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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敲破额头的韩浩不顾满脸鲜血,他虎吼一声,直奔徐岳冲去,却立刻被几个喽啰放倒。张雄冷冷打量着韩浩,说道:“你这衙内,倒生的好肝胆!只是不知是甚么滋味。”
几个喽啰听罢,纷纷冲将上来,七手八脚地遏住韩浩,扒开他的衣襟,有个喽罗卷起袖子,手中拿着把明晃晃的剜心尖刀便奔着韩浩走去。韩氏一众子弟这才惊惧地察觉道:
这个丧心病狂的恶贼还要吃人!
张雄本就是凶残成性、性狭阴狠之辈,他在市井中厮混时吃过官司,也曾被捕头酷吏欺压过,所以张雄又对官府中人更有种刻苦铭心的仇恨。眼见面前这些高高在上,让他这种底层出身的匪贼遥不可及的贵胄子弟面露痛苦与恐惧,这叫张雄心里忽然涌出一股病态的快感来。
一声厉喝下,张雄又命手下凶寇将韩浩的四弟韩澄也拽了出来,细细打量着他,狞声笑道:“瞧你这厮生得肥胖些,正好细细地割了,炙烤着来下酒吃。”
张雄随即便取把尖刀来,又唤喽啰从府中搜出盆炭火。韩澄吓得早已面无人色,他想开口求饶,可强烈的恐惧下韩澄口中上下两排牙齿捉对碰撞着,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畜生!!禽兽!!”韩端彦双目充血,嘶声痛骂。可他也被张雄手下凶寇一刀背砸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己的两个侄子将被贼人残杀,自己那族侄女要被贼人污辱。。。。。
“大当家的!”忽然有个喽啰狂奔进来,急报道:“不好了!官军追至,也已杀进安阳城里,兄弟们与官军巷战厮杀,却抵挡不住!”
张雄蹭地站起身子来,惊怒道:“官军怎会来得如此快!?后面不是还有两股强人?”
徐岳刚扯出韩家那挣扎哭喊的少女,听罢登时骂道:“被官军杀散了?他奶奶的一群脓包!”
张雄咬牙切齿,厉声吼道:“去他娘的!集合兄弟们!官军又怎地!?还不是两条胳膊一个脑袋?老子怕他个鸟!”
当张雄、项忠、徐岳三人纠集麾下匪寇,奔到安阳城东南营街口时,一彪官军精骑已向他们迎面冲来。
杀熊岭三贼首中徐岳驾马奔前几步,就见对面有个骑将一马当先,手持着一杆铁鐏阔刃掉刀,直朝自己杀来。徐岳瞧清楚那人,惊诧道:“你这厮。。。是牟山的竺敬!?”
竺敬寒着脸并不答话,他拍马窜上挥刀猛斩。徐岳忙驾刀格挡,竺敬手中掉刀化作几道寒芒,上下席卷荡开徐岳手中兵器。张雄、项忠还未及助阵,竺敬就以横刀一抹,徐岳被划破喉咙,颠下马来!
“去你娘的!牟山寇也降了官府?”张雄刚骂出口,竺敬已冲进贼阵之中,左劈又斩,使杀熊岭前排贼众溃成一团。
张雄、项忠来不及合力与竺敬厮杀,官军精骑前侧三骑也已快冲进贼军阵中。那三骑中左边面圆耳大,留着落腮胡须的悍将手持把金蘸斧;右边剑眉入鬓、英气逼人的武将手持杆亮银长枪,还负着把泥金鹊画细弓;中间那雄赳骁武,神威凛凛的手持着錾金虎头龙牙枪,腰间两把狼牙寒锋刀,背斜跨着的是狼首九钧弓并射虎钢簇箭。。。。。
正是萧唐、花荣与索超三人!
