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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子去死!”
东阿的近郊附近,但见有个强人头目嗔目如裂,他手中钢刀空中划过一道凄厉的寒芒,冲着眼见一名禁军的颈项猛斩过去!下一刻热血激溅,那可军卒的头颅凌空飞起,身首异处,可是死不瞑目的双眼在半空仍死死的盯着那取了自己性命的强人头目。而那强人头目刚刚斩落得人头一颗,很快从旁却又有一支长枪搠至,正中他的心窝,将他刺翻坠马!
在两军阵前已倒毙了数百具尸体,其中有乡勇、禁军的,也有绿林强人的。残肢断臂与滩滩血迹展示着此处搏杀的惨烈,而现在也仍在激烈的上演着。
梁山军这边率领麾下兵马搏杀的是个身形魁梧、神姿雄壮的强人头领,他手中绰着丈八蛇矛喝令手下兵卒又压上前去数队,旋即策马扬蹄,也正要亲自与麾下儿郎一并与敌军血战;而祝家庄这边带队的是个也生得十分威武,身材高大的烈汉,但见他将手中铁棒舞得虎虎生风,腰间还系着一颗份量十足的流星锤。那烈汉瞪目切齿,一边策马向前杀去,一面厉声吼道:“水泊草寇!那唤作董平的叛将狗贼何在?换他来与我厮杀!”
这两个头领各率兵马压上搏杀,虽然彼此不曾捉对斗将,可是也都各自驱使着胯下战马疾驰,八个马蹄翻盏撒钹相似,不肯只站定指挥,而是要亲自上前与敌军血战!
而在祝家庄那头领的身后另有许多兵马排好阵势准备厮杀,如今尚未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情况,是以祝家庄与梁山军双方各部头领只是蓄势待发,都要等候个最佳时机压上全军上前,力图一举击溃敌方。
然而在祝家庄那边,有个女郎面戴纱巾,只露出对星眼与瑶鼻,她却不如何关注前面己方头领率军厮杀的战况,而是忿忿说道:“要说剿杀绿林强人,那先锋原本就该是我的,先是那栾廷芳也敢夺去,如今倒好,反而死在了梁山草贼的手里,如今便是他那兄长倒也敢来与本姑娘争功逞强!”
旁边有个玉面将官听罢,立刻做出一副谄媚状来与那女郎说道:“姊姊息怒,栾廷芳虽是我师父,他武艺又不见高。莫说是恁,便是我等他也及不得,可是好歹我与他也是师徒情分,再者那栾廷玉与我师父是兄弟手足,此番要争先寻梁山草寇报雠也是常理。。。。。。姊姊也不必再与他们兄弟两个计较。”
听来这玉面将官的师父正是被董平诈开东门县城城门时一枪刺死的栾廷芳,可是他却也不见如何悲愤,只顾温言哄说那气汹汹的女郎。可是那女郎却也不买账,而又瞪了那玉面将官一眼,说道:“先锋不先锋且搁起,当时你师父笑我不识阵上的利害,我自然要同他分个高低上下,你却只顾帮护你师父,还敢说心里有我?”
虽然那女郎出言埋怨,那玉面将官更是讨好迎阿,并点头哈腰的对她陪着笑脸说道:“望姊姊觑小弟之面,饶恕则个,他不合是我的师父,教我没法奈何他,何况我师父好歹是为国捐躯,死者为大,恁还与他怄甚么气?再说小弟有幸得岳丈赐婚,能与姊姊喜结良缘,何愿不足,更有何求?真不知是哪世里修得的福气,心中又怎会没有姊姊?”
前方厮杀惨烈,可是这玉面将官与那女郎兀自腻腻歪歪的叙着情话,可是又过了片刻,他们却又听身后丘陵那头也有呼喝声隐隐传来,马蹄声杂沓乱响,祝家庄这伙兵马刚觉得情况有异,立刻有头领调拨麾下回身查探。未过多时,从远处丘陵林间忽的又转出数队部曲来,但见旗号上打出“豹子头林冲”、“火眼狻猊邓飞”、“铁狮子唐斌”、“摩云金翅欧鹏”、“铁笛仙马麟”等部曲正将偏将的名头来。
“是青州两山的草寇!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不见北面的斥候过来传报!?”
