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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琐男趴的更低了，两只小眼睛一眨一眨的，五官完美诠释了贼眉鼠眼这四个字：“小哥不敢说谎。”
“王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到底是谁？”皇埔辉有点沉不住气，大声的呵斥道。
韩琛看到了转机，眼神中也偷露出一抹亮光，蓝长明却撇了撇嘴，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输在皇埔辉的手里，看林玉珏的样子都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过罢了，自己沦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资格嘲笑皇埔辉。
林王爷将每个人的表情收在眼里，最后停在了王霆的脸上。他要等着王霆说不下去的时候，才慢慢将自己底牌翻出。
王霆本就是习武之人，嘴巴比较笨拙。现在又置身公堂之上，坐着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了大官，自己心里有装着事情，一时之间脑子反应不过来，支支吾吾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今天早上，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让我想想。。。”
皇埔辉看到破绽，上前一步威逼到：“王霆，谎言被拆破了吧？不要再做垂死挣扎了，假的就是假的，说，到底谁派你来的！”
“谁派我来的？”王霆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身影，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子，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抽泣。王霆的心都要碎了，他拉着女子的手，信誓旦旦的发誓道：“你放心，你的仇，我替你报！”
“小洁！”王霆小声说出了这个名字，眼神变得犀利又柔软。
“你说谁？”在一旁的韩琛先听到了王霆的话，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
王霆转头，冷冷的看着韩琛：“没有人指使我？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今天我确实在北门杀了人，是因为有人让我们去北门闹事，那个人侮辱我的伙伴，所以我杀了他。但是这件事情和我的身份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就是当初的那个守卫，我当时看到的是皇埔家的信物，听到杀手说的是王爷要春猎才放的行，望王爷明察。”
王霆很聪明，他依然坚持说明自己知道的东西而不加一丝推测，虽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他说的是谁，但是以他的身份，他不能说。
“哈，真是笑话。一个杀人犯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还跑出来假装身份来状告别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来人，将这个人拖下去，乱棍打死。”皇埔辉当时就下命令。
侍卫还没有行动的时候，林王爷终于开了口：“先别急皇埔大人，我发现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林王爷说着，转头对台下说道：“既然我的证人成了杀人犯，那么我们不妨把京兆府尹找来，两案并一案，一并解决吧。”
不等别人反对，林王爷就派人去请京兆府尹。刑部大堂距离京兆府不过几步路程，不一会京兆府尹身着官服诚惶诚恐的走了进来，一套跪拜的流程还没来得及走完，林王爷开口问道：“崔大人，你抬起头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
新上任的京兆府尹抬起头，看了一眼王霆，立刻说道：“回王爷，此人正是今天上午杀人案的主犯，下官把他和一众从犯当场缉拿关押，本想取证之后开堂审理，没想到惊动了王爷，望王爷恕罪。”
“崔大人，这个人不是在你京兆府的牢房里面吗？怎么跑到刑部的大堂上来了？”皇埔辉奇怪道。
“回大人，在这群人被抓起来的时候，里面有一个人喊着要见林王爷，说自己是林王府的公子，并拿出了林家虎狼豹的特殊信物。我派人拿着信物请示了林王爷，林王爷派人过来要把里面一个叫王霆的人接走，所以下官只好照办了。”崔大人回答的滴水不漏，态度平稳。
林王爷知道又该自己自己出场了：“当时本王正准备出门，忽然京兆府的人拿了白羌林家的虎狼豹信物和一封信前来找我，
说他们找到了一个叫王霆的人，跟狩猎场的案件有关。于是我就派人把他们说得这个叫王霆的证人接了过来，至于那位林家的公子，可能是今天他们回白羌的时候路过北门惹上了麻烦，既然犯了事，那就应该一视同仁，等待法律的审判。”
