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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领导人邓小平举行欢送仪式。他忙从文件包中抽出几页用马尼拉纸打印的《总统
每日简讯》,轻轻放到卡特面前。
总统随手打开看着。首页第一条简讯便是安全执行小组关于邓小平离开华盛顿
时所选定的路线和警戒情况的报告。
很快,总统抬起头,用手指缓缓敲打着“第一条简讯”,望着国家安全顾问笑
微微地说:“根据特纳将军的建议,我已对这条做了些改动。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
还没来得及向你说明。”
布热津斯基颇感意外地问:“整个安排全改变吗?”
卡特平静地点点头:“是的,我已委派特纳将军把这一改变通报中方代表团,
并由他全权负责实施新的计划。”
布热津斯基望了望坐在一侧的贝尔,又将诧异的目光投向总统,语气有些发硬
地追问道:“为什么?”
卡特神态安然地笑笑:“出了点小麻烦。我会详细地告诉你,不过,现在还是
让我们先去欢送中国客人吧。”说着,他从座椅上站起身,步履稳健地朝门外走去。
贝尔冲国家安全顾问耸耸肩头:“别担心,一点小麻烦。”
布热津斯基狠狠瞪了他一眼,抓起文件包紧随总统而去。
第三十二章 猎手布克(一)
一些人士今天说,美国国务院驱逐了一名台湾的主要发言人,以避免中国副总
理邓小平访问美国期间出现尴尬局面或意外事件。
美国国务院宣布台湾设在纽约的中国新闻处负责人陆以正为“不受欢迎的人”,
并限他在二十四小时内离开。
陆以正在美国已工作了多年,他是被华盛顿政府驱逐的第一个国民党中国官员。
陆以正和台湾政府都拒绝对驱逐事件本身发表任何正式的谈话。但是,美国和
台湾的消息灵通人士都声称,这个行动是北京迫使华盛顿采取的。一位人士说,
“陆是在邓小平访美期间被驱逐出境的,这绝非巧合”。
据这些人士说,五十四岁的陆以正早已被北京列于美国的国民党中国批评者
“黑名单”的首位。
这些人士说,国务院可能是担心陆会组织大规模的抗议邓小平来访的活动,或
者已发现他有与“外交官身份不相符的行为”,因此白宫希望这次驱逐成为对在美
国的台湾官员的一个警告,叫他们在这个时候“安分守己”,否则就会遭到同样的
下场。
这些人士说,国民党中国的领导人掩盖了这次被驱逐事件,没发表任何声明和
抗议,可能是为了避免公众要求采取同样的报复行动。台湾的《中央日报》只刊登
了一则简短的消息:“我国驻美大使馆公使衔参事,兼行政院新闻局纽约新闻处主
任陆以正,将于今天由美返台。
陆以正在美担任这个职务,已有十四年之久。他负责我国在美的新闻文化工作。
“
合众国际社台北1989年2 月1 日电一2 月1 日清晨。7 时30分。
罗新华站在走廊上等了足有十几分钟,泰伯森才从里面将305 号的房门打开。
他疾冲进去,见欧安娜裹着一件睡袍安然无恙地坐在床边,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他四下寻望着,果然不见托尼踪影。
脸色苍白的欧安娜告诉他:托尼早在一个小时前就离开了。
泰伯森将手里捏着的一个像小号电池般的东西举到他面前:“这家伙临走前还
给我们留下点礼物。”
罗新华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欧安娜神情平静地说:“这是一种能自动引爆的微型炸弹,托尼管它叫‘红卫
兵蛋糕’。”
泰伯森也对罗新华说道:“那个日本人要的就是这玩意儿。”
泰伯森边思索着,边将微型炸弹的引爆栓轻轻拔掉。
罗新华在一旁看着:“这玩意儿做得真精致。”
泰伯森介绍道:“它不但模样精致,威力也很大,如果引爆成功,足以将这间
屋子炸塌。近两年托尼使用这种玩意儿搞了好几起暗杀事件,干得都非常漂亮。”
罗新华两眼紧盯着黑森森的炸弹,不安地问:“你是说托尼这次还会使用这个
东西?”
“当然,这是他惯用的手法。”泰伯森自信地一笑,“不过,这次他根本不可
能靠近目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功。”
罗新华仍不放心的问:“他会不会采用别的方式呢?比如使用远距离的杀伤武
器?”
