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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如眉头微拧,不想与越发蛮横的家奴多言,目光投向申玉才。
申玉才却故作不知,侧头它顾。
皮五见此情形,更是得意,甚至气势汹汹的冲到高守面前,满脸讥讽,优越感十足的指着高守的鼻子。
“你这恁没见识的乡野穷贱小儿,怎还有脸端坐于此?别说我家三少爷,你跟我都差太远!我虽下人,可在三少爷熏陶下,也懂得圣人教化,礼义廉耻,施恩不图报”
“哦,你也知圣人教化?”高守不经意间冒出一句,打断皮五。
“当然!”
高守看都不看皮五,慢条斯理的喝完盏中最后一口香浓热茶,意犹未尽放下茶盏,咂咂嘴,边把茶盏推向小夕,边淡然道:“那你听说过,子路受而劝德,子贡让而止善的典故么?”
厅堂刹那安静下来。
门外北风吹动树枝,发出哗哗的声响,显得格外清晰了。
直到高守伸出两个手指头,在茶盏旁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两下,示意小夕再添点热茶。
“噗哧!”
小夕忍不住失笑出声,又忽觉失礼,忙捂了捂樱桃小嘴,强忍浓浓笑意,为高守倒茶,纤纤玉指不如之前稳当,洒出几滴琥珀色茶水,她赶忙略带慌乱的拿手巾擦拭桌子,俏脸羞意更浓。
她刚才很是同情孤立无援的高守,见他被皮五当面羞辱,且步步紧逼,心里一直暗暗替他着急,不成想,看似处于绝对劣势的高守,只消一句话,就顶得皮五无言以对。
虽然她也没听过高守所言的典故,但是能让申玉才与大小姐惊愣,她便知道高守这句话大有分量,又见他毫不在意别人,只顾向她讨茶喝,一时觉得极是有趣。
皮五傻眼了,他完全是以为高守低贱软弱,无知可欺,才狐假虎威的诈唬一下,他最多就认几个字,哪里懂得什么典故,见高守出口成章,说得有模有样,他不知如何应对,只能转头看向他的主人。
申玉才惊诧之后,表情复杂起来,感受到皮五望向自己的求助目光,他嘴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狠狠的瞪了皮五一眼,脸色愈加阴翳。
“高义士说的是儒家著名典故,”王雪如悠扬平静的声音响起,一丝笑意在她脸上掠过,望向高守的目光中异彩闪闪。
她缓了缓,接着朱唇轻启,“子路和子贡皆是孔圣人的学生,有一回,子路救了一个落水的人,事后收受一头牛的谢礼,孔圣人赞道,‘今后鲁国一定会有很多人愿意救人于危难’。”
“另一回,子贡为一个在国外沦为奴隶的鲁国人赎身,按鲁国律例,他花费的赎金,可以到官府如数收回,但子贡却谦让不受,孔圣人叹道,‘鲁国不会再有人为别人赎身了’。淮南子评价这两个典故为‘子路受而劝德,子贡让而止善’。”
“高义士有恩于王家,王家报恩献钱,义士收下,恰合孔圣人教化,正是德善礼义之举。”
王雪如一席话,确定了高守果断收钱的道德高度与才学内涵,申玉才主仆极力羞辱高守粗鄙无知、无礼贪财等说法,顷刻崩坍,重重砸在他们自己身上,还更加反衬出他们的愚蠢浅薄,他们是自打嘴巴,有苦难言。
刚才,王雪如听到从高守口中说出这典故,也是大为讶异,顿时对高守刮目相看,推翻此前对高守的认识,觉得他原来真个是洒脱不羁之人。
这位年少恩人非但读过书,而且典故运用甚是精熟,这个典故用在这里,再恰当不过了,看来他满腹经纶,才学匪浅,仅用一句话,便顶得皮五、申玉才哑口无言,灰头土脸。
此前申玉才主仆嚣张跋扈的做派,令她极是厌恶,苦于不能明言,只能暗中忍受,还要强颜欢笑,现在高守能让他们吃瘪,浇灭他们的威风,心情甚是快意。
有意无意间,她与高守做了一次默契配合。
高守对王雪如的知识渊博,灵敏聪慧,也心生好感,他嘴角一弧,露出温暖笑容,问了句:“可在你家沐浴吗?”
他在荒山野岭奔劳数日,山涧和泉水又不能彻底清洗,身上早就发痒,很想泡个热水澡,且再怎么说,种师道也是不小官员,待会儿去经略府有求于他,至少得收拾干净些,以示尊重。
“沐沐浴?”王雪如又愣了一下,高守大大咧咧得让她难以招架,哪里有向女孩家这样直接问的,但真要是高守救了商队,此恩如同再造,沐浴又能算什么?