祝家庄这边调遣至此的军阵又是一阵松动,数队马步军转过身去,在所部头领的喝令下又要排列好阵势,剑拔弩张,准备与突袭至此的绿林兵马厮杀。
与周围慌乱的一众头领大有不同,那个面戴纱巾的女郎反倒大声嚷道:“来得好!正愁没个厮杀处,如今倒来撩拨本姑娘,正好扫荡了这群贼厮们,不管来了多少贼男女,也只叫我杀得快活!”说罢她绰起手中长枪,双腿又是一夹,也浑然不顾己方军阵的骚动,便要催马直往刚杀到此处的青州两山兵马冲去!
“姊姊稍安勿躁,待稳住了阵脚觑个究竟,小弟再同姊姊一并前去与那伙草寇厮杀不迟!”
那玉面将官连忙劝住正欲策马冲出阵中的女郎,他心中不住也暗付道:青州两山的贼寇怎会来得如此之快?遮莫那群贼厮们与梁山草寇早就互通声息,设计在此夹击我军!?
玉面将官的俏脸上满是诧异,他攥紧手中方天画戟正待策马往后阵驰去时,忽的又瞧见从后方丘陵杀出的绿林兵马之中打出“数山共主”、“铁面獬豸全羽”的旗号来,有个面戴獬豸面具,身着一袭劲甲,手持一把寒锋陌刀,胯下骑乘着匹通体雪白骏马的烈汉催骑一跃,奔至阵前。
铁面獬豸全羽!?
那个玉面将官倒抽了一口凉气,眸子中倏然也掠过一抹阴冷,他暗付道:本来以为梁山草寇虽然夺下了东平府治所,可是其立足未稳,我正要一显身手率兵前去探个究竟,怎料到在此撞见了京东路声势最大的三山绿林顽寇!
甚么托塔天王晁盖、及时雨宋江我都未曾瞧在眼里,可是全羽这厮收拢了许多本事奢遮的贼头寇首,最是难惹。倘若陈道子、云统制统御各路豪杰齐至时倒也不惧他,可是如今被这厮占得了先机,只怕胜算不高!
而萧唐策马横刀,朝着前方统领那拨兵马的几个男女觑见过去,很快他便瞧见个身段婀娜的女郎正向自己正面怒目而视。那女郎骑乘匹枣骝马,腰间悬着一口宝剑,手中绰着一条梨花枪,身上那身劲甲倒也甚是乍眼,但见霞光灿烂,上下都是金锁连环,九龙吞口,前后护心明镜,周身猩红衬底。
虽然那女郎用红纱巾半遮住脸,可是萧唐瞧她形貌身形,大致也能那准那厮便是陈希真的宝贝女儿,却被自家兄弟花荣一箭毁了容貌,现在反倒被人唤作“裂口女罗刹”的陈丽卿。在陈丽卿身后还有苟桓、苟英、真祥麟以及在汴京殿帅府曾被自己扇了一通大嘴巴子的真大义。萧唐心中不禁冷笑,暗道:官面上虽然也不便除了你这厮们,合着尔等必然有劳什子荡寇的打算,如今来到京东路地界寻我两山兄弟的晦气,却不是正要往我的刀口上撞!?
萧唐双目一转,很快又注意到陈丽卿身旁的那个玉面将官,但见他头戴顶喷银紫金冠垂着五寸长短玄色流苏,身上披挂的是一领白银连环铠甲,外衬着白缎子战袍,腰间系一条束甲狮蛮带。那玉面将官骑一匹银合马,手里提一枝镔铁炼就的水磨镜面方天画戟,腰间悬口龙泉红鏐宝剑,青桦皮雕弓放在麒麟囊里,挂一壶白翎凿子箭。旌旗影中映着他那傅粉脸,周身上下雪练也似的白。
萧唐又觑见那玉面将官生得也是伏犀贯顶、凤目鸳肩、脸如傅粉、唇如丹砂。。。。。。,虽然极为俊俏,可是说白了就是一副男生女相的娘炮模样。
当萧唐又瞧见那玉面将官身旁有亲随将官打着面旗帜,上面也分明写着“玉山祝永清”五个大字的时候,他双目中更是杀意大盛!萧唐旋即断然举起手中长刀,立刻又向前一劈,高喝了一声:“杀!!!”
