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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4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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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克里亚想探楚风的底细,楚风何尝不想试试他的斤两?一个眼神,塞里木淖尔便大声道:

“我们是大汉公民,受大汉帝国政府保护,见了皇帝也不须下跪,你这埃米尔虽然权势极大,在皇帝面前却只能屈膝俯首,如此说来,终归我们要尊贵些,那卡百利纳该由我家主人享用!”

努尔嫚闻言用力握了握小拳头,暗自道:“卡菲勒皇帝果然权势滔天,但我努尔嫚一定要坚持,不能屈服于他,若是被扎克里亚送去见了皇帝。我一定要义正词严的质问他,为什么压迫我们,为什么让犹太人在我们的土地上建立国家……愿安拉给我勇气吧。”

扎克里亚听了这番话,顿时脸色一青,咬着牙用别人听不见的低声道:“耻辱啊!伟大的哈里发死在他的手底,大谢赫、大埃米尔不得不对他屈膝俯首,虽然我还没有去受过这样的侮辱,但是我,还有苏莱曼大人,一定不会让他得意太久!”

那尖嘴猴腮的家伙抗声道:“你们说的可不能算数。先知曾说‘凡是强大的,便是尊贵的’,我们贝都因人只尊敬强者,你们可敢派人和我们比试武艺,以胜负决定尊卑?”

这不来了?楚风慢条斯理的喝着咖啡,萧平和他的部下们已经跃跃欲试。

“好!送死的来。”塞里木淖尔意气睥睨,颇有当年统御光明教百万教众的气势,她虽然不会太过高深的武技,但波斯光明教传承千年的秘术非同小可,自信比斗起来决不输给任何敌人,和神功盖世的陈淑桢,也在仲伯之间。

扎克里亚根本没有资格觐见皇帝,他认不得楚风等人,只当三位皇后是女奴的身份……这年月天底下算不得太平。无论阿拉伯人还是中国人,出外行商普遍不会带正妻。

所以扎克里亚瞧着塞里木淖尔就心猿意马。一时兴起便道:“既然比斗,最好有些彩头,朱先生你说是吧?我们不妨各自出赌注,也好博大伙儿一笑。”

楚风微笑着点点头,示意他继续,那气派就像主人对奴仆一般,侃侃而谈的扎克里亚登时落了下乘,倒令哈辛等看出点道道的人暗自纳罕。

扎克里亚气炸了肺,他方才一大篇说词,倒好像奴仆对主人汇报情况似的。没奈何忍住气,手指塞里木淖尔、陈淑桢和雪瑶说:“你有三名美姬,我这里有最上等的九十匹骏马,便以三十匹骏马抵一名美姬,咱来赌三场如何?”

“呀呀个呸!”三位美女同时唾骂,在想像中,陈淑桢已经无数次挥剑斩下了他的狗头,雪瑶把五毒断肠散和牵机药涂在银针上,给他扎了个千疮百孔,而塞里木淖尔则用摄魂眼,迷得他把自己的脚趾头咬下来当花生米嚼吃了。

杜鹃本来鼓着双眼睛朝扎克里亚回瞪过去,无意间瞟了眼三位皇后的神情,登时激零零打了个冷颤,也不瞪扎克里亚了,心说老兄你自求多福吧,能留下全尸算你上辈子积德。

努尔嫚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听楚风如何回答,若是在以前,对这种热闹的事情她是非常喜欢的,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她忽然觉得用女奴和马匹来打赌,似乎对赛里木姐姐很不公平。

“这样做,好像、似乎、也许……不对劲儿,但哪儿不对呢?”努尔嫚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哈辛部落的人则很惊讶,哇的一声议论纷纷,哈辛身后不远处,拜克尔艳羡的对赫宰卖叹息道:“扎克里亚大人多么慷慨的气度呀!他亲随卫队所乘骑的马,乃是每匹价值千金的宝马,用三十匹来赌一名美姬,相当于给她们开出了每名三万第纳尔的身价,这可闻所未闻了。”

赫宰卖无所谓的笑笑:“看来他是势在必得了。商人重利,那位朱大档头必定不会拒绝这样的条件,那么连续三场赌斗,只须胜得任何一场就能得到一名美姬……何况,以埃米尔精锐卫队的实力,还怕不能三场连胜?”

