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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点头,因为我想到的,也是六臂幻象魔。
该种怪物是昔日“盗墓之王”杨天、杨风兄弟的死敌,两人在探索埃及土裂汗金字塔时,与该怪物遭遇,历尽九死一生,终于将其消灭。不过,江湖也说过,杨氏兄弟并不确定幻象魔是不是真的在地球上灭绝了,他们能做的,只不过是为埃及铲除了金字塔大患。至于其它大洲、国家境内还有没有这种怪物,不得而知。
“似乎是不可能的,上一次盗墓之王杀死幻象魔时是在北非沙漠,并没有任何资料表明,该怪物在亚洲现出过踪迹。所以我确定,这些影像都是虚构的。”唐晚说。
眼下,我可以把个人生死放在一边,更关注于影像中说的“双龙夺嫡”之事。
青年的死,是由“双龙夺嫡”引起的。那么,我一定跟这件事有关。
世界上唯一能够跟我、跟双龙夺嫡沾上边的,就只有大哥夏天成。姑且不管他是生是死,如果我们共同去争夺一件东西,我定会先让给他,自己退避三舍。既然如此,何来“双龙夺嫡”一说?
“看我的掌纹。”我把双掌伸到唐晚面前。
“川字纹,‘天、地、君、亲、师、我’六道纹平平无奇,跟影像中说的一样。命运真是神奇,竟然将所有的未来都写在掌纹里。天石,如果能穷尽掌纹变化的研究,是否就能重新谱写一部人类历史?”唐晚问。
“没错。”我点点头。
自古至今,研究论述掌纹的书籍汗牛充栋,但古代人囿于工具不精,始终在“精细入微、鞭辟入里”的门槛之外徘徊,无法登堂入室。
“如果我就是影像中的婴儿和青年,那么我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包括影像中虚构出来的惨死结局。答应我一件事,无论最后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坚强地活下去,直到查明真相。”我说。
我无法看透自己的掌纹,但第六感始终带给我一种不祥的气息。
“好,我记住了,你也一样。”唐晚回应。
我们都有可能在战斗中牺牲,死者已矣,生者还是要坚强地继续战斗下去,直至生命最后一刻。
工作室里没有任何值得怀疑之处,那录像带也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就是我和唐晚看过的那些,没有更多资料。
“走吧,先退回去。”我说。
我们刚刚出了放映厅,就有一队全副武装的保安飞奔过来,经过我们面前,继续向前,绕到船体的另一边去。
“去看看。”我立刻跟上去。
很快,我们绕过船头,尾随保安队伍到达了轮船的最底层。
这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地上胡乱堆放着缆绳、空木箱、旧冰柜等杂物,空气中也飘浮着各种不知名的古怪气味。
“里面的人出来,我们是船上的保安,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现在船在公海上,除了英国法律之外,任何国家的法律都没有权利审判你。所以,你暂时是自由的,不会受到伤害。”保安头目向船舱深处喊话。
船舱内没有任何动静,小头目挥手,保安们各自双手持枪,四下分散,向前搜索推进。
“如果有人,很可能是那假服务生。”唐晚贴着我的耳朵说。
找到那人,至少能问出录像带的来源,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我猫着腰向前跑,到了那头目旁边,低声请求:“不要开枪,抓活的。叫你的人一旦发现敌情,就发出信号,然后躲藏起来,按兵不动。我和我朋友可以义务帮忙,分文不取,帮你解决眼前的大麻烦。”
头目龇牙一笑:“那好,那好,我的兄弟们全都拖家带口的,挺不容易。如果英雄能出手相助,我当然感激不尽。”
我要唐晚退后,自己一个人贴着右侧舱壁向前。约三十步以后,抵达了一大堆叠放的木箱前。木箱足有七八十个,叠得最高处近十米,已经抵住了舱顶。然后,我就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就在五步之外,似乎那人已经受了重伤,已经奄奄一息。
我无声地移步,绕过木箱。
空气中多添了一丝血腥味,我加快脚步,迅速前进,很快就看到了一个斜躺在一只木箱里的人。
