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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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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是挡不住的,可党虎老爷就是松潘的天,松潘的地,这天地都要垮了,老百姓还想好好的活着?做梦!

党虎手下的土兵们,在汉军面前就是一堆废物,但在弱小的百姓,和习惯了唯唯诺诺的娃子们面前,他们就威风凛凛得紧了。这不,一个个横眉毛绿眼睛的闯进吐蕃、党项各族老百姓家里,用战刀架脖子上,把他们全都逼了出来,或者冲到柴房、马厩,用皮鞭抽打着娃子们,押到了寨子当中的空地上。

“土司老爷有令,百姓杀一个官兵得赏银百两,娃子杀一个官兵得自由,杀两个和百姓一样赏!”

不管怎样孤陋寡闻,百姓们总能听到寨外乒乒砰砰爆豆子一样的枪声,能看到土兵们惊慌失措而苍白无血色的脸,能看到土司老爷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风,连滚带爬让他漂亮的衣服沾满了尘土、扯破了几个大口子,帽子也不知道掉哪儿了,总之,狼狈到了十分不堪的地步。

就算川西北的山寨极端封闭落后,总有汉地的货郎们带着这里急需而不能生产的针头线脑、食盐、绸缎布匹过来贩卖,而土司们也得对这些货郎客客气气,所以百姓们至少知道大汉兵威甚至超过了可怕的蒙古帝国,凭这几个老弱妇孺和他们作战,无异于送死!

有妇女摩挲着七八岁小孩的脑袋,哭成了泪人儿:“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白度母菩萨在上,让我替他去挡官兵,放过我儿子吧,小扎西那多还不到八岁呀!”

土兵看了看大管家党忠,后者脸色阴沉的点点头,土兵就毫不客气挥动长矛,刺穿了妇女的肩膀,然后猛的一抽,鲜血便像泉水一样噗噗的留出。

那穿着破烂的妇女,像是不相信似的看了看肩头的伤口,过了两三秒钟才感觉到椎心刺骨的疼痛,她不再说什么,咬紧牙关,扯下衣服包扎着伤口,黄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的淌下,她的孩子在旁边,已骇得上下牙咯咯咯打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没有人敢去帮这位可怜的妇女,只有奴隶娃子阿黑将拳头捏得紧紧的,但看着周围百姓们或者畏惧或者漠然或者麻木不仁的表情,只好无奈的松开。

对松潘地区、特别是土司驻地连云寨的党项吐蕃百姓而言,松潘土司党虎就是他们的天、他们的地,没有谁敢反抗土司,因为最轻微的不驯服,就会被处以挖眼、剥皮等等酷刑,可怕的“站笼”让人活活站死,另外断手、断足、灌烧热的铅、刺心等等可怕的刑罚,无一不让人心胆俱寒。

土司家的佛经,抄写在人皮上,土司家佛堂的法器,用奴隶的头盖骨制成……数百年的高压让这里的人们早已失去了自我,他们没有了分毫反抗意识,土司的意志就是他们的意志,哀求,已是妇女在母子天性驱动下敢于做出的最大胆的举动。

“你们,都是我的奴隶,几百年来都是我松潘土司党虎家的奴隶,我要你们死,你们就得死,我要你们活,你们才能活!”党虎疯狂的挥舞着战刀,无论在汉军面前显得多么脆弱多么不堪一击,在蝼蚁般的百姓们面前,他还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土司老爷,生杀予夺一言而决。

汉军已攻破寨门,一道金属色的浪潮向这边席卷而来,党虎眼睛里有了疯狂的血色:“给我顶上去,杀官兵有奖,本土司老爷重重的赏!”

百姓们被土兵们逼着迎了上去,就像羔羊被驱入虎口,党虎的笑容狰狞可怕:“来吧,汉军!数千百姓死于你们刀下,给我陪葬,而仇恨将会永远在这片土地上流传!”

