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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厚有力的声音在清风峡内回荡了好几次,足矣令一千多姬家军都能听见。
砰砰砰!
一阵兵器落地之声在幽长的峡谷内响起,“尉迟将军,我等愿意归顺朝廷。”
“我等愿意归顺朝廷。”
……
一时间,一千多姬家军,几乎所有人都放下了武器,有意投诚。
姬宏扫了一眼地上的兵器,气得握紧了兵器,咬牙切齿,“你们……。”
“对不起,大将军,我等不能继续追随您了。”其中一员小将,满怀歉意的将姬宏看着,叹息了一口气,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大将军,大势已去,您投诚吧,皇上宽宏大量,或许还能绕了你一命。”那小将犹豫了片刻,还是咬牙劝了姬宏一句。
投诚,姬宏觉得这两个字听着可笑。
自他起兵那天起,就没想过投诚,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再臣服在燕璃,燕恪叔侄俩的脚下。
“你想投诚是吧,那本将军成全你。”突然,姬宏眸色一冷,手中染血的长剑一刺,一剑刺穿了那小将的胸膛。
待那小将反应过来时,胸中钝痛,姬宏手中的长剑已经拔了出来,他垂下眸子,只见自己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血洞,他体内的热血以喷射的方式不断外流。
“大将军,你……”遗言还没说完,已经轰然倒在了姬宏的脚下。
姬宏脸色都没变一下,抬腿从那小将的尸体上跨过去,冷眼扫向身旁的千多士兵,厉声道:“这就是背叛本将军的下场。”
那些士兵吓得纷纷后退,生怕下一个剑下亡魂就是自己。
“皇上,千岁殿下有令,谁能杀了姬宏,赏银一万两,封大将。”尉迟真见此情形,在马上振臂一呼。
“不管是大燕的士兵,还是姬家投诚的士兵,皇上说了,谁能杀了姬宏,赏银一万两,封大将。”
原本被姬宏的威严所震慑的姬家军,突然都不往后退了,一个个都将姬宏盯着,心里打着自己的主意。
杀了姬宏,就能得一万两白银的封赏,还能封将军,这是他们在姬家军营里待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荣耀啊。
“大家一起上,不信斩杀不了姬宏这叛将。”
“对,大家一起上,杀了姬宏。”
“他布噬魂大阵时,受了重伤,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斩于剑下。”
……
一人呼声起,一千多姬家军,几乎人人相应,一时间,所有人都将地上的兵器捡了起来,如狼似虎的将姬宏盯着。
姬宏脸色一变,盯着眼前反叛的姬家军,犹如盯着蝼蚁一般,冷呵道:“想取本将军的头颅领赏,那,也得看看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有没有那个本事。”
“冲啊,咱们一起上,不信,灭不了这老贼。”一名士兵领头,硬着头皮冲了上去,顷刻间,一千多名士兵全都蜂拥而上,将姬宏围困在了中间。
“不自量力。”姬宏挥动着手中长剑,剑气如虹,饶是受了重伤,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只见他招招必杀,几乎是一剑刺穿一名姬家军的胸膛,杀人如切菜砍瓜。
不到一盏茶功夫,那一千多有意投诚的姬家军死伤去了小半,清风峡内,血流成河,哀声一片。
尉迟真坐在马上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姬宏受了如此重的伤,还能有这般厉害的身手。
“进攻,务必活着姬宏。”他对着身后一招手,几千兵马冲了上去,再次将姬宏死死的围困在中间。
量他姬宏再厉害,也有力气用尽的时候。
几千兵马围攻姬宏一人,死了一个,另一个又冲上去补了空缺,杀得姬宏手软,清风峡内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
士兵死了无数,姬宏同样被长枪刺穿了几回腹部,血流不止,力气用尽。
尉迟真坐在马上,见他在做垂死前的挣扎,对着他的方向,高声道:“姬宏,姬家大势已去,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你若是放下兵器,兴许皇上看在姬家以往的功勋上,还能饶了你一条命。”
“哈哈哈……”尉迟真的话传过去,姬宏突然狂笑不止,“投诚?本将军恨不得喝燕璃,燕恪叔侄俩的血,吃他叔侄俩的肉,就算本将军死,也不会投诚。”
他咬牙切齿的说完,突然一脚踢开挡在身前的士兵,一个纵跃,飞身而起,在尉迟真,秦晋都不备的情况下,纵身一跳,落入了万丈深渊。
“武儿,文儿啊,父亲无能,无法给你兄弟二人报仇雪恨了。”
“燕璃,燕恪,黄泉路上冷,本将军等着你叔侄二人。”
阴狠无比的遗言,自万丈深渊里传了上来,尤为清晰,令清风峡内的上万士兵不寒而栗,连尉迟真,秦晋的脸色都微微变了变。
“报,护国大将军,叛将姬宏已经掉进了万丈深渊。”确定姬宏跌进万丈深渊后,一名士兵到尉迟真马前禀报。
“嗯。”尉迟真微微颔首,挑了挑眉,骑马上前,站在那万丈深渊的边上,朝下看了几眼。
深渊万丈,下面迷雾弥漫,从上往下看,根本不见底,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怕是连尸骨都得碎裂吧。
“撤兵!”他从万丈深渊的底下,收回了视线,一声令下,吩咐撤兵。
这一仗,大燕大获全胜,数万姬家军殒灭,繁荣近百年的姬氏贵族自此没落,退出了大燕的政治舞台。
捷报很快传遍整个大燕,令大燕数千万百姓欢呼一片。
没有战争,世态安平,百姓才有好日子过。
相比大燕每一个角落都欢呼声一片,凤栖宫里,确是乌云一片,宫人禀报:“太后娘娘,大将军战败了。”
砰!
