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吴敌闷着脸不说话,直接往前面走,张弦对我们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也没有发现,还得继续找。我们汇聚到一起往前走,沙玛沙依沿路动了些手脚,我看不懂,估计她应该是驱散或者安抚山洞里面的蛊虫。
前面出现了血迹,并且越来越多,我的心悬了起来,吴敌更揪心,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动起来。我理解他的心情,其实我现在心里也有种不祥的预感,洞穴里有血,肯定是人血,这不是亨利匹诺的,就一定是霍超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洞穴里。
我问沙玛沙依:“你帮亨利匹诺先生做过什么预防吗,他一个人闯得这么深,怎么就不怕野生蛊呢?”沙玛沙依摇了摇头,说:“的确是给他抹了点防虫水去,但效果有限。哦我的意思是说,可能会相安无事的啦,但我不敢保证喃,毕竟蛊虫不是一般的虫虫蚁蚁,光靠抹一点子啥防虫药,是有风险喃。”
我没有再问什么,眼镜说:“老大,你还管他叫先生?我呸!那就是个盗窃我国珍宝的文物贩子,八国联军的遗毒。”
我发现眼镜这风骨,还真有点像胡子,具有强烈的爱国情操。我本来想跟他说几句,吴敌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吓了我们一跳。东海说:“不是霍超姐出事了吧,他俩怎么跟疯了一样,都喜欢这样哭,简直比恐怖片还恐怖咧。”
我凑到老吴身边,朝前面看去,只见霍超躺在前边地上,身体已经半瘪了,并且九窍大出血,将牛仔裤裤裆和脖子都染得殷红,柔顺的长头发粘在血泊里,血泊表面已经开始凝固结块了。
张弦说:“看来恶兽被我们追得紧,已经跑了,它的老巢可能就在前边。”
看到吴敌痛不欲生的样子,我的眼睛竟然也有些湿润,可能是我太多愁善感了,面对伤感的事情,总是硬不起心肠来。他忽然大吼大叫起来,捶胸顿足的,可能是累了,忽然一个瘫软,跪到地上去,又拿拳头猛烈捶地,直搞得自己满手的血浆。
张弦看着他,竟然有些出神。
我想到张弦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候,不觉心里某些柔软又被触动了,好像那些幽闭的岁月都是发生在我身上一样的感觉,但我很无助,不知道此时此刻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还是东海实在,直接过去将吴敌从后面抱住,骂道:“老吴,你这是做什么,自暴自弃可不像你一贯的作风啊。”
吴敌好像是筋疲力尽了,目光涣散,无神地看着地上死去的霍超,一言不发。东海和眼镜赶紧给他包扎伤口,沙玛沙依在表面那层纱布上抹了点药膏,说可以防止蛊虫闻到血腥味后,钻进伤口。他们做的这一切,吴敌好像不知道一样,他整个人都混沌了,像牵线木偶一样任由他们三个人摆布着。
我很担心他,心想也许说说话就没事了,太沉闷不好。我就喊他,他居然对我笑了笑:“别担心,我好得很,只是心里难过。”我点头,会发泄是好事,这样就让人放心多了。
霍超的尸体肯定不能碰,只能就这样,她人死后,体内的蛊种开始反噬尸体,降解起来应该很快。我们继续往前走,忽然,我听到了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吃了一惊,东海也奇怪地说:“真是怪事情,这里深得很,怎么会听见打雷的声音咧?”
我也觉得奇怪,再往前面走一点,我身上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凉意,第一个反应是这里有个出口,起码是有个通风口。但我问了,连沙玛沙依都都不知道还有个什么出口,这就让我心里犯疑了。
前面出现了一个中年妇女,我们灯光照过去,看得比较清楚,居然是霍超的妈妈,我之前在这山洞里就见过她。但霍超说她母亲已经过世了,难道山洞里的,是鬼魂?
我心里矛盾极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穿越了,还是见鬼了,难道真的像眼镜说的,这个洞穴里自成一格,有海市蜃楼的现象发生?或者像沙玛沙依说的,是蜃蛊造成的?
我正在胡乱猜测,吉乃忽然也出现了,他就是这么凭空冒出来的,这让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雷声又响了起来,这回是打了个炸雷,声音虽然有点闷,但我听得很清楚。
估计这里离地面很近。倒斗倒多了,我第一反应就是这里是个打盗洞的好地方。
吉乃和霍超妈的身影陡然一亮,忽然又黯淡下去,就跟闪电映照出来的效果是一样的,可这洞里乌漆麻黑的,闪电根本就没办法照进来,事实上能看到他们两个人,也必须是我们手电筒有光亮照过去才行,这就说不通了。
我感觉到哪里有点不对劲,眼镜忽然说:“这是四氧化三铁成像功能!”
