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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过去，扶他在石凳上坐下，我道：“隐瞒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吧？”
他愣了愣，轻轻地“嗯”了一声，展开右手手心，一张白色的丝绢上染上了腊梅般鲜红的颜色。
妖艳的红色仿佛能滴出血来。
不多会儿，小公主便喊来了御医，随同而来的还有一个蓝衣身材魁梧，脸上线条刚毅，英俊挺拔的男子，他满脸慌张，紧皱着眉头，责骂了几句：“二弟，你怎么。。。。。。还不快随我回去。”
明明是责骂的语气，可话出口便成了关心。
二弟。。。。。。这应该便是小公主口中的楚的哥哥弋了。
一行人手忙脚乱地把楚送入了轿子之中，便匆忙地出了宫去。
后来才知，楚原名萧楚，他父亲是当今西域皇帝的哥哥。他的膝下有两字，大儿子萧弋，二儿子萧楚。
夜晚，躺在床上快要入睡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停留在手指上，我睁开眼睛，却看见透明的两片羽翼舞动，是幻蝶。
前日夜，我用幻蝶告知了宫主我被公主搭救，在皇宫养伤的事情。
没想到，宫主这么快就有了回应。
我把幻蝶凑在眼前，静静地看着它翅膀上幽绿色的文字。
瞳孔微张，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幻蝶翅膀上的字体。
放飞幻蝶，我把身体埋入了被褥之中。
窗外，夜色如洗，黑暗、深沉。
已经完全没了睡意，眉头深锁着。
沉思了许久，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宫主让我留在这里，得到小公主的信任，这。。。。。。又是为了什么？
深夜中一声叫声突然响起，我猛然睁开眼睛，那声音尖锐似乎充满了恐惧，我披了一件单衣便走出门去。
漆黑的屋子中只有一间是明亮的，我便走进了那间房间里去。
那是——小公主的房间，那么，那声尖叫便是。。。。。。
踏进屋子，里面已经是满屋子的人，大多是伺候小公主的丫鬟。
“怎么了？”我低声问了一句。
身旁的月芽脸色苍白，指间颤抖，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公主，公主她。。。。。。”
我朝床上望去，只见萧钰公主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抱着双腿，披散着头发，把头埋在膝盖里，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那是怎样惊恐的眼神，仿佛是见到了地狱的景象。
如果有人想靠近她，她便挥舞着瘦弱的胳膊，嘴中喃喃着：“不要，你们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咆哮声过后，便是一阵低声的哭泣声，她的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我向前走近了一步，才模糊地听到了一句：“婉儿姐姐。。。。。。”
“钰儿。。。。。。”我再走近了一步，她抬起那双惊恐的眼睛轻轻地看了我一眼，嘴巴微张，似乎要喊出什么，话卡在嗓子眼，眼泪便淅沥哗啦地落了下来。
我再走进一步，把她揽在怀里，她愣了愣，颤抖地伸出手来，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衣角。
“冥儿姐姐，冥儿姐姐。。。。。。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她一个劲地摇着头，眼泪鼻涕通通落在了我的身上。
“不要怕，钰儿不怕。。。。。。”温柔地拍打着她的背脊，她在我的怀中渐渐安定了下来。
一屋子的丫鬟终于松了口气，我眼神示意，她们轻轻看了一眼我怀中的小公主，终于慢慢地走出了屋子。