姬太后手里端着的茶盏,哐当掉在了地上,一声脆响,那茶盏摔得四分五裂。
前些日,她接连派出去了好几个信使,最后都杳无音信,便猜到,是摄政王府的人,从中作了梗。
“大将军,他人呢?”她问这话时,心中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那宫人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回答:“两位少将军被取了首级,大将军最后一战掉进了万丈深渊,生死不知。”
“大哥,武儿,文儿啊……”饶是她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但是,亲耳听宫人说出来,还是无法接受,“你们好糊涂啊。”
“咳咳……”想到姬文,姬武身首异处,姬宏生死不知,她心里就一阵痛,闷气堵心,捂着胸口,猛咳了几声。
站在面前的宫人见状,赶紧道:“太后娘娘,您可要保重身体。”
姬太后咳了一阵,将头扬起来,一双凤眸看向面前的宫人。
姬宏起兵谋反到现在,不过短短数十日,她苍老了不少,老了有十岁的样子,额头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眼窝深陷,头发花白,与一般的老太太再无不同。
“咳咳,皇上,皇上班师回朝了吗?”她喘了口气,一脸平静的询问宫人。
那宫人回答:“大军已经在路上了。”
“好啊,长大了,都能御驾亲征了。”姬太后叹息着,“哀家倒是低估了那孩子的能力。”
噗!
她气喘吁吁的将话说完,突然喷了一口血在旁边的痰盂里,身子向后猛地倾倒,晕在了贵妃榻上。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你醒醒啊。”那宫人惊呼一声,顷刻之间,整个凤栖宫的人都乱做了一团。
“来人,快来人,赶紧去传太医。”
太医院院判刘咏听说太后抱恙,亲自领了太医院七八名御医急急赶到凤栖宫看诊。
“刘原判,太后娘娘的凤体怎样?可还好?”贴身伺候姬太后的宫人,一脸焦急的询问。
刘咏诊了脉,扬起头来,看了那宫人一眼,迟疑了一下,才道:“太后娘娘是怒气攻心,这才吐了血,平日里主意点情绪,静心调养一段时间便没事了。”
他起身写了药方,交给了其他太医去处理。
“刘原判,太后娘娘的凤体,真的无事吗?”片刻后,之前问话的那宫人,将刘咏请到了旁边的偏殿,单独问话。
刘咏皱了皱眉,回答:“本官方才那样说,只是怕影响到太后娘娘的病情……”
那宫人早就觉察到,姬太后的情况不好。
这阵子,太后娘娘时常咳嗽,严重的时候,还能咳出血来。
“刘大人,太后娘娘凤体如何,还请您明言?”姬家谋反,大将军,两位少将军都殒灭了,皇上又不是太后娘娘亲生的,如今,除了她,这宫里,怕是再无人关心太后娘娘了吧。
刘咏如实道:“淤积已经入了太后娘娘的肺腑,今日,太后娘娘又受了打击,依本官的推测,恐怕,恐怕太后娘娘的时日不多了。”
“那,还有多长时间?”那宫人咬了咬唇,将自己的唇咬得惨白一片。
“用药吊着,顶多能撑一个月。”刘咏叹了口气。
……
另一边,燕恪,燕璃叔侄俩正在班师回朝的路上。
路径秭归县的时候,燕璃与燕恪说了,暂时不回京城,一则,云沫快生了,大腹便便的赶路,很是幸苦,二则,姬家已除,朝中再无大事,没什么好再操心了。
“皇叔,皇婶,童童,你们真的不回京城了吗?”官道上的长亭里,燕恪念念不舍的一眼扫过一家三口。
燕璃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恪儿,姬家已除,你该亲政了,你是大燕的皇帝,大燕的江山社稷,还需要你自己背负,皇叔只能帮你到这里,你是时候该学着长大了。”
“皇叔,侄儿知道。”燕恪点头,说话的口吻,颇为无奈。
