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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任侠-第4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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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定听萧唐说罢先是一怔,旋即如闻天纶之音,他没有想到眼前那个在江湖中声名极好的强寇头领有恁般器量!虽然情非得已,可是自己毕竟也是先后曾与他青州两山为敌,如今却得那“全羽”宽恕,苏定嘴上虽然不便明言,可是对待那个昔日强敌的头领心中也不禁油然生出股感激之情。

    “呵呵呵。。。全大头领胸襟豁达,也实教小可佩服的紧。。。。。。”

    宋江口中夸赞说着,虽然对于这友军主帅肯宽恕昔日的对头而感到有些意外,可若换做是他这个也时常处心积虑的要赚那些流落在各处能人投寨的及时雨,既然是可用之人宋江自然也会设法招纳入伙。此时宋江心说你全羽笼络来能人异士无数,几山大寨中的智谋勇烈之士,人数恐怕也远胜过我水泊梁山。。。这个苏定有些本事,但他好歹是我寨中董平兄弟擒住的,也终不能让他生受你的人情,再教你青州两山挖角过去,更何况听闻与这苏定关系匪浅的,还有那个武艺精绝的史文恭。。。。。。

    心中念罢,宋江遂转过头来,又和颜悦色的对苏定说道:“我也知苏教师只是受雇于祝家庄,做大户教师的行当谋求生计。若是闲常绿林中的荒山草寨,本不堪歇马,可是我梁山泊好歹有些声势,也有意与苏教师化干戈为玉帛,请你权就上山落草,届时论秤分金银,不强似受那祝家庄颐指气使?承蒙全大头领金口玉言,不与你再做计较,若是苏教师肯入伙,我等便是推心置腹的兄弟,先前的恩怨自然也是既往不咎,却不知你意下如何?”

    不甘心就此死去的苏定见说虽然心中仍有些犹豫,可是他也十分清楚那宋江虽然说得怡颜和善,可是自己倘若强充硬汉抵死不肯归顺梁山,恐怕这些强寇就要换一副嘴脸拿屠刀与自己计较了。。。苏定又寻思道曾头市早被青州两山强人荡平了,而新投的那祝家庄,也未曾将我当做是自己人看待。。。。。。既恁的,我又凭甚么要为那厮们卖命赴死?

    虽然那全大头领宽宏大量,我深感他的恩义,可是如今要诱我入伙落草的,却是生擒住我的水泊梁山。。。。。。苏定暗叹一声,心中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已是万幸,现在恁般形势哪里还由得他挑三拣四?只是正当苏定刚要点头应允的时候,他却听一旁的栾廷玉冷声说道:“苏教师,你就恁般贪生畏死么?”

    冲到嘴边的话语噎在了嗓子眼,苏定当然不会为了祝家庄而视死如归,可是他心说在这个节骨眼上倘若直接答应了宋江的招募,在同样是被生擒俘虏的这些人眼中,我岂非成了贪生怕死之徒?念及至此,苏定心中不觉又感到一阵羞愧,也不由得支吾不语。

    而人情世故看得也甚是通透,在拉拢招募可用之人上也颇有些手段的宋江见状只略作思付,随即又是呵呵一笑,便对苏定安抚说道:“改换门庭的确非同小可,苏教师也无须立刻回复,权且多思虑些时候便是,若蒙教师不弃,肯与我等同以忠义为主,自然是我水泊梁山的幸事。。。。。。”

    宋江说罢,又命军健暂且将苏定给押将下去,与栾廷玉等其他被俘之人隔离开来。而苟英、申勃儿等人本来以为此番被三山强寇擒拿住了,本来以为自己要被砍头枭首都算是轻的,已是万无生理,可是他们此时眼见那全羽有意饶了苏定一命,梁山那边的宋江又立刻招募他投寨入伙,苟英、申勃儿等人原本绝望的心中蓦的又萌生出一丝希望。

    倘若能好好活着,谁又愿意就此被那些草寇所杀,而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萧唐眼神如电,又向公堂上其他被俘之人乜去,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苟英的身上,眼见那面庞被獬豸面具覆盖的绿林数山共主眸子中寒气森森、杀气凛然,苟英顿感心头一突,暗道大事不好!