我赶紧问他是怎么一回事,他说:“难道你们没发现噻?刚才不光是他们两个人亮了,连周围的环境也跟着一起亮喽?但是这种亮又很奇怪,我们看不见,只能通过强光手电照过去,才知道这个区别。”
他说了一堆我还是没搞懂,这个和那什么四氧化三铁有什么关系。眼镜看我发愣,就解释说:“我打个比方,就像是黑暗的房间里有两幅照片,上面是吉乃和霍超妈妈的合影,一幅很清晰,一幅很模糊,但是不开灯你就看不见,也就分不出来差别。”
东海摆着脑袋说:“哔哔哔,哔哔哔?你哔哔一大堆我也还是没懂,直接说四氧化三铁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不就懂了吗。”看来不懂的不止我一个,我心里这文化落差感得到了一丝安慰。
眼镜说:“四氧化三铁,是铁的氧化物,自然界中有很多天然形成的矿藏,但其内部构造具体的排列方式却不见得一样,简单来说,那就是吸铁石。”
东海挥起了拳头:“老子揍你啊,一个吸铁石,你他妈跟我绕一大圈,什么四氧化三铁,直接说磁石不就完了吗。”
眼镜说:“我这么说当然有原因,你知道磁带是怎么做的吗?录音带,录像带。四氧化三铁是具有成像功能的特殊物质,它不但能录制影像资料,还能同时录音,但除非人工加工过的材料,一般的磁石是没有录像功能的,天然矿石能形成这种苛刻条件的,非常罕见,所以我才用四氧化三铁的专业称呼,将它和普通磁石区分开来。”
“说了你也不懂,我还是直奔主题吧,在特定条件下,当打雷闪电的时候,就激发了磁石矿中的录制效果,能将过去发生过的事情录下来。如果在合适的环境中再次被激发,它就能将记录下来的影音资料播放出来,也就是过去的影音重现。”
“它经常被人当成了海市蜃楼,但其实是不一样的,海市蜃楼是光的折射现象,只能同步发生,并且没有记录,但这种大自然的录像机是不同步的,它只是保存了过去的影像、声音。像有些人说在故宫见到宫女、在古长城看到秦兵、在古战场看到两军厮杀,杀声震天的现象,还有些所谓的阴兵借道,这些都很有可能是四氧化三铁记录了过去发生过的事情,那些被历史遗忘的痕迹。”眼镜解释说。
眼镜说话文绉绉的,早就见怪不怪了,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们能看到十几年前的事情,但是不能和那些事发生交集,这么说,我们没有穿越到二十年前?”眼镜点头,吴敌说:“吉乃还有没有学成金蚕蛊,这是二十一年前的事,不是二十年前。”
他解释道:“20年前,阿超和吉乃相爱,厮守在一起,但是她母亲反对,因为吉乃也是个养蛊的浑水,她母亲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清水人家。阿超的母亲意识到时代变了,洗白自己不现实,但是可以洗白自己的女儿,毕竟阿超还年轻。于是她设了一个局,让吉乃学会金蚕蛊术,却不教给他控制金蚕蛊反噬自身的窍门,想用金蚕蛊杀了他,神不知鬼不觉,既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又能瞒天过海,让阿超死心。”
“20年前,我老板带着队伍来到老祖洞,你梅生伯碰巧认识了吉乃,他知道金蚕蛊的厉害,所以指点吉乃逃走,阿超以为吉乃死于金蚕蛊反噬,所以没有再提,这事她也没有对我讲。至于后来她是怎么知道真相的,我也不太清楚,毕竟他是蛊女,很多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也就是这一年,我和阿超在一起了。”老吴对我说。
第387章 白蚕蛾()
“19年前,圣墓山宝藏守护者的生存环境更为恶劣,罗布人哈布都受命出外学习沟通,来到云南当兵历练,认识了阿超,而那年我……已经离开了阿超。阿超的彝族名字叫阿诗玛,这是连我都不知道的事,我没留意,阿超也没主动告诉过我,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她可能是害怕自己在我心里被打上了‘浑水人家’的烙印吧,这是她们家族的心结。”
“哈布都和阿超恋爱了,阿超教会他一些蛊术,没想到天意弄人,这些蛊术最终在19年后,直接导致哈布都灭族。又是巫蛊之祸,她心里……她心里只怕是更自卑了,根本无力再去承受那些往事以血淋淋的方式在她面前撕开。”
我听完吴敌的话,顿时明白了所有的事情,的确,吉乃当年在霍超心里本来死了,但到今时今日,她知道吉乃原来还活着,而且活得辛苦。可随即就听到吉乃真正的死讯,天都好像塌了,她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与自责,恨自己少了些执着。但作为路人,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执着起来怕也是偏执,人算哪比得过天算,谁知道真相会是这样离奇呢?
