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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穿过来,东海就说:“你们先在门口等等,我去探探究竟。你们看到我招手,就跟进来。”
他说完就钻到二尺门里面去了,我们只好焦急地等待,我们在门外用手电灯光扫过去,帮他把风。他这边戳戳那边摸摸,又故意打碎了两尊俑看效果,我竟然有点心疼,这太贵重了。过了一会儿,他朝我们招手,示意很安全,他们于是都跑了进去,我打过招呼,独自一人回头去叫张弦也过来。
我一个人,其实胆子没那么大,但我这时候觉得吧,人活一场,有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东西,死,其实非常简单。死了就死了,自己倒谈不上多痛苦。
不简单的是看着身边的人死去,那需要非常坚强的心脏来承受,我自认接受不了,到现在爱妮瘦货他们的音容笑貌,还时常出现在梦里。
我小跑了一阵,提心吊胆的,身边连个虫子都见不着,墓室里特有的寂静感,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朝我撒过来,压迫着我,黑暗的环境中什么都看不大清,总觉得阴影里是牛鬼蛇神群魔乱舞。
等跑到了张弦刚才大战卫将军俑的地方,他们已经都不见了,只有两块半截的剑尖在地上散落着。我上去弯下腰,准备帮张弦将剑头收拾起来,以后说不定还能重新铸造好。但我的手刚摸上去就冒烟,疼得我赶紧缩了回来。
两柄剑头都在发烫,我手指上的皮肤都被烫硬变色了,赶紧放到嘴里吮了吮,降下温度,这个小算盘就这么泡汤了。
没想到张弦刚才用霜锋剑和将军俑的有成剑互砍,那个瞬间所迸发出来的能量,竟然这么大!导致断剑上的温度久久不散。
传说古代铸造得好的宝剑,里面都有筋脉连着,筋断了,宝剑就废了。其实想想,能摧折这种陨铁兵器的力量,已经超过人体极限了,刚才他们双方肯定都卯足了劲。一个是长生人,一个是土石结构的兵俑,爆发之下渗透到宝剑筋脉上的力量,绝对远超常人。
我环顾四周,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心里越发害怕,赶紧往回跑。跑到一半,忽然脑袋被谁扔石块砸了一下,我惊得差点喊出声来。
本能地朝扔石子的方向看过去,就听见张弦在那边阴影中小声喊我的名字。我看不见他,赶紧循声找过去,在甬道两旁凹进去的石像座里发现了他。
他紧张地看向四周,然后迅速将我拉上去隐藏在凹陷里,在我耳旁悄声说:“别说话。”
我看他哪里有点不对劲,但一时之间也没想透彻,想他肯定是发现什么了。我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但现在却紧张得不敢开口发出声音,只好疑惑地看着他。
他似乎很紧张,估计是怕我忍不住问,又附在我耳边说:“那扇门不能进,我听到里面有动静。”
我吃了一惊,既然有动静,张弦为什么不去救他们?这说明里面的东西很可怕,他肯定是有心无力了。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能不管他们。
倒不是我有多伟大,我在山村长大,是个传统的厚道人,虽然社会日新月异,步伐超快,但做人的基本良知还是没丢的,道义所在,不会见死不救。但从个人情感来讲的话,我真正谈得上关心的,也就是眼镜和东海了,毕竟是自己兄弟,队伍里有他们在,就显得尤为重要。
我准备跳下去,张弦按住我的肩膀,冲我摇头。又抓住我的手,在手心写道:“里面有活物。”
活物?我摸不清状况,如果是人,他会直接讲的,他刻意对我道出有活物的话,说明那肯定不是人。也就是说他确切发现了什么,刚才我们前脚走,他后脚就摆脱了卫将军俑。
至于他怎么脱身的,我想不清楚,也许是毫无顾忌的狂奔吧,反正他速度快得离谱。我断定他没有打垮卫将军俑,因为我在地上没有看到残碎的陶块。
我想他现在不敢讲话,肯定就是怕惊动了这甬道里的卫将军俑,不知道祂潜伏在附近什么地方。陶俑如果自身能产生高温,进行反复锻烧的话,恐怕这么几千年过去,早就硬如钢铁了,怪不得张弦用霜锋剑都没砍断祂脖子。
过了一阵,他才小声对我说:“二尺门里面有古怪,我听到了一些响动,有些我分不清,有些肯定不是人。”
我吃惊地看着他,忽然察觉到了他身上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是他的霜锋剑还好端端地插在剑鞘里。这是怎么回事?怪不得我一直没看出来,这都是惯性的力量,我看这样背着剑的他,已经看习惯了,所以一时进入了思维盲区。
刚才他的剑不是已经断成两截了吗?我怀疑这里面有什么连人带物一起复制的诡异现象存在,指了指他背上。他看了我一眼,干脆将霜锋抽了出来。
第408章 周天锁魂棺()
我暗骂自己笨脑壳,一紧张就不知道发散思维了,张弦只不过是将断剑归鞘而已。不过这把剑不知道怎么又有了剑尖,只是剑身变短了一些,透着古怪。
“好了,我们走吧。”
我正感到好奇,究竟是什么能重铸霜锋剑?想问个究竟时,他已经站起身来说道。
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他点了点头。我忙问他卫将军俑是不是还在附近,他又点点头,说:“甬道里有很多将军神像,每座神像后面都有棺室墓道,祂已经走远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用手电筒照向我身后高大的将军像,绕到后面去看,果然有一条幽暗的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
我不放心,就问他:“这些都是真墓室?里面不会有粽子吧?”
