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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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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听捷利顿时如蒙大赦,从地上爬起来,却听得少主冷冷的道:“传令下去,蚁附登城,强攻揭阳!”

费听魁梧的身体打了个哆嗦,他只失神了一刹那,就抱拳行礼道:“遵命!”

看着忠心老臣高大而微微显得佝偻的背影,李恒用力的掐着自己掌心,他明白,自己很有可能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一个万劫不复的错误。也许从最开始,粤东的战局,就落进了汉贼算计中!

更有可能的是,汉军在粤东,根本不是两个师,而是三个师、四个师!李恒悻悻的想,否则难以解释,他们为什么敢于主动发起这样规模的战争。

楚风,你敢把全部的兵力用来对付我,那么我也要让你在其他方向付出代价!李恒唤来了鸽奴……

杀!汉军士兵三五人围成一群,弓步前出刺刀顺势向前,捅穿了党项武士的身体。

呵!党项武士手中的狼牙棒横扫,当的一声大响,敲在当面一名军官的背上。

呸!乔慕岳一口带血的浓痰啐了对面的党项武士一脸,趁他双目不能视物,大喝一声如同半空中打了个响雷,手上军刀一记力劈华山,锋利的刀刃,把敌人连同身上穿着的黑漆锁子甲,从肩膀直劈到小腹,五脏六腑稀里哗啦流了一地。

乔慕岳刀尖杵地咳了两声,妈的,党项奴的狼牙棒真真厉害,背上被那贼子锤了一棒,虽然没能击穿刀枪不入的琉球钢甲,也震得胸口闷疼,稍微动一动,前胸后背就牵扯着疼,时不时的咳嗽两声吐出口血痰,显然是伤了内腑。

今天上午,李恒这党项奴像是吃了春药,挥兵直进,居然在炮火和铅弹的火雨下用麻袋填平了护城河,开始蚁附登城。汉军士兵疯狂的射击,让党项人在登上城头之前至少就有三千具尸体留在了城下,但兵力的巨大差距,让他们很快陷入了苦战。

“我操,老爷好好的给弄做了个伤寒肺,过江龙、雷老虎两个属王八的,还不得笑老子成了个痨病鬼?”想到此节,乔慕岳就气不打一出来,挥动军刀只想再杀两个党项奴。

“乔兄且去治治伤,我来顶一阵!”知县马发身穿文官袍服,宽大的袖子卷了起来,精赤着胳膊,把大关刀挥动得跟风车也似,登城的党项武士当者披靡,不晓得被他斩下了几颗头颅,砍翻了几员大将。

“马知县你是文官,退后点,打仗,让我们军人来!”乔慕岳大呼着,站到了马发背后,正巧有党项武士举着连枷恶狠狠的扑向马发侧后,乔慕岳手中军刀往斜刺里一递,捅进了那人的心窝,再顺势一转,给他心口开了老大一个血窟窿,只怕连心脏都给剜了出来。

“文官,马老爷做摧锋军统制官的时候,你海里怪还在山上打劫商客哩!”马发大声吼叫着,手拿大关刀、身穿文官袍,看上去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马发是大宋朝的知潮州、摧锋军统制官,由武将入的文官,终宋一朝,只有末世中才有这种奇事。当初陈家五虎就是被他揍出了潮州,才到海上来寻楚风的晦气,此一时彼一时,大汉新朝立鼎,马知州却降了一格,成了揭阳知县。

乔慕岳当年是受过大宋官军围剿的,对马发这种旧朝留用人员,打心眼里看不大起,此时听他揭了当年叫做海里怪时候的老底,不由得面上涨得通红,身在城墙之上、乱军之中也顾不得了,转身骂道:“爷是落过草,爷总是没降过鞑子,不像大宋的官儿,丞相降了将军降,知府降了知州降,临安的太后皇帝……”

还没说完话,只见马发掉转手中关刀,刷的一下斜劈,刀锋所及,正是乔慕岳的脖子。

狗日的要灭口哇?

