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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1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待萧唐与武松等人起身回头去看时,就见到有七八名宋将已经走到他们不远处,为首的那个将领约莫四旬以上,他生得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眉宇气质庄重冷峻、沉着内敛,嘴角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此人便是叫夏人闻名色变的名将刘法么?萧唐心中念罢,便上前行了个叉手揖礼,说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晚辈萧唐久闻天生神将之威名,今日终得拜会刘将军,倍感荣幸。”
刘法微微一笑,说道:“萧节帅,若要论官职差遣,我武阶职位不过是鄜延路兵马钤辖兼三衙马军司都虞侯,当年恁官居殿前司都虞候时便已与我平职相论,如今未将倒须向恁见礼才是。所以莫不如就按武都头所说,咱们也不必忒过客套了。”
虽然刘法是随口说笑,可萧唐却也听过一些关于刘法的传闻,按说他积累战功早在数年前便受封做熙河经略安抚使,与萧唐当年被破格提升的京西南路安抚使大有不同,在西北边地做得一方经略的人物,都是似老、小种经略相公,以及媪相童贯这等在军中地位尊崇,手中实打实能握有兵权的重量级人物。如果刘法使弄些权术伎俩,也未尝不能成为控扼西军兵权的首脑人物,偏生刘法不喜阿谀逢迎,自有铁血军人的铮铮傲骨,经朝中有奸佞进谗言中伤,使得刘法被罢免了熙河经略与三衙侍卫亲军马军司都虞侯等要职。可是这刘法浑然更没事人似的,该带他的兵还带他的兵,该打他的仗还打他的仗,由于宋夏战事频繁,枢密院那边也不得已还是恢复了他的一些官职差遣。
所以现在要说武职,刘法这个不过只掌鄜延路禁军行遣军马公事的兵马钤辖,在西军诸部将士的心目中却与种师道、种师中那等经略相公并无两样。
萧唐对这么一个极有风骨,并且以战功在边庭扬名立万的名将自然也是十分敬佩,他缓缓摇头,又道:“晚辈只是侥幸得官家赏识,这才得重用提拔,又怎敢在刘将军面前托大?”
刘法却长舒了一口气,悠悠说道:“由汴京朝堂那边派来,蒙官家宠信的臣子我也见过许多,但是肯与麾下儿郎一并浴血奋战,同进共退的,萧节帅还是第一个。。。。。。”
刘法沉吟说罢,随即又朝武松那边望将过去,他上下打量一番打着赤膊,生得骨健筋强、雄伟凛凛的武松后,又点了点头,连声说道:“你便是武松?好,很好。我已做过番打探,才知你往日戎卫边庭时大小战死必当争先,鄜延路军司中有如此一员英勇善战、悍不畏死的好汉子,却不得重用,却是我这个上官失职了。即目内有盗贼猖狂、外有夏贼觊觎,国家正是用人之际,此番若能英勇作战,念及旧劳新功,本官也必然会重用提拔你。”
武松作战悍勇难挡,一身武艺奢遮之事如今教刘法知晓了而对他起爱才之心,也并非是看在萧唐的颜面上。而武松这个约莫只是个地方军司中连长军阶的低阶武官,也不至在刘法这个关西各地方面军司令级别的大将都要拱手敬服的名将面前失礼,他也立刻向刘法抱拳称谢。
