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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善听到张弦他们两个的名字,忽然愣了一下,问眼镜:“你是不是姓郭?”
眼镜说不是,说我才是。我心里一颤,王善就问我认不认识郭麒麟,我心想怎么又有一个叫郭麒麟的。我说不认识,他想了一会儿,又问我:“郭梅生是你什么人?”
我心里突突一跳,看向眼镜,他的表情也显得极为震惊。我问王善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王善不回答,只反复询问我的名字,我只好先说了。
王善听了之后很激动,马上说:“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入口,不过你们得想好,里面凶得很,去了就别想回来!”
我和眼镜对视了一眼,心想成了。我觉得现在找入口不是问题,还不用辛苦挖掘,又省钱又省力。关键是王善的话把我吓到了,他说里面是幽冥地府,进去就只有死。
我问他为什么这样肯定,是不是进去过,他点头信誓旦旦地点头,说自己很熟悉,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特别激动,整个人都在颤栗。
我质问他,说你进去过怎么没出事?他答不上我的话,支吾了几句,居然哇哇大哭起来,三四十岁的汉子,我们看着别扭,只好干瞪眼,哭笑不得。
第96章 遗迹入口()
我和眼镜感到啼笑皆非,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的?眼镜说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过度悲伤,一种是心里太恐惧,我说还有第三种情况,那就是神经病,很明显王善是属于第三种,因为他明显有严重的自闭症,就连我们调侃他都无动于衷。
眼镜有点不以为然,反问我:“你怎么解释他对你们郭家这么了解,报起名字来如数家珍?”
我明白眼镜分析的有道理,但我们当着王善的面就这么损他,我觉得是不是不太合适。我截住了话头,气定神闲地看着哭哭啼啼的王善,他哭了一会儿,抹抹眼泪说:“走吧,你自己给郭麒麟打电话。”
他在路上神神叨叨的,一会儿功夫就将名字说错了好几个,我们也懒得纠正,跟在他屁股后面往山里走,趁空和张弦通了电话,叫他问我梅生伯个事儿,认不认识这个疯疯傻傻的王善。
没走多会儿功夫,就到了山脚下,七拐八拐的,钻了不少刺窟窿,爬上半山腰,终于来到一处谷地里。王善领着我们往前挪移了一会,指着山壁上的荆棘丛说:“到啦到啦,这儿就是广川王墓的入口。”
我看着眼镜,他点点头,我就知道王善没骗我们,这里应该就是风水学里那个所谓的“玄牝之门”了。
我感觉脚底下又湿又黏,冰冰凉凉的,再一看,鞋子都被泥浆水给浸透了。原来这里是个深谷,两边都是高耸的山脊,谷底有很多小山泉眼冒出地下水,跟枯枝败叶掺合在一起,成了一条泥泞谷。
刚才我被到处都有的荆棘从给吸引住了,加上很兴奋,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直到现在脚底板粘了太多泥块后,走路开始吃力了,这才发觉。我惊呼了一声,眼镜说这是玄牝之门必然会有的现象之一,叫我不要大惊小怪。
他又打了个比方,说就像女人的大姨妈什么的,我知道他那一套说辞很强悍,我说不过他,干脆让他一个人讲完。
梅生伯来了电话,叫我们等着,他和张弦随后就到。他那语气风风火火的,我也习惯了,算算从大别山到平靖关也要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我就问眼镜,要不要等他们过来再说。
王善忙插嘴说要的要的,我看他防着我们,就没再问了。过了一会儿,王善要撒尿,眼镜不耐烦地说,滚滚滚,离我们远点,一股尿骚味儿。
王善委屈地说我的尿不骚,我还要解大手。但屁股被眼镜踹了一脚,屎尿也就憋回去了,他只好跑到远处去继续。
我没想到眼镜还有这么坏的一面,这时候他忽然凑过来,低声说:“走,我们先进去看看!”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要支开那大傻,原来是为了这一出。但等人的滋味不好受,三四个小时实在是太漫长了,我有些心动,就问眼镜靠谱吗,别又遇上个大粽子。
眼镜说你还不知道我吗,西阳地宫那是我不熟悉,风水阴宅这可是我的强项。我说那好吧,趁现在赶紧的。
我们行动起来,眼镜在路上又说:“我们不要进去太深,肯定没问题。”
我看他又这么搞一句,就说你该不是没把握吧,别把我给害死了。眼镜就笑着说,想想而已,想想而已。很快和他摸到了山崖边,这里的确有个小石洞,洞壁方方正正的,一看就知道是人凿出来的,有点像防空袭建筑,不过就是太窄了,约莫两米高,只能一个人侧着身子钻进去。
我从身上取出强光手电筒,往里头照了一下,洞有点深,什么也没有,连墙壁都很光滑,只不过很潮湿。
眼镜也取出手电筒,先钻了进去,我不甘示弱地跟在后面,两个人往里磨蹭了十几米,出现了一个转角,眼镜先看了一眼说很干净,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完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满脸都是血,脸上的肉像果冻一样往下掉,诡异极了。
我吓了一跳,一直往后退,眼镜也尖叫起来,接着我的背被人戳了一下。我心说没这么邪门吧,我后面直通洞外,明明什么都没有,这会儿怎么又出事了呢?