却见关刀半空中拐了个弯儿,察的一声,金属和骨骼摩擦的怪响,乔慕岳只觉得粘粘热热的东西喷了一脸,伸手一抹睁开眼睛才发现,背后一名偷袭自己的敌兵,被马发斩掉了头颅,颈子里喷出鲜血,浇了自己一身。

“马、马大哥……谢谢!”乔慕岳憋出这句话,手上的战刀不停,和越来越多的党项武士舍命相搏。

城外,李恒的脸色很难看,这一战打下来,恐怕死亡会超过四千,自己手里两个万人队,怕是要打残一个吧?这样惨重的损失,一定要用城中汉人的生命来偿还!

正在盘算下一步是取潮阳,还是取海阳,忽然从东南面大海的方向,响起了密如疾风骤雨的连珠号炮!李恒的身子一晃,重重的坐倒在虎皮座椅上。

第297章 夜战

南方海滩的方向,一面巨大的金底苍龙旗迎风招展,和城头上那面被战火硝烟弄得残破不堪的金底苍龙旗遥相呼应。

“援兵来了,党项奴去死!”

“皇上来救咱们了,揭阳保住了!”

“杀党项奴!”

城头的守军,士气突然猛涨了一百倍,而侥幸没有死在枪炮之下,登上城头肉搏的西夏武士,顿时觉得手中的狼牙棒似乎有千钧重,挥动起来,再也不如刚才那么灵便。

“顶住,冲进城,咱们就有救了!”李恒让卫兵对着城头狂呼,费听捷利更是脱掉上衣露出肌肉筋节的上身,亲自擂响了战鼓。

无奈大势已去。

杀!汉军的刺刀,毫不留情的把手脚发软的党项武士刺个透心凉。

刷!战刀劈落,党项武士的六阳魁首,就带着血泉飞上了半空。

终于,有人从城上跳了回去,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哈呵……马发和乔慕岳,都累得直不起身子,用兵刃杵着地,支撑着身体不至于倒下,而城头上的士兵,和他俩的状况相比都好不了多少。

马发伤势毕竟轻得多,看着越来越近的那面金底苍龙旗,他努力从喉咙里憋出一声:“我大汉……必胜!”

“我大汉……必胜!”城上城下的汉军士兵,都放声大呼,而退下城的党项武士,早已没有了平夏铁鹞子的骄横,甚至有不少人,在这响彻天地的喊声中瑟瑟发抖。

大汉四年五月十五,大汉尽发国中民船,汉军金刚师、第一师自惠州船运揭阳以南登陆,击李恒于城下。

千载之后史书有载:运兵之事,国中商民踊跃捐输,得郑氏、洪氏、祝氏之助最多。

这两师兵马,都是惠州城下的得胜之师,又在船上睡了大觉,休息得浑身皮痒痒只想好好打一场;李恒的探马赤军,却是从博罗奔袭揭阳,骑在马上连续奔驰了三天,只在揭阳城下休息了一晚上就连日苦战,双方一逸一劳,战斗力差距一下子就拉大了,而且知道惠州被攻克后路断绝,党项武士的士气,也不可避免的开始下降,战局的发展,已没有悬念……

对于党项人来说,揭阳城南的海滩,成为了地狱杀场。除去城墙下的三千具尸体,剩下的一万七千探马赤军,带伤的又有了好几千,真正能战斗的,不过一万出头;和他们对阵的汉军,则超过了两万,更有海阳、潮阳两城守军倾城而出,总兵力达到他们的两倍。

李恒进退不得,被困在了这片狭小的地域,背后的惠州已经失了,前面的揭阳打不进去,吕师夔怕还没过东江,赣南塔出、两浙范文虎,距离更有千里之遥。

天色已近黄昏,晚霞映照在海面上,像散碎的黄金随波逐流,疲惫不堪的探马赤军们,终于有空大口的呼吸几下带着海腥味的空气,因为从中午开始无休无止的炮击终于停了下来。

“少主,突围吧!”费听捷利跪在李恒脚下苦苦哀求:“咱们打不赢的,敌人的枪多炮多,这里地势狭窄马儿又跑不开,他们迟迟没有发动总攻,就是在慢慢磨咱们,磨到咱们顶不住了,就要一击致命啊!”