只是武松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倘若军司中上官都似是刘法这般唯才是举,肯体恤提拔肯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行伍儿郎,泼韩五那厮又何必投到萧唐兄弟麾下的绿林山寨那去,颠倒着做了个强人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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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战后清点,狐偃山一役歼灭党项诸部九千人左右的人马,俘虏六千人上下,并且缴获了大批的马匹已充军用。虽然此番党项诸部头人并非是由夏国官府调派,也并非是与夏人正规军的精锐部队杀伐,比起刘法当年于会州迎战西夏主力大军,一战破敌后纵横荒漠追击四百余里,斩俘西夏军万余人不能相提并论,可是如今寇钞的夏人诸部折损过半,也的确是一场战果十分显著的围歼战。
随后萧唐各部主将与刘法等西军将官齐聚与太原府,得刘法引荐,萧唐也与西军将门苗授之子苗履,以及刘法麾下的西军将官康炯、朱定国等人一一结识。而当年也曾在西军中积累战功的王焕、韩存保这等十节度中的人物原来与刘法也是旧识,萧唐也发现这两个军中前辈,于前朝成名的宿将在与刘法叙旧时言行态度十分恭谨,俨然将刘法奉做旧时的恩官。就连一向对二种、刘法一派西军主将态度有些复杂的三原姚氏后起之秀姚平仲,他在刘法面前也不敢表露出半点无礼之处。
与种师道、种师中大有不同的是,老、小种经略相公先人有种世衡、种谔等西军三种这些祖父辈统管西军,他们虽然在关西诸地军司倍受尊崇,可是得荫授先人职事从最初投军入伍时开始。就不必似低阶武官那般于前线亲自与敌军做生死搏杀,可是刘法这二十多年来却是出入尸山血海无数回,官阶一路从队头、副将、钤辖、亲军都指挥使晋升。。。。。。才有今天这般成就,所以种师道与种师中虽然在西军将官心目中地位尊崇,可是如果比较受三军将士的拥护爱戴,刘法甚至还能胜过老、小种经略相公。
只不过刘法更似是一个纯粹的军人,西军派系之间的明争暗斗,他也绝不会刻意巴结在汴京那些权倾朝野的大臣。种氏、折氏、姚氏等关西将门的关系时而相互扶持,时而相互竞争,如今又有个意图把控住军权的童贯插手,而以刘法为首的将领明显更倾向于拥护种师道、种师中,那么这个在西军中地位极高的边庭名将,此时在童贯的眼中就是个欲除之而后快的心腹之患,也就不足为奇了。
“宋夏用兵挥师西鄙,熙河帅刘法与其军俱歼,用事者以违节置罪之。。。。。。”联想到刘法被童贯威逼胁迫,这个百战百胜、威震西陲的天生神将在明知几无胜算的情况下出兵遭伏而壮烈战死,童贯却又向赵佶表功报捷,并说此役战败全因刘法违其节制而败军丧师的记载,萧唐也大概猜到现在童贯恐怕已经生出要谋害刘法的心思了。
“就依萧节帅的口谕,择选出几个口松的夏人留下问话,其余战俘不问出身、不经审问、不留活口,尽皆就地正法,斩讫报来。”
萧唐这边兀自思付的时候,就听刘法又悠悠说道:“宋夏数十年的彼此杀伐,新仇旧恨早已经深如沧海,比起礼义廉耻、圣人教化,草原大漠部族尚武善战,也更信奉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咱们也按常例以这般法子对待。如今仍有累造大恶的夏贼一时逃脱,萧节帅,我等也须尽快另做部署,将那干敌酋流寇一并铲除了才是。”
782章 山岭截击,穷寇也要追()
往后六七日的时间里,河东路北部集结的宋军一直调度兵马,在各处关隘要道上摆开设堵截击。现在太原府中除了萧唐与麾下萧嘉穗、花荣、李永奇等将才谋士,还汇集了刘法、康炯、姚平仲、王焕、韩存保、呼延灼等深谙兵事的将才,又有数万戎卫边庭的西军精锐赴援,面对于狐偃山被围攻击溃的夏人余部,部署起来自然更是游刃有余。
