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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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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中满是惊惧,仿佛我说了捅破天的大逆不道的混账话。

    我抬手一格,把官大娘的手挡出去。

    “孩子,可不能胡说,可不能胡说八道!”官大娘怒冲冲地吼着,“你懂什么?你懂什么灵魂不灵魂的?”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有些后悔邀请官大娘到医院来。

    “官大娘,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想问问你,我爷爷现在到底是怎么样了?”我腾出一只手,指向病床。

    “他……他已经……”官大娘顿了两顿,也没把一句话完整地说出来。

    我心猛地一沉,因为从她的表情和语气上,我已经判断出,她的看法与唐晚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我爷爷真的已经去世了。

    刹那间,我悲从心来,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两行眼泪扑簌簌地落在胸前。自此之后,天下再大,我夏天石也只是孤身一人,全中国有十六亿人,全世界有六十亿人,但这么多人都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全都是毫无瓜葛的陌路人。从现在到我离开这世界,剩余的七八十年里,我都只能一个人踯躅独行了。

    “爷爷,爷爷,你别走,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我推开官大娘,扑到床前,双膝一软,噗通跪倒。

第8章 燃香辨吉凶(2)

    病房门一开,有人快步进来,走到我旁边,弯腰搀住我的胳膊。

    我闻见了熟悉的发香,不回头看,也知道来的是唐晚。

    在我眼中,爷爷的脸一会儿近一会儿远,逐渐变得模糊。我的耳朵里回响着他说的话,渐渐的那声音又变成了大哥夏天成的,他俩的声音交替响着,一会儿高一会儿低。

    “报仇,报仇,杀了他们,给我报仇——石头,赶紧起来,抄家伙杀贼……”那是大哥的声音。

    “小石头,‘七王会’来了,快起来,快起来,快逃吧,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快逃,快逃……”那是爷爷的声音。

    我的膝盖以下完全失去了知觉,脑子也变成了一锅浆糊。

    “爷爷死了,我得把他送回曲水亭街忠义胡同去,给他搭灵棚,守灵、举丧、出殡,然后把他风风光光地葬了……”我知道自己的责任,就算倾家荡产,也得给爷爷办一个像样的葬礼。大不了,就把老宅卖了,除了办葬礼,顺便也把这几年借朋友和邻居的钱一起还清。到那时无债一身轻,我就到旁边明湖小区去买个小房子,清清静静地过日子。

    “天石,你醒醒,你醒醒……”唐晚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响起来。

    我努力地睁开双眼,看见她的脸就停在我面前一尺远的地方。

    “天石,振作点,事情还没完,无论如何你都得撑下去!”唐晚靠过来,鼻尖几乎顶到我的鼻尖,“我给你打两针,一针镇静,一针提神。”

    我不置可否地摇头点头,嗓子眼里像是塞着一大团新棉花。

    唐晚站起来,拉起我的袖子。

    我感觉到酒精棉球在我手臂上擦拭时的阵阵清凉,紧跟着肌肤一痛,两根针管同时由我肘部靠上的位置刺入。

    “不要怕,几分钟后你就完全正常了。”唐晚的声音飘来。

    针管什么时候拔掉的我不知道,但很快我浑身就有了力气,一下子站起来。

    “石头,把老夏叔接回家去吧,趁着他还有口气。老话说了,在外面走的老人不能接回家发丧。听大娘的话,一会儿上班就去办手续,我提前跟街坊们说一声,让他们给准备准备搭灵棚的家什。”官大娘说。

    这次,我确信爷爷已经走了,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好,好。”我想点头,但两侧太阳穴疼得像是要炸开似的。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孩儿啊,别难过,凡事想开点儿。这样,你朋友在这里照顾你,我先回去,把家里布置布置。”官大娘一边说,一边收拾桌上的香炉和残香。

    后来拿出的香都没烧过,这时也都被她放进灰布包里。

    在唐晚面前,她已经失去了素日的干练与灵气,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你们都没说……躲在爷爷身体里的是谁?那是……谁的灵魂?”我努力地调匀呼吸,积攒力量,问了这一句。

    我看到,唐晚与官大娘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很不自然。

    “没有灵魂,也不可能有。”官大娘否认。

    “有,但我只懂摸骨术的皮毛,而那灵魂又躲得极深,我无能为力。”唐晚点头肯定,但同时脸上浮起苦笑,承认自己无法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按照我的理解,任何一种相术都如同医院里进行身体透视的射线光机一样。当射线足够强、光机先进程度足够高的时候,就会对病人身体内部看得通通透透,不会出现模糊不清之处。反之,就会出现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情形,能够感知到大部分要点,但却拿捏不准,含含混混。