之后是哈布都,这本来是她最欣慰的一段感情,但没想到竟是这个结局,如果说她和吉乃是天意弄人有缘无份,那么哈布都和他所有族人的死去,则是她亲手葬送的,她听闻噩耗,心里只怕有如地动山摇。
老吴就不说了,我想如果说吉乃是青梅竹马顺理成章,哈布都是心灵慰藉和千帆过后荡起的涟漪,那么吴敌就是她最刻骨铭心的爱了,爱到她卑微起来,爱到她什么都不敢说,那么地害怕失去。也许老吴这次回来,对她而言是幸福的,不过我们同时带来了远方不好的消息,她心里就像有冰火两重天,装满了极大的喜悦与哀伤。
这才是人生好比梦一场,她幸福而又痛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一切来得猝不及防。老天要收人,都是盘算好的,今天的这个局面,早在二十一年前就开始了!
沙玛沙依叹着气说:“唉,我们浑水人家就是命苦。”
吴敌说:“走,跟过去看看,说不定就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想当事人除了老吴之外,几乎都死光了,再去看那些往事,其实也没多少现实意义了。不过既然金蚕蛊和长生有关,当年我梅生伯和李亨利也来过这里,可见他们的行踪一定和老祖洞有关,世界太小,我们无意间又走上了他们的老路。
我也想知道这老祖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惊天隐秘,我也想看看我梅生伯究竟为什么那样传奇,于是和他们一起往里走去,追逐着四氧化三铁的天然录像,追逐着吉乃和霍超母亲当年的步伐,更寻觅着梅生伯过去的足迹。
正如霍超说的,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中了魔咒,不可自拔。
我们跟着吉乃和霍超妈妈的影像往前走,走了一阵,他们忽然停下来,霍超妈妈说:“要学金蚕蛊,得吃非人之苦喃,你想好了么,想好了我就帮你。要是没想好,你还可以再想想,你要不要问问阿诗玛的意思?”
吉乃回复说:“霍家的蛊和我们吉乃家的有些不一样呢嘛,阿诗玛说了,她会耍药,而我只会使鬼,我要是不能懂得霍家的路数,就很难和她交流,将来恐怕会相害,没有幸福。”
霍超妈妈又问:“那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家阿诗玛说呢么?”
吉乃说:“我已经跟她说过了。”
趁着影像记录中两个人都沉默的间隙,我悄悄问沙玛沙依什么是使鬼,难道是能控制幽魂。她笑了一下,说使鬼也叫放歹,就是只会养千虫蛊,和鬼没什么关系。
霍超她妈妈愣了一会儿,点头说:“那好,我是问清楚了,怕闺女将来埋怨我,也是要问你个清楚,叫你不要后悔喃。”
吉乃说:“都是浑水人家,后悔什么呢嘛,我们好得很。”
霍超他妈点头说:“那好嘛,你跟我走着。”我们看他们动身了,连忙也跟上,走着走着影像却又消失了。
张弦对我们说:“我们继续走。”
我们继续往深处走,忽然迎面飞过来很多白色的小鸟,大家都躲不开,赶紧拍打,才发现这些白色的鸟,其实是飞蛾子。这些飞蛾每个都有小麻雀那么大,似乎是想要攻击我们,沙玛沙依忙说:“全都杀死,一个也别放过!”
这话现在就是圣旨,为了杜绝危险,大家都很拼,幸好飞蛾子不多,又主动扑过来,很快就被我们收拾干净了。不过我们身上搞得粉扑扑的,全是飞蛾翅膀上的磷粉。
沙玛沙依摸出个小黑瓶子,给我们每个人手里都倒了点黑粉末,一边说让我们化水将它喝掉。
所有人都有顾虑地看着她,只有张弦一个人照办了。沙玛沙依催促说:“别怀疑我的动机,磷粉有毒,赶紧化水喝了!你们谁要是不吃的话,就等着被毒死吧。”
我看张弦跟喝水一样自在,也赶紧就着矿泉水送服了,倒没觉得有什么不适。等大家都服下药粉后,沙玛沙依说:“这个是蚕蛾,我外婆说过,这是金蚕卵化蚕成蛹后蜕变的成虫,身上的磷粉和蛊虫共生,而且还会招呼同伴。不过因为和霍超她妈妈斗法比输了,我妈没有学习金蚕蛊的资格,时代在变,人活得滋润了就会畏手畏脚,很多东西都失传了,到我们这一代,更是连见都没见过。”
我心说没见过你打什么包票,拍什么胸脯,万一你给我们喝的东西有毒副作用呢。不过我下意识看了她的胸,心里竟然突突跳起来,那种话就说不出口了。
沙玛沙依领着我们往前走,前面忽然飞过来一大团白蚕蛾,等我们发现之后,要已经定来不及了,只好抱着头蹲下去。
我听到蚕蛾扑棱翅膀的声音在耳畔震动,但是没有感受到撞击和风力,感到很奇怪,就抬头去看,结果发现这些蛾子穿过我们的身体,就像电视里放的灵魂一样,根本触碰不到它们。张弦站起来说:“不用怕,这是自然界中的保存的四氧化三铁影像资料。”
东海说:“我的妈,太逼真了,吓程爷一跳!”