他笑道:“不用管,这里面都是秦时阵亡将士的墓冢,我抽查着看了一下,大都是尸骨不全的,烂成了白骨一堆。先不管这里了,赶紧去救人,再迟可真要出事了。”
我一听这还得了,赶紧二话不说就跟着他狂奔,到前面进入二尺门之后,正迎面撞上了小王。他一见到我们就咋呼起来:“出事了!快去救人!”
他说完就掉头往里面跑,我心里一跳,赶紧和张弦跟在他后面,等穿过了这座列阵厅,发现所有人都站在前面的过道里,独独不见了东海。
我心里特别紧张,赶紧和张弦跑过去看,只见过道里塌陷了一部分,下面有五六米高,地上全都是尖石牙子,人掉下去就会被贯穿而死。几十根粗壮的青铜合金铁链牢牢拴住了底下的一座棺椁,东海正侧卧在棺椁上,伏耳细听动静。
看到我们来了,他忙说:“小哥来得正好,棺椁里什么动静都没有,你赶紧从锁链上下来,咱们开棺好摸金。”
眼镜说:“别听他的!我叫他上来他还不听,这里机关重重,塌陷肯定是当年那个老外触发了什么机关造成的。这里一共有49根青铜合金链,高低参差不平,全都拴住了这具棺椁,在风水学上这有个名字,叫‘大衍周天锁魂阵’,简称周天锁魂棺。”
我感到奇怪,就问他:“这个里面有粽子吗?”
东海在下面说:“嗨,没有。我听过声音,在底部敲打棺材璧,发出和敲打上侧一样的空响声,这口棺材肯定是空的!”
我提醒他说:“你别太马虎了大个子,那是棺椁,难保不是中空的,听不出什么动静来!”
张弦道:“我也没听出动静,下去看看再说!”他攀着合金链就往下滑,哗啦啦一阵响,很利索地落脚在棺椁上。
朱子豪说:“就是人全下去,石牙子上不能立足,也没办法打开棺椁呀。”
东海眼睛一瞪说:“你他妈不会搭人梯?我们有八个人,先用六个人踩在包裹上,棺山棺尾各三个人,我力气大,你们六个人扶住我和小哥,我俩将棺盖打开!”
朱子豪一愣,喜出望外地说:“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
张弦说:“等等。”
我心里一跳,难道他听出来什么了?他抽出霜锋剑,将棺椁用胳膊顶着撬开一点小缝隙,朝里面看了一眼才说:“没事了,都下来吧。”
朱子豪看傻了:“这种混金棺椁的盖子,少说也有几百上千斤吧,你一个人,就能抬起一头?”
张弦没理他,东海说:“小哥的力量,是你想象不到的,嘿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问张弦:“对了,小哥你的古剑怎么变短了?”
张弦说:“以前霜锋是重剑,像现在这样,还算得上青铜长剑吧。比钢剑是短了一些,回头我换个剑鞘,也便于携带。”
我点头笑道:“也是,现代社会武器管制,你整天背着个重剑,早晚要被盘查。”
他笑了笑,“这是卫将军李信俑的佩剑和我相碰,两败俱伤之后,我用断剑砍进了祂的脖子,被秦俑身体中自发的炉火煅烧,霜锋断面沿着砍伤痕迹烧熔后,铁水流成了自然愈合的造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回想了一遍当时的场景,朱子豪赞叹道:“你是我见过第二有本事的人,可惜第一已经死了。”
小王好奇地问:“第一是谁啊?”
