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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时高唐州治所被打破,尚还在东京汴梁手掌生杀大权的高俅族兄弟知府高廉,连同殷天锡等作歹作孽的亲族尽数被萧唐一股脑杀个干净,薛元辉与于直、温文宝要是主动前去领罪,也很清楚多半会被暴怒的高俅尽数论罪诛杀;刘梦龙的情况也是一般,遭受水泊梁山八部水军的拦截围攻,一万五千水军皆打没了,大小战船五百艘多半也尽被萧所部义军缴获,就算放还他时高俅在梁山上已被萧唐手下诸多头领所杀,追究其战败之责不止也足以教刘梦龙被剥除罢黜官身,也极有可能直接打法到远恶军州受迭配流刑。。。。。。
换而言之,刘梦龙、薛元辉、于直、温文宝这四个统制官虽然曾身为军司官将也曾与萧唐所部绿林兵马交锋作对,可是他们四人也早成了永不被集朝廷录用的弃子。萧唐对他们四人为人秉性虽然说不上知根知底,可当时擒获刘梦龙、薛元辉等人时便曾见得他们是杀是剐悉听尊便的反应,不得不说倒也有些军人的骨气,而他们四个一直以来处于微时颓势之际,于当时金国鞑虏,以及刘豫奸厮的伪齐政权一时猖獗时,也从来未曾打算前去助纣为虐。如今再投奔萧唐抗金,也是顺从大义,是以按萧唐思量,刘梦龙与薛元辉等四人也正如先前的大刀闻达那般不但愿意奋死抗金,而再投从宋廷看来并无指望,应是诚心投效,而心甘情愿的愿意投效自己再争取能混个出身功名。
而如今刘法、萧嘉穗那边战势端的顺利,非但一举收复博州、高唐州那两处军州,一鼓作气再收复河北路西北面与京东路临近的门户所在德州。萧唐审阅过军情文书之后,蓦的也喃喃说道:“就算宋廷终不会袖手观的任由我以收复失陷州府为由做大下去,方今河东、河北、京东诸路取下的疆土几乎也能连成一片,也早足以据地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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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wqiushu
1698章 顺天应民,帝国的雏形(2)()
大名府城内各处街坊市井,这些日子下来清理干净,城内战死的双方将士遗骸或是收殓,或是焚烧,除了正在修葺重整的城关,以及个别难以冲刷得尽的淡淡血迹,也再无战火硝烟的痕迹。然而除了生活终于能够回到正轨的寻常民众,大名府地界也聚拢了众多流民,原本城内繁华的市井周遭也都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摊子布施济粮,同时也有被萧唐以帅司府署名义招募的胥吏对登记梳理那些流民户藉,根据各人原来士、农、工、商等原本生计行当记录造册,也要让那些衣食无着的难民能够各执其业而安居下来。
然而这虽然是体恤百姓的善举,可也会有明眼人发现:伴随着萧唐收复大片州府,也有足够得资源与土地收容大量饱受兵灾虏害的百姓,期间几乎也不是以宋廷招讨安抚治下疆域流民百姓的名义,而代表萧唐一方军政独立的烙印也愈发的明显。各地大批的百姓受帅司府署恩泽福祉,而也欣然接受得与宋朝治下顺民渐渐划分开来的身份,只是感恩戴德,几乎没有任何排斥。。。。。。
至于诸部义军将士,也早在原北京留守司禁军营盘住所盘住下来,除了在城中巡查民生治安的兵马,许多暂无职事差遣的军卒倒是搬弄着炊具盛具,很快的,营盘各处也飘荡起酒香肉香。本来金军死守大名府便是意图久战磨耗萧唐所部义军兵马,搜刮囤积得数以十万石计的粮草。然而却因萧唐的部署奇袭速被攻破,那些积储的粮草要消耗得净时尚不知猴年马月,而后方接济补给线路几乎也已完全通畅,对各部军士的拘管自然也不会十分严格,也仍是出自于犒赏大军的目的,管教众弟兄们放开了大吃大喝。
而此时靠近留守司府衙的一处义师亲卫兵马驻扎处蓦的又是阵热闹的笑骂声起,原来是疯魔军正将鲁智深踅到营盘之内,并寻伙夫弄了两只白煮鸡,胡胡乱拌了些蒜酱沾吃。这倒惊动了掌管义军膳食的庖官总管曹正擦着手一溜小跑除了营帐,眼见鲁智深盘膝坐在地上,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提着碗浑酒,正与周围些军士把拳裸袖、聊得火热,也浑然没有半点步军统兵大将的架子,曹正也立刻踅将上前,说道:“哥哥却不早说?若知是你来,小弟也须当吩咐伙头备细上好酒食,如此粗食管待,恁的怠慢!”
