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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之前敝寨兄弟几个与萧任侠毕竟素不相识,恁又说曾暗中扶植资助过许多绿林同道,私下与江湖中人有所往来,是一码事,可是萧任侠助诸路绿林强人做大势力,往重了说可是谋逆的大罪!这般要紧事,担着血海也似干系,是以小弟冲撞,不得已还是要问萧任侠一句:恁到底图个甚么?”
萧唐缓缓站起身来,又长叹了口气,说道:“诸位知道我林冲兄长、杨志兄弟,又可曾知晓眼下掌管二龙山大寨的花和尚鲁智深,却也是我的结义兄长,他本名唤作鲁达,西军兵马提辖出身,却只因三拳打死了个欺男霸女的市井无赖,便被官司缉捕,不得已出家避祸,又投到了二龙山宝珠寺统管山寨;清风山寨主屠龙手孙安,为人慷慨豪义,后来却为报父仇杀死本乡恶霸,是以被官府追捕紧急,而弃家逃走。。。。。。
不仅他们两个,青州两山之中秦明、徐宁、唐斌、李志。。。还有许多好汉原本都是国家将官、能臣后人,却遭奸佞构陷、小人逼迫才不得已落草为寇。贵寨几位头领为何啸聚于此处,因由大概我也了解一些,想必二龙山、清风山那些好汉的际遇,诸位也能感同身受吧?”
听萧唐如此说,傅选、孟德等四人也都点头称是,并且面露忿慨之色,萧唐继而又说道:“我虽是朝廷重臣,但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现在我大宋朝有贼臣当道,闭塞贤路,奸佞非亲不进、非财不用,若说我结交绿林匪类?只怕确实那厮们才是姑息养奸,层层使钱打点下来,弄得各地官府军司乌烟瘴气,致使官司风气糜烂,宵小横行,反而逼得赤子做贼!
田虎不过是一个猎户,为何就能纠集亡命,杀得以往河东路怕死要钱的官兵不敢当其锋,直教那厮四处肆虐恁般猖獗?其中缘由想必几位也能晓得,张迪、田虎之流就算我尽将他们除了,可是正所谓扬汤止沸、沸乃益甚,或早或晚些还会有其它贼子借机起事,那些贼厮可绝不是要替百姓讨个公道,只不过是为了一己野心,而将这个世道搅得更乱。
内有贼寇祸乱、外有敌邦觊觎,许多明明能为心怀忠义的智谋勇烈之士确实有家难投、有国难报,即便我官居要职,就算我先前与他们素味平生,可是真要让我撞见了时,又怎能作壁上观,甚至还要捉拿他们向朝廷讨封赏?历朝各代朝廷昏聩不明时,必有灾厄临头,最先遭殃的却还是天下黎民百姓,我之所以煞费苦心,帮衬些义士能够留得有用之身暂且在山林中蛰伏,也是为了能教他们有朝一日能够当得大用,才不负毕生夙愿与打熬出的本领。”
听萧唐侃侃说罢,孟德连连点头,只过片刻,他便感然说道:“若萧任侠真是如此打算,休说只是受恁节制,我等太行山上万儿郎的性命,又如何不肯交托于恁?”
旁边焦文通与刘泽对视一眼后,他也慨然说道:“没说的,萧任侠负气仗义,又待我们这些绿林草莽这般看重!咱们这腔热血也都未曾寒了,但有萧任侠用到我等之处时,若是小弟皱下眉头,便不算是条好汉!”
傅选也感然一叹,说道:“不愧教群雄敬服,当真也不枉了恁任侠的名头。要说天下豪杰虽多,可是能教我傅选心服口服的,也就只有两个人,一个便是萧任侠恁,另外一个,则是统领青州两山兵马,听传闻还有其他山寨的好汉听他号令的那个数山共主全羽。。。。。。”
听傅选说到“全羽”的名头,凉亭中萧嘉穗、许贯忠、石秀、花荣尽皆把眼向萧唐望去,也都各自面露莞尔之色。
就听傅选又说道:“萧任侠救济江湖中落难的好汉,也教他们的本领中能发得利市,而那铁面獬豸全羽统御群雄有道,虽然山寨兵强马壮,却不曾仗势欺凌百姓乡民。我等都是混绿林盗的,无论为何落草,如何不知有许多百姓都要戳着咱们脊梁骨痛骂是集土匪强盗?那全羽锄强扶弱,也的确不愧说他统领好汉尽做替天行道的义举,也教我们这些在绿林中打踅的腰板也能挺直些!