木箱的盖子半开半合,看样子他是想将自己藏进去,却力不从心,上半身进了箱子,双腿露在外面,只能干躺着喘气。
此人就是假扮服务生引走唐晚的年轻人,但眼下他已经命悬一线,鲜血从箱子底下流出,与地上的污水混在一起,四下乱淌。
我谨慎地向四面巡视,确信除了他的喘息声再无其它动静之后,才弯着腰疾步靠近箱子,轻轻掀掉了箱盖。
这是一个年轻的白人,脸色因失血将尽而越发惨白骇人。
“钱……钱……”他艰难地开口。
我发出讯号,让唐晚和保安们过来。
“谁雇你行事?是不是杀人灭口?”唐晚俯下身急问。
“钱,一千……钱……”年轻人已经意识模糊,只知道重复同样一句话。
“是杀人灭口。”唐晚直起腰来,不再抱任何希望。
保安头目很机灵,在年轻人的工作服口袋里掏了两把,攥着拳缩回来,放入自己的口袋。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干了什么,但都不说话,任由他捡了个死人的便宜。
“是杀人灭口,带我去放映厅的是他,引着我们看那录像带的也是他。”唐晚说。
“你们说的是谁?是他的同党吗?”保安头目的眼睛亮了。
既然死人能给他带来意外之财,那么,他大概很想抓到其同党,企图发一笔更大的财。
我摇摇头:“抱歉,其它的事,我们一概不知。不过,世界上有很多事,不知道更好,知道得太多,容易招祸。”
小头目不死心,张开手臂拦住我:“先生,把话说清楚点,此人的同党一定也是危险分子。为了全船客人的安全着想,我必须得抓住他全部同党才行!”
他说得慷慨激昂,但五官表情、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全都是一个“贪”字。这样的人在波诡云谲的江湖斗争中,如果管不住自己的手、嘴、腿,很可能活得过初一,活不过十五。
“好了,好了,做你的事吧。”我在他肩上轻轻一推,就把他推了个趔趄。
这类保安没有经过专业培训,只不过是平民百姓、地痞流氓换了身保安的皮而已,就算把警械交到他手里,他都未必会用,战斗力几乎为零。一旦遭遇强敌,只有死路一条。
小头目被推愣了,站在一边,不敢动弹。
就在此时,他肩头挂着的对讲机响起来:“全船保安集合,头层甲板有敌人!集合,集合,紧急集合!所有保安紧急集合……”
我和唐晚比小头目反应更快,立刻冲出船舱,沿着舷梯向上。
557章 连环突变(1)
到达头层甲板后,四面海天相接,视野极度开阔。
按照航向计算,轮船由美国开往日本,船头向着西北方。
此时,大概有三十余名穿着黑制服的保安人员形成了一个大包围圈,举枪围向船头。
船头上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背对大海,面向朝阳,浑身都被日光镀上了一层金黄色,仿佛一尊黄金铸就的佛像。
我远远望着,那人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双眼灼灼放光。面对数十保安、数十把长短枪械的围困,他脸上丝毫没有慌乱之色,淡定自若,腰背挺直。
只看其气色,我已经明了,保安根本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好强大的气势!”唐晚低声赞叹。
“是啊,如果他是敌人,那就是绝对的强敌。”我点头回应。
我们没有急于向前冲,而是暂时停在舷梯旁边,半掩身形,静观事态发展。
刚刚那小头目带着手下兄弟赶来,另外三个方向,也各有一支保安队伍出现。先后五队人马加起来,至少有一百五十人,里三层外三层,在船头与船身之间筑起了一道人墙,以此来保护船上的客人们。
“船头的人听着,束手就擒,听候宽大处理。船头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束手就擒,争取宽大处理……”船上的扩音器响起来,对那人进行攻心战术。
唐晚从口袋里取出微型望远镜,自己不用,先递给我。
望远镜中,那男人的五官变得非常清晰。
我觉得此人有些面熟,稍一思索,便想起他曾经出现在爷爷的葬礼上,应该是跟随济南当地的帮派大人物过来的,向着爷爷的遗相鞠躬行礼后,还在外柜上递交了吊仪。
当时,老宅内人来人往,谁都不会刻意追问凭吊者的身份。过门都是客,如果啰啰嗦嗦追问,那就太**份、太没有礼貌了。
我把望远镜交给唐晚:“看那人,判断一下,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他?”
