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勔等奸佞狗官,论官阶权势岂不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无论是你还是甚么好官弄不清朝廷这淌污水,你又当如何?”
对于这个问题,萧唐自己也曾思虑过无数遍,在金国入侵的靖康之难前,若是无力根除大宋腐烂的根基,无法从朝廷内部着手避免那场浩劫时他又该如何做?如今他已经能给出自己一个答案。萧唐洒脱一笑,直视着卞祥说道:“那老子也反他娘的!”
听刚除尽冀南军贼寇的大名府兵马押监萧唐,却对自己信誓旦旦地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卞祥不由得神色大变,他直直瞪视萧唐半响,忽地放声大笑,说道:“有趣的紧!我倒真想好好瞧瞧你日后能做出个甚么名堂来!”
………
这章写得慢了,晚上还有一更。
136章 市井斗殴()
在铜鞮县内,主帅王焕命军监司吏记录讨伐张迪冀南军时大小战事,此时克复州县已了,报请调守戎守官军护境安民,并定功赏罚好报与枢密院,禀奏拟进诸部官将之功绩时,写道:
禁军官将中,大军副帅,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杀贼将史定、吴成;大名府留守司马军指挥使索超斧斩贼将方顺、张礼、戴美;德州指挥司步军指挥使魏定国、单延珪合杀贼将张能,其中魏定国于临1清县设火攻尽除两千贼人,单延珪献计水灌永年城,当记首功。。。。。。
民壮乡勇中,大名府员外卢俊义杀贼将凌光、索贤;萧府总管石秀率乡勇击溃侵扰宗城县之贼人;萧家集保正都下枪棒教头薛永生擒贼将耿恭,枪刺叶声;时迁火攻曲周城、探明铜鞮山冀南余孽藏匿处;汤隆锤杀贼将雷震等,待向朝廷禀明,另有赐赏。
降服贼首中耿恭诈城有功,自当录用。其余贼首翁奎、苏吉、陆辉(因其落草同谋竺敬反邪归正,数次奋战,杀贼首徐岳等有功),及时归降、功罪相抵。另有官府缉拿命犯孙安、乔道清,助大军除贼首樊玉明、王吉,待回朝报奏朝廷,请赦其罪。其余随从贼徒,奏请皇帝降以诏敕,差官赍领,无有过甚罪状者,亦准其自首投降,复为乡民。
还有习练宗城县萧家集乡勇弓马义士花荣,祖代系将门之子、朝廷命官,征讨冀南军寇首张迪始,接连射杀贼首冯翊、张翔、卢元、项忠、石敬,战功卓越,待枢密院批审付授过后赐予官身,奖予功名。
而战功最高者,还是当属萧唐数战下来,杀贼将董澄、仲良、段仁、鱼得源、郑之瑞等人,又举荐门下心腹时迁潜入曲周破城、劝降贼将耿恭取易阳城,探铜鞮山贼穴生擒冀南军寇首张迪。这些功绩都是板上钉钉的,况且大军主帅王焕并非瞒功冒领之辈,又对萧唐格外看好,加上萧唐有大名府留守相公梁世杰这层关系,便是破格提升也实属常事。
可是在论处原冀南军中大将卞祥时,诸路将官中却起了争议。
“王节度,贼人卞祥这厮数度助纣为虐拒天军。依下官之见,其他贼子便是能饶得,唯独这厮却是万万饶不得!”
说话的是郑州兵马都监陈翥,他与吴秉彝、马万里督军不力,大败于洺州肥乡,致使张迪率冀南军又洺州逃窜,接连祸害磁州、相州乃至河东隆德府、威胜军等数座军州,等枢密院追究下来时必责其咎。
害得他们落入如此尴尬处境的是谁?还不是那当时将他们杀得大败的卞祥!眼见萧唐为卞祥恳请王焕上书朝廷时,因功赦免其罪责,陈翥第一个愤恨难耐,便直言向王焕说道。
萧唐乜了眼陈翥,说道:“卞祥生擒李天锡,又杀林昕、张雄两个贼将,为生擒元凶祸首张迪也出力甚多。为何单单他却赦宥不得?”
