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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的高速公路上还看不出什么优势,甚至显得有些呆滞笨拙,可一驶上布满车沟和
泥石的山路,便显出了与众不同的威风,坚固灵巧的车轮好似羚羊的四蹄在坎坷狭
窄的路面上奔腾跳跃,敏捷如风。一百多英里的路程他仅用了一小时三十分便跑完
了。他不明白“圣诞老人”为什么要把“相会”地点选在这片冤魂飘荡的山林中。
他知道118 年前的7 月21日,美国有两位著名人物曾在这里举行过一次“相会”,
结果使三万多士兵在此丧生。后人把那场“相会”称为南北战争中的“牛溪战役”。
这片山林也因此而闻名于世。
不管“圣诞老人”出于什么原因,他却很喜欢这个地方。他喜欢那种从腐烂的
枝叶泥土中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和空旷的山野肃杀苍凉的氛围,他更喜欢一百多年前
在这片山林中诞生的辉煌与荣耀。他觉得这是一个吉祥的预兆:他的行动也将成为
又一场震惊世界的“牛溪战役”。
山势很陡,又结满了冰雪,托尼每向上攀登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力气。不一会
儿,他便累得气喘吁吁,额头冒汗。
托尼登上距纪念塔约五十米的一块巨石,搂着猎枪在光滑的石面上坐下。从这
个高踞的位置,他可以随心所欲地俯瞰整个“牛溪战役”的遗址:那苍莽如涛的松
林,幽深沉静的峡谷,斧劈刀削的石崖,均被冬日柔和的阳光涂抹上一层凝重的褐
色,好像一百多年前浸透的血水正在慢慢地渗出。
2 点30分了。
托尼的四肢已被冷风吹得有些僵硬。可通往山顶的公路上仍不见一辆汽车的影
子。他妈的,莫非狡猾的“圣诞老人”又改变主意了。他不由暗自焦急起来。“朋
友,你好。”就在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温和的问候。
托尼扭头望去,见一个身材粗壮的黑人拎着只精美的小皮箱如同一具游魂般已
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大石下。他显然是从背后的小树林中走出来的,而且显然已在那
里待了很久。托尼透过厚实的松枝隐约看见不远处的树丛后停着一辆乳白色的阿克
莱轿车。“这狗娘养的竟然躲在背后盯了老子半个多小时。”他心里狠狠地骂了句,
脸上却泛出一丝亲热的笑容。“你好,圣诞快乐!”来人两眼凶狠地打量着他:
“你是托尼先生吗?”
托尼下意识地点点头,即刻明白站在面前的并不是他等待已久的“圣诞老人”。
心底不禁冒起一股被愚弄的怒火,盯着对方厉声问:“你是什么人?”
来者嘿嘿笑道:“我叫罗兰,索菲娅。罗兰,一个非常性感的名字。”这家伙
长得的确像一头直立的黑猪,四肢短小,身材矮胖,滚圆的双肩上顶着颗硕大的狮
子头。但动作却非常敏捷,身子一跃,便跳上巨石,在托尼对面坐下。
托尼望着他冷冷地问:“我要的货带来了吗?”“当然。我就是专程来给你送
货的。”“罗兰”阴森地笑了笑,露出一口又黄又长的龅牙。他转动了几下皮箱的
密码锁,掀开箱盖,从里面取出一台外形很像微波炉的白色仪器。在仪器的底盘装
有一个能升降的用合金钢制成的小三角架,中间有一个圆孔,尾部是一排可显示数
据的旋钮。
自称“罗兰”的黑汉轻轻拍了拍仪器,颇为自得地说:“这就是你要的‘卓娅
’。据我所知,这是苏联人刚刚研制出来的一种最新型号的短程地对地微型导弹。”
托尼仔细打量着微型导弹,问:“能告诉我怎么用吗?”“这很简单。”“罗兰”
又从皮箱内取出两枚微型导弹,并排竖在他面前。椭圆形的弹头泛着黑幽幽的亮光,
弹尾有三片棱形的翼翅。他跪起一条腿蹲在石面上,小心翼翼地将一枚导弹装入发
