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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龙盗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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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估计是看到湾塘的水浅了,又说:“没想到提前两个小时就抽干了水。可也是,祖祖辈辈多少年,是时候挖一下塘泥了,水浅泥深不养鱼,专养螺蛳蚌蚌啰。”

    梅生伯自言自语了一句,又嘱咐我说:“我要去关掉水泵,等会莲花头被泥浆塞住,烧了泵。搞熨贴之后,咱爷俩去抓点肥泥鳅下酒,上我家驱驱寒气。”

    他见我愣在原地,就喊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搭把手!你以为这水泵头我一个人搞得动?”我忙应了一声,追着他的后背,往村尾的湾塘出水口走去。

    “梅生伯,你刚才喊我去叫人了吗?”我对刚才发生的诡异事情心有余悸,就问他。

    梅生伯头也没回:“嗯,刚才我说让你——”

    他愣了一下,回过头看我:“我让你叫谁来着?”

    我心里怦怦直跳,试探着问:“你叫我去喊我自己上岸?”

    梅生伯听了脸色一变,马上说:“抽水机金贵,我先去熄个火,然后咱俩各自回家睡觉,其它的事明天再说!”

    他跑去湾塘对岸将泵机停了,我一个人在塘边站着慎得慌,这毕竟还是半夜。我想跟人说话,就喊着问了一声:“梅生伯,泵头不出水吗?”出水是口语,就是抬上岸的意思。

    梅生伯喊道:“不出了放着吧,明天早上起的后生多了,再弄也不迟!”

    我觉得他瞒着我什么,他越是这样神神叨叨,我心里面越是毛毛的,巴不得不搞水泵头,也就没多问。

    其实是我根本不愿意往那边去想,我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了,我见鬼了?

    西阳铁丘的事才刚刚告一段落,按理说,我对这种灵异事件也该见怪不怪了吧,但自己看到自己,这样的事情我从来没遇到过。

    这想起来就像是老人说的生魂夜游,据说将死之人身上会发生的应事,应验着当事人必将不久于人世。难道说,是我快死了吗?

    以前虽说是怕死,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思考过死亡,那究竟是什么感觉,我也说不清。以前就只是本能的惧怕某些东西,比如海猴子、尸厌、青尸,譬如你看书时,小伙伴悄无声息地来到背后,突然吓你一跳这种。

    但是现在,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那种感受我说不上来,但令我窒息,好像有谁在湾塘的老泥巴下面召唤我一样。

    夜太深了,更深露重的,我决定不管它,不去胡思乱想,无论如何先睡一觉再说。

    “快来吧,快来吧!”

    “来找我吧……”

    睡得迷迷糊糊,我我听见窗外有人喊我,有点像梅生伯,还有点像我三叔,但我不能确定。那腔调有点怪怪的,好像被人用毛巾捂住了嘴巴,喊的话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如果是三叔的鬼魂,他应该不会害我才对,我可是他亲侄儿。

    忽然一阵头昏袭来,我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睁开眼,眼前一片惺忪。

    我揉了揉眼睛,看向窗户。窗外冷冷清清,只有泡桐树的影子在月光下随风颤动,我愣了一下,披衣起床,一直走到大门口。

    正准备去开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将伸出去的手缩回来。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整天围着一条流水线来回转的愣头青,地宫那么诡异玄奇的事情我都经历过,今天晚上湾塘里发生的那件怪事,一直就让我坐卧不安的,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可尽管这样,猛地醒过神来,还是被自己吓了一跳。为什么会下意识想到去开门,我想去哪里?湾塘里?

    季节变幻,刚入冬的夜半很有点冷,我穿着单薄,哆嗦了一下,老话说人吓人吓死人,疑心生暗鬼,这些真的一点也没错。我想了想,还是信奉那句“好奇害死猫”吧,于是径直走回房间,将自己蒙在被窝里埋头就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迷迷糊糊到了天麻亮,先是麻雀在灌木丛里叽叽喳喳,接着鸡鸣狗吠的,老人起来拾猪牛粪,汉子和嫂子们起床挑井水、上菜园子摘菜的都有,山村又热闹起来。这是我祖祖辈辈生活的村子,天一亮人一多,我什么也不怕了。

    惦记着湾塘里的鱼,又记得梅生伯叫我帮忙抬水泵出水,于是起来挑水抹一把脸,洗漱的时候,村子里已经炊烟袅袅。

    不知道为什么,梅生伯没叫我,已经和东海他们抬起了水泵头,爱妮他妈见大虾米一堆堆的长得可爱,早就没忍住端个筲箕下泥去捞,忽然她哎哟一声,闪了一下腰。

    我们都被她吸引了目光,我一看那地方,那不就是昨晚“我”陷下去的地方吗?我一下子呆住了,泥巴里捅出来的脚印子还在,我记得很清楚,决不是别人踩出来的!