1047章 “郎才配女貌“,豺狼配虎豹()
“弟兄们,祝家庄定要讨死,新仇旧账,今日正好算个分明!”
自家哥哥发令猛攻,唐斌率先虎吼一声,急催战马,高举捣马突枪,便要向对面军阵略显松动的敌军疾驰过去。前番与祝家庄小规模的冲突中,唐斌受了些轻伤刚将养得好了,可是心中也一直憋着火气,此番终于能寻觅得对头报仇,自然也是奋勇争先,必然要找回场子来。
而唐斌所统领的刚毅营军健各个也都是群情激愤,他们一个个眸子中都流露出灼热的杀意,早就跃跃欲试。眼见唐斌策马疾冲,营中偏将欧鹏、马麟二人也先后长啸一声,嗔目欲裂,策马紧紧跟在唐斌身后疾冲向前。
“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刚毅营一千五百多名军卒也都奋进猛冲,犹如决了堤的狂涛怒潮向对面的敌军席卷而去,一片片锋利的钢刀长枪刹那间映寒了这片战场。天雄营主将豹子头林冲见状也将手中丈八蛇矛向前一指,与营中副将邓飞策马猛冲,又有一千五百多名绿林强兵加入进向敌军发动冲锋的阵势中,一时间杀声大作,蒸腾的杀气在顷刻间似又已直冲霄野!
而在那一边的梁山军大阵之中,宋江又是以凤翅冠龙麟甲的扮相策马踱到阵前,眼见青州两山好汉甫一抵达战阵立刻向祝永清那伙兵马发动冲击,他面露喜色,也断然喝令道:“好!我等接著来军,先杀一阵。如今既然全大头领统兵也至,合当全力攻杀,必成大功!”
“哥哥早恁的说才好,却叫俺等得心焦!”
宋江阵中忽有人暴吼一声,又有一个凛凛恶汉似道黑旋风一般已直冲出了大阵!明明是战阵杀伐,可是李逵半身却仍脱得赤条条的,已然挥舞手中那两把夹钢板斧,火剌剌的只顾往杀去!旋即梁山军阵中又冲出许多形貌各异的强人头领,或是催骑直冲,或是发足狂奔,率领麾下喽啰与青州两山兵马呈两面夹击之势直奔着祝永清所统率的兵马那边杀去!
眼见三山绿林兵马气势汹汹的杀来,祝永清那张俊俏之中透着几丝阴气的面庞狠戾之色愈发明显。可是自己正要荡平京东路地界声名最旺的几路强寇,以当做自己受朝廷擢升提拔的晋身之资,如今又怎能退却?
还有那陈希真、陈丽卿父女两个。。。。。。祝永清心中暗念,那时陈希真方至祝家庄便与他一见如故,两人也算是意兴相投。祝永清也知现在陈希真能盼的上汴京殿帅府的门路,这等于官路仕途上对自己有极大助力的贵人,自当好生巴结才是。而那陈希真也有意将他闺女陈丽卿许配给自己,虽说那陈丽卿性情鲁莽凶戾吧。。。。。。可是祝永清惊喜的发现她马战枪术、步战剑法乃至步射骑射等本事确实都端的奢遮,祝永清心想好歹能倚仗她父亲在殿帅府的势要,而自己学得一身风流俊俏,是个惯弄甜言蜜语的,陈丽卿这等脑袋只生得一根筋的女子旁人以为她招惹不得,可是心眼多的配上个没心眼的,祝永清却只觉得要哄说劝诱那陈丽卿最是容易,两人相处时看似是陈丽卿更为强势,实则祝永清自知凭自己的嘴皮子与心机便足以将她吃得死死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陈丽卿当时在汴京与那任侠萧唐麾下的心腹小李广花荣比试箭法时被对方一箭将半边脸给射豁出老大口子,早破了相。还好后来陈希真请来专善疗金印治疤疮的郎中,先用调配好的药膏涂抹,起了红疤后再以金玉细末涂搽调治,现在陈丽卿右边连着朱唇嘴边的面庞不至再留下道翻肉结疤,教人望着触目惊心的伤痕,可是仍留下一条浑如粗线般显眼的红疤,就好像有人拿了朱红画笔在她脸上涂了一道,也无法尽数祛除。
祝永清也知陈希真、陈丽卿必要寻觅个时机寻花荣报雠雪耻,盼着将其千刀活剐,挫骨扬灰,必然也要与那朝中大员萧唐结成死仇,双方势不两立。虽说祝永清也不愿得罪萧唐这等天子近臣,可是能攀得上的关系才叫关系,萧唐虽然势大,祝永清却知道自己也没机会能倚仗上他的势要。再者陈希真也曾拿言语暗示说萧唐那厮不识相,早已开罪了许多汴京朝堂中位高权重的人物,就算还没到朝不保夕的地步,早晚也必有祸事。祝永清自也听说过许多与那萧唐关系亲近的汴京将官都曾被与他有仇的太尉高俅构陷迫害,他也是爱莫能助,甚么情分义气,官场上既然他也是个不会做人的,那卖那厮的面子又有何用?