集体无意识的百姓,就算明知是死,也被人潮卷着不由自主的迎向汉军,而见到这样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汉军士兵们渐渐放慢了脚步。

可哪怕脚步再慢,两股人潮也有撞上的一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突然,连云寨乱纷纷的人群中,有一个声音大声叫道:“阿波们(大叔)、阿姆们(大娘),咱们不能走了!汉军不杀百姓,只杀害人的土司!”

啊呃……有人抢台词了。第三师师长樊忠郁闷啊,刚刚把这话给军中通事说了,让他用吐蕃话、党项话喊呢,就有人抢先一步,不管那么多,汉军这边的通事也跟着喊了起来。

是奴隶娃子阿黑,他站在人群中,大声道:“汉军是不杀老百姓的,只要咱们不和朝廷作对,他们就不会滥杀无辜!犯罪的是土司党虎,不是咱们穷苦百姓和娃子!”

跟在人群后面的大管家党忠,做了个杀人灭口的手势,土兵们拿着武器阿黑挤了过去,可百姓们有意无意的挤在一块,挡住了他们的步伐。

松潘土司党虎见状,疯狂的叫嚣着:“别听他胡说,白度母在上,汉人来了就要把咱们吐蕃人党项人全杀光,快些上,和他们拼了,咱们才有一条活路!你们是相信一个奴隶娃子,还是信我土司老爷?”

百姓们犹豫了,几百年来松潘党家土司的统治是那么的牢不可破,好像真成了松潘百姓的天和地,尽管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也不敢相信,或者长期的奴隶生涯让他们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阿黑急了,他挥手大叫道:“我是宋人、不,是汉人,我是被党虎抓来的汉人,你们都忘了?我是十年前被抓来的汉人!”

对,阿黑本不是这个寨子里的党项、吐蕃人,而是党虎抓来的汉人百姓,强逼他在这里做奴隶娃子,已经有十年了,百姓们习惯了他在马厩、柴房挥汗如雨,早已忘了他的出身来历。

正因为是被抓来的奴隶娃子,整天想着逃出火坑,阿黑才想方设法的和到寨子里来卖货的货郎们摆谈,知道了不少山外面的事情。

逃,附近几十里都是松潘土司的地盘,是绝对逃不掉的,阿黑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大汉能管到这里来,能把自己救出火坑,只不过以前大宋都对这些化外之地施行羁縻制度,官府对此鞭长莫及,任凭土司们作威作福,就算大汉崛起,又几时能到这里来,自己又几时能逃出火坑?

没想到,实在没想到,一个平平常常的汉女,竟引得大汉官府大动干戈,兴兵来讨伐松潘土司,阿黑距离自由,只有一步之遥了。

“党虎土司自身难保,咱们不要替他卖命了,”阿黑大声叫着,汉军那边的通译也叫道:“党虎还要受朝廷敕命才能做土司,土司再大也大不过朝廷,如今朝廷官兵来伐,百姓切莫执迷不悟,快快躲开!”

这句话说到了百姓心口里去,是呀,土司是松潘的天、松潘的地,但就算白痴、弱智也知道皇帝比土司大,如今天朝皇帝要捉土司,党虎眼看就得送命,何苦给他陪葬?

百姓们开始四散逃走,土兵的长矛、战刀再也无法阻挡溃散的人流,特别是汉军也挺着明晃晃的刺刀冲了过来。

“我是汉人,我是汉人!”阿黑眼中热泪盈眶,向着解救自己的军队迎了上去,就在此时,空中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至,狠狠射向他的右肩。

师长樊忠不顾军法官的警告冲在最前头,低烈度作战,倒下的土兵数以百计,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一名汉军官兵牺牲,所以军法官也暂时放弃了原则,让这位以忠勇闻名的将军从在了第一线。

“小心!”樊忠扑了上去,但已晚了一步,不能穿透汉军盔甲的箭矢,却深深扎进了阿黑的肩膀。

疼痛和失血,让阿黑的神智逐渐陷入了昏迷,但在昏迷之前,他还来得及告诉樊忠:“将军,我不是奴隶娃子,我是汉人,我也不叫阿黑,我、我叫周致远!”

