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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龙盗墓-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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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指着张弦的“新发型”,哈哈笑道:“小哥变学姐了,这是打算跟我们谈恋爱的节奏吗?”

    我们都哈哈笑了起来。

    缺口那边的熔岩裂口密室里,已经没有兵马俑了,但刚才那一幕太惊险了,我们一时之间还不敢过去。胡子的意思,也是说先等等再说。

    眼镜问我:“老大,你刚才怎么办到的?”

    我好奇地问:“什么怎么办到的?”

    眼镜说:“你不晓得吗?刚才兵俑突然从山洞里头跑出来,我们赶紧滚驴儿跑,大家都喊你过来,你却杵在洞口不动喽!那些兵俑走到熔浆里面去,又走回来,你还是不动身,可是很奇怪,兵马俑好像没得伤害你的意思呢。当时我们没办法去救你,看你不晓得动弹,还以为你已经死球喽!”

    东海也好奇地问:“二黑,你倒是说说,当时你是不是中邪了?那么热,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一般哪个受得了哦!”

    我点头说:“没中邪,你们还记得岩金矿脉不?我看到三叔了!”

    他们一下子都愣住了,朱子豪奇怪地问:“什么三叔?南派三叔?”

    我不想告诉他,故作生气地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吃了个瘪,就不说话了,其余的人除了蒙毅,估计也不想跟他谈这个事,明白我的心思,也都识趣地不再问了,东海问:“师傅,那现在可以走了嘛?”

    胡子严肃地点头说:“按理说是可以了,先问问学姐的意思。”他一句学姐冒出来,我差点喷他一脸的口水,张弦倒是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变化。

    蒙毅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啊!小哥此番义举,堪称豪义慨然。”

    张弦似笑非笑,忽然说:“走吧,总窝着也不是个办法,进去观摩观摩再说。”

    再往里面走,我们都提心吊胆的,山洞里曲折悠长,弯弯曲曲地走了好一段s形过道,才来到另一处行军道前面,蒙毅观察了一会儿,说这条甬道一直往前走到尽头,就是中军大营了。他说他在职时还没有建好,至于后来到底建没建成,规模怎么样,他就不知道了。

    我们默默点头,不时交换了一些意见,决定还是继续往前走。虽然总是说要避开列阵大厅的兵俑,怕遇上活俑,可真要是到了中军大营,说不定就是阴兵坟墓最核心的部分了,这个险值得冒。

    我们尽量放轻脚步,穿过长长的甬道,来到中军大营的大门前。照样是石牌楼的空门,上面却刻了字,我问上面写的是什么,蒙毅说:“此牌楼上书‘前军兵营’四个劲字。”

    我问什么是前军兵营,是不是打仗时设置的先锋官,眼镜哈哈笑道:“老大,早就让你多了解历史,多看书,这不,倒斗用得着!所谓前军,不是指领兵打仗的先头部队,而是护卫京师的前、后、左、右四支大军,前军大营,简单说就是前将军所辖部队的中军大帐,前军位于京师前门,至于哪是前哪是后嘛,就看具体的战事部署了。”

    我点点头,看了蒙毅一眼,好奇地问:“前将军这个官有多大?”

    眼镜说:“之前见过的李信俑,祂属于卫将军编制,但不是正将,而是偏将,也就是副手,前将军比偏殿卫将军大,但是比卫将军小,怎么说呢,官比上卿小一点吧……”

    他看了蒙毅一眼,赶紧捂住了嘴巴。我知道历史上蒙毅官拜上卿,死后却只做个偏将,属于是降职了,眼镜是担心他听了不高兴。

    蒙毅笑道:“无妨。将士受国命驱策,领兵须以实用为准,今日为上将军,明日亦可为马前卒。我大秦之所以武功大兴,皆出于此昭昭公心,凡事皆依法度定夺,能壮大我秦即可。此正乃我辈豪杰与李斯那狗贼所不同之处也。”

    我发现跟秦朝人在一起呆久了,古话都能听懂多一点了,不知道是没办法呢,还是好事。张弦说:“不要说话了,里面有一股很强烈的煞气。”

    东海悄声说:“小哥说得对,反正蒙毅说了什么,我也听不懂,安全第一。”

    我们次第进入石门,当我跨过门槛的时候,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这是我张这么大以来,见到最震撼的事情。

    熔浆在这里流淌成黄河,水银在这里汇聚成长江,壁顶镶嵌着无数个荧光宝石,象征着日月星辰,并且室内白雾弥漫,还伴有黑色和红色的团状雾气,好像是魔鬼和鲜血在迷雾中穿行,令人看了感到恐惧。

    张弦感叹说:“没想到秦陵里竟然真有这么壮观的景象,水银为江河云雾,宝石为灿烂星辰,自成一个乾坤胜境!”