祝永清遂与陈丽卿定下婚约,也与陈希真走到一处,如今进讨京东路这几山的绿林匪寇,立下奇功正可教自己一鸣惊人从此发迹。就算战事紧急,可有道是富贵险中求,就算现在这些贼人占得先机,凭我的本事也未必不能扭转乾坤!
心中念罢,祝永清狠狠咬了咬牙,旋即又高高举起手中水磨镜面方天画戟,又高声叫道:“万死杀才,却不认得祝家庄的老爷么?甚么数山共主、全大头领,岂但捣你们这群这贼厮的巢穴,连梁山泊一班横死贼也都尽数扫荡清了,方才遂吾心中志愿!各部将士听我号令,抵御强贼!”
祝永清所统领的几队精兵也各自高喊响应,又在所部头领的指挥下列成阵势,专等两侧向着席卷而来的强寇兵马冲杀过来!
此时策马冲锋的唐斌又是长啸一声,紧紧的攥紧手中长枪,胯下坐骑越奔越急,眼见就要冲进前方敌军刚排列好的阵势中,虽然前列的军健嚎叫着挺起手中长枪要向唐斌刺去,可是几十把长枪才举起一半,从唐斌两侧杀出的欧鹏、马麟各自统领的马军将士策马激越,刹那间数十名兵卒便被疾驰而来的战马撞得倒飞起来,不少人口中呕血、向后直飞,猝然间又撞在身后军兵刚竖起的长枪锋尖尖,身躯霎时洞便被洞穿出几个血口!
虽说唐斌担任正将的刚毅营在两山大寨之中属于步军营编制,可是营中配置的三百多名劲骑在所部偏将的率领下形成强大的冲势,恶狠狠的撞进了敌军刚排列开的阵中。顷刻间骨骼碎裂声、金铁相交声、惨叫哀嚎声响成一片。人仰马翻时,这边欧鹏手中长枪使得大开大阖,真似是一只生着金翅的大鹏鸟一般翱翔疾冲,长枪枪尖也如大鹏尖锐的利喙先后将十几个军健搠穿倒地。那边马麟手中两口滚刀也耍的似飞雪琼花般煞是好看,只是每一刀下去必要飚起一片腥红的鲜血。而唐斌在周围兄弟的策应下纵骑突进,更是状若疯虎,手中长枪上下翻舞,端的是挡者披糜!
忽然间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有员敌将从斜侧急奔而至,唐斌手中长前立即如闪电般刺出,又是“铛!!”的一声的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唐斌心中一惊,暗付道来的这厮有些臂力,倒也似是个好手。
待唐斌霍然转身,就见那将瞪目切齿,还算生得仪表威严,手中还提着把大刀正又要往自己这边杀来。
周围虽然仍有大批的敌军步卒眼见涌将而至,可此时刚毅营其余步军军健也在所部将校的指挥下开始与前阵的敌军短兵相接,唐斌一时间腾出功夫,高举长枪,森然大喝:“你这厮又是哪个?”