野乱魁等党项头人虽然是一族之长,拥有着对整个部族的绝对权力,这些早年大多受夏国征召的族长虽然具备些基本的军事常识,可是说到底来战略抉择、临阵指挥等兵家要略比起刘法这等人物而言还是相差太远。游牧部族靠入侵宋境做打家劫舍的营生,也要靠抢的快、逃的也要快才不至被官军合围,可是虽然这些夏人骑射骑术精湛,所乘的战马也都是耐于长途奔袭的战马,可是刘法却深谙这些大漠牧民的打法,以一场漂亮的围歼战便使得党项诸部陷入混乱不堪、无法进行有效反击的窘境,自此也只能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想到本来已经打算速速撤离宋境,可是野乱魁却因丧子而撺掇党项各部继续在宋境内作乱,结果却被好整以暇的宋军围堵个正着。。。。。其余党项各部的头人也早就悔青了,可是现在他们就算想逃,只怕已是晚了。
位于狐偃山南五十里处的一处荒野山沟中,有三千多的党项族民齐聚在野岭间盘地歇息,此时他们各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几个部族族长脸色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狐偃山一场大败,抢夺来的粮食衣帛几乎又全落在宋军的手里,掳掠来的许多汉人奴隶,也是为了不拖延行程,大多都在野乱魁意图侵攻太原府周遭县镇之前尽数杀了,这次侵入宋境初始本来一帆风顺,结果如今折损了大半族民,却又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当这些党项头人在向野乱魁望将过去时,几乎所有人眼中忿怨之色都丝毫不加掩饰。
野乱魁此时的神情也是狰狞的十分渗人,他倒不在意其他党项头人如何怨恨自己,现在毕竟都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可是如今大仇报不得,还招惹来让夏国诸部闻名胆寒的宋将刘法。。。。。。偏生夏国党项人髡首结辫、左衽皮袍的扮相又十分乍眼,大批骑众仓惶逃窜无礼到了何处,都能招致当地宋民的警觉而向官军示警,现在野乱魁与党项诸部的头人只能率部往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里面钻,根本不敢在河东地界露头。
野乱魁又伺机再派出轻骑打探其他逃脱的党项骑众,打算收拢残部一路向西北面逃窜,在返回夏境后再思量如何向宋人报雠雪恨。可是派出去的二十几个轻骑只回来了七八人,还报说其他被打散了的党项余部大多又遭宋军埋伏阻击,所打探到的人马几乎都被屠戮殆尽。
虽然只凭这点微末的人马要避过拦截的宋军甚是凶险,可是再干耗下去也是坐以待毙,说不得也只有速速逃离才是正路。。。。。。
野乱魁忿怨的念罢,忽然他耳根一动,并蹭的下站起身子来。未过多时似有马蹄声愈发清晰,好像有大队人马赶来,隆隆蹄声轰鸣山沟,从几不可闻的踢踏声响渐渐换做阵阵轰隆雷鸣。
遮莫是宋狗发现我等藏身此处了?野乱魁扭头便向野岭山沟外的突出的谷口望将过去,而其他党项头人,夏人族民也尽皆面露惊惧之色,也不约而同地向那里看去。
正当有头人喝令自己所部族民上马拈弓,准备从南面的沟口逃离出去时,就见一骑绝尘飞驰奔来,马上那个人却是于附近游哨的一个巧便寨族人,他后背插着三五枝利箭,并且嘶声大吼道:“族长快走!宋军兵马杀至!!”
那个党项族人呼声未绝,忽的尖啸声破空乍起,正中他的后心。那党项族人双目一凸,旋即一头栽倒下马,他的一直脚仍被马镫卡住,被惊嘶奔腾的战马一路猛拖,身子在崎岖的山路上拖曳莫测,只片刻的功夫便已经血肉模糊!
宋军到底还是寻到这里了!?野乱魁惊骇的又向那党项族人的尸身后方望去,但见谷口旁忽的撞出一彪人马,战马奔腾,那支部队只是稍作整顿,便准备向自己这边蜂涌杀来。忽然又听得一声号令声起,一蓬黑压压的箭簇从那只部队从蓦的窜至半空,旋即化作一阵密集的箭雨便朝着野乱魁一心人马劈头盖脸的砸将下来!
