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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现在萧唐诸部劲旅征讨进取的重点放在北面金国上,周围宋廷军司下各路统兵大将来往调动,更兼征讨镇压蜂起的反军,也未必长久驻守一处。似公孙胜、唐斌、李应、刘唐等人虽然知晓那刘光世的名头以及他大致的履历,但也断然不可能了若指掌的深知那刘光世为人秉性,甚至他于战事顺境逆境时,心态又将会出现何种变化。
实际上迄今为止,以刘光世的资历能够接连得朝廷擢升重用,独当一面统率一路军马,更因为他善于向朝廷奏表请功,表面上功夫做得很足,往往也会给人一种西军将门后起之秀的假象。多数人只看到他刘光世曾讨灭得李昱等规模较大的作乱匪首,但是若详细探觑得他以往于京东、淮南地界镇压平定匪乱的经历中,先前已未战先退过几次、犹豫不前过几次,实则也能觑出他带兵作战时心中顾虑的端倪。
公孙胜虽然道学修为精深,可到底也没有那料事如神、未卜先知的神鬼不测之机,当然也会不知道倘若是自家哥哥萧唐于此时听得吴用所言时,倒要赞他这智多星当真下了番功夫,将刘光世那厮为人看觑揣度的很准了。。。。。。
而公孙胜也记得吴用先前与宋江尚在水泊梁山,并与萧唐暂时联手对抗陈希真那厮的荡寇兵马时梁山方面也是全由吴用调度部署,起码于针对敌方奇袭将计就计上颇有心得。而吴用以往做为水泊梁山的首席军师,无论计策有无纰漏处,可是以往晁盖、宋江须下决策却迟疑不定时,满腹鬼主意的吴用无一例外,而必要跳出来出谋划策。如今处心积虑的为了得重用进入萧唐哥哥麾下的智囊团中也当真是要拼了老命,脑筋又极是活络的吴用,便敏锐的意识到萧唐与朝廷早晚必有纷争,心摩意揣、虑计神筹的早将刘光世等与萧唐治下领土相邻对持的宋军大将探了底,揣摩估算那厮们何等样人,就盼着有朝一日能够派上用场。。。。。。
吴用固然绝对算不上甚么算无遗策、机智百出的高明策士,但他为了把自己塑造成足智多谋、深谋远虑的智多星形象却最是孜孜不倦。
如今萧唐哥哥尚在班师返程往大名府的途中,其余大多可见机行事、自行决断的头领戎卫于北面河朔之地,宋廷突然翻脸发难,也有些出乎于意料之外,公孙胜心说于如何应对侵袭济州的宋军,如今倒由他这个本来修入世之道的云游道人只得暂时主持大局,也深感肩上责任重大。而依着自己对吴用的了解,公孙胜知他既然如此笃定,也势必早已下足了功夫,又思虑一番过后,公孙胜也终于拿定了主意,遂向在场一众头领说得分明。。。。。。
十日过后,通往济州治所巨野的官道之上。辎重车仗滚滚而进,络绎不绝的车马牛骡,上面满满堆着猪羊腌肉、纯酿美酒,托付着重物的牲口迤逦而行,大口喘着粗气,车夫民壮也尽在费力驱赶于官道上排布成一条长蛇状的辎重车仗。周围亦有大批押送的宋军将兵在车仗前后奔走来去,急促喝令,维持秩序,而教这支庞大辎重队伍滚滚往东面进行。
而辎重车仗的最前面,有个骑乘着高头大马的宋军将领催骑前行,浑身劲甲包裹住他那身健硕的躯体,那宋将头颅微垂,教人觑不清他相貌若何。然而又往前行出五六里路后,济州巨野城郭的轮廓,已能教车仗前列的军马大致看觑的清时,那宋将缓缓抬起头来,兜鍪下露出鹰隼般犀利的眸子,阴测测的直往前方凝视过去,也已是杀意凛然。
“事已至此,我等既然是奉的是宋廷军司钧旨,开弓便没回头箭,尔等切莫再迟疑。或早或晚,既必然要做成对头的,豁出性命兵刃相见,便就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你们以为萧唐那厮麾下军马,还会手下留情不成?”