“殿前司都虞候陈道子麾下将官苟桓,专要来你们这些绿林强人的狗命!”但听那员敌将高喝一声,手中大刀也骤然挥起,并朝着唐斌劈空斩落下来!
1048章 旧识相逢,同门反目?()
这边唐斌与苟正一枪一刀厮杀的激烈,欧鹏、马麟二将率领刚毅营马步军健也与敌兵奋力搏杀,一时间战况也十分胶着。
萧唐虽然率军奔袭至此便立刻向敌军发动猛攻,可是也并没有从一开始就将麾下所有兵马尽数压上,而试图渐渐的向敌军施加压力,诸部蚕食祝永清麾下统领的这几支部曲的兵力。
另一边祝永清也知如今三山强寇会师一处取得先机,自己更须小心调配兵马与对方打熬,以免被敌军打破出个缺口,趁势紧迫进而吃掉己方所有兵马。
苟正所统领这支兵马右侧忽然又是一阵呐喊声起,林冲、邓飞所率领的天雄营前面一把引军旌旗,所部劲骑风驰电掣掠倒阵边数十名敌军,却朝着敌军的中心地带袭杀了过去!
林冲手中丈八蛇矛神出鬼没,与麾下骑兵就似是一柄锋利的剔骨钢刀剐落了一层敌方军阵的血肉,未过多时,他又发现前面梁山军最先派出的那个强人头领也催骑率部突进,两拨骑阵各自迂回从侧翼袭扰敌军,此时大约也能须清彼此的相貌身形。
眼见那员大将顶盔挂甲、威风凛凛,既是友军的战将,林冲又见他与自己同样善使丈八蛇矛,武艺也端的了得,便微微欠身,向那强人头领高声问道:“在下豹子头林冲,却不知这位好汉如何称呼?”
梁山那员大将见说,也立刻向林冲高声回道:“原来是当年汴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在下也知恁的大名,我乃梁山马军大将杜铁矟杜壆,此时战事要紧,待杀尽这伙厮鸟,再与林教头多加亲近!”
在另一边,黑旋风李逵则早已冲进靠近梁山军阵的敌方兵马中,他挥起双斧只顾恶狠狠的猛砍乱剁,这边一斧头剁进一员军校的胸腔,那边又一斧头劈掉个步卒半个脑袋,如注的鲜血激溅在脸上,也越发激起了这个杀星的凶性!殷红的血液正顺着他那张老脸滴进嘴里,那黑厮脸上神情却似是笑逐颜开!让人瞧着不禁头皮发麻,望之生畏!
随着青州两山大军与梁山军的前后夹攻紧迫,很快的战阵上死尸枕籍、伤亡无数。祝永清倒还有些临阵指挥、随机应变的本事,他眼见形势危急,并没有强行攻打任意一方,而使得后侧的强寇趁机攻敌软肋。心中焦急念罢,祝永清立刻喝令麾下各部头领北面集中,企图在一边硬抗两面强攻的同时一边收拢阵型稳住阵脚,以保证不会在敌军强攻的情况下导致麾下部曲被逐个击破。
可是如此一来,起初最先与梁山军厮杀的那拨兵马后撤不及,反而陷入进各部敌军的围堵之中。
祝家庄派出先去梁山军鏖斗的大汉只得策马回撤,一面挥舞着铁棒抵御四面截杀过来的强人骑兵,他那马战棍法也甚是了得,但见其那杆铁棒沾连粘随,时而挑飞敌骑手中的长兵器,时而又是抡圆巧打,将刚杀至近身处的敌军砸落马下。只是梁山军这边的许多兵马犹如附骨之蛆、紧追不舍,不断有落后的祝家庄庄户哀嚎着倒血泊之中,做了刀下亡魂。
眼见自己往日教习出来的那些庄中子弟遭梁山贼兵屠戮,那大汉瞧着眦目切齿却也无可奈何,眼下自身处境也甚是凶险,他也只得策马且战且退。可是他又冲杀了阵,却见对面又一队迂回而来,有五百余名青州两山大寨中的骑兵截杀而止,手中的马刀映彻耀眼的寒光,也正朝着与自己向后撤离的祝家庄庄户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