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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特意在被人强掳去和太子如此宠爱你这三句上加重了语气。
不知她到底有何居心,苏瞥了她一眼,心想自己还是早走为妙。
“不说了,莺莺,既然你有事,我就先不打扰了。”
苏继续前行,刚走不远,就听到身后有打斗声传来。回头一看,那大汉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此时正在与莺莺对招。
表面看着,莺莺似乎略占上风,几招过后,突然情形急转,莺莺胸前竟莫名吃了大汉一掌,她连退了几步,跌坐于地上,而大汉也是面露惊讶之色,仿佛对自己的得手十分意外,但随即扔下莺莺,朝苏直奔而来。
惊愕之下,苏忙从侧面朝莺莺跑去,躲开大汉来的方向,目前只有莺莺才有可能挡住大汉。
谁知,莺莺见她辗转朝自己跑来,竟然没向她迎来,反而一跃起身,沿大汉身后慢慢而追。而这样一来,苏不可能在越过大汉的情况下,先跑到莺莺的身边。
此时,苏方恍然大悟,原来莺莺是想借刀杀人!
心下明白自己孤立无援了,苏拔腿就跑,一溜烟朝后山的方向奔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由于逃命的本能,脚下的速度竟比往常快了许多,身体似乎也比从前轻了。
苏正在错愕,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脚,似乎有淡淡的金色妖气随着跑动缠绕上了她的身体。
还来不及深究,面前一处断崖已经挡住了她的去路。
前无逃路,后有追兵,难道她只有跳崖!?
这么一来,她这具肉身可全毁了,还得重寻一具,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帮先前那个苏报仇,必将遭到血咒的反噬!
正急得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却见孙杰于视线中出现,飞快地向她奔来。
苏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喜欢孙杰,只觉得这个人简直是自己的救星。不由张开双手,下意识冲孙杰做了个要抱的姿势。
“孙管事,救命!”
谁知激动过头了,苏脚下一滑,身子顿时失去了平衡,朝后仰去。不是吧?她怎么这么倒霉!
苏目瞪口呆,维持这那个要抱的姿势,“啊——”的一声,往后一头栽下了悬崖。
风呼呼的从耳边呼啸而过,气流像刀子般割着苏的脸,耳鼓被压得涨痛。
这山崖不知有多深,掉了这么久,苏还没看到崖底。
罢了,她不看了,反正一会儿掉下去,保证粉身碎骨,这具身体是一定保不住的了。
这么一想,苏索性狠狠心,闭上了眼睛。
正在嘴里数着一二三,想着自己到底还有多久才会摔碎,却觉腰间倏然一紧,似被绳索类东西缠住,下落速度骤然下降。紧跟着,一个有力的臂膀圈住了她的腰。睁眼一看,孙杰!
孙杰单手环住了苏的腰,另一手迅速抽出匕首,朝身边的峭壁扎去,在匕首扎到山壁的同时,双脚也踩上岩壁。
由于下坠的冲力过大,匕首虽已插于岩壁中,却没能阻住两人下降的趋势,而且匕首马上就从岩壁上脱落。
孙杰火速地抬手再扎,这次似乎扎得更深,匕首划破岩石在缝隙中下滑,发出刺耳的响声,迸出蓝色火花。
孙杰紧握匕首,虎口开始有血流出,两人下坠的速度骤然锐减直至停下。往下望去,此时竟离地面只有十余米。真是险象环生,如若方才再迟一些,恐怕就算苏突然恢复了妖力,她和孙杰也会被摔得粉身碎骨,连块完整的骨头都找不到。
苏抬头看孙杰,只见有细微的汗珠从孙杰的额头渗出,他大概也是心有余悸吧。
孙杰拔下匕首,抱着苏缓缓飞身而下,衣袂潇洒地飘逸在空中,两人就这么呆呆的彼此凝视,一时间都是两腮晕红,心口怦怦。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终于开口,打破了这尴尬而又暧昧的氛围。
“孙管事,咱们已经落地了。你……你能不能把我放开?”