我们将手电光照向前面,发现霍超母亲和吉乃又出现了,大量的飞蛾附在他们两人身上,将他们包裹起来,像包粽子一样。渐渐他们像是变成了两尊人形塑像,身上密密麻麻的栖息着无数的白蚕蛾,蠕动攀爬着。我吃了一惊,难道这些蚕蛾是肉食性的,会吃人?
我们呆呆地看着,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过了一会儿,蚕蛾纷纷飞走,吉乃的衣服估计是纤维的,已经被蛾子们啃得残败不堪,身上也镀了一层白色粉状物。但霍超母亲身上的衣服却依然完好,只是她的皮肤也镀上了一层金粉,和我在卡伦古哨看到的吉乃的变化情况一模一样。
再次看到金色磷粉,我浑身打了个冷颤,这就是沾之即死,异常可怖的金蚕蛊!
霍超的母亲从兜里摸出了一瓶药水,马上给吉乃灌下去,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身体渐渐恢复正常了。霍超母亲解下自己的夹丝娃纳斗篷扔给他,吉乃满脸羞红,赶紧披上了遮羞。
霍超母亲说:“照妈说的去做,你娃就能学会金蚕蛊,刚刚这叫蛊种沐浴,这是第一步,也是最凶险的一步,完成得很顺利喃。接下来你要跟我去里面见老祖,不管你看到什么,不管老祖对你做了什么,都不要反抗,不然就会死人。”
吉乃点头说知道了,就是死也不会乱来的。霍超母亲笑道:“知道你娃孝顺,孝顺好,只是还不够喃,你要是个清水,我家阿诗玛就算有福分了。”
吉乃说:“妈,我不会害人的。乡里乡亲的,顶多也就是帮忙治个病,我努力去过清水人家的日子。”
霍超母亲冷笑道:“你娃瞎说!清水浑水,你走到这一步,已经分得一清二楚了,想瞒着只怕是难喽。”吉乃抿着嘴没说话,霍超母亲又叹着气说:“娃是个好娃,可惜是个浑水,死了也没人怜。”
他们接着往前面走,我们忙跟上,忽然又飞来一大群白蚕蛾,东海笑道:“又来吓唬程爷!老子不吃这一……”
“哎哟,这回是真的!”他一巴掌拍死了手背上一只蛾子,陡然大喊起来。我看到他手上已经起了个鲜红的疹子,在沾在手背上的粉白色磷粉的渲染下,非常醒目。
可是要反应已经来不及了,那些蚕蛾没头没脸的朝我们扑了过来,我打着手电筒,眼前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挡住了灯光,心想完了。
我不是蛊主,沙玛沙依又没学会金蚕蛊,只怕这次大家都得玩儿完,要被蛊虫啃食掉,我要变成一堆金色磷粉了。
忽然只听见“叭”的一声枪响,一道强光划破了飞蛾群,张弦大喊:“点火,快点火!关掉手电筒,打照明弹!”
“点燃冷烟火!”我刚摸出信号枪,他接着喊道。这些蛾子还真的会叮人,我身上又痒又痛,随手一摸全是包,怕是被叮了很多口了。这节骨眼上,我没空考虑难不难受,赶紧扣动了扳机。
照明弹打了出去,效果也就几秒钟,不过看上有点效果,我连忙摸出冷烟火点燃,但冷烟火看着炫目,其实镁的燃点低,飞蛾子根本不怕。它们自杀性地朝我手里冷烟火的火头上撞,几下就给我扑熄了,这时候我们都舍不得关掉的手电筒,忽然灭了。
“噗,噗,噗!”接连几声冷烟火熄火的声音响起,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只听见飞蛾扇翅的扑棱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叭!”
我迅速装弹,再次打出了一枚照明弹。眼前无数的飞蛾聚在一起盘旋飞舞,龙卷风一样追逐着照明弹滑出的火光轨迹,像极了随波逐流的礁海鱼群。
第388章 飞蛾扑火()
几秒钟后,我的心再度和世界一起沉寂了下来,黑暗笼罩着我,我十分害怕,赶紧摸着照明弹继续装弹,起码有十几只飞蛾子附着在我手上叮咬,尖利的口器透过衣服扎进我身体,痛得我想哭,痒得我想抓进肉里去。我把持不住,竟然将信号枪掉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