鲁智深见说倒把大手一挥说道:“甚么闲话?洒家又非是那等养尊处优、骄贵惯了的腌撮鸟,有甚酒肉,但有便吃,俺也都不拣选,哪里有哪许多讲究?曹正兄弟,你既无事,也来吃碗酒!”
曹正遂也抄起个马扎,在对面坐得定了,也抬起碗酒喝尽,又向鲁智深问道:“今日不是萧唐哥哥招聚军师与参赞军务头领有大事商议,哥哥,你是梁山步军中要紧人物,却怎有空到此偷闲?”
鲁智深听罢,浑不为意的说道:“萧唐哥哥与众兄弟如今须要计议的,除去继续往北征讨鞑子大计,更是要议定如何与宋廷周旋,期间干系着许多权谋心术。那些事总须有人去思量,可是洒家直来直去的人,不愿耐那鸟犯去思量甚城府心机。说到底了终有一日要与宋廷大弄,哥哥如何说,我等便如何做是了,至于其它甚勾心斗角的行当,自有其他心思机敏的兄弟操心,洒家又何须去平添烦恼?”
曹正当然也清楚鲁智深虽然在共聚大义、共做大业的众兄弟当中可说是举足轻重的老资历,可是却又是最受不得条条框框束缚,且不喜算计甚尔虞我诈的真性情。然而听鲁智深言及与宋廷明里暗里的算计筹谋,曹正面色也不由凝重起来,又道:“毕竟我们兄弟为抗金大义,得朝廷帅司府署名义抗虏,收复沦陷失地兼管民政、财、军政,也到底仍要遭朝廷猜忌,此番抗旨北征,固然是势在必为,宋廷本就忌惮哥哥声势,怕就怕。。。。。。”
“怕个甚鸟?朝廷奸邪腌,一个个黑心烂肺,招子也都长在腚上,又何止是先前把天下弄得是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偏生鞑子来时,又窝囊成那副鸟样!汴京那厮们肯任从我等自行其事倒还罢,朝廷腌不得为民做主,又哪里有将夺回州府之地拱手奉上的道理?”
鲁智深胡乱把手中鸡骨一丢,又忿声道:“洒家不诵经念佛,却知恁般世道,只求神拜佛又有个鸟用?洒家也不知甚帝王心术,但别的不说,就只大名府乃至河北、京东、河东治下诸州各县的百姓都睁大眼睛盼着王师收复失地,鸟朝廷与金人和议,便是教千千万万陷于外虏欺凌的黎民百姓指望幻灭,咱们抗朝廷鸟事北进,如此仍是替天行道,不教诸地百姓做亡国奴,而得天下黎民之心。皇帝皇帝,也须有百姓须认可才算是帝君,而汴京朝廷官家老儿,连大片失陷军州的子民都不顾,还算是甚鸟皇帝?”。。。。。。
鲁智深虽不耐烦去参赴军议,然而从他口中说出的率真言语,倒也正和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大名府留守司府衙节堂之内的军议内容甚是相符。
一张巨幅地图正挂在正面墙壁之上,地图上也标注出西面河东路以太原府为中心,往四面还包括汾州、隆德府、威胜军、晋州、代州。。。。。。等诸多要紧军州府地,以及囊括京东东、西两路治下济、登、莱、潍、青、淄、济南府等**处军州,以及如今北进河北抢攻下的大名府、博州、高唐在内,周围还有几处军州要隘兵镇与宋、金两方势力参差其间、犬牙交错,比起江南方腊摩尼教在极盛之时所占据六州五十二县的政权势力范围实则也已不止广袤大出多少倍来。
何况似王庆、田虎之流,便是起义初期也甚得饱受朝廷盘剥压迫的百姓民心的方腊占得几州数十县的过程当中,期间也不由得会有残害百姓,甚至逼民从贼的歹行,虽一时强势,但所打下的地盘一直处于动荡而极不稳定的状态。然而萧唐却是打出了北讨外寇、护境安民的义旗一路占疆据土,对于失地百姓而言,就是因为萧唐率领各部义军抗旨北进,几乎也都会以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态度心甘情愿的归附于萧唐治下。。。。。。
