子和他有莫大的关系。

蓦嫣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一时之间,她突然会意了过来,不再心伤,可是却因着他而更加心疼。为了不辜负他的一番期望,她决定好好全力以赴,开始她的乾坤挪移大忽悠!

“你可曾问过你的儿子,他要的是什么?他可曾为自己活过一天?”没了尉迟非玉那剑的威胁,蓦嫣更加猖狂放肆了!她伸出手指,做茶壶状,指着尉迟夫人的鼻子,极为不客气:

“你儿子为了要替你报仇,无所不用其极,忠孝仁义乃是君子的基本操守,可他,为了个孝子,不忠,不仁,不义,把自己出卖得什么也不剩了,甚至宁愿把自己一辈子葬送在你仇恨的阴霾里!”说到激动处,她痛心疾首地埋下头,啧啧喟叹:“尉迟夫人,你若是再执迷不悟,将会害得你的儿子要用余生面对千夫所指,死了也遗臭万年,你知道吗?”

尉迟夫人被一番抢白,完全说不出话来。当然,也或许是想说,而现实条件不允许。

总之,在蓦嫣看来,没话说就是默认,她索性习惯性地把袖子一挽,完全不顾忌形象,继续滔滔不绝地发表感慨:“是什么样的仇恨可以恨到,连下一辈的人生也要一并地牵扯进去?争权夺利,尔虞我诈,尉迟夫人,你已经被自己的欲望害得没了舌头,流放边疆,难道还学不会放下一切吗?事到如今,你还想要争什么?争到最后,也不过长埋黄土,这些争来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难道,你还寄望那巴掌大的骨灰盒能装得下吗?如果你真的那么恨当年害你的人,那么,冤有头债有主,你就去挖了他的坟头,拖他出来鞭尸,焚烧,泼硫酸,想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不要再牵扯别人,尤其是你自己的儿子!”

尉迟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原本优雅的外表已经被狂怒的情绪所占满了。她扭头看了看儿子,发出一声含糊不清地叫唤,似乎是不愿意再继续听蓦嫣说教。

只可惜,尉迟非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蓦嫣的手指已经戳到了他的身上。

“尉迟非玉,今天,你在这个小孩子面前杀了他的娘,几十年后,他来找你报仇,倘若你死了,便是要父债子偿,或者女偿,要到几时才能消停?”她其实是更想直接提着尉迟非玉的耳朵,可是,那举动想来实在很有点老娘教训儿子的架势,人家的老娘就在面前,她也没必要去抢功劳,便一下一下狠狠地戳他的肩膀,骂得越发狠厉:“或者,你是打算要让尉迟家到你这一带就断子绝孙?”

尉迟非玉愣住了,只能被她戳得节节后退,显出从未有过的狼狈。

蓦嫣说得有点口干舌燥,决定做个临时总结,看看效果如何,在继续下一步的打算。

于是,她双手叉腰,摆出了“泼妇骂街”的两种经典姿势之一的“双手叉腰状”,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好好地想想,今日她们的母子生离死别,很可能之后会不断发生在你的子孙后辈身上,如同轮回,就像诅咒。”骂到这里,她突然想起自己这个无良的后妈遭遇也很类似与所谓的轮回和诅咒,更是气不打一处出:“当然,如果你的子孙后代是愚忠愚孝,他们或许会毫无怨言,可是,他们会不会在某一天顿悟之后,咒骂你——”瞬间叉腰泼妇又变作茶壶状,一根手指先是戳到尉迟非玉的鼻尖上,尔后又戳向尉迟夫人的脸:“还有你,你们都是些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痛快的祖宗?!想想,你们凭什么配为人母,为人父,为人祖宗!?香烛纸钱好饭好菜好瓜果供着你们,倒不如去供一条看门狗!”