71 闹了个大红脸 一更
孙杰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连脖子也变得通红,低下头不敢看苏,声音极轻,呐呐地道:“夫……夫人,是你一直抓着在……在下的……”
啊?苏这才发现,原来她的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牢牢揪着孙杰身上的某处。1
低头一看,那个某处不是别处,正是孙杰下身唯一长出来一块可以给她当救命稻草揪住的部分。
苏火速收手,一下子变得尴尬万分,看着孙杰,嘿嘿低笑着道:“孙管事,没抓痛你吧?看不出来,你那里长得不错嘛。好大。”
啊呀!她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苏简直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一到关键时候嘴巴就不管用。
都怪那个该死的楚轩,老是和她吵架,又从来不肯让着她,每次吵架都是她输,害得她嘴巴都不灵活了。
这下好了,孙杰不止是脸上发红,连手指尖都开始发颤。
只见他迅速转身,火速将衣服整理好,苏背对着他,只能看到他毛绒绒,乱蓬蓬,像一堆杂草一样的头发里冒出两个红得滴血的耳尖。
过了好一阵子,孙杰耳朵尖上的红终于褪了下去,他慢慢转身,却还是不敢看苏,只把头垂得低低的,把两个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的脚趾头。
“夫……夫人,在下的鞭子……”
孙杰看着地面,声音低低地道。
苏低头一看,原来缠在她腰上的绳索竟是孙杰的马鞭,想来孙杰是有事出门,刚刚回来,恰好看到苏落难,于是便立即冲了过来。
苏连忙取下马鞭,递还给了孙杰,不过鞭子已经有些残破。
在取鞭子的时候,苏顺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呼,还好,她的肉身一点儿也没伤到,就连一丝细微的划痕都找不到。
这可真是太幸运了。毕竟她等了好几十年才等到一具适合自己附身的肉身,万一这具身体真的摔坏了,她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等到第二具。
不过,虽然身上没有事,苏今天早上刚换上的新衣却全都被坠落崖底时刮起的飓风扯烂了,变成了一条一条,一缕一缕。
现在的她,用衣不蔽体,衣衫破烂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怪不得孙杰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她现在这副样子,跟裸奔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可怎么办呀?这要她怎么和孙杰走出这片山谷?她可不要光着身子出去给莺莺笑话。
正想着,突然身上一暖,仿佛被人覆盖上了某样东西。
回过头一看,原来是孙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披在了她身上。
苏看着孙杰健壮结实的小麦色胸膛,再看看自己身上灰色的外衣,不知怎么的,心中一动,话没有经过大脑,脱口就道:“孙管事,我听说你以前大富大贵的时候,家里有好多姬妾,到底是不是真的?”
苏也知道,提起孙杰的姬妾,等于掀他的疮疤,虽然孙杰现在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可上次她提起他的姬妾的时候,孙杰的样子就好象有人往他心口狠狠插了一刀。
他一定是极不愿意听到,从潜意识里就在回避这两个字的。
可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心里起了浓浓的好奇,极想知道孙杰从前是不是真的有过那么多的姬妾。
这好奇来势汹汹,她根本就阻拦不住。
果然孙杰一听到苏提起姬妾二字,立即愣住了,原本通红的脸颊一下子变得煞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孙杰方才低垂着脑袋,面色依旧是一片惨白,声音极轻地道:“我……我也不知道,我记忆里是没有的,可……可我有一次上酒楼喝酒,不小心喝醉了,起来的时候身……身边躺着两个没穿衣服的歌姬,我不记得我有没有对她们做什么了,后……后来我就把那两个歌姬娶回家去了,不,不过我之后再也没碰过她们。”
孙杰说这句话时,声音极为干涩,全身都绷紧了,仿佛每说一个字都是从喉咙里硬生生吐出一把刀子。
歌姬?哦,她记起来了,应该就是她第一次遇到孙杰的时候,陪伴在孙杰身边的那对姐妹吧?
那应该就是没有了,当时她并没有从孙杰身上闻到那对姐妹的味道。
人和人之间,若是有了极为亲密的关系,就会沾上彼此的味道,这味道不管怎么洗,怎么刷,都是去不掉的。
想起孙杰家里那一大堆姬妾都是幌子,原来并没有人真正近过他的身,苏不知为何,一时间心情大好,一伸手就打算去牵孙杰的手。
可是手才伸到一半,就看到孙杰煞白着脸,看着她的眼神中有深深的痛苦和恐惧,仍旧喋喋不休地继续道:“我不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会遇上你,你原谅我,我真的再也不会了……”
孙杰话音还未落,苏已经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走了,咱们得想个法子快点出去。”
这么一拉一拽,孙杰仿佛突然从某个深陷的噩梦中惊醒,一脸错愕地看着苏,呆呆地道:“对不起,夫人,我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自从我生了病,就一直是这样,有时候会记不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请夫人不要介意。”
苏看着孙杰的脸,刚才的痛苦和恐惧已经都从他脸上消失不见,现在的孙杰,脸上有一点错愕,有一点呆滞,与刚才深陷痛苦不能自拔的他判若两人。
她是不是真的曾经伤得他那么深?他连自己的过往都一并抛弃了。
不过,这样也好。就像翠儿说的,忘记才好,忘掉了,就不会再难过了。
苏在心底默默发誓,以后再也不去挑起孙杰的回忆了,等她一旦恢复了妖力,一定施法将孙杰过去的记忆完全封存。
没走几步,就看到不远处几十个衣服同样有些破烂的大汉正呆呆地朝这边望过来。
咦?怎么回事?这山崖底下怎么还有那么多人?看样子和莺莺先前押着的那个大汉好像,难不成这些人都是被莺莺从山顶扔下来而又侥幸活命的?