直待周围又有几员亲随军士策马合拢过来时,那宋将乜眼环视一圈,他先是察觉到当中几人似乎脸上仍有几分迟疑之色,遂先是冷哼说罢,随即又沉声嘱咐道:“教兄弟们把招子都放亮些,萧唐麾下那干军马,的确绝非易与之辈。可是刘相公既然委以咱们重任,咱做行伍军人的,干的本来却不正是豁出性命争取功名的勾当?我也知有些弟兄忌惮那萧唐声势,但是如今他只顾北讨金虏,野心又大,因广占得大片州府而军力分散,若要一鼓作气夺回京东路北面诸州各县,也唯有趁着现在。
但凡厮混入城的弟兄们务必把细,候我暗示,突然发难,出其不意抢占城关,趁势夺巨野、占济州,搅乱萧唐那厮于京东路的兵马部署,这头功,须是俺们夺下的。有句话,你们也务必记得清楚:但凡肯随着我郦琼出生入死的,也自当保管弟兄们吃香的、喝辣的,争得功名发迹,如此才算活得有个出豁!”
1783章 口蜜腹剑,谁要中谁的计?()
刘光世麾下大将郦琼,相州临漳出身,早年本为诸生,却因宣和年间各处匪盗横行,而打熬得击刺骑射本事,于当地亦小有名气。而后金军入侵中原,郦琼遂前去投奔非但游说劝服得诸路绿林巨盗抗拒外寇,亦招募诸地义勇勤王兵马备战抗金的宗泽宗老爷子。
只是当初萧唐与宗泽、张所两位相公厮见时,郦琼也只统御得数百军士,实在算不上甚么功高名显的高阶军将,只曾与萧唐麾下些头领打过照面,但是比起当初于宗泽帐前听命,且各自统领得数万绿林兵马的巨盗杨进、王善之辈,以及陈粹等宋军统兵大将,当时郦琼的资历与名声,尚还不算十分显眼。
本来郦琼听奉宗泽号令,征战厮杀也甚是尽力拼命,与当初伪齐刘豫麾下陈希真所部投金兵马厮杀时,也曾斩获得不少功勋。本来以为自己将会继续追随着宗老爷子趁着北渡黄河,收复疆土的战事中积累战功,而达成自己建大功、立大业的夙愿,哪知宋廷竟应允金人暂做休兵的请求,宗泽、张所两位相公招聚的勤王抗金兵马,大多要被其它军司收编,亦或是就此遣散,而宗泽老爷子也因此忧愤疾重,溘然长逝,张所相公,亦然遭朝廷内主和派的打压,被罢黜官职,谪居广南。。。。。。
然而宗泽所部勤王抗金兵马或是被收编,或是被遣散,这倒也成为郦琼命途转折的开始。
不甘心只作为遮莫只做为营指挥使这等微末军阶的将官被宋廷军司收编,郦琼暂脱离行伍,往南转至淮南治下诸地走了一遭,竟然又被他拉扯起上万人马的队伍。然而郦琼虽仍打起抗拒金虏外寇的旗号,实则侵掠淮南路治下州县,做的虽是打家劫舍的强人勾当,但当时似乎对于宋军的态度,也仍是有所保留。
直到撞见了奉旨讨平镇压京东、淮南治下作乱贼军的刘光世所部兵马,两人倒是一拍即合,郦琼当即应允率领麾下万余兵马肯向刘光世投诚,而刘光世亦然是生冷不忌,尽可能大肆收编流寇人马扩军,不但亦能向朝廷请功,同时以军力人数撑起自己独领一拨兵马的门面。而郦琼转投至刘光世麾下后,也立下不少战功,成了他军中贵人的左膀右臂,以自己精明的判断力,从一介只统率数百军兵的低阶军将,再到啸聚万人做得流寇匪首,最终完成至受封为淮南东路兵马钤辖的华丽转身。。。。。。
是以比起甚外寇侵害中原的国仇家恨,郦琼的功利心却是更重,就是要趁着如今世道当中,于仕途官场尽己所能的往上爬,这对于郦琼而言,才是攸关重要的。
而眼见前方济州治所巨野城的轮廓已是愈发的清晰,郦琼面色凛然,心里暗付道男儿马上觅封侯,富贵自是险中求,也难得以往用兵忒过小心的刘光世相公得朝廷御令,似也是见萧唐治下京东地界后方空虚,而肯遵从钧旨。。。于行伍中要建功立业,到底也少不得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去拼去争。何况萧唐麾下那干把守济州的头领,尚不知朝廷已再容不得他们的主子趁势做大了,今番先杀他个措手不及,直待刘相公与王德那厮统领军力占尽优势的兵马掩杀进去,如此安排布置,想必也能成事!