    随着迷雾往里面飘荡,我发现墓室中心竟然有一具银棺,东海迫不及待地带上了防毒面具,就要进去开棺摸金,胡子一把给他拉住了:“你小子浑!找死啊!”

    东海吃惊地看着胡子,他问道:“你知道这里面白雾黑雾还有红雾都是怎么来的吗?”

    东海摇头问:“怎么来的?”

    胡子说:“一点化学常识都没有,怎么跟我学制作搬山卸岭法门里的炼金药物啊?这么大的水银江河,旁边还有个熔浆大河,你自己想,水银蒸气的毒性很重的!白色的雾气,是水银在常温下自然蒸发产生的颜色,而黑雾和红雾,是水银和火山硫化物产生化学反应出现的蒸气颜色,它们都有剧毒,你说你是不是找死?”

    眼镜也点头道:“像这样浓烈的水银毒气,你要是跑进去喽,只需要几秒钟,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东海吓得赶紧往后退,又问:“真是奇怪,这么浓的水银蒸气,为什么没有飘散到石牌楼这边来咧?”

    我们都盯着里面看,发现浓雾一直在往里面飘,我将食指王在嘴里吮吸了一下,竖在空气里,凉凉的,感觉有微风。他们看我这样做之后,顿时都明白了,眼镜也尝试了一次,吃惊地说:“我晓得喽,那里头有个吸风口!”

第432章 吸风口() 
我也吃了一惊,吸风口,难道那边有个出路?东海说:“这么多的水银毒气,都涌向了什么地方?如果是排到地面上,又会给当地人造成多大的隐患咧?不行,我未来媳妇儿万一是陕西人,这不是祸害我儿子吗?这个忙,咱得帮啊。”

    朱子豪笑道:“你这种大老粗半文盲,也想讨外地媳妇?醒醒吧,首先你得有个女朋友。”

    东海瞪眼道:“猪老板,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打小看武侠小说,耳濡目染,总是轻生死重道义,这都成了我灵魂的一部分了。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能帮一把的,也不能昧着良心当没看见是吧。”

    朱子豪白了他一眼:“要帮你帮,我可不会去送死。你个子大,肚子里能装下更多的毒气,兴许冇得事哩。”

    东海将他朝里面拉了一把:“来来来,咱们做个实验,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朱子豪吓的脸都白了,蹬着脚往后退,胡子赶紧沉下脸训话说:“妈的,这种玩笑能随便开吗,没个轻重,要死人的!”

    东海一下子老实了,谄笑着说:“师傅,您老人家别生气,我能真把他往火坑里推吗?不过看眼下这个情形,咱们也过不去啊,您支个招吧。”

    胡子说:“先看看情况,里面肯定是进不去了,我们没有全套防护装备,就算憋得了一口气,皮肤也会接触到重金属。”

    张弦松了口气说:“回去吧,这条路走不得了。”我看他如释重负的样子,就知道他实在是没办法了,连小哥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们就更不用考虑了。

    银棺太诱惑人,我们不甘心地观望了一阵,浓雾偶然散去,隐约看到吸风口像马蜂窝一样,在对面显现出来。

    可是这么小的洞穴,人根本进不去,就算有个别进得去的,只怕也是有去无回,一来毒气重,二来里面是什么情况,会有什么宽窄曲折变化,谁也不知道,那种小洞穴,打死我也不敢再往里钻了。

    眼镜说:“真是怪事情,我们一路走过来,并没有看到从熔浆里爬上来的那种热血兵俑,祂们不可能是凭空消失了,难道是跳进‘熔浆黄河’、‘水银长江’里面去了?”

    张弦点头道:“兵俑是实物,不是阴功幻象,凭空消失肯定是不可能的,我想,那一头毒雾覆盖的地方,肯定还有个出口!”

    胡子说:“走吧,这里既然进不去,再纠结也没有意义了,还不如找找其它的路线。”

    我们正准备回头,忽然在雾团流散的一个间隙,看到里面有一座青铜合金碑!

    张弦说:“我速度快,可以试试看!”蒙毅赶紧拦住他:“此种仙雾,为炼制不死药时常见,一时伤不到人,或死者有之,终是不多见。数千年变迁,诚然你们体质大变,竟然会中此毒?稍等,我去试试。”

    古人真是愚昧,我们想拦住他,但是迟了,他猛地往前跑,谁也没料到有人会这么傻,所以都没反应过来,没来得及。

    可奇怪的事还真发生了,他去了又回了,人竟然真的没有出事。我们感到很奇怪,眼镜说:“我在想,是不是这里的水银没有多重的毒性?因为这里有大量的硫磺气体,和水银中和,产生了化学反应,会形成无毒的硫化汞!”