妈妈的,龟儿子土司,敢把咱们好好的老百姓抓来当奴隶娃子!将周致远交给军医官,樊忠怒火冲天,一把将帽子摔到了地上:“传我命令,抵抗者格杀勿论,谁要放走一个敌人,军法从事!”

党虎所在的连云寨座落在山崖的缓坡面,除了防守严密的正面寨门,其他几面都是易守难攻的悬崖峭壁,不过这样的地形遇到擅长正面突破的汉军,就成了瓮中捉鳖,堵住正面大寨墙,细细的搜捕之后,党虎、党忠等一干人等,还有外来贺喜的头人、寨主,都被押到了寨子中间的空地上,全寨百姓则四面团团围住,看看压在自己头上数百年的土司老爷,究竟是个什么下场。

张定远并没有欢天喜地,相反却有些怅然若失,秀姑告诉他,这两天多亏了那位受伤的奴隶娃子阿黑,不,是被抢来的汉人周致远周大哥关照,否则她早已上吊自尽,而预备在最后关头使用的那柄小刀,也是她央求之后,周大哥冒险从窗户边递给她的。

“所以,周大哥受伤之后,我应该照顾他恢复。我们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秀姑如是说,正好汉军没有护士,正好军医官忙得不可开交,于是秀姑就没有到这空地上来,而是按照军医官的吩咐,替周致远上药、包扎。

是的,咱们堂堂正正的人,就得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但让张定远难以释怀的是,秀姑看着昏迷不醒的周致远的眼神里,明显有那么一丁点,对,尽管是那么一丁点不同寻常的东西,张定远也非常敏感,因为这种东西以前只属于他一个人。

“唉……看看,看看这事闹的!”张定远不断搓着手,可又毫无办法,难道还能对昏迷不醒的救命恩人吃飞醋?他恨恨的看了看党虎,要不是党虎这王八蛋,秀姑还好好的待在山脚的村子里,哪儿会出这一码子乱糟糟的事儿?如果手里有把刀,张定远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个土司的脑袋砍下来。

汉军用木头垒砌了一座台子,土司党虎和他的一干党羽们被五花大绑着捆在木柱子上面,附近各寨前来送礼的头人、寨主,则被汉军监押着待在台子底下的侧面,一个个灰头土脸,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趾高气扬:如今,命都不晓得能不能保住,唉……寨子里的金银财宝,还有娇滴滴的大小老婆们,不知道要便宜哪个家伙了!

百姓们看着这一幕,有人兴高采烈,有人惶恐不安,更多的人是漠然,麻木不仁的那种漠然,不过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带着恐慌,那种封闭落后地区穷苦百姓对未知事物的恐慌,故有生活被打破而产生的迷惘。

是啊,过去是松潘党家土司统治这里,给土司完粮纳税,触怒了土司老爷就得受惩罚,剥皮、断手虽然可怕,不过数百年日复一日都是这么生活,祖祖辈辈如此,久了也就习惯了,这些汉人军队打进来,把土司老爷抓了,他们虽嘴上说不杀百姓,今后又会怎么做呢?

见师长樊忠将军带着人走来,松潘土司党虎疯狂的吼叫起来:“松潘的百姓、娃子们,你们是我党虎家的百姓,党虎家的娃子,我身上流着党项和吐蕃的血,刑罚虽然厉害,也不会你们无缘无故的施展,倒是这些汉人,会吸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

第515章 分钱分粮分女人

连云寨的吐蕃、党项各族百姓和奴隶娃子们。可不像中原汉地的百姓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恰恰相反,在西南贫瘠、封闭的山区,经过土司家族数百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统治,他们早已麻木不仁,早已习惯了皮鞭、站笼和剥皮刀之下的“平静”生活,对任何可能改变这种平静的外来力量,都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抵触。