然而宋国朝廷而言,当然也是决计不可能再任由萧唐如此借势做大下去。
“探觑得汴京那边,又要派使臣前来,以讨问我违旨抗命,擅自北征金人、拥兵据地自重一事。收复的失地,固然绝无可能再拱手奉于朝廷,遮莫与宋廷纷争再起的时日,也已是不远了。。。。。。”
先是计议过一番之后,萧唐凝视着着挂在节堂内墙壁上的巨幅地图,忽的又说道:“速发书信至水泊梁山,调拨兵马护送我妻儿与众兄弟各家宝眷老小一并北上,皆引至大名府来安住。毕竟如今也仍是要继续往北面进讨,遮莫很快也不必再以宋臣之名统御一方了。”
1699章 顺天应民,帝国的雏形(3)()
现在就算是尚未立国称帝,但如今恁般形势,萧唐也知自己早已算是无冕之王。名为臣而实为王,而宋廷又因金国的虎视眈眈根本无力削掉自己为图自保而刻意扶持起来的藩镇,然而或早或晚,终将要对己方下手之前,萧唐心说遮莫也会到了自己再度干脆扯旗造反的时候,然而这一次,也更不会引起治下百姓大规模的抵触抗争心思。
当然历朝各代,也不乏有开国君王也曾有血腥杀戮的恐怖手段震慑得被征服疆土治下的子民百姓震恐顺服。然而这一直以来也仍是开疆拓土时的下等手段,如今萧唐很清楚自己既然在天下诸地宋民当中声望极甚,那么所打出那面上綉“替天行道”是个大字的旗帜,也不应该只是种虚伪造势的伎俩。
而这段期间内,由于自己做大的势力处于宋、金两方势力之间,自己也从来没有忠于宋国甚官家朝廷,然而要达到将光复地域变成属于自己的独立帝国之前这一目的,再彼此彻底撕破脸皮之前,遮莫也还要与宋廷甚出来示问的使臣推诿扯皮一番。
“也正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虽然公然抗旨北进继而征讨金人鞑虏,却也正是要与宋廷争这朝夕时间,官家与朝堂内许多臣子竟与金人和议,而不惜教天下百姓心寒,不就是要有余力对我等进行削藩?然而哥哥又怎能去做那板上鱼肉任朝廷处置,一旦失势也必将有杀身之祸。顺应大势而举大业,也早已是势在必行。
眼下我等最须思量的是:现在要做那桩事,固然为时稍显尚早,但假设哥哥。。。称帝时,治下百姓是否又会认同,虽已不必去过于担心,但宋廷也决计不会再坐视不理,也未必不会再联合金国时,我等又是否能顶住双方的强大攻势。所谓的帝位,如今尚只不过是昭彰名分,行帝王之实,而暂据地称王,哥哥当然也早能够做到这一点。。。。。。”
剖析方今时局形势,以及未来大方向又将如何部署,自然少不得深谋远虑而能运筹帷幄的许贯忠出言计议。只是如今许贯忠针对于日后时势的动向,已经将“哥哥称帝”这等言语挂在嘴上,比起先前与宋廷周旋时习惯性把话说得犹抱琵琶半遮面,如今行藩镇之实自据自立的态度已是昭然若揭。
如今似刘法这等思量与宋廷之间的处境仍不免有些为难的宿将,正与萧嘉穗继续拓边收复河北两路治下守备相对松懈的军州,也并没有出现在此处萧唐又谋划甚“大逆不道”的计划,而仍在留守司府衙节堂之内的头领听得许贯忠如此说罢,大多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脸上亢奋之色已是溢于言表,大多弟兄脸上神情,似乎也都透着一股“终日快等到那一日”的欣喜雀跃。
