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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看出来了?
正在想着的时候,身子突然有个人扶了一把,直立起来。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这突然改变的动作叫她的双脚瞬间酸麻,站都站不住了。
林展颜温柔地扶着她到一边:“快坐下,你这行礼了这么久,就不知道自己起来?他们都不回话不代表不能偷懒不是?”
雪裟不好意思的笑笑:“你不提醒的话,我早已经忘了……”
林展颜顺势坐在一旁,书房里的时光安安静静的,总伴随着没有开启过的书页上,淡淡的墨水味道。
“所以,萱香真的生了个死胎?为什么是你去找?”雪裟淡淡开口。
林展颜楞了一下,眼神淡漠起来。
“我整日在家里无所事事,昨夜正好叔母找我搜什么东西,我想着无事便帮忙找了,小翠那时候也在我身边。
她只是跟着跟着,直到看见了垃圾堆中的一个婴孩。”他道。
雪裟:“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都不知道要找什么便帮母亲去找了?什么时候你这么听话无聊?从前那个潇洒不羁的表哥,哪里去了?”
“何必取笑我呢?这一年事情太多,我如何潇洒的起来?倒是你为什么什么时候都不曾安宁?
和萱香扯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林展颜苦笑道。
雪裟对于他其实没有太多的反感,谈不上有什么好感,更多的是一种可怜。
他从前表现的那样对自己放任自流,何尝不是知道自己的渺小无力呢?
雪裟笑笑,舒缓了一下双腿便要离开了:“看来我该走了,还不去道歉的话,母亲估计又要来催我了。”
“那个孩子,浑身乌黑,我看着他,似乎能够感受那种失去生命的冰凉。你说,我的孩子是不是也是这样?”身后的人突然道。
雪裟迟了一些时候,时光静好。
雪裟:“我怎么知道?死过才会明白,但人心本就寒凉,不适合出生的时候,让孩子来了,也没有用处。”
留下这几句,她已经走远,林展颜听了她的话,突然扯起微笑,心中寒凉。
为什么每一次在她面前,总这样脆弱无知?
说起来孩子,张氏和林方这边早已经围了许多人。
林絮苏在外头焦急的等着,她圆圆的脸上写满了复杂,既担心,又害怕,甚至没有一丝高兴的意思……
院子后头,林佑正拿了一根树枝到处奔跑,戴了一只眼罩的小脸红润,嘴角大开的笑着,脚下步子很是活泼。
那根树枝很尖,孩子拿着,更何况他还是个残疾的孩子实在是有些危险的。
但那个看人的奶妈却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去,林佑一边笑着,一边喊到:“你们都在哪里?快出来我们来玩啊?”
眼看这里没人,他便转了转那独有的一颗眼珠,朝着院门跑去,正好那个奶妈就在张氏面前看着大夫把脉,完全没有在意他。
倒是林絮苏没好气的喊了他一句:“瞎跑什么?小心又瞎一只眼睛!不过谁还在意你!”
林佑没有听懂,只是觉得瞎字有些刺耳,至少是不好听的话,他这还是知道的。
皱起了嘴唇,小手一攥,双脚便运力朝着外头一阵风似得跑出去了。
林絮苏那话本就是对自己说的,哪里在意他,根本没有注意。
这还是林佑第一次没有带五个丫鬟奶妈就出来院子外头,他显得很高兴,将树枝往地上的石头戳戳,又踩着玩。
眼睛搜寻着有意思的东西,不一会儿就朝着梧桐树跑去!那里正好落了满地的种子,一颗颗绿油油的。
他开心的不得了,用手抓了一把放在袖子里,很快就装了一身。
雪裟刚从书房走出来,是要直接出门的,身后的林展颜还未跟上来,她便揉了揉一晚上疲惫的眼睛,希望那红色血丝能够消散。
的确是太惊险了。
昨夜,还是有这么多的事情出乎意料。
她算到红杉会告诉张氏,自己要面对的是那群乌合之众,她原本想着是,等张氏敢进门的时候,便引得她们浪费时间在错误的屋子。
让萱香可以在暗间生产,那间屋子一开门便有一辆马车等候,如有必要还可直接送到马车上先离开。
没想到最后来的竟然还有李荛端。
他现在究竟是怎么了?看着萱香是没错的,但为什么会对自己那样,还好昨夜她身上带了火蜘蛛,成功的用了虚张声势让他们乱了,这才得以逃出。
李荛端昏迷?谁哦他离自己那样近,这身上的迷魂香可不是白买的。
“哈哈……哇!这个好难吃!奇怪的味道,为什么娘不喜欢?”
