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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经停了,但大片大片的雪花不断地落在我的身上,迅速地融化为水,浸湿了我的衣裙,濡湿了一片又一片,冰冰寒寒的流入我的心底。我抬眼看向了天空,天阴沉沉的,厚厚的阴云笼罩我们的头顶,就像一个深灰色的魔鬼,狞笑着向你压来,我退后两步。
狂风依旧,雪下得更大了。
来到了飞鹰之狱前,经过狱前侍卫兵们的严格检查后,我们这群白衣侍女低着头一个接一个的鱼贯走入这座阴森的高大狱堡。
十来个全身黑衣侍卫走在我们前面,二十来个黑衣侍卫走在我们的后面,我们被围在中间,移着小小的步子向前走,白色的衣裙在黑色的监狱里尤为醒目。
随着一道又一道的狱门的打开,我们手中的水罐渐渐变少。每打开一道铁门,一个带刀侍卫便会接过侍女递给的水罐放在里面。
狱门不断地被打开,哐啷哐啷的开门声,就像一个加速器,使我的心跳不断加快。
侍女们手中的水罐越来越少,仅剩我和另外一个侍女手中的还没有被拿走。
正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一道铁门猛地被打开了,我还来不及作好任何准备,就看见了他。
他就像一个遥远的记忆突然闯入了我的心里,一个遥远的非常温暖非常美好的记忆,令我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禁不住泪盈满眶。
昏暗的灯火下,我清楚看到了他。
他的眼睛,一如从前的充满了男性魅力,坚定而温暖,他的头发,微卷的深紫色,映衬着他俊美的脸庞,他的眉毛,修长而富于个性,还有他的拥有优美线条的嘴唇,曾经吻过我的他的唇。
他正坐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沉默地看着某处,眼神飘忽。
他的身边,有一位长得甜美可爱的圆脸女孩,既使只穿着一件简单的棉布长裙,却丝毫无损她的甜蜜与纯净。
她的散发着美丽光泽的紫色头发,很长很长,飘逸至脚后跟。
她的长发真的很美丽,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头发,柔柔地依在她的肩头,就像瀑布一样荡漾开来,也许并非一尘不染,却仍然让人无法抵挡她的纤美背影所散发出的魅力。
她靠在他的肩上,温柔而安静。
黑衣侍卫从我的手中拿走了水罐,我站在原地,毫无所觉。
第八十八章 又做侍女(七)
我的心酸酸的,酸得几乎连牙都要落掉。
眼泪在我的眼睛里打转。
莱斯雷,你还好吗?你看起来过得很好,因为身边有她的照顾。
铁门就要关上了,我压住了心酸,贪婪地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了脸。
我不断地深呼吸着,吸住将要涌出的泪水。
他,对我而言,同样也成为了一段过去,我带给他的,只能是伤害。他曾全心全意地爱过我,我却三心二意地对待他。
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让另一个天使来到他的身边,让他忘掉我曾给予他的痛苦和心伤。上天是对的,像我这样的女人,一定要受到这样的惩罚才行。
我实在是太坏太坏,曾接受他,又抛弃他,我活该受到这样的报应和处罚。
让另一个女人来取代我曾在他心中的位置。
尽管在强压住情感,但泪水还是悄悄地濡湿了我的面纱。
脚步声仍不断,我们继续往前走着,最后打开的一扇铁门居然是关押流水的处所。
狭小的牢狱,污浊的空气,她坐在一个黑暗的地方,长发凌乱不堪,漆黑中看不到她的脸,她低着头,把自己藏得深深的,小小的身影犹为惹人怜爱,我的心中越发的酸楚,不忍再往里看。
流水,我能帮你吗?我帮得了你吗?我是那样一个软弱而又自私的人,很想很想帮你,却无法完完全全低下头去求那个高傲的男人,不愿忍受被心爱的人拒绝的痛苦和羞辱,也不愿看到他左右为难的表情,他还放不下曾经的仇恨和所受的痛苦与折磨,我不愿看到他忍受内心的煎熬,他爱我,可我也无权因此而要求他做出任何超越他的底线的事。
我默默地站在一旁,暗自心伤,差点儿连队伍已经向前走了都没发觉。
走出了飞鹰之狱,我随着侍女们走入了侍女们专住的侧宫。
独坐在侍女们休息室里的一个角落里,等着云非维纳派来的人来接我。
正在等的时候,侍女主管走了进来,一个侍女迎了上去,她们走到了边上,正好离我不远。
两个人交头接耳,隐隐约约,我听到类似于“又死了两个”,“得赶快补充人手上去,”“王妃一定要新来的,新来的一般最听话,但近几天新来的不多……”的话不断传来。
然后,那两个女人的眼睛同时向我看来,我抖缩了两下,不自觉地将本来揭开的面纱拉下,将自己的脸蒙了个严实。
只见侍女主管满意地点了下头,又悄声对那侍女说了些什么,就离开了。
她走后,侍女向我娉婷走来,笑道,“恭喜你了,艾美,从今天起,你就可以到水沁灵王妃的寝宫做侍女了。”
艾美是我暂时使用的名字,将从前的艾美达名字的拆开,便是艾美。艾达这两个字我已用得太多,现在只能用艾美。