这时候王善在我身后吼了一句:“好哇,趁着我解大手,你们就往里头钻,不要命了!”
我忙做了个噤声的嘘声,叫他不要大声嚷嚷,一边偷偷说:“我同伴满脸都是血,还往下掉肉块,他已经尸变了!”
王善在后面没好气地说:“放屁,那是墙壁上的肉菇子!”
我愣了一下,忙仔细确认了一下,眼镜的脸完好无损,还真是一种肉木耳类的东西蹭到脸上去了。
我摸摸自己的脸上也有,拿在手里试了试,又轻又软,跟鱼冻差不多,一碰就嫩豆腐似的碎了。我放在鼻子前面闻了一下,真的是一股霉菌味,这是蘑菇一类的真菌没错。
王善忽然看着我说:“完了,你完了,萨真人也救不了你。”
眼镜大笑了起来,说我吓了他一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我说那你鬼叫什么,吓死爹了。他说就他一个人钻得深,我这么吓唬他,是个人都得叫。
王善喊我们快回去,说里面真的有东西,眼镜说你就吓唬我吧,我再也不上当了,你们都是来扯淡的。说完他就继续往前去,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但说老实话,我认为我比他受惊吓更严重,先是前面一张叭叭往下掉肉冻的血脸,接着背后给捅一下,我才是那个受害者,我心说你眼镜矫情什么。
像这样转了五次方向,累的够呛,眼镜才说到头了。我心里一宽,接着想想不对劲,骂娘似的喊:“什么?到底了,就这么没了?”
眼镜说:“嗯,到底了,前面忽然很高,很大,还有一座十几米高的青铜大门!”
我怒了:“我说你小子能不能痛快点讲话,直接说很高,很大,很高,很大,duang!有扇青铜大门,这不就得了?”
眼镜委屈地嘟囔说,我又不是成龙,duang不起来。玩笑我也没心情多开,一心往前侧着走,刚转了个弯,就通过出口看到了满眼的铜色,像一面铜墙横亘在眼前,我知道,那肯定就是眼镜说的那扇青铜门。
出了逼仄的甬道,我们三个人站在巨门前面,我感到有点头晕目眩。这扇青铜门没有眼镜说的那样高,也就是六七米的样子,但这已经是我见过最高大的巨门了。青铜门是两扇对开的,正中间有个人形凹槽,双手下垂微微张开,凹槽里面血迹斑斑,显得很恐怖。
王善似乎很害怕,哆哆嗦嗦的,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我们回头看着他,有点不理解。
第97章 血骷髅()
看着王善的怂样,我心说好的很,你总算不闹着赶我们走了。眼镜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突然问他:“你说你以前来过这里?”
王善看着我们不说话,眼镜问了好几声,不耐烦地踢了青铜门一脚,“咣”地一声响,痛得他抱着脚乱跳。这时候铜门忽然发出连串的“咣咣”声,就好像是眼镜这一脚能踢出回声一样。眼镜吓得蹦跳着躲开,铜门的声音却一直在回响,应该是有股力量在那边敲打或者撞击。
王善用手捂住耳朵,蹲在墙角抱着头,大声说:“不要这样……我还要再等等……快了……”
他痛苦地哀求着谁,好像是说给门那边听的,但这扇门太厚,隔音效果应该不错,只怕他的祷告连鬼也听不见。
门那边的撞击声越来越强烈,显然是受到了眼镜最初“临门一脚”的刺激,眼镜吓得面如土色,好像闯了祸的孩子。
这时候王善忽然从角落里站起来,眼神发直,朝着青铜大门走去。我以为他是中邪了,谁知道他走到我面前,竟然停下来对我说:“我是躲不掉这宿命了,快打电话给郭麒麟!立即,马上!”