陈翥紧紧盯着萧唐,咬牙切齿道:“这厮是在贼寇败事已定时方才归顺,其心定然不诚!如何能饶得?”
萧唐冷冷一笑,反向陈翥说道:“绿林中人有遭赃官污吏、谗佞之人诬陷而一时误入歧途,其中虽落草为寇,却不肯扰害良民者也是甚多。以卞祥的武勇,若蒙宽恩大赦与国家出力,岂不是桩好事?”
陈翥听见萧唐话中把柄,登时心喜,他冷测测地道:“萧押监,你只顾维护那与朝廷对抗的顽贼,遮莫受了他甚么好处?况且你说草寇狂徒四处为害,倒是官府朝廷的不对,好啊,你这岂不是在诋毁当今圣上昏庸!?”
萧唐却面色如常,悠悠说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便是至圣先贤,何尝无过?陈都监难道以为我大宋立国一百五十余年,历朝官家在位一日,便容不得治下黎民有丝毫怨尤?一时仕途落草与官府争对,便容不得宽恕?”
陈翥逼将喝道:“难道不是?枉你这厮吃朝廷俸禄,怎敢反为草寇贼子开脱!落草匪寇贼性难改,今日慑于天军神威而假意归顺,他日必成祸患!”
陈翥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冷冷说道:“好啊,原来我也是个贼性难改的,你说我又能成甚么祸患?”
听说话的正是大军副帅张开,陈翥神色一窒,登时冷汗层层从额头上渗出。刚才一时嘴快,他竟然忘了朝中诸多节度使,多是先帝时节曾过落草又受招安的,而张开正是其中一个,当着这个曾落草的独行虎说甚么贼性难改,岂不是当面一巴掌扇在军中顶头上司的脸上?
再看萧唐一脸从容自得,陈翥不禁暗骂道:原以为是拿住这萧唐的把柄,没料到却是他诳我触了张开那厮的霉头!
眼见张开一对虎目冷冷地瞪视着自己,陈翥口气哪敢再硬?他嗫嚅道:“张节度见谅,小将一时失言。。。。。。”
“闭了你那张鸟嘴!”张开喝道:“如何奏报朝廷之事,自有我与王节度定夺,哪有你这干鸟人置喙?汝等混沌蠢物误了军机,尚不自惭,却敢来讨本官的野火吃,滚!再乱放鸟屁,先叫你吃上一百军棍!”
眼见脾气火爆的张开大发雷霆,陈翥、吴秉彝、马万里三人哪还敢再讲?张开又喝退了闻达、薛元辉等将官,斜眼打量着萧唐,哼了声说道:“好你个萧唐,与人逞口舌之利竟计较到我头上来,岂不是讨打?”
“谁叫你好与人争强?绿林出身又能怎地,咱们老哥儿几个有谁不是?偏生别人提及,却只你受得撩拨动了火气。”主帅王焕呵呵一乐,对张开说完,又对萧唐问道:“这个卞祥,他的本事本帅已然晓得,却不知为人如何?”
萧唐向王焕报道:“好教王节度得知,那卞祥因恶绅酷吏为祸乡里,才打破乡绅员外粮仓救济乡亲,虽投身于冀南军贼寇,却不曾害坏无辜良善性命。”
随后萧唐又将卞祥如何于安阳城维护相州韩氏一家,如何在铜鞮山与张迪一行贼众反目之事一一说了,王焕听罢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如此义士,也不枉本帅上报朝廷时,奏请宽免了他的罪责。。。。。。萧唐啊,我等兄弟当年蒙遇先帝恩宠,东征西讨履立战功,可如今虽官居节度使,若非奉官家御旨征讨,也不过享个清闲安乐的日子罢了。
我等又都已是半截入土,都是过时的老家伙罢了,日后扬我大宋军威,还要你们这些后生晚辈多尽心尽职,你须谨记我一句话:咱们做军官的,虽是谨奉上司的军令,可也要胸襟坦白,一生也不枉作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来!”
