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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人听罢说道:“檀越有心了,请随贫道来。”
在那道人的引领下,唐芃秀带着侍女及一行随从进了瓦罐寺,只是她并没有注意到,趁着她与随行男女东瞧西望时,那道人一对招子偷偷在她和那两个侍女曼妙身材上打量很久,嘴角还露出一抹狞笑。。。。。。
“你们这些撮鸟杀才!识相的便乖乖听佛爷摆布,佛爷还能赏你们口饭吃。否则这两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瓦罐寺后山一支绿槐树下,就见一个胖和尚等着双眼,手持朴刀,指着两个浑身是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僧人,又对一干噤若寒蝉的僧人厉声威胁道。
胖和尚生的眉如漆刷,脸似墨装,褡的一身横肉,胸脯下露出黑肚皮来。他便是生铁佛崔道成,虽然剃度出家可全无诵经拜佛之心,只因曾发下人命官司才做了和尚方便躲避官府追拿。崔道成流亡江湖之际,结识了与他处境相仿的飞天夜叉丘小乙。
两人狼狈为奸四处勾当。两人经过这瓦罐寺时,发现这座寺院田庄又广,僧众极多,常驻主持却垂垂老矣,寺中长老、首座、监寺、都寺等一应职事僧人尽是老实懦弱之人,崔道成与丘小乙便动了歹心,驱逐了瓦罐寺主持,并威胁剩余的僧众服侍孝敬他俩。
这时瓦罐寺尚有些年轻和尚,因不堪崔道成与丘小乙的恶行逃出寺院,今日有两个却被崔道成捉回毒打,在剩下的僧人面前杀鸡儆猴。崔道成正喝骂着,却见丘小乙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向他喜道:“造化!造化!”
崔道成浓眉一拧,问道:“丘兄此言何意?又有甚么造化?”
丘小乙阴笑道:“有伙不开眼的男女前来投寺,已被我诳进寺院厢房中。为首的那个小娘子可是个香喷喷粉莹莹、轻袅袅玉纤纤的可人儿,老子可都不曾玩过这样的尤物,想不到这煮熟的鸭子却飞到口中来!”
崔道成一定登时起了兴致:“哦!?与那小娘子同行的有几个?有练家子么?”
丘小乙说道:“还有两女四男,那两个小娘们也颇有几分姿色,随行的那四个男子看来也不似甚么打熬身子的练武汉子。”
崔道成桀桀狞笑,绰着朴刀便要去瞧。丘小乙见了忙拦住他道:“不必如此猴急!毕竟他们人多,万一走脱一两个漏了口风,不是耍处!既然那小娘子是找上门来烧香拜佛的,你还怕她跑了?”
听丘小乙如此说,崔道成思量一番,说道:“我那倒还有些迷香和蒙汗药,将他们迷晕麻倒,还愁他们不对你我为所欲为?”
丘小乙嘿嘿冷笑道:“这倒是个好法子!不过瞧那干男女不会饮酒,光用那蒙汗药效力不大,还须用那掺杂迷香的檀香双管齐下才派得上用处。不过我可有言在先,那小娘子身子的头啖汤,可要由我来尝!”
“若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谁先谁后有甚打紧?”崔道成狞声笑道,说罢他又瞧瓦罐寺内僧众望去,他双眼一瞪,怒喝道:“听清了没!?要做戏便要做个全套,还不滚出来几个撮鸟去诵经吟唱。谁若敢在那小娘子面前漏了口风,休怪佛爷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瓦罐寺正厅佛堂中檀香散发出的青烟冉冉升起,形成数道笔直的竖线,有五个僧人焚香端坐,口诵大悲心陀罗尼经,再瞧见正前方佛祖金身庄严宝相,可在摇曳的灯火下,整个佛堂都透着丝诡异的气氛。
唐芃秀跪在蒲团上双手合什,口中虽虔诚祷告。可自从见到这瓦罐寺的主持之后,她心中疑窦又起。
虽然那主持尽力想做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可他凶恶狰狞的模样,浑如打家劫舍的强盗,谈吐也不似寻常寺院主持口出禅机偈语,反而粗鄙的紧。
诵经的这几个老和尚脸上神情也都奇怪,他们不但不敢与唐芃秀等人对视,似乎更害怕与他们的主持四目相交。虽然佛经念的没有差池,可观其脸色再听他们的语调,好像都透着股恐惧。
这里到处透着古怪。。。。。。看来是住不得的,唐芃秀心里暗暗念道。哪怕是赶夜路也罢,听随从说附近也没有甚么啸聚山林打家劫舍的强盗,受一晚上的累,总比在瓦罐寺疑神疑鬼来得好。
丘小乙抱着膀子,斜倚在佛堂外的一根柱子上,冷眼打量着佛堂内的动静。渐渐的檀香散出的香气充斥于整个佛堂之中,几个老僧诵经的声音越来越小。与唐芃秀随行的侍女和随从也慢慢感到神智模糊起来。
一股檀香传进唐芃秀鼻中,她忽然感到一阵恍惚,随即登时心里一震。这檀香不对!怎么会有迭迷香和草乌头的味道!?