泰伯森否定地摇摇头:“不会,任何子弹都不能击穿防弹轿车的玻璃和钢板。
这一点,托尼比你我更清楚。”
就在这时,从罗新华的中山服口袋里发出一串“滴滴”的鸣叫声。他忙掏出手
掌大的微型无线电话机,打开通话开关:“喂,我是黄河。”
通话器中传来王枫略有些喘吁吁的声音:“黄河,我是长城。家里来信,‘卓
娅’的身份已经查清。”
罗新华急问:“他是干什么的?”
“它不是人,而是一种武器。”王枫几乎是吼了一声,停了停,又恢复了平缓
的语调,“准确地说这是一种新型的地对地微型导弹,制造者曾在中东和阿富汗试
用过,具有很强的摧毁力。不久前,西德的‘梅茵霍芙集团’花二十万美元从‘GKB
’手中购买了两枚这种导弹。据查,他们的这笔费用是中东拉霍曼石油公司提供的。
目前这两枚代号‘卓娅’的导弹已经进入美国。”
罗新华心头一紧:“难道托尼要用这种导弹搞暗杀?”
王枫语气冷硬地回答:“对,我已将这个情况通报白宫安全委员会,他们将采
取一切措施阻止托尼的行动。”
罗新华焦急不安地说:“我现在就是在‘红色风暴俱乐部’,托尼已经跑了。”
王枫当即指示:“你把‘卓娅’的情况立即转告泰伯森,请他尽快查明托尼的
下落。”
罗新华答应一声:“明白了。”接着,他又向副部长提出一项要求:“请家里
人立即送一份有关‘舒筋止痛膏’的成分检测报告来。”
王枫显然感到很奇怪,却也没询问,只爽快地应了声:“知道了。”
罗新华关掉无线电话机,马上将王枫讲的情况告诉了泰伯森。
“什么?你说‘卓娅’是一种导弹?”泰伯森显然有些不相信。他想了想,也
掏出自己携带的高频电话,匆匆摁动了一组键钮:“你好,我找温格先生……当然
是国防部战略武器研究所的德布拉。温格上校……我是联邦安全局的泰伯森,是总
统让我找他……”
话筒中很快传来一个男子浑厚的嗓音:“泰伯森,早上好!我是温格,这么早
来电话,出了什么事?”
泰伯森顾不得寒暄,劈头问道:“温格,你知道有种叫‘卓娅’的导弹吗?是
种微型地对地导弹。”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反问道:“你这位白宫的安全局首脑,怎么也向我打听起
‘卓娅’来了?”
泰伯森急声催问道:“到底有没有这个玩意儿?”
“当然有。”温格仍然不紧不慢地说,“这是格鲁吉亚生物研究所去年六月才
研制出的一种新产品,全名叫‘MK-7866型地对地短程微型导弹’。使用的士兵大
概嫌这个名称不好记,就给它起了个‘卓娅’的代号,据说‘KGB ’的人也喜欢这
样叫。”
“这种导弹使用方便吗?”泰伯森忽然感到舌头有些发硬,“我是说,一个人
能使用吗?”
“哦,携带和操作都非常方便,只需要一只手提着发射器就行了,在弹体上装
有自动制导系统。发射后,它就通过热敏传感器,自动追踪目标,在三千米之内,
可以说百发百中。”
“它的威力有多大?”
德布拉。温格笑道:“至少能把一辆T -69型坦克变成一堆碎铁片。”
泰伯森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像一尊雕塑般怔怔地立在那里,半晌没说话。
温格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喂,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哦,没了,谢谢你的帮助。”
“不过,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位叫温格的武器专家显然是个喜欢刨根问
底的人物:“老朋友,我想知道你怎么也对‘卓娅’这样感兴趣?”
泰伯森似乎从对方的语气中察觉到什么,忙反问一句:“难道还有别人向你打
听过‘卓娅’吗?”
“当然。”温格直言相告:“昨天下午,特纳也找我了解‘卓娅’的情况。”
泰伯森好像没听清,或者不相信:“你说谁?”
“特纳中央情报局局长斯坦斯菲尔德。特纳,他还从我这调走了全部有关‘卓
娅’的资料。”
泰伯森心中倏地闪过一个念头: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特纳果然在插手这件事,
而且已抢在了自己前面。他奇怪这家伙为什么要单独干?又为什么要对安全委员会
封锁消息?
喜欢刨根问底的战略武器专家接着探问道:“老朋友,是不是白宫出了什么事?”