我被他吵得心里烦躁,不过这疯子跟吃了火药似的,我也没必要跟他犯冲。他倔强地等着我打电话,我劝服不了,只好掏出手机,却不知道是要打给谁。王善老是喊错人名,他说郭麒麟,天知道该拨给谁,反正不会是郭畈村那位传奇的老太爷。
于是我就拨通了张弦的电话。
门那边的撞击声更猛烈了,王善忽然脱了衣服放在一边,光着屁股发了疯一样冲过去。这时候我的电话正好接通了,手机那头传来张弦熟悉的一声“喂”。
电话里他那头有很强的“嗞叭”声,我刚对他说了句“我在青铜巨门前”,手机音筒里就响起了一阵嘈杂的电波音,好像是受到了某种电磁干扰。
我只好挂掉重新拨打,却根本接不通,这时候我注意到手机信号一下满格,一下又清零,反反复复,跟录音机放歌碟时的音量指示器一样,打着电子灯节拍。
我感到很不可思议,一抬头,发现王善钻进了青铜门中心那个人形凹槽里,呈“介”字形背朝外舒展开,一动也不动。我想起刚才看到凹槽内有血迹,心里就感觉不太妙,不会有虫子吧?但真实情况,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这就是个神经病的发疯行为。
我正以为胡思乱想,王善忽然使劲在门上撞击自己的脑袋,撞得头破血流,看上去很吓人。我和眼镜怕他做傻事,急忙上去拉扯,可我们的手还没接触到他的身体,就被一阵喷溅的血水射了满身满脸,眼睛都睁不开。
我本能地快速往后退,顺手抹掉脸上的血珠,就看到青铜门像机关巨兽一样动了起来。
无数卷钩利刃从凹槽内伸出,从王善的身上带去一丝丝皮肉,眨眼的功夫,就将他剥成了一架骷髅,头皮连着眼珠子,还在脑袋上好好的挂着,只是眼眶内浸满了鲜血,将眼珠都染成了红色,活脱脱是噙着血泪的冤鬼。
我们都吓呆了,这究竟是什么古怪地方,我以为这座巨门是通往墓穴的大门,谁知道竟然是一处极刑场,而且不问青红皂白,就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可怜人,一个保持纯真如孩童的神经病。
眼镜忽然满脸惊恐,指着王善的骸骨说:“你快看,它的眼珠子还会动!”
我拿强光手电照向王善的骸骨,心理恐惧极了,果然在那骷髅头的两个眼窝内,一双浸满血水的眼珠子,正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俩本能地往后退,我强行克服着恐惧心理,让眼镜先往外爬。这个时候青铜门“嘎嘎”作响,居然缓慢地朝两边打开了!
我向眼镜简短说明了一下,他一边继续朝外面爬,一边问我铜门里面是什么情况。我其实也没看清,说话间门缝大了一点,我照着灯看过去,只见里面空旷幽深,一眼看不到尽头。
王善的骸骨居然没有倒下,扶着门边稳了稳身体,意味深长地看我们一眼,就朝门内走去。
我惊骇莫名,不能言语,这时候忽然从门内冲出来一个光屁股的人,竟然还是王善!王善看到我们也吃了一惊,问了一句:“你是谁?”
眼镜忙问我是谁在说话,我吓得挪不开步,木木地说:“王善。”说完这话,连我自己也不信。
眼镜说:“不是这么邪门吧,都成血骷髅了,没有声带还能说话?”
其实这人一开口,我就发现不对劲,他的声音很稚嫩,像个少年,看年纪也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而且头发还很长,除了那张脸像极了王善,实在不能说是同一个人。
但怪就怪在他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我甚至在想,这是不是在青铜大门内复活后,返老还童的王善?
我打了自己一耳光,生怕这又是邪魅生成的幻觉,脸上却火辣辣的痛。眼前的“王善”一边捡地上的衣服穿,一边奇怪地问我:“你为什么打自己耳光?”
我吃了一惊,但逼上梁山了,只能故作镇定地问他:“你又是谁,和王大傻有什么关系?”
问完我才发现自己太紧张,居然说出了心里话,直接喊王善为王大傻,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激怒他?
他竟然不生气,还一本正经地反问我:“我叫王善,可不叫什么王大傻。你刚才既然说出了我的姓名,并且守候在生死门外面,又怎么会不知道我?”