朱子豪说:“我以前去四川倒斗,陷入了尸鳖的包围,是李亨利李老板救了我,也就是在这之后,我就没下过斗了。之前在云南,老吴不是说他老板死了吗?”
我知道这些事跟他没法解释,只能就当没听见一样。
东海笑道:“是见识了夺命的危险,不敢下了吧?”
朱子豪点头笑道:“你说的也对,我这不是给自己留个脸面嘛。”
所有人都爬下来,按部就班之后,我们打开了棺椁,里面果然还有一层,不过不是什么铜棺,而是一副木棺,张弦眼睛都看直了:“这是万年红英木!”
他赶紧跳进棺椁,撬开棺木,我们也进去帮忙,打开棺盖后,却发现里面是空的。只有一些衣物和陪葬品,并没有看到尸骨,这很明显是个衣冠冢。
东海摸起了一样东西,笑得合不拢嘴:“先秦血玉高足杯,这下发了!”
我看到还有个好像摸金符一样的东西,拿起来问他们是不是,朱子豪笑道:“这不是摸金符。你看,这根牙齿明显是玉雕的,而且镶有金兽环,这个东西,古玩行里叫它‘镶金兽环玉牙’。本来普通的玉牙是不怎么值钱,但由于这一个是先秦的东西,工艺程度又很高,所以也是个好宝贝,值钱的很!”
眼镜叹了口气说:“不知道是谁死得这么惨烈,尸骨无存,竟然还有人想要他永世不得翻身,用周天锁魂棺来镇住他!”
东海说:“看衣冠冢里面的衣服是甲衣,正主好像是个武将。”
我被他一提醒,就仔细看过去,竟然觉得有点熟悉。我拿起衣服,入手非常沉。我吃惊地说:“这衣服和李信俑的造型一样,难道是李信的衣冠冢!”
忽然听到眼镜说:“衣服底下有帛书!”
我又吃了一惊,忙拿开挡住视线的衣服,只见张弦已经将帛书拿在手里展开了。
东海问:“小哥,上面都画了些什么?是不是陵墓构造图、藏宝图之类的?”
我说:“你有点出息,净想美事!”
东海说:“我这叫考古研究,你懂什么?老子出生入死,就不许得点回报?法律是什么,那是为了维持社会秩序的,你说像我们这种特殊情况,法律也要为我们考虑考虑吧?”
法律具有普适性,肯定不能将每个人的情况都对号入座,那样会沦为人治。世上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律法,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能把握住大方向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他当法律是他家开的,我懒得跟他胡搅蛮缠,笑道:“那你跟法律说去吧。”
张弦边看边说:“这是秦始皇手书,说了寻找金蚕长生的事情,其中提到了卫将军蒙毅。但奇怪的是,蒙毅和他大哥蒙恬不同,他是文臣,位列上卿。为什么始皇帝生前对他重用,死后却又将他贬作武将?这事情很蹊跷。还有——”
他应该是看完了帛书,转而看向我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李信居然成了偏将,他有开国大功,不说成为骠骑将军、车骑将军,起码也该是个前将军吧?而这位蒙毅以至高文臣受封武将,却只做个偏将军,也怪得很。尤其是只留下衣冠冢,这就更怪了。”
我疑惑地说:“你是说,这不是李信的衣冠冢,而是蒙毅的?”
张弦点头默认。东海说:“蒙毅?你《神话》看多了吧,那是虚构的。”
眼镜哭笑不得:“小哥说的,是历史上的蒙毅,他是上将军蒙恬的亲弟弟,你才是被影视剧洗脑了呢,居然说历史是抄袭影视剧的。起码先后顺序要搞清楚吧,你怎么不说金庸抄袭于麻麻呢。”
东海自知失言,尴尬地笑道:“那好吧。”
衣冠冢的服饰和偏殿卫将军李信一样,这让当年的事情显得扑朔迷离起来。我惊道:“那这座墓里,岂不是有两个偏殿卫将军?这不符合编制啊。”
眼镜冷笑说:“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周天锁魂棺,棺下有棺,扑朔迷离,为什么会有49根混金锁链?古人讲究次序,在祭祀礼仪上极为严格,所谓大衍四十九,凡事都留有一线生机,之所以是49根锁链子,而不是48根,这是有象征意义的。我敢担保,要真是锁魂棺,下面肯定还有座墓葬!”
第409章 机关()
朱子豪犯难地说:“就算你真的有这个本事,说的不是假话,可这么重的青铜合金棺椁,加上沉重的红英木内棺,我们怎么可能移得开?别的不说,单说地下这些石牙子,就挡住了铜棺的四周啊,你别说搬不动,就是想撬都撬不动。”
猪老板说的很对,我们顿时僵在原地,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甚至我们连复原棺椁的盖子都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撬下来简单,抬上去难。
我说:“要是胡子在就好了,他们搬山卸岭两大派的本事,不就是专攻这种疑难杂症的吗?”