“哈哈哈,看来这位有钱的卡菲勒。马上就要面临人财两空的局面了。”

拜克尔有些嫉妒的看了看坐在楚风旁的努尔嫚,心道也就是快将她送给皇帝,酋长才放纵她一下。

这可是大汉皇帝的禁脔!你非但摸不到她的衣角,就连你身边的三位美姬也要换个主人啦。

拜克尔不无恶意的冷笑着。

赌约开出了盘子,现在就等着对方是否接下,不过绝大多数人认为朱大档头不会拒绝这个赌约,很简单,三万第纳尔一名美姬,对于沙漠中的人来说,已是绝对不敢想象的天价,就算输掉两场,朱大档头也相当于用两名美姬换三万第纳尔,可算大大的赚了一笔。

楚风懒洋洋的坐着,眼皮子都不夹扎克里亚一下,瞅瞅雪瑶低声道:“那家伙的马,很不错,咱们乘热气球来,现在靠两条腿走路终是不便,倒是需要马匹,反正咱有必胜的把握……”

雪瑶编贝般的门牙轻轻咬着嘴唇,印出诱人的弧度,她委委屈屈的道:“夫君如此负心薄幸,可怜妾身既是相府歌伎,出身寒微,以蒲柳之姿而事君子……”

努尔嫚睁着双启明星一样明亮的眼睛,虽然她对两人的答对足有八成没听懂,但雪瑶那楚楚可怜的神情实在令人潸然泪下,便也猜到了缘由,同情心泛滥的小萝莉立刻把对楚风的观感下调了好几个层次。

陈淑桢忍不住一竖中指打断了雪瑶的表演:“太恶俗了,太牙酸了,切,你们别装了!楚兄虽然好色、无耻、耍滑头、浪荡无行,但他是那种以人易马的人吗?”

楚风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了起来,心头那个郁闷啊:“好色”、“无耻”、“耍滑头”、“浪荡无行”啊呃……这算夸我呢,还是损我?

雪瑶没有立刻收起演技,她左手轻甩水袖,右手五指遮在眼前作抽泣状,食指中指之间却留了道缝儿,一双柔媚的桃花眼瞧着楚风,分明有浓浓的笑意。

“好了好了,开玩笑而已,好歹配合一下嘛,你们就不能双手抱拳顶着下巴作官人我怕怕的表情?”楚风意兴阑珊。

“哦,官人我怕怕。”三位美女立刻双手抱拳顶着下巴。

I服了YOU!

楚风半晌无语,抬起头没好气的对几丈外的扎克里亚说:

“对不起,虽然我有必胜的把握,绝不会将我的女人输给你,但我认为用女人作为赌注本身就是对她们的侮辱。

她们是我的女人,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姐妹,并不是花瓶、金银这样没有生命的物品,亦不是牛马骆驼一类的牲畜,而是活生生的人,她们会因欢乐而笑,因悲伤而哭,和我们每一个人没有任何区别,也不比任何人低贱,岂可与牛马相赌?所以,”

楚风斩钉截铁的说:“我不同意你的赌约!”

塞里木淖尔一脸幸福的将楚风的话翻作了阿拉伯语,说完这番话,她只觉得心脏砰砰的跳得慌,比当年指挥数十万教众与伊尔汗对敌,还要心慌慌,身子软软,如在云端。

举座哗然,所有的阿拉伯人都认为这简直就是白痴一样的言论,他们根本不能理解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文明,那里的女子可以独立经营生意,可以结成手帕社的妇女组织,可以做机户的雇佣纺织工,甚至举办公开的女子足球赛!