连珠炮一般,她终于骂完了,整个花厅里一片寂静,连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

物尽其用

那一瞬,花厅里极静,静得似乎能听到每个人胸腔中心脏搏击的单调声音,有的明显失了常数,有的仍旧不疾不徐。

蓦嫣眼尖地发现,尉迟夫人在听见儿子尉迟非玉为她所作的一切之后,眼神似乎有了一点变化,知道自己这一番言语到底是有了点作用,便打算继续再接再厉。

“嗯,来来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清算干净,了无牵挂!”她从方才的义愤填膺而变得一下子热心起来,活似个街道社区妇联主任,索性伸手去拉尉迟非玉握着断剑的手:“尉迟非玉,把你的剑拿起来——”

在他的目瞪口呆之中,她帮着他抬起手,让他手中将那断掉的剑直直的指向贺兰贞母子:“对,就是这样,剑断了也没关系,对准她的胸口,只管捅过去就成!一次捅不死,就多捅几次!一定要捅得她把血溅在你的脸上身上!对,血溅在脸上,那种感觉就像是——”

在打算细细描述那血溅在身上的感觉时,她一时有点卡壳,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索性几步奔到萧胤面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茶盏。那一刻,她明显感觉到萧胤略略一愣,眼里闪过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可她也顾不上回瞪他一眼,只是就着那茶盏里余温尚热的残茶,转身一股脑往尉迟非玉面门上泼过去!

“仇人的血溅在你的脸上,感觉就像这样!是不是很痛快?是不是心潮澎湃难以自持!?”她一边下着猛药,一边用细节描述的方法,让他牢牢记住眼前的这一幕:“你要好好地体会,仔仔细细地记住,千万不要忘记!几十年后,可能你的儿女也会是今天她这样的下场!”

尉迟非玉狼狈得满脸茶水和茶叶,就连发梢也滴着水,若是换作他人,恐怕此刻会一剑先往蓦嫣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刺过来!可是,他此刻却是愣愣的,那握着断剑的手也像是石化在了半空中,眼里全是迷惘,似乎已经随着她方才的那一番假设性的描述,提前看到了几十年之后的情景。

就连那泼在脸上的,渐渐变凉的茶水,也似乎真真正正变成了逐渐冷却的仇人的血液!

只不过,那感觉提醒着他,鲜血冷却了,可是他毫无欣喜地感觉。

“咦,怎么不捅过去?”看到尉迟非玉迟迟没有动作,蓦嫣把这出戏倒是越演越兴奋了。她自告奋勇地蹦到他的身边,笑得极其可恶,存心用激将法将他逼得再无退路:“尉迟总管,你难不成是怕了?下不了手了?要不然,我来帮你吧!”说着,她又要去拉他的手。

可是,这一次,蓦嫣才刚拉住尉迟非玉的衣袖,尉迟夫人却是毫无预警地呼一下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贺兰贞母子,一边发出含糊不清的依依呀呀的声音,一边对尉迟非玉指手画脚的打着手语。

似乎只是一瞬,尉迟非玉已经从那迷惘中醒悟了过来。他看着自己的娘亲不停地打着手语,久久不说话,脸色沉得满是阴霾,深深掠过痛苦的抽搐。很久很久,他那僵在半空中的手终于慢慢地放了下来。“我贺兰家的家事,不需郡主费心。”他用另一只手扯开蓦嫣那拉住他衣袖的手,把话说得凛然傲气:“我贺兰家的人,要杀,也只能由我贺兰家的人动手。”

说是要杀要动手,可是,就连拿剑的手也放下了,还杀个大头鬼呀!?

“那好,你们慢慢动手。”蓦嫣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退到一边,故意打了个哈欠,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本郡主累了,就不奉陪了,杀完记得来知会一声,本郡主会奉送上好柳木棺材一具。”

她故意往外走,可是,才走了几步,却看到萧胤平静无波的神色,不知为什么,她竟然又鬼使神差地折了回来,再一次言之凿凿地提醒尉迟非玉母子:“对了,尉迟总管,为了感激你对我萧家忠心耿耿,表彰你劳苦功高,我会一并把你家子子孙孙所需的棺材也准备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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