“王爷英明！”林王爷几句话之后，台下一片叫好声，林王爷虚压了一下，转头问皇埔辉道：“皇埔大人，对于王霆的身份，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皇埔辉眼珠子一转：“林王爷，您说您的公子回家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北门封锁，正好看到了乞丐杀人，又正好知道了乞丐和当初的狩猎场案件有关，又正好说通了京兆府尹帮忙送信，最后将这个人正好送到了审问韩琛的大堂上，这一连串的正好，您不觉得有点太巧合了吗？”
林王爷摸了摸胡子笑道：“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皇埔大人不也从一个不受任何人待见的王爷，正好坐在了现在这个位置，又正好认识了我的王妃，又正好拥有了凤来仪，皇埔王爷的奇遇也是不差啊。”
皇埔辉被林王爷说的语塞，林王爷笑着看了一眼蓝长明，蓝长明眼神中划过一丝担忧和提醒，林王爷不漏痕迹的点点头：“崔大人，你且上来，今天你既然来了，那就将今天上午的案子一并审理了吧。”
京兆府尹磕了一个头，踱着小碎步低着头就走了上去，林王爷现在胜券在握，笑眯眯的看着台下，正准备说话的时候，门外的鸣冤鼓忽然响了起来，林王爷皱着眉头说道：“你看看，究竟是何人击鼓？”
侍卫连忙跑了出去，然后很快回来禀报道：“回大人，来人自称慕容芸，前来状告林家五位公子。”
第二百一十五章 慕容告状（）
慕容芸状告林家五位公子，还向林王爷状告，这件事情在人群中又一次炸了锅，大家纷纷议论起来，林王爷奇怪道：“这慕容芸是谁啊？”
京兆府尹连忙回答道：“回王爷，慕容芸就是凤来仪的老板娘。今天上午和乞丐对峙的一男一女中的那个女的，就是凤来仪里面的人。”
“哦，居然是凤来仪里面的人。”林王爷故意大声说道，转头看向皇埔辉。
皇埔辉明显有些心慌，想让慕容芸回去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悄悄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尴尬的笑了一下。
林王爷下令道：“既然是凤来仪的人，那就让她进来吧。”
慕容芸第二次来到了刑部大堂，依旧是美艳动人。对着台上的大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参拜礼之后，慕容芸说道：“王爷，各位大人，民女慕容芸，代替凤来仪小月，状告林家五位公子合谋一群乞丐谋害其丈夫，望大人明察。”
“你来的正好，那个小月呢，把她也叫过来吧。本王正好一并审理此案。”林王爷胸有成竹的说道，然后转过身来对京兆府尹吩咐道：“去吧一干人等都带过来吧。”
“是，王爷。”京兆府尹连忙下去准备了，皇埔辉在一旁说道：“王爷，此等事件应该是京兆府处理的事情，王爷未免揽的事情太多了吧。现在我们还在审理韩琛的案子，这件案子结束之后还有蓝长明反叛的案子需要审理。王爷怎么开始关心这等小案子了？难不成是因为此案牵扯到贵府公子，王爷想亲自审理，大义灭亲不成？”
听了皇埔辉的话，慕容芸眼神中充满了诧异，这怎么跟事先说的不一样呢？之前不是说等到林家五位公子被抓起来之后，按照计划慕容芸去京兆府状告五位公子，点明他们的身份，迫使他们留在京城。不过谁知道计划有变，京兆府尹被叫到了刑部，而且要审理北门的案件。如果这件事要让林玉珏查的话，说不定会被他发现什么问题出来，慕容芸略微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先发制人，帮林家公子摆脱嫌疑，这样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杀人案件，林玉珏也不会揪着这个事情追查下去了，但是现在怎么看起来像是皇埔辉要赶自己走一样，难道中间有了什么变故不成？
可是他们把一切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他们万万想不到马金只是随意在街上找了一群乞丐闹事，居然是这么一群有故事的人。而且，现在的林王爷已经不是刚进京的林王爷了。
林王爷听了皇埔辉的话，笑着说道：“当然，这件事情本王还是要避嫌的。不如皇埔大人，这个案子你来审理。快刀斩乱麻，审理完之后顺便问问这个王霆的真实身份，然后我们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谎了！”
皇埔辉一脸惊愕，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让我审？”
“对，你审。毕竟是本王的儿子，本王还是要避嫌的。一会人来了之后，本王带着蓝长明会牢房聊一会，你们审理完之后喊我就行。”林王爷一脸轻松的说着，立刻起身将主位让给了皇埔辉。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林王爷命人押着蓝长明，一行人朝着刑部大牢走去，将这么一个大摊子留给了皇埔辉。皇埔辉无奈，看着台下一干人等，只得硬着头皮坐上了主位，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既然林王爷坚持避嫌，那么这个案子就由我来审理吧。师爷好好记录，务必要详细，给林王爷过目。”