“汉人巧言令色罢了,他不过是害怕打赌三场全败,落得人财两空的结局。”拜克尔自作聪明的说着,很快得到不少人的共鸣,他们将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自以为看破了楚风的用意。

他们永远不会想到,这个民族在危亡之际,有岳飞、李庭芝等忠臣义士挺身而出,亦有杨妙真、陈淑桢等女子毅然抛却红妆披上战甲,于大厦将倾之际力抗强敌

……是的,他们当然不明白,就在华夏儿女与蒙元顽敌血战四十年、常州等百余座城市相继遭遇屠杀,却不分男女老幼依然顽强抵抗的同时,偌大的阿拉伯帝国,仅在巴格达被屠城、哈里发被杀之后就吓破了胆,各城乖乖的开城投降,旭烈兀仅仅以一支偏师就征服了广阔的西亚。

他们怎么会明白,怎么可能明白?

陈淑桢三女却是笑颜如花,她们固然早就知道了结局,但楚风亲口说出却又不同,心里美滋滋的,比吃了蜜糖还甜得多。

萧平、杜鹃等男女侍卫,也高高的挺起胸脯,一幅与有荣焉的表情,沈炼更是脸上写满了骄傲:飞行员们都知道,陛下与他虽无师徒名分,却在技术上时常出言指点关窍,他实将陛下视为恩师。

“天呐,他这番话多么的离经叛道啊!”努尔嫚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小嘴,可又觉得那么新奇,那么暖人心。

在场的数千贝都因人,毫无疑问努尔嫚是安拉最虔诚的信徒之一,本不该赞同楚风的言论。

然而当其他人的心灵被俗世的浑浊所玷污,眼光被虚诈所蒙蔽的时候,惟有被父亲刻意保护于温室之中,半点儿也没有接触过人心的险诈,心灵比水晶还要纯洁、目光比坚贞之泉还要清澈的努尔嫚,仅凭人性的本能,就分辨出楚风这番话绝非虚妄。

真实,永远有最大的力量,努尔嫚忽然觉得被一道闪电劈中了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某些从来不敢质疑的东西,在那瞬间皲裂、破碎、坍塌……

再看塞里木姐姐容光焕发的样子,她突然有点儿酸酸的感觉,是羡慕,是嫉妒,努尔嫚自己也说不清楚。

扎克里亚愣了,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完全不能认同楚风的说词,他只能得出拜克尔等人相同的结论。

眯起了眼睛,鹞子眼射出慑人的寒光,他忽然纵声大笑:“原来东印度公司的大档头,竟然害怕示弱了?你们无非仰仗兵器犀利,真实本领可不及我们大漠黄沙锤炼出的战士,自然不敢出战。”

“谁说不和你赌?”楚风揶揄的笑笑,“你有九十匹宝马,我有九十支钢枪,要赌便用枪赌你的马吧!”

扎克里亚先是一怔,俄而大喜过望,对一位埃米尔来说,金钱美女还在其次,权力却是得到金钱美女的基础,而在阿拉伯沙漠,什么是权力的基础呢?毫无疑问答案只有一个:武力。

此前他何尝没有觊觎楚风一行人携带的精良武器?只不过东印度公司盔甲、战刀、战马什么都敢卖,就是对火器严加控制绝不外流,所以出于理性考虑,他根本就没向楚风提出用枪械打赌的要求,此时楚风竟然自己提出来,他简直乐得快要晕了。

哈辛则像看一个白痴那样看着楚风,任谁都知道他们这百十人的小队伍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那些钢枪发挥了多大的作用,要是失去了精良武器,这些人岂不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纨绔,而且是纨绔之中的膏梁,膏梁之中的纨绔!”

哈辛自以为是的给楚风下了断语,但他更加坚定了和“朱大档头”合作,拉拢双方关系的决心。

很简单,这号自大、狂妄、愚蠢、年轻识浅的家伙,居然能坐上东印度公司大档头的位置,他父兄再怎么也得是大汉帝国有数的大人物吧!