看这些人邋遢的样子似乎在这山谷里呆了很久,难道掉入这里后便再也出不去了?苏惊恐不能成言,指了指那些人。孙杰解释道:“这些人都是大梁的死囚。”
“死囚?”苏疑惑地问道。
这时,苏注意到自己手上有些滑滑的,似乎还有些湿湿的,低头一看,哎呀,不好,原来是孙杰的虎口还在流血。
苏立即从破裙子上扯下一条布,给孙杰包扎。孙杰手微一颤,推辞道:“夫人,我自己来便好。”
苏并没有理他,依旧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孙管事,你我虽相识不久,你却已两次舍命相救,这份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眼下能为你做点小事,你还要拦着?”
孙杰不再说话,默默看着苏,直到她将他的伤口处理好,才缓缓开口:“大梁每年都会选一批身强力壮的死囚进山谷,用来做苦力。”
这时,苏才注意到,那些人身边好像还有很多推车,推车里面黑黑的,似乎是煤块。
原来这些人是在山底挖煤的,怪不得身上这么黑,又那么邋遢,看起来好像几千几百年没洗过澡似的。
走着走着,远远迎面走来几个人,看到孙杰,立即退到一旁,恭恭敬敬向他行礼道:“孙管事。”
苏看看这几个人,身上的衣服还算整洁,应该是看管囚犯的。
孙杰看了眼他们,抬起手朝他们挥了挥:“下去吧。把这几个人押出去,今天晚上就行刑。”
孙杰说着,伸手指了指那几个还在呆呆看着苏的死囚。
苏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孙杰不光是采花楼的管事,也是这底下煤矿的总管。
苏看着那几个被押下去的人,那几个人仿佛已经有几千几百年没见过女人,听到孙杰说要把他们处死,一点儿也不惊慌,还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苏看。
只不过,现在苏身上披上了孙杰的衣服,已经不是像刚才那般赤身裸体,春光大泄了。
苏拉着孙杰的衣摆,轻轻地道:“为什么要把他们处死?他们看起来身体都好壮,应该还能挖几十年煤。”
既然孙杰说那些都是死囚,苏也就没对他们起什么同情,而是就事论事地道。
那些人一个个都好高好壮,比后来跟着那两个向孙杰行礼的人来的死囚看起来有力气多了,为什么孙杰一看到他们,就要把他们处死?
孙杰拉着苏慢慢往前走,遇到坑坑洼洼的煤坑,就弯腰把苏抱过去。
只见他低着头,面无表情,声音难得有几分冷酷地道:“他们看到了你。”
苏一愣,心想,这是什么理由?
可又转念一想,哦,原来是这样,孙杰指的,应该是那几个死囚刚才看到了她衣衫不整,衣不蔽体的样子吧?
想通了这一点,苏一时有些错愕,又有些震惊地看着孙杰。
看不出来啊,她一直觉得孙杰温和善良,是她遇到过最好的烂好人,可这好人下手取人性命的时候,竟然如此决绝,毫不留情。
“夫人,这里是苦役长年居住和开矿的地方,不宜久留,我送你回去吧。”
孙杰边走,边低低地道。
苏点了点头,孙杰示意她先他一步走在前头。
山谷内道路坑坑洼洼,山脚下搭着十几间简陋的屋棚,这里的人多半眼神涣散痴呆,仿佛步入垂暮之年,让人心中惴惴不安,苏不觉间加快了脚步。
走着走着,脚下一不小心,被石头绊到了,孙杰从身后扶住了苏。
苏转头朝他笑了笑,这一回头,才发现孙杰刚走过之处,每一个脚印都留下让人惊心的血痕。难道是救她时伤到了脚?走在她身后也是为了掩饰脚上的伤势?
想到这里,苏不由心口一涩,冲口就道:“孙管事,我背你!”
孙杰不可置信地看着苏,随即拒绝,苏岂容他拒绝?伸手就要把他往自己背上拉。
就在苏和孙杰拉拉扯扯的时候,远远看到莺莺押着刚才那名大汉朝这边走来。
孙杰的神色随即暗沉,苏也停下手中动作,愤愤地望着莺莺。
莺莺走近后,惺惺作态地说:“呀!夫人!夫人你安然无事就好。属下还担心,万一夫人跌落山崖,一摔摔死了,这可如何是好?”
