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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想等他将这东西降住了,就上去照着头给几钎子,但看到他这个样子,吓得也就没了底气,不敢再往前冲。
但我冲都冲出来了,就这么给吓回去脸上很不好看,一时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他忽然大喊了一声:“来!”
我被他猛地吓了一跳,稀里糊涂就冲了上去,拿钢钎在绿毛尸脑袋上猛砸猛戳,它的头虽然很硬,但打破了也就没那么硬了,没一会儿天灵盖就被我捣了个稀巴烂。
我有点不太置信,心里没了主意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傻傻地看着他,有点期待他的下一步指示。他眼泪都唬了出来,哪里还能说话,就朝我摆了摆手,我才确信这尸厌已经“又死了一次”。
他缓了半天劲,这才擦了下眼睛,对我说:“走吧。”
说完走吧两个字,又冷冷扫了我一眼,就先往盗洞方向走去。
我们赶紧跟上去,到了眼镜挂绳子的地方,我指了指那一处断龙石墓门,对他说:“那里是不是主墓?”
这座墓就在盗洞边上,要真是主墓的话,冥器肯定更多,还没有水,没有可怕的怪物。
第15章 断龙石()
长毛被我一问,本来就苍白的脸吓得更白了,连连摇头。我没被粽子吓到,反倒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问:“这里面关着更可怕的东西?”
他似乎怕我犯了什么忌讳,瞪了我一眼,拦住话头:“逝者为大,切勿再说是东西!”
我看他故作高深的样子,不喜欢再买他的账,就讥笑说:“看给你吓得!你要是没本事开门就直接说,这不丢人,我们也打不开断龙石。除非,是用炸药。”
他的脸越发阴沉了,反问我:“炸药?”
我本来也是赌气,没想过真要炸了这遗迹,被他这么一问,反而不好意思再往下讲了。他却斩钉截铁地说:“不管你用何种方法,此门绝不可随意开启!”
我就受不了他这股子文青气,文不文白不白的,也不好好说个话。他这么刺激我,我反倒真想弄个水落石出了,就径直朝墓门走过去,一面招呼瘦货过来搭把手。
瘦货看我们闹得有点僵,忙打圆场:“好了好了,二黑,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人就是个神经病。反正我们已经大丰收了,做人要知足。”
长毛见我还是执意要过去,他不知道我没炸药,就说:“果真要进,莫后悔。”说着也跟了过来。我看他脸色铁青,就冷笑了一声。
就算他再有本事,双拳难敌四手,这里还是我们说了算。我正在气头上,就想激一下他的脾气,其实我是来收拾工具的,却非要摆出一副开门的架势。
不过听他说这话的样子,好像还真能打开墓门,我又有些期待,想要看他究竟有什么通天的本领。
他直接走到墓门前,将那块印着“西阳永固”金文字样的瓦当伸进墓门顶檐的内凹里,不知道是启动了什么机关,那断龙石竟然直接掉了下去。一股强烈的阴风朝门里吸,阴恻恻的让我心里一震。紧接着,里面的长明灯接连“噗噗”地发出声响,全都点燃了。
眼见为实,这下我彻底相信了眼镜说的那些话,真的是有彼岸浮灯。只见墓室里面并不很深,只有一具青铜棺横在石台上,剧烈地震动着,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被困住了。
我们都不敢进去,长毛盯着我说:“只要你们能制服它,这棺材里的冥器件件价值连城。”
乖乖的这小子!怪不得他什么都不拿,只找了这么一块瓦当,看来他早就摸出了门道,是想独吞这些冥器,还想骗我们说有危险。
毕竟他能力超群,这当口可能凶险万分,实在不宜树敌,我也不说破。我指了指青铜棺说:“这里面睡的是什么,难道比尸厌还厉害?”
长毛冷笑了一声:“尸厌算何物?此为龙脸紫尸!”
我一下子火了:“你他娘的!能不能说点人话?这是二十一世纪,别跟我拽文言文!”
眼镜却失声说:“龙脸紫尸!是不是粽子里面最最可怕的那种,又叫紫煞?”
我吃惊地看着他俩,长毛也愣了一下,这过程太快,不知道是被我惊到了还是被眼镜惊到了,终于正常人了一回:“古书上有写,龙脸尸,又叫紫煞,也叫走影,是最最可怕的僵尸,你也看过?”