    可贵的是,唐晚始终有一说一,并不夸大其词,也不大包大揽。这种谨慎小心的态度,正是一个人足够理智、足够负责的表现。

    “你凭什么说有?”官大娘盯着唐晚,刀眉再次直竖起来。

    唐晚没有回答,而是伸出双手,向官大娘亮出了双掌。她的手掌始终白净无瑕,手指纤长秀气,比起电视上的顶级手模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什么意思?”官大娘向后退步,紧盯着唐晚的手。

    “你懂得燃香辨吉凶,自然是同道中人,看到这双手,难道还不明白吗?”唐晚轻轻地说。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官大娘连连摇头,眼中掠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攥紧了布包的提手。

    “我姓唐。”唐晚再次补充,“这下明白了吗?”

    官大娘紧盯着唐晚的手看了十几秒钟,咬了咬牙,终于点头:“你是‘神手’唐家的人,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说有,那就一定有。”

    我不知道她从唐晚的手上看到了什么,但“神手唐家”在奇术领域却是大大地有名,很多古老典籍上都曾提及。

    “谢谢你能来,相术这一领域博大精深,所有手法各有千秋,而且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谁也不敢说能够大小通吃。天石尊称您为‘大娘’,我也随着他叫您一声‘大娘’,希望您能对夏家的事多上心,多帮把手。”唐晚淡淡地说。

    “不敢当!有你在,石头还用得着别人帮吗?看起来我留在这里也是多余的了,告辞。”官大娘惨笑着说。

    “不送了。”唐晚点头回应。

    官大娘没再看我一眼,大步走出去,然后砰地一声带上房门。

    我扶着床尾,挪到椅子前面,无力地坐下。

    官大娘气急败坏的表现让我摸不着头脑,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医院上班之后我得去办手续,赶紧把爷爷送回曲水亭街去。

    不论唐晚怎么帮我,该自己承担的事总不能假手旁人。

    “你还好吗?”唐晚关切地问。

    我艰难地摇头,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耿耿于怀,闷得厉害。

    “抱歉,我既不能给你答案,又气走了你的邻居。”唐晚在我旁边坐下,语调已经变得温和起来。

    “没事,官大娘……她是个好人。”我回答。

    唐晚叹了口气:“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好和坏用什么标准来衡量?别说是你,连我自己都被弄糊涂了。我看得出,她在这一行里算是道行不浅的,济南城里找不出几个像她一样的高手。她练的是看香术,练这个的,除了姓官的就是姓尚的,这两大派由大唐上官氏一族传下来,随着时代变迁,千年演变,终于分为尚、官两个支脉。任何一种奇术的发展都会打上政治时代的烙印,无法独善其身,这是人类最大的悲剧。”

    在我看过的资料中记载,大唐盛世数百年间,曾出现过李淳风、袁天罡那样的绝世奇才,成为中国奇术历史上不可磨灭的神级大人物。在大神的光环覆盖之下,另有数百家奇术门派各自芬芳,结出了硕果,为中华奇术在宋代、元代、明代、清代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上官一族的代表人物当数则天女皇身边的高级女官上官婉儿,那是一个才貌双绝的奇女子,即使随侍在女皇武曌这种如日如月的大人物左右,也将自己的光芒永留青史。

    如果不是唐晚的解释,我也不会将官大娘与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上官一族联系起来。当下细思,我再次意识到,曲水亭街竟然像是济南城“家家泉水、户户垂杨”的一个精致缩影,而这街上大部分看似普通的人家,竟然都能够与古代名门望族扯上关系。

    忠义胡同里,我家的邻居关家,那是正宗三国忠勇神武汉寿亭侯关二爷的后人,而“忠义胡同”这个名字,正是来源于老济南人对于关二爷的钦敬,将通到西面芙蓉街关帝庙的胡同以此命名。

    至于前院秦家,其族谱之中便能上溯至大唐开国名将秦琼秦叔宝,济南西门外五龙潭公园里的秦琼祠正是他们家出钱修建的。

    名人、凡人、好人、坏人的确没有什么一概而论的标准,只不过对比身边这些高深莫测的能人,我对自己的现状越发感到惭愧。

    我沉默了一阵,悠悠地问:“你呢?是否也是这样?”