怎么突然听见一个小孩子的声音,雪裟抬眼看着路上,远处正是张氏的院子。
但这个小孩子的声音我很近,似乎是在那颗树下?
她缓步上前,心里已经猜到是谁,但这个必经之路,她也不会绕路的,有些眉头紧蹙地越靠越近。
林展颜此时快步追了上来,见她小心翼翼的步子,有些奇怪。
“这个好看,像祖母手上的翡翠手串……她应该会喜欢?”
那孩子又道,雪裟已经到了树下,只需一个转身便可以瞧见他的脸。
现在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子蹲在地上捡着什么,一支显然不属于这棵树的树枝躺在一旁。
他穿着一身银色绣如意花样的衣服,看着很是华贵,但这衣裳现在倒是沾满了泥土。
怎么不见奶妈丫鬟?雪裟心想,似乎没有要叫他的意思。
“够了,够了,我拿不住了!”林佑自言自语道,身子前倾用脏兮兮的小手撑着地面,身子供起一座小桥,支撑着自己站起来,一下子身上的梧桐子便滑落了一大堆出来,他便懊恼的转身!
“怎么又掉了?”他扁嘴道。
单眼随着地上的果子滚动,直到瞧见一双绿底绣鞋。
雪裟看见他的头顶,细软的褐色发丝看起来软软的,但那个眼罩却黑的可怕。
接着林佑抬起头来,雪裟记得印象中他是个眼神纯净,表情憨憨的孩子,现在他却只有一只眼睛,眼珠瞪得大大的。
不知为什么睫毛十分长,密密的排了队像把小扇子一般,黑亮的眼珠转的很欢,看着竟有了从前没有的灵气。
“你?你是谁,你怎么来了?我不是故意出来的,不要告诉娘。”林佑看了她好久,半天才吐出一句像是命令般的话。
小小的脸想要装作严肃的模样,震慑雪裟。
他竟然不记得自己了?也是,张氏对他总是保护过度,从不让他一个人出来玩。
原先没有出事前,他们也只见过几面,小孩子记性差些,而且今年这还是她第一次正面他。
“你的奶妈呢?怀里的是什么?”雪裟有些语塞,只好问。
林佑握了握手上的东西,答道:“奶妈在里头,是要看我娘有弟弟了吧?”
“你怎么知道?那你就出来,这手里是什么东西啊?”雪裟心里有些凉。
他不再是最重要的那个了吧?这都怪自己啊。
林佑把身上的梧桐果子拿出来,炫耀着说:“这是我找到的,不好吃,但颜色好看,我要留着。我之前来,她们都不让我摸,现在我抓了好多啊!”
他笑容灿烂,是孩子都有的暖意,雪裟总觉得他和从前不一样了,见他嘴角还有些残留,她蹲了下去,拿了一块手绢,替他擦拭。
林佑歪着脑袋,有些抗拒。
“好了,你不擦了,被奶娘看见了,你娘就知道了,你还这么把这些藏起来?”雪裟轻生道。
从前她在林佑这个年纪的时候几乎什么植物都尝了一遍,娘也只是笑笑说,只许吃一点点,告诉你有毒的,便不能碰。
她很怀念那段时间。
“雪裟,你在做什么呢?”林展颜走来问道。
林佑一听动静,立刻把袖子攥地紧紧的躲在雪裟身后。
林展颜笑道:“这不是佑儿吗?可有好些时候没见你了,快叫声哥哥。”
林佑蛮不情愿喊了一句
“表哥。”
“咱们该走了吧?你不是急着?”林展颜提醒道。
雪裟看了看林佑,他便懂事的跑进了张氏的院子,四下看了看,进了院子深处。
“你们姐弟的感情倒是不错啊?”林展颜闲话道。
雪裟脚下的步子也动了,却是笑笑:“这孩子不认识我,怎么算是感情好?”(未完待续。)
第361章 四处乃是线索()
两人不语,走了许久之后,到了门口。
突然冲出一个人来。
“小姐……救救我吧小姐!”
是红杉,她浑身破破烂烂的,身上伤痕无数,抬起一张脸来,青红一片,看来张氏没叫她好过。
努力带了些同情,她还是道:“红杉你这是怎么了?谁打了你?”