    萧唐又冷哼一声,凝声说道:“我听闻你与苟桓兄弟二人的父亲,也是因为开罪了那媪相童贯,而被绑出市曹处斩,而童贯那厮恐日后为害,为了杜绝后患便又请动圣旨要捉拿你们兄弟二人进京诛杀,后来你们兄弟两个随得以逃脱,却吃官司追捕,便去投奔你们父亲旧日帐前的将弁真祥麟,又伙同一个唤作范成龙的撺掇些人手打算落草,之后便火并了猿臂寨的寨主夺了他的山寨。

    你既然也曾遭权奸构陷,必然也很清楚朝廷昏聩、奸邪当道,有许多忠良正直的,颠倒着尽被牢笼陷害,明明是可仅用于国的赤子志士,也有许多被迫落草避祸。。。。。。你们本来是在猿臂寨落草的,本来我等也可算是京东路地界的绿林同道,可是你们却受陈希真那厮的招降,做了他的帮手,你们兄弟两个仍想谋个清白出身,这也倒罢了,可是如今调过刀口来,却要对付京东路的绿林同道!若是说你们含冤受屈,这也确实不假,可是你这厮们为了官身功名专要与我等为害,说白了不过是看谁有势巴结哪个的墙头草,如今定要与我等为敌,也该早想好会有今日的下场!既然你们不顾念绿林道义,还指望我会网开一面,饶了你这厮们的狗命不成!?”

1076章 铁棒栾廷玉,又当如何处置?() 
    当苟英被两个校刀手生拉硬拽的拖出公堂的时候,他虽然想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眼前那些强寇头领,可是话冲到嘴边却再也说不出口。既然已经是死定了,便是多骂几句又能有甚么用?

    只是在被拖出公堂之际,苟英的双目中仍满是怨毒之色,直直的瞪视着坐在公堂正首的那个绿林数山共主,要受那一刀一剐,也算可以痛快的去死,心中念及至少陈道子与我的兄长还活着,也必会寻你们这些草贼为我报雠。

    而与苟英一并被拖拽出公堂的真大义却是歇斯底里的嘶声痛骂,他的族兄弟真祥麟已经被三山强寇所杀,情知双方结成死仇,自己已是万无生理。现在的他也只能以搜肠刮肚的将自己知道的一切粗言秽语大声喝骂出来。

    一直被拖拽到了公堂门口时,真大义口中还兀自大骂道:“我入你们这些草贼十八辈祖宗!都说天厌贼众之恶,你们这些腌臜强盗要么霸占出山林做守户之犬,要么出来大弄,撩拨得官府兴兵围剿,早晚教官军将你这厮们杀个干净,就算苟活一时,你们的家人子女各个也都不过是为奴为婢的贱种,朝廷拿了你们要千刀万剐,连同你们全寨上下、全家老小也都要活剐生剥!”

    可是真大义口中骂声未绝,忽见有个诺大的身形暴冲至他的眼前,鲁智深抡起蒲扇般的大手,照着他狠狠一记耳掴子,直将真大义扇得眼前金星乱冒、脑子嗡嗡作响,一边的耳膜也在鲁智深一掌之下登时扇得聋了!

    鲁智深呈怒目金刚状,指着真大义朗声骂道:“咄!你这个为虎作伥的狗贼,倘若是与俺们硬到底,就算做成了对头,洒家却还要敬你是条硬汉。可是你这厮只顾撒泼放刁的恶言咒骂,又哪似是个磊落坦荡的好汉!?

    你这厮瞧不惯绿林道的行径,咱们见个生死胜负,谁有本事杀了谁,尽管认了便是。盖为滥官污吏作祟,逼迫的赤子落草,你又可知有多少无辜良善遭恶吏恶霸欺压,却受我等搭救而依附于俺两山大寨?你这伙腌臜厮助狗官征剿绿林山寨,只顾邀功讨赏,却不问情由是非,洒家看你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真强盗!”