泰伯森故作轻松地应酬道:“没有,什么事也没有,白宫平静的就像一口棺材。
再见。”
他断然关掉通话器,扭头望着立在一旁的罗新华:“罗先生,你们的情报是准
确的,‘卓娅’的确是一种可怕的武器,更为可怕的是托尼已经得到了这种武器。”
罗新华看看表,急不可耐地说:“再有一个小时代表团就要离开华盛顿,我们
必须赶快查清托尼的下落。”
泰伯森转身盯着欧安娜,阴森的目光中含着急切和期待:“姑娘,你再仔细想
想,托尼会去什么地方?他离开时带了什么东西?”
欧安娜在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他只说要去消灭‘迪姆虎’,出门时好像
什么也没带。”
四下搜寻的罗新华忽然发现地毯的角落处有一块镀金铜片,便走过去拾起来,
问欧安娜:“这是什么?”
“这是钥匙卡。”欧安娜蓦然抬高声音:“哦,对啦,托尼临出门时带走一串
钥匙。”
罗新华细细打量着金闪闪的铜片,见上面雕刻着一行小字:“比尔蒙路1796号”。
他眼睛一亮,仿佛找到重要线索,抬起头对泰伯森说,“你看,托尼一定是去了这
里。”
泰伯森接过金卡看了看,淡然一笑:“罗先生大概忘了,这个门牌号码是格林
众议员的别墅,托尼前天才从那里逃出来,怎么可能再回去呢?”
罗新华似分析又似询问:“如果他不回众议员的别墅,为什么要特意带走那里
的钥匙呢?”
泰伯森若有所思地反问道:“托尼的目的是刺杀‘迪姆虎’,可中国代表团的
车队并不经过比尔蒙路,他去那里干什么?”
罗新华仍坚持自己的判断:“也许是取武器,也许是找同伙,总之,我们既然
发现这条线索,就该去那里查一查。”
泰伯森迟疑片刻,终于点点头:“好吧,那就再闯一闯格林的安乐窝。”
在赶往比尔蒙路的途中,泰伯森拨通了布热津斯基办公室的电话。他必须把刚
刚了解到的“卓娅”的情况立即向国家安全顾问报告。可布热津斯基并不在办公室,
值班秘书告诉他,安全顾问去见总统还没回来。泰伯森只好又将电话打到安全执行
小组指挥中心。
丹尼尔一听他的声音,忙急切地问:“哈里,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泰伯森声调沮丧地回答:“一团糟,马尔斯和沃克死了,托尼也跑了。”他咬
着牙骂了句脏话,又询问道,“日本方面的调查有进展吗?”
丹尼尔冷静地说:“我刚收到一份日本警视厅东京总监国岛文彦发来的传真。
据他们调查,那两名叫松尾太郎和平谷三九郎的确是《共通社》和《朝日新闻》派
出的记者,在所有申请签证赴美采访的记者中也没发现可疑的人。”他忽然停了停,
将声音压低一些,“另外,据国岛文彦讲,两天前,美国中央情报局已向他们调查
过此事。真奇怪,特纳为什么要瞒着我们这样搞?”
泰伯森无奈地笑了笑,他本想将‘卓娅’的情况告诉助手,可话到嘴边又压住
了。只郑重叮嘱道:“特纳要怎么搞我们管不了,现在关键是要抓住托尼。你立即
通知各行动小组,对代表团车队经过的路线全部实行封锁警戒!同时命令空中小组
加强巡逻,特别要注意搜索马路两侧的高层建筑。”
丹尼尔果断地应了声:“是,我马上去办。”
第三十二章 猎手布克(二)
7 时50分。
哈定已穿好工作服坐在值班的小屋里。他今天来的格外早,比规定的接班时间
足足早了半个小时。因为起床后他又同妻子吵了一架近来这种激烈的争吵经常发生。
原因很简单,他和妻子原本都是老资格的民主党员,三十年前,他俩就是在民主党
的集会上相识的。可最近这个臭女人不知遇见什么鬼,竟然公开声明要退出民主党,
投向共和党,还参加了反对卡特的签名活动和抗议示威,和一伙狗男女口口声声要
“支持台湾政府,谴责总统的对华政策”。对政党比对爱情还要忠贞的哈定决不容
忍和宽恕妻子的这种背叛行为,自然要进行毫不妥协的斗争。今天一早,当他得知
妻子又要去参加共和党发起的“声援台湾,反对卡特”的游行时,不由勃然大怒,
发出最后通牒:如脱离民主党就离婚。妻子也不示弱,当即答复:宁愿离婚也要加
入共和党。气得哈定连早饭也没吃就愤然离家。
“他妈的,明天就到法院同这个臭女人解除婚约。”哈定坐在小屋中暗自作出
决定。他决不能要一个共和党人作老婆,那样会玷污他的声誉和名字。他的名字可
不一般,在美国几乎家喻户晓,人人皆知:沃伦。甘梅利尔。哈定。这个名字曾和
美利坚合众国第29任总统连在一起。这是全体民主党人的骄傲。可惜这位叫哈定的
总统上任不到一年就在旧金山死于肺炎那是1923年8 月2 日,星期五。就在这一天,
有一个婴儿也在旧金山出生了,取名也叫哈定,沃伦。甘梅利尔。哈定。他觉得这
绝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是上帝精心的安排。虽然这个哈定在十三岁时就加入了民主
党,并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心和忠诚,但他始终没能当上总统,只在这幢高层公寓
楼内当了一名电梯维修工。好在这活儿并不累,每天值班就坐在楼顶的小屋中看看
报纸或电视。他对国家的政治新闻总是很感兴趣。有时还喜欢偷偷喝几口开胃的康
普利酒或用杜松子调配的苦柠檬酒,上等的酒他可喝不起。
哈定想着,感到空荡荡的肚子很不舒服,便从小橱里取出一瓶康普利酒和一根
麦得火腿肠。他刚悠然地喝了一口,忽听传来几下轻微的敲门声。他忙将火腿肠和
酒瓶用一张报纸盖住,高声问:“你找谁?”