“我只是看过一些杂志和猎奇的书,你看的什么书?我改天也去翻翻。”眼镜看起来非常紧张。
他不眨眼地盯着那青铜棺,好像生怕棺材会跳起来咬人一样,一面还求知若渴地问长问短,我真是服了他。
长毛说:“书名《齐谐》,记载有对付紫煞……的方法。你有所不知,龙脸尸也有……也有好几种,‘紫煞’只是其一,如果这墓室之……中的龙脸尸已经……到了‘走影’阶段的话,只怕……你们今天全得将小命丢在……这了。”
他说话结结巴巴的,好像不太利索,估计是太久没开口,连话都不会讲了。
我又是担心又是怀疑,一时吃不透长毛说的话是真是假,但他说的是“你们”会死,而不是“我们”,显然话里头并没有包括他自己。他说得这么有板有眼,可见他自己还是有办法的。
但眼镜都这么说了,就马虎不得,我在这地宫底下也算长了见识,现在是宁可信其有。我暗自做了个决定,一定要把长毛盯紧点,看他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
我盯着他的眼睛问:“等等……开馆之前,我们要做些什么,才能确保安全?”
长毛说:“这个……说容易十分容易,说难亦难。首先第一点,我需要有人放点血,龙脸尸好生人血气,闻了激发出凶性,就能破棺而出。”我们都吓了一跳,他又说:“接下来就危险了,你们得马上跑到门外,放下断龙石。”
我听了十分疑惑,就说:“等等!断龙石不是整个掉进石槽里了吗?”
长毛说:“你有所不知,这断龙石还有两块备用的,这有个名堂叫‘回龙三断’,我告诉你怎么开启机关,你们只管跑就是。”
他领着我们回到墓门前,又慢慢说:“将我刚才放置的瓦当拿出来,自然就会落下第二块断龙石。放下后,你们就听动静,一直等到我敲五下石门,你再将它放进插栓,扭一下就可以了。”
他似乎不太放心,又叮嘱说:“记住!断龙石再次沉入地下石槽之时,千万不可拔出瓦当,否则我出不来,你们也拿不到冥器,更没法出去。”说完他就冷冷扫了我们一眼,那眼神并不凌厉,但暗藏着杀气,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他看了我们一眼,就走到尸厌跟前,用令刀割开了自己的食指,滴了血在它破碎的头盖骨里,也不知道产生了什么化学反应,那十几滴血被绿毛尸迅速吸收了,过程中发出“嗞嗞”地响声。
做完这一切,长毛说:“我们只有半个时辰,要是你们不放我出来,尸厌还会重生,取你性命。”
我本来就觉得这个人很诡异,现在他卑鄙的行为更加令人讨厌了。只是他这么说了,又敢以身犯险,我倒也吃不准。我们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只能选择相信他,尽管这个人疯疯癫癫,一个小时都非要说成半个时辰,古里古怪的。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就问他:“你是说要我们激发那东西的凶性,然后将你和祂关一起?我没听错?”
长毛瞥了我一眼,说:“废话。只有我能对付祂,你们陪着,那就是个死。”
我心里觉得好笑,他倒是自作多情,谁说我一定要陪着他冒险的,我们不可以直接回到地面上吗,反正也赚了。我随他来到青铜棺面前,上了台子才发现这棺材竟然被熔死了,靠头这边打了个眼,但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拿手电筒往里一照,看见了棺材里安躺着的那具尸体的脑袋,洞口正对着祂嘴里一排尖尖的牙齿。这些牙齿跟锉刀似的,和正常人的完全不同,估计躺着这位的尊容,更像是个人形怪物。
第16章 龙脸尸()
长毛将令刀递给我说:“最好只留一个跑得快的放血,其余的先出去。我怕万一里面是‘走影’,你们跑不赢。打算谁来?”
我没接刀,反问他:“你这么有把握,为什么不放自己的血?反正你的手已经割破了,正好是现成的。”
长毛面无表情地说:“我的血没用。”说完他就一把拽住我的左手食指,用令刀割破了,直淌血。
我没提防,手指瞬间就割破了。我这暴脾气,本来想暴走的,但居然忍住了,估计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手指感觉麻麻的,指尖一阵阵的跳动,隐隐发出闷痛,倒没有我想像中的那种钻心巨痛。
事已至此,想要知道他卖弄什么玄机,我也只好就范了。我忍住了脾气,反正要说危险,最有危险的人是他。我让爱妮他们三个都退了出去,自己也准备好脚底抹油开溜的劲头子,就走到青铜棺那个破口的前面,将弄破的手指对着那破洞,往下挤血。
刚滴下去几滴血,里面就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棺材开始整个晃动起来,好像随时都会翻倒。
接着,长毛冲我吼了一句:“快走!封门!”