我低垂着头,保持着沉默,一声不吭。
因为我知道,我拒绝也没有用,在这里,一个小小的侍女绝无可能有任何自己的意愿,她的或生或死,全都主宰在别人的手中。
当我跟随那个侍女刚踏出宫门时,便看到云非维纳派来接应的小侍女和侍卫出现了。我暗暗苦笑了一下,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对他们因惊慌与恐惧而微微发抖的身体视若无睹。
风雪一直没有停过,此刻刮得更凶猛,如同猛兽一样恶狠狠地扑来,我和那个侍女被风刮得东摇西摆,她边尖叫边痛骂,“这个该死的风雪天。”
我们艰难地行走在暴风雪中,硕大的雪花不停地往下落,天色昏暗,一片赤红。
这个异世里的冬天,真是像极了冰天冻地的北欧世界。
一片雪白,银装的世界,只有寒风,与不断飘落的飘雪,还有,阴沉沉的布满了深红色云朵的天空。
到达水沁灵王妃的寝宫时,我和那个女孩已成了两个雪人。
换了件衣服,又被炉火熏烤了一会儿,我才被人领着去见了这个寝宫里的侍女主管。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便吩咐我以后专做杂物侍女。
我点了点头。
什么叫做杂物侍女?也就是一个王妃寝宫中地位等级偏低的侍女,她们连端茶送水进房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别的侍女手中,然后再由这个侍女送入房中。杂物侍女连进房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做低等的跑腿工作。
第八十八章 又做侍女(八)
我对这个新接的职位倒没有多少怨言,只因为在心中思量着这是否算是一个我与姑姑走出这个城堡的好机会。
据我所知,正妃的杂物侍女们通常与外界联系较多,她们要承担起从外面运送平日供给物的“重任”,便经常有机会到城堡的东侧门去接收那些一级王妃们指定要在城堡外买的一些日常用品。而那个东侧门就是通往城堡外的一个通道,如果我能把握住机会,就可和姑姑顺利逃出,然后开始我们新的生活。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我相信凭借我和姑姑的力量一定能在这个异世里生存下去,不用依靠云非维纳,也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自然,我也不会把我的这个想法告诉任何人。
晚上,云非维纳来到了我的房间里。
一个男人深更半夜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我差点儿被他吓了个半死,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影子站立在我的床前,我捂住胸口,低声惊恐道,“云非维纳,你怎么进来的,想吓死人啊?”
他毫不理会我的反应,坐在了我的床边,自顾自忧郁地道,“你还是想回到他身边去,是吗?”
我坐起了半个身,点燃了一根小小的蜡烛,失笑着,“怎么会?我不过是一个王妃寝宫的杂物侍女而已,回到他身边,又是从何谈起?更何况我又不是特意要跑来做侍女的,你的人应该已经告诉你了,这是一个意外。”
“我知道这是意外,”他看着我的眼睛,“但我知道,你的心底也是愿意的。”
我坦诚道,“是的,但我留下是因为我另有打算,而不是因为帕斯星,不是为了见他才留下,”说到这里,我笑了起来,“而且你放心,他的王妃和情人那么多,哪里会天天到水沁灵王妃的寝宫里来,我们见面的机会不会太多。我也不会刻意制造与他相见的机会,更不会让这个可能发生。”
“你可能还不知道,”云非维纳缓缓地道,“你在温泉宫里见到的那个女人便是水沁灵。她出身显贵,是由利国极品贵族齐拉家族的最美丽的女儿,一年前她来到赤鹰国,便被君王册封为了第二王妃,从此夜夜得宠,国君自她来了以后没有一晚是在别的王妃和情人的住处度过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我淡淡地道,“谢谢你告诉我。”
他静静地看着我,在昏暗的烛光下,试图从我的脸上捕捉到任何一丝的变化,却以失败而告终。
他不明白,我对帕斯星的感情,早已由浓转淡,由深情而转为了淡漠,是他曾经给予我的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使我不能,也无法对他保留最初也是最美好最纯净的爱。
我闭上了眼,不想与他再讨论下去,“我想休息了,现在太晚了。”
维纳叹息着离开了。
第二天,我便开始了忙碌的生活。所谓杂物侍女,真的就是干杂物的,上至端茶送水至门口,下至去洗衣房抱大堆的衣服回来,全由我和另外几个侍女承担,大半天下来,累得人腰酸背痛。
傍晚时,姑姑来了,我的意料之外。
她让云非维纳想办法把她也弄进来当杂物侍女,说要和我做个伴。
我苦笑,“姑姑,你这是想给我添乱。”
姑妈眨巴着眼,“你一人势单力薄,怎么赢得回你老公呢?听说他还是个极品美男?是那天在温泉见到的那个男人吗?”