第122章 结交韩家()
骏马狂嘶,霜刃映寒。
萧唐、花荣、索超、竺敬四员虎将闯入贼军阵中挥舞兵器只顾搠刺劈砍,兵刃过处,血如涌泉。一时间似山崩地裂、石破天惊,狂风呜咽划过,不过一时片刻便已卷走近百贼人的性命。
本来萧唐与郑州兵马都监陈翥为先锋,率本部精骑先行追击冀南寇,于洹水北岸击溃股冀南军中小股贼众,在提审个被俘的喽啰后,得知张迪本部先行南撤,而前面的太原府杀熊岭张雄一行贼寇,估计已快杀进安阳城内。
从萧唐所知水浒中的描述,以及竺敬也略提过冀南军中各山寨强人行事风格所知,这张雄一伙贼寇是冀南军中最残忍好杀的。安阳是相州治所所在,百姓众多,又岂能任由张雄滥杀而坐视不理?
萧唐当机立断命麾下精骑略作休整,火速急行至安阳城,而同行的陈翥与吴秉彝、马万里大败于洺州肥乡,与大军合兵后遭副帅张开劈头盖脸一番痛骂,若非军事紧急还要处军杖之刑。陈翥因萧唐却屡立战功本就心生嫉恨,见萧唐又急于追击,哪又能遂了他的愿?
“我军日夜兼程、人困马乏,所率部众多是轻骑,若孤军深入中了贼人埋伏。。。。。。萧押监,你担待得起么?”陈翥阴阳怪气地对萧唐说道,萧唐见陈翥定说要率部原地休整,他一咬牙,还是与花荣、索超、竺敬只率本部马军骑营向安阳突进。
目前萧唐麾下马军指挥使索超部的骑兵还剩二百六十余骑,便是萧唐亲随十八骑,也已折了六人,魏定国、单廷珪的所部又几乎是步卒,不擅战场厮杀的时迁与攻洺州永年时身负重伤的薛永,都安置于周瑾等人的大名府步军营中。。。。。。以两百六七十个骑兵追击张雄数千贼兵,不能不说确实风险极大,无论张雄据险守城,或伏击萧唐,要以多击少吃掉萧唐这拨骑兵,并非难事。
可张雄麾下贼寇并不知萧唐来了多少人马,更没料到他们会来得如此之快。
贼人甫一进城,便四处烧杀掳掠,当萧唐率军由残破的城门冲入时,各处的贼人,只是突然发现一拨杀气腾腾的官军似从天而降,挥舞兵刃朝自己杀来。惊慌失措下他们四散逃逸,待张雄细问时只知道:“官军突至,人数不计其数”。。。。。。
张雄与项忠、徐岳好不容易集合上千的贼军,结果刚与萧唐的骑兵打个照面,三头领徐岳就被暂时归附于萧唐麾下的牟山强人竺敬一刀斩于马下。萧唐与花荣、索超个个身具骠骑之勇武,趁势突击,贼军又如何反应得过来?
急先锋索超手中金蘸大斧上下翻飞,剁翻贼人无数;小李广花荣枪挑了几个贼人后,使出神箭本事,他手中泥金鹊画细弓配上鹘羽枪头箭,成了收割生命的利器,花荣专朝着贼人中小头目射去,五六个头目滚落下马,使得贼军更乱。
擅于冲击敌阵的索超,加上骑射技艺高超的花荣,这两个骠骑倒配合得天衣无缝。加上竺敬手中长刀迅猛无对,扫过处贼人血颡光肉片儿乱飞。而萧唐这边使着錾金虎头龙牙枪,连刺带劈连杀十几个贼人,忽地他瞧见贼人中二头目项忠就在数十步开外。
萧唐打个呼哨,随后而至的十二个亲随骑射,纷纷拿出适于马战用的骑弓,萧唐将龙牙枪挂在马鞍得胜钩上,右手持狼首九钧弓,左手从马鞍斜挂的箭囊中取出支鸣镝箭来。弓弦一放,鸣镝箭在空中急速飞行时发出凄厉的尖啸声,十二个骑射也拈弓搭箭,朝着鸣镝箭直奔项忠的方向纷纷射去!
