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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峰就在她们后面,也被打湿了衣衫。几个伪装成难民的守卫,就要涌上前,替南峰换下衣服,却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而那妇人,则满身泥泞。怀里的小女孩,也在地上翻滚了数下,脑袋被石子磕出血来。
嘹亮的哭声跟着响起,妇人也顾不得泥泞,跑过去查看孩子的伤势。
但这时,一声更高昂的惊呼盖过了小女孩的哭声,只听:“哎呀!”。嗓子尖尖的,听起来就跟久居深宫的老太监似的。
却是那带队的王符柏!很难想象,这样年轻气盛的男子,会发出这样中气不足的惊呼。
便见他手忙脚乱的解下自己的衣衫,露出白白胖胖的上半身。不受束缚的赘肉,立时像瀑布一样,垮了下来。
他的表情也极其夸张!那两根厚香肠似的大嘴唇,张到最大。一个手掌大小的馒头塞下去,都绰绰有余。再瞪着浑圆的小眼珠子,使得圆盘似的肥脸,被放大到极限。
原是那妇人扑倒时,污水溅湿了他的衣衫。不过距离隔得有些远,溅得并不多,只有寥寥三两滴而已。
但那泛黄的污水,印在干净的白衬衫上,是那么显眼。瞧他心疼的表情,就跟死了爹妈一样。
妇人也知道不好,放下孩子,匆匆忙忙的跑到他跟前,仓皇失措的赔礼道歉。
但王符柏,根本不领情。将衣服往同行的怀中一扔,就怒气冲冲甩了妇人一巴掌。
啪的一声,那耳光是那样响亮。将附近营帐中隐隐约约的声响,都压了下去。
以妇人那瘦小的身子,怎么受得了王符柏用尽全力的一巴掌。于是身形不稳,栽倒在地。但妇人顾不得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跪着向王符柏求饶。
一旁的小女孩,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吃惊的张大着嘴,连哭都忘了。
而王符柏,还不罢休。一脚踢中妇人胸口,毫无怜·惜之意的扯着她的头发,直往水坑里撞。为了方便打骂,壮实的身子,径直坐在妇人身上。嘴里大声喝骂道:“穷·酸娘们儿!存心跟爷过不去么?为了买这身衣裳,爷花了多少钱,你知道么?”。
涨红着脸,像斗胜的公鸡。
妇人大声哭泣着,双手胡乱的虚抓。呜咽着,连话都说不清。毕竟王符柏的体型摆在那里,那妇人跟他比起来,就跟小鸡似的,毫无反手之力。
这期间,一个同是安置难民的工作人员,面色不忍的替妇人说了几句。但迎上王符柏的冷眼后,就不敢往下说了。另一个工作人员,不但不求情,还讨好的让王符柏往死里打。
南峰看到此情此景,气得脸色铁青。几个负责南峰安全的守卫,则云淡风轻的看着。对这种场景,完全无动于衷。因为他们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什么残·酷、可怜的场景没见过。那颗心,也冷到麻木。
所以只要没危急到南峰的安全,不会有丝毫动容,更不会出手。
几个随行的难民,也面带凄然之色。但没有一人,敢出声阻止。
被吓坏的小女孩,看到自己的娘亲遭受这样的毒打,哭着跑过去,嚷嚷道:“坏人!坏人!放开我娘亲!”。
正在打骂妇人的王符柏,立时别过脸,朝着小女孩的面门,不耐烦的甩了一耳光。但他的手臂,却突然停在半空。
抬头一看,原是一颇为高大的男子,握住了他的手臂。(。)
第二百七十二章 柔佛之变(五)……我就是法!()
“大明,就是这样教你对难民的吗?”,南峰沉着脸,语气冰冷的问道。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主动出手,阻止王符柏继续施·暴。同时死死握住王符柏的右臂,将一堆肥·肉,挤成一圈。
这样的挤压,立时让臂膀的血液,流通不畅,胳膊也迅速变得青紫。
王符柏立时痛呼出声,感觉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便左手紧握成拳,猛然击向南峰的胸·口。
但南峰在穿越前,也是练过的。所以在王符柏出手的瞬间,手臂一滑,抓住他的手腕。再身形一闪,来到他的右侧。跟着举起他的半截手臂,迅速向后一掰。
便听咔擦一声,王符柏的左臂,被自己的右手肘死死卡住。那骨头的脆响,是那样清晰。
痛呼声跟着响起!
王符柏的肥头大脸,都疼成了猪肝色。他正要反抗,南峰马上加重力道。手臂上的疼痛感,也瞬时加剧。
这下,他是不敢乱动了!