王雪如微一转念,立刻温声答应,吩咐丫鬟小夕,先去烧热水等,准备伺候高守沐浴。
申玉才闻言,更是气恼难当,高守居然如此直接的说出要在她家沐浴?而她,竟爽快答应了?!
要知道,申玉才对王雪如本是志在必得,他已把王雪如当作未过门的小妾。
可这里不是他家,他没有权力制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031章 恼羞成怒()
“啪!”
申玉才怒气无处发,突然用力甩了皮五一巴掌,皮五摔坐在地,半边脸立时肿胀老高,哀叫连连,眼泪与鼻涕流作一团,与此前张狂嘴脸,判若两人。
“你这腌臜狗才!看你再不懂装懂,丢人现眼,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我叫你说话了吗?下次记得给我闭上狗嘴,否则本少爷定要切下你的舌头!”
申玉才骂骂咧咧,又一脚把皮五踹得在地上滚了几滚。
明眼人都能看出,申玉才是要借着惩罚皮五,把责任推给“不懂事”的家奴,挽回一点面子,可实际上,皮五挨打是因为“太懂事”,另一个高个子家奴一声不吭,一点事没有。而此刻,满脸委屈的皮五,也只能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吞,只顾求饶,不敢辩白半个字。
“玉才公子,小事一桩,切莫气坏了身子。”
作为主家,王雪如必须给申玉才台阶下,特别是顾忌到申玉才背后可怕家族时。
“身边尽是聒噪蠢才,能不气人吗?也怪我管教无方,唐突佳人了。”
小夕已去给高守准备热水,王雪如起身,亲自给申玉才添上茶水:“且再饮一盏茶,消消火气。”
见一贯矜持的王雪如亲自斟茶,大有面子,申玉才面色稍霁,正要对她说点什么,转眼却看到王雪如回过身,也给高守添茶去了,他眼中对高守的怨恨之色更增,很快隐去,然后干笑两声,拱了拱手,对高守道:“这位高兄,原来深藏不露,请恕不才眼拙。”
“不敢不敢。”高守喝着茶,等着热水,拱手回了一礼。
“敢问高兄,师出何人?”申玉才旁敲侧击摸高守的底。
在大宋,教席的身份与家世同等重要,若有幸能拜得名师大儒,即便出身寒门,也有了一个好身份。
“鲁大膀子,听说过吗?”高守随口应道。他看穿申玉才虚伪秉性,知道申玉才前倨后恭,必是不怀好意。
“鲁大膀子?未曾听闻,”申玉才想了想,西北叫的上号的学究名儒,都没有这四个字的,文士名号也不可能如此粗俗。
瞅见高守略显不耐烦的表情,且言语时看都不看他,申玉才刚刚强按下去的怒火,倏地又蹭蹭冒了上来,“你可知,我是何人?”
“嗯,他刚才说得很清楚了,”高守指了指噤若寒蝉的皮五,再次拱手道,“申大才子,久仰久仰。”
高守虚与委蛇,不想突生枝节,影响自己回余杭的计划,只是申玉才,好像卯上了他。
“很好,那你还知渭州申家吗?”
“略有耳闻。”
“略有耳闻?”申玉才不满高守的用词,脸色一沉,冷声道,“听你口音,是外乡人吧,那就不奇怪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申家是渭州,不,是西北一等大族!即便是各路经略安抚使,也都得给我们申家几分薄面,凡得罪我们申家的,从未有过好下场!”
以家族权势威胁的意味,昭然若揭。
“正是如此,玉才公子的令尊,也是本州兵马都监呢,对了,玉才公子,此前你说令尊今日将回渭州,应该快到了吧?”感觉气氛又不对起来,王雪如忙又开始和稀泥,并有意无意的对高守眨了下眼睛。
高守心内清楚,王雪如是要他别激怒申玉才,高守也不想搭理这个喜欢仗势欺人的二世祖,是申玉才一直都对自己怀着敌意,抓着不放,还不是因为老滑头孙伯把老子推上来,做吸引仇恨的挡箭牌。
王雪如提起申玉才父亲申都监,一来是想特别提醒自己注意,不要招惹背景强大的申玉才,二来也是抬高申玉才,并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引向另处,无形中化解争端,控制场面。
且她引向的话题,是申玉才这样的人最感兴趣的,必有回应。
人才啊!