唐芃秀猛地站起身来,却踉跄几步后又摔倒在地。侍女和随从见了忙想上来搀扶,一个个却头重脚轻,东倒西歪都倒在地上。
唐芃秀再挣扎着站起身来,也不顾眼前一片模糊,刚摸索着寻出佛堂,却忽然感到自己被人拦腰抱住。丘小乙淫笑着向唐芃秀说道:“小娘子,你这佛还没拜完,这是要去哪儿啊?”
虚弱无力的挣扎反而使丘小乙更兴奋起来,唐芃秀红着脸,呐呐说道:“你们。。。到底是甚么人?竟用迷香害人。。。。。。”
丘小乙一把将唐芃秀抗在肩上,嘿嘿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娘子倒有些道行,能瞧破我们的手段!也恁地好,若你不作反应倒少了几分乐趣,你既醒着,便叫你好好见识下道爷的大好物件!”
“那个歹人。。。放过我家小姐。。。”唐芃秀的一个随从一步三晃的也摸出佛堂。这时忽然一团黑影闪过,崔道成面目狰狞,挥手一朴刀将那随从生生剁翻,桀桀笑骂道:“这个撮鸟!着了佛爷的道还敢逞强!却不是找死?”
丘小乙哈哈笑道:“有劳道成师兄替我把门,你若等不及,尽管找那两个侍女快活便是。”
崔道成啐了口骂道:“滚你娘的蛋!上好的羊肉被你吊在嘴里,却要佛爷拿次充好,这是何道理?给你住香的时候,便换佛爷我来享用这小娘子!”
“一炷香哪里够?!”丘小乙边狞笑着边扛着唐芃秀,径直走进厢房。唐芃秀被丘小乙狠狠摔在床上,她的大红罗裳被丘小乙粗鲁地扯开,露出那贴身的粉红抹肚来。见唐芃秀玲珑有致身型更是一览无余,丘小乙看直双眼,他扑上去便要解唐芃秀的襦裙。
唐芃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拼命挣扎着,丘小乙恼得火起,一拳重重击在唐芃秀小腹上。唐芃秀一声悲鸣,直感到五脏似要颠散,屈辱的泪水从她脸庞滑落,丘小乙见了更是兽心大起,一对魔爪又伸了上来。。。。。。
崔道成在房外侧耳倾听着屋内的动静,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道:“小娘子莫要担心,那道人就算不济事,还有佛爷我来疼你!哈哈哈!”
他正说着,忽然破风声骤起,一支利箭在黑夜中猝然袭至!崔道成心里剧震,他下意识地一躲,顿时感到钻心剧痛,他随手一摸便见满手鲜血,原来半只耳朵已被那箭给射穿了!