射器中,一边娴熟地操作一边详细地讲解:“使用时你要先打开顶盖,把弹体这样
装进弹槽,同时可以装两枚导弹。然后拔掉保险栓,将发射孔对着目标方向,再调
好自动追踪仪,一摁发射钮就大功告成了。”托尼似乎有些不相信:“绝对没问题
吗?”“你放心。苏联人在阿富汗秘密使用过两次这种玩意儿,结果都令克里姆林
宫非常满意。我相信它在华盛顿也一定会令你满意的。你别看它构造简单,体积细
小,可它具有很强的准确性和爆炸力。只要在一千米内,每一枚弹头都能击毁一辆
T69 坦克。它根本不用瞄准器,也用不着发射架和外部诱导控制,因为它具有先进
的‘触发感觉系统’,在弹尾有核燃料推进器,在弹体内装有低空高速旋转式的无
源毫米波辐射仪传感器,能进行自动热敏追踪。也就是说,只要你调准目标的热能
数据再发出攻击指令,只要它感觉到了这种热能就能百分之百击中目标。”他见取
货人听得茫然,仰头张望了一下,指着小树林中的白色轿车说:“比如我那辆阿克
莱牌轿车的排气热能是3。5 卡斯,你要想炸毁它就把这个热敏追踪仪定到MR35度上,
懂了吗?”
托尼点点头,咂着舌头称赞道:“看不出来你对这玩意儿如此精通。”“索菲
娅。罗兰”自得地拍了拍厚实的手掌:“当然,我就是靠干这行吃饭的。”托尼把
微型导弹发射器拉到自己近前:“你知道我要这个干什么吗?”“罗兰”将目光从
那团白色的物体上移开:“对不起,我不想知道。”托尼咬着牙狠狠地说:“不,
你既然来了,就应该知道,告诉你,我要用它杀死一只虎,一只‘迪姆虎’。”送
货人粗重的眉头战抖了一下,淡淡地说了声:“请便。”托尼摆弄着手中的双筒猎
枪,微微眯起两眼盯着对方:“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罗兰”扭头冲他温和地一
笑,又指了指不远处的白色轿车:“看见那辆车了吗?当你坐在这块石头上的第一
秒中起,你身体的上半部就已经进入我的枪手的瞄准镜里。只要我做一个简单的动
作,就会突然飞来一颗子弹在你的脑袋或胸口钻个洞。”托尼扭头望了望小树林中
的轿车,一想到那里正有一只乌黑的枪口瞄着自己,不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忍不
住向一旁移了移身子。“罗兰”笑了笑:“放心,我不会那样做的。我们的‘牛溪
战役’刚刚开始,我只是一个奉命行事的小兵,而你却是一名决定胜利的统帅。”
他动作麻利地站起身,朝托尼伸出一条又短又粗且长满黑毛的手臂:“亲爱的朋友,
祝你成功。”说罢,纵身跳下巨石,又像条游魂般钻进小树林。随着一阵轻轻的汽
车引擎声,那辆乳白色的阿克莱便沿着一侧的盘山公路向山下滑去。
托尼仍一动不动地坐在大石上。他点支烟,深深吸了两口,默默地盯着山腰间
一段裸露的公路:那是一个“S ”形的拐弯处,灰蒙蒙的路面像一节被人遗弃的肮
脏布带铺挂在陡峭的山崖边,仿佛随时都会被一阵狂风吹落悬临的深渊。刚才,在
那个叫“索菲娅。罗兰”的人到来之前,他就先看中了这个地方,并测算出那段路
面距他所坐的山石成三十五度角,最大直径约五百英尺。他打开白色发射器的顶盖,
见那枚微型导弹仍静静地躺在弹槽内,锃亮的弹头闪着幽幽的蓝光。他细细回想着
“索菲娅。罗兰”讲述的每一道程序,小心地拔掉弹尾的保险栓,扣紧顶盖,又将
热敏追踪仪的指令数据拧到MR35度。随后把发射器的三角架稳稳地支在山石的边缘,
调好角度,使发射孔直指山腰间那段灰色的路面。干完这一切,他便蹲跪在一侧,
将右手食指轻轻贴在红色的发射钮上,两只眼睛也同发射孔一样死死地盯着山腰间
的公路。
不一会儿,那辆阿克莱牌轿车像只白色的甲虫沿着“S ”形的山路爬进他的视
线。就在它紧贴着崖壁拐弯时,托尼右手的食指狠狠向下一摁,只听“噗”地一声
闷响,微型导弹喷出发射孔,像只被击伤的野鸭拖着一股蓝色的火花,紧擦着树梢
