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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煜沉默了一会儿,试探地问,“我,可以不换工作吗?”
“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很好啊。”苏煜将冰袋放下,缓缓开口,“有处处为我着想的晋善哥,有喜欢逗我又很耐心的Victor,还有那么多对我特别关照的同事,大家都那么好,我舍不得离开。换一份工作,又要去适应新环境,也不一定能够遇到这样的同事,如果新工作的同事,知道我的事,他们会不会接受我?还是排挤我?嘲笑我?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些,又或者说,会这样想的我根本就是在害怕面对。”
白晋善静默地想着他的话,苏煜低声又问了一遍,“抱着这样的心态,晋善哥,我可以留下来吗?”
白晋善将冰袋敷上他另一边脸,“你不想换我也不勉强你,以后再有客人叫你送的话,交给保安就好了,酒吧里的保安都是练过的,都有些功夫,像昨天的事在他们身上就不会发生。你这两天就先休息着,等伤好了再上班。”
苏煜急忙说,“我不用休息,伤不严重,我明天可以照常上班的。”
白晋善静静地看着他,徐徐伸起手指着他的脸,苏煜被他盯得手足失措,“怎、怎么了?”
白晋善缓缓启唇,“你的脸要是去上班,会影响我们酒吧的形象,甚至,客人会认为我们虐待员工。”
原来是这个,“也是,那我还是等脸好了再去好了。”苏煜老老实实敷着脸。
白晋善突然想起他身上的伤,从药箱拿出药膏,“把手伸出来。”
药膏触碰到伤口,刺疼得苏煜将手往回缩,白晋善稍使暗劲拉住了,他抬眼看了一下他,“疼也给我忍着,自己种的苦果得自己吃。”
苏煜觉得那种感觉又回来了,让他觉得自己很恶心的感觉又回到他身上了,他不舒服地动了下身子,白晋善正在给他擦药,所以他察觉到了这一细小的动作,“怎么了?”
“晋善哥,怎么办?我觉得很不舒服。”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了?”
苏煜咬咬牙,“就是觉得身上不干净,很恶心。我要怎样才能去掉这种感觉。”
白晋善知道他这是心理在作怪,想了一会儿,他问苏煜,“你讨厌我吗?”
白晋善的话让苏煜有些莫名其妙,“不会啊,晋善哥怎么突然这么问?”
“那要是我亲你,你会觉得恶心吗?”
“啊?”这,是什么意思?
白晋善并没有等待他的答案,伸出的手掌把握着苏煜的后脑,一手撑在沙发上倾身靠近,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的动作很温柔,嘴唇轻轻地触碰着他的,就像蜻蜓点水一般。
白晋善没有在他唇上停留,很自然地放开了他。
苏煜来不及对白晋善的举动做出反应,看着那张好看的脸靠近他,在他亲吻上来的时候,不知所以的表情瞬间转换成错愕,原本有些黯淡的瞳孔放大。
白晋善淡定地看着脑子短路心里却千军万马的苏煜。
轰!苏煜的脸刹那间红得滴血,“晋、晋善哥,你、你刚刚。。。。。。”刚刚那是什么?
这家伙红着脸捂着嘴的模样真像个小姑娘,白晋善心里暗想,手上轻轻地继续帮他搽药,“只要覆盖住就不觉得恶心了。”
“。。。。。。”
“可、可他也没有亲、、没有亲我啊!”
“哦?”苏煜的话让白晋善将视线从他擦好药的手上转移,定点在同样赤红破皮的脖子上,“是吗?”
苏煜被他盯得更不自在了,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了?”
白晋善再次欺身,这次,他亲吻了他受伤的脖子,距离拉开后,再一次看到脑子当机神游天外的苏煜,他坏笑道,“这次,我找对地方没有?”
唰地一下!苏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我回房房间去了!”说完立马转身走人,白晋善手一伸拉住他坐回沙发上,“跑什么跑,跟你开玩笑呢,老实呆着!药没擦好呢!把衣服脱了。”见苏煜还红着脸一动不动,他故意刺激道,“是不是还要我帮你脱?”
这下苏煜不敢再怠慢,麻利地脱了上衣,老实背对着他坐着,任他擦药。
“虽然三月了,但这天气还是有点凉,”说到这里,他用手背试了一下苏煜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应该没有受凉吧?”
苏煜就好像被人定身了似的,比起苏煜的纠结,白晋善倒是表现得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这么做你能不胡思乱想吗?”