楚风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哈辛给自己一个极低的评价,之后反而加强了合作的期望,这只老狐狸已下定决心,把部族今后发展壮大的希望,压在了这位“朱大档头”身上。

第687章 赌斗

一道婀娜的身影犹如响尾蛇般从椰枣树的阴影中滑到了扎克里亚身边。沙哑而带着神秘诱惑的声音像毒蛇吐信:“亲爱的埃米尔大人,枪支和马达发一样,需要弹药才能发射,您应当要求将弹药也列入赌注,哼哼,睿智的大人呐……”

扎克里亚的眉头不为人知的皱了皱。

无疑女人的建议是正确的,早在数十年前蒙古西征,随军的汉人工匠就把火器技术传入了中东地区,阿拉伯人用木头制成管状火器“马达发”原理和结构都与一百年前宋代军中使用的“突火枪”非常接近。

火药基本配比、管状火器原理,阿拉伯人都是明白的,他们只是没有足够的金属加工工艺,做不出汉军制式步枪这样的低碳钢枪管,只好以木头代替。

所以扎克里亚当然明白步枪必须配合弹药,但黑衣女子的态度让他很不高兴,这个像毒蛇一样危险的女人,有着令人窒息的魅力,愈加令男人产生征服的欲念。

只不过她就像一支危险的毒玫瑰,即便身为埃米尔的扎克里亚有心摘花,也害怕被毒刺扎伤了手。

“真主在上。本大人计谋得逞,烽火燃遍整个阿拉伯世界时。一定要向素丹陛下提出请求,把你弄到手!”

扎克里亚悻悻的想着,很快换上笑脸,对楚风提出了追加弹药为赌注的要求。

没问题!楚风嘿嘿一笑。

黑衣女子见状不屑的一哂,她仔细的打量着坐在对面、与楚风只隔着塞里木淖尔一个人的努尔嫚,眯起的眼神里带着毒蛇捕猎的凶光。

萧平身为保安司副司长,对危险何等敏感?

方觉有两道森冷的目光射向皇帝所在的方位,他的视线立刻盯上了隐在扎克里亚身后,刻意躲避着光照的黑衣女子……她就像永远处于阴暗深渊的幽魂,一切行动都诡异无比,然而萧平这刺杀、保卫、谍报工作的大行家,仅凭感觉就能发现她的极度危险。

“下午让你溜掉,这次只要你敢出手,萧某终叫你有来无回!不过……”萧平有些困惑,这样的高手似乎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小小的埃米尔手下,而且似乎她并没有发觉陛下的真实身份,因为她针对的不是楚风,而是那个看上去单纯幼稚,对任何人都没有危害的努尔嫚。

“奇怪,”萧平仔细的打量着对手。

就在此时,那像响尾蛇一样对危险极其敏感的黑衣女子,已经感觉到数丈外那道灼热的眼神,于是萧平就感觉到两道森冷如电的目光霎地射来。

烈焰与冷电在空中相遇,炸出无声无色的火花。

黑衣女子双目一弯,眼神中挑衅之意就像眼睛王蛇对敌人的警告,然后她的身影渐渐缩回了黑暗之中,隐没于扎克里亚身后的人群。

第一场比斗。扎克里亚方面派出了一名身高体壮的黑人,只见他接近两米的高度,厚厚的嘴唇外翻,黝黑的脸上一双白眼珠布满了血丝,身躯魁梧强壮,行走在沙地上每一步都踩得地面微微震颤。

“黑赞吉!”人群中有人惊呼。

这个名字引起的震动,就像涨潮似的飞快扩散,每一个听到名字的贝都因人,眼神中都多了不少惊讶和恐惧。

黑奴贸易,并不是欧洲殖民者的专利,早在古埃及时期埃及人就到南方尼罗河上游努比亚地区捕捉黑奴,亚历山大征服之后这个传统被延续下来,埃及艳后御使黑奴、阿拉伯王公御使黑奴,直到马木留克王朝,达官贵人们仍然蓄养黑奴。

赞吉就是一名黑奴,非常有名的黑奴,因为他曾是苏丹盖拉温的刽子手。亲手斩下过无数反抗者的头颅,并在宗教战争中执行过屠城令,他用粗壮如牛腿的双手轻而易举的撕开异教徒的胸膛,摘下他们的心脏,合着热血嚼吃!