    真大义狠狠的吐出一口鲜血,恶狠狠的向鲁智深瞪视过去,他呲出满口被鲜血染红的牙齿,嘶声说道:“我呸!甚么无辜良善?肯投奔你们这些做贼的,便都是该杀的强盗!我真大义只恨本事不济,折在你们这些草贼手里,这辈子也是休了,可是陈道子那边铺谋使计,早晚要打破你这厮们的鸟寨子,届时男的都拿住一刀一刀的剐了,女的拿住了更要。。。。。。”

    只是还没等真大义把话说话,旁边又有一道黑凛凛的身影暴冲到他的面前,李逵怪目圆睁,伸出手来狠狠薅住真大义的发髻,另一只手攥成砂锅大的拳头,罩着那厮的脸便如雨点一般的猛捶了过去!

    也有一身怪力的李逵登时将真大义殴击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不仅鼻子也歪在半边,满口吐出十几颗碎牙裂齿,满脸血肉模糊的脸话也已说不清楚。

    “撮鸟!你这厮死到临头,兀自要龈齿弹舌,撩拨的爷爷心头火起!只一刀割了却不是忒过便宜你了?老爷就先拔你的舌、剐你的肉,要你这厮慢慢死!”

    李逵狞声说罢,随即双手一掼,将真大义摔在地上,随即他转过头来又对鲁智深说道:“大和尚,这厮鸟虽然是你们寨子中人擒住的,可是爷爷瞧这厮不爽利,不如就交由俺零碎杀了吧!”

    鲁智深闻言眉头却是一蹙,他冷哼了声,说道:“忒过搭缠!洒家杀人只图快意,最不耐烦婆婆妈妈!既然是要死该杀之人,多剐几刀少割几刀的,又是作甚?”

    鲁智深朗声说罢,旋即大步腾腾的走向刚又挣扎着坐起身来的真大义,他运足力道挥起手掌,重重的往真大义的额头猛拍了下去!势如泰山压顶的神力袭至,蓦的“碦啪啪!”数声脆响乍起,真大义在鲁智深这一击之下不止颅骨顿生裂缝,他的颈骨不堪受重力猛压,顷刻间便已碎裂成几截!真大义的脑袋竟然在鲁智深一拍之下陷进自己的身躯里,犹如一只缩进了壳的王八,又斜歪歪的倒在了地上,登时毙命!

    李逵见状圆睁牛眼,又狠狠的向鲁智深瞪视过去。可是鲁智深一章拍杀了真大义后也不理会他,大袖一拂,便径直踱步走回青州两山大寨的行列。

    而召家村中被俘的管事申勃儿眼见苟英被拖出去斩了首级,真大义也被那个神威凛凛的大和尚一掌拍死,心中也似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时,而这边生擒住他的梁山军中主帅宋江又向他瞪视过来,并喝问道:“你们召家村一伙本是沂州地界出身,却伙同祝家庄、云天彪那厮们,专要与我山寨敌对!非是我们生事还去害你村坊,却是你这厮们无礼,倒来吹毛求疵的生事!”

    申勃儿见说惨然一笑,说道:“我家主人恨极了你们这些绿林中人,也知同在京东路地界之内,就以你们三山大寨声势最旺,先前便不惜盘川,叫我等分头专寻你绿林寨子的事,遇便下手。我家主人也是念及召家村一脉要在京东路壮大声势,南北营生走动也难免要与京东路各处绿林强寇争执,索性先下手为强而免绝后患,兼之又有那云天彪前去招募。。。。。。”

    申勃儿越说话语声越小,到最后已几乎微不可闻,因为他眼见公堂内两侧瞪视他的一众强寇头领面上狠戾之气愈发浓烈,心中忐忑惊惧,到了最后也是作声不得。

    宋江心说那召家村钱粮广有,而且还执意要与绿林中人为敌,而梁山泊人马日渐数多,对于钱粮供给的需求自然也是逐步增多,有朝一日正有名目去洗荡了那处村坊,掠夺来许多金帛粮食以供山寨之用,何况此番也杀了召家村中几个管事,已经做成了死敌仇家,彼此之间更没有甚么回旋的余地了。。。是以与方才和颜悦色的招募苏定时截然相反,宋江眉宇间渐渐透露出一股狠厉的戾气,并凝声说道:“既然你这厮们执意要与我三山大寨为敌,又伤我寨中弟兄兵马,如今擒住你这厮,合当剖腹剜。。。。。。”