倘若有可能,他也不想做什么皇帝,君临天下,什么时候,能卸下身上这重担,与皇叔,皇婶一般,过过这农家生活,该多好。
“你婶婶快临盆了,挺着个肚子,赶车很辛苦,所以,我们就不回京城了。”说话间,燕璃眼神温和的往云沫高高隆起的腹部扫了一眼,“现在朝中,有尉迟真,秦晋,高进扶持你,皇叔肩上的重担便可以卸下来了,是时候好好陪陪你婶婶了。”
出征前,燕恪已经召集了群臣讨论,提升钱监高进为一品户部尚书。
“恪儿,你自己好好保重。”云沫淡淡道,“无论我与你皇叔身在何处,都会挂念你。”
燕恪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一双黑曜石的眼睛将云沫盯着,“婶婶,你一定要给我生个小皇妹,我等着抱她。”
“皇帝哥哥,妹妹是我的,你不能抱。”有人抢妹妹,云晓童当即不满了,“你当皇帝日理万机,就别惦记着妹妹了。”
“好了,皇帝哥哥,你看,太阳都落山了,时辰不早了,你赶紧上路吧,不然找不到下榻的驿站。”说罢,小豆丁直接用手将燕恪推出了长亭。
云沫,燕璃夫妇俩皆是一头黑线。
这妹控!
“喂,小屁孩,那是你妹妹,也是朕的妹妹。”小皇帝燕恪被推出长亭,一脸无奈。
云晓童扬着脸,一脸傲娇回答:“她是我亲妹妹,是你堂妹,堂妹与亲妹妹有所不同,皇帝哥哥,你快点走,不送!”
燕恪欲哭无泪,心里有些怪先皇,没给他生个妹妹。
【213】()
大燕历,258年,燕恪亲政,铲除了姬家在朝中的所有党羽,减赋税三年,大赦天下,赢得万民爱戴,举国欢庆。
“咳咳咳……”凤栖宫里,传出连串的咳嗽声,整座宫殿萦绕着一股浓浓的药草味,愁云惨淡一片。
已然入了秋,潇潇落叶铺了满地,宫人还未来得及清扫,一地残落的黄叶,给本就悲凉的宫殿再徒增了几分悲凉。
飒飒飒一阵响……
燕恪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之下,踩过地上的落叶,进了凤栖宫。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凤栖宫里的奴才跪了一地,三呼万岁,不敢怠慢。
现如今,姬家陨殁,摄政王解甲归田,别看那皇帝年纪小,却,已然成了大燕天下的实际掌舵之人,谁敢不臣服。
“平身吧。”燕恪对着一地的宫人虚虚抬手,“太后的情况如何了?”
贴身伺候姬太后的宫人,将眉头稍微抬高,敬畏的看了燕恪一眼,回答:“禀皇上,太后娘娘的凤体还是老样子。”
“前面领路,带朕进去探探。”
“是。”
层层叠叠的帷幔被拉开,燕恪才站到了姬太后的榻前。
“咳咳咳……”黄金宝石镶嵌的凤榻上,姬太后面容枯考,燕窝深陷,嘴唇干裂,不过短短时间,人瘦得皮包骨头,失了往日威仪,感觉榻前站了人,她咳嗽着吩咐,“来人,哀家渴了,伺候汤水。”
“是,太后娘娘。”贴身伺候她的宫人应了一声,准备去拿些汤水来,被燕恪挥手制止。
“朕去。”他轻睨了姬太后一眼,转身去倒了一盏温热的茶水,端到床前喂到姬太后的嘴边,“既然渴了,就喝吧。”
姬太后听着耳边的话,猛惊一下,伸手一把将那茶水打翻,“你是谁,你是谁?”
那茶盏哐当落在了地上,洒了燕恪一袖子的水,他拂去袖子上的茶叶,并未在意,目光淡淡的将姬太后盯着,“怎么,母后不过病了短短时日,竟连朕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你是燕恪?”姬太后声音一冷,将眼睛睁大些,想看清榻前之人。
她已病入膏肓,视力时常不清晰,这会子,将眼睛睁大,也只看见榻前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穿着明黄色的袍子,依稀可以辨出,是小皇帝燕恪。
“你来做什么?”