宋军兵马实在来的太快,而且也不问新军隐蔽,冲出来便要杀人,野乱魁等党项头人虽然忙着一边回击一边从另个方向逃出山沟,可是马群都拥挤在一块儿,夏人族民一时间也来不及上马逃命,登时又被乱箭射杀了三四百人。与此同时宋军中也冲出一彪马军,但见那支劲骑马带只露得四蹄悬的马甲、人披着猛望过去便似只露着一对眼睛的铁铠,虽然有些夏人族民射箭还击,可是几乎不能这支铁甲重骑造成任何伤害,轰隆隆的马蹄声在山沟将回响的声音只要震破人的耳膜,看这支铁甲劲骑的声势,当真是要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他娘的!宋军哪来的这么一支骑兵,却是要效法我夏国的铁鹞子!
野乱魁心里暗骂一声,他也知道铁甲重骑的机动性虽然远不及弓马轻骑,可是在现在这种地形下选择与对方对冲硬抗那就是找死。只过了片刻,野乱魁仰天嘶吼一声,旋即一边喝令麾下族民摘弓搭箭,向宋军的方向掩射,一边与其余党项族民纷纷上马,打算藉着箭矢的掩护从另一个方向往山沟外奔逃出去。
山沟之中人吼马嘶,两面对射的箭簇激射如雨,在箭雨的呼啸声,不断的党项族民中箭倒下,那支铁甲重骑兵也离党项族民只有百来步的距离,虽然山沟地势相对于平原狭窄,可是前阵仍足以让二三百并肩齐驱,奔腾的铁骑将山沟的北口堵得严严实实,前面的骑兵已经放横是锋利的长矛,丈八的矛杆、冰寒的锋尖立刻汇聚成一片恐怖的死亡之森,随后催马疾冲的重骑兵也将锋利的马刀仓啷啷铺出一片霜雪,在他们之后还有精于骑射的劲骑弓挽箭搭,并朝着党项族民的方向做阵阵抛射。
眼见官军这等势无可挡的架势,其余拿弓箭射击的夏人族民也尽皆惊叫着翻身上马,紧紧追随着野乱魁等党项头人往山沟南口那边逃窜而去。
只是此处山沟南侧沟沟壑壑的地形,周遭荆棘丛生,也早有几队宋军步军如幽灵般潜伏于此。山沟内侧人仰马翻,惊叫箭啸的声音清晰可闻,没过多久又听杂乱的马蹄声愈来愈响,埋伏于周围谷壑密林间的数队宋军中的主将也都低声喝令,命令麾下军卒准备向正要逃经此处的夏骑发动突然奇袭。
“武都头,我所部兵卒已得号令,待夏贼经过时,只等恁一声号令,便可动手。”
在谷口一侧,有个背负着双刀,手绰一柄长枪的军官猫着腰走到武松身边,并向他低声报道。而武松向那军官望了过去,说道:“听萧唐兄弟说你唤作李永奇?论军中品阶你还要高过我,也不必如此客套!只是你麾下多是入伍未久的新兵,只管把守处此间要道便是,诛杀贼酋寇首的战功,我还是要与你争一争的!”
783章 凶刀夜鸣,必要饮血()
李永奇也知道眼前这个生得雄壮、极有威势,身形也甚是魁伟的西军都头是目前统管新军主帅萧唐的结义兄长,虽然现在他得提拔,在新军中暂且做得一营指挥使,可是对武松也甚是恭敬,是以只是劝说道:“如今我新军将士与鄜延路军司的同僚奉令设伏,彼此接应,毕竟夏贼尚有数千人马,武都头好歹也须小心些。”
“在边庭磨砺的多时,如何与那干撮鸟厮杀我自然理会的!”
武松沉声说罢,他又向李永奇背负的双刀望去,又道:“遮莫你也擅使双刀?待除尽这干贼酋寻个空闲时,你我切磋一番如何?”
李永奇听罢回道:“惭愧,只是不愿先人的本事失传,是以在下与犬子都学得些家传的刀法,但比起枪棒的本事,在下双刀使得却不算如何精熟。”
“虽说一寸长一寸强,你我都在军旅行伍中打踅,饶是战阵杀伐使长兵器的多,我仗着双刀杀敌,却也未必比旁人少了!”