我慌乱,不敢去看她的脸,“姑姑,你知道了什么?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那还能怎么样,丝蒂娜都告诉我了,”姑姑滔滔不绝,“你和这个什么帕斯星王当年爱得死去活来,爱情故事都传遍了各国,家喻户晓。现在赤鹰国里许多刚出生的女婴都被家人取名叫做青依,就是希望能借你的好运,能找到一个长相身家都这么出众的男人。”
我哭笑不得,“你在乱说些什么,姑姑,这至于吗?”
姑姑睨了我一眼,“你还说呢,原来你有这么多的奇特的遭遇都没有告诉我,我还没罚你呢?现在说我乱说,是糊弄我年纪大了吧?告诉你,青依,我可精明得很呢。”
“你精明能干,是职场女强人。”我笑着抚慰她。
傍晚的气温骤然又降了,雪花飘扬,如飞絮般漫天飞舞。赤鹰的冬天,真的是很漫长。这是四季里最长的一个季节,到处是厚厚的积雪,到处是飞舞的雪花,到处是肆意的冷风,暗红色天空下的这片土地,犹如一个童话般的被冰雪覆盖的王国。
第八十九章 遭遇突袭(一)
冬日的早晨,起床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在姑姑的催促下我匆匆起身穿衣,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股冷空气迎面扑来,杂着片片雪花,我赶紧缩回了头。
天还没有亮,月亮和星星挂在夜空上,我和姑姑就要开始一天的忙碌。
我们基本上是从早到忙到晚,连喝一口水的休息时间都没有,姑姑连连埋怨说这可是违反了劳工法,我一笑了之,“姑姑,这可是你自己要来的哦。”
姑姑尴尬,左右而言它跳过了这个话题。
其实这个劳碌时间正合我意,因为正好避过了帕斯星到来的时间。他的生活作息还是老样子,每天忙到半夜才会驾临寝宫。而到了那时候,我早已和姑姑去了侧院休息,我与他自是不会有交集的机会。
思及此,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每日的忙忙碌碌中,偶尔会遇见一身华贵美丽衣裙的水沁灵。她在众人的簇拥下,略带着微笑款款前行,众侍女们围绕着她,就好像在保护一颗光彩夺目的珍贵钻石。
每逢这时,我和姑姑会像其她侍女们一样,恭恭敬敬地贴墙站着,然后低头行礼。
待她们全都走过后,姑姑悄悄对我附耳,“听说这个水沁灵虽然性格温柔,但心肠狠辣,已经打死了几个侍女。”
我简单的“嗯”了一声,对这种事情早已见惯不怪了。难怪我从前会被称为“有史以来最仁慈的王妃”,因为我从未赐死,或打死过一个侍女或侍卫。
姑姑是个八卦,她继续着,“你相信吗,打死别人的原因不过是把茶水不小心泼到她的身上,或为她梳头时弄掉了头发之类的小事。”
“姑姑,别说了,我们还是快点去厨房拿糕点吧。”
我拉着她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分散她的思维,以杜绝她的喋喋不休。
一天又在忙碌中度过了,晚上,我和姑姑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了小房间。姑姑突然问我,“你知道贝丝是谁吗?听说她以前好像是你的贴身侍女?”
“你问起她干嘛?”我一头栽倒在床上,只想睡觉。
“今天听到有人说起她,她住在米雷灵宫里,终年难得出门一步。最近又生了病,却不肯用药治疗,君王很担心,却又拿她没办法。”
我的心一紧,“姑姑,你是听谁说的?”