师爷点头，皇埔辉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抹去手心里的汗。然后大声喊道：“带犯人进来。”
在京兆府尹的带领下，一群乞丐鱼贯而进，浑身破烂还散发着臭味，围观的人群下意识的捂上了抠鼻，满脸嫌弃的看着他们。接着进来的是浓妆艳抹的小月，低着头走到慕容芸的身边，大气也不敢出。
最后在大家翘首以盼下，林家的五位公子一个接着一个走了进来。白羌林氏在同州一直是个传说，从同州国建国开始，白羌林氏一统天下却退位让贤，让天下人侧目不已。而后林家一直掌管着同州兵权，却从未有过反叛之心，每一代家主都惊才艳艳，守护着同州国这片土地，对于白羌林氏，每个人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五位公子一袭白衣，就像画中的人一般走了下来，看的所有人目不转睛，惊叹声此起彼伏。大公子林霄棋上前一步，温文尔雅的说道：“林家林霄棋，参见各位大人。”语气坚定，不卑不吭。
接着其余四位公子纷纷行了礼，皇埔辉心思千转，在师爷的提醒下，拍了惊堂木，开始审理这个本应属于京兆府的案子。
且不管前面大堂里面的案子的审理，林王爷带着蓝长明慢悠悠的朝着大牢方向走去。林王爷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蓝丞相，以这样的身份在这里走着，心里应该别有一番滋味吧？”
蓝长明平淡的回答道：“成王败寇，早有准备。”
林王爷停了下来，眼睛直视蓝长明的眼睛：“什么成王败寇？做错了就是错了。”
“错了？”蓝长明仰天大笑：“林玉珏，老夫以为这么长时间你学到了一些东西，没想到你依旧是这么幼稚。什么是错了？这天下难道一定是他皇埔家的吗？虽然我不知道你林家为什么不要这个皇位，但是皇埔家的人，凭什么做这个位子？天下不是他们打下来的！看看他们的统治下的同州，奸臣当道，百姓贫瘠，这就是林家的先祖要看到的同州吗？这就是千万林家军拼死拼活打天下，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挑选出的真命天子吗？这天下，能者居之。你林家不要，我蓝家为何不行？”
“有我林家在一天，同州就必须是皇埔家的，这是祖训！”林玉珏冷眼说道。
“祖训？林玉珏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听从祖训，可是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林家的先祖不要这大好江山吧！”蓝长明肆无忌惮的讽刺道。
这句话说道林玉珏心坎里了，他确实不知道林家为什么不要这个江山，不过这么多年以来，祖训这两个字就像大刀一样悬在林玉珏的勃颈上，多少次他都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意愿，做着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看到林玉珏不再说话，蓝长明也停止了讲话，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玉珏。
过了一会，林玉珏问道：“皇埔辉有诈？”
“您觉得呢？”蓝长明反问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 皇埔审案（）
蓝长明反问一句，林王爷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向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蓝丞相，请吧。”
蓝长明微微一笑，坦然的向前走去。
刑部大堂内，皇埔辉的审讯还在继续。第一次亲自和林家的五位公子打交道，皇埔辉真的感觉到了莫名的压力，内心不断地问自己，这五个真的只是五个孩子吗？
此时皇埔辉刚刚听完北城门统领的话，转而问林霄棋道：“林霄棋，沙统领说你故意吸引他们的注意，好让乞丐有机会趁乱杀人，你可承认？”
林霄棋笑着说道：“沙统领是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是一个说书先生呢。编起故事来一套一套的。”
“你。。。”沙统领怒急，站起来就要和林霄棋单挑，林霄桐和林霄沫立刻上前，将林霄棋护在身后。林霄棋笑着推开两人说道：“沙统领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沙统领握紧拳头说道：“这是在公堂之上，自有大人为我做主。”说着，朝着台上的皇埔辉抱了抱拳。
台上的皇埔辉此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件事情明显就是自己安排的，中间的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可是现在这个案子该怎么审？林家公子不能有罪，杀人犯王霆本来是用来当替罪羊的，可是现在是林王爷的重要证人，就算自己强行给他安上了一个罪名，只会让林王爷对狩猎场的案子更加深究。
怎么样能解决此案，还能摆脱自己在狩猎场的罪责呢？台上的皇埔辉绞尽脑汁的想着，忽然台下的慕容芸向前走了一步，柔声细语的建议道：“大人，民女有一言，不知。。。”