朝山下飞去,随即是一声剧烈的爆炸,白色轿车瞬间变成一团火球翻滚着坠入山涧。
托尼满意地抚摸着微微有些发热的发射器,又喃喃地说了句:“这真是个好玩
意儿。”
第二十二章 人体气味分离信息(一)
美国革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今天在《纽约时报》刊登了一份两千多字的广告,
严厉谴责中国副总理邓小平访问美国一事。邓小平是昨天到达华盛顿的。
美革共的发言人说,他们是花了九千美元来刊登这则广告的。该广告是以一封
信的形式见报的,它占据了该报《一周回顾》栏目的约半个版面。这封由美革共中
央委员会总书记格斯。霍尔签署的长信是写给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的。美革共领
导人在信中严厉谴责了邓小平访问美国是“勾结并美化帝国主义”,是对国际共产
主义的背叛,并声称要对邓采取“革命行动”。在此之前,华盛顿已有许多传言,
说极端的左派组织在邓来访时可能要制造恐怖事件……
《纽约时报》1979年1 月29日文章《美国革命共产党谴责邓小平美化帝国主义
》一1 月30日下午3 时。
米尔特。格林参议员的私人宅邸并不像罗新华想象的那样豪华气派。这是一幢
临街的乳白色两层小楼,枝叶形的铁栅栏院门和凸出的大理石雕花窗台显示着维多
利亚时代的建筑风格。一座不大的庭院,正中一尊裸女石雕的喷泉。两侧的甬道旁
栽种着名贵的树木,从挂在树身上的小木牌可以认出有苏格兰的坎普唐垂叶榆,有
黎巴嫩的香柏,还有日本的蜘蛛叶枫树,中国的银杏树。院门和楼门上着锁,且都
连接着报警器的双保险暗锁。但泰伯森不知用什么钥匙什么方法,竟然很轻巧地就
将门锁全部打开,而且没引发一丝声响。
罗新华随脸色阴沉的泰伯森走进小楼,四下里仔细察看着。
楼内确实空无一人。一层中央是个宽敞的客厅。沙发、茶几、钢琴、电器全套
着白布罩,上面落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客厅两侧是厨房、餐厅、健身房、弹子房;
楼上是卧室、盥洗间和一套里外相连的书房。随泰伯森一同来的两名特工握着吸管,
将每间屋子内的空气吸入一只手指粗的玻璃管内,准备带回去用电脑进行气味分析。
罗新华跨进健身房,见一旁有扇虚掩的便门,推开一看,竟是一个很大的室内
游泳池,便走了进去。贴着蓝色瓷砖的水池足有三十英尺,池内的水显然已许久没
换,泛着莹莹的绿色;暖融融的阳光从用几十块玻璃镶接成的屋顶倾泻下来,在水
面上映出一个个金色的方块,令人有些目眩。他微微眯起双眼,像一只嗅觉灵敏的
猎犬到处逡巡着,细心地搜捕着任何一丝可疑的痕迹。其实,这种可疑的“痕迹”
他已发现了很多处,在卧室,在盥洗间,在餐厅,他都觉察到有人刚刚离去的“痕
迹”。虽然他不能断定这个人就是托尼,但至少可以证实欧安娜提供的情报绝非子
虚乌有。这正是他坚持要亲自来这里搜查的原因。可当他把这些“可疑的痕迹”一
一指给泰伯森时,傲慢的安全局副局长却流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态。“这有什么
惊奇的,可能是格林参议员的仆人和管家,或别的什么人在这里住过。”当罗新华
进入楼后的室内游泳池查看时,泰伯森没有跟进去。他站在大厅中有些不耐烦地低
声催促手下人赶快离开。就在这时,摆在楼梯旁的电话突然响了。
所有的人都被这急促的铃声惊呆了。
泰伯森两眼死死盯着黄铜把手上镶着蓝宝石的老式电话,半晌没敢动。
电话铃固执地一声接一声不停地响着。
泰伯森迟疑着,还是走过去抓起话筒。没等他开口,耳旁便响起一个暴怒的吼
声:“泰伯森!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是谁指使你这样干的?卡特?万斯?还是
布热津斯基?”