本来小弟还曾疑虑萧任侠既然是朝廷重臣,奉旨征讨各处声势壮大的绿林强人也是职责所在,是以前些时日不得不思量如何抵御恁统率而来的官军。今日蒙任侠坦诚相告,我们兄弟也都能安下心来,更有旧友知交在彼,想必萧任侠也必不会因公事难违,而不得已去与那全羽大头领拼得个你死我活。”
。。。。。。。自己打自己,玩左右互搏么?
萧唐不由一乐,本来他并没有打算初次与傅选等人会面时,便将自己所有暗中进行的计划全盘相告,不过现在看太行山一众头领的反应,无论自己选择何时透漏自己的另一层身份,这一路绿林兵马诚心投奔至自己麾下之事,看来也已成定局了。
712章 蚕食,从这里开始()
当萧唐一行人又从通天峡通天湖返回官军营寨,还押解着房学度并着几个贼众小头目。房学度没料到太行山一路绿林盗竟然真与官军派出的使者会面,还将自己交了出去。
可是房学度现在也没心思痛骂傅选等人明明也是落草的强人,却不顾江湖道义,还被官军吓怂了胆而出卖江湖同道。当他得知前来押送自己的,正是全权执掌镇抚河东大权的萧唐时,他当即就向萧唐跪地报说萧任侠若有所问尽管审小人便是,小人也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现在的房学度心境的转变倒是很快,以往他随田虎作恶,便挖空心思着如何集给官军想阴招下绊子,如今既然已被官府擒拿住了,就立刻想通过出卖其他田虎麾下的强人,使得官府能够网开一面,赦免他本来该遭斩刑甚至凌迟的死罪。
虽说这厮是个墙头草,不过现在这般形势倒真能用得上他。
因为房学度奉田虎之命在河东路南部撺掇诸地强人投效,是以他对于盖州、绛州、晋州、磁州等河东南侧几座军州各处强人流窜的区域、兵马人数乃至贼首隐蔽的山寨都所知甚详,经过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有关河东贼众的动向一五一十交代得清,贼军熟识本土地势,发现官军难挡时便在山林中打游击战,可以拖耗敌方疲于奔命的优势,也将渐渐消弭尽了。
当房学度又被押下看管起来之后,营帐之中姚平仲抱着膀子,他悠悠对萧唐说道:“萧节帅,那伙暂时可以饶过,日后兴许能得朝廷赦宥的贼人恁已经放他一马,如今那干追随田虎累造大恶的草寇,又当如何处之?”