高守心下不禁赞上一句,前世算上屏幕中的,自己也是阅女无数,见识过不少极擅长言辞与控场的女人,优秀的女主播、女律师、商界女强人、女外交官等,王雪如有同她们相类似的特质,而她从未有过专业训练,那只能说明,她有与生俱来的天赋。
从王雪如言语中还得到一个消息,破戎寨已换防,申都监、赖豹等今天会回到达渭州城。
赖豹手下田富,已见过我们,看来更有必要先去找种师道了。
申玉才见高守忽然垂目凝眉,以为听到他父亲是渭州兵马都监,高守害怕了,他立时扬眉吐气,稍稍出了一口憋在胸口的闷气,暗下得意,不知死活的小子,知道在你面前的是谁了?知道少爷我随时可以把你捏死了吧?怕死了吧?后悔了吧?卑贱狗才!懂个典故有什么了不起?再让我看到,看我怎么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然,申玉才不会在佳人面前,说出那些有辱斯文的话,他很快找回谦谦君子的感觉,同王雪如愉快的交谈起他父亲的威名,诸如“近年来,连战连捷,杀敌无算”,“守边有功,即将升迁”等。
也显耀家族实力,“曾有某大家族试图与申家对抗,最后惨败,被兼并”,“去岁老太爷做寿,排场费万金,列席数百桌,来者多有达官贵胄”云云。
申玉才时不时会傲慢的瞟一眼高守,他说这些,也是想让高守听到,他想看到高守在他家族无可抗拒的威望面前颤抖、恐惧。
不过,他有点失望,高守表现依旧淡然,而夕儿很快就出来把高守带去沐浴。
在高守离开厅堂后,王老爷与孙伯也回来了,场面热络起来,他得到了更多的恭维与尊崇,长袖善舞的王雪如,精明能言的孙伯,见过世面的王老爷,一起把申玉才捧得快要飘上了天。
王老爷虽略显畏畏缩缩,但谈及王雪如婚事,他一如既往的委婉说明,王家希望招纳女婿入赘,而不是嫁出去。
王家为延续香火这一说,合情合理,申玉才又少了压制王家的筹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觉无趣。
再闲聊几句后,申玉才托言要回去准备迎接父亲归来,悻悻告辞。
离开前,申玉才又提了一下今晚的抱月楼中秋诗会,表现出自信满满,并暗示家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他在今年中秋诗会将大有收获,希望王雪如密切关注。
王雪如心头了然,知道申玉才潜台词是想说,像高守那样死记硬背几本书,懂几个典故的寒酸措大,根本算不得什么,能作出好文章,好诗词才能体现真才实学,受人称颂,再加上他高高在上的家世与地位,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今晚抱月楼诗会等着瞧他的好戏。
申玉才离开后,旁边没有外人,孙伯才把回来途中,差点被赖豹等杀良冒功,劫掠财货这事,一五一十的,详细说给王老爷与王雪如听。
王博翊听得脸色数变,惊出一身冷汗,眼中酒意,登时烟消云散。
虽只是听孙伯口中道来,但他也深知其中的万分凶险,若非遇上高守等人,不仅是孙伯和商队完了,王家也要立即惨遭崩败,可谓家破人亡。
听完孙伯讲述,王博翊仰天长叹一声,大叫了一句:“侥幸啊!”然后口中嗫嚅,“狼子野心,狼子野心”
他身体摇晃了一下,有些站不住,自己寻了个椅子坐下。
他不敢再直视孙伯和女儿王雪如的眼睛,脸上满是悔色,恨自己为何执迷不悟,险些断送一家人,商队安全归来的喜悦,顷刻被一盆冰水浇灭,现在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申家人设下的歹毒陷阱,他执拗愚蠢,不听女儿苦劝,偏要往里面跳,王博翊除了悔恨之外,还有焦虑,担心申家还会对王家做出类似勾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且这贼,非同一般,那可是渭州申家!
同王博翊一样,王雪如也心中难安。
不过她难安的不是家庭命运,而是觉得刚才对高守态度不够感恩,保护不够周全,回想起来,她大感愧疚,也十分惊异。
在孙伯口中,这个高守,小小年纪,却能让几个成年兵汉唯命是从,略施小计,就能吓退大队边军,可谓胆略过人,有勇有谋。
而就在刚才,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只用一句话,谈笑间便让咄咄逼人的申家主仆无言以对,弄得申玉才不得不借着殴打家奴皮五,要回面子,而且,孙伯还说了,人家拯救王家商队,并不图报,到渭州后就想离开,还是孙伯死活拉高守回到家中。
她心潮翻涌,久久无法平静,即便是刚才申玉才用房契债务威压,她以为将山穷水尽时,也不会这样。自己为何那么傻,给什么两贯钱,他现在心中会怎么想我呢?