而也在场内的李助起先微阖双目,看似是在养神,然而当他双目睁开的那一刻,又眼见自己的侄子李懹时不时把眼向自己这边探来时,李助那对招子中分明也带着几分按捺不住的狂热,脸上也又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当然,听得自家哥哥与许贯忠计议之时,也会有呼延灼这等宋朝开国的将门子裔脸上也不由显露出几分迟疑。但是就算是那些宋军官将出身,先前也不免会思量是否终有一日再能投从宋廷的兄弟,经过多少年来与萧唐坦诚相见,彼此以性命相托的经历。实则也都十分清楚自家哥哥振臂一呼撩动聚集得天下各路先是反宋、如今抗金的义勇兵马,再潜移默化的招拢其余奋起抗虏的武装力量只听从他萧任侠号令,这既是于国难之际力挽狂澜,实则也早已是走到了一条不归路上。
要打天下这条路既可说是越走越宽,可是当真可供萧唐哥哥可以抉择的后路实则反倒是越走越窄,先是曾背反了朝廷,而今迫使得官家破例接受自家哥哥以藩镇之实收复大片沦陷于外寇的疆土军州,从宋廷的角度而言也未尝不是受到金国致命的威胁而饮鸩止渴。这又何止是功高震主?直当萧唐哥哥再次成为朝廷统治的最大威胁,官家与朝廷,便当真会答应教肯卸下兵权的萧唐以匡扶社稷、勘定祸乱的不世之功而永享尊位厚禄绝不加害?这可能么?恐怕要落得个当年遭官家与文官集团猜忌,接连被贬为,最后抑郁而终的面涅将军狄青狄天使那般的结局都是痴心妄想!
但是萧唐哥哥若不剑走偏锋,遮莫天下大半江山都已沦亡于外寇之手,众兄弟一路走到了现在,实则倘若真到了能彻底消弭金国对中原江山的隐患威胁之时,自家哥哥也只剩下两条后路可以走:一条便是自己称帝彻底摆脱宋廷制约,另一条路,就是为全忠君名节而任由着朝廷将自己弄死。就算他们这些宋廷将门子裔再口口声声的愿为朝廷尽忠效死,然而做了多少年“悖逆反贼”萧唐手下的统军大将,终贻朝廷大患,多半也要分遣调开,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被清算,轻者被打压屈沉,重者也将会以各种名目教你终不能似萧唐那般在对朝廷构成威胁。
你们不是说仍肯对官家竭忠赴死么?好嘛,你们就都去死吧。。。。。。
到了这份上,我等的的确确是在为了捍卫山河社稷不受外辱而抛头颅、洒热血,又如何甘心情愿,还肯再受朝廷任意摆布而被捏圆搓扁?
而更曾打动过呼延灼等宋廷将门后裔的是,他们也都回想起自家哥哥曾意味深长的说道:“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呵,本来我啸聚背反朝廷,却又抗金扶宋的行径教天下人看来本就是剑走偏锋、出人意表,便是要打天下,我也偏要好生思量,如何能教更多推心置腹的结义兄弟达偿夙愿,无论是逝者子裔后人,还是生者历经连番风雨走下来,也终能以享得天下太平盛世。。。。。。”
每每念及此事仍不由动容的呼延灼踌躇片刻,微微暗叹口气,他也随着许贯忠继而阐述的话语不由的微微颔首。而呼延灼也十分清楚,现在自己既然不曾做甚表态,那么这条路,也就唯有追随着萧唐继续走到底了。
而众生各相,在场一众弟兄神情间各种反应,也教有意观察的萧唐尽收眼中,而心中原本的顾虑,在这个时候也已消散了几分。。。。。。
直当准备面见汴京朝廷方面派遣来的使臣,届时遮莫也将给那厮个下马威之时,得萧唐吩咐的体己亲随也已准备书信发往水泊梁山,准备接引护送自家哥哥妻儿,乃至梁山后宅众兄弟家中老小尽往大名府北上而来。。。。。。。然而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位于大名府南侧莘县左近,而相对偏僻的官道旁山林小径间,正有个女子手执利剑,直对个瘫倒在她眼前的汉子厉声喝问道:“你这厮鸟说甚么?我相公被枭首示众,而我阿爹。。。竟然被萧唐那狗贼零碎剐了!?”