李恒的脸色铁青,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红通通的,煞是吓人。他桀桀笑着,疯狂的挥动手臂,似乎这样就能驱散心头的恐惧:“突围,我们能到哪儿去?投奔塔出那个从来就看不起我的蒙古人,还是在吕大都督麾下去受白眼?咱们现在还有一万七千兵,慢慢打回去还好,要是一路往回跑,汉贼也有骑兵,跟在屁股后面放枪,从揭阳到广州千里之遥,怕还没走到一半,就被人家衔尾追击给全杀光了!”

“不,能回去!”费听捷利站起来,斩钉截铁的说:“少主带一个完整的万人队突围,我带着剩下的七千人留在这里,把南蛮子死死的拖住,只要少主跑出去三五十里,以咱们河曲马的马力、以鹞子们精绝的骑术,南蛮子就再也追不上了,少主从博罗东面、东江上游水浅处过江,他那炮船到不了,再北上找塔出大帅……”

“一来你我虽然异姓情同手足,何忍你留在此间送死?二来丧师失地,我有何颜面去见塔出?”李恒的嘴角浮现一丝苦笑,当初为了争夺江西右丞这封疆大吏的宝座,早就和塔出撕破脸了,现在去,不是活脱脱的给人奚落吗?

费听捷利眼角滚落两颗黄豆大的浊泪,抱着李恒哭道:“少主待老臣,真真是没得话说,老臣除了以死相报,再没有别的法子。祈连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少主将来复兴大夏,将老臣姓名刻在凌烟阁上,老臣在地下,也是高兴的。”

卷土重来未可知,本是汉人诗词,党项民族汲取了汉文化的养分,却向主人劈来弯刀和狼牙棒,就像生长在一具建康肌体上的毒瘤。李恒就是这颗毒瘤里最毒的那一个细胞,他听了费听捷利的话,心头暗自高兴……枭雄之辈能忍蒙古人杀父兄淫母妹的仇恨,在忽必烈手下做到江西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探马赤军上万户,忍塔出一时之气,又算得了什么?

他还要假惺惺的推拒,费听捷利却把小主人的态度当了真,嗖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弯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少主,你再不走,老臣就死在你的面前!”

党项武士吹响了海螺号,马好、人强的集中了一个万人队,费听捷利的手下,只剩了七千残兵败将。

“冲啊!”求生的欲望,让一万名党项武士的双眼通红,他们疯狂的抽打马匹,向西北方向狂奔,而另外的七千党项人,在悲壮的海螺号声中,为了同族的逃生,而向东南面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很奇怪,突围行动出乎意料的顺利,西北方向汉军最初的抵抗非常顽强,炮火和铅弹像瓢泼大雨般倾泻,但随着东南方向费听捷利攻势的展开,李恒的压力就弱了许多,他甚至找到了两座汉军营盘之间的一片开阔地,整整一万名党项武士策马狂奔,从那儿冲出了包围圈。

“为什么这么顺利,顺利到能带出一个近乎完整的万人队?”李恒心底,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没办法,每次都落入汉军的圈套当中,偶尔和汉军作战太过顺利,就会引发怀疑。

唉……算了,只要自己能逃出生天,哪怕损失再大,也是能够接受的,想当初,从一个孤儿到统领数万大军的大帅,兵、马、钱、权,还不是自己一刀一枪挣来的?只要人活着,就不会失去希望!