    这证明昨晚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竟然是真的!

    可我明明就在这里,这一切都解释不通。难道我还没睡醒?我身上暗暗使了把劲,证明绝对不是在做梦。

    狗爷揶揄地大喊:“爱妮他妈,昨晚上干什么去了,腰酸成这样?”

    爱妮妈用手背捋了下发鬓,她小心翼翼,结果还是抹了一脸塘泥,笑得花枝招展:“怎么,狗哥也想试试?你下来!看老娘不脱了你的裤子,摘下卵蛋喂鱼!”

    狗爷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打个哈哈说:“哪个怕你不成?”但害怕被她捉弄,又不敢真的下去。

    弯塘边上围着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忽然,爱妮妈往泥巴底下一直陷,就跟我昨晚看到的情形那样。我心里一寒,大家也都笑不出来了,脸上的表情被着急所代替。

    东海他爸往湾塘里冲,吼了一嗓子:“快去救人!八成是掉进寒窟窿里了!”

    我们这里的水有个特点,大家从小就见怪不怪了,那就是无论水稻田、水库、湾塘、野生塘、河流泥沼等等这些地方,都可能出现一种特别深的泥淖地儿,深不见底。

    泥里头冰寒彻骨,要是不小心一脚踩进去,马上能冻得你腿抽筋。就连水牛和土狗掉进去,都很难爬出来。看情形,湾塘里就有个寒窟窿!

    人在寒窟窿里下陷的速度快不快,一是看你活动量大不大,越挣扎越快,二是看泥,泥越稀,人就陷得越快。爱妮妈是土生土长的,知道这个诀窍,就用筲箕压着泥巴,手放在筲箕里撑着点力道,任凭晨风拂乱她花白的头发,一动也不敢动。

    我看到梅生伯瞳孔收缩,似乎已经超过了对寒窟窿的恐惧。

    要知道就连我,打小以来也身陷过十几次寒窟窿,因为寒窟窿浮力大,旁人拉扯及时,从来没出过什么危险。毕竟人是有灵性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听说过有人掉进寒窟窿里给捂死了,水牛倒是发生的几率更大,出过好几起事故。这是个围鱼的的日子,眼下好多人在场,所以村民虽然惊慌,但也不至于太恐惧,因为大家都习惯了,只要拉扯及时,料定不会出事。

    我看梅生伯这么紧张,联系到他昨晚的语气、态度,我敢断定,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既然我的脚印清晰可辨,也就说明“两个我”的现象事实存在,昨晚他没有理由看不见我啊,为什么他要对我隐瞒?

第38章 寻尸() 
梅生伯跟我同姓,他有些和村民们不太一样,那就是膀子上有个麒麟纹身,栩栩如生。据说他小时候在河南住了一阵子,后来学武闹事,又去当了**的兵,这一去就是许多年,所以满口的侉子腔,改不过来。

    再后来他在一次对越作战时被抓,双手十指受过酷刑,插过竹签,侥幸得救后只能退伍回家,就一直住在石山里,直到改革开放以后才搬回村子,所以我对他的过去,了解得并不多。

    也许是一个人在山上住惯了,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他虽然也显出些老态,相比村里其他叔叔伯伯,面相还是要年轻个七八上十岁。据我奶奶生前告诉我,梅生伯也是我老郭家的人,我们原先住在金沙河下游的城边上,是地地道道的城里人,后来文革时,我爷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举家搬往河上游的山沟沟里,成了农村外来户。

    我没见过我爷爷,我还没出生,他就去世了。奶奶说是爷爷认为城里斗争大,还是山里清静,是来避**的。小时候我还因为这些事情跟我爸犟过嘴,说爷爷他老人家当初糊涂,把我变成了农民,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特别幼稚。

    毕竟也是幼稚的年纪,可越长大,就越是觉得爷爷像在隐瞒着什么,也没对奶奶讲实话。人成熟了,也就不会再瞎胡闹,这事儿在我记忆里尘封起来,变得好像从来就没发生过一样。

    可我知道,它就在我心里,时不时还会调皮一下,尤其是当我遭遇冷眼和嘲笑的时候,也会自我解嘲地笑笑,很多往事,它属于我独家的记忆。

    小时候爸爸经常去外地出差,我隔三差五就会去石山上梅生伯家,一住就是十天半月的,他就像我的亲人一样。他这人冷冷清清的,连跟我话都不多,不过人还是挺善良。

    我撸起裤管,正准备下湾塘一起救人,梅生伯却连连朝我打眼色,我正奇怪,他跑过来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压低声音说:“别人都可以下去,就是你不行!”