连忙向一旁的同行,投去求救的目光。但只看一眼,他心里就拔凉拔凉的。因为他的同行,正被几个面色冷峻的难民挡着。其中一个和他关系较好的,还被难民踩在脚底下。
当他接触到同行的目光,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还记得刚进来时,这些难民都看着挺普通的。但此刻他们的眼神中,都透着宛如刀割的冷意。
且这种冷不是身体上的冷,而是一种漠视生命,不含任何感情的冷漠与麻木。逼得他,都不敢与这些人直视。
心下立时泛起阵阵冷意,身子,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在这常年湿热的南洋,他还是头一次,感到了刺骨的冰寒。
但对这样的目光,他的脑海中,竟有些似曾相识。
记忆的年轮开始倒转,搜索着相似的片段。但手肘的疼痛,让他无法集中心神。
这时,南峰冷冷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只听:“起来!”。
原是他一直坐在瘦小的妇人身上,压得那妇人动弹不得,直直仰躺在泛黄的水坑中。披头散发的,脸上被粘连的发丝遮挡。身子也一动不动,看不清面容。只是微微起伏的胸口,显示这人还有活气儿。
那小女孩,则跪在水坑中。下身的衣袜,已被积水湿透。但她像是毫无察觉似的,用小小的双手,使劲地摇晃着妇人的身子。嘴里还不断的呼喊道:“娘亲!娘亲!”。
滚烫的泪珠,也顺着婴儿肥的脸颊,向下滑落。冲开了沾染的泥浆,露出稚嫩的小脸。那清澈的泪水,有的滴在自己手臂上,有的滴在妇人背上。还有的,落在水坑中,泛起阵阵涟漪。
再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呼喊,夹杂着阵阵啜泣和呜咽。声音柔柔的,弱弱的,脆脆的,透着无法掩饰的悲伤。
南峰的女儿南熙,和这小女孩,相差不大。因此看到这悲戚的一幕,他就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整颗心也像被人揪住了似的,痛得厉害。
王符柏却还想强装硬气,故意身子一垮,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妇人身上。便听啊的一声,躺倒在地的妇人,发出一声惨·痛的呻吟。但听起来软绵绵的,似是有气无力。那起伏的胸·口,也跟着平滑了不少。
南峰的脸色,立时沉得能滴出水来。手上一用力,将王符柏的手臂,再猛然向后一掰。
咔擦咔擦的脆响立时连响数下。王符柏的手臂,也成三十度夹角弯曲。上面的肥肉,跟着被挤到两旁,晃荡晃荡的,悬挂在臂膀上。他的脖子到脸,也都涨得通红,从猪肝变成了猴·屁·股。
但南峰还没停手,左臂骤出,一拳击中王符柏的背心。右臂跟着往上,托起他的脖颈。
“啊!···”,王符柏痛得张大了嘴,刚要叫出声来。但喉咙像被突然塞了东西似的,骤然噎住。
这是错位锁喉!
乃是南峰在那神秘组织训练时,被强逼着学习的。当时为了让他们掌握得更熟练,还让他们相互间,捉对厮·杀。
不过这招并不能取人性命。但它的好处也很明显。会让人气血上涌,短时间内,全身无力。如果想做点什么,对方也无法反抗。
想到为了掌握这招,他没少吃苦头。以致长久不动武的情况下,依然动作娴熟。负责他安全的守卫,也没想到南峰自身的功夫不错。那不带丝毫人类感情的眼神,也产生了动容。
而被错位锁喉的王符柏,则两眼直翻,胸口剧烈起伏。最后哇的一声,吐出大口殷·红的鲜血。身子也跟着软了下来,南峰顺势一用力,就将王符柏推倒。
噗通一声,那么大块的水坑,立即被王符柏填满大半。南峰身上,又被溅了一身水。
当年在组织中,训练的场景,也在脑海中渐渐晕染开来。
这时小女孩的哭声在耳旁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赶紧走到妇人身边,用粗壮的臂膀,将妇人打横抱起。交给其中一个守卫,让他带下去救治,同时命人好好安顿那个小女孩。才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王符柏身上。
几个充当看客的难民,也显然认识到南峰身份不一般。但一时间,又猜不透南峰的身份。便呆呆的看着,像几根人形木头。
那躺倒在地的王符柏,也缓过气来。语气很冲的威胁道:“你…你…你爷爷的!知道我是谁吗?”。只是全身无力,所以没说几个字,语气就软了下来。这威胁,也就轻飘飘的,毫无效果。
南峰嗤笑一声,冷冷的回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以及你背后的人,必受大明刑法的严惩。”。