“冥儿姐姐，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我梦到了婉儿姐姐了。。。。。。”她的小手更紧地抓住了我的衣角。
“钰儿不要怕，我在这儿陪着你。。。。。。”我轻声安慰道。
她仿佛失了神一般，手松开了我的衣角，抬起一双眸子，原本清澈的眸子仿佛隔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我又梦到了婉儿姐姐了，她躺在了血泊之中，她的胸口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她的瞳孔睁得老大，她死了，她死了。。。。。。是被我害死的。。。。。。”她的嘴唇呈紫色，一双手渐渐变得冰凉起来。
樱落陌离踏雪归 第二卷 苍原荒雪 第四十章
“钰儿，不要怕，不要怕，你的婉儿姐姐不是你害死的，记住，她不是。”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还记得她是怎么死的吗？告诉我，你就不会那么害怕。。。。。。”
有时候，让人摆脱阴影的办法不是逃避事实，而是面对现实。
“她，她是被。。。。。。”她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她又一次尖叫着抱住了头，“我记不起来了，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她的眼神绝望而疯狂。
“钰儿，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快睡吧。。。。。。”
“嗯。。。。。。”她终于点了点头，眼神中模糊的雾气渐渐消失不见。
那晚，我留在小公主的房里陪着她。
。
寂静的夜晚，她微闭着双眼，面容沉静，她的嘴中轻轻喊着一个名字：“婉儿姐姐。。。。。。”
一滴无声的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后来一次无意中和月芽谈话，才知道小公主口中的婉儿姐姐其实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那叫婉儿的女子是流落到西域的歌女，她莺喉妙舞，身姿曼妙，精通歌舞，善于乐器。公主待她如同姐妹一般。只是，后来婉儿却死了，死得突然，她躺在血泊之中，胸口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后来验尸的人说是自杀而亡，并非凶杀，此事也就没有人再提起过。
。。。。。。
阳光普照，街道行人络绎不绝。
穿梭在人海之中，耳边混合着各种吆喝的声音，喧嚣而热闹。
钰儿拉着我穿进了一群围观的人群之中，挤进人群，只见一穿着宽大褂子的汉子手敲锣鼓，随着锣鼓敲打的声音，他身边一直灰毛的猴子正龇牙咧嘴地做着鬼脸，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锣鼓“咚”地敲响了一声，那只灰毛猴子跳上了一把低矮的椅子，两只爪子撑在椅子上，呈倒立的姿势，它面朝人群，通红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搞怪的笑容。
它时而倒立翻转，时而飞速跳跃椅子，时而背着手昂首挺胸地似人那般行走。
小小的身躯竟做出了众多灵活有趣的动作，人群中的叫好声越来越大。
那灰毛猴似乎也格外兴奋，用猴爪挠了挠脑袋，裂了咧嘴，灰色的眼珠在眼眶中咕溜溜打着转，甚是可爱。
月芽那丫头早在一边笑弯了腰，眼睛笑成了一条缝隙。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只黄色的猴子，头顶一撮红色毛，似一把燃烧的火焰。。。。。。
那只奇怪的猴子突然消失，眼前的卖艺人的灰色猴子两只爪子背在身后，连连鞠躬。
刚才的。。。。。。是什么？
卖艺人眉开眼笑地拿着盘子走过人群，不多会儿，盘子里便有了不少的铜钱。
我们艰难地从人群中退了出来，随便找了个茶铺要了杯水喝。