武松凝声说罢,他又缓缓抽出了腰挎间的那两把以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忽然一阵铮鸣啸响,这两口宝刀竟然能鸣啸了起来。自从萧唐打通关系,将广惠头陀使得的这两把戒刀从大名府衙官库中取出,又转赠给了武松之后,这两口刀便似有灵性一般,常在半夜中发出呜呜鸣啸声。
按眼下时节江湖中的说法这等兵器不仅太过锋利,也是饱饮过不少鲜血,因煞气忒重而会被许多人避忌的凶刀。可是武松却瞧着手中这两口烂银也似的戒刀,忽然笑道:“往日拿来祭你的撮鸟甚多,也教你在我手中发得许多利市,如今又要弑人饮血,我便再让你喝个够!”
最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已经传到左近处。武松、李永奇与麾下步卒立刻伏低了身子。只过了片刻,就见黑压压一群党项骑士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向山沟谷口逃来。如今宋军不但人数众多,又有在党项羌人心目中又恨又怕到根深蒂固的名将刘法坐镇,使得这些夏人族民不存半点负隅顽抗的心思,只盼着速速逃离宋境,好得到本国官军的庇护。
“快些走!只要逃回银州,宋狗再多也奈何不得咱们!”野乱魁咬牙说罢,扬手就是一鞭狠狠抽在了胯下马儿的后股上。
武松与李永奇等人在距离溃逃的党项骑众不过二三十步远的野岭斜坡处隐蔽身形,吵杂繁乱的马蹄声与乱哄哄的党项语喝骂声交织在一处,直教武松、李永奇并着麾下军健听得耳膜嗡嗡作响。可是武松等人却匍匐住身子屏气凝神,任由党项骑众前阵匆匆从自己眼前驶过。
然而距离武松、李永奇所部军健五六十步开外,新军中王进、党世英、党世雄、王文斌等将官也尽皆率领麾下隐藏在暗处。随着随着风声鹤唳夏人骑众距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近,王进也在暗处缓缓的举起了右手,等待最前列的党项骑士就要从自己的眼前掠过时,他才断然挥手下斩,向前狠狠一劈!
埋伏于谷道两旁的新军军卒各得号令,其中有军士猛的一拽手中的绳索,在小径上被薄土掩盖,又被涂成漆黑色的绊马索腾的被拉的笔直。只顾向南逃窜的许多党项骑士猝不及防,胯下战马的马蹄登时被数条绳索绊住,顷刻间人仰马翻,便有尽百个夏人骑手连人带马轰然撞在在地!
距离前阵不远处的野乱魁呼吸骤窒,然而就当他刚刚猛拽缰绳,硬生生止住胯下战马的奔势的时候,几十枝利箭激射而来,将他周围十余名亲随射落马下。野乱魁愕然抬头,就见两旁坡上的灌木丛中忽然蹿出许多弓手,绷绷的弓弦弹动声乍起,一蓬蓬羽箭旋即又至,也不知有多少人便在这一轮箭雨之中猝然毙命!
“这里也有宋军埋伏!!!”
本来以为能够侥幸逃脱的党项群骑轰然大乱,他们脸上的慌乱与恐惧之色也愈发明显起来。“冲过去,只管冲过去!”一名党项头人拔出腰刀大吼道,本来他们暂时于荒野山沟中栖息,也是因担心在地势平坦的地域更容易被宋军发现行踪,可是如今宋国官军却仍然如索命厉鬼一般忽然杀至,两边路径崎岖、密林丛生,对于这些在马背上长大的游牧族民而言,如今身在宋地,弃马走上路逃脱能得以生还的可能性只怕更小,而身后还有大批撵杀过来的铁甲重骑,无处可逃,也只有向前冲出一条血路!
走投无路的党项骑兵在野乱快与几个党项头人的率领下,拼命的抽着马股只顾往岭外全力冲刺。在他们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