听王焕话中似是别有番含义,萧唐恭敬地躬身抱拳道:“王节度教诲,末将定当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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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时,又与征讨大军还要略作整备,待出征将官中伤患者不至在般师途中恶化伤情,还要在铜鞮县停留数日,萧唐便与花荣、卞祥、孙安、乔道清、索超、竺敬、时迁、魏定国、单廷珪九人寻了县内一座酒楼安排筵席、开怀痛饮。众人中只有薛永及卞祥心腹傅祥两人留于营中养伤,酒过三巡、语笑喧哗时,又有铜鞮县衙门中的县尉到场庆贺。
那县尉是个精细人,知道此次若非大军来得及时,叫冀南军贼寇打破铜鞮县时,别说他这县尉的官帽,他的性命怕是也保不住。萧唐如今在河东路也名头甚响,这县尉更是满脸堆笑,没口子向萧唐称赞拜谢。
索超与卞祥两次交手,对其本事甚是敬服,他举碗说道:“你这汉子,比大斧的本事我不及你,如今不至再做了死敌对头,我也甚是欢喜!此番咱们再比比酒量如何?”
卞祥虽然身上仍带着几处重伤,却浑不在意,他也拿起碗来,豪气干云道:“我与你也是斗得酣畅,看你厮杀征战,倒真不负了你‘急先锋’的名头来!”
卞祥说罢,又望向花荣,朗声说道:“还有你这小李广,弓箭使得确实了得!说起来战场上你没一箭取了我的性命,这碗酒倒是我该敬你。”
花荣爽朗一笑,说道:“我箭下之鬼,多是狼心狗行之徒、鼠目獐头之辈,却怎能坏了好汉性命?卞祥大哥的本事,我花荣也敬佩的很,这碗酒,当咱们一起喝才是。”
此时萧唐又对孙安与乔道清说道:“此时蒙两位相助破贼,待朝廷批复,必得赦宥,不知两位日后如何打算?”
孙安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说道:“萧任侠以德报怨,此恩我孙安铭记于心,可往日我做下的命案,若与萧任侠扯上干系,须连累了恩人。如今既然能还个清白身子,倘若萧任侠不弃,我孙安这身本事便愿卖于萧任侠!”
得孙安这等有着五虎实力的猛人相助,萧唐自然无比欣喜,他又望向乔道清,眼含笑意说道:“乔道长,你又如何说?”
乔道清怪眼一翻,说道:“怎么着,难不成还要逼着我向你感恩戴德?因你叫我与孙安兄弟免吃官司,可道爷我不是也冒着凶险,助你擒了张迪那厮?这叫恩怨两讫,互不相欠!”
萧唐知道乔道清性子透着几分乖僻,倒也不以为意,便笑着说道:“正是如此,道长何去何从,我焉能阻挡?”
“不过嘛。。。。。。”乔道清却话锋一转,又说道:“如今我有件要事要办,可我那老母年老体衰,如今只有我独自照拂分身乏术。你在大名府家大业大,若能妥善安置得了家母,待我了却那桩心愿,倒也真当感念你的恩德。”
萧唐一听有些好奇,他问道:“道长令堂相托我自当照顾,不至怠慢,只是道长又有何要事要去办?”
乔道清嘿然一乐,说道;“你一口一个‘道长’的唤我,可我虽学得些方术奇法,道家玄门的却甚是不济!久闻辽境内蓟州九宫县二仙山有个罗真人,参悟玄微精于黄老之术,是个得道高人。我既入了道门,终不成不识符箓道法晃荡一世,便想拜那罗真人从师学道,也不枉了还虚合道,参悟愚迷之愿。”
萧唐心说原著中还真有此节,乔道清未投田虎前曾至罗真人处访道,可罗真人因为乔道清学的是外道,不是正道而将其拒之门外,待乔道清兵败,领悟“遇德魔降”一句后才降了宋江大军,而后便成了罗真人的弟子。
这次乔道清便是要去,恐怕还是要吃个闭门羹吧?只是不知道罗真人那个弟子,梁山第四把交椅入云龙公孙胜此时尚在何处。。。。。。萧唐这般心思也不好对乔道清明言,便说道:“道长尽管放心,奉养令堂之事无须耽忧,而且我有一至交于蓟州饮马川落草,唤作火眼狻猊邓飞,道长若是有事。。。。。。”
正说话间,却忽听酒楼下吵杂声大作,只见五六十个青壮汉子雄赳赳聚在一处,只顾向酒楼这边奔来。
萧唐等人见了警惕心起,如今冀南贼寇刚除,莫不是有贼人余孽在铜鞮县城内伺机报复?