眼见骑在脖子上敲骨吸髓的土司老爷被官兵五花大绑,百姓和奴隶娃子的眼神中最多的是麻木不仁,表情则呆若木鸡,待党虎叫嚣“汉人会吸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人群中开始有疑惑、甚至憎恨的目光,投向汉军士兵……饶是第二军第三师师长樊忠从泸州神臂城、合州钓鱼城开始身经百战,此时心头也难免有点发怵,“恩威齐施、剿抚并用”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大汉帝国要得到川边、吐蕃,一味血腥杀戮可不是正道!天道从来看不透,人心自古最难得。

幸好,“剿”由军人负责。“抚”则有文官襄助,面对西南地区和吐蕃高原新的情势,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楚风并没有一个相机行事、全权决断就把问题全甩给樊忠,而是让统帅部西面行营的金泳襄助此事。

帝国疆域的广阔,加上通讯技术的相对落后,使情报工作加倍艰难。李鹤轩坐镇临安,凭借发达的海运和长江、黄河、京杭大运河等大江大河组成的内河交通网,掌控帝国大部分直辖区以及高丽、日本、南洋诸岛的情报工作,并通过驻外商务代表处和东印度公司遥制马六甲海峡以西的天竺、波斯、大食;西部内陆则鞭长莫及,交由情报司副司长金泳,沿着大军北进的步伐,逐步建立、完善情报网络。

正好金泳待在广元府,楚风便令他襄助樊忠,并在命令中授予机宜,让他照此行事。

“妙,此计真正奇妙无比,吾皇洞悉人心,真个神目如电!”金泳看了楚风的处置方略后拍案叫绝。

现在,他就要把这一套好好用出来了。

“这位大人是我大汉帝国统帅部西面行营的金泳金大人,战后庶政便由他全权负责!”樊忠退后一步,让金泳的位置更加突出。

金泳,大汉帝国情报司副司长,和李鹤轩并列为两大煞神的金泳?张定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传说中的李鹤轩、金泳两位,青面獠牙、形容狰狞,比什么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都可怕十倍。哪晓得这位金副司长一路随军前来,只觉得他白白胖胖,笑起来像尊弥勒佛似的,只道他是随军通译或者军需官呢,没成想居然是令无数人胆寒的情报司副司长!

“嗨,这岂不是应了说书先生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见面不如闻名,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张定远非常失望,他觉得这位金大人不像个成天在看不见的战线上逞威的英雄豪杰,倒有些像个和气生财的胖掌柜。

当然,张定远的感觉并没有错,八年前在泉州码头初识楚风的时候,金泳是徽州祝家打入泉州蒲家的卧底,而他的表面身份,正是蒲家派在泉州港的管家掌柜!

风云际会、龙虎神变,楚风扶摇直上、大汉君临万邦,金泳也以从龙之士的身份,成为帝国情报战线上的第二把手。

拿下松潘土司党虎,是大汉帝国进军吐蕃的第一步,最终政治解决的意义远大于之前的军事占领,所以楚风不但分派樊忠以师长身份亲自指挥一个山地步兵营。还令金泳这只老狐狸来完成善后工作。

“咳咳,各位乡亲,大汉皇帝是全天下老百姓的救星,汉军是天下万民的子弟兵,吊民伐罪、替天行道。令天下百姓尽得平安饱暖,打倒蒙元侵略者,铲除一切土豪劣绅,就是大汉的国策……”

金泳先说了一大通没营养的废话,直让百姓和奴隶娃子们昏昏欲睡,也让樊忠、张定远大摇其头:这些话对汉地百姓说,那绝对是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久在蒙元铁蹄下挣扎的人们,说不定已经热泪盈眶了;可吐蕃、党项各族百姓根本不知道啊,他们还不是木木呆呆的傻站着,甚至有人开始打哈欠了!

谁知金泳眯缝小眼睛滴溜溜一转,话锋也跟着一转:“所以,松潘土司党虎家查抄出来的粮食、布匹、干肉、食盐和茶砖,本是从各位百姓和奴隶娃子身上搜刮而来,我大汉皇帝悲天悯人,不与民争利,这些战利品全都物归原主了,寨子里的每个人都可以领一份!”

这下不得了!通译把这话翻作吐蕃话说了,哗的一声响,偌大一个寨子顿时沸腾起来,百姓们不断的互相询问,简直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好事。

从古到今,一个土司灭了另外一个土司,一个头人破了另外一个寨子,这种事也不是发生过一次两次了。可战利品从来属于胜利者,怎么会分给失败者的部民和奴隶娃子?

然而汉官的话绝非哄骗,已有汉军官兵陆陆续续把党虎家的东西搬出来堆在广场上,丝绸、布匹、兽皮、食盐、粮食、干肉,堆积如山。

百姓们的眼神中,已有了疯狂的光芒……松潘土地贫瘠、山多地少,人民生活非常困苦,上头还有土司老爷敲骨吸髓的盘剥,所以普通民户只能维持在温饱线上下挣扎,如今看了这么多粮食,还有宝贵的食盐,更有汉官声称要分给自己,叫他们如何不激动?

金泳的嘴边露出讥嘲的笑意,党家松潘土司数百年积攒所得,当然不止这一些,但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可以运回去充实大汉的国库嘛,这些不便保存的干肉,比汉军军用茶叶质量差了不止一个等级的粗劣砖茶,还有质量远远及不上江南闽广新式纺织厂机织布的土布,拿来收买民心已足够了。

“一个一个来,只要是人都能领一份!”这话音刚落地,数千寨民就像疯了似的往前冲。别看他们开始还抖抖索索战战兢兢的,在粮食、食盐这些生存必需品面前,全都失去了理智,是汉军挥舞着皮鞭在人群中不断噼啪炸响,才勉强维持住了秩序。

难怪这里的百姓们激动,川西北地区严苛的生存环境,让这些生存必需品比别的地方分外珍贵,甚至值得用生命来交换。

有妇女抱着汉军发给的粮食,哭得天昏地暗,汉军官兵不知道,但寨子里的人都清楚:前年大旱。她的娃娃活活饿死,要是随便有几斤粮食,也不至于啊!

也有断了右手的男人,用剩下的一只左手拿着锦缎和布匹涕泪横流,不断把这漂亮的锦缎擦到脸上,被眼泪和脏兮兮的头发弄得又油又皱……这个奴隶娃子断了的那只手,就是因为不小心弄脏了土司老爷的锦缎衣服,而被施以断手之刑,生生砍下来的呀!

有人怯怯的问:“小孩可以领吗?”

“可以。”金泳和善的点点头。

“不管多大都可以?”

“不管多大。”

这人狂喜的跑回去,“婆娘,快把咱们家的次任、乃仁、哈吉、赞却……统统带来。”

于是,次任、乃仁、哈吉和赞却们都被母亲带来了,地上走的一串,最小的孩子由最大的姐姐抱着,母亲怀里还抱着两个!

吃奶的娃娃被抱着来了,躺床上起不来的老人被抬着来了,忽然有人大哭着捶胸顿足,打破了这一片喜庆的气氛。

张定远偱声看去,只见一位肚子老大的党项女人滚在地上捶胸顿足,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欢喜佛在上,黑白度母菩萨在上,我的小章吉次仁哟,你为什么不早几天来到人世,也好多分一份东西呀!”

瞧她那样子,要是有办法提前叫孩子来到世间,她会不惜一切代价这么干的。

渐渐的,人群中有了欢声笑语,拿到东西的百姓们,看着汉军士兵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亲切、感激。

土司党虎和他的管家、狗腿子们看着这一幕,心疼得都快碎了,这些粮食、布匹、食盐,都是花大力气才积攒下来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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