对面的说书老人正滔滔不绝地讲着江湖有趣事，我也好奇地听了不少，江湖风雨，恩怨情仇，英雄当歌，美女如云。
最后，他说这西域来了个绝色的琴师，说她一袭水绿长裙飘然若天河碧水，悠扬曼丽，他说那琴声如天人的乐曲，难得存在于这凡世之中，说她面纱之下有一张倾国的脸庞，只是无人有幸见她的容颜。
我倒有些好奇，不知道那说书人口中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人。
“冥儿姐姐，走了吗？”
我看那天色已晚，放下手中的茶杯，碧绿的茶叶飘然于上。
就在我们站起的瞬间，却发现周围安静了下来，一道道的目光聚集在一处，轻轻地抽气音回响。
钰儿巧笑嫣然，一双眼睛明媚有神，她抿着唇便笑了笑：“冥儿姐姐，别在这里吸引别人的目光了，我们快走吧！”
“嗯。”
雇了一辆马车，马车绕过城郊一路沿着荒漠向皇宫前行。
在颠簸的马车上，我、钰儿、月芽三人坐在篷子里，外面是一位赶车的老汉，有力挥打着鞭子，催促着马儿快快前行。
掀开帘子看去，正是夕阳坠落之景。
茫茫的荒漠上一片苍茫，似黄色的海洋，只剩下几棵孤立的行道树点缀。
残阳落日，红日悬于地平线的尽头，昏沉欲睡。
自古文人墨客见此景难免去国怀乡，感叹残阳的无尽荒凉；守家卫国的战士征战于沙场，狼烟烽火，遥望千里之外的明月佳人。
古人说的正是“关头落月横西岭，塞下凝云断北荒。漠漠边尘飞众鸟，昏昏朔气聚群羊。”这样悲壮的情景。
钰儿枕在我腿上昏昏沉沉的睡着，月芽连忙拿了一件披风来盖在她的身上，虽说白日里烈日灼热，可这到了晚些时候，便冷了起来。
我看月芽眉头紧锁，心事重重，便问了她原因。
她道：“冥儿姑娘，我听说近些日子沙贼出没频繁，专门打劫像我们这般晚归的人，我真怕咱们不巧就遇到了。”
我笑道：“不会的。”
月听我这么说，似乎也松了一口气，道：“不过就算真的遇到了，公主也能对付一些吧？”
就算真的遇到。那又如何呢？我还会怕几个小小的毛贼不成。。。。。。
“驾。”赶车的老者加快了些速度，马车也更颠簸了起来。
钰儿在颠簸中惊醒，半闭着眼睛，脸上还有些倦容。
“嘶——”马儿鸣叫起来，马车颠簸摇晃个不停，扶住车蓬的壁，才勉强稳定住了身体。
这会儿马车停了下来，车外传来马车夫的惊叫声。
“怎么了？”钰儿首先探出了头去。
只见那赶车的老者跌倒在地，两腿瘫软，赶马鞭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在了地上。
就在我们马车的正前方停着几匹棕色的骏马，马旁边站着几个高大的男子，面容粗野，其中为首的一个一只眼睛上带着眼罩，脸上有狰狞的疤痕，给他的脸上增添了几分可怖。
他们在夕阳下放肆地笑着，仿佛是找到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大胆恶贼，竟然敢抢劫本公主的车！”钰儿怒声道，秀目圆睁，她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条鞭子，便如风火雷电般冲了出去。
我当下一愣，也准备冲出去的时候，月芽拉住了我的衣角，脸上有淡淡的惶恐之色，但并不突出，她道：“只有三个人，嗯。。。。。。或许公主能解决吧？”
我道：“这是怎么说？”
她道：“公主自幼习武，虽说称不上精通武艺，但是也能应付这些无聊的沙贼了。”
虽然听月芽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掀开了帘子去看，只见小公主一身红衣如火，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灵活地在那三人之间穿梭，不多会儿，地上已经躺下了两人，只剩下那独眼的男子还有几分余力，挥舞着明晃晃的刀向小公主砍来，我着实为她捏了把冷汗。
只见钰儿长长的鞭子轻巧一挥，鞭子缠绕上了那男子握刀的手腕，钰儿把鞭子一拉，那男子身体向前一倾，右手一松，刀便掉在了地上。