铜鞮县衙门那县尉见了,却唾了口骂道:“这干唯恐天下不乱的闲汉!这般时节兀自生事!瞧我不好好惩治他们一番!”
县尉说罢,转头又对萧唐赔笑道:“诸位将军休惊,不过是两拨本县内不成器的闲汉泼皮,平日斗殴厮杀惯了,今日倒冲撞了诸位!”
137章 千钧棍山士奇()
其实那富户少年的父母知道自己儿子只爱使枪弄棒,又常好与人厮斗,怕官衙深究问责,不知使了多少钱财打点孝敬。这县尉也曾吃过好处,见这富户少年虽莽撞,其实不过是领做些青壮的头儿,和县内的其他泼皮无赖打打群架,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没料到在这宴请禁军将官的当头,这不开眼的却又在自己眼皮底下搞事,顿时让这县尉的脸面无处搁放。
萧唐见那县尉期期艾艾、神情尴尬,猜出几分因由倒也并未说破。好打熬身体舞枪弄棒的少年郎,又是最血气方刚的时候,和人争执厮斗是他们消耗自己过剩精力最常见的一种方式。
梁山好汉中九纹龙史进就是最典型的一个,从小不务农业,经了七八个枪棒师父磨练武艺,也正因为此才有缘得禁军教头王进的点拨而武艺大进。便是其父母都过世后,史进也不管庄上事务,每日只是打熬气力,“半夜三更起来演习武艺,白日里只在庄后射弓走马。”
而眼前这个富户少年在县内好与泼皮滋事动武,也倒与那史进的行径有一些异曲同工。萧唐对此人大感兴趣,便问道:“这人叫甚么名字?”
县尉回道:“这厮叫做山士奇,因惯使条浑铁棍精熟,县内人皆唤他做‘千钧棍’山士奇。”(书中表山士奇原是沁州富户子弟,宋时已并入威胜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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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山士奇带着三十多个跟班,与那拨泼皮隔着二三十步站定,眼瞧着那群人中为首那头生秃疮的恶汉喝道:“癞痢赵二,亏你也是在县城混的人物,以多欺少偷袭我兄弟,却没种当面划下道来!”
对面那癞痢赵二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冷笑道:“你这黄口小儿,县内市井间打踅的汉子尽被你得罪尽了,兀自与我在这放辣臊屁来!”
山士奇目光在赵二身后那五十多个人身上转了一圈,面露不屑,扬起头来笑骂道:“似你们这般县里做官坑蒙拐骗、偷鸡摸狗营生的破落贼厮,小爷我见了便打,又能怎地?你只带着些人手来,却叫小爷尽不得兴!”
山士奇说罢,唤过身边名跟班取过个包裹,向前一抛,倨傲道:“这些银子权做你们这干撮鸟跌打骨伤的汤药钱,若叫小爷打得痛快,另有打赏!”
“小杂种!恁地狂妄!”癞痢赵二见山士奇如此作态,更是切齿忿怒,他眼睛又望向山士奇手中那根沉甸甸的铁棍,说道:“便是要打,你这厮还要动家伙不成?”
山士奇撇嘴一笑,将浑铁棍倚在一旁,说道:“小爷我对付你们这干鸟人,哪用得着家伙?少扯闲屁,过来与我好好耍耍!”
癞痢赵二见山士奇迈着腾腾大步奔上,他阴沉沉地一笑,说道:“今日也好叫你这小杂种知道,甚么叫众怒难犯!”