眼镜忙问:“大个子,你学了几成?”东海骂道:“娘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学的都未必有你多咧!胡子还没有正式教我本事,平时跟你交流还更多一点,这话你留着问自己吧。”
眼镜说:“连你都不会,那怎么办?”
东海笑道:“你放心吧,我早给胡子打过电话了,我们先上去,他住得不远,坐飞机要不了多久就能赶过来。”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们只好都点头同意了。等朱子豪他们上去之后,东海小声对我说:“本来想留个后手的,现在却没办法了。胡子不会轻易现身,我猜他已经到了。”
怪不得之前看到他手机放的位置不一样,果然是打电话了。我心里有数了,装作没事人一样爬了上去,朱子豪笑道:“要不,我们回去吧?现在已经捞了几样好东西在手里,这一趟亏不了!”
东海笑骂道:“怎么,还没出去就想着分赃了?倒斗行……啊不!考古行大忌,斗内分赃,非死即伤,这可是传了很多年的祖师训教!至于是哪个祖师嘛,那不重要,能救命的老咱就得听,你说是吧?”
朱子豪本来脸色有点难看,愣是被他说得笑起来:“那是那是,古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嘛。我也不是说分赃,是说咱们能不能到此为止了?出去吧,这个斗太凶了!”
东海骂道:“都说你猪老板八面玲珑,面善心黑,我看也就是个草包嘛,没见过大场面!”
朱子豪脸色又是一变,随即笑道:“你说到这个,我特别不爱听,居然还反驳不了,你说得对。今天我才知道,论起胆色,你确实比我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东海说:“你别整那些浮夸的,我这人做事就是做事,讲求实效,在人情关系上吧,除了朋友那是不讲究,谁跟我合作只要是违背这一点的,那都是不可取的,是消极的。”
朱子豪点头说:“嗯,对对,生意经上,这点你比我强,从一开始就不走这条道是正确的。我是个老油条了,很多人际关系都已经固化了,人家还就只吃这一套。我不能像你那样做,这天变不得!那样的话,我所有的人脉全都要丢。”
东海估计也觉得自己老是呛他也不好,就笑道:“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适合你生存的就是好的。我是个杀猪匠,喜欢人情厚,但不喜欢人情太复杂。”
我偷偷捅了东海一下,他凑到我耳边说:“他如果到了,会给暗号的。”我听了心想真的假的,你和胡子还有暗号呢。
过了一会儿,矿井方向忽然传来了“笃笃笃”的声音,好像是有人用石头在敲墙壁。东海笑道:“胡子来了。”
他话音刚落,朱子豪手电筒照过去,我们果然看到胡子走近了,他被着个背包,那身衣服宽大得很,却自然下垂贴身,很有个性。我忽然感到特别高兴,一股亲切感涌了上来。
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胡子身上,我小声问东海:“你的暗号是什么?”东海神秘兮兮地笑道:“就是这句话啊,胡子来了。”
我哑然失笑,原来暗号这么简单,大大方方说出来就行了,不过像这种不在暗处的暗号,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深以为奇,不得不再一次对他刮目相看了。
等胡子过来了,朱子豪问道:“你就是胡子吧?久仰大名啊,如雷贯耳。”胡子打了个哈哈,我们简要地讲了这里的情况,胡子说:“眼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真的硬来,古人也办不到哇!”
东海好奇地问:“怎么讲?”
胡子捶了他肩膀一下,哈哈笑道:“你以为这些锁链是干什么用的?就是起棺用的,秦陵工艺精湛,传说机关层出不穷,没想到是真的。”
我问:“你知道怎么开启这个机关吗?”
胡子说我们先下去再讲吧。大家又全都爬着锁链下到了底部,他才说:“我要启动机关了,你们躲开点,不要站在锁链边上,不然锁链绷住了劲,弹到一下非死即伤。”
我们大骇,所有人赶紧全都贴墙边避开了,胡子就从口袋里摸出个特制的扳子,挨次去棺椁四面嵌好,各自转动了半圈。等他将四面的机关图案都转到了之后,墙壁里忽然传出了机括转动的声音,轰隆隆的吓了我们一跳,胡子忙也跑过来,贴着墙躲开,急着说:“大家不要慌,贴在墙边别乱跑!”
机括声响了一阵之后,我感觉是地动山摇,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