燕恪回答她:“朕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朕已经亲政了,大燕的江山永远只可能姓燕,而,不可能姓姬。”
噗!
姬太后张口喷了一口血出来,那带着污渍的一口血,正好喷在了燕恪的龙袍上,吓得凤栖宫里的宫人脸色皆是巨变,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地上。
贴身伺候姬太后的人往地上叩了两下,颤抖着道:“皇上,太后娘娘神志不清,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燕恪没有回答那宫人,视线一直在姬太后的脸上。
这个女人,机关算尽,却不曾想,会有今日这结果。
“哈哈哈哈……”姬太后突然躺回枕头上,声色苍凉的大笑起来,“哀家真是低估你的能力了。”
“所以,你现在很失望对吗?”燕恪道:“朕今天告诉你,朕不仅要坐稳这个皇位,还要做一位千古明君。”
姬太后笑了一阵,将脸上的笑容瞬一收,缓缓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道:“皇上,哀家如今的下场,你看到了,想必,你心里的气出了吧,走吧,如今的凤栖宫不适合你这样的九五之尊待。”
“好好照顾太后娘娘,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她踏出凤栖宫半步。”燕恪转身,冷峻的脸,带着龙威扫了一眼伺候姬太后的宫人。
“是,皇上。”
姬太后躺在榻上,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远去,牵动着嘴角,苦笑了一下。
“他这是要囚禁哀家,罢了。”
伺候她的宫人站在榻前,眼观鼻心,皆没敢作声。
……
大燕里,258年秋,姬太后驾崩,皇帝燕恪念及她乃先帝皇后,予以厚葬。
一个月后,黄雀村。
已经是九月末了,云沫大腹便便的坐在云宅的厅里缝制着小婴儿的帽子。
“哎哟,夫人,你咋还在做这些针线活儿,这要是累着了,该怎么办,别做了,别做了。”周香玉走进厅来,见她在捣鼓针线,赶紧走过去,从她手里夺了过来,“你若是不嫌弃,剩下的活儿,我这老婆子来做。”
在云宅待久了,她心性变得是越发的慈善,饶是云沫以前那么痛恨她,现在都无法再恨起来。
云沫抿唇一笑,道:“周大婶,就缝一顶小婴儿帽,不累,你赶紧将东西给我吧。”
她可是趁那父子俩上雾峰山打猎去了,这才偷偷翻出针线包的,时间紧迫啊。
周香玉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才将东西还给云沫,“夫人,这要是让当家的看见了,该怎么说你。”
“周大婶,你不说,我不说,燕璃不会知道的,你要替我保密喔。”云沫垂着眉头,一边与周香玉说话,一边认真的做自己的针线活儿。
“周大婶,将这只山鸡拿去处理了,今晚炖汤吃。”她话的尾音刚咯,一道略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燕璃,童童,今日,你们父子俩怎么回来得这般早?”云沫心虚的咽了一口唾沫,犹如做了坏事的小孩子,将那缝了一半的小婴儿冒往背后一藏。
一般情况,这父子俩上山打猎,不是要下午太阳落山时才回来吗?这运气,真是背啊……
“嘿嘿,你们父子俩累不累?累的话,赶紧去歇息一下,不用管我。”云沫嘿嘿一笑,想掩藏脸上的心虚之色。
云晓童往她身后扫了一眼,少年老成道:“娘亲,你就别藏了,我和爹爹都看见了。”
“我,我藏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藏啊。”某孩娘打死不认账,将双手从背后伸出来,在面前摊开,“你们看,什么都没有。”
燕璃表情有些臭,几个大步走到她身边,皱着眉头,居高临下的将她盯着,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道:“还不将东西交出来。”
云沫迫于摄政王千岁的淫威,咕咚咽了口唾沫,将东西交了出来,犹如小媳妇一般,“凶什么,我不就偷偷做了顶帽子吗?”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燕璃整张脸都黑了,“都说了,你快生了,不要累着,万一伤了身子,你让我跟童童怎么办……”
摄政王千岁不换气地说了一堆大道理,云云种种都是告诫云沫不要再胡搞。
“我错了,请夫君原谅。”云沫听得耳鸣,赶紧认错,省得摄政王千岁说个没完没了。
这个男人,近来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见她认错态度良好,摄政王千岁这才满意,开了个温暖的笑脸,扭头瞥了云晓童一眼,吩咐着,“儿子,看好你娘,爹去厨房看看鸡汤。”
“喔。”云晓童顺着他的话点头,那小手顺便在云沫鼓起的肚子上摸了摸,“爹爹,你放心去吧,有儿子在,保证娘亲老老实实的。”
云沫:“……”
她还有没有自由了?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