至于自愿为他牺牲的老臣费听捷利,李恒根本没回头看,哪怕一眼也没有,他双手一提缰绳,马儿泼剌剌向着西北方急奔,不一会儿,就看不到揭阳的城墙了。

揭阳城南的冲击平原上,夜战正在激烈的展开。

探马赤军能立足的地方越来越小,党项将士奋力抵抗着,被压缩成团,然后再被手雷和火炮从中间炸散,如赶鸭子般,向沙滩赶去。

“少主已经突围了!否则,汉军不会把全部兵力投入到东南方向!”凭借多年的戎马生涯,费听捷利得出了这个他期待以久的答案。

但这个好消息,却让除了费听之外的所有党项武士,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少主脱险,老子一条贱命换了位大夏皇子,够本儿!”费听捷利将战刀用力向沙地上一戳,索性盘腿坐了下来。战斗还在继续,喊杀声越来越近,在绝望的时候,他反而豁了出去,闭目养神,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这位党项老臣,从此再无遗憾。

冲不出去了。身边的几个侍卫见到了万户大人的模样,知道此夜是他们人生的最后一天,于是放下弯刀连枷和狼牙棒,相继坐了下来。

碧空如洗、月色明亮,汉军士兵常常食用鲸鱼肝脏,摄取的维生素让他们和夜盲症绝缘,即使微弱的光线也能瞄准射击,更何况今天的月亮特别的皎洁,十五日的夜间,月盘已是满月。

黑色的天地中央,金底苍龙旗高高飘扬。在战旗下,手端刺刀的汉军,交替着冲杀前进,与残存的党项武士战在一处。不断有冒着烟的手雷从汉军队伍中飞出,就像长了眼睛般,落到探马赤军密集处,骤然开花,撕裂人体,腾起漫天红雾,在把皎洁的月光,染上了一层浓重的血色。

包围圈越来越小,最后的数十名党项武士被团团围住,汉军举起了手中的步枪。

“等一等,我要见见你们汉人的皇帝!”费听捷利在临死前提出了要求。

这是位万户,他会不会有什么军情报告?士兵们警惕的上好了子弹,等待陛下到来。

很快,费听捷利见到了楚风,党项武士挥舞着狼牙棒狂叫着:“英雄,你愿意接受一位党项勇士,光荣的挑战吗?”

砰!费听捷利不敢置信的发现胸口开了个血洞,意识到此终结。

楚风手中短枪冒着烟雾,“吾宁斗智不斗力!”

第298章 追逃

月夜,揭阳经海丰到惠州的官道上,李恒麾下尚属完整的一个万人队,忙忙似漏网之鱼、急急如丧家之犬,旗帜散乱人马疲惫,实在狼狈到了极点。

仅仅三天前,他们经过这段路的时候,还是杀气腾腾的扑向揭阳,梦想在潮州三阳这三座城市中发泄邪恶的欲望,可党项奴们没有想到,回程不是鞭敲金镫响、人唱凯歌还,而是丧师败绩大败亏输,两个万人队只剩下了一个,曾经在常州等处杀得南蛮子尸山血海的党项宿将费听捷利,领着七千伤兵、老弱断后,恐怕也凶多吉少了吧?

自追随蒙古大汗兴兵南略以来,党项人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严重的损失。此前,全城死节的有常州有成都有兴化……但江南从来没有哪座城市能够以地方军、民军抵抗十倍以上的探马赤军!李恒不明白,汉人还是那些汉人,为什么短短几年,他们就变成了猛虎?

难道真如传言中说的,楚某人乃是天上星宿下凡,来救汉人江山的?长期汲取汉文化的营养,党项人深受儒释道三教影响,李恒想到此间,不由得激零零打了个寒噤。

打着灯球火把跑了一个时辰,离揭阳五十里之遥了,党项武士来时就连续三天每天行军两百五十里,又是接连不断的苦战,到此时早已人困马乏,不少精壮的党项武士,竟然眼睛半睁半闭,骑在马背上打起了瞌睡。