“小姐,小姐您回来了就好,我……夫人怪我看管不利,让您一夜未归便罚了我。”红杉哭哭啼啼的说道,嘴角合不拢还留着几丝口水。
林展颜:“你是红杉?他们也是大胆,你先回去休息吧_谁要是再做乱,便让他们来找我。你们两个,随姑娘回去找个大夫来。”
他朝着一旁的两个家丁说道。
雪裟惊讶于他竟然这么在意红杉,但也只是道:“红杉,你好好休息,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小姐没事就好……我不是故意告诉夫人的,实在是她威胁我……”
“我们快要来不及了,晚些时候回来再看你。走吧!表哥。”她说着,林展颜便随着她走了。
红杉在原地站着,红肿的眼睛中布满怨恨,她手里还握着一束头发,狠狠的哭了起来。
出了门一路上,雪裟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李荛端就在她的窗前并行,时不时和她说几句话,只是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红杉毕竟是你的婢女,我是否越界了?”林展颜终于问道。
雪裟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表哥有心了。”
“红杉和红绣一直都是好姐妹,她对红绣很好,即便她姐姐现在不在了,我也想照顾她一些,算作对红绣的补偿吧。”
他缓缓说道。
即便是在人满为患的街道上,雪裟还是被这几句冰凉的话惊了一下,张开了眼睛。
“如果你真的想补偿红绣,那你便把她接回来便是了。”她回答。
林展颜坚定道:“不,她做的事情已经伤害到了晴簪,我不能再接纳她回家来了。”
雪裟听了这句话,依旧闭着眼睛,不再想着什么。
红绣现在在哪儿?似乎没有办法知道了。
荆州的早晨不但清新,不像是中午热的可怕,李玉端和李康端已经约了力巴图今天见面,一大早的,两个营帐的将士都是精神抖擞,等着一场原本不该出现的大战。
“走吧!三弟。”李玉端喊道。
眼神看着紧紧关闭的城门,似一只狡猾的狐狸。
李康端上前来,一身戎装,头盔上有着红色印记,面色凶悍的像是可以把人撕碎的野熊,而木穆也骑着马上前来看。
即便他今天的任务是看管军队,一有动乱便立刻攻下荆州城!
“将军,小心蜀王,关键时刻不必太过在意。”木穆在李康端耳语了一阵。
李康端的眼神没有变化,像是一座严谨的雕像,雄壮宏伟。
很快,他上前喊道:“二哥!我先去和老贼商议便是,你就在营帐中等着我的好消息便是。”
“这怎么行呢?三弟你可是最擅打仗的,万一惹恼了力巴图将军,这可就不好收场了。”李玉端回道。
即便不放心兵马给木穆管着,但也不能留在营帐中否则他这就是承认了李康端才是主帅,自己还有来的必要吗?
两人相视一笑,并行着马上前去。
力巴图早早的就站在城墙上看着他们,表情凝重的数了数这些兵马,和自己的实在相差太远了。
李玉端和李康端来到门下,力巴图率先喊话:“汉泉国的两个,你们来做什么?”
李玉端抢先说道:“力巴图将军,我是汉泉的蜀王,这位是梧王,相信你已经看过我们昨日送来的帖子,我们今日便商议一下和解的事宜吧!”
李康端这样看着像是个副将一样,他倒是没有怎么生气,到时候还有李玉端好看的,他可先算着。
力巴图长了一副豹子眼睛,眼珠突出,眼白居多,生生的在黝黑的脸上长着,看着既然脸上气势汹汹,又有种不好惹的架势,一脸的胡子更是雄厚,一开口直达下面众人的耳朵里。
“和解?什么和解,我根本不识得汉字,你的帖子我看不懂!”力巴图啐道。
李玉端有些难堪:“什么?可是将军你们王上难道没有任何命令吗?”
“没有!是你们汉泉人欺负我们羌国人在先,那个该死的王延还杀了我的老娘!和解什么和解!”力巴图大声喊道,城墙上的士兵都在大喊。
气势汹汹的样子颇有震慑力。
李康端突然喊道:“力巴图,你这个不忠心的老贼,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疯,弄得两国交战,是你的愿望,那就打吧”!
“三弟,你怎么能这样说!惹恼了他对我们没有好处!”李玉端皱眉道。
他与生俱来的性格告诉他任何有所地位的人都不该随意得罪,应该好声好气的商量。
李康端可不这样认为,就是他这样说话,力巴图才会这么放肆的,他们羌国的人最不喜欢那些假惺惺,客套的人。
“好大的胆子!你敢骂我,为什么!我怎么不忠心,我们羌国的人可不像是你们汉泉人,言而无信。”力巴图果然怒吼。
李康端不慌不慢的上前,毫无畏惧地大喊:“你手上没有任何你们王上的旨意,却在这里得罪我们汉泉的大军。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能是晚年寂寞,想打仗了吧?