孙伯听说王雪如给了高守两贯钱,也是哭笑不得。
高守收下钱钞,孙伯并不惊讶,但高守活用“子路受而劝德,子贡让而止善”的典故,简单而精准地驳退申玉才主仆,这点孙伯完全没有想到,一路上高守没有展露文才,他不知道高守还身怀不凡学问,只能不断唏嘘“真人不露相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032章 伺候洗浴()
高守在小夕的指引下,进入一个别院的厢房,厢房半新不旧,不过相当整洁,木床上有干净被褥,从厢房内的清扫痕迹看,应该是刚刚收拾清理的客房,当然,高守的目光,主要集中在厢房中的一个大木桶。
大木桶里放了约六分满的热水,正冒着腾腾热气,苦命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惬意的泡上热水澡了。
高守心中一喜,扒下衣裳裤子,就往大木桶里跳。
却听得身后一声“呀”地尖叫!
清脆幽扬,是女孩。
小夕,她也跟进来了?
坐在热水中的高守,回头望去,见到小夕僵硬的站在门口,用双手捂住眼睛,确切的说,是捂住整个小脸,可是却捂不住红艳欲滴的耳根,还有那愈发绯红的脖子。
很明显,她看到一些觉得羞人的物事,奇怪的是,这纯真的小丫鬟却没有跑开。
高守笑了笑,自顾自开始搓身体,也不说话,他知道,这样的尴尬境地,说任何话都会让小夕更加窘迫,最好就是不说破,当作不知道。想起王雪如是有交代小夕伺候自己沐浴,也就是准备沐浴物品,木桶、热水之类吧,她还跑进来做什么呢?
正想间,高守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响起,他用眼睛余光观察,是小夕低垂着头,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为他拉起一面画有水墨梅枝的屏风,把厢房一分为二,也把他们互相隔开。
小夕在屏风背后,伸出藕白小手,递来一条洁净布巾,怯生生道:“高高义士,给。”
“谢谢!”高守接过布巾,在身上擦了擦,感觉不错,就是短小了些。
“高义士,小婢在门外候着。”
“嗯,你出去吧。”
小夕这才走出厢房。
不多时,高守听见厢房外传来孙伯的话语,还夹有王雪如的声音,她似乎有意压低声线,无非是嘱咐些“尽心伺候,切不可怠慢”之类。
孙伯、王雪如离开后,小夕轻轻走了进来:“高义士,老爷衣裳尺寸不太适合,孙伯给你备了一套衣物,暂且换上,我家大小姐已去为义士赶制新衣。”
说着,小夕从屏风后,递来一叠穿戴,面上是件羽蓝厚布窄袖短衣,立着一双半旧平底布鞋,底下应该是些裤子衬衣等,依然是一套仆人的服饰,不过比刚脱下的那套新了不少,洗得很干净。
现在无所谓是仆人衣裳还是千金裘袍,能穿就行,只是那王大小姐就见我一面,都没量过我身体尺寸,就能知道我穿的尺码,跑去赶制新衣?不过,合不合身,好不好看都没什么,相比在破戎寨,已算非常幸福。
有吃有喝,再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浴,还有可爱娇美的小丫鬟伺候,她说话利索多了,看来已平复好心情。
高守瞄了一眼屏风后娇小身影,忽然心生顽黠,想逗一下这个容易害羞的小丫鬟,故意问道:“你可以进来吗?”
“这,高义士何何事?”小夕的声音又开始颤动。
“来帮我搓背。”
“啊”
听着小夕慌乱的声音,高守心里乐开了,有时候小小邪恶一下,也是挺有意思,算是来到这个世界的小小福利吧。泡热水澡太舒服,精神与身体终于完全放松下来,就感觉有点困乏,很想睡一觉,但后面还有事,逗弄一下小丫鬟,提提神也不错。
她应该会害羞得跑出去了,会不会骂我登徒子呢?像破戎寨遇见那个男扮女装的黑脸丫头,碰下手,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大骂登徒子什么的。
但,这次高守猜错了。
“小婢遵命。”
小夕语气中虽还含有浓浓委屈与羞意,却鼓起勇气,答应高守的“过分”要求,并从屏风后面,缓缓转出身来。
“呃”高守意想不到,她不是很害羞吗,这个时代女孩不都很看重男女授受不亲吗?怎么会?
小夕依旧把头埋在胸前,看不到她无辜眼神和粉妆玉琢的面容,她头上青丝对称结鬟,刘海与两鬓垂下,显得很是可爱乖巧,她眉线明秀,皮肤白皙如雪,此刻,一束橘黄色阳光恰好斜斜透过窗户,映照在她侧脸,能清楚看到她嫩脸上的短短绒毛。
这是个太过青涩的柔弱少女,两鬓与额头上还未干的汗水表明,刚才赶着为自己整洁厢房,准备热水等,已费了不少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