    在张弦的询问下,蒙毅告诉了我们青铜合金碑上面的文字记录,居然和拓片一模一样,连题跋也一样。我多了个心眼,就问他“生渐死,死即生,青铜隽永,万物偕亡”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来头。

    蒙毅说这是卢生的谶语,他告诉秦始皇,自己已经发现了长生的秘密,有一套规律,说这个世界不是我们看到的这样子,人的眼睛和耳朵是有局限的,触觉也有局限,还有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世界,很多事情就在我们身边发生着。

    我被他的话吃了一惊,这个和李亨利经常说的世界真相、长生秘密是不是一回事?蒙毅又说,按照字面上的解释,寻常的生命规律是从生到死,天地万物所有的规律都是这样的,包括石头的形成和风化。然而我们所不知道的是,其实死亡才是开端,死就是另一种认知的开启,我们永恒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但这时的我,已经不是寻常意义上“活着”的那个我了。

    他说在青铜上面刻上飞鸟形迹的文字,这是永不可磨灭的,但是天地万物都将随着这种永恒一起死去。他说飞鸟就是青鸟,是献祭的牺牲。

    但是这些文字玄之又玄,满朝文武、在野鸿儒,诸子百家中没有一个人能参透,于是就说卢生是妖言惑众,是行巫媚上,故意说些艰涩难懂的话,还上书秦始皇,要处死这个人。秦始皇明着顺应大家的意思,暗地里却仍然为此着迷,他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陷入了疯狂的追逐长生的旅途中,甚至将这种追逐当成一个大事业来做,煞有介事。

    他说按照自己的不死境遇和活俑的奇迹来看,秦始皇的确是对的,只是他当年所做的一切都不被世人理解,这种种一切人际周旋的艰难,使得他孤立起来,不得不成为了一个暴君。因为秦始皇相信自己是对的,这个世界是有永恒的。

    我对蒙毅的话不置可否,因为我无法反驳,却又不愿相信,中间还是有太多模棱两可的东西了,谁也说不透彻。

    但起码我明白了一件事,他说的这些,好像和我们一直以来所寻求的真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有他说青鸟是牺牲,是献祭给永恒的礼物,这让我担心起来,我们四时青鸟的结局,会不会一语成谶?或者说,古老的谶语,会不会揭示了隐藏的真相,我们都会死?

    张弦解释说:“可能里们还不太理解这个‘隽’字,我解释一下。就是指将肥美的鸟肉作为牺牲,献祭给神明,味道可口,回味悠长。‘隽永’不言自明,飞鸟献祭,牺牲成就永恒。”

    我吃了一惊,一种绝望般的恐惧袭上心头,忍不住脱口问他:“这是谶语吗?四时青鸟都会死吗?”

第433章 不死志() 
张弦听了默然不语,胡子却不以为然,摇头笑道:“这种鬼话你也信,咱们倒斗的人,平时接触这类东西太多了,如果动不动就疑神疑鬼的话,怕是要变神经病喽。”

    眼镜点头道:“什么事情都有其科学性是吧,所谓‘迷信’,其本质必然也可以用科学去做出解答,但是这种科学,未必是现在已知的科学。”

    东海也点头说:“这点我认同我师傅的话哩,如果你对古代人说铁在天上飞,在海里游,人可以奔月,死物可以唱歌,谁信呐?当时的迷信,现在的科学,现在的迷信,以后的科学,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既不能说这是反科学,也不能说这是迷信糟粕,你再怕,它就在那里,等着让人去研究,或许这个过程是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一亿年,甚至一百亿年,但任何现象的存在,都是可以解释的,只是人还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而已。”

    我看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又担心他们误会我太胆小,就故作轻松笑着问:“你到底是认同胡子,还是不认同胡子?怎么前面看着还像是挺胡子的,后面反倒像是挺蒙毅的?”

    东海愣了一下,说:“也是啊……我到底挺谁来着?”他似乎自己把自己给弄糊涂了。

    胡子笑道:“东海的话证明了一件事,哪怕是截然相反的理论,都有可能殊途同归,因为它们的本质是一样的,只是现行理论上有差异。口口声声反驳迷信,到最后可能和你所认为的那种迷信论调,变成了一致的口径,因为真相只有一个。”

    东海说:“师傅,你说得太深奥了,我听不懂咧。”

    胡子无奈地冲我笑,其实我也似懂非懂,但是不好意思让他知道,我就也笑。东海说:“二黑你得瑟什么,你不也是个半文盲吗?大家半斤八两,你少给我装深沉。”

    张弦说:“既然水银毒气被硫磺毒气中和了,毒性不大,大家赶紧戴上口罩,一口气冲过去吧。记着,千万别呼吸!再怎么没毒,那毕竟还是水银毒气,我想顶多是皮肤短时间暴露在里面没什么事而已。”

    我奇怪地问:“蒙毅怎么没事?”