原来这座门叫生死门。
我没想到他真的是重生复活的王善,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忽然只听张弦的声音说:“因为我才是接头之人,他只是个跟班。”
我心里一喜,怪不得电话打不通,肯定是这座大墓里面有古怪干扰,原来他已经钻进来了。
我朝出口看去,只见眼镜又钻了回来,接着是张弦和梅生伯。
王善忽然说:“生死青铜。”
张弦上线马上就接口:“一字花开。”
王善说:“千年此誓。”
张弦说:“亡者归来。”
我猜他们这肯定是在对暗语,其实也不难理解,青铜门既然叫生死门,第一句就很好解释了,第二句应该是说人“盛开”了“血花”,也就是王善送死的那件事,肯定和开门有关。第三第四句,可能是说遵守什么诺言,死者重生的意思,这在长发王善的事件上也有所体现。
关键是对于亲眼目睹的我来说,要从字面上理解这些暗语不难,但即使获取了这些信息,也并不理解它们背后代表的事件,意义不大。
暗语对上了,王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问:“当年和我约定之人是李维生,他自己为何不来?这一朝,又是哪一朝?”
张弦说:“距北宋徽宗至今,已近千年。”
他俩的对话让我吃了一惊,竟然连成都的李教授都是千古人物,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简直就像是井底之蛙,什么也不知道,没心没肺地过着无聊的生活。
这个王善留着长头发,难道他真是千年前的人物?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些长生不死或者是死而复生的人究竟想要干什么,正在干什么?我会不会成为他们作恶的帮凶?
不知道这些墓继续盗下去,我还将了解多少不为人知的隐秘,浮现出多少匪夷所思的人物,背后又能发掘出什么隐秘来。我瞬间汗流浃背,仔细一想,恐惧到了极点。
第98章 援手()
两个王善不是同一个人,看起来却又像极了同一个人,这让我猛然想到了在四川的时候,隐藏的金沙遗址下那些面貌极为相同的人,难道这是现代人的阴谋,一种克隆人技术?
我不是个阴谋论者,但这些现象我都无法在脑海里形成合理的解释,只能往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向去揣测,使答案更接近我眼中所看到的事实,但说白了,我就是在瞎猜。
长头发的王善又问了一大串的问题,说话的口气和张弦初见我时差不多,都不是现在的通行语言,不过大白话还是很多。这难免让我想到一种合理的推测,因为他们一个出生在西周春秋时候,一个是生活在民间语言跟现在差距不很大的宋朝,尤其是南北宋更迭时期,战祸频仍,言不雅驯,老百姓识文断字的更少,导致流行的口语更接近大白话。
难道他真的是宋徽宗时期的古人?
张弦似乎不太愿意和王善多讲话,一多半的时候都是沉默着,极少回应。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古国王陵下,应该没有和宋人交流的可能,所以他刚才的话,应该是李亨利让他说的,除了这个李大老板,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也就是说,李亨利才是那个接头人。
张弦的表情显得有些着急,到后来干脆不理王善,直接往青铜门里面大踏步走进去。我估计这里面有文章,他肯定是有迫不及待的理由,我很少看到他这么心不在焉,上一次是在洞庭湖底的时候,他干掉了幽浮灵,却发现是自己三千年前的未婚妻申屠红英,也是这种情绪。
于是我赶紧跟了上去,所有人都不甘落在后面,全跟了过来。尤其是那个王善,一边往前冲一边发出警告,要张弦停下来。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砰砰跳,他居然说就在这大墓里,有很多被亡灵枯骨所控制的巨神兵。
我不知道巨神兵是什么,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张弦却根本不拿他当一回事,脚下一点也没见慢,我只好壮着胆子,一路小跑跟紧他。
往前赶了一阵路,两旁有很多巨大的青铜人雕像,和我在西阳地宫里见过的封门将差不多,不过这里更像是装饰性建筑,充当着传统墓地的神道两旁那种石像生。
前面那个血骷髅一直在往前快速行走着,由于神道比较直,所以张弦跟着祂,我们跟着张弦,看得一清二楚。我们始终和血骷髅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样既不会被发现,也不会跟丢,大家忽然都安静下来,整个场景诡异极了。
想到血骷髅就是王善,我心里一凉,偷偷侧眼朝眼前这个“小王善”看去,只是看见他一脸认真,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虽然他看起来很像个正常的年轻人,一脸的正气,但我却没法静下心来,总感觉他随时就摇身一变,就会变成一具咬人的血骷髅。
我总感觉危险就在身侧,所以一直提心吊胆的,加上四周的青铜巨人像阴森森地很渗人,越是让我胆怯起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倒的斗一直都很大,但跟之前的那些墓相比,这座大墓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