说着又转向孙杰,声音冰冷,不无讥讽地道:“孙管事,你不是出门有事,要下午才回来吗?怎么夫人叫了一声,你凭空就冒出来了?你什么时候练成千里耳了?我倒要好好和太子说说,若是你真的有千里耳,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说罢便将大汉推给孙杰,转身扬长而去。
孙杰将大汉带入一间茅棚,点了他的昏睡穴,大汉便昏睡过去。
苏本想自己回去,但孙杰担心她再遇不测,协商后,决定先给他的脚上药,待血止住后,再送她回去。
孙杰从怀里摸出个药瓶,不好意思地看了苏一眼。
这时,苏才注意到,原来不光是脚底,孙杰的下半身早已是鲜血淋漓。
苏呆呆地看着满身是血的孙杰,猛然间记起,跌落崖底的时候,好像孙杰一直把她往外面推。
是了,一定是这样,孙杰一定是跌下来的时候被山崖边伸出来的树枝和怪石蹭伤了。
“这……夫人,在下得上药,您能否先行回避?”
孙杰看了眼苏,低下了头,声音极轻地道。
他乱蓬蓬的头发里又再一次冒出了两个红得滴血的耳尖。
苏瞪着孙杰,只觉心里又是心疼又是难过,酸酸涩涩,不是个滋味。
“孙管事,你一个大老爷们,老那么害羞做什么?我刚才不是也被你看光了?现在,我也看光你一次,就当咱们两扯平了。”
苏面不改色道,捋起袖子,噌噌两下就把孙杰身上的衣物全都给扒了下来。
孙杰还愣着呢,苏已经开始给他脱袜子了。
血使脚和布袜粘在一起,苏小心地脱掉布袜,才看到孙杰的脚底已磨得血肉模糊,苏登时脚下一软,瘫坐在了地上。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孙杰,为什么你一直都对我这么好?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曾经那样过分地伤了你?
想到这里,苏又再一次在心底默默地对自己发誓,恢复妖力之后,一定第一件事就是把孙杰过去的记忆永远封住,永远不让他想起自己曾经那样对待过他。
孙杰脸红了一阵,很快恢复了镇定,脱下另一只布袜,开始上药,还不忘安慰苏:“夫人,这点小伤对孙某不算什么,孙某以前在外面行商的时候……”
孙杰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顿,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低下头呐呐地不再言语。
可惜为时已晚,苏已经难过得眼泪汪汪:“你以前行商的时候怎么啦?孙管事,你以前是不是受过很多苦?”
苏拉着孙杰的衣摆,一连迭声地问道,提到从前,孙杰突然一阵发愣,抬起头呆呆地看着苏,老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苏恰好也正盯着孙杰看,只觉得面前这张脸越看越熟悉,身边这个人自己好像很多年前就认识,好像很多年前,他就曾这般无微不至,细心体贴地呵护着她。
从前,现在,将来,永远。
两人静静地互望着,有脉脉的温情开始渐渐在两人之间流淌。不同于每次看到楚逸庭,那种心动心悸的感觉,孙杰给苏的感觉更多是温暖,温情,好像一个很多年的老朋友陪伴在自己身边。
时光飞逝,温情不改,孙杰眼中温柔专注的神情让苏的心温暖而又甜蜜。
上好药,孙杰将衣物穿好,两人肩并肩坐着。
苏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他:“孙管事,除了鱼,你还喜欢吃什么?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做。”
孙杰低着头,沉默了半晌,声音低低地道:“也没什么,孙某没有特别不喜欢吃的菜。”
“那没有特别不喜欢吃的,总有特别喜欢的。你讲嘛,你告诉我,孙杰。”
也不知过了多久,孙杰终于侧着头,貌似思索地说:“特别喜欢吃的,不知道,好像是鸡吧,哦,还有鸭肫。”
提到鸡和鸭肫,苏一下来了兴致,这两样恰好也是她最喜欢吃的!
不由拉紧了孙杰的衣袖,眉飞色舞道:“鸡和鸭肫?好巧。孙管事,我也是!不如我回去之后就给你做这个。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做这个!”
孙杰抬头看了眼苏,婉言拒绝道:“不必了,夫人,孙某想吃,会叫厨房里的人做。”
苏看着孙杰,一顿抢白:“你一直拒绝我,难道非让我以命抵命才能谢你的恩情?”
在苏软硬兼施,软磨硬泡,孙杰无法,只得答应。
苏高兴坏了,兴冲冲在孙杰耳边数落鸡的做法,什么红烧鸡块啦,又是什么叫化鸡,醉鸡。
孙杰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知不觉,眼神渐渐有些朦胧,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迷茫。
苏看看孙杰的脸,停了下来,再看看,小心翼翼问他:“孙管事,你怎么啦?是不是想起什么不高兴的事?来,我教你,想起不高兴的事,只要念三遍这个,不高兴的事就可以立马忘记!”
苏一边说,飞快用手指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