    这个时候萧唐却忽的轻咳了一声,他打断了宋江而插话说道:“宋头领,杀人不过头点地,旁人有许多指摘我啸聚山林之人手段毒辣凶恶,是以对绿林草莽颇多微词,皆道我等是以虐杀取乐之徒,暴行固然使人敬畏,可是却才会教许多百姓忌我绿林同道如避蛇蝎。。。要依我的意思,做成敌手的自然不能手下留情,不过便是要杀这厮,权且让他痛快的死了吧。”

    心中有些仍有些忿意的李逵闻言登时将脖子一梗,说道:“这撮鸟是俺梁山泊擒住的,哪由得你来指手画脚!便是你这厮在道上名头响些,凭甚要俺公明哥哥听你的?都是在绿林中厮混的又装甚清高,要引老爷性发,俺偏生要这撮鸟零碎的死,你待怎的!?”

    听李逵出言对自家哥哥不善,青州两山大寨之中的头领那边大多面露愠色!只是眼见要做争执时,宋江猛的一拍桌案,指着李逵喝骂道:“铁牛住口!你这黑厮不省理法,浑然没个规矩,怎敢对全大头领不敬?如今我三山大寨同仇敌忾,不可使再任你使性儿,也须要听全大头领与我的言语号令,再做胡言乱语、多嘴多舌,我先割了你这颗鸟头!”

    “哥哥,这!。。。。。。”

    李逵见说虽然心中更气,可是好歹他还能听宋江的言语,只是心中仍忿道:哥哥好没道理,平素他偏心也倒罢了,如今任由着那青州两山的鸟人抖威风,却不是要对全羽那厮服了软?

    趁着李逵闷闷不已,倒也不再插嘴喝骂时,心说如何处死那申勃儿也无关痛痒,权当做个顺手人情的宋江便喝令寨中校刀手将申勃儿押将下去斩了首级。而面如死灰的申勃儿在军健拖拽出公堂之时,倒先是对萧唐惨声说道:“多谢全大头领成全,为小人痛快的去死,也不必受尽零碎的苦楚。。。。。。”

    当苏定、苟英、真大义、申勃儿等人先后或是被押解下去,或是被拖出门去,很快的在县衙公堂内的俘虏,便只剩下方才最先出言喝骂三山绿林兵马,此时仍直立在当场,兀自瞪视着周围一众强寇头领的栾廷玉了。

1077章 不肯落草做贼,却定要自取灭亡么?() 
    昏暗的房间之内收拾的到也算是干净整齐,栾廷玉披枷带锁,被囚禁在东阿县衙附近的一处房舍中。

    虽然外有强寇兵马把守,也教他逃脱不得,不过每日餐食毫不怠慢,虽然禁锢住了他的行动,无论是青州两山还是梁山泊的强人,也并没有人前来羞辱炮制,而再教栾廷玉受番皮肉之苦。

    前不久在公堂之中,栾廷玉对于那三山强寇的态度既不似苏定那般已经有归顺之意,也不像真大义那样尽拿些污言秽语恶意咒骂在场的头领,好歹表达出了自己不肯屈从落草的态度,栾廷玉也以为自己会像苟英、申勃儿等人那般被那伙强寇斩首,按他想来既然与对方再厮拼也没指望,如此挨上一刀痛快的死了,好歹不会再生受甚么苦楚,死后也算是留个好名,好教江湖中人知道他栾廷玉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可是后来那个绿林数山共主全羽对自己的态度,还是让栾廷玉感到有些意外,当时他虽然双目中神色锋利如刀,可是也并没有如针对苟英等那般语气中满含森冷的杀机,而是说道:“栾廷玉,我知你定然不肯落草归顺,既然注定做成了对头,本来饶你不得。可是念在你与我寨中孙立兄弟有同门之谊,我暂且留下你的性命不杀,当然也不能就此放你回去,继续去助祝家庄那伙撮鸟与我三山兵马作对。既恁的,也只有把你收管监押起来,你且好自为之!”

