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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十章
果不出楚宴所料;他回倾欢宫很久,江淮都没有回来。
看样子不用再继续等下去了。
楚宴打了个呵欠,原本打算去睡了的,没想到正一转过头,就和他那真徒儿对上了眼。
'哟,终于醒了。看来蓝莲火一天天的和他融合得更紧密了。'
到底笼子里的才是他收下的真徒儿,楚宴选择装瞎无视他,心里还是十分愧疚的。
他站起身,走到了傅云萧身边。
“被人关在笼子的滋味如何?”
傅云萧眼底满是痛苦,因为被下了禁言咒,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楚宴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看样子;他在师尊眼底真的是那个江淮了。
凭什么?
他要承担江淮该承担的恨意?
然而,此刻楚宴心里想的却是——
'我徒儿越看越乖啊'
系统忍不住吐槽:'你是跟谁学的宠徒弟不要命?'
楚宴笑嘻嘻:'我可爱的师尊大大'
系统:''要是大魔头苏墨垣知道自己在楚宴心里被称为可爱的师尊大大,估计得暴走吧。
不不不,系统忽然脑补了一下在苏墨垣面前露出本性的楚宴。
一定会被苏墨垣坏笑的压在身下;勾起下巴;掏出大叽叽;然后比一比谁更可爱。
系统崩溃的叫出了声:'我的演算不是用来做这些的啊!'
楚宴:???
他的系统似乎很绝望,楚宴却不得不把目光转移到傅云萧身上。
因为他发现傅云萧快要哭了。
他面对江淮的时候不是很凶狠吗?怎么在自己面前这么软
楚宴想起自己戏称过傅云萧是小狼狗,现在看着还真像。
他是否凶狠的态度都是要看人的。
再这么下去,自己要心软了。
楚宴连忙正色:“你还委屈上了不成?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一个阶下囚呵。”
傅云萧浑身都散发着颓然;整个脑袋都搭怂下去了;要是有尾巴,一准也是朝下搭着的。
楚宴:“”
不行,不能被萌住!要坚强!
“知道自己身份就好,沈青阳欠我的,我总该朝你收点利息。”
傅云萧微愣,这不是楚宴第一次提起沈青阳这个名字了。
他急切的想告诉楚宴外面的人不是他,而是江淮,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傅云萧觉得委屈,可怜巴巴的看着楚宴。
正在此时,倾欢宫外走进来一人。
外面惊雷闪过,下半夜的时候雨竟然下得大了些。
楚宴连忙朝那边望了过去,才发现进来的人是江淮。
他全身都湿透了,一直低垂着头,看上去失魂落魄。雨水顺着他的发丝这样滴落而下,也将倾欢宫的白玉石板给弄湿。
楚宴走了过去,才忽然之间想起江淮和傅云萧是仇人见面啊!
他僵硬的回过头去,身后的傅云萧没了刚才的软萌和可怜,凶狠的望向了江淮,整一个要咬死他的样子。
事实上,傅云萧是真的恨不得把江淮撕裂成一块块的,以泄他心头只恨。
楚宴满脸沉重的扶额。
整一个修罗场。
“师尊。”江淮叫出了这句话,身后的傅云萧开始狠狠撞击笼子。
楚宴笑得僵硬,手心全是冷汗:“怎么了徒儿?”
江淮抬起头看向楚宴,满是脆弱,身体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似的:“师尊,我很害怕”
楚宴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取出须臾芥子中的衣衫,披在江淮身上。
“外面那么大的雨,也不见你用灵气护一护自己,都筑基了,还被雨给淋湿,传出去不是笑话?”
江淮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要是楚宴知道他不是筑基是金丹期,是不是还要笑话他蠢?
只是他轻声的念叨,虽然里面并无太多的情绪起伏,还是让江淮感受到了温暖。
“我一时之间忘了用灵气隔绝雨丝,竟然淋成这样,让师尊笑话了。”
楚宴叹了口气:“站着别动。”
他朝江淮伸出了手,手指一点江淮身体,灵气萦绕在江淮四周,他身上的湿衣服顿时就被烘干。
江淮看向了楚宴,笑得温柔:“多谢师尊。”
这句话,更惹得背后的某个人嫉妒咬牙。
江淮方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傅云萧。
他同傅云萧互相对视,看到了傅云萧眼底的杀意。
江淮眼神闪烁,下意识的抓紧了楚宴宽大的衣袖。
而这个动作,却让楚宴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云萧,你是害怕明日下午傅家主的事吗?”