萧唐淡淡一笑,他双眸中也渐渐涌现出一股果决与狠厉来,并说道:“既是恶贯满盈的,当然是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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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绛、盖、晋三座军州交汇处的龙角山以两座天然高峰而得名,故而又被唤作二峰山。
此山在唐高祖武德年间以前本称作羊角山,相传战国时有两位名为羊角衰、左伯桃的贤人本来结义奔楚,可当他们长途跋涉至此山时正值腊月寒冬,两人衣衫单薄,口粮也所剩无几,左伯桃便自尽殉义,将衣着干粮全部留给羊角衰,留遗憾鼓励羊角衰以大事为重。羊角衰在楚国得到了重用,正当他功成名就之际,本该坐享荣华富贵的羊角衰却毅然返至此山,在自己的结义兄弟目前自尽,已遂两人结拜时同生共死的意愿,后人为了悼念羊角衰为友殉义,便将此处命名为羊角山。
虽说到了大唐时节此山已更换了名头,可是有些强人匪盗也曾听闻过关于此山的典故,只不过古时贤人为大义殉身的佳话到了绿林中就变了味,很多草寇强贼为了彰显自己义气,都选择在此地界啸聚立寨。是以本来是歌颂先人为了友情、信义而不惜舍命卫道的去处,如今却成了匪贼横行,周遭地界百姓多被强人打家劫舍的穷山恶水。
山中的恶虎寨周围仗着险峰地势,要抵达至寨中也须走盘陀小径,是以就算有大批官军也甚难寻觅得见强人的藏匿之处。此时山寨寨主吕振却神情沮丧,耷拉着条膀子往自己的卧房走去。他左臂包裹的破布上浸着一抹殷红,明显是受了些伤。
本来这吕振绰号九头鸟,他身长八尺、勇力绝人,善使一根熟铜九节连环棍,百十人近他不得。要说当年吕振倒还是个曾力抗匪盗的壮士,本来早些年龙角山周遭有几个村坊被贼人打破,吕振便帮同捕盗巡检前去剿捕。只三五日功夫,就被吕振擒戮了盗首、捣巢灭穴,把那干强人除灭净尽。后来吕振声名大震,也被县衙参他做了个都头。
只不过吕振愈发恃功而骄、横行益甚,后来田虎统领贼众四处作乱,那吕振又见官军指望不得,自己独立难挡贼人大军,颠倒着反而占了当年被他剿灭的龙角山恶虎寨,趁着田虎将官军杀得丢盔卸甲,各地动荡不已时,他便也做得一方强人趁势肆虐。
这时的吕振才发现原来做个不念善恶,只顾随性杀人的强盗倒也恣意快活,看哪个鸟人不顺眼便一刀杀了,看哪个娘们又瞧得入眼便捉过来享用,便是做个伸手要钱的县衙都头,又怎能感受到这般能够生杀予夺的快活?
本来房学度、樊玉明也撺掇着他去投靠田虎入伙,也不甘心只窝在晋州地界一处山寨中的吕振当即便决定助田虎做成大事。杀人放火金腰带,倘若河东路南部大半州府能够割地建国,自己杀人、劫财、淫1乐无比快活,还能混得个开国元勋、朝堂大官来做,这岂不是天大的美事?
只不过自从前些时日开始吕振就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头,答应好接引他前去与田虎汇合的房学度、樊玉明二人如今却杳无音讯,晋州、盖州地界也新添了几支作战悍猛的官军。
本来吕振还打算按原来的手段出山劫掠周围的县镇村坊,却正好撞见了一路官军,两边激烈厮杀了一阵后,本来自恃勇武的吕振却发现自己麾下喽啰根本抵挡不得那批各个如狼似虎的官军,他虽然侥幸逃脱,可是左膀却被一个武艺不输于他的官将砍上一刀。吃了大亏的吕振率残部又逃回龙角山恶虎寨中,心想就算官军难挡,可是自己仗着山险地利,只须躲避在山寨之中,料想官军就连寻找到自己的藏身之处已是甚难,又怎能轻易打破?
不过现在朝廷看来已注意到河东路匪乱猖獗,新近开赴至左近的官军,远比当时河东那些孬兵弱将善战雄武,倘若那田虎真的抵敌不过官军,又当如何?
吕振本就是两面三刀的性情,心说前番落败,只因寡不敌众,可是仗着我有一身武艺,把守住要害地势,只须在官军面前再显露番身手,官府若是有心招安。。。。。。不妨就暂做屈从。眼下这般世道,早晚只怕还要有乱军生事,届时我是做官也好做贼也罢全凭己愿,都说树挪死、人挪活,如此不仅能保得自己周全,来日依旧可以活得十分快活。
正当吕振寻思时,有个寨中喽啰前来向他报道:“哥哥,房学度头领统率一拨兵马,已来到咱们大寨口处。”
吕振眉头一皱,并啐了口骂道:“这厮说是要带挈着咱们弟兄去投奔田虎,只等再收罗几路强人兵马,可老子等了些时日也不见个动静!如今官军缉捕得紧,这鸟人却又寻上门来!”