那男子被钰儿拉到了跟前，她抬起腿用力地蹬在那男子的小腹上，他支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似乎很痛苦。他用未握到的左手捂住了小腹，弓着身子，钰儿又使出了十足的力气，对着那男子又是几脚，他终于也倒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钰儿拍了拍手，笑道：“嘿嘿，想和本公主动手，你们还嫩着点！”
“公主，上来了！”月芽看得满心欢喜，向公主招了招手，示意她快些上车来。
突然间，一个黑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只是一刹那，我甚至看不清楚它飞来的方向。
我探出头去看，只见一枚飞镖深深地插入了马车外面，几乎已经深入，只剩下一点尖尖的头。
“钰儿，快跑！”钰儿不知道我的用意，只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来不及多喊，我拿着临月踏雪冲了出去，如一瞬急风般落在了那几个男子的面前。
“冥儿姐姐，怎么了？”钰儿还愣在原地。
我见她还安全无事，便已经猜到了他们的目标是我，而不是她。
“嘿嘿，你果然厉害。”那独眼的大汉慢慢站了起来，他身后倒下的两个男子也慢慢站了起来。
落日如歌，残阳似血。
狂风袭来，沙砾飞扬，空气中流动气流卷起滚滚的沙石如海。
“冥儿姐姐，怎么了？”钰儿颤声问，似乎有些害怕。
“钰儿，快进马车里去！”我提高了嗓门，用有些命令的口气说道。
“嗯。”钰儿终于乖乖地回到了马车之中。
挥剑如虹，气壮山河，剑气纷乱，风涌云动。
我与三人僵持着，我虽只使出五分气力，但是对方三人也还有还手力气。
“你们是谁？”我怒声问道。
“嘿嘿，能见到你这高手的剑法，我们几人也满足了。”他抱手说道，“青山难改，绿水常流，或许我们还要见面的机会，我等告辞。”说罢，几人便施展轻功而去。
看着几个身影消失在茫茫的荒漠之中，我已无力追赶，便悻悻地向马车走去。
我回到马车上，马车继续向前。
只是，我们三人一路上都似有心事一般，沉默无声。
樱落陌离踏雪归 第二卷 苍原荒雪 第四十一章
边境战事又起。
。
烽火蔓延，号角如歌，硝烟四起，尸横遍野，流血成河。
千军万马兵临城下，两军对峙，驶入薄冰，一触即发。
战场之上，刀剑如影，鲜血喷薄如夕日残阳，何其悲哉，何其壮哉？
兵器激烈地碰撞声中事滚滚的黄沙入眼，鲜红的液体飞溅开来。
马革裹尸，万籁成空，生灵涂炭。
只是，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场景。
战事持续了数月之久，对战双方均是元气大伤，如两只伤痕累累的猛虎，在激烈的搏斗之后，都已经疲惫不堪。
春去夏至，时如流水，一去不返。
抬手细数岁月，已过去了不知多久。
站在“沁连园”中，抬头看去，只看得见院子里的那棵不知名的树，细长的绿叶随风飞舞，沙沙作响，绿叶之间只剩下红色的小花点缀，如雪白的丝绢上绣的一只腊梅，孤傲而寂寞。
战事之后，受苦的只有百姓，动乱的只有国家。
停战，休养生息，各国只有通过和亲来换取长久的和平。
这不，钰儿的“沁连园”格外的热闹，各国的皇亲国戚都想娶到这西域王的唯一的公主。
刚才在后院见到了钰儿，她正狠狠地吩咐着侍女把各国使者送来的那些装满珠光宝器、黄金翡翠的大箱子全部埋入地底下去。
我闲来无事，坐在了一顶八角小亭中，八角小亭的尖角向上翘着，似鸟展开翅膀高飞。放眼望去，远处的景物一览无遗，奇形怪状的假山组成巨大的迷宫，怪石嶙峋，形状奇特，并无水点缀，仿佛缩水的群山之景，颇有气势。
青色的石桌、石椅，桌子的面上已经有好些条刻痕，纵横交错似年过花甲的老人脸上的沟壑，刻着时间逝去的痕迹。
这里的景致倒有些与中原皇宫相似，传说是好几代以前的西域国王娶了一位中原的皇妃，为了缓解他心爱的皇妃思念故国的情感，特意把那的建筑建成了中原似的皇宫，甚至不少花草都移来栽种。只可惜，大多数花草离开了适宜它们生活的土地，便再也不能生存。
“冥儿姑娘，有中原的使者送来了些糕点，是叫桂花糕的东西，公主让我来送给你尝尝鲜。”月芽端来了糕点送到了石桌子上。
“嗯。”我尝了一口，松软入口，桂花香甜如蜜。