江淮一愣,本想放开楚宴的衣袖,可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太好,他忍不住沉溺。
越是留在这里,他心里就越是把沈青阳和楚宴两个人做了对比。
一个外热内冷,一个外冷内热。
谁好谁坏,答案一目了然。
江淮低下了头:“我害怕的是,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全是虚假的。”
“那就去找出真相。”
江淮呼吸微乱,楚宴只一句话,就让他慌乱的心镇定下来。
刚才来这里的时候,耳边还不断出现嘈杂的声音,那些心底的声音一直在指责他为何还不动手,再想到沈青阳,他整个人都十分难受。但只要到师叔的身边,他的心就完全静了。
那是种安心感,让人觉得幸福。
“师尊,我能抱抱你吗?”江淮希冀的说出了这句话。
楚宴完全没觉得什么不妥,他的师徒观早就被苏墨垣给扭曲了,看见徒弟心境不稳,反而主动开导,让后主动抱住江淮。
这个动作,让江淮脸色微红。
“我还以为师尊会训斥我不顾尊卑。”
“徒儿,别忘了我们是魔修。”楚宴理所应当的说。
魔修?
以前对这个词深痛恶觉的江淮,此刻第一次觉得这个词没那么令人讨厌了。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江淮看向了笼子那边,朝傅云萧做着口型——抱歉了,你的师尊还要借给我几天。
傅云萧胸口狠狠起伏,手一直紧紧的捏着笼子,回以江淮口型——混蛋,谁要把师尊借给你!
只是江淮却朝楚宴这边缩了缩,眼神闪烁没有再回话。
傅云萧的手心终于钻出了一缕蓝色的火焰,只可惜这火焰细小得让人看不见。
这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傅云萧只觉得放在师尊腰间的那只手是这样刺眼,很不可思议的是,他此刻的心情倒是十分平静,只是脑海里却不断联想着怎么对江淮下手,如何烧掉他的灵骨,将他的神识一寸寸的碾压。
江淮,我一定要杀了你。
在这之前,他已经受够了自己的弱小。
—
第二天一大早,楚宴便去了落沉宫。
落沉宫位于三十六宫的最高处,在云层之中,堪比仙宫。
魔宫许多外门弟子已经对苏墨垣这个爱好吐槽了好多次,以前哪个魔尊不是把魔宫弄得血煞满天,尸骨纵横,一看就非常有唬人的气势。
而现在他们魔宫比那些正宗的修仙门派还要有仙气儿,这就让人非常不能接受了。
所以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一届的魔尊不行啊。
当然这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谁都不敢真的说出口。毕竟苏墨垣的实力强悍,为人更是喜怒无常,要是他一个不高兴,小命都要没了,谁还担心审美啊。
等楚宴御剑登上落沉宫的时候,月冥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楚宴一身淡蓝色衣衫,御剑而来的时候不像是个魔修,反倒像个正派似的。
她心底十分嫉妒,自己在尊上身边待了那么久,却还不如一个外人。
“师尊呢?”
“已经在里面等候您多时了。”
楚宴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径直的朝着里面走去。
月冥捏紧了手,想起近来苏墨垣对自己的态度,她越发的难以接受。她仰慕苏墨垣,就算是当一个鼎炉也无所谓,可为什么尊上就是不肯多看她一眼?
以前苏墨垣对楚宴的态度她尚且能忍受,她能明白那对于苏墨垣来说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
可现在的苏墨垣对楚宴的态度却越来越让她不能接受。
“碧落草只要偷出最后的碧落草,不让他的脸恢复,尊上是不是会恢复成以前”月冥喃喃自语。
“不若我们合作?”
“谁!”月冥如梦初醒,戒备的朝四周望去。
而在她眼前的,却只是一只纸鹤罢了。
落沉宫里有结界,这东西是怎么绕过结界进来的?
月冥如临大敌,抽出了自己的武器:“仙宗奸细?”
纸鹤里面发出了一个声音:“我想要碧落草,而你不想让碧落草全都给林清寒,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和你合作我能有什么好处?”月冥眯起眼,“别把我当傻子对待。”
“让林清寒再一次众叛亲离,不仅受正派唾弃,也受魔宫唾弃,如何?”
月冥垂下了头:“你真的有办法?”