    跟摸骨术有关的古籍中提到过,普天之下最懂摸骨术的,是云贵川一带的唐氏一族,族中每一代的顶尖高手都被冠以“神手”称号。

    官大娘看了唐晚的手,甘拜下风而去,也算得上是个有见地、够场面的人。

    “谁又不是这样呢?政治就像我们呼吸的空气一样,生存一天,就一天离不开空气。古今中外,无论怎样标榜自己多么清高的人,最后还是不得不呼吸空气,不得不被政治左右。”唐晚说。

    她站起来,由床头抽出爷爷的病员卡,转身告诉我:“等会儿上班,我帮你办手续,你哪儿也不用去,只在这里守着就行了。”

    我勉强点头,连道谢的话都没有力气说了。

    唐晚开门走出去,我艰难地支撑着取出一小袋咖啡,撕开封口,直接倒进嘴里,用力咽下去。

    咖啡粉太干,我的喉咙被完全糊住了,只好扶着墙挪到卫生间里去灌了两大口凉水。

    就着凉水吞咖啡粉的办法最是提神,我已经试过多次了,每次都能在短时间里让自己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卫生间墙上有大镜子,我看着镜中的自己,面容憔悴,胡须满腮,个人形象已经荡然无存了。

    我比大哥小十岁,与他旧时的照片相比,我显得缺乏高手应有的豪气与勇气,或许是十年来的清贫生活磨折所致。

    “赶紧好起来吧,我真的受够了这种蝼蚁般低贱的生活!”我向着镜子里的自己挥拳盟誓。

    在古代,懂得相术的人大部分都能获得拜将封侯的机会,地位高的被尊为国师,地位低的,也差不多要封为谋士,或是成为大人物的门客,过着衣食无忧、随心所欲的生活。

    到了现代,我们生活在一个无产阶级掌控政权的红色社会中,而相术之流奇术都被斥为鬼神迷信,一旦被政府抓到就会被惩戒严罚。

    所以说,没有无用的技术,只有奇才被埋没的年代。

    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但经过了今晚的事,我再也无法让自己蜗居于忠义胡同的老宅里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宅男了。

    “必须要走出去,必须要崛起!”我低声告诉自己。

第9章 燃香辨吉凶(3)

    外面的门又响了一次,有人走进来,嗒嗒的脚步声清晰传来。

    我问:“唐晚,你又回来了吗?”

    外面无人应声,于是我又大声问:“是李护士吗?”

    奇怪的是,外面仍然无人应声。

    我立刻后退,一步跨出了卫生间,向病床那边望去。没想到的是,进来的竟然是去而复返的官大娘。

    此刻,她正站在爷爷病床前,佝偻着背,俯身向前,脸几乎要贴到爷爷脸上。

    “官大娘,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忍不住问。

    按照时间计算,从官大娘出门到现在已经十分多钟,她最少应该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才对。

    我没有多想,缓步向前走,到了爷爷的床尾。

    咖啡粉的威力正在显现,我觉得头脑清醒多了,麻木的双腿也已经有了知觉。

    “官大娘,你是忘记东西了吗?”我好心好意地问。

    “现在是……什么……时间?”官大娘垂着头问。

    我看看腕表,自然而然地回答:“差十分六点——”

    回答完了,我突然意识到官大娘的声音有些异样,不再是平时尖利清亮而且有着典型济南方言特点的那种语调了,而是……而是一个苍老了许多的声音,并且不像是女声。

    “官大娘,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心头一紧,立即向左侧跨出一步,以病床为界,跟她拉开距离。

    “回来?回来?我觉得……我一直都在,没离开过,咳咳……咳咳……”官大娘低着头回答。

    我的心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攫住了,双脚钉在地面上,再也无法移动半分。

    “她是谁?她不是官大娘!是一个男人在说话!有一个男人在她身体里——”这许多个念头同时涌入我的脑海,使我的心脏咚咚狂跳起来。

    这次我听得真真的,官大娘的嘴唇在动,但发出的却是一个至少有七八十岁的男性老者的声音。当那“老者”发出咳嗽声的时候,官大娘的身体没有丝毫的颤动,并未做出任何咳嗽的动作,而是只发出了那种“咳咳”的语声。

    当然,我眼中看到的百分之百就是官大娘——那个曲水亭街邻居们人人都给三分面子的神婆、灵媒。她的老式发髻、灰布衣裤、灰色布包以及脚上那双灰色圆口老北京布鞋全都说明了这一点,她是如假包换的官大娘,只不过离开十分钟后再回来,身体内部已经发生了我完全无法理解的突变。