门外,一个男子急切地说:“哈定先生,电梯出了故障,有人被困在里面。”
哈定有些纳闷,电梯里的人为什么没打电话来?他习惯地看了一眼仪表箱,也
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但他还是一边应着一边拎起工具袋打开了房门。一个高大的身
躯卷着股寒风扑进了小屋。哈定还没看清来人的面容,就觉脖颈处被一根凉飕飕的
东西缠住。他猛然意识到什么,惊惧地挣扎着想高声呼救;可张大的嘴巴却发不出
一丝声音。他只觉得那具高大的躯体如同一座倾塌的山峰朝自己重重地压来,将他
压进一条黑幽幽的深谷。
第三十二章 猎手布克(三)
汽车离开指挥中心,急速向比尔蒙路驶去。沿途的马路两侧不时出现熙攘的人
群。有的妇女怀中抱着的孩子,也举着小彩旗不停地摇晃,凛冽的寒风将他们的小
脸吹得通红。
泰伯森知道,这些人都是专门赶来欢送邓小平的。他也理解对政治家历来冷漠
的美国人为什么会如此敬爱邓小平,这不仅因为这位中国副总理传奇的经历和坦率
的性格闻名于世,更主要的是几乎每个人都相信他的访问将给日渐凋零的美国经济
注入一股强大的活力;也都相信通过他铺设的友好桥梁美国和中国从此将成为一对
亲密盟友。
老百姓的愿望总是非常善良美好的。
十五分钟后。泰伯森驾车驶上了两旁长着粗壮的法国梧桐树的比尔蒙路,再过
两个街区就是1796号的格林公寓。耸立在法国大使馆门前的路易十五铜像迎着稀疏
的雪花昂首远眺,很有些不可一世的神态。瞧着这位曾征服了整个欧洲大陆的法国
帝王,泰伯森忽然想起刚才忘了问丹尼尔日本警方发来的电传有没有照片,如果有
应该立即转给亚特兰大的安全小组,那样他们在追查那个持有“红卫兵蛋糕”的日
本记者时就会方便多了。于是,他又急忙拨通安全执行小组指挥中心的电话。
丹尼尔不在,接电话的竟是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
惊愕中,泰伯森顾不得细想当即将“卓娅”的情况作了汇报。
布热津斯基对这个“最新情况”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和紧张,听后只淡淡地问了
句:“你认为那个‘梅茵霍芙集团’的恐怖分子已经将‘卓娅’转交给托尼了吗?”
“是的。”泰伯森语气肯定地回答。“据中方得到的情报‘梅茵霍芙集团’购
买这种微型导弹的资金是中东的拉霍曼石油公司提供的。”他停顿了一下,有些不
解地问,“对这一点我很不理解,拉霍曼石油公司不是由俄国人控制的吗,他们怎
么还会花大价钱买自己人制造的军火呢?”
“不,两个月前,拉霍曼石油公司百分之九十的股份已被台湾人买走。”
泰伯森眉峰一抖,似乎猛然明白了什么:“你是说,托尼的刺杀计划是……”
布热津斯基突然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想知道你要采取什
么行动?”
泰伯森忙把自己的判断和想法简单说了一遍。
布热津斯基听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一种漠然的口气问:“你认为这样干有
必要吗?”
“现在只有这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