    我忙问为什么,他却生气地说:“这么多人在,不差你一个!我说的,你照做就行了!”

    以前我也经常下湾塘游泳,结网抓鱼,他这话让我感到莫名其妙,救人要紧,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就下了塘,急得他在后面大喊,发现喊不住我,干脆破口大骂起来。

    我心想等会再找他问个究竟,先把人救起来再说,幸好爱妮还在睡懒觉,不然的话肯定要急哭了。

    湾塘里下去了四五个人,其余的看到人手够了,就在一旁干着急。我顾不得泥巴溅得满身都是,往前急冲。

    可这次的情况有些不同,似乎村里要出大事了。东海他爸爸一脚踏空,救人不成,自己整个人倒栽进了泥巴里,旁边的人想要拉扯他一把,却一下子又掉进去两个人,只剩下狗爷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眼看着爱妮妈越陷越深,泥水都已经漫到胸前了,我接过狗爷手里的竹竿,将他拉离危险区,同时丢了个木板到爱妮妈旁边,又将竹竿递到她手边。

    她一手摁住木板趴在上面,去够我手里的竹竿,够了几次却没够着。这么一动弹,动静太大下陷力也变大,木板被她掀翻,整个人掉了下去。

    我鼻子一酸,想哭却又不愿放弃最后的努力,只听见爱妮跑过来,在岸边大哭:“妈!”

    她想往寒窟窿这里冲,被刚刚上岸的狗爷一把箍住动弹不得,哭得肝肠寸断的,忽然一个惊厥,昏了过去。

    梅生伯摇头叹息,说:“没办法了,准备后事吧。”

    岸上的人全看到了,谁都束手无策,听梅生伯这么一说,又都唏嘘不已。我站在泥里,看到梅生伯自言自语地说:“死不见尸,要办身后事的话,今年的塘泥是非挖不可了。”

    接着他就冲我喊:“你个小兔崽子,还杵在泥巴里干什么,快给老子爬起来!”

    我眼睁睁看着死了人,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感到特别的沮丧。事已至此,也只好无精打采地爬上了岸。梅生伯动用了村里的行政关系,打电话低价请来了挖掘机和推土机,将湾塘翻了个底朝天,直到挖出了硬底子。

    挖机师傅知道死了人要收尸,怕尸体烂了,连着抽烟熬瞌睡,昼夜不休挖了两天,终于挖到了寒窟窿附近。由于梅生伯再三强调湾塘要见硬底子才能下人,态度特别强硬,所以尽管大家都很着急,进度却不是特别快。

    在这方面,梅生伯还是个“权威”,掐十打艾的神棍事业他也没少做,可能是因为住在山里,比较神秘的缘故,似乎也沾上了“仙气”,十里八乡都信他这套,十几年来鸡蛋烧酒这类敬神礼贡没少收。

    但我总觉得他特别俗气,长着副铁青脸,山羊胡子也不是特别长,一点儿不像什么高人。我想也许是我跟他太熟了,见多了他平凡的样子,反而缺乏敬畏吧,我反正是不信他还有这种本事,他那胡子,我小时候调皮还拔下过好多。

    挖掘机到了最后关头,忽然停了。大家都有些诧异,挖机师傅却从梅生伯手中接过一串鞭炮,点着炸了一通响。我想这可能是某些规矩不能免俗,不过火药味儿飘散在空气中,闻着香香的,整个村子顿时多了些人烟气,倒是驱散了我心头不少阴霾。

    尸体被挖出来的时候大家啧啧称奇,说他们虽然死于非命,倒也算万幸的,在泥浆中泡了两天,一点也没发胀。我看了爱妮妈、麻子哥、猫子他们三个人的死相,除了吞咽泥水的嘴型看起来比较恐怖之外,倒真像是有福的,不过我可高兴不起来。

    虽然她是我的长辈,我还不至于产生遐想,可毕竟四十几岁的嫂子,可以说是风韵犹存的年华,日子好着咧,说没了就这么没了,不免令人唏嘘。尤其还是这么熟悉的人去世,心里总觉得不是个滋味儿。

    尸首都找到了,可这寒窟窿竟然是个大寒,死过人的,又降服不了,毕竟是村民们一块心病。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深这么大的寒窟窿,整个地面都肉颤颤的,像冻豆腐。挖机师傅操作的时候,好像也有点慎得慌,他问梅生伯要不要继续,梅生伯一咬牙,点了根烟,狠狠嘬了一口这才发话了。

    “挖,彻彻底底地挖掉这个寒!”

    “寒”就是“寒窟窿”,是我们这儿的简称,司机一听就不乐意了,笑着答情理:“我说这位同志,县里请我来挖塘泥,可是有工钱的。我知道人死为大的道理,对遇难者家属表示同情,这都撑着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不敢说仁至义尽,也算讲良心的吧。你说,这么大的寒窟窿,搞不好我连人带挖机一块儿都栽进去,不能上嘴巴和下嘴巴一合,就是个‘挖’字吧?”