而郦琼正寻思时,蓦的他觑见从巨野城的方向已有一彪军马疾驰而来,他眉宇间阴沉的戾气骤然不见,直待那彪义军兵马来得近时,郦琼脸上已满是温煦和善的笑意,并直朝驱马而来的义军头领施礼打拱,并朗声说道:“诸位袍泽辛苦!末将郦琼,奉刘相公钧旨,押送犒劳帅司府署将士一应酒肉粮秣。实则未将对萧帅麾下众豪强义士仰慕久矣,如今倒要劳烦诸位前来相迎,也是不胜惶恐!却不知尊驾高姓大名?且请容我郦琼攀些交情,结识得列位驱除金虏外寇、伪齐奸厮的豪强人物!”
而当先驭马奔至面前的那义军头领见说一勒缰绳,稳住胯下战马,随即也在马背上欠身还礼道:“却是郦将军过谦了,我乃萧帅帅司辖下鹰扬军正将李应,与军中偏将雷横一并前来恭迎同僚袍泽。先前已有贵部军校前来传报,劳烦郦将军押送犒赏辎重,于情于理,自当出城恭候相迎才是。”
那萧唐任命的鹰扬军正将扑天雕李应,本是京东路治下独龙冈李家庄大户出身,然他家产基业早被烧做一片白地,去投奔得尚是贼首晁盖、宋江管领的水泊梁山落草从贼。。。偏将插翅虎雷横,不过郓城县衙区区一介步兵都头出身,却是因打杀了知县相好的姘头犯下命案,而后出逃也投上了梁山泊,后虽从贼首宋江招安,但到底仍是投从归顺了萧唐那厮。。。这两人都是京东路出身,比起甚林冲、韩世忠、鲁智深、花荣、武松、石宝。。。等杀出名号的骁将,也算不得萧唐麾下功高名显的奢遮人物,要一举制住他们二人并着麾下军兵,应也不是甚难事。。。。。。
郦琼脸上仍挂着和善的笑意,心中则皮里阳秋的暗付,念叨着他先前探觑得清的萧唐麾下些头领的出身来路时,以马代步的雷横也行至李应身侧,而他那一对招子向摆成一条长蛇状的车仗望去,又左右环顾大批护送辎重的宋军将兵过后,忽然出口问道:“郦将军这一路劳苦,而久闻恁是提举御营使司都巡检使刘相公的得力干将,押送犒赏我部辎重这等微末小事,又何至须劳烦郦将军轻动?何况京东路金虏外患已除,我觑今番护送辎重的军兵众多,这倒也是兴师动众。”
嘿!到底是做过县衙都头的,遮莫久做侦缉拿捕的勾当,眼下兀自思疑!
郦琼心中念罢,随即面色如常的笑说道:“全仗萧帅麾下众位豪强义勇用命,虽驱逐清绝京东两路之下金虏鞑子,可如今山东、淮南诸地盗匪蜂起、四处为祸,刘相公虽殚精竭虑,一时间仍是剿尽不得。而据御营使司探马报说,淮南地界亦有几路声势也不可小觑的流寇躲避剿捕,转徙奔逃,也已踅入京东西路地界,犒劳贵部将士辎重众多,贼人若知风声,多半觊觎生出歹心,故而多发调遣,教末将所部军马护送以防万一。
至于末将忝为淮南东路兵马钤辖,全凭刘相公赏识提举,比起追从萧帅抗拒金虏外寇的群豪壮士,却又直甚么?今番趁机亲引军马前来,也是为拜识得诸位豪杰,毕竟皆是同僚袍泽,日后彼此也好多加照应才是。”
郦琼如嘴上抹了蜜也似的尽做甜言美语,李应与雷横听罢看似也甚是忻悦,又叙过几句话后,便率随行军马将郦琼往巨野城里引。双方之间的氛围,面上看上去端的和睦融洽,然则彼此心里也都是一般的想法:如今看来,你这厮们必是要中计了!