    当时的栾廷玉也只是冷笑不语,任由着那数山共主喝令麾下军健将自己押将至此监管。平心而论,栾廷玉也曾听闻过青州两山在冀、鲁地界仁义为先的好名声,他对于那个铁面獬豸“全羽”的印象并不算坏,可是自己到底还是受雇于祝家庄,现在庄主祝朝奉也受他那幼弟祝永清与陈希真一伙的撩拨,似也是打算为他膝下那三个儿子谋个官身功名,自己既然是祝家庄中的教师,自然也是要为主分忧,只能与那京东路地界的三处绿林大寨做成对头。

    更何况我那兄弟栾廷芳被董平那厮坏了性命栾廷玉心中暗付,虽然这桩仇不是由青州两山强寇与他结下了,可是现在那厮们到底也是与梁山泊的草寇同气连枝,自己又怎能为势所迫反去投奔那伙强人?

    虽然当时曾眼见那全羽有意替同为地方大户教师出身的苏定开脱,肯留他一条性命,可是栾廷玉却又心想我固然敬你这江湖中的成名好汉气量豁达,虽然我们这些受聘与地方大户做教师做生计的皆为利来,得重用的留在庄子里常驻,不招大户待见便要领几个月的酬金另谋出路,也未必会被雇主当做自己人看待可是好歹祝家庄上下也算是待我不薄,你全羽若是暂且饶我的性命,便以为能磨耗得我肯回心转意,也未免忒过小觑江湖中有骨气的好汉了!

    栾廷玉心中正思付时,忽然听闻房舍木门发出吱呀呀的闷响声,当他抬头望去时,就见孙立捧着一盘酒食踱步进了屋内,漆盘上摆着一碟卤肉、一只烧鸡、一坛子酒与若干小菜,虽不算十分丰盛,可是备置的倒也算是精致。

    栾廷玉见了却冷笑一声,对孙立说道:“那群贼厮终于想得开了?这便是给我备置的断头酒么?”

    孙立叹了口气,先是将漆盘摆在了桌上,随即也坐下身来,对栾廷玉说道:“你我虽是同门,平素来往也并不算多,便是沙场上撞见了谁杀了谁,也是死而无怨。其实我家哥哥已知你我之间交情并不算深厚,权因念你也是一条好汉,杀之未免可惜,便是你不肯归顺,好歹也须记得我家哥哥这番人情。”

    “我栾廷玉是磊落好汉还是怯懦小厮,哪里还用得着那个强人头领来认同?”

    栾廷玉冷哼一声,随即又道:“孙立,你当初在登州指挥使司做得兵马提辖,我虽不愿受戴大头巾的鸟气,好歹也敬你是个有官禄的军将。想不到你也是自甘堕落、背反朝廷,唤那全羽一口一个自家哥哥,倒甚是顺口!”

    孙立听栾廷玉出言讥讽也不着恼,而是心平气和的说道:“你只知我落草做了强人,又可曾晓得我为何落草?我有舅表亲的一对兄弟唤作解珍、解宝,本是登州本地的猎户出身,因官衙发比限文书教他们猎虎除害,却反被本州恶霸毛太公陷害入狱,又伙同府院的恶吏要害他们两个性命。

    扪心自问,若是先教我知晓此事,虽在州府内统领一拨军马,也受文官掣肘,若要狠下心来索性劫狱救他们兄弟两个,我一时间也难免左右为难所幸我那弟妹是个女中豪杰,也不惜以性命胁迫教我出手救助解家兄弟,当时我就已很清楚要么拿住我亲弟、弟妹等一干人去见官,而教我舅表亲的兄弟遭构陷含冤枉死,要么就只得舍却官身,与我亲族弟兄同仇敌忾你说我是自甘堕落,可是倘若如此腌臜事教你撞见,你却又当如何?”

    栾廷玉怔怔的听孙立说罢,一时间也不由的陷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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