    张弦想了想说:“蒙毅的不死药本来就是通过炼丹制成的,他体质特异,肯定比我们更耐汞蒸气,生命开不起玩笑,你不要和他比。”

    我点点头,胡子先弄点什么化学制剂丢进去试了试,才说:“的确可以过人,但毒雾太浓烈了,不要在雾里面呼吸,不要耽搁时间太久,身体能不暴露的,尽量不暴露。”

    除了帐篷,我们将能包住身体皮肤的布料都翻出来用上了,这时候攀援绳顶了大用,朝胳膊、脖子上一绕,顶了大用。大家又戴上口罩,吸足浑浊霉变的空气,朝另一头冲过去。浓雾中远看着很遮挡视线,但是钻进来却发现又不是那么夸张,我们跑到一半的时候,就能看见另一头了。

    有日月江河和山柱的大厅,真的很大,超乎我想象的大。我憋气憋得厉害,实在受不了了,以至于路过银棺的时候,只匆匆瞥了一眼,发现这似乎是个青铜合金棺,但是外面凝固了一层水银,所以远远看着像是银棺。我路过的时候,正巧有几道水珠状水银,像蒸寒一样沿着棺材外壁缓慢地下滑,这才露出了合金本质。

    奇怪的是这些水银不是汞黑的黑色或者丹砂的红色,它不是硫化物,而是银白色的,看来水银纯度很高,也没有产生什么化学反应,难道这副棺材还有吸附毒雾中水银的作用?

    我实在憋不住起了,为了防止吸入水银毒气,只好一点点朝外吐气,这样又坚持了七八秒,胸腔里的气也吐尽了,憋得我捏拳跳脚,青筋暴起,眼镜已经倒下了。

    我心里犹豫了一下,刹那间闪过了要不要救他的念头,我已经没有任何救人的能力了,自救尚且没个准数,只能都看自己的造化了。

    再跑了几秒钟,窒息的狂潮猛地涌上我的脑海,我的膝盖骨忽然一软,人整个萎靡了下去,膝盖骨扭得我疼的要死,我脑子特别晕,处于昏迷临界点时,看到东海也猛地倒下了,就跟仆尸一样。

    接着我也倒在了地上,脑袋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看了看,是红色的硫化物,跟石头一样,我心想绝对不能倒下,爬也要爬过去,牙一咬手却使不上劲,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两眼看到了天上的砖块,赶紧撑起身朝四周看去,发现所有人全都在一间密室里,这里没有毒雾,也没有兵马俑,石门是半开着的。

    “红英,红英……哥……”我忽然听到张弦在喊,接着在角落里找到了他,他昏迷不醒,嘴里用古五水蛮方言说着胡话,也只有我和东海能听懂了。

    眼镜躺在他身边,也说起了胡话,嘴里含混不清地念叨着什么地震啊,爸妈啊之类的话,这时候我才知道他还有个妹妹,死在汶川那场地震中了。我心里一酸,他家就剩下他一个了,这要是换了我,恐怕不能想象。这样孤独地活着,需要莫大的勇气,我第一次发现眼镜其实是个很有毅力的人,他看着文弱,却干着最惊险刺激的营生,他文质彬彬,却经常咬牙坚挺,腿崴了照旧像铁人一样飞奔,他本来可以不下斗,我每次找到他,他都义不容辞,两肋插刀。

    他绝对不弱小,一直以来,我轻视他了。

    东海坐在地上,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说:“当时可危险了,得亏了小哥和蒙毅!小哥为了扛我们出来,都汞中毒了,一直说胡话,眼镜倒下得太快,吸入大量毒气,也吃亏大发了。还是猪老板有办法,他装了一瓶子空气,中途换了一次气,人没事。”

    我好奇地问:“我不是看到你也倒下去了吗,你比我还先倒下咧,怎么知道得比我还清楚?”

    东海说:“我呸!我那是被绊倒了,还憋着一口气咧!你程爷命大,这口气绵长……”

    胡子正在捣鼓急救箱,回头说:“什么关口了,还不忘了吹牛?你俩过来帮我一把,摁住眼镜,我给他打一针。”

    我赶紧蹦起来,眼前猛地一黑,又倒了下去。

第434章 断头() 
东海赶紧扶住我,我才没有倒下。脑子里念头一闪,赶紧过去摁住了张弦的手臂,接着才意识到不对劲,不是要抓住眼镜吗,我怎么跑到张弦身边来了?我拍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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