水浒任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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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4章 儿郎们,动手!孩儿们,动手!()
而正当郦琼与李应、雷横谈笑风生,看似极为融洽的一并率众护送犒赏的辎重补给往巨野城赶去时,于城外岭坡之间,也有一支支军旅先是化整为零,分头小心提防附近义军哨探,继而又开始集结聚合至一处。毕竟是与金军对持的后方地带,同处于宋境下相应的哨警兵马有限,这些宋军兵马又化零为整,已在所部将官的指挥下蓄势待发,正要有所动弹。
一支数量庞大的宋军兵马于此处准备大弄,自然是要为了解决把守巨野乃至济州的义军而去。然而就在岭坡林间深处,提举御营使司都巡检使刘光世也正在此间听闻诸部宋军将领传报,他的面色却是阴沉得很,看来怏怏不乐,浑然没有一军主将于大战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如果有的选,刘光世断然不想前来奇袭触怒帅司府署下辖的猛将强兵,非是因为他对萧唐抗拒金寇的大业多么推崇敬佩,而是因为刘光世本来尽可能教自己所部的宋军兵马规避硬仗、狠仗。奇取济州,与萧唐战端一开,以后却又还要面临多少硬仗要打,却不是要拼光了自己在军中立足的家底?
如果按正史的轨迹那般,史载中的刘光世完全有足够的资本拒绝与金军硬抗硬,但每逢诏令移驻前线,大多时候他都要推三阻四,不奉诏而设法退避。就算是高宗赵构勒令其出兵救援遭金军猛攻的州府,畏敌的刘光世依然敢违诏不援,只派王德、郦琼率领小拨军马袭扰,自己兀自按部就班的表奏战果。甚至于金军大肆侵入、搜山检海之际,刘光世倒敢与皇帝赵构彼此赛跑也似的一路南窜奔逃,哪里金军兵力较少或是几无敌军出没时,刘光世便率部撒丫子奔逃着往那里窜。
毕竟两宋交迭时期,朝纲权政班底已经与二帝与朝内重臣早金虏虏获北上之后彻底崩塌,经赵构继位后文武官员体系重新洗牌,又急需招募整编诸部宋军为他所用。刘光世在正史中率领兵员最多众多的一支军旅前来投效,固然也有与赵构讨价还价的余地,就算被群臣激愤抨击他“御军姑息,无克复志”,赵构照样因从龙之功要厚待刘光世,功评他与岳飞、韩世忠、张俊并称中兴四将,追赠太师,谥号武僖,还得追封为鄜王,而位列南宋异姓七王之首。。。。。。
但是如今恁般时局,仍是康王赵构的兄长赵桓在东京汴梁朝堂上坐得龙椅。宋廷局势,也不似正史那般彻底重新构架,刘光世亦不过是众多带兵的宋军大将当中的一个,他好歹也有些政治敏锐力,刘光世也很清楚自己倘若屡番违诏不遵,朝廷若要追究降罪,还是能轻易办他。
是以不情不愿的刘光世,也只得奉旨前来调拨麾下各部宋军,图谋奇袭萧唐帅司下辖的济州。既是不得不来,索性也只得拼得斩获大功,要与朝廷周旋,今番看来是要将萧唐那厮得罪得很了,日后看来仍须与汴京朝堂中打通关系,调拨我部军马转迁其它州府地界,而避开萧唐麾下大军兵锋。。。否则凭甚么又要教老子力抗住他麾下诸路豪强,久后就怕要拼光了俺费心费力拉扯起来的兵马,这等苦差事,以后也必要其它军司的禁军来顶缸!