“快说。”皇埔辉想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立刻示慕容芸说下去。
慕容芸沉了沉眼睛，平静的说道：“既然沙统领说林大公子故意拖延他，而林公子极力否认的话，不如先解决我们家小月和这个叫王霆的乞丐之间的事情。这件案子了了之后，大人在审理是守城的沙统领失责之罪，还是林家大公子的拖延之罪，大人一下如何？”
皇埔辉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道：“行，那就依你所言，小月，你们和王霆只见是如何产生冲突，他又是如何杀死你的丈夫的，如实招来。”
小月一听到皇埔辉叫自己，本来小声啜泣的样子立刻嚎啕大哭起来，浑身虚弱的趴在地上，似乎苦尽全身所有的气力。
慕容芸心疼不已，赶紧跑来扶起小月，安慰道：“小月先别哭，你先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月点点头，开始一五一十的讲述今早的事情。事情的经过大同小异，无非是各自站在各自的立场上添油加醋而已。
听完小月说完，皇埔辉重重的拍响惊堂木，大喝道：“小洁何在？”
乞丐小洁从姚志宇身后走了出来，小声的说道：“回大人，小洁在。”
皇埔辉问道：“小洁，本官问你，小月所言可属实？”
小洁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并无半句虚言。”
“这王霆，是为了给你报仇而杀的人吗？”皇埔辉接着问道，小洁依旧点点头：“是。”
“王霆，你可还有话说？”皇埔辉心急的问了一句，他多么希望王霆能够立刻认罪，然后尽快的结束这个案子，审理韩琛的案子，将自己从中摆脱出来。
王霆看了一眼小洁，又看了一眼姚志宇，姚志宇偷偷地指了指林霄棋，做了一个鬼脸。
林霄棋不漏痕迹的点点头，悄悄指了一下小月，王霆立刻明白了过来：“大人，人是草民杀得，但是此人该杀。”
王霆明显还有话没有说完，皇埔辉却没有让他说下去的意思，只听道王霆很痛快的认了罪，皇埔辉立刻说道：“好，认罪了。师爷你都记下来了吧。赶紧把王爷叫回来，将此间事情了解了。”
事业还没来得及动身，林霄棋中气十足的喊道：“皇埔大人且慢，王霆还有话没有说完。”
皇埔辉看到是林霄棋站出来问的话，一肚子火也不敢撒出来，只得憋着火气说道：“王霆，你还有什么遗言，就赶紧留吧。”
王霆说道：“大人，我之所以要杀那个男的，是因为他们先对小洁动了手。”
“分明就是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我们怎么可能对你们动手？”小月不淡定的大声反驳道，可见他对这群乞丐真是恨之入骨了。自己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被南方的一个富豪赎了身，本以为自己会跟着大富豪到南方过着贵夫人的好日子的时候，竟然在出城门的时候被一帮小乞丐给杀了，她如何能不气！
“就是你们企图杀人在先，王霆才忍不住动了手。”林家五公子中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说道，京城里的人对这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都颇有印象，他就是曾经来过京城的林家三公子，林霄诤。
“我们没有要杀人，你，你血口喷人！”小月着急的辩驳到，林霄诤又一次的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听说那个男人在南方经商，很有钱是吧？”
小月娇羞到：“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可是我们还没来得及共度美好的时光的时候，他，他就被这群天杀的小乞丐给杀了。”小月说着说着，眼泪又一次的流了下来。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男子家住在南方，那么回家也应该朝南走啊，为什么会到北门来呢？”林霄诤问道，小月则显得有些慌乱，像是被人看破了心事一般，支支吾吾道：“我，我们，我们。。。”
小月着急的不断地用手卷着裙摆，发白的嘴唇看得出来她此时特别的紧张。
林霄诤没有听到自己的答案，在大厅里面踱了几步，然后接着问道：“你穿的明明不是水云缎，你们为什么要冒充水云缎？”
“因为，因为我们太好面子了，我们才这么说的。反正天底下见过水云缎的人没有几个，还不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面子？我看未必吧。”林霄诤不屑一顾：“一般这种情况下故意抬高自己的身价，不是谋财，就是害命。而这群小乞丐所有的家当加起来都没有你一件首饰贵，所以谋财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只有一种情况，你们是为了害命，光明正大的杀掉面前的乞丐。”
第二百一十七章 初次交锋（）
“我们没有！”小月连忙反驳道：“林三公子，您不能因为您身份尊贵就可以随意的污蔑我。现在林王爷可不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