“就看你信不信了。”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该懂的。”
燕离笑了起来:“自然懂,不过我也不介意变成其他关系。”
楚宴:“”
燕离:“我可以为你报复纪止云。”
楚宴嘲讽起来:“他若是知道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帮着我报复他,该是什么样的想法?”
燕离挑眉:“被戴了绿帽,能有什么想法?”
'emmmm燕离耿直到我说不出话来反驳他。'
'反驳啊!必须反驳!你想崩人设啊!'
'但是他说出了我心底最真实的想法,直击了我的灵魂,让我觉得特别有道理,竟然无言以对。'
''
'而且他还说昨天和我一起的人是他耶'
系统也纳闷了,这个燕离不知道怎么想的。
楚宴在心底轻咳了一声,想越过这个话题。
虽然不知道燕离有什么打算,但根据人设他应该被燕离骗到才是。
外面传来呼啸的风雪之声,等燕离说完此话之后;楚宴彻底沉默了下来。
殿内燃起的暖香让人沉醉,一如昨日那般。
只是一想起这些,楚宴脸色微白:“昨天的事情,就当一场梦吧。”
燕离却不满意这个结果:“当成一场梦也好;以后等你清醒的时候;我们有的是机会。”
楚宴总觉得这话无比怪异;可他却无心同燕离再争辩了。
“你来找我,是想跟我说什么?”
听到他这么说,燕离才朝他说了正事儿:“离王兄生辰还有半个月,这段期间各国使臣将入天旭城。纪止云是周国使臣;在王兄生辰之后便要离开。”
“你是说;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燕离轻笑:“自然;且纪止云已经安排明日我和王兄相见了。”
“在哪里见面?”
“宫外。”
楚宴呼出一口浊气:“我懂了,你是想让我过去,撞破你们的见面是吗?”
“果然聪明,王兄对你、对我可不一样,他见了我,应当是要找我报仇的。”而燕离也做不到如楚宴那样乖巧,他虽任性妄为,却自有自的傲骨。
楚宴点了下头:“我明白了。”
说完这些,燕离已经要离去了。
临走前,燕离看见楚宴满脸的愁容,忽而心下一动。
“昨夜摸到你肌肤的时候,竟觉得娇嫩的犹如一个女郎似的。”
楚宴猛然抬头,却见燕离丢下这句话之后,早已不见了踪影。
楚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平白受了别人的调戏:“可恶”
一想起昨日的事情,楚宴头更加疼了。
这个燕离
说什么给纪止云戴绿帽?
楚宴陷入沉思,若是纪止云真的知道他和燕离差点做了的事情,或许真的会百般不是滋味,气得吐血吧。
—
风雪在晚上的时候就停了,等第二天白天,已经一点都没有下了。
天边仍旧灰蒙蒙的,外面的雪被积得极厚。
楚宴小心的出了宫,按照燕离给的位置,楚宴很快便找到了那个地方。
他站在门口,抬头朝牌匾望去——
他们见面的地方当真奇怪,吹雪楼,可是有名的销金艳窟。
这个地方最有名的还不是美人,一切美到极致的东西都会在这里得以体现。美景、美酒、还有各种珍奇异物。
“这位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
楚宴刚一进到里面,便迎面而来一个低声浅语的女子。
观她之颜色,便知吹雪楼果然名不虚传。女子名为笙娘,拿手的东西也是此乐器。她笑语盈盈的看着自己,当真柔软无骨,容姿艳丽之中又带着清雅,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却勾人极了。
楚宴淡淡道:“不必了。”
笙娘掩面而笑,颇具韵致:“公子是第一次来?”
“嗯。”
“那便楼上请吧。”
楚宴只能跟着她,想问的话又不知从何问起。
等他走到里面,笙娘这才缓缓的关上了门:“公子请在里面稍等,等会儿自有服侍的人来此。”
楚宴还没来得及拒绝,对方已经离去了。
外面客人来往甚多,笙娘小心的穿过了这些人,来到了吹雪楼的阁楼。这阁楼也做得精细美丽,里面放满了鲜花,在冬日都绽放得无比娇艳,可知吹雪楼每日花费了多少工夫维持这些美景。
正走到里面,一人朝她笑了起来:“笙娘,这位公子和主人长得可真像”
“看来主人昨日交代的,便是这位公子了。”
“还真是神奇,天底下还有这般相似的两个人。”
笙娘却不同意:“既相似,又不相似。”
“何解?”