我赶紧冲了出去,到门口时,听到青铜棺盖被撞倒在地上的声音,还有个什么鬼东西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吼叫。
我本能地往回看,只见一个两米多高的怪尸朝我冲撞过来,祂浑身生满两寸多长的紫色尸毛,像一团紫火,一张脸跟马脸似的又长又突,张着嘴都是锉刀牙,长长的舌头在外面甩着。
见到这种情形,吓得我脚下不稳,一下子摔了个跟头,刚好跌倒在墓门外。随后瘦货就将“西阳永固”瓦当从墓门的内沿抽了出来。
断龙石落下,正好断了怪尸的来路,石门被祂撞得“轰轰”响。
接着里面传来激烈的碰撞声,应该是长毛在和那“龙脸尸”搏斗,我们在门外等了很长时间,约莫有半个小时吧,里面的动静一点减弱的迹象也没有。
瘦货按捺不住了,说:“我们还是先爬上去吧,那家伙再厉害,也不是这凶尸的对手!”
我想想他说的有道理,长毛之前就想害我们,又非亲非故的,我们没有理由相信他。
在路过尸厌旁边的时候,我多了个心眼,拿自己的血往它头骨里滴了两滴,却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吃不准长毛的话是真是假了,有些举棋不定。
眼镜这时候说:“老大,我们还是再等等吧,一个小时后要是还没动静,咱就撤。”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坚持,但想他戴着个眼镜斯斯文文的都不怕,我就这么跑了,反而落人个不仗义的口舌,也有点太窝囊了。
再说断龙石又厚又重,那东西见不着生人,没有刺激物就不会发狂,应该一时也出不来。
我就对他们三个说:“嗯,我们再等十分钟。要是长毛还没敲门,就先走。”爱妮早就脸吓白了,只管随着我们三个男人,话都没一句。
十分钟很快过了,我们心里压力特别大,都承受不住了。瘦货开口起了个头,我们正想撂挑子走人,墓室内却忽然安静了。
我一愣,壮着胆子走过去,贴上耳朵听,正好就听见那边在敲断龙石,很有规律的五下,接着再五下,就这么五下五下的敲了几次。
我心里一喜,忙说:“瘦货,来开门。”
瘦货迟疑了一下,跑过来附耳听了,这才相信。瓦当又被插了进去,断龙石应声落下,就只见长毛浑身是血,连头发上都沾了很多血,他双手扶着下沉的断龙石,整个人虚脱得跪了下来。
我和瘦货忙扶起他,才发现他身后躺着那具怪尸,头被切了下来滚在一边,上面生满了角质物,有点像水晶矿石。青铜棺掀翻在一旁,从石台上倾落了满地的玉帛、金片和玉牌。
我冲进去抓那些冥器,长毛却奋力拉着我往外冲,一边说:“贪心丢命,快放断龙石!”我们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拔出了瓦当,将那龙脸尸连同价值连城的财宝关在了里面。
接着他吁了口气,说:“它快变成‘走影’了,幸好还不是!”
眼镜登时怒了,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被吓傻了吧,龙脸尸头都被你砍下来了,财宝眼看已经到手,你居然放下了断龙石!”
长毛的衣服已经破烂得分辨不出样式了,被眼镜一揪,就撕掉了一块。
我忙拦住他,说:“你别冲动,先听他说。”
长毛冷冷看了他一眼,说:“龙脸尸号称尸中之王,你以为随便叫的?就刚才那位,祂是紫煞中的极品,就快要蜕变了。刚才我切掉的不过是它几千年尸气积累生成的矿化物结晶,叫龙头,也叫头上头,是类似于骨质物的东西。要是断龙石放得晚些,它的真头从假头底下钻出来时,那可就真成‘走影’了!到时候它可以飞檐走壁,行动迅捷来去如影,你就等死吧!”
我听他这么说了,又见他这么有本事,就打圆场说:“咱们不打不相识,眼镜也是穷疯了,咱们这些装备都是他花了血本的,体谅下。”说着我就暗暗朝眼镜打眼色。
眼镜也是气急攻心,在这么极端的条件下,人很容易被逼疯。这时候他缓过劲来,就松开手,笑着说:“我说小哥,你进鬼门关一场,难道就没想着带点值钱货出来嘛。”
长毛也不生气,手上举起一块白色的东西:“这个算不算?”