这下更让人乱想了好吗?!
苏煜心里吐槽了一句,罢了问白晋善,“晋善哥,你是不是。。。。。。”
“什么?”
“晋善哥是不是跟我一样,喜欢男的?”
“你猜。”
“应该。。。。。。不是吧?”
“谁说我不是?”
苏煜的身体更加僵硬了,白晋善的话在他的脑子里‘轰’地一下,炸开了花。
谁说我不是?
谁说我不是。。。。。。
苏煜已经彻底凌乱了。
第十二章 坦白后,是别扭的相处()
苏煜回了房间后便没再出来过,白晋善认为可能是自己表白性向把他吓着了,笑笑也没去理他。
在客厅看着电视不觉间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多了条毛毯,客厅还飘荡着香气,他摸摸肚子,有些饿了,看窗外天色已然到了夜晚。
他打着哈欠走到餐厅,并没有看到苏煜,餐桌上也是空的,厨房中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打开厨房门就看到苏煜在里面忙碌着,“你身上有伤,就别做饭了,叫外卖就好了。”
突兀响起的声音,吓得苏煜把锅铲扔到锅里,回头看见白晋善站在门口,他觉得自己反应好像过激了,一下子臊红了脸,“晋善哥你醒啦。我身上都是皮肉伤,没伤筋动骨的,没事。”
“本来睡得挺香的,结果闻到香味就醒过来了。”白晋善左右摆动了一下头部,又活动活动肩膀,沙发上睡觉果真不舒坦。
长时间相处,他早已见识苏煜是个胆小鬼这这件事,但是看到他被吓到,他还是好心情地笑了笑。
“晋善哥,你去外面坐着吧,厨房油烟大,我马上就好了。”苏煜一边翻着锅里的青菜,一边对白晋善说,白晋善却不以为意,依然杵在门口,“我又不是女人,怕油烟伤皮肤,你做你的吧,我就站这里看着,不妨碍你。”
“哦。”苏煜简单回应后两人便都没再说话,厨房里只有苏煜炒菜跟油烟机运作的声音,白晋善真的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
他觉得接苏煜住家里,真是一个明智之举,苏煜就像一个处女男,明明是两个大男人住的地方,却让他收拾得一丝不苟,不见半点杂乱、灰尘,地板桌椅每天都要擦一遍,毛球的房间也是收拾得特别干净,衣服当天洗好晾挂,干了以后又整整齐齐叠好收进房间,洗衣服的时候他还会去看标签,白晋善有些衣服不适合机洗,他便一件一件手洗干净。
阳台上的盆栽他也细心浇水修剪,自己房间电脑前那两小盆仙人球也是他买的,说是常对电脑,要防辐射。毛球因为照顾得好,整个又胖了一圈,越发圆溜了,苏煜似乎特别喜欢毛球,总是陪着他玩,经常看到一人一猫睡在一起,说毛球不待见自己也是事实,现在有了个更好的饲主,毛球现在都不怎么搭理他了。
自己不费心不费神地帮他了点小忙,却得到那么大的好处,白晋善想想都觉得自己占了苏煜很大的便宜。
白晋善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似乎也长肉了,在苏煜来之前,他都是饿了打个外卖,从不看时间吃饭,而苏煜来了之后正餐定时定点不说,还总是花样百出,弄得他食欲大好,体重也跟着增长。
白晋善想着自己在健身房的时间要拉长些了,苏煜端着菜走了过来,“晋善哥,可以吃饭了。”
“哦好。”白晋善回神过来,难得勤快地帮忙拿碗筷。
饭桌上,三菜一汤,简单的家常菜,白晋善吃着饭,看了看对面低头认真吃饭的苏煜,白晋善知道他现在心里还在万马奔腾,面对他也不自然,却也不捅破。
白晋善想,如果他是个女人的话,就是个贤妻良母了吧?性格也好,善良又不计较,勤快爱干净手脚麻利,厨艺也很好,他的父母肯定得是很好的人,才能教出这么温顺的孩子。
客厅里传来一阵阵手机铃声,两人都望了过去,是白晋善的手机响了,他放下手中的碗筷走了过去。
“喂。”“是我。”“好,我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
白晋善挂了电话便回到饭桌上继续吃饭,吃饱喝足放下筷子后,他对正在收拾桌子的苏煜说,“小煜,我去酒吧一趟,你有事打我电话。”
苏煜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把视线放回手上的饭碗上,“好,我知道了。晋善哥你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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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晋善刚踏脚进入场子,就有几个人眼尖地看见他。
阿易阿岭脸上都挂着一副求救的表情老实地站在一边,Victor笑着朝着他抬了抬下巴,坐在吧台前的人转过身来看到白晋善,又回头跟Victor说了什么,便站起身绕过去白晋善,径直向楼上走去,白晋善只是站在那里,视若无睹。
Victor收回在楼梯那人身上的视线,看着同样看着那人的白晋善,说,“上去吧。”白晋善这才跟着走了上去。
办公室内,辜泉坐在白晋善的位置上,而白晋善只是静静地站在办公桌前,表情谈不上严肃,却没有一点笑意。
辜泉手中玩弄着一把白晋善的那把小刀,嘴边挂着玩味的笑意,“我还以为你应该丢了它了,没想到你还留着啊。怎么样?还趁手不?”