不过吕振心想现在田虎成事与否、犹未可知,随着各路强人集结在一处,不仅可与官军对持到底,无论对田虎还是官府,倒也更方便打出自己的身价来。
念及至此,吕振冷哼一声,又说道:“罢了,既然已答应过那厮去投田虎做番大事,咱们在绿林中厮混的也要言而有信。去放他和那拨人马入寨吧,然后教他至厅堂前来见我!”
……
吕振,原著与梅氏藏本《水浒传》都曾出现过的人物,关于绰号、出身、武艺、性情等设定大致引自古本水浒。。。。。。
713章 胜负的决定因素,不止是身手()
惨嚎乍起,杀声震天。当吕振刚到了恶虎寨厅堂坐下,没过多久,他便听见外面喧哗声鼎沸,寨中已经乱成一团。
房学度那厮是要来赚我的山寨?不对。。。。。。我既已答应他投靠田虎入伙,他反倒来坑我却又为何?遮莫那狗贼已经投靠了官府,而引官军前来围剿!?
后知后觉的吕振这才回过味来,他当即大怒,立刻抄起自己擅使的那杆熟铜九节连环棍暴冲了出去。就见四处火光冲天,大队官军人马已经冲进了营寨中,措手不及的贼众被杀得鬼哭狼嚎,他们根本不曾想到前些时日还与自家寨主相谈甚欢,本是田虎麾下强人头领的房学度在进入寨中后,他身后的那些“贼兵”会突然擎出兵刃,不由分说的兜头将寨中喽啰袭来!
当恶虎寨中的喽啰终于知道操起家伙反击时,山岭间隐秘的密林中却又涌出数队官军蜂涌冲进寨中。虽然吕振麾下有两三千喽啰,可是前番遭遇官军厮杀了番败下阵来,士气正也萎靡,如今他们猝不及防,前来攻打山寨的,又是萧唐麾下的精兵强将,以及姚平仲所率的那六营最擅长打硬仗的西军将士,这教恶虎寨中的喽啰如何能够抵挡?
“噗!”的一声闷响,只见一条血颡光连肉,顿落人头在地上,西军儿郎中那个姓秦的指挥使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将个贼人小头目的首级斩落!正当他大步腾腾,如若进无人之境一般在恶虎寨中横冲直撞时,蓦的他双目一凝,已然觑见前面不远处有个手中捻着柄瞧着极有份量的熟铜棍,看似是贼众首领的大汉抡棍旋舞,一下将个官军都头的头颅打个粉碎。
“直娘贼,那厮的人头是我的!你们可休要与我争!”
秦指挥使暴吼一声,正待向那贼人首领冲去时,却又有近百名嘶声怪叫的喽啰杀将过来,生生拦截住秦指挥使与他身旁数十西军步卒的去路。
秦指挥使恶狠狠的痛骂了一声,又挥刀朝着面前那些不知死活的贼人猛攻过去。这时忽听右侧忽然一阵惨嚎声乍起,有个汉子绰着杆锋刃冰寒的陌刀已经杀出一条血路,径直往贼人头领那边疾冲过去。
那人秦指挥使倒也识得,方才他扮作房学度麾下的贼军头目先混进寨中,似乎还是统领大军的主帅萧唐帐下心腹,那个唤作石秀的汉子。眼见那石秀作战悍猛、手段狠辣,秦指挥使心中也叫了声好,旋即说道:“兀那汉子,你带人马夺了寨门已立下功劳,把守住要害处莫教贼厮鸟走脱了便是。与贼杀伐,是咱西军儿郎善做的勾当!”
石秀刚挥刀剁翻了个拦路的贼兵,他听秦指挥使喝罢便将嘴角一翘,边朝那贼人首领杀去时,也便边高声喊道:“你们西军了得,可是我家哥哥帐下却也多是能人好汉!说不得,此番功劳我还真要与你争一争!”