刘光世念及至此,又恶狠狠的啐骂了一口,他很快又向巨野城郭的方向乜将过去,心里也正嘀咕道,如今就等郦琼踅进城内动手,不得不来,亦输不得,索性也就只有教儿郎们拼命立下一场大功罢了!
而巨野城内,众多承负着犒劳义军物资的辎重车仗正由民夫庄丁,乃至双方军士将佐掀臂捋袖的卸载安放,郦琼身边的几个心腹将领,也正与几名义气头目讨好寒暄着。郦琼仍是有说有笑着,一对招子却是来回睥睨,留意着巨野城门处把守的义军将士,忽的他又对李应说道:“李将军,如今非是临战时节,本来你我各自把守本处要隘,平素难得机缘厮见。今番众能拜识得萧帅麾下一众豪杰,末将前来叨搅,倒有意趁着今番机缘,与此间一应同僚酣饮攀叙,却不知李将军意下如何?倒要请众位豪杰赏脸则个。”
李应见说,他那对鹘眼鹰睛当中似有一抹精芒闪过,随即面上也仍十分客气的回复道:“非是我等要拂了郦将军好意,毕竟如此你我军令在身、守土有责,何况就算京东路金虏外患已被我家哥哥率领三军用命,尽数清绝消弭,但郦将军不也曾说,如今又有啸聚的流寇兵马势大,已踅入进京东路地界?我军将士,仍须各守本分,唯恐贪饮误事。而郦将军既然有意与我等吃酒相交,我等自会教一两个兄弟暂歇陪同,至于其他城内将佐官员,仍须各守其责,还望郦将军见谅。若不是急于回去向刘相公复命,郦将军不妨于城中多驻留几日,彼此亦可多加亲近。。。。。。”
果然似李应、雷横等人虽然料想不到今番我奉令前来,正是要里应外合,先赚下这巨野城池,但是这厮们追随萧唐暗中做大,与朝廷貌合神离,对我或多或少,也仍是有些提防。。。。。。
郦琼心中念着,他也已然注意到车仗后列尚有十余辎重车辆正卡在巨野城门口处,拥堵不堪,双方将士尽力吆喝,协调着要将其余车辆尽数运至城中来。而自己麾下一些精细的心腹军将,率领些精锐之士有意无意的也尽已摸到了通往城门楼上的台阶左近处。。。。。。既然不能趁着与这厮们吃酒畅饮时,而教把守此间的一众头领头目尽数疏忽懈怠,那么要突然发难先行抢占下城关,也就唯有现在出手!
“呵呵。。。李将军说的是,却是末将想得不够周全,毕竟把守济州治所要隘,须当谨慎持重。。。固然要万般小心才是,否则难免为外敌所乘。。。。。。”
郦琼主意已定,口中打着哈哈,他的手却渐渐的往腰间挎着的佩剑上摸去。须臾过后,兀自做甜言美语的郦琼双目当中蓦的凶芒暴涨,他腰挎着本来藏于鞘中的利剑骤然化作一道寒芒,并直朝着就近的雷横兜头劈斩下来!
然而雷横竟也似早生出提防之心,虽然郦琼骤然发难,他也连忙擎起手中朴刀,硬生生架开做势只要削落他脑袋的这一记劈斩,雷横脸上也不见丝毫惊愕慌张之色,而是瞪目切齿,当即破口大骂道:“厮鸟!果然怀着歹心!你这。。。嗯!?”
哪知郦琼击剑厮杀的手段竟端的了得,他擎着利剑又旋斩出几道剑芒,撕裂开空气发出唰唰唰唰的啸鸣声,当即迫得虽早有防备的雷横手忙脚乱,“噗!”的又是一声利器割破血肉的闷响声起,雷横登时肩头飙血,顿感剧痛,也已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郦琼手中利剑毫不停歇,兀自往雷横乃至周围义军将士猛袭过去,他满面杀机,又当即厉声喝道:“儿郎们!动手!”
然而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郦琼又听见周围一阵阵喊杀声起,似是在城关之上,以及周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