“哪个驴鸟竟敢暗算佛爷!?”崔道成暴怒狂吼,他兀自骂着,却见正有两人已冲进瓦罐寺中,其中一个手擎双刀,满脸煞气,另一个英姿勃发,手里还持着把金鹊细弓。
第85章 命中冤家()
在得知唐芃秀要去投宿的寺庙竟是有崔道成和丘小乙逞凶的瓦罐寺时,萧唐迫不及待要往那瓦罐寺赶去。
花荣听萧唐说那瓦罐寺很有可能已被两个江湖中恶名在外的凶徒给占了时,因感念唐芃秀对花小妹之恩德,二话不说也要与萧唐同去。
那两个和尚虽然莫名其妙,但见萧唐如此紧张,也匆匆向萧唐说明了瓦罐寺具体去处。萧唐和花荣备了两匹脚程最快的骏马,薛永和萧义等紧随其后,众人翻过两个山坡,冲进一座大松林沿着山路再过了座石桥,一路马不停蹄赶到了瓦罐寺来。
萧唐与花荣先至一会儿,正听见崔道成站在寺院中口吐污言秽语,登时心头火起!倘若已被这两个贼人害了唐芃秀姑娘,又岂止是万死莫赎的恶行!?
花荣听个明白瞧个真切,立刻摘下金鹊细弓张手就是一箭。崔道成猝不及防下被射掉半只耳朵,他狂性大发,死死瞪着萧唐和花荣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崔道成!还有丘小乙都给我滚出来!!”萧唐嘶声怒吼道:“你这两个恶贼在此行如此下作的勾当,早当被诛了!”
丘小乙闻得外面异响,他抛下唐芃秀,也赶忙提上胯子系了腰带,拿了把朴刀冲出房来。他见了萧唐与花荣先是一怔,再瞧崔道成半张脸满是鲜血,神情狰狞可怖,他咬牙切齿的怒道:“哪里来的鸟人既然知道道爷的名头,也敢来坏道爷的好事!?”
崔道成怒吼道:“还他娘的说个甚鸟,砍了这两个驴头!!”说罢他挺起朴刀,大踏步只顾朝花荣搠将过来,可刚冲起两步顿觉两道寒芒袭来,便被萧唐生生拦住。
丘小乙眼见好事将成,却被半路杀出来萧唐和花荣生生将他的美事给搅了,他心中更恨,也挥起只朴刀正与拾起银枪的花荣斗到一处。
毕竟这崔道成和丘小乙联手能逼退饥饿中的鲁智深,必有几分手段,对付他俩也大意不得。。。。。萧唐心里暗暗想着,不过鲁智深和经王进指点过半年武艺的史进两人联手,只斗一阵便能将这两个恶贼除了,料想凭他和花荣的本事,要杀他们不难!
萧唐手中双刀寒光乍现,尽得刀势刚烈迅猛,所向披靡之势,同时又不是双刀刀法之灵动,看似大开大阖,实则暗藏缠,滑,绞,擦等刀招,令人防不胜防。
一时间崔道成被萧唐虚实互用,忽虚忽实的招式弄得眼花缭乱,只顾架隔遮拦,他没料到眼前这小子刀法竟如此精妙。忽然萧唐虚中带实,一记横斩过来,崔道成连忙后退两步,却听“嗤”的一声,他肥硕的肚皮被萧唐手中狼牙寒锋刀划出道长长的口子来。
崔道成登时惊出一身冷汗,更是只能掣仗躲闪。眼见萧唐要趁势冲杀过来时,萧唐却猛一回身,右手单刀掷出,直奔着正与花荣恶斗的丘小乙后心飞去!
花荣不但神箭技艺十分了得,他手中银枪也足以列在梁山八骠骑之列。丘小乙被花荣缠住,苦于无法赢了对手,哪有精力防备后面?萧唐正用了十成力道,锋利无比的狼牙寒锋刀透体而过,丘小乙惨嚎一声,又被花荣挺枪一刺戳破喉咙,登时毙命!
崔道成见了更是无心应战,他将手中朴刀舞得如风车一般,只想夺路逃走。萧唐单手持刀格挡,另只手却伸到腰后抽出双截棍来,罩着崔道成光溜溜的秃头兜头猛砸!
千算万算,崔道成却没想到萧唐还留此后手,他登时被砸得眼冒金星,鲜血长流。跌跌撞撞间崔道成好不容易稳住步子,被鲜血糊了双眼的他却不觉已撞到花荣面前。
花荣英俊的脸庞上满是杀意,他握紧枪杆挺枪直刺,直捅破崔道成的胸膛!趁崔道成身子停滞的功夫,萧唐挥刀切来,血泉蓬的喷出好高,将崔道成那偌大圆滑的头颅生生斩落。
本来该死在花和尚鲁智深和九纹龙史进手下的这两个凶寇,如今反而任侠萧唐与小李广花荣手上!