唐晚反应迅速,只看了十几秒钟,便十分肯定地回答:“曲水亭街老宅葬礼中出现过,我记得他在外柜账簿上留的名字是‘贾十方’。看来,那是一个化名,他到老宅去,也不是为了祭奠老人,而是别有所图。”
既然我们两个人的印相重合,那么此人在老宅、船上的两度出现,其身份就变得十分微妙了。
在这种情况下,此人要么投身碧海,要么束手就擒,再没有第三种选择了。
“他是为你而来的。”唐晚说。
“隐藏太深太久了,而我却一直毫无察觉。”我有些惭愧。
世界如此复杂,我纵使重新经历一次人生,也未必能猜到对方的用意。
曲水亭街发生过那么多事,爷爷的死搅动了济南城的江湖往事,竟有那么多江湖大佬前来吊唁,而我,既对他们一无所知,也对夏氏一族的往事毫不知情。
“活捉他,也许就能知道一些事了。”唐晚若有所思。
“你们不要过来,我有话要说。”被围住的人突然大声叫起来。
“投降吧,趴在地上,双手抱头,不要有任何轻举妄动!”广播喇叭也在大声叫。
“我要见夏天石先生,他是船上的旅客之一。船上有*,见过他之后,我会告诉你们*藏在哪里。现在,把夏天石先生请出来,我要跟他对话!”那人再次大叫。
进攻一方立刻停下了脚步,如果对方不是虚声恫吓,那么这艘远洋轮船将会在大爆炸后沉入海底,所有人无一幸免。
“麻烦了。”唐晚顿足低语。
广播喇叭沉默了,对一个不速之客的围剿战立刻演变为反恐行动,只凭那些保安,已经无能为力。
“既然对方已经叫板,那我出去跟他谈。”我说。
“我陪你。”唐晚立刻说。
“不。”我向船舷两侧指着,“你去找救生艇,同时穿好救生衣。如果大船有事,确保能够在海上漂浮四十八小时。我们分头行动,做好两手准备。”
按照航海安全规则,船上会配备足够多的救生设备,其数量远远大于乘客总人数。只要不死于爆炸,一般情况下,都能漂在海上,等到经过的船舶伸出援手。
我和唐晚已经成为一个整体,时时刻刻替对方着想,自己的生死却被置之度外。
“好,我去准备,不要中了对方的圈套,先弄清楚对方代表的是谁。”唐晚连声叮嘱。
我笑了笑,高举双手,从保安中穿过。前面的人自动向两边闪,给我让出一条通道。
“我就是你要找的夏天石,有什么话,说吧。”我在距离那人二十步的地方站定,语调平静地说。
“走近一点,我有个秘密告诉你。”他向我招手。
我毫不犹豫,继续向前,直到跟他相距五步。
“跟我去见一个人,一个对你们夏氏一族而言非常重要的人。”他说。
“在哪里?”我问。
“在水里。”他狡黠地笑了。
人不可能活在水里,我敏锐地意识到,他说的“水里”一定指的是潜水艇。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在济南的时候,你就已经到过我住的曲水亭街老宅,并且化名贾十方,到底是何居心?”我问。
那人有些吃惊:“那些事你都记得?我其实没有恶意,只是出于对夏老先生的仰慕而已。那时候没事发生,你身边又有高手扶持,所以就没有过于打扰。现在,事情有变化,我必须冒死前来相邀。”
对方的语气十分真诚,但我在放映厅中亲眼看见了骇人听闻的那段录像,又在船底目睹了假服务生的死,现在不可能再去相信一个陌生人了。
“要我去哪里?”我低声问。
“不可说,但请你相信,去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害处。”那人说。
我缓缓摇头:“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只有掉陷阱的。”
这是老济南人的俗话,也是大实话。尤其在江湖之上,越想捡便宜,就死得越快。
“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他问。
“先告诉我去见谁,然后由我自己决定要不要去。那样的话,大家才会有得谈。”我语气坚决地说。
那人犹豫了一下,轻轻摇头:“我不能说,那不在我的权力范围之内。这一次的机会很难得,如果你不肯去,那就白白浪费了。不过,我不会勉强你,只是必须提醒你,错过了机会,别怪我。”
话说至此,我们已经无法继续谈下去了。
我向后连退三步,沉默地盯着他。
“再会了,但我还会再来,因为这对你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事,不信你看看后面就知道了——”他不无遗憾地长叹,并且向我身后一指。
他的态度一直很诚恳,没有对我流露出丝毫的敌意。所以,我不可避免地有些大意轻敌,随着他的手指扭回身去。