    我缓缓地弯腰垂手,拎起侧面的方凳,时刻准备着,只要她有不利于爷爷的异动,我就一凳子砸下去。

    病床的宽度是一米二,而官大娘此刻保持着向前探身的姿势,那么我俩之间的直线距离不到一米半。一旦发生战斗,就完全变成了面对面的短兵相接。

    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勉强自己挤出了一丝笑容,并且发出了几声讪笑。

    天已大亮,阳光即将照进来,就算有什么魑魅魍魉之类想趁人之危搞事,我也敢豁出这一百六十斤去应对。

    “好大的……雪啊,真冷,河边的柳树都冻成冰溜子了……这么大的雪,缺衣少炭的,你说,济南老百姓怎么过啊……”官大娘低声说。

    我不知怎么接话,因为本来济南冬天就没几次大雪,而且现在是春天四月,跟大雪、冰溜子根本就不搭边。

    “鬼子出了关、进了京,往南一晃悠,刺刀和战马就要过黄河了。这场恶战,躲是躲不过去了……唉,打吧,不打不足以平民愤,不打,永远也解决不了问题……山东是中国的粮仓,济南是山东的定海神针,济南要给鬼子拿下了,一马平川往南,中国就完了……打,一定要打,豁出命去打,这副担子啊,山东大汉不挑,全中国……还指望着谁呢?”官大娘的声音越来越流畅,似乎那“老者”的灵魂正一步步从僵化中复苏,说话能力也一点点恢复过来。

    我从上面这段话里能够联想到,对方说的事跟抗日有关。

    历史记载,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变,日军由关外杀入,占领京城,然后顺道南下渡过黄河,不费一枪一弹夺得济南。这是战争史上的奇迹,也是中国人、山东人最大的耻辱。如今的历史教科书上,将这事的主要成因定义为“韩主席弃城而逃”,所有罪责加在一人头上。其实,公平来看,当日军南下时,河北、山西、江苏、安徽一带驻扎着大量的中**队,他们如果能快速响应,由西南掩杀过来,至少可以将日军阻截于黄河北岸,利用大雪奇寒的天气,有效消耗关东军的战斗主力,那么抗战版图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了。

    1937年距今差不多八十年,国际形势天翻地覆,中国大地物是人非,很快大家就要忘记那段惨痛的日军侵华历史了。

    我仍旧没法插嘴,唯有暗地里一次接一次深呼吸,不让自己因惊疑而失态。

    “我看见了一刀流的人,东北军、西北军里的骁勇大将至少有一半死于他们的刺杀之下,这一次,该我替兄弟们报仇了……天下英雄只知道西北军有十三太保,这一战,我要他们知道,西北军实际有十四太保,我……我……咳咳咳咳……”那“老者”借着官大娘之口长时间激烈地咳嗽着。

    我攥着凳子腿的那只手一直都在冒汗,耳朵又受着咳嗽声的折磨,渐渐的全身都开始冒汗,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这种痛苦的煎熬与折磨令人窒息,但我又不敢轻易发难,生怕一着不慎,造成难以收拾的局面。

    “官大娘到底在替谁说话?她出去这十分钟到底遭遇了什么?”我盯着官大娘灰白的发髻,心情已经极度惴惴不安。

    “什么?”官大娘突然锐声叫起来。

    这两个字,才是她本来的人声。

    陡地,官大娘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我。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能够反映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官大娘第一进来时,我无意中看到过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毫不浑浊,透着跟她的年龄基本相称的睿智。她是神婆,自然比普通人更聪明伶俐,非但眼睛里不揉沙子,甚至于能够一眼看穿非人的世界。

    此刻,她的眼中仍然闪着光,但却变成了闪烁不停的青碧色微光,诡异之极。通常,只有荒郊野外的磷火才会给人这种古怪的感觉。

    “你是谁?”她锐声又叫。

    “你慌什么……你慌什么?”那“老者”也提高了声调。

    “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官大娘又问。

    两种不同的声音都是从官大娘嘴里发出的,这种情形,等于是她一人分饰两角,体内竟然是藏着两个灵魂,正在同时发声。

    我想到唐晚说过“爷爷体内藏着两个灵魂”那句话,立刻低头望向爷爷。

    爷爷保持着僵硬平躺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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