项忠大惊失色,他勉强避过萧唐射来的鸣镝箭,结果又有十二支利箭向他劈头盖脸地射来!项忠肩膀、右臂先中了三箭,他惨嚎一声,身子后倾双手猛拽缰绳,胯下战马长嘶着人立起来。
数余支利箭发出连串“噗噗噗”利刃入肉的闷响,尽数射在项忠战马的身上,马儿悲嘶,轰然倒地。项忠猛地撞到在地,他下意识的举动虽然捡回条命来,可战意全失,转身朝着街口内昼锦堂的反向拔腿便跑。
“我****奶奶的!!孩儿们!和官军拼啦!!”张雄见萧唐所部精骑骁勇无比,却仍呼喝着麾下头目冲上去堵截骑兵突击,贼兵喽啰被轰赶着,硬着头皮冲上去以血肉之躯抵挡萧唐、索超、花荣等官军将领。
而张雄见麾下喽啰一时间阻截住了官军,反而调转马头,挥着鞭子猛朝胯下战马狂抽,一阵风似得逃离了战场。边逃边高声呼喝着,收拢些四散的贼军,直奔安阳城西门冲去。。。。。。
“不对啊!大当家的在何处!?”与萧唐麾下精骑又血战了一阵,终于有个精细些的头目发觉不对,他四处张望,哪还能瞧见自己大当家张雄的人影?
“入你娘的!草你十八代祖宗!!叫我们填命抵挡官军,你这亡八倒先逃了!”小头目高声破口大骂,越来越多的贼人得知张雄先逃了,不是抛了兵器夺路而逃,便是跪倒在地高呼投降。。。。。。
却说贼人二头领项忠身上还插着三支利箭,带手底数十喽啰又冲进昼锦堂中,他面色狰狞,提着钢刃直奔着韩门子弟冲去。
轰隆隆阵阵马蹄声传来,萧唐与花荣并亲随骑射接踵而至。项忠见被官军堵住,心中发狠道:捉个姓韩的来要挟,老子便是活不得,还能有个大官儿与我陪葬,老子这辈子也是值了!
念及至此,项忠直奔着那干人中瞧上去似是领头的韩端彦冲去。项忠刚拽住韩端彦,挥刀正要叫骂时。忽然他如箭穿雁嘴、钩搭鱼腮,半个字也吐不出来。花荣早瞧见他举动,张手便是一箭射去,不等项忠挟持韩端彦,随手使出拿手本事,轻描淡写间便取了那贼首的性命!
项忠双目死鱼般突了出来,他直勾勾望着插在他咽喉上的利箭,喉头嗬嗬几声,直挺挺着摔倒在地。萧唐双目一瞪,暴喝道:“贼首已除!你们这干贼厮们还敢负隅顽抗!!??”
余下数十贼人惊得魂飞魄散,在瞧见萧唐身后骑射拈弓搭箭,锋利的箭簇早就对准了自己,纷纷抛了兵刃,跪地讨饶。
萧唐这才注意到此处园居富丽别致、古朴典雅,再瞧见眼前那干惊得面无人色,聚作一团的韩门子弟,他翻身下马,说道:“诸位休惊,城内贼人已破。”
韩纯彦、韩粹彦等相州韩氏族人摊坐在地,眼角甚至似是溢出泪水来,各自喃喃念叨:“老天开眼呐。。。。。。”
毕竟似他们这等地位高崇,名满大宋的豪门旺族,先是遭冀南军打破了城池躲在密室地窨中避难,被卞祥撞破却又被那个威武的大汉不动声色地给放过。当他们终于安下心来时,却又被随后而至的张雄一行贼寇给擒住,眼见这一干人要惨遭张雄凌辱残害时,萧唐率精骑却又袭进城内,杀退贼寇将他们给救下。。。。。。人生这般际遇,也未免忒过刺激了。
持重些的韩端彦稳住心神,想他堂堂忠献公韩琦之子,岂能在禁军官将面前露怯,丢了相州韩氏的颜面?他拱手对萧唐说道:“幸得这位将军及时赶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此处乃是先父忠献公故居堂舍昼锦堂,我乃右赞善大夫韩端彦,与韩氏族裔为祭奠家兄而来,却不想陷入贼人手中。”
萧唐神色一变,本只想速速击溃途径安阳城的贼人,使城中黎明百姓免受刀兵之灾,却没料到救下相州韩氏这干子弟来,而韩琦与韩忠彦,他萧唐如何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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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一了,萧唐命麾下三十精兵护住昼锦堂,余下人马缚住俘虏投降的贼人,再派几队军健在城中搜查逃逸藏匿的贼寇后,对韩端彦抱拳说道:“韩师朴相公公忠体国、鞠躬尽瘁,末将钦佩得紧。不想公已溘然长逝,实令人扼腕唏嘘!末将欲向师朴相公上香悼念,不知可否?”