唉……惠州既然被汉人攻克,那儿的兵马一定不少于两万人,为今之计只好回广州了,阿里海牙的舟师被汉军封在南海县江面,反正出不了海,倒不如和他商量了把蒙古水军改作步兵,就又凑齐一个万人队,加上广州城的八千新附军,还是颇有一战之力的。对了,江东江西大都督吕师夔那六万新附军步骑,也调了来合兵一处,要是姓吕的识相,不妨给他点面子,若是他拿腔拿调的不服调遣,干脆……李恒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他想好了,把所有的力量集中起来,粤东战局完全可以扭转,加上赣南塔出、两浙范文虎的配合,一举荡平反贼,也不是没有可能。汉国大兴工商、辖区富庶,从粤东过去的道路平坦,比赣南塔出途经汀州山地、两浙范文虎出仙霞岭都方便得多,灭汉以后,潮州、漳州、甚至泉州这些聚宝盆,还不是在自己的手掌之中?只要弄到足够的金钱,祈连山麓吃不起饭的贫苦牧民漫山遍野都是,一把银子撒下去,多少兵都能带出来,重现大夏的辉煌,似乎也并不遥远……

于是刚刚失去一万党项子弟、失去最忠心的费听捷利的沮丧,顿时重新化作了雄心壮志,李恒马鞭子一甩,冲着前军叫道:“儿郎们,前面有条小溪,停下来饮饮马,喂点食!留着点精神,咱们还要回广州,睡蛮子姑娘呢!”

党项武士们轰的一声笑开了,败阵、逃跑的沮丧气氛一扫而空。

他们的祖辈平夏铁鹞子和横山步拔子,曾经与汉人交战上百年之久,却从来没有深入内地,更逞论骑在汉人头上作威作福?只有跟在强大的蒙古大汗身后,才能实现祖辈的梦想,打进了江南的花花江山,从这点来说,他们对有着灭国之恨的蒙古人,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驻扎广州城中,大家都知道参政大人的毛病,上行下效,参政去汉奸新附军千户、文官知府、同知家里“慰问”他们的妻女,探马赤军的千户百户们就去蹂躏新附军的百户、牌头和普通商民百姓。

虽然此次出征死了很多同族,但草原上长大的儿郎,不死在马背上,难道还能死在病榻上?党项人并没有多大的悲伤,反而有点庆幸自己能回到广州的安乐窝。

逃出五十里之遥了,以往在一场战斗中,汉人从来没有追击超过五十里的情况……他们显然更信赖坚固的城墙,所以从李恒以下全军将士都放松下来,把马儿牵到山溪边饮水。

“马儿啊马儿,少喝点水,待会儿还要跑长途哩!”李恒的亲兵李福,轻轻抚摸着河曲马狭长的额头,手指头伸进长长的鬃毛底下,替它挠痒痒。

夏天,山溪边长满了青翠欲滴的嫩草,马儿喝了几口水,转过脖子就啃吃青草。李福急得直拿拳头砸它:“马儿,你咋吃草料呢?!还要跑好几百里,喝不上水,肚子里结住怎么得了?”

骑兵们都有个常识:马儿长时间奔跑或者短时间加速过大,汗出的多了,肠子就会从吃下去的草料中吸水,要是不将息马力,到后来会把草料里的水吸干,肚子里的干料板结在一块比石头还硬,整根肠子给塞住,神仙也救不活!

党项武士心疼爱马,好歹让它吃个十来口青草过过瘾,才把依依不舍的马儿们牵走,李福从马鞍袋里抄出把炒了的干黄豆,摊在手掌心,马儿粗糙、湿漉漉的舌头舔吃黄豆,弄得他掌心麻麻痒痒,怪舒服的。

五年前,李福还是祈连山麓的牧羊少年,西北草原上的甜草根、芨芨草、拐枣和酸角果,是李福这样十三四岁孩子的最爱,在草原上甩着牧羊鞭子,听兄长们唱着延绥的花儿,和心爱的姑娘对歌。虽然穷困,虽然常常吃不饱饭,虽然有夏季炽烈的眼光,和冬季漫天的风雪,但那才是党项人生活的地方啊!

现在,随着杀害党项族数十万兄弟的蒙古人打到了南方,这里物产丰富、民间富饶,江南真真是老辈人说的人间天堂呵!可这是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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