说话时,神情犹如万年不化的寒冰。那语气,也是冷到了极点。王符柏心下骇然,有些忌惮起了南峰的身份。
但能到难民营的人,身份能有多吓人?即使是柔佛的皇亲国戚,在大明本土,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想到这,他语气更加强硬的回道:“呵呵··大明刑法!在这里,我就是法!”。
因情绪太过激动,牵动了他手臂上的伤,痛得他倒吸冷气。(。)
第二百七十三章 柔佛之变(六) 阮思明()
这话倒引得南峰笑出声来。因为他很难想象,此人是有多深厚的背景,多可怕的势力,才能只手遮天,强过大明刑法。毕竟大明以法治为主,人治为辅。只要白纸黑字,明文规定的法律,都必须实行。上到总统,下到平民,无论是谁违反,都不可饶恕。
而这人,竟然狂妄的将自己比作大明刑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想到这,南峰收起笑容,讥讽道:“好好好!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称自己就是法!”。
听到这反驳的话,王符柏一时有些吃瘪。特别是见南峰这般软硬不吃,也不知如何是好。眼看着南峰慢慢走到自己身边,他更是急得满头大汗。几次三番想从地上站起身来,却全身酸·软无力,连动动手指头都是妄想。
正当他绝望之际,一批胸·前别着铭牌的工作人员,步履匆匆的赶了过来。原是这里的动静太大,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王符柏晦暗的神色,又重现神采。用尽全力的疾呼道:“快!快!快救我!”。
听到这话,那些工作人员,都神色不善的看着南峰他们。
对此,南峰毫无惧意。悠闲的转过身来,高大的身子,将王符柏的视线完全挡住。
负责南峰安全的守卫,则慢慢退到他的身边,紧紧的将他护在中间。
那个先前替妇人说话的工作人员,也不去搀扶躺倒在地,鼻青脸肿的同行。而是跑到那些来的人跟前,张开双手,阻拦道:“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后果难料啊!”。
这话倒让南峰有些意外。因为在他印象中,此人的性子是比较怯·懦的,不然也不会被王符柏的眼神吓退。但这时候,此人却主动站出来劝架,倒动摇了他对这人的看法。
再看此人胸前的铭牌,刻着‘阮思明’三个字。这姓氏,倒像越南来的。由于大明只对乡(县)级行政官员的华人血统要求比较严,其它低级别的公务人员,并不在乎华人血统。
所以这难民营的工作人员,也不全是血统纯正的华人。
或许这阮思明是顾忌到南峰的身份,也或许是心底还存有良知。但无论是哪一种,在危·难关头,愿意挺身而出的行为,都是值得嘉奖的。
因此南峰心下,对他多了几分兴趣与好感。
毕竟在外人看来,南峰他们是绝对弱势。因为南峰加上守卫,只有六个人。而对方,则呼啦啦的来了二十三人。且个个都是毛头小伙子,有的是力气。
只要不傻,就不会站在南峰他们这边。所以阮思明的勇气,值得南峰刮目相看。
可包括阮思明不知道的是,负责南峰安全的守卫,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角色。且后面还经过千挑万选,才被派到南峰身边,守护他的安全。这手上的功夫,自然不会差了。就是放到军营里,和那些老兵比试比试,也能以一敌十。
对付这些连军营都没进过的小伙子,还能吃亏吗?
而且就算没有守卫,南峰一个人,也能脱身。毕竟他也经历过比较残·酷、变·态的体能训练,自身的功夫,也不会差了。
所以事实上,这些人根本对他们构不成威胁!
如果这些人都配了火枪,可能对他们有些麻烦。但也仅仅是有些麻烦而已!因为守卫们是全能的,无论体力、智力、反应力,都是大明最顶尖的一批人。论玩枪,个个都是神枪手。
何况他们的枪·支,都是走的大明内部通道。性能是大明顶尖,乃至世界顶尖。不比市面上的火燧枪,射程短,连发性差。
只要南峰准许他们开枪,守卫们就能保证。三个呼吸内,对面再无一个站着的人。
不过这就有些太过小题大做了!且南峰也想找人问问话,便没有让守卫们拔枪。
但落在那些小伙子眼里,就无形中将南峰他们看轻了。
也是南峰他们都是难民打扮,模样也非常普通。除了体型比常人要粗壮一些,气势要比常人凌厉,也没什么大的差异。
以致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很难引起别人的警·惕!