姑姑道,“厨房里的那个大妈,我还听她说起当初贝丝色诱国君……”她的话才说到一半,房门猛地被人重重敲起,门外传来了一个平日相熟的小侍女惊慌的声音,“快,艾美,艾琳,国君在过来的路上遇刺,你们快点出来帮忙。”
我从床上跳起来,脸色顿时惨白,心跳激烈,不敢置信的呆呆站在房内,姑姑赶紧打开了门,又顺手一把拖住了我,她拉住我的手,跟在小侍女的身后,一前一后迅速地朝寝间的方向急奔而去。
水沁灵的房间前充满了紧张氛围,几个御医和医女们连滚带爬地冲进了房门,一些小医女们拎着药箱匆匆跟在他们后面,个个吓得满头大汗。大批的侍卫兵们还将门口围得满满的,神情紧张肃穆,大气也不敢出。
几个杂物侍女们在门外心神不宁地拿着水盆和毛巾,不时互相之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和姑姑喘着气,快速走到了门前,侍女主管见我们来了,便将几件干净的衣物递给我们,我和姑姑小心地接过。
姑姑的脸上闪着兴奋的神情,我狠狠瞪了她一眼。
走廊上的氛围十分凝重,几个侍女们的低声轻语被主管训斥以后,便不敢再出声,全都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
站了一会儿,走廊尽头的大门被推开了,阵阵的冷风灌了进来,我不觉地缩了下脖子。
第八十九章 遭遇突袭(二)
呼啦一下,门外涌进来了大群的全副武装的卫兵,一身铁衣盔甲的达伊大步前行在最前面。他迎面而来,几年不见,他变黑了,变得更成熟了。他迅速地朝我们这边走来,表情严肃,一脸的凝重,他宽大的披风被剧烈的寒风吹起,身后的一群卫兵原本也应是千挑万选出来能干男人,但和他一相比,完全成了小小的虾兵蟹将。
站在姑姑的身后,我忽然有点恍惚,这还是当初那个在飞云族时日夜守候在我帐外的小男生吗?他已经长大了,完完全全的长大了,大得我都几乎不认识了。
片刻的功夫,他已来到了门外,等候帕斯星的通传。
不一会儿,一个小侍女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地请他进去。
随同前来的大批卫兵站在外面等候。过了十来分钟左右,达伊出来了,他的神情平静,眸光闪烁,他一言不发,径直迈向了走廊外,卫兵们紧随其后。
一下子离开了不少人,走廊上较之刚才,冷清了不少。
这时一个小医女走了出来,唤我们进去为她们打下手。
我的端着托盘的手抖动了一下,姑姑敏感地看了我一眼,我们对望了一下,她的眼神示意我不要太过担心,快走进房间时,她还在我耳边用极轻的声音道,“我会保护你的。”
我们跟随着医女进入房内,我走在队伍的最后。
头,尽量抬得和其她侍女一样高,放得太低的话反而会惹人注意;脚步,尽量与其她人保持一致,不会太快,也不会太慢;面纱,也和其她人一样,除了两只眼睛露在外面以外,其它部位都被蒙得严严实实。
我像从前一样,此时万分感谢王妃们寝宫的规矩,低中等侍女一定得全身穿得密不透风,包裹得像粽子一样才行,远远看去,我们全像是清一色的同一个模子里造出来似的,分不清谁是谁。
进入了房内,我一眼就瞥见了帕斯星。
他正面无表情的半靠在床边,冷冷地听着御医跪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作汇报,还有几个医女站在他身边,手中拿着纱布,正在全神贯注地为他包扎手臂和肩上的伤口,一阵忙乱下来,已是满头的冷汗。
我的眼神飘向帕斯星身上的伤口,吓了一大跳,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涌入了心底,传遍了我身体的每一部位,尽管我并不愿承认。我从未见过哪个人的手臂或肩膀受伤能流这么多的血,一片触目的红色,染红了他身上的衣服,也染红了床上的被单。
我微微闭上了眼,隔了好一会儿,才敢睁开。
两个小医女已从我的托盘中拿走了干净毛巾,递给了资深医女们。
医女们全力为他包扎着伤口,手忙脚乱之中难免会出错,从她们偶尔慌乱的神情便可以看出。但他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那个受伤的人并不是他,她们或重或轻的动作完全不会引起他身体或情绪的任何波动。
他平静的坐着,阴冷的一张脸,沉沉得吓人。
我发觉姑姑的身体就像其她侍女们一样开始发抖起来,那种胆小鬼似的姿态,完全不像是平日的她。看着她发抖得越来越厉害的身体,我只暗自觉得好笑。她后来对我解释,“那个男人的眼神真可怕,看起来平静无波,实则酝藏着危险的狂风暴雨,我当然害怕了,生怕一个不留神会惹了他。”
他半靠在床边,身边依偎着王妃水沁灵。水沁灵穿着一袭华美性感的睡衣,眼泪盈盈。她整个人半跪在床上,长长的头发从肩头上滑落,像小鸟依人一般紧紧靠着他,澄净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泪水,动人的睫毛忽闪之间,一颗又一颗地落下,落在君王的宽厚的手背上。
他察觉到了,温柔地看向了她,握住她柔软白皙的纤手。
在他们深情的对望的片刻,室内紧张的气氛由此而舒缓。
我也松了一口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