杀了崔道成和丘小乙二人,萧唐、花荣便急忙奔进方才丘小乙冲出来的那间厢房。等他们刚冲进去就见里边便有张大床,床幔已被放下遮盖,瞧不清里面如何。
萧唐和花荣面色一变,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心里齐齐想道:那唐姑娘可千万别是已被那淫贼坏了清白!
“萧唐哥哥。。。。。。我先去瞧瞧佛堂那情况如何。”花荣说罢掉头便冲出了厢房,毕竟这事关女子的贞洁大事,万一事态无法挽回。。。。。。起码少被一个男子撞见,也能使唐芃秀少一分羞愧。
萧唐伸手要揭开床幔,却发现自己的手似重愈千斤般,女子名节大事岂同儿戏?如果揭开床幔后见到的是唐芃秀那朵鲜嫩可人的鲜花被蹂躏过后的惨状,这可要唐姑娘以后如何做人?
萧唐正踌躇间,却见床幔忽然涨起,唐芃秀挣扎地从床上滚落下来。萧唐忙去搀扶,唐芃秀感到有个男子碰触自己,吓得拼命地挣扎。她鬓发绫乱,连连尖叫道:“放开我!快放开我!!”
“唐姑娘!你冷静些!我是萧唐啊!!”萧唐强自按住发疯般挣扎不休的唐芃秀,连声安慰道:“那两个恶人已被我和花荣兄弟给除了,你现在已没事了!!”
唐芃秀猛地一怔,她停下了挣扎,惊慌恐惧的眼神直直打量着萧唐半响,不可置信地问道:“萧公子。。。。。。?”
萧唐点点头,正要温言温语劝慰唐芃秀时,唐芃秀却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死死抱住了萧唐怎么也不肯放手。
方才那梦魇般的恐怖经历,让唐芃秀这个开朗活泼的少女也不禁毛骨悚然,本以为自己将会在那无恶不作的恶贼手中万劫不复,可曾经让她芳心暗许的那个英武俊杰却如从天而降,将她从沉沦苦海中救出。现在的唐芃秀就像是溺水人拼命抓住了一块浮木,死活也不肯撒手。
萧唐见唐芃秀虽衣衫不整,可罗裙未去,心想他和花荣来得及时,万幸唐芃秀未被那丘小乙玷污了身子。可他又发现唐芃秀上身只着裘衣抹肚,此时正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萧唐轻咳一声,一手轻轻拍着唐芃秀的后背柔声安慰着,一手不动声色的拽过床上锦被披在唐芃秀的身上。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一直到薛永和萧义也赶至瓦罐寺,佛堂中的迷香尽散,由花荣将那几个老和尚与唐芃秀的侍女随从都搭救出来。。。。。。
“萧义,唐姑娘就由你一路护送至东京汴梁,绝不可有丝毫闪失!”萧唐面色严肃,向萧义嘱托道。
萧义唱喏回道:“少主放心,有我萧义在。决计不再让歹人觊觎到唐姑娘这来!”
经萧唐和花荣杀了崔道成和丘小乙二人,只折了一个唐芃秀的随从已是万幸。又有瓦罐寺内的老和尚作证,就算官府要追查下来,自会去大名府寻萧唐核对。向萧唐指路的那两个和尚都是大宋西京洛1阳灵山寺的,见瓦罐寺常住主持被逐,寺内落得如此地步,也自会去报与本寺主持知晓,也好另派主持前来把持瓦罐寺。
经这么一闹,萧唐等可不放心再让唐芃秀只带侍女和随从上路,他便命性子谨慎沉稳的萧义带十个镖师,一路保护唐芃秀去东京汴梁城,也不致再出什么岔子。
“唐姑娘。。。一路小心,万望珍重。”在唐芃秀一一与花荣、花小妹等再话别过时,这才神色尴尬的踱步来到萧唐面前。
唐芃秀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发烫,全无往日那般灵动跳脱,她讷讷向萧唐回到:“多谢萧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萧唐心想虽然唐芃秀未在崔道成和丘小乙手中失了清白之身,可当晚之事再和个女儿家提及只会让她更难堪。再想到唐芃秀惊慌失措下,只身着裘衣死死抱着自己不肯撒手的情形。。。。。。看唐芃秀脸色噪红,手足无措的模样,萧唐也不赘言,很干脆地说道:“唐姑娘请上车吧!后会有期!”