“狗官!奴才!要拿老子的首级请功,且先看你这厮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吕振那边眼见官军中有人争着要来抢自己的人头,他也激怒成狂,抡起手中熟铜九节连环棍便朝着石秀的天灵盖劈砸下来!石秀抡刀一荡,与连环棍硬生生磕碰在一处,骤然火花四射,直震得石秀虎口生疼!
这个贼厮好大的蛮力!
石秀心中一惊,又见那吕振将连环棍法使得神出鬼没,他也抖擞精神再度挥刀站起,两人足下尘沙激扬起数尺,猛望过去只觉风云黯淡,似有杀气旋绕。但见石秀与吕振刀去棍迎、各不相让,征尘影里撮起遮天杀气,吕振手中铜棍势如风雷,石秀所使的陌刀迸射出万道寒光,真个是一场龙争虎斗!
周围官军贼众也是乱战成一团,惨嚎呐喊声惊天动地,倒也任由着石秀、吕振放开身手争个你死我活。斗到喊出时,石秀双目倏然精芒暴涨,他暴喝了声,陌刀炫起一道寒芒,直望吕振胸脯剁将过去!
吕振却是不慌不忙,他先是举棍招架,刚与石秀手中陌刀撞到一起时,吕振骤然猛将熟铜棍一收,他身子又向后一让,石秀因急欲掣刀,一时站立不稳。吕振又用巧劲忽然一搅,连环棍卷住陌刀又猛然一扬!
石秀手中的陌刀险些脱手,坠落在地上。他掣转攥紧刀柄,吕振却一棍又到,石秀连忙架起刀杆,用力格开隔开吕振咄咄逼人的攻势。可是吕振接连十几招下来各具奥妙,一向果然沉稳的石秀反倒被逼得个手忙脚乱,倘使他手脚使慢半点,只怕早被被吕振一棍打得脑浆迸裂!
两人又恶斗了近三四十合,石秀发觉这个贼军首领不仅力气甚大,棍法也极为精熟,扪心自问,两人若是做生死搏命,只怕对方占得的胜算更大一些。此时西军秦指挥使那边被贼人缠住,也正杀得焦急,他也瞧见那个贼人首领武艺极为了得,若是换做自己,只怕不及石秀与那厮鏖战的久。
只是此时吕振也是心急如火,他眼见越来越多的官军冲进了寨中,各处抵挡的贼众渐渐陷入颓势,无法抵御对方的偷袭猛攻,自己就算赢了眼前这个汉子又能如何?吕振虽然自以为他的棍法足以与一流猛将争锋,可是只身独力,又怎能与成群结队的官军兵马匹敌?
可恨的是眼前那汉子虽然渐渐落了下风,可他兀自死战不退,生生的将自己缠住而让吕振走脱不得。吕振发了狠心,他挺起熟铜棍猛戳,旋即又使了个“荡字决”来抡棍猛挑!
“铛!!!!!”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击声后,双手虎口发麻的石秀手中陌刀已被吕振生生荡飞,他也先后腾腾腾腾连退了数步!
鲜红的血液,却也从吕振前方搏杀时受伤的左臂伤口处又泊泊涌去,一番剧烈厮杀后,吕振也觉得自己左臂酸痛难忍,已有些运不上力道。此番他一击得手,心中更是念道:教这这厮讨死,也敢来老子的路径!索性一棒速速打杀了他,再趁乱逃出寨去,才不至遭官军给擒拿住!
一念方罢,吕振又抡起熟铜棍来得势不让人,他飞身跃步,正要奔将过去一棒了结掉石秀!
按说寻常人物厮杀时被敌方荡飞了手中兵刃,又已知自己的身手怕是难以胜过对头,只怕早就萌生退意不敢硬拼。可是拼命三郎石秀,却不是寻常人物。
被吕振荡棍迫腿的石秀突然硬生生止住了步子,他喉头嗬嗬作响发出类似野兽的嘶吼声,他眸子中也有凶光渗然,反而将右足一蹬,直朝着吕振又冲了过去!!
除了绰号被唤作拼命三郎,萧唐与其他兄弟唤他做三郎,还有河北、汴京地界市井间打踅的闲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