可你这么自私的举动,很可能我们打下了你的荆州,还会夺了整个羌国!那你就是个亡国奴!”
什么时候他这样口齿伶俐起来了?
李玉端心想,话粗理不粗。
力巴图:“我们羌国不可能亡国!你休想陷害我什么罪名!你们汉泉的人都一样,明明是王延杀了我的老娘,你们却说是我杀了他们一家!”
“你说什么?王延一家的确是你杀都不是吗?”李玉端奇怪道。
他们可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力巴图脸红红的,却是极度生气的状态,一双眼睛像是要掉出来一般,死死的瞪大,血丝遍布了白色眼球。
用力吼道:“我没有杀他!太直接逃走了!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除非你们交出王延!
否则这荆州我一定不会轻易交出!不能让汉泉继续祸害我们羌国!”
“交出王延罪人!交出王延罪人!交出王延!
许多人大声喊道,像是躁乱一样,立刻吸引了远处的木穆过来。
“殿下,出什么事了?”他上前问道。
“力巴图说王延没死?”李康端解释道,也有些奇怪。
突然一个羌国的士兵指着木穆喊到:“他是木穆,他是木汕的儿子!一定是他把王延送走了,送到木汕那儿了!”
力巴图也朝着他狠狠道:“是你这个小兔崽子!你的老爹是不是死了?他是不是保了王延罪人,是不是!”
“我们可能有些误会,王延不是早已经被你杀了吗?你这是在说什么?”李玉端问道。
力巴图皱着眉头,手上突然拿出一把弓箭,李玉端和李康端反应迅速立刻举手,汉泉大军的弓箭手立刻上前,上万支箭雨待发。
力巴图不屑的说道:“我不是要射你们!我是要告诉你,我就是把王延锁在了牢里,结果他自己跑了出去,用的就是这个弓箭。”
说着,把那弓箭朝着下头一扔,落在了李康端马前。
力巴图摸着自己的胡须,心里开始看不起李康端李玉端两人,这明显还是个孩子,有何好在意的?
真正的对手是木汕,只是他不敢来了。
木穆下马去捡那个弓箭,仔细看了看。
“将军,这箭上的确是我们木家的印记,原先我父亲是赏赐过王延使用的。”木穆道。
王延曾经是爹最得意的门生,现在弄到了两国交战的这一步,他却自己逃了,真不知是个什么样子的东西!
“你们不交出王延!我是怎么也不会同意和解的,即便是我们大王,他也没有不让我报仇的道理!”力巴图冷冷的说道。
一转身便下了城墙去,城门上便挂起了休战牌。
他准备便是不打仗,也要消耗到交出王延的那一日吗?
李玉端心里开始担心。
几个人闷闷不乐的转身回到营帐,这个王延究竟在哪里呢?
“到了,下车吧!我先进去。”林展颜的声音传来,雪裟应声下车。
他已经交了三四的家丁提着礼物上前。
“我家少爷小姐来向四皇子道歉了,请管家让我们进去。”
“殿下不在,你是哪家的?”老管家问道,一看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立刻改口。
“你们先进来等吧!我这就派人给殿下传信。林小姐,殿下不在,你可进来坐坐。”管家客气的喊道,接过了东西。
雪裟淡淡的点头,林展颜自告奋勇的走在前头,只是那个管家没有派人给她带路,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走去前厅。
“这边走,少爷。林小姐。”一个声音传来。
杨儿看着这两个,客气的喊了雪裟一声,没想到雪裟一回头,带着惊喜又欣赏的目光看她。
“看来这府里的人都认识你了。”林展颜笑笑。
“你还是在门口站着呢?杨儿?”雪裟问道,带着舒服的笑容。
杨儿摇头晃脑道:“林小姐,您还记得我啊!是啊是啊,年纪太小了,管家不让我伺候殿下或者是于妃呢!”
三人一直向前走着,林展颜一听问道:“四皇子娶妃子了?”
“是的。我们殿下就这么一个妃子,可专心了。”杨儿笑道,见他们带到了前厅便下去端茶了。
原本不该她做的,但是,她有些想和雪裟多呆一会儿,总觉得和她站在一起很随意,很舒服。
林展颜:“到时候,他来了。你就按照和叔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