我们都看过去,只见那是一块扑克牌大小的玉片,上面雕绘着一种奇怪的图案,好像是四只鸟绕着太阳在逆时针飞翔,但十分简约,有点图腾画的意味。
眼镜一看他真有货,瞬间乐开了怀,连连笑着说:“啊哈,啊哈,太阳神鸟!这下发了!你小子真有一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长毛想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我们,我想干这行的见不得光,多半是不方便,看着他那个糗样,我忽然想起了小说《盗墓笔记》里的小哥张起灵。
我脑袋一冒光,见他迟疑着就说:“没事儿,看你长得满俊秀的,我们就叫你小哥吧。”
长毛笑着说:“我叫张弦,你们叫我弦子吧。”
我笑了:“弦子?那可是一位女歌手的艺名,关键是大家先入为主,你再叫这个也显得太娘们儿了,还是叫你小哥吧。”
张弦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想萍水相逢就闹了个生死过节,他怕未必交心,这也不见得是他的真名。反正名字只是个代号,他自称叫张弦,在我眼里他就是张弦,我们不必太较真。
尤其是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看起来温良谦恭,背后却想过致我于死地,还是不能得罪了,防着点好。
爱妮忽然笑着调侃了起来:“看你这样子,还真有几分闷油瓶的味道,一样的话不多,头发长见……见识也长。他背着黑金古刀,你手里也拿着杀猪刀咧。”
张弦摇头说:“我不认识闷油瓶。”
他凝视着令刀:“这不是一般的杀猪刀,先前我用的时候就发现了,从它透出的杀气来看,起码传了两百余年咧!光是加铁的痕迹,就很多次,你看,很有层次感。这样的令刀,又叫‘鬼神令’,号令鬼神,莫敢不从。”
第17章 天价冥器()
我又不是铁匠,哪里会看什么铸刀的层次,心想这个人可真土,连《盗墓笔记》这种畅销书都没看过。
瘦货摸了摸头,憨笑着说:“怪不得这把刀邪性,原来还有这个名堂。我听你口音,应该是我们这一方水土的人吧?怎么听不出是哪里的咧?”
张弦笑了一下没说话,我们猜他不愿意透露住址,估计是怕惹麻烦,也就没继续这个话题。
他忽然说:“我们上去吧。我还想央求你们一件事,事成之后有好处。”
我见他说的是“央求”,想必是个难事,也就不敢随口答应,模棱两可地说:“嗯,上去再说。”
张弦点点头,走到绿毛尸那里,用令刀在它左胸口刺了一刀,然后回头苦笑了一下,说:“走吧”。
我看在眼里,心想就这么在尸厌心口来一刀,就完事了?
上去之后,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出了毛狗洞,一抹朝阳洒在脸上,从来没有感觉这样的舒服。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就是场噩梦,不过好在这噩梦是有好处的,我们手上存了很多冥器。我们都不是什么专业盗墓贼,眼下却发愁了,不知道手上的东西要怎么销出去。
父母去了江浙,眼镜和张弦就在我家住了下来,张弦洗了澡收拾利索了,看起来还蛮帅气的,就是头发太长了,我们一致建议他剪短一点,他听了很不高兴,我也就不提了。
我们四个整天商量着怎么出手这些宝贝,这可是几千年的老古董,我想怎么也该值点钱吧。张弦这个人挺奇怪,他自己的衣服在地宫里搞得破破烂烂,我就把自己的衣服给他穿着,有件深红色的卫衣还是前年我过生日时女神给我买的美特斯邦威,有纪念意义的。
张弦身上一分钱也没有,银行卡也没带,又没打算走,还装白痴,我算是拿他没辙了。
他虽然装得很小白,但我相信他作为“专业人士”,肯定是有销路的,只是还不相信我们罢了。有钱大家赚的道理我还是懂,要从他嘴里套出实话,这就要看我们几个的功夫深不深了。
张弦为人话不多,说话办事之前都要考虑一下,慢条斯理的,和他在地宫里果敢的表现有些不一样,总是慢半拍。我想也许是防着我们使坏,但也拿他没办法。我们也试过好酒好肉招待他,可他对口腹之欲似乎不怎么感兴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今天我们又请他喝酒,他忽然胃口大开,我才知道他是海量。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酒过三巡,他终于透了点口风,说是在湖南岳阳有个老朋友,可以委托他找买家出手冥器。我们听了心中暗喜,就鼓动他赶紧去找,他随便拿了一件金器,问我要了两千块路费就出发了。
自从张弦走后,一晃两个月没有音讯,我给他的手机又打不通,我们手里几十件冥器没法出售,都怕他自忖是个生人,不敢跟我们纠缠就自己跑路了,于是都开始着急起来。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