“这东西我似乎吃过。”我只觉得则这味道十分熟悉，便开了口。
“姑娘吃过？”月芽疑惑，“姑娘不是没去过中原吗？”
我笑：“我也记不清楚有没有去过哪了，因为我记忆开始是在西域的，而别的事儿倒想不起来了。”
“怎么会有这事？”月芽急了，“让公主替姑娘请来皇宫里最好的大夫给姑娘看看吧！”
我笑了笑道：“不碍事儿的。”
正说着，远远地看到两个年轻的男子站在远处，距离我们很远，看不清楚模样，只见其中锦衣打扮，衣着华丽，却不是西域的皇亲国戚的衣着，而另一个素雅的白衣，看起来斯斯文文，倒像个读书人。
他们似乎正朝亭子方向走来了，突然，两人的脚步停住，目光似乎望向了这边来，许久的凝望，有些呆滞的表情。
他们于乱石之间站立，我却看清楚了他们的模样，那锦衣公子一脸贵气，五官俊朗，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而那白衣的公子却是纤弱偌雅一般超脱凡人的清淡气质。如果说那位锦衣公子似万花丛中的一朵牡丹，名贵华丽，却又不失优雅，那么那白衣的男子便是那清水中的一朵莲花，素雅清秀，虽不及牡丹的华贵妖娆，却也清秀傲然地立于清水池中。
“月芽，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吗？”我随口问。
月芽道：“看这身打扮，应该是金城国的六皇子，国虽小国，但是物产丰饶，国富兵强。不过。。。。。。”她此时倒有些犹犹豫豫。
我道：“但说无妨。”
“不过那锦衣公子虽是老皇帝宠爱的儿子，但是却风流成性，府内歌舞升平，美姬歌女收入府宅之中。虽然一直未有正室王妃，但是却已有美艳的四个小妾——春雨、夏露、秋水、冬雪。”
我一只手托着下巴，淡然笑道：“那可是空有了一副好皮囊。”
月芽也是“扑哧”地笑了起来，笑弯了眼睛。
我疑惑道：“怎么了？”
月芽正色道，可是眼睛里明显有了几分笑意：“冥儿姑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总是不苟言笑，像尊女菩萨似的，美则美，只是那种美让人不敢靠近，仿佛近了一步都是对它的亵渎。而现在呀，您也会笑了，虽笑得极少，笑容极淡，但总有了人间烟火的味道。”
“是吗？”我默然。
有人说，岁月可以磨平岩石的棱角，那么，人心呢？
月芽又道：“看来那两人是冲着姑娘来的吧？”
我想了想道：“或许把我当成公主了吧！”
我的话音未落，便看到远远地一道如火焰耀眼灿烂的红色闯入了眼帘，腰间闪动的银片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动之声，这声音之中还有一个清丽却带着几分微怒的声音：“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那该死的臭小子！”
“又是谁惹怒钰儿了？”我微笑着看着那个眉目拧成麻绳的少女，尽管带着满脸的怒气，但却仍然掩饰不了那活泼明丽的容颜。
“冥儿姐姐，别提了。今天我在花园里遇到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他真是讨厌！”钰儿杏目圆睁，气鼓鼓地嘟着腮帮子，那模样真像是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让人看着忍不住发笑。
我和月芽对视了一眼，心里对钰儿口中这个所谓的“臭小子”有了几分兴趣，我开口问她：“哦！？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这没有等到钰儿回答我的问题，旁边便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咳嗽声音，抬头一看，只见刚才在不远处的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我们的面前，那锦衣公子垂首道：“凝脂花容含雨露，瑶台月下倩影重。本王还在金国的时候，便听说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