若非是萧唐及时赶到,相州韩氏大多子弟恐怕都要叫张雄给害了,如今又是诚心向韩忠彦诚心悼念,哪有不应之理?忽遭冀南军打破城池,昼锦堂上下人心戚戚,乱做一团,到了这时才终于彻底安定了下来。
萧唐上了香,恭恭敬敬在韩忠彦灵位前揖拜磕头。不但因为是死者为大,无论韩琦亦或韩忠彦,父子二人都入了南宋理宗时所评的昭勋阁二十四功臣,无论风评政绩,即便是有争议处,也是瑕不掩瑜,不能否定这对父子对于大宋的功绩贡献。“此父子二人皆配飨功臣,昭勋崇德阁,忠贤之报乎!”这句后来对于韩琦、韩忠彦的评述,萧唐觉得很是贴切。
韩端彦等韩氏子弟瞧在眼里,萧唐可说得上是他们的救命,甚至救了一族声誉的恩人,再看萧唐言行有节有礼,心里无不对他生出感激及好感来。
此时城内安抚民众事毕,过了数个时辰,陈翥才率军姗姗赶至安阳,他本来心想萧唐那厮抢了他的风头,此番贸贸然去追击张雄,若死在那贼人手里才最好不过。可他赶至城内,听闻萧唐于昼锦堂救下相州韩氏大多子弟后登时傻了眼。陈翥顿感悔青了肠子,只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相州韩氏在大宋官场是甚么豪门,有着何等地位,有着多大影响力,陈翥可是一清二楚。目前未在这昼锦堂的,还有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等韩氏子裔,何况当年韩忠彦德高望重,朝廷官员甚多皆是出自他门下。
最让陈翥抓心挠肝的,是因为那当年由韩忠彦抬举的门生,如今官位、名头最大的一个。
现在把持着军国机务、兵防边备、戎马政令等国家最高军事机构的一把手知枢密院事是谁?不是在大宋西境把持军政,时任开府仪同三司的童贯,也不是受官家器重,在殿帅府(殿前都指挥使司)官位水涨船高的高俅。。。。。。而是韩忠彦当年门生,与相州韩氏关系依然很紧密,论权势能与权相蔡京掰掰手腕的郑居中!
宋初兼领泾原路经略公事的渭州知府尹洙曾经说过:“状元登第,虽将兵数十万,恢复幽蓟,逐出强寇,凯歌劳旋,献捷太庙,其荣无以加。”武将立下不世之战功,诸如枢密院、殿帅府等军事机构长官依旧为文臣担任,行伍出身的武将便是从无数尸山血海中杀出来,也要受其调遣。
若是能借着相州韩氏巴结朝中大员,还愁自己仕途不能一帆风顺?
陈翥心里恨极,暗骂道:萧唐你这厮,这等天大的好处怎地又落在你手里!?
第123章 猜忌的种子()
陈翥心里兀自暗骂着,而萧唐见安阳城清剿余寇已了,便向韩端彦等韩氏子弟抱拳说道:“未将奉王节度钧旨,率部追击冀南贼寇。相州、隆德府流寇横行,不知还有多少百姓深受其害!如此未将便先告辞了。”
陈翥听了,蓦地心喜,念道:原来这厮倒是个不会做人的,眼下这兵荒马乱,相州韩氏这些相公险遭贼寇害了,正须有行伍军健护卫。冒死争功有甚鸟用处?趁此机会打通这条门路,这好处还是要落到我身上。
想到这,陈翥便愤然道:“诸位相公都是万金之躯,怎能轻慢相待?追剿贼寇,不争这一时。若诸位相公再有个甚么闪失,你可吃罪得起!?”
萧唐听罢眉头一皱,说道:“陈都监,冀南贼寇尽数南逃,安阳城匪患已除。咱们奉令先行,哪能在此驻足不前?”