说罢那癞痢赵二打了个唿哨,从街角胡同又蹿出四五十个泼皮来,前后将山士奇一拨人给拦住,为首的是个麻脸汉子摩拳擦掌,阴声狞笑着带着一干地痞围将过来。
“你这癞痢顽子,还要脸不要!?诳我大哥来此做个了结,却撺掇城南陈麻子来以多欺少!”山士奇身边个跟班见了,顿时大骂道。
“直甚么?我没去寻他计较,倒也一并过来讨打!”眼见己方三十多人要和对方一百多个地痞泼皮厮打,山士奇却嘿嘿一笑,对其跟班说道:“你们对付后面那拨鸟人便是,癞痢赵二那伙由我先去与他们耍耍,叫我这双对拳头再发得利市!”
说罢山士奇一个箭步,直冲进癞痢赵二那伙人中间,原本以为这次仗着人手占优,山士奇定会胆怯,哪知他竟然是一脸欣喜,战意昂扬直打将过来。
一众泼皮大惊,连忙上前招架,可山士奇浑不在意被泼皮围住,拽拳飞腿直往对方要害上招呼,他本来就得不少武师传授过武艺,枪棒拳脚皆有番造诣,癞痢赵二手下一干人都是破落户出身,便是时常聚众殴斗,哪里学过甚么拳脚功夫?一会儿的功夫便被山士奇打翻十来人,只顾躺在地上捂着伤处惨叫哀嚎,无力再爬起身来。
山士奇那干跟班见了士气大振,也冲上去与身后那伙泼皮也厮打起来,乒乒乓乓,街头群殴热闹得紧。虽然有些路人瞧着热闹,却已退后十来步才做观望,生怕也遭那池鱼之殃。
一记炮拳抡出,山士奇一拳打翻个泼皮后,蹿步抢到癞痢赵二身前,笑骂道:“你人多又能怎样?也奈何不得小爷!”说罢山士奇一脚踢出,将癞痢赵二踹了个筋斗。
癞痢赵二被踢翻在地,口吐酸水。眼见山士奇又打翻了三四人,他两道忿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心里发狠掏出一把解腕尖刀,趁着山士奇背对自己,蹑手蹑脚走近山士奇身前,随即一刀狠狠此处,直奔着山士奇后腰攮去!
山士奇忽觉身后有异,他猛地一闪。癞痢赵二的解腕尖刀从他腰肋划过,山士奇顿时感觉腰间凉丝丝的,阵阵痛觉蓦地传来,他身穿的火赤锦紵丝袍被划破,腰间留下一道深及数寸的伤痕。
山士奇惊怒交加,破口大骂道:“癞痢赵二!你这无耻狗贼口口声声说要讲街头厮斗的规矩,竟动刀子暗算小爷!”
见山士奇惊惧,再没有方才那般狂傲的模样,癞痢赵二面色狰狞,嘶声骂道:“你这小杂种到底只是个富户家养大骄纵惯了的雏儿,要在道上混出点名堂,自然要心黑手狠,当老子陪你玩耍么?”
不止是这癞痢赵二,他与陈麻子两伙泼皮中有二十多人都从腰后掏出明晃晃的尖刀,山士奇手下一干跟班徒手对白刃,登时落了下风,有十几人都被众泼皮放倒在地。那干泼皮好歹有些分寸,只顾朝着山士奇跟班身上肉厚却又不致命的地方捅去,只听惨呼声大作,两伙泼皮直朝山士奇围将过来。
山士奇腰间染红,心中腾腾忿火烧尽他灵台最后一丝理智,他出重手又放倒两个持刀向他捅来的泼皮,抢到街边拾起他那根浑铁棍来。忽地呼呼风声大作,围到山士奇左近的泼皮只感觉劲风劈头盖脸地狂舞席卷,登时吓得连连后退。这一棍子若是挨实了,岂不是要脑浆迸裂!?
山士奇那根浑铁棍足足有四十斤重,他持在手里如虎添翼。此时的山士奇更是嗔怒似狂,手底不再留丝毫后手,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将出来浑身解数向一众泼皮反扑过去!
癞痢赵二与陈麻子手底多是色厉内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