正在气头上的王符柏,也不知收敛。冲着那劝解的阮思明,破口大骂道:“阮小子,你这个越·南仔,竟敢胳膊肘往外拐!等我爹来了,非叫他弄·死你!”。
顿了一下,还嫌不够恶·毒,补充道:“不!弄·死你还少了!还得弄·死你全家!”。
正拦在同行跟前的阮思明,立时身形一颤。
他是一个经历九代中越混血的华人,祖上是明朝末年,在广西主持地方行政的流官。在清兵入关后,就带着家眷,逃亡临近的越南。历经数代繁衍,后人已基本被越人同化。
像他就只会说越南当地方言,不会说汉话。
只是祖上有个规矩,每一代必须选一个男丁,用‘思明’二字做名,为的是让后人记着华人先祖的身份。且在父系无后的情况下,可以从母系中,挑选男丁继承,防止传承断绝。
等传到他这一代,越南国内,年年战事不断。男人都被抓了壮丁,有去无回。所以他就从娘亲那里,继承了‘思明’的名字。
后来越南沦为大明的保护国,大批越人,就漂洋过海,移民被誉为天堂般的大明。华人的血统,也开始变得炙手可热起来。想以前,他没少因华人的渊源,受同龄人的排斥和欺负。
但现在,只要祖上和华人沾上一丁点关系。那申请大明国籍,就变得简便许多。他就在移居大明三个月内,通过了国籍考试,省了针对东亚人的三年等待时限。
他的越南人老爹,还因亲属的关系,获得了国籍考试豁免权。这是大明为混血华人家庭或是华人与其他族群联姻的跨界家庭,推出的政策福利。
具体条件是,只要华人或具有华人血统的移民,获得大明国籍。那他就可以获得一个国籍考试豁免权的名额。子女、父母等直系亲属,都有资格使用。
但子女只包括十岁以上,十二岁以下的青少年,父母只包括五十岁以上,从小文盲的老人。配偶只包括生活不能自理,手脚残疾的成年人。
而他家里,娘死得早,只有三个兄妹和老爹。兄妹们,也都先后通过了大明国籍考试,只有他老爹有些困难,五十好几了,又大字不识一个。记忆力,也不如年轻人。于是连考两次,都没通过。
若是第三次还不通过,就极可能被遣返越·南。急得他和兄妹们,整晚都睡不着觉。
好在大明及时出台了国籍法,弄了这个豁免权,解了他的燃煤之急。
如今一家团圆的,在新山镇,生活得很惬意。
所以听到王符柏的威胁,心下就忍不住害怕起来。(感谢紫红之懿的打赏,,,)(。)
第二百七十四章 柔佛之变(七)……别有隐情()
毕竟王符柏的亲爹,是文律乡的乡长。在这里,就跟县官一样,权柄极大。又是老来得子,对这王符柏,就宠得不像话。于是仗着亲爹的官威,王符柏在文律乡作威作福、欺压百姓。
因乡民绝大多数都是柔佛移民,取得大明国籍的更是寥寥。所以对大明刑法也不了解,就更别说维护自己的权益了。
万余乡民,就这样默默忍受着王符柏的欺压。
也是这时代,做官的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升斗小民,也屈服惯了。便抱着民不与官斗的想法,不敢吭声。
虽然阮思明考过大明国籍,对相关刑法,也有了解。但这乡长,既不鱼·肉百姓,也不中饱私·囊。所有事情,都是王符柏在使坏。让他也不知上哪儿说理,用什么说法讨公道。
更何况,自己一大家子都在文律乡讨生活。和乡长作对,岂不是嫌日子到头了?
便忍下所有不满,唯唯诺诺的活着。
其实大明从建立到现在,一直在极力倡导官员平民化,努力营造官民鱼水情。
可这时代的官僚习气太重,没个十来年的整治,很难更改过来。所以推行的效果,并不怎么理想。
也就大明本土好些。各海外省,就相对较差。还是和本土隔得远了,执行力就无可避免的弱了。百姓的惯有思想,也难以在短时间,扭转过来。无形中,助长了官僚习气。
而那海外领,因是军管区,官员的权利就比海外省要大。又缺少相应的监督,以权谋私、作威作福等违法事件,就很容易发生。
还是相关体制不完善,让有心人,容易钻空子。
这王符柏,就是仗着他爹的官威,才敢如此欺蛮霸道。
南峰虽然不知道这些弯弯道道,但只要稍稍推理,就知道这王符柏有些背景。否则也不敢说出‘我就是法’的话来。
这时被咒骂的阮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