陈翥冷哼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要去追,自顾追去!待王节度率大军至安阳,分拨人马护送韩氏诸位相公回京,才不至害国家栋梁在此处遭险。”
韩端彦、韩纯彦以及韩忠彦长子韩治等人,虽然面对凶神恶煞的绿林盗束手无策,可他们一个个都是在官场中历练甚久的人物,朝中那些勾心斗角、明争暗斗都见得多了,看陈翥这般作态,哪能不知他的心思?
那萧押监,倒真是一心恪尽职守。而这陈都监。。。。。。这般市恩讨好之举,又是做给谁看?韩端彦心里念道,他对陈翥淡淡说道:“陈都监无须挂怀我等,这安阳城内贼人已教萧押监尽数驱除,还有何凶险?陈都监只驻留于此,怕是也没甚么用处。”
韩端彦这话说得很不客气,直教陈翥碰了一鼻子灰,敢怒而不敢言。人家朝中赞善大夫正五品的官,比陈翥这一州都监高出数级,何况相州韩氏在朝廷的影响力,韩端彦便是指着陈翥将他臭骂一通,他陈翥也只能憋着忍着。
韩端彦转过头,面向萧唐时却完全换了付态度,他一拱手,说道:“相救之恩,感激不尽。还望萧押监早日除尽贼寇,立下奇功,本官盼有朝一日能在汴梁与萧押监相会。”
萧唐叉手回礼,干脆地说道:“承韩相公吉言,未将告辞。”
陈翥被晾在当场,也没人理他。韩端彦把话说到那份上,陈翥也没脸再在安阳城耗下去。只得灰溜溜地着率本部人马,随萧唐马军离开安阳,继续向南进发。
“似那等没本事的跳梁小丑,打仗不行,韩家那些相公人情也不愿卖于他,倒是好笑的很。”精骑开拨路上,花荣回头瞧了眼后面与萧唐马军拉开好大距离的陈翥所部,冷笑着说道。
萧唐看那陈翥的行径,也懒得过于计较,如果和那等人怄气争执,反倒落了下乘。这时萧唐打眼望向一直在前面闷声不语的竺敬,驾马赶上去说道:“再与冀南贼寇厮杀时,不必过于争先。否则你单枪匹马冲入敌阵,若有个闪失,我等便是想援手也赶不及。”
竺敬撇了萧唐一眼,又转过头瞧着前方,冷冷说道:“你不必管我,我再多杀几个,才不至大哥大嫂,以及三嫂等遭官府迫害。即使我死在沙场上,也算有个了结。”
萧唐注视着冷峻寡言的竺敬,心想水浒中他曾在二十余合内,便杀得梁山八骠骑张清力怯的骁勇悍将,后来却在带伤的情况下,遭投效宋江大军的唐斌偷袭而死,而他到底性情如何却不得而知。
现在看来他虽仍仇视官府,可为保他结义大哥陆辉一家,以及三哥吴成遗留下的母子安生,宁愿忍辱负重反助官军,倒也是个义气之人。可见竺敬单骑闯阵,浑然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做回事,他不但是用这种方式表达对官军的一种抗争,盼将他大哥等人安顿好后,怕是这曾经牟山的第四把交椅也是存了必死之心。
想到此,萧唐说道:“等征剿张迪后,官府自会还你与你大哥一个清白身子。以后的路还长的很,又何必存轻生之念?”
竺敬沉吟片刻,忽然说道:“当日我与萧任侠你血战于永年城头,如今却驾马并行,倒算是不打不相识。我竺敬既蒙萧任侠周全,使这残躯自当效力。倘若我真战死了,还望萧任侠照拂我大哥大嫂等。”
萧唐眼见竺敬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长叹一声道:“待你大哥蒙官府赦免罪责,复为良民,我会为他寻个安身立命之处。可你也须记得:你大哥一家也不希望你为他赴死,何况你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学得一身的本事终不成只这般休了!来日方长,焉知不会有出头之日?”
竺敬眼神一凝,握着铁鐏阔刃掉刀的手不由又紧紧攥了攥,那张冰冷的脸上似活泛了几分,过了一时半响,终于吐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