笙娘仰着头,笑得媚入了骨子里:“你看到主人,会想蹂/躏他,玩弄他吗?”
那女子打了个寒颤:“绝无此想法!”
“是了,楼下的那位公子,就连女子看见了也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呢。”笙娘眼底眼波流转,显然是对他起了十足的兴致,“仔细伺候着吧。”
“诺。”
而这边,楚宴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透过小窗,望见外面的一切,竟不觉低俗。
或许是这里太美了吧。
屋内点起了香,袅袅的从香炉中升起。楚宴只觉得鼻尖萦绕着好闻的味道,夹杂着一点点的甜腻,完全不会让人厌烦。
楚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刚尝到那滋味,楚宴便有些上瘾。
这里的一景一物,的确极美。
正当此时,门忽然被打开。
楚宴刚刚放松,此刻便有些紧张起来。
门外盈盈走来一人,里面穿着薄薄的丝绸,外面直接笼罩着一层醉烟纱罢了。淡粉的色彩,还能看到里面窈窕的身姿,她轻柔一笑,当真美得不可方物。
楚宴皱紧了眉头,这下子也不知如何应对了。
“我并未叫人来服侍。”
她指了下自己的喉咙,嘴唇动了两下,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楚宴睁大了眼,倒觉得这样的美人儿不能说话太可惜了。
她走了进来,楚宴却浑身不自在。
只不过,她身上的香味混杂了里面的香气,让楚宴觉得身体发软。
再加上他方才喝的酒,竟隐隐有几分情动的感觉。
楚宴的脸色大变,俨然已经发现了什么,想要从这个房间离开。
'那姑娘不会是燕离易容的吧?'
'???'
'她身上的味道和燕离一模一样!'
'窝草,你没跟系统商店兑换狗鼻子啊!'
'咳,总要观察下细节嘛。不过燕离这个演技派,让我仿佛看见了世界之外的另一个自己,皮到不行。'
'那你们可以相逢恨晚了。'
楚宴暗搓搓:'我正打算和他深入交流一下呢!'
见楚宴似乎要走,姑娘便急急忙忙的想要挡住他,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坏,不让他离开。
谁知自己腿一软,便跌在对方怀里。
楚宴脸色微红,呼吸也喘了:“你身上什么香味?”
温香美玉在怀,燕离的眼神闪烁了起来,他淡笑不语,示意自己不知道。
楚宴身体却软得根本推不开他:“还是那杯酒里?告诉我!”
这样跌在一个姑娘的怀中,楚宴觉得羞耻极了。他半咬着唇,脸色早已变得涨红,殊不知他这个模样在燕离看起来,就宛如泼墨山水之中出现的一抹艳丽那般。
刺目、靡丽、浓浊。
——可真是教人心痒难耐呀。
燕离自那日后,便时不时的想起楚宴这种姿态。
他控制不住自己,竟还生出了几分绮念。
燕离忽然凑了过去,娇笑着亲吻住了楚宴。
他强势的把人给压在了墙壁上,分明穿着女子的衣物,本该柔弱的。
可面对这个人,他柔弱不起来,就想欺负他。
这画面有种说不出的美感,楚宴的眼底泛起了迷离之色,在挣扎之间不小心撩到了琉璃串成的珠帘。珠帘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而他的脸上尽显慌乱之色,竟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开。
“你!”
你什么?你怎可吻我?怎可调戏我?
燕离闷笑一声,静静欣赏起他这幅姿态来。
真美。
仿佛慵懒而开的花,此刻娇嫩的滴着水。
方才挣扎的时候,燕离的衣衫被扯掉了。反正那醉烟纱就脆弱,虽然好看,但经不起一点点的折腾,燕离倒觉得没事。可楚宴看到了他的肩膀,又触电似的转开头。
燕离心底就更闷笑了,特别是看着那被他吻得泛起了红的薄唇,当真有种想再继续吻下去的感觉。
楚宴憋了好久,只说出几个字:“请自重。”
他之前只是个单纯的公子,受纪止云之恩救下,纪止云教导他那段时间,楚宴根本也没怎么跟女子接触过。
他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太太大胆了。
好歹,自己也是个男子!
“自重什么?”
当他发出声音,楚宴认出了他:“燕离?”
“是我。”
楚宴眼底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