唐芃秀心里忽然一阵失落,她默默点点头,在侍女搀扶下上了厢车。可她上了厢车后,一颗芳心仍是擂鼓般的狂跳着,唐芃秀心乱如麻,她又回忆起那晚她与萧唐抱在一起时,自己还。。。。。。哎呀,羞也羞死个人了。
我知道你是别人的男子,明明已不想与你多做纠缠,可为何我遭逢大难之时,会来救我的却又是你?。。。。。。。
可看你送别时如此决绝,恐怕你只是侠义心肠,做你该做的事而已。其实你对我并没有半分情愫,并没有对我动心。。。。。。
但是他说后会有期吖。。。。。。难道他心里还是有我的?只是此般境遇下不便向我提及,这才把满腔的情义憋在心里?
唐芃秀时而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时而又感到阵十分失落、时而却又感到阵甜蜜。。。。。。她何曾因一个男子如此患得患失?唐芃秀不由晃了晃她已乱得七荤八素的小脑袋,不由暗叹道:
萧唐啊萧唐,你这人呐,莫不是我命中的冤家?
第86章 大名府,我们回来了()
当城高地险、堑阔濠深的大名府城墙轮廓出现在萧唐等人眼前时,所有人莫不长舒了口气道:“大名府,我们终于回来了!”
入了大名府城后,花荣和花小妹瞧着周围千百处舞榭歌台,数万座琳宫梵宇的景象都不禁暗叹连连,这座大宋四京之一,仅次于东京汴梁的繁华去处确实远胜各处大州大府,只瞧着行人商客络绎不绝,便已快让人看花了眼。
薛永与郑天寿兀自有一搭没一搭叙着话时,萧唐早已归心似箭。这次护镖至密州兼打点板桥镇市舶司的事宜已过去近一个半月,下面的时间萧唐可不会再出远门,因为与苏瑾娘大婚的日子已越来越近。
苏瑾娘全家身亡,唯一在青州的舅父又是个凉薄寡义之辈,所以苏瑾娘早由孔宋庄的潘太公收为义女,虽然平日她还是住在萧唐府上,等临近大婚之日便在孔宋庄潘府上等萧唐前来纳采吉及迎亲。
不止是萧唐等人,在众人赶回大名府前也早已先遣快马去报,说将于今日返回府中。此时萧府上下早已院门大开,有仆役洒水扫灰,只等萧唐等人归来。
苏瑾娘一袭碧罗黄杉,翩翩走到萧府门外。她远远眺望一番,却并未瞧到萧唐的一行车马。
“呵呵,急个甚么?既然报说午时前后便至,也不差这一会儿的功夫。”孙二娘忽然走了过来,挽起苏瑾娘的胳膊调笑道:“瞧瞧,如意郎君终于归来,我这可怜的妹子不必再望眼欲穿,只做这大名府中的望夫石了。”
苏瑾娘脸一红,啐了口道:“孙姐姐又耍弄我。”虽然苏瑾娘与萧唐手底所有弟兄关系和睦,可毕竟她与孙二娘都是女子,相处方便,这段时日下来她俩倒走得近了不少。
就在这时,苏瑾娘无意间的一转头,忽然瞧见萧唐一行车马沿着大道驶来。她登时喜形于色道:“瞧啊!他回来了!!”
孙二娘见了不住摇头,暗念道:这妮子倒真沉不住气,要想抓住汉子的心便要吊足他的胃口来。这可倒好,生怕别人不知自己这满腔的心思都放在那萧唐身上,要是过了门还不会被那臭男人吃得死死的?
而孙二娘又见到萧唐一行人中花小妹走下厢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