    梅生伯点头说:“价钱好说,你平时开多少钱一小时,我照开就是,我说话直,你也是闯过的人,知道在农村个个都穷,开口不讲价就是很圆满的了。师傅多辛苦,活儿干完以后,我带你去吃金沙酒店,好好放松放松!”

    挖机师傅想了想说:“油钱算你的。”

    这铁疙瘩烧油厉害,梅生伯想也没想就满口应承下来了,大家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要知道寒窟窿最是害人,湾塘是村中心的大鱼塘,不能将寒堵死或者掘到底,抓鱼都不安心。

    村里人都很高兴,眼下出了这种事情,闹它个水落石出,大家往后心里也不害怕。

    但是挖掘机可不是说请就请的,价格昂贵,还烧油,一小时两三百,一天就是三千多,加上这次的油钱还是东家出,这满打满算加一起都要四千多块了。

    挖机师傅见梅生伯答应得爽快,自己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搓着手说:“那我也没这么黑,工钱已经包含了油钱。这样,你少给点,意思一下,就算是我熬夜玩儿命的辛苦费,这不过分吧。”

    梅生伯客气了一番,看见挖机小伙特别厚道,说情说理讲不过他,就只好笑了笑:“既然师傅一定要坚持,我也是爽快人,那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挖机的单位工作量那不是人能比的,掘了半天,推土机已经不能用了,寒窟窿的泥浆太稀,根本推不起来,只好又叫了几辆“神牛—25”拖拉机来运泥。没过半个小时,三台拖拉机相继熄火了,大家都感到很惊讶,私下都说是枉死鬼给闹的。

    “神牛—25”拖拉机虽然是停产老把式,但硬朗得很,一般的拖拉机没它马力大,车轮也没它咬痕深,跑这种泥地再合适不过了。

    可现在小小的坡度,车子竟然全熄了火,而且还有两台并没有爬坡,也熄火了,这有点说不过去,一时间窃窃私语甚嚣尘上,小山村的上空似乎被阴云笼罩起来。

第39章 龙女井() 
梅生伯爽朗地笑着,大声说:“哎!老爷车就是不中用,不是这里出故障,就是那里出故障。看看修一下吧。”我疑惑地看过去,一点也看不出他的情绪,因此断定他是故作轻松。

    他用手摸摸水箱,说:“哎呀水箱温度不高,不行了。这是发动机的毛病,没功率,要拆开修。”

    跑回家拿来了工具箱,拆卸检查了一大通,也没查出问题来,梅生伯不禁有些纳闷,蹙眉歇了半分钟,又不死心地用手摸了摸拖拉机水箱。忽然他跳起来喊了一句:“我知道了!”

    我反正是外行,就下了湾塘,跟村民们一起站在一旁看热闹,现在湾塘已经到了硬底子,就跟个深坑似的,下人不再是问题。梅生伯看了我一眼,连忙招手说:“来来,你来搭把手。”

    我去了,他又说:“你摸摸看,水箱温度怎么样?”

    我有些狐疑地伸出手摸了一下,顿觉冰寒刺骨,忙缩了回来。这可是刚才熄火没多久的车啊,就算冬天冷却快,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我告诉梅生伯我的感受,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说话,陷入了沉思。被我问急了,才小声说:“等会你可能会看到很离奇的一幕,不要吃惊,也不要害怕。是时候了,我准备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他忽然摇头改口:“不,我希望这一天永远也不要到来。”

    我被他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却将我往岸上方向推,同时大声说:“你们几个后生,你你你!都去给我找点柴火过来,是天太冷了,水箱吃不住低温。”

    他用手指了几个年轻人,也包括我,一面对大伙儿解释着拖拉机故障的原因。

    我听了却暗自好笑,那可是正在运行的拖拉机呢,会产生热量,怎么可能出现低温熄火的现象,当我三岁小孩子呢?

    这明显就是梅生伯糊弄乡亲的话,可他为什么要撒谎?

    我百思不得其解,和几个小伙儿从稻场边的柴堆里抽了些柴火棒子,带着引火的丝茅草走下了湾塘。梅生伯在车底引火点燃了木柴,烤了一阵就对司机说:“耳朵,你发动起来试试看!”

    耳朵叔摇了一阵发动机摇手预热,这个土方法还真是管用,三台车都发动了。梅生伯就让后生们去岸上生了一堆火,车子每跑个三五来回就去火上面烤一烤底盘,还真就没再出现过熄火的现象。大家都笑了,夸梅生伯脑子活,会想办法。但死人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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