“是应该丢了。”白晋善瞟了一眼,淡淡地说,“泉哥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辜泉的手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冷着脸将刀子丢回桌面上,当听到他对他的称呼,他心里很不舒服,“你一定要跟我那么生疏吗?”
“哪里,怎么说以前我也做过您的手下,虽然现在不是了,但是叫一声泉哥也没什么不妥。”
非常不妥!“以前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尊称?”
白晋善似乎故意扭曲他的意思,“抱歉,过去是我越矩了。”
辜泉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白晋善不想在一个称呼上纠缠,直接把话转到正题上,“是我做的,泉哥打算怎么给您手下出气?”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心狠手辣起来了?以前的你可没那么血腥。”蒙了心他都不信白晋善能为着一个员工下这种命令,“你小情儿?”
“泉哥不也说了吗?那是以前。所以没什么好惊讶的。”
似乎是白晋善的漠然惹怒了他,辜泉烦躁地上前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我就让你那么厌恶吗?!”他比白晋善要矮上一些,气势上无形的减弱不少。
他拉着他的衣服,强迫着他低下头来,而自己却迎了上去,吻住他的唇。
当他打算撬开他的牙关时,白晋善却推开了他。
白晋善冷眼看着眼前暴怒的人,辜泉的情绪丝毫没有平静,“我听说他还跟你住一起了?怎么?睡一张床上去没有?他的滋味怎么样?技术是不是很好?跟我的比起来怎么样?”
辜泉的话,依旧没能引起白晋善情绪上的波动,他问他,“你今天来,是来为你的手下打抱不平的吗?似乎你的重点不在这里。”
辜泉将脸转到一边,不再看他。
确实,当他听到阿易他们告诉他,眼前这个人让他们把一个同僚的手指切了的时候,他很吃惊。但听到是为了一个男孩的时候,他心中莫名地火大起来,他不承认的是——他吃醋了。
“泉?”一个身穿休闲服的女人推门走了进来,脸上的淡妆让她看起来很是清秀,“你们在吵架吗?我在外面都听到你的声音了。嗨,晋善,好久不见。”
辜泉一见她走进来,便把正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白晋善对着她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辜泉的女朋友于洋香,两人交往一年了,两人没交往的时候,他跟她本就不熟,现在更是没必要去套近乎。对她谈不上有好感,只是这样的女人,也不会让人生厌。
“晋善,你还是那么冷淡呢。”于洋香见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愿跟她多交谈,也就没有去勉强,将注意力转到辜泉身上,“泉,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没什么。”对于于洋香在白晋善面前搂住他胳膊的亲密举动,他竟有些不自然。“你怎么过来了?”
“你早上不是答应陪我去看电影的吗?我回家的时候没看到你,今天阿易他们不是说了那件事吗?我想你可能会过来找晋善,所以就过来了。”
呵呵,看,多心意相通。
白晋善只是带着温润的笑意看着他们,反倒是辜泉觉得尴尬,他干咳一声,然后对于洋香说,“我们明天再去看,我今天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曾何几时,他对旁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而现在,他对谁都笑脸相迎,唯独对自己冷面相待,辜泉想到这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于洋香也不是纠缠的人,见他这么说了,只是点点头,“那行。泉,你别怪晋善,别因为不相干的人破坏了你们兄弟间的感情。”
“我知道了。”
“那我先回去了。晋善,我先走了。”于洋香走到门边,又恍然走回,“对了,晋善,婚礼你可一定要来参加啊。”
婚礼?
糟了!
于洋香看着白晋善的表情有些奇怪,“泉,你没跟晋善说吗?”