唐晚很听话,已经退到右侧船舷边,靠在一只救生艇上。她已经穿上了橙色的救生衣,一只手拎着另外一件救生衣,应该是为我准备的。
保安一方,退到我后面二十步以外,免得开战时被殃及。现在,我身后二十步内连个人影都没有。
“上当了!”我扭头、思考、想通只用了三秒钟时间,但真正的高手在三秒钟之内已经能做很多事了。
我的后颈上遭了重重一击,立刻两眼一黑,浑身发软。不过,我在突变之下,仍然身子一扭,泥鳅一样从敌人的臂弯里逃脱。
“跟我走,别浪费时间了!”那人叫着,双臂一绞,把我的右臂锁住。
他的力气极大,只拖住了我一只手臂,就弯腰将我扛在肩上。
保安们投鼠忌器,不敢开枪,只能再度围过来。
我没有失去意识,头脑依然清醒。所以,这时候我有七八种方法能置对方于死地,比如插眼睛、双峰贯耳、扣喉捅气嗓等等,毕竟我在上、他在下,而且他两只手臂控制我的右臂,至少我还空着一条左臂呢。
不过,我没有下死手。
死手一出,战斗就结束了,这条天上掉下来的线索就连根断了。留住线索,才能带来新的变化。
“都退后,都退后,别逼我当场杀人!”那人吆喝着。
我趁乱高举左臂,示意唐晚不要向前。
此时此刻,我考虑的不是个人安危,而是简洁高效地解决问题,揭开所有秘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才能保持一颗平常心,积极高效地投入到工作中区去。
保安们也很聪明,看到我向唐晚打手势,他们也止步不前,能做的仅仅是压低枪口,避免误伤到我。
“很好,很好,大家很听话,就这样站着别动。我保证,夏先生一定平安无事,一根汗毛都不会少地回来。”那人说。
我有一种强烈的感受,此人要带我去的地方一定能揭开一大部分陈年谜题,跟夏氏一族的兴衰有关。
既然如此,再危险,我也要去。
“谢谢!”那人也很机敏,仰面向上,望着我的眼睛,诚恳道谢。他当然明白,只锁住我一条手臂是远远不够的,如果不是我自愿配合,他早就捉襟见肘。
“希望你要带我去的地方,不至于令人失望。”我低声回应。
“当然不会,当然——”他的声音突然顿止,额头正中出现了一个拇指肚大的凹陷洞口,随即大步后退,靠在船头围栏上。
558章 连环突变(2)
我稍一挣扎,他就颓然放手,贴着围栏坐倒。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翻身落地,先举手制止围过来的保安们。
那人中枪,被狙击手远距离射中要害,子弹已经贯通后脑飞出。
“你一定要去见……见他……见他……”那人艰难地说了这半句话,就沉沉地垂下了头,当场气绝。
子弹从正前方水平射来,枪手应该是在头层甲板正中的贵宾舱。我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毕竟枪手射杀那人,正是为了救我。可惜,好心办坏事,这颗子弹恰恰切断了我要想要的线索。
我向贵宾舱望着,唐晚会意,立刻转身,贴着轮船左舷奔向贵宾舱。
这次意外来得快也去得快,以牺牲掉两条人命为结局,其余没有任何收获。
保安们忙着处理后事,各个舱室后面看热闹的人也放松下来,咖啡厅、夜总会那边的音乐也重新响起来。
对于大多数旅客来说,死一两个陌生人与他们无关,舞照跳,酒照喝,等到轮船抵岸,大家照样各奔前程,很快就忘记了有人额头中弹的这一幕。
我和唐晚在贵宾舱的入口处会合,她给出了关键性的数据:“枪手曾经出现在贵宾舱的十一号房间,由卫生间的小窗探出枪管,一弹射杀挟持你的人。枪手是个女人,身材娇小,必须踩在凳子上,视线才能跟船头平齐。而且,房间里留下了她身上的高档香水味,是正宗的日本产品。我查过旅客登记表,该房间的旅客已经缴纳过费用,但并未登船,所以房间空着,无人使用。登记者是个日本男人,名为东条津。我想,这一切都是有某种联系的,从咱们接到奇怪电话开始。有人要你向西,有人要你向东,两种力量左右互搏,才会让我们的处境变得如此尴尬。”
既然枪手是女人,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韩映真。
从唐晚眼中,我也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韩映真韩小姐的嫌疑很大,她是个操控**很强的人,虽然接触不多,我已经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