泰伯森用少有的谦恭的口吻解释道:“参议员先生,是这样的,我刚刚接到报
警,有人要进入您的住宅行窃。”“抓小偷是警察局的事,用不着你们安全局来管!
这是白宫的一个阴谋!我要向国会指控你们!”“参议员先生,这完全是我个人的
过失,和白宫没有任何关系。”“不,我不听你的狡辩,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快滚!”
对方忿忿地挂断电话。
泰伯森呆呆地愣了一会儿,才慢慢放下话筒。抬头见罗新华拎着一件米黄色的
潜水衣站在身边,垂下眼皮什么也没说。
罗新华目光坦诚地望着他:“泰伯森先生,对不起。”泰伯森勉强笑笑:“没
什么,希望你不要再使我犯这类错误了。”罗新华半是宽慰半是反驳地说:“搜捕
杀手是你的职责,这怎么能说是错误呢?”
泰伯森扭转身,面孔冷硬得像一块铁板:“这是美国,不是贵国,这里讲的是
法律,不管你什么动机,什么职责,谁违反了法律谁就要受到惩罚。”罗新华讥讽
地笑道:“贵国的法律是不是有欠公正,我们刚刚开始采取秘密行动,竟然就有人
向远在夏威夷的格林议员通风报信,这种人是不是更该受到惩罚呢?”“这没什么
奇怪的,这个老家伙在华盛顿政界混了几十年,到处都有他的耳目。”泰伯森拍了
拍秃亮的额头。“这只怪我太轻率了。”罗新华又问道:“可在我们到来之前一直
有人藏在这幢房子里,为什么没人向他报告呢?”
泰伯森疑问道:“你凭什么认定有人藏在这里?”
罗新华抖了抖手中的潜水衣。“很多迹象都证明了这一点,你看这件潜水衣上
的水渍还没干,显然在几小时前还有人使用过它。”泰伯森漠然地扫了一眼,揶揄
地笑笑:“罗先生,建议你将搜查到的这些可疑迹象赶快向华盛顿警察局报告,我
的职责不是保护议员的住宅,我也不想被总统解职。”说罢,泰伯森大步朝门外走
去。
第二十二章 人体气味分离信息(二)
托尼一边轻轻拍打着方向盘一边悠然地吹着口哨。拉伯基尼牌越野轿车像一头
发疯的野牛沿着帕塔克森河畔的九号高速公路风驰电掣般地狂奔着。灰蒙蒙的山峰
已被远远地甩在身后,渐渐同天边浓重的云层融为一体。在公路前方也隐隐现出摩
天大楼的轮廓,仿佛一幅幅蹩脚的剪影沾在铅色的天幕上。
此刻,托尼正兴致勃勃地吹着这支欢庆而昂奋的曲子,愉快的心情不亚于当年
凯旋的格兰特将军,甚至更亢奋,更得意。在他看来,格兰特算什么,牛溪战役算
什么,比起他的“刺杀迪姆虎计划”太微不足道了。格兰特只不过解决了美国南北
两支军队的一场冲突,而他却要改变世界上东西两个大国的命运。虽然他没有统帅
千军万马,可他却拥有最先进的杀人武器,那个“卓娅”就静静地躺在他身后的皮
箱里。
汽车驶到链桥前的三岔路口,拐上链桥便进入华盛顿市区,但他却没让车头拐
弯,而是沿高速公路继续向东开去,一直穿过冷清的林肯公园和静静的阿林顿军人
墓地。