于洋香看到辜泉支吾的神情就明白了,指责道,“你真是的,你之前不同意让晋善当伴郎我也不说什么了,这种事不应该第一时间通知兄弟的吗?”
白晋善只是听到婚礼的时候震惊了,但是很快又用笑容掩饰过去了,他笑着问她,“没关系,你们的婚礼是什么时候举行?”
“下个月十号。”于洋香很是开心地回答了他。
脸上的笑,依旧那么温润,只是,“十号啊,真不巧呢,我答应了朋友,那几天要陪他出趟远门,可能赶不上了。”
“这样啊。”于洋香闻言一副失落的表情。“那回头我们再请你就好了,给你补上。”
“好。”
“那我先走了,拜拜。”于洋香笑着挥挥手,走了。
辜泉从提到婚礼那刻开始就一直忐忑不安,于洋香走后,白晋善也收起了脸上没有感情的笑容。
“那、那个,晋善。。。”
白晋善的眼神让辜泉心一颤,他生气了,他知道。
“泉哥,虽然没能参加你们的婚礼,但是礼金我会让人送到。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工作了。”没有温度,字里行间,是那么地生疏。
辜泉急了,他连忙拉住他的手,“你听我解释。”
“放手。”
辜泉没有对谁服过软,但是,他却畏惧着白晋善,从以前就是,在外人面前的强势,到了他这里,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弱了下来。
当他冷冷地吐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他放了。
两人对立着站了好久。
许久,他先离开了。
关上的门缝内,那个笔直的身影,依旧一动不动。
第十三章 我不曾想过是这样的结果()
白晋善看着桌上辜泉刚刚玩的那把小刀,那是他送给自己的。刀是一对,一大一小,大的是一把匕首,小的是折合刀,匕首柄处有一空缺处,小刀放上去可以毫无间隙地与大刀合二为一。
辜泉自己留着一把,当着众人的面将这小刀送给了他,所有人都知道这对刀的寓意,他那时候以为他是要开诚布公公开他们的关系,可是,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辜泉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打发了他们,只有白晋善平静伪装下内心的激动变成了失望。
白晋善点燃一根香烟,烟雾缭绕下,那线条分明的脸又是最初的冷漠。
他将刀拿起,他似乎在凝视着,眼神却有些飘忽,拇指轻轻摩擦着刀上交错的纹路,而后,并无留恋地将这把陪伴他许久的物件扔进角落里的垃圾箱。
有些东西,或许早该丢了。
路边,两辆小车静静停在那里,阿易阿岭面面相觑等着,谁也不敢打扰前边车内正苦闷的那位。
辜泉手上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烟雾弥漫在有限的空间,封闭的车内他竟也不觉得烟味浓得呛人。将重新点燃的香烟递到嘴边,狠狠吸了一口,夹着香烟的那只手手背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疤,那是他还是孩童时候弄伤的,疤痕有些狰狞。
辜泉将头靠在椅背上,烟圈从他唇间缓缓吐出,渐渐淡薄,车窗没打开,烟雾在他周围缠绕飘荡,模糊的面容看上去有些慵懒,实则更是苦奈。
掐灭了指间燃尽的烟草,绷紧的一张脸突然露出一丝苦笑,自己是怎么了?辜泉突然觉得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看不起自己了,在自己决定逃离并且背叛了这段感情后,却又要插手别人的生活。辜泉很鄙视地呲了自己一声,真是贪心啊。
将车窗摇放下来,拥挤在车内狭窄空间的烟雾尽然散去,他将手伸出窗外,后面的阿易立马下车跑了过来。
“你们先回去吧,不用跟着我了。”
辜泉说完便踩下油门,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阿易在路边站着,直到看不见车的踪迹,他才回到车上,“泉哥让我们不要跟着他,回去了。”
“泉哥情绪好像不高啊,是不是晋哥给他脸色看了?”不过,应该不能够吧?
“谁知道呢。”
“我怎么觉得自从晋哥性格大转变后,对我们好多了,可是却对泉哥态度大不如前啊?”阿岭脑子没有阿易灵活,很多时候都是听阿易的。
阿易吐了口烟雾,“你也说的,晋哥变了。别老琢磨有的没的。”
阿岭还想说什么,被阿易瞪了一眼只好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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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你的消息,我就不等你了。
苏煜在顾柏的所有联系方式上留了这么一句话后,失神地坐在沙发上,他看着被他放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