1700章 漏网之鱼,凶残的女魔头()
周围另有四个车夫、小厮也都直挺挺的躺在血泊之中,面对着的那以红纱遮盖住半张面庞,可眉宇间仍是尤显狰狞的女子手绰的利剑锋刃上兀自有点点血珠滴落,抖若筛糠的那个商贾又不由朝旁边自己而妻儿望去,脸上也早已满是绝望之色。
“驴鸟!我正问你话,却是聋了不成,你这厮要耳朵又有何用!?”
尖锐癫狂的叱骂声再度响起的同时,一道寒芒也已骤然掠起,当即将那商贾的左耳削落下来。那商贾在旁怀抱着幼子的妻室见状顿时嘶声悲呼,也惊动得怀中遮莫也只四五岁大小的孩儿也嚎啕大哭起来。
陈丽卿那对凶芒毕露出的招子骤然又向另一旁嚎哭的商贾妻儿登时过去,又厉声叱骂道:“再要唣,先将你这母狗与崽子一剑杀了!”
那商贾伸手捂住自己被削掉的左耳伤处,鲜血仍止不住的从他的指缝间泊泊涌出,眼见陈丽卿这女煞星出言威胁家小,他连声呼唤着教自己的妻儿噤声,口中直教着连珠苦,心中也绝望的念叨:本来因鞑子作害颠沛流离,幸有萧帅统领抗拒虏寇的英雄好汉光复得河北多出军州,我本来指望做旧日行当,返至大名府也教家小安身,以为终能盼来安生日子,却怎恁般时乖命舛!携我妻儿上路,竟然是撞见了这唤作陈丽卿的女魔头!
“沿途村坊县镇,的确张贴榜文说令夫君被悬首级于大名府城头示众,而令尊。。。被萧任。。。那萧唐审录后判了一个剐刑,也已动刀示众。。。。。。但这与小可家人无关呐!但有所问也如实告说得分明,万望宽胥!”
为了能保住自己妻儿的性命,那商贾也只得大声疾呼哀求着,本来与几个伴当驾车上路之前,也曾听闻河北两路南面经萧唐所部义军席卷光复,来往路径太平,本并不见得甚么剪径劫掠的强寇。而先前经过沿途村坊曾看过张贴告示,得知陈希真、祝永金等投从金人鞑子的宋奸首恶悉数伏法受诛,却有陈丽卿仍是亡命在逃,那女魔头形貌、特征于告示上也都记述得分明,是以眼见这女煞星半路杀出,立刻不问因由的先将自己的伴当尽数杀了,这商贾不但明白来得这手段格外狠辣的女强盗到底是谁,也十分清楚就算拼死抗争,恐怕也万万不是她的对手。。。。。。
然而当陈丽卿确定了自己的夫君祝永金,以及父亲陈希真的死讯之后,胸口登时也似被一柄大锤狠狠的个正着,她趟趟后退数步,半遮掩住看似艳俏,眉宇间却尽是狠戾煞气的面庞也变得无比煞白。
玉郎。。。阿爹。。。。。竟然已都被萧唐那合当千刀万剐的狗贼尽数给杀了!?
陈丽卿顿感悲恸欲绝,然而胸中怨毒的烈焰更是熊熊炽烧着,满腔的戾气杀意化作无明业火,高举三千丈,早已是按纳不下,然而又听得那商贾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