十分钟后,拉伯基尼轿车停在了华盛顿国际机场的停车场上。托尼锁好车门,
走进候机大厅,径直来到供旅客存放贵重物品的保险柜前,不慌不忙地打开一扇铁
门上标有KU214 字样的密码锁,从柜子里取出一只精巧的棕色密码箱,随后又从容
不迫地返回轿车内。他把密码箱拿来放在大腿上,慢慢转动刻有一圈阿拉伯数字的
锁钮,接着拇指轻轻一摁,箱盖“嘭”地一声自动弹开。他的双眼也像弹开的箱盖
猛地睁大了许多,两只深陷的眸子迸闪出幽幽的亮光:镶衬着雪白缎面的箱内整整
齐齐地摆放着十几摞崭新的大面额美钞,箱盖的内袋斜插着一本护照和一张机票。
他抽出护照看了看,海蓝色的封面上印着一面鲜红的标有月亮和星星的土耳其国旗,
在他的照片下盖着一枚大国民议会的钢印。飞机票的终点竟是博斯普鲁斯海峡西岸
的伊斯坦布尔。他不明白“圣诞老人”为什么要让他冒充土耳其人,为什么要让他
躲到遥远的黑海边,而他连一句土耳其话也不会讲。这一定是个圈套。他早听说过
土耳其军界首脑同白宫和五角大楼的某些要人关系密切,特别是总参谋长埃夫伦曾
多次秘密访问华盛顿,还将几十名美国军官运往他的军队中担任高级顾问。他要逃
往土耳其避难无疑等于往陷阱里跳,埃夫伦和那些美军高级顾问会像碾死一只臭虫
一样将他无声无息地消灭。“他妈的,老子才不会上当呢!”托尼冷笑一声,将护
照和机票撕成碎片扔进保险箱,又“叭”地锁上箱盖,其实,他要求“圣诞老人”
提供护照和机票只不过是玩了个小小的障眼法。一旦“刺杀迪姆虎计划”成功后,
怎么逃走,逃到什么地方,他早已做了精心安排。他点燃支香烟,躺靠在车座背上
慢慢吸着。一架刚刚起飞的飞机从他头顶掠过,呼啸着冲向苍茫的天空。他想:再
过一天自己也要乘着飞机飞向那个自由而快乐的远方,那时候他将把一个震惊世界
的谜团留给这座肮脏而可恨的城市。
当托尼返回华盛顿市区时天已黑了下来,五彩缤纷的灯光照得人眼花缭乱,为
了抵挡讨厌的噪音,他拧开收音机,一位女播音员正用纯正的苏格兰语调播发着当
日新闻:“……掌握着中国最高领导权的副总理邓小平今天上午在白宫对卡特总统
说:在任何限制战略性武器条约的问题上苏联人都可能进行欺骗,但是他并不反对
美国签署这样一项条约。据白宫的高级官员透露,邓小平对卡特提出了以下两点警
告:(一)对苏联人是不能相信的,如果美国坚持条约中关于美国方面的条款,它
就会失去战略优势,这项条约将限定各方可以拥有的核投掷系统以及战略导弹和轰
炸机的数目;(二)美国一定不要期望一项限制战略性武器协议会在同俄国人打交
道方面带来任何其他好处,这就是说,所谓的‘限制’概念对莫斯科是行不通的
……”托尼知道这是邓小平在抡起卡特的手掌扇勃列日涅夫的耳光。托尼明白,
苏联人对这一切会比自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