有人认出了赞吉的身份。登时就引发了轰动,黑赞吉的凶名,那可是响彻阿拉伯沙漠呀。

“汉人死定了。”拜克尔有些遗憾,他希望至少有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但黑赞吉的出现让希望落空了,异教徒肯定撑不过三个回合,就会被恶魔般的黑赞吉无情杀死。

赫宰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他拂拭着腰间的弯刀,慢慢的道:“我倒想看看黑赞吉吞吃人心的场面,我想,那一定很有趣吧?”

楚风把调派出战人选的权力交给了萧平,几乎不假思索,萧平就派出了一名身材瘦高脸色蜡黄,怎么看都是个痨病鬼的家伙,他软不拉唧的两条腿晃来晃去,别说打架,简直连站都快要站不稳了。

贝都因人一见东印度公司方面派出个痨病鬼,登时眼珠子叮叮当当落了一地,有人甚至在寻思对方是不是故意找乐子来了?

扎克里亚身边的尖嘴猴腮却是眼都红了,大声对赞吉道:“就是那半死不活的家伙,踢坏了艾合扎比的小弟弟。”

“放心吧古德白,我会替艾合扎比报仇的,我要把这个卡菲勒撕成两片!”

言罢黑赞吉突然扯住长袍下摆一声大喝,全身肌肉鼓胀,那件袍子登时就四分五裂,布料随着晚风片片飘飞宛如蝴蝶,众人眼前一花,就见他除了一条丝绸灯笼裤之外全身精赤,黑黝黝的尽是岩石般坚硬的肌肉。散发着爆炸性的力量,整个人就像头非洲野牛。

楚风倒是一点儿不担心胜败,因为他已经发现那个走路拐来拐去,两条腿跟面条似的家伙,留在沙地上的足迹竟然只有极浅极浅印子,比起昨夜沙漠行军时陈淑桢近乎踏雪无痕的足迹,也不逞多让了。

萧平低声道:“他叫卫炳坤,河北临清龙潭寺出身,十路潭腿已有了九成火候,对方不过一身蛮力而已,咱们取胜的希望很大。”

作为卫队长的萧平,评点部下他话不好说得太满,陈淑桢就不同了,她眯起眼睛看了看那人拐来拐去的双腿,笑道:

“潭腿乃是硬功夫,功成双腿有千斤之力,这卫炳坤两条腿却软得像面条,走在沙上好似蜻蜓点水,分明是功夫到了炉火纯青的化境,方能化至刚为至柔。我瞧他已有了当年昆仑大师九成的功夫,徒手格斗等闲百十人近不了身的,对付个把黑蛮子真是牛刀杀鸡。”

萧平嘿然一笑,拱手道:“娘娘慧眼如炬。”

然而哈辛眼中。楚风已经输定这一局了,他叹息着站起来宣布规则:“格斗较量拳脚无眼,生死不论。只不过,只不过双方都是我老哈辛的贵客,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卫炳坤虽然听不懂他的话,还是按照中土礼节朝他抱拳行礼,那黑赞吉却狂妄自大,浑没把主人放在眼中,哈辛话音刚落他就狂吼着,肌肉纠结的双腿发力蹬地,两条足有常人大腿粗细的胳膊舞得空气呼呼作响。呲着口白森森的牙猛扑过来。

汉人要糟糕了!

贝都因部族的人瞪大了眼睛等着看那刺激血腥的一幕,妇女则把小孩子的眼睛捂上了,坐在楚风这边的努尔嫚吓得闭上了眼睛,全然不敢看下去。

“艾洪先生为什么要派这样一个瘦弱的人去送死?”努尔嫚甚至对楚风有些抱怨了。

啊……

全场惊呼,努尔嫚只觉得心脏一紧:是那个可怜的病人被杀掉了吗?愿安拉保佑他,虽然他不是穆斯林,但愿他死后不必受火狱的煎熬吧。

惊呼声越来越大,而且只在数丈之外,倒是近处有赛里木姐姐吃吃的笑声,感觉到怪异的努尔嫚用手掌捂住眼睛,从细细的指缝里小心翼翼的看去,顿时张大了小嘴合不拢来:

只见那痨病鬼屁事没有,笑嘻嘻